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灰烬里的余温凌晨四点二十八分，江城下了今年最后一场雪碎雪像被狂风撕碎的纸钱，一片接一片扑在三十二楼的落地窗上，又被室内暖烘烘的空气熏成蜿蜒的水痕。

那些水痕在玻璃上爬得歪歪扭扭，像谁用指甲划过的血印，又像未干的泪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沈砚舟站在露台边缘，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他脸上，刀割似的疼他却像感觉不到，指间那支烟已经燃到滤嘴，橙红色的火点咬上指腹时，他甚至微微前倾了一下身体，仿佛在贪恋那点灼痛。

露台的门虚掩着，能听见屋内隐约的呼吸声婚床凌乱得像刚经历过一场厮杀，锦缎被子被踢到床脚，露出底下皱巴巴的真丝床单，上面还残留着暧昧的褶皱。

空气里飘着玫瑰精油的甜腻香气，那是乔栖最喜欢的味道，此刻却混着另一种腥甜——像变质的牛奶，又像没擦干净的血，黏在喉咙里，让人发呕。

他的妻子，乔栖，正背对着他熟睡她侧卧在床中央，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散落在枕头上，几缕被汗濡湿的发丝贴在颈侧，勾勒出纤细的线条。

**的肩膀泛着珍珠白的光泽，而在那精致的锁骨凹陷处，赫然印着一枚暗紫色的吻痕那痕迹新鲜得发亮，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像一枚刚盖上去的耻辱印章，在暖黄的床头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砚舟的目光落在那枚吻痕上，瞳孔一点点缩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小时前的画面像电影慢镜头，突然撞进脑海——书房里，暖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乔栖被她的直属上司，盛华广告那位以才华横溢闻名的创意总监林牧，死死抵在深棕色的胡桃木书柜上。

书架上的精装书被撞得东倒西歪，《百年孤独》《人类群星闪耀时》一本本厚重的典籍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像在无声地见证这场龌龊。

乔栖的米白色真丝裙子被卷到腰际，露出白皙的大腿，黑色蕾丝**松垮地挂在胯骨上，而她脚上的细跟高跟鞋，只剩一只还勾在脚踝，鞋跟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摇摆，像一面摇摇欲坠的投降白旗。

林牧的手按在她**的后腰上，指尖陷进皮肉的弧度，沈砚舟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刻，沈砚舟就站在虚掩的书房门外，指尖冰凉得像揣了块冰。

他没有破门而入，没有怒吼，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只是像个局外人，静静地看了三秒，然后轻轻带上门，将那片污秽隔绝在门板之后。

回到客厅，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轻轻晃动，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坐在黑暗里，指尖把杯沿抵在唇边，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却一口没喝寂静中，门板那头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他听见乔栖压抑的、带着喘息的**，那声音像劣质**里的配音，廉价又刺耳；也听见林牧用那副刻意放柔、却依旧透着油腻的嗓音说，那声音像丝绸擦过玻璃，又尖又滑：宝贝儿，你老公今晚不是说去邻市出差吗。

怎么，怕了然后，是乔栖带着轻笑的回答，那声音熟悉又陌生，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穿了沈砚舟最后的防线：他。

他连我排卵期都算得清清楚楚，每次亲热都像完成任务，无趣得像一本撕不掉的日历哪有你懂情趣。

叮的一声轻响，酒杯底与光滑的玻璃茶几相撞，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就是这一声轻响，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

那一刻，沈砚舟忽然懂了，他要做两件事：第一，让乔栖以为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他要继续扮演那个无趣的日历，扮演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完美丈夫，让她在自以为是的安全区里继续沉沦，直到最后一刻才看**相的残酷。

第二，让林牧——以及乔栖——付出他们根本想象不到的代价他要的不是简单的离婚，不是一时的泄愤，而是要把他们从云端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让他们在泥沼里挣扎，永世不得翻身。

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他点开加密通讯软件，给远在港城的**周执发了一条讯息：目标已确认，代号‘软饭’。

七日内，我要他全部档案，越详细越好发完，他逐字逐句删掉所有记录，关机，拔出手机卡。

那张小小的卡片在他指间被对折，再对折，直到变成一个坚硬的小块他起身走进卫生间，将它扔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水流旋转着，发出咕噜的声响，将那点痕迹彻底冲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着，拍打在露台的栏杆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黑夜里哭泣。

沈砚舟把燃尽的烟头按灭在掌心灼痛瞬间蔓延开来，从指腹一直烧到心脏，像一记尖锐的提醒：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耐心，把这场早已腐烂的婚姻烧成灰烬。

而他会在灰烬里种出新的玫瑰——带毒的那种，美得诱人，却能致命指间被烫出的水泡渐渐鼓胀起来，透明的液体里仿佛裹着跳动的火焰。

他却笑了，那笑声低沉而冰冷，在风雪中几乎听不见舌尖抵着上颚，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林、牧。

第二章重生之前没人知道，沈砚舟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上一世，他的人生就毁在那个同样飘着雪的夜晚。

