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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移情别恋?我转头傍上新靠山(金主)最新章节_金主移情别恋?我转头傍上新靠山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8:05:17 

京城里几乎人尽皆知,我是顾家少爷顾明远的心尖宠。

这些年,他为博我一笑,掷金无数。

可惜,男人的新鲜劲儿,总是短得可怜。

最近,他这份“恩宠”显然是找到了新的人选。

于是乎,他把原本许诺给我苏家的几笔江南绸缎生意,都转手给了他的新欢——当红戏子林嫣然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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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家那些个自诩清高的贵女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只有我,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这下,我终于可以换个靠山了。

1

丫鬟小翠哭着跑进院子时,我正在为明日长公主的赏花宴挑选首饰。

“小姐,您那件预备在赏花宴上穿的苏绣云锦霞帔,被顾公子送给了林嫣然!他们怎么能这样?那霞帔的料子和绣样,明明是您亲自挑选,早就定下的!”

我拈起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尾簪,对着窗外天光细细端详,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

“小姐,那我们晚上穿什么呀?其他备着的衣裳跟那件霞帔根本没法比,明日各家贵妇名媛们都会出席,要是被林嫣然压了一头,岂不让人笑话咱们苏家彻底失势了?”

“莫急,衣裳的事,我会解决。”

这些年,为了从顾明远那里为败落的苏家谋取些许喘息之机,我扮作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温婉、顺从、不争不抢。

他大概也演上了瘾,真以为自己是能予取予求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不过,我贪恋的从来不是他的怜爱,而是他顾家能调动的银钱与人脉。

如今他能给予我的已是杯水车薪,这份“懂事”和“退让”,也该到头了。

我取过妆台上的素笺,提笔写下一行字,交给心腹婆子。

“劳烦妈妈将信件送至陆府,交予陆泽川。就说苏晚遇到点小麻烦,明日长公主的赏花宴,恐无合适的衣衫赴宴了。”

不多时,婆子带回了陆府管事的回话,又递上一只锦盒。

里面躺着一件流光溢彩的金丝软烟罗宫装,其上用孔雀羽线绣着百鸟朝凤,比原先那件云锦霞帔不知华贵了多少倍。

另有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钗,凤眼以红宝石点缀,熠熠生辉。

“小姐,这、这可比之前那件好太多了!是哪位贵人送来的?这般大手笔!”

小翠捧着衣衫,激动得快要落泪。

我微微一笑:“一位故人。”

02

长公主的赏花宴设在其京郊的别苑。

我身着这件金丝软烟罗宫装一出场,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林嫣然穿着那件本该属于我的云锦霞帔,正被顾明远揽在身边,眉梢眼角皆是得意。

顺着林嫣然投来的挑衅目光,顾明远也看到了我。

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惊艳。

我目不斜视,仪态万方地穿行于衣香鬓影间,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诰命夫人一一问安,言笑晏晏,辞令周全。

顾明远几次想寻机与我说话,都被我巧妙避开。

宴席过半,小翠低声告诉我。

“小姐,方才听闻,顾公子那边放话,说先前允诺给苏家的那批茶叶生意,也转给了林嫣然的兄长。”

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

不过是一桩生意而已,我早有心理准备。

小翠却还在为那桩茶叶生意愤愤不平。

“顾公子太过分了!小姐您对他千依百顺,他怎能如此薄情寡义!”

对他千依百顺?呵。

我与顾明远相识五年。

五年前,苏家遭人构陷,父亲被罢官,家产查抄大半,从京中望族一落千丈。

那时,顾明远像天神般出现。

他是京城新贵富商顾家的独子,出手阔绰,风流倜傥。

他找到我,直言不讳地表示可以助苏家渡过难关,条件是,我做他的红颜知己。

我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家族的体面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顾明远喜欢温柔娴静、不争不抢的女子。

于是我收起了所有锋芒,扮演他喜欢的模样。

他喜欢听我说仰慕他,我就每日寻些由头,用不同诗词暗示心意。

他喜欢我对他百依百顺,我就从不违逆他的安排。

他赠我金银首饰,替苏家还清外债,又为我父亲牵线搭桥,寻了几桩能糊口的生意。

我从一个落魄官宦小姐,重新在京城贵女圈中有了一席之地。

外人看来,我是被顾明远捧在掌心的金丝雀,对他情根深种。

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的温言软语,每一次的含羞低头,都是我精心设计的表演。

我记录着他为苏家花费的每一笔银钱,也计算着我需要“偿还”的代价。

我对他,从来没有情爱,只有算计和利用。

“小姐,您别伤心,咱们再寻别的门路!”小翠还在安慰我。

我笑了笑:“小翠,你觉得,我会为了这点事伤心吗?”

“小姐,您……”

“一年前,我就意识到,顾明远能给苏家的助益已经到了头。去年,宫中采办一批御用贡品丝绸,顾明远托了关系却连门路都摸不到,反倒是陆泽川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让我父亲得到了一个竞标的机会。那时我便知道,顾明远的天花板,太低了。”

虽然那次竞标因为苏家实力不济最终未能成功,但陆泽川展现出的能量,却让我暗暗心惊。

“所以,您早就想离开顾公子了?”

“不是离开,是更换一个更有价值的倚靠。”

顾明远以为他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道,他早已是我计划中即将被舍弃的一环。

这些年,我隐忍,我退让,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我以最体面、最有利的方式摆脱他,并攀上更高枝头的时机。

现在,林嫣然出现了。

我终于有机会换掉他了。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跟他撕破脸皮。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是顾明远先负了我,而不是我苏晚忘恩负义,攀龙附凤。

03

翌日,我照常去了城东的“霓裳班”。

苏家落败后,我曾在这里做教席,指点新来的姑娘们戏曲才艺。

刚踏进门,就见林嫣然正在排练新戏《洛神赋》。

她如今是班主捧出来的头牌,又仗着顾明远的势,在班里众星捧月。

她一眼瞥见我,立刻停下身段,娇笑着朝我走来。

“苏姐姐,你来得正好!”

不等我开口,她便拉住我的手,求我陪她排练对手戏。

“姐姐,我正愁找不到人对戏呢。这段甄宓斥责宫女的戏最是紧要,旁人都演不出那股劲儿,不如你来客串一下我的宫女,帮我找找感觉?”

她姿态放得极低,话却说得滴水不漏,将一顶“为了戏好”的高帽扣了上来。

班主是个看人下菜碟的,立刻附和道。

“是啊苏小姐,嫣然也是为了戏好,您经验丰富,就指点她一二吧。”

满屋子的人都看着我,我若拒绝,倒显得我不顾大局,小家子气了。

我看着林嫣然那张志在必得的脸,明白了她的意图,不过是想借机当众羞辱我。

如果她只有这点手段,未免也太小看我苏晚了。

我微微一笑:“好啊,能帮到嫣然妹妹,我自然乐意。”

戏台就设在后院的荷花池畔。

开演前,林嫣然特意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

“姐姐,这池水深,一会儿你可千万当心脚下,莫要失足才好。”

她说着,眼底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我颔首,回以一个同样温和的浅笑:“多谢妹妹提点。”

锣鼓声起,我依着戏文里的步子,扮演出宫女的惊惶,一步步踉跄着退向池边,裙袂几乎扫过水面。

就在我足尖堪堪踏上池边湿滑青苔的刹那,一只手从斜后方伸来,看似要扶,实则暗中用力一推!

我早有防备,顺着她的力道,整个人向后倒去,直直坠入冰冷的池水中。

“救命!救命啊!”

我在水里胡乱扑腾着,呛了好几口水。

岸上顿时乱作一团。

“快!快救人!”班主急得大喊。

几个会水的戏班伙计立刻跳下水,将我捞了上来。

小翠赶紧用大氅裹住我,哭着喊:“小姐!小姐您怎么样?”

我咳着水,虚弱地睁开眼,目光恰好对上站在岸边,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笑容的林嫣然。

她施施然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哎呀,苏姐姐,我都提醒过你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这池水凉,你可千万别染了风寒,耽误了顾郎来看我唱戏。”

她刻意加重了“顾郎”二字,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太过分了,人刚捞上来就说这种风凉话。”

“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嘘,小声点,她现在可是顾公子的心头肉,我们惹不起。”

很好。

我掐算着周围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子们看热闹的时间,不消片刻便“晕”了过去。

“苏小姐晕倒了!快请大夫!”