那时，他还没有现在的冷静和隐忍撞破乔栖与林牧在书房里的龌龊后，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当场就踹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书架上的书又掉下来几本乔栖吓得尖叫，慌忙拉着裙子遮挡自己，脸上血色尽失。

等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扑过来想抱住他的腿，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砚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他逼我的，林牧他威胁我她哭得撕心裂肺，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而林牧，那个披着儒雅外衣的男人，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衬衫领口，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

他看着沈砚舟，用那副令人作呕的腔调说：沈总，成年人的世界，你情我愿的事，何必这么动怒。

伤了和气多不好沈砚舟当时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理智全失他冲上去，一拳砸在林牧脸上，打得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那拳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指骨都在发麻可他没料到，乔栖会突然冲上去，张开双臂挡在林牧身前，像护着什么珍宝一样。

沈砚舟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她尖叫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你怎么能打人你这是暴力倾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怕。

那一刻，沈砚舟的心彻底凉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五年、呵护了五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的眼泪，她的尖叫，她护着别的男人的姿态，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三天后，乔栖就请了律师，把一份离婚协议摆在了他面前。

协议上，她要求分割他们婚后的所有财产，包括他婚前全款购买、后来为了给她安全感而加了她名字的那套江景大平层，还有他公司的股份。

他那时才知道，她早就偷偷转移了他公司账户里的流动资金——那是他辛苦打拼十年，没日没夜熬出来的积蓄，是他准备用来扩大公司规模、谈下那个跨国合作的全部底气。

她拿着那些钱，和林牧一起，登上了飞往加拿大的航班走的那天，江城也下着雪，和今天一样冷。

失去了资金支持，公司的资金链彻底断裂合作伙伴纷纷撤资，供应商天天上门催债，银行的贷款也到期了。

沈砚舟焦头烂额，整日被绝望和愤怒包裹他开始酗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每次酒醒，心口的窟窿都更大一分。

半年后，在一个同样寒冷的冬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开着车在江桥上狂奔车窗外是呼啸的寒风，脑子里全是乔栖和林牧相拥的画面，全是他们嘲讽的笑声。

然后，不知怎么的，方向盘突然失控，车子冲破护栏，像一片落叶般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江水里。

窒息感传来时，他看见水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像一颗颗嘲讽的眼睛他想，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他还没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还没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再睁眼，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滴声他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的护士见他醒了，惊喜地按响了呼叫铃：沈先生，您终于醒了。

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昨天在公司加班时突然晕倒，可把您同事吓坏了沈砚舟动了动手指，触感真实得可怕。

他环顾四周，墙上的电子日历清晰地显示着日期——比他上一世撞破乔栖私情的那天，整整早了一年。

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乔栖与林牧刚刚勾搭上，还在小心翼翼隐藏的那个冬天重生的第一秒，沈砚舟笑了。

那笑声低沉而诡异，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疯狂和复仇的快意，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进来查房的护士被这笑声吓得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病历本差点掉在地上，她紧张地问：沈先生，您没事吧。

要不要叫医生来沈砚舟摇摇头，止住笑，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平静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任何人留退路。

那些欠了他的，他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他会亲手把他们拖进地狱，让他们尝尝他上一世受过的所有苦。

第三章完美丈夫乔栖醒来时，卧室里已经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侧头看向床边，沈砚舟已经不在了。

她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自己压了下去昨晚她和林牧在书房的事，应该没被发现吧。

沈砚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洗漱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装作熟睡的样子他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厨房的方向，沈砚舟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隐约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前，专注地煎着吐司，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看起来温暖又居家。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法式吐司煎得金黄，边缘微微焦脆，旁边卧着一颗温泉蛋，蛋黄像融化的黄金，轻轻一碰就颤巍巍的；一杯颜色鲜亮的鲜榨橙汁放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冰块在里面轻轻碰撞；甚至她最喜欢的草莓酱，也换成了她上次随口提过一句的法国小农品牌，玻璃罐上印着看不懂的法文，标签上还系着一根小小的麻绳。

这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沈砚舟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醒了。

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乔栖点点头，转身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还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一丝疲惫，但精心描画过的眼线让她看起来依旧精致。

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自然的表情，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洗漱完毕，她走到餐桌旁坐下。

沈砚舟端着最后一盘吐司走过来，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乔栖却莫名地一阵心虚她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用勺子轻轻戳着温泉蛋，含糊地说：嗯，就是有点累。

沈砚舟笑了笑，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那我今天送你去公司，顺便帮你请个假。

好好在家休息一天不用乔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有些变调她今天必须去公司，林牧还在等着她汇报昨晚的情况，而且今天有个重要的比稿，是她负责的项目，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连忙掩饰般补充道：今天有比稿，很重要，我得亲自盯。

不能出一点差错沈砚舟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体贴地点点头：好，那我晚上来接你下班。

乔栖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地发慌沈砚舟太正常了，正常得不像一个刚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都像一层厚厚的糖衣，包裹着什么她看**的东西，让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砚舟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他的车里，副驾驶座位底下，已经安装了微型窃听器，灵敏度足以捕捉到她和任何人的对话，哪怕