戏班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当晚,“苏家小姐被掌掴未遂反撞伤额头”“苏小姐拍戏落水命悬一线”“林嫣然疑似推苏小姐落水”等流言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少茶馆的说书先生都添油加醋地编排我如何在戏班“受尽磋磨”,配上好事者描述的我额头红肿、狼狈落水的惨状,以及林嫣然在岸边“冷眼旁观”的神情。

舆论开始发酵,不少市井百姓纷纷指责林嫣然仗势欺人。

顾明远很快派人来接我回别院,请了太医诊治,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晚,你又在搞什么鬼?那些流言是不是你让人散布的?”

我躺在床榻上,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气。

“顾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好难受……”

“别给我装!我警告你,安分一点,别想耍花样!”

“顾郎,我只是想帮衬班主把戏排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嫣然妹妹她……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顾明远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最终只能不耐烦地拂袖而去。

应付完顾明远,父亲的亲信又恰好奉父亲之命前来探望。

“小姐,老爷听说您受了委屈,很是忧心。您没事吧?”

“无碍,一点小伤。”

“没事就好,那个……顾公子是不是对您没以前上心了?老奴听说他又迷上了一个戏子?”

他话说得吞吞吐吐,眼神却已说明了一切。

“小姐,老爷让老奴给您捎句话。您是聪明人,眼下切不可使性子。男人嘛,在外头逢场作戏是常有的事,您是千金之躯,何必与那戏子一般见识?放低身段,去顾公子跟前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您可千万不能失了顾公子的倚仗,咱们苏家如今的门面,可全指着您了!”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的寒意。

这些年,父亲早已习惯了靠我从顾明远那里拿钱,维持着苏家最后的体面。

他根本不关心我受不受委屈,只关心我能不能牢牢拴住顾明远这棵摇钱树,让他能继续享受这份残存的尊荣。

“陈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小姐,老爷也知道您为难,可这还不是为苏家?没了顾公子,您以为苏家能在京城立足吗?您那些个所谓的故交,哪个能真心帮衬?”

“我能帮我自己。陈伯,也请转告父亲,他该学会自己撑起这个家了,而不是永远指望女儿去换取什么。”

说完,我闭上眼,示意小翠送客。

原生家族的拖累,是我决心要摆脱的另一个枷锁。

而这一切,都需要更强大的资本。

陆泽川,你会是我的东风吗?

04

在别院“将养”了两日,我便“虚弱地”又去了霓裳班。

林嫣然见我不仅没事,反而博了一波同情,气得脸都绿了。

但当着众人的面,她还得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顾明远也来戏班探过一次,名为探望,实为警告。

我全程低眉顺眼,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言说的小媳妇模样,把他哄得自以为重新掌控了局面。

离开戏班后,我没有回别院,而是去了顾明远最喜欢的一家苏杭菜馆“醉江南”,亲手看着厨子做了他最爱吃的松鼠鳜鱼和几样精致小菜。

然后,我提着食盒,去了他的顾府。

门房想拦我,被我一句“我找顾郎,他知道我会来”给堵了回去。

这些年,我是顾明远“心尖宠”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我畅通无阻地来到顾明远书房外,刚想让丫鬟通报,就听到里面传来林嫣然娇媚的声音。

“顾郎,您什么时候把苏晚那个贱人赶出别院啊?看着她我就心烦。”

“急什么?她苏家还有些门路能用。等这出《洛神赋》唱红了,她的用处也就到头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随你。”

“真的吗?顾郎您对我太好了,那您答应我的,城西那几间旺铺的房契,可不许再给别人了哦!”

“放心,都是你的。”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心中一片冰凉。

顾明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无情。

不过这样也好,我下手的时候,可以更没有心理负担。

我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顾郎……”

里面的两人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闯进来,林嫣然的表情瞬间僵住,顾明远也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来了?”

我像是没看到林嫣然一样,径直走到顾明远面前,将食盒放在桌上,红着眼圈。

“我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好,特意去醉江南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松鼠鳜鱼。顾郎,我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你告诉我,我会离开的……”

这番以退为进的表演,显然让顾明远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着我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盒,脸色缓和了些。

“好了,别哭了。我何时说不喜欢你了?只是最近生意上事多,比较忙。”

“真的吗?那……那下月初三是我的生辰,你会陪我一起过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我的生辰宴,往年他都会大操大办,遍请京中相熟的公子小姐,彰显他对我的“宠爱”。

今年如果缺席,难免引人猜测。

“好。那天我会空出时间。”

接下来的几日,我开始着手准备我的“生辰宴”。

我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私下联系了一些平日里爱听新鲜事的“清谈名士”和几家相熟的夫人小姐,暗示她们我的生辰宴上可能会有“趣事”发生。

我还特意“不小心”让林嫣然知道了生辰宴的地点和时间,就在城中有名的“邀月楼”最大的雅间。

以她争强好胜的性格,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搅局。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好戏开场。

生辰宴当天,邀月楼张灯结彩。

顾明远如约而至,还送了我一支上好的南海珍珠钗。

“晚晚,这些年,委屈你了。”

他握着我的手,眼中似有深情。

尽管我心中不屑,面上却仍旧是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

“顾郎,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委屈。”

酒过三巡,顾明远借口更衣,离开了雅间。

我悄悄给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心领神会,也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几分钟后,小翠回来,附在我耳边低语:【一切顺利,都按小姐吩咐安排妥当了。】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我端起酒杯,对在场的几位“朋友”说今日感谢诸位赏光。

话音刚落,隔壁雅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先是林嫣然娇滴滴的笑声,然后是顾明远略带沙哑的调笑。

“顾郎……你好生威猛……比苏晚那个木头美人如何?”

“呵,她?不过是我顾家养着解闷的玩意儿罢了,哪里比得上嫣然你这朵解语花,既香艳又带劲。”

……

邀月楼的雅间本就不甚隔音,何况我早有安排,隔壁那间是特意选了靠近上风口的位置。

不堪入耳的对话,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和嬉笑声,清晰地从薄薄的墙壁那边传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05

雅间内一片死寂,只有隔壁不堪的声音在持续传来。

而我,则适时地捂住嘴,眼中蓄满了泪水,身体摇摇欲坠。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顾明远才整理着衣衫,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众人震惊和鄙夷的目光中,我猛地站起身,泪水夺眶而出。

“顾郎,我与你相识五年,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为你收敛自身喜好,为你扮演你喜欢的温婉模样……我以为,就算没有倾心相爱,也该有几分情分。却没想到,在你眼里,我连个玩意儿都不如!”

顾明远的目光在我脸上定住,再扫过满座宾客或震惊或鄙夷的神情,那张素来挂着从容假面的脸,唰地一下褪尽血色。

“苏晚,你算计我!”

我凄然一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算计你?顾明远,明明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情谊,先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转向那些面面相觑的宾客,声音哽咽。

“各位,今日是我苏晚的生辰,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苏晚与顾明远公子,从今日起,正式恩断义绝。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完,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踉跄着向后倒去。

小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我们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间。

身后,是宾客们压抑的议论声和顾明远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走出邀月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我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小姐,方才您的神情举止,便是宫里的老戏骨也自愧不如!”小翠由衷赞叹。

“基本功罢了。”

回到苏府别院,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顾明远这些年送我的所有东西,田契、地契、金银首饰、古玩字画,全部打包。

第二日一早,我让小翠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送还给了顾府,并附上了一封措辞恳切、字字泣血的“分手信”。

信中细数了我们过往的“甜蜜点滴”,以及我对这段感情的“万般不舍”和被背叛的“心碎欲绝”。

当然,这封信也是要“不小心”流传出去的。

果然,当天下午,整个京城都在议论“顾家公子与戏子私会被撞破”“苏家小姐含泪断情”“五年情谊付诸东流”等传闻。

隔壁雅间听闻“墙角”的几位好事者更是将当时的对话添油加醋传得人尽皆知,我的“分手信”也被抄录了无数份,在市井间疯传。

一时之间,我赢得了满城同情,而顾明远和林嫣然则成了薄情郎与狐媚子的代名词。

06

与顾明远“恩断义绝”后的第三日,我接到了陆泽川派陆府管事送来的请柬,邀我过府一叙。

我们约在陆府后花园的一处雅致水榭,陆泽川比我先到。

他身着一件青色锦袍,未束冠,只用一根玉簪松松绾住长发,身上却有种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与顾明远那种刻意张扬的富贵截然不同。

“恭喜苏小姐,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如今京城内外,谁人不知苏小姐深明大义,又情深意重。”

“陆先生过奖了,不过是为求自保,行无奈之举罢了。”

“自保?我倒觉得,苏小姐更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他为我斟上一杯雨前龙井,茶香清冽。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和陆泽川的相识,说来也算机缘。

一年前,我为了拓展人脉,便时常出入一些京中名士举办的清谈会或雅集。

陆泽川是其中一位常客。

他是陆氏商行的幕后东家,真正的皇商巨贾,行事却异常低调。

在那些场合,他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直指核心,见解独到。

我注意到他,是因为在一次关于江南漕运利弊的讨论中,几位自诩经世致用之才的官员都争论不休,不得要领。

而陆泽川只用了寥寥数语,便点出了问题的症结,并提出了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疏通方案。

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我开始刻意接近他。

我将自己打造成“闺阁中薄有才名,名媛里略通世故”的形象,既展现了我苏家小姐的才情与教养,又不失对时局民生的见地。

陆泽川对我,从最初的礼貌疏离,渐渐多了一丝欣赏。

后来,我“半真半假”地向他倾诉了苏家在京中的“窘境”,以及顾明远对我苏家的“恩情”与他日渐显露的“控制欲”和“凉薄”。

当然,我隐去了自己主动攀附顾明远的事实,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身不由己、渴望家族重兴的弱女子。

等我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苏小姐,你是聪慧通透的女子,不应为任何人所困。苏家,也值得更好的将来。”

那一刻,我知道,他对我的困境,已不仅仅是旁观者的同情了。

他会主动邀我品茗论画,探讨一些商贾经营之道,甚至在我苏家遇到一些小麻烦时,也会不动声色地出手相助。

比如这次的宫装与凤钗,比如之前那个御用贡品丝绸的竞标机会。

他对我有兴趣。

而这份兴趣,正是我所需要的。

“陆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苏晚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开始,苏家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臂助。而您,是我能想到的最佳人选。”

“苏小姐倒是坦诚。只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选择扶持苏家?”

“凭我的价值。陆大人是经商奇才,自然明白投入与回报的道理。助我苏家东山再起,于陆大人的名声和人脉,亦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哦?说说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回报?”

“眼下,我这‘深情被负’的名声,可博得了不少京中贵妇们的同情。短期内,我可以利用这份此次与顾明远之事在京中获得的名望,为陆大人周旋于各家后宅,打探消息,笼络人心。长期来看,我有野心,有能力,也有手段,助陆大人在商场和朝堂上,多一个耳目,多一条臂助。一个聪慧且忠诚的盟友能带来的价值,相信陆大人比我更清楚。”

陆泽川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眼眸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浓烈。

“苏小姐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不过,我陆泽川身边,从不缺想要依附之人。”

“我非依附。陆先生,温室里受人豢养的娇花,当一次就够了。我想要的,是与您并肩而立的伙伴情谊。我可以为陆先生创造价值,也希望陆先生能尊重我的价值,以及苏家的价值。”

陆泽川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苏小姐,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若无几分野心,在这吃人的京城,恐怕我早已沦为鱼肉,连骨头都剩不下了,不是吗?”

“好,苏晚,我给你这个机会。”

07

与陆泽川达成“合作”后,苏家的境况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转机。

他没有像顾明远那样,把我当成一件精致的摆设圈养起来,而是给了我苏家充分的自主权和顶级的商业资源。

江南的丝绸、茶叶贸易,塞外的皮货、药材买卖,甚至是一些宫廷采办的门路……

曾经遥不可及的资源,如今在陆泽川的指点和扶持下,苏家竟也能分一杯羹。

我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凭借着从他那里学来的经营之术和在京城苦心经营起来的人脉,苏家仅存的几间铺面迅速起死回生。

就在苏家声势渐起之时,顾明远却找上了门。

那天,我刚从城郊的庄子上查完账,准备回府。

在马车行至一处僻静巷口时,顾明远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自从“邀月楼丑闻”后,顾家声誉受损,生意也大不如前。

林嫣然也因名声狼藉,被京中贵妇圈所不容,早早失了宠。

“晚晚,我们……能谈谈吗?”

我端坐车中,命车夫停下,隔着车帘,冷冷地看着他。

“顾公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错了,晚晚。我不该被林嫣然那个贱婢蒙蔽了双眼,不该那样对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把最好的都给你。”

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簪。

“这是我特意寻来的,你嫁给我,做我顾家的主母,好不好?”

“顾公子,你我早已恩断义绝。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京城多一些关于顾公子的新谈资。”

“晚晚,你别这样,我……”

不等他说完,我放下车帘,示意车夫启程。

解决完顾明远,还有一个麻烦需要处理——我的父亲。

自从苏家境况好转,父亲便又故态复萌,时常在我耳边念叨,让我寻个好人家嫁了。

言语间不乏暗示我应该抓住陆泽川这棵大树,最好能成为陆夫人。

我周旋在陆家与苏家之间,只觉得心力交瘁。

终于,在一个休沐日,我回了苏府本家。

父亲一见到我,就开始数落我的不是,催着我向陆泽川表明心意。

我没有与他争吵,只是平静地从袖中拿出几张钱庄的票据和当铺的典当单,递到他面前。

“爹,这是您上个月的开销。购置古玩、宴请宾客、还有您在城南那家销金窟‘快活林’的流水。”

“你……你派人盯着我?”

“我只是想让您明白,这些年,您和我,还有苏家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用女儿家的清誉换来的。您以为陆泽川是散财童子吗?他给苏家的每一分钱,都是有代价的。”

“如今,苏家的生意是我一手打理。您若想继续过以前那种奢靡的生活,可以,用您自己的私房钱。”

“我……我哪有什么私房钱!”父亲有些慌了。

“我每月会给您足够的月例银子,保证您衣食无忧。但您若再像以前那样挥霍无度,甚至流连赌坊,那么,对不起,苏家的生意,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您动用。而且,我会停掉您在各家商铺的赊账额度。”

父亲又哭又闹,指责我不孝,骂我是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父亲,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您摆布。如果您还想苏家长久兴旺,就学会尊重女儿的选择,学会自己对苏家的未来负责。”

说完,我离开了那个让我倍感压抑的本家。

父亲一时半会儿可能无法接受,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我不能再让他成为我前进路上的拖累。

08

摆脱了旧人的纠缠,我终于可以轻装上阵,去追逐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我开始更深入地学习经商之道,不仅研读《货殖列传》等古籍,还常常向陆泽川请教,甚至跟着他的商队去外地考察市场。

过程很辛苦,但我乐在其中。

只有掌握了真正的生财之道,才能实现真正的独立和自由。

然而,光有见识还不够,我需要启动更大事业的本钱,真正的第一桶金。

我将这些年打理苏家生意积攒下来的分红,连同那座当初顾明远“赠予”我的别院,一并拿去做了抵押,这才勉强凑出了一笔可观的启动资金。

但这笔钱,对于陆泽川动辄百万两白银的巨额投资项目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时,顾明远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他大概是不甘心就此被我彻底抛弃,竟然开始暗中使绊子,联合一些与苏家有旧怨的商家,试图打压苏家的生意。

可惜,他低估了陆泽川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如今的影响力。

他的那些小动作,在陆泽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轻易就被化解。

我让小翠“不小心”将顾明远暗中打压苏家生意的消息,以及他当初在邀月楼的“丑行铁证”,透露给了几个京城里最爱传播小道消息的“包打听”。

同时,我也准备了一份“厚礼”送给顾明远。

那是一本精心整理的“春宫图”,详细记录了当初邀月楼事件的始末。

我将这份“厚礼”匿名送到了顾府。

很快,顾明远就气急败坏地派人送信约我相见。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一家僻静茶楼的雅间,顾明远面色铁青。

“顾公子,别来无恙啊。听说你最近挺闲的,还有空在背后给我苏家使绊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是你先不遵守的。”

“这样吧,我苏晚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给我苏家一笔‘损失赔偿费’,不多,五千两,此事就算过去了。否则,我不保证这些‘趣闻轶事’会不会‘不小心’传到某些御史大人的耳朵里。”

顾明远在雅间里沉默了很久,最终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好,五千两,我给你!但你必须把那些东西全部销毁!”

“当然。”

顾明远很快将五千两银票送到了苏府。

有了这笔钱,我终于勉强凑够了陆泽川无意间提起过的一个与西洋通商的南海香料贸易的入股门槛。

我找到了陆泽川,表达了想要参与这笔贸易的意愿。

“苏晚,这趟南海贸易风险极高,九死一生,你确定要把苏家大半身家都押上去?”

“陆先生,人生能有几回搏?不赌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我赌上了我的全部。

这不仅仅是一次投资,更是一张通往真正顶级商圈的入场券。

如果成功,我苏晚将彻底摆脱依附于人的名声,成为能在京城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如果失败,苏家将万劫不复,重新回到原点。

但我苏晚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在投入资金之前,我利用自己学到的经营知识,以及通过陆泽川的关系网搜集到的信息,对这次南海贸易的航线、香料种类、西洋市场需求等做了详细的调查和分析。

我发现,其中一种名为“龙涎香”的稀有香料,在西洋贵族中极受欢迎,有成为爆款的潜质。

于是,在签署入股协议的时候,我特意向负责此事的陆府大管事提出,希望在我苏家的股份中,适当增加“龙涎香”的采买份额。

大管事有些意外,但看在陆泽川的面子上,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那段时间,我一边继续打理苏家在京城的生意,一边密切关注着南海贸易船队的动向和西洋市场的消息。

每一天,都像是在走钢丝。

第一年,船队遭遇风暴,损失惨重,回报平平,甚至略有亏损。

但我没有动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二年,机会终于来了。

我重仓的那批“龙涎香”,在西洋市场上一经推出,便被疯抢一空,价格翻了数倍,成为年度最赚钱的香料。

船队带回的利润,直接让苏家的财富翻了一番。

我不仅收回了全部投入,还大赚了一笔。

第三年,凭借南海贸易积累的雄厚资本和陆泽川的引荐,苏家成功获得了宫廷御用瓷器的承造权,生意越做越大。

第五年,在我通过学习各种商战谋略,并将苏家产业拓展至盐铁茶马等多个领域后,苏家已然成为京城乃至江南都屈指可数的大商贾。

当我从容地在苏氏商行总部的账房里,看着账簿上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盈利数字时,我知道,我苏晚,终于成了自己的靠山。

09

那一日,我包下了“望江楼”最好的雅间,约了陆泽川一同观景品茗。

“陆先生,敬你一杯,也敬我自己一杯。”

我举起茶杯。

陆泽川看着我,眼中带着由衷的赞赏。

“苏晚,你比我想象的更出色。”

这几年,我跟着他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学会了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也更深刻地理解了权势与财富的力量。

他是个很好的引路人,欣赏我的聪慧与野心,也乐于分享他的经验与见地。

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

包括我们之间,那条看似相交,实则界限分明的轨道。

分手是我提的,在一次他暗示我苏家可以与陆家联姻,让我做他陆府的侧室之后。

“陆泽川,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吧。”

他沉默了很久,深邃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只说了一句。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苏晚,你比我想象的更狠心。”

我笑了笑:“狠心吗?或许吧。毕竟,我苏晚的温柔与情谊,从不轻易予人,更不会与人分享。”

这些年陆泽川对我确实助益良多,只可惜他习惯了高高在上,总想掌控一切,即便“合作”,也带着施舍的意味。

而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掌控,更不想屈居人下,做什么侧室偏房。

彻底摆脱束缚后,我成立了自己的“苏氏商行”,广纳贤才,招揽能人异士。

我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只做自己想做的生意,只投资自己看好的产业。

我还把父亲接到了新修的苏府大宅。

父亲见证了我这几年的蜕变,也终于明白,女儿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别人生存的小女孩了。

他开始学着颐养天年,甚至在我商行旁边开了一家小小的茶馆,每日与些文人墨客谈天说地,倒也自得其乐。

有一天,他拉着我的手,感慨地说:“晚儿,爹以前错了。人啊,还是得靠自己,才能活得有底气。”

我笑了,心中那些翻涌多年的委屈与辛酸,终于在这一刻,被他的理解轻轻抚平。

至于顾明远,他后来家道中落,也曾试图通过旧日关系联系过我,言语间充满了对往昔的“怀念”。

我只是让管家按商行规矩回复了一句“苏总号事务繁忙,旧日恩怨早已两清,公子好自为之”,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他于我而言,不过是攀登人生巅峰路途上,一块粗粝的垫脚石。

那些曾经的纠葛与羁绊,早已不配点缀我如今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

我轻轻合上账簿,目光越过窗外繁华的街景,投向了无尽的远方。

那里有待开辟的商路,有未知的挑战,更有无尽的可能。

从今往后,山河万里,风云变幻,我的人生,只由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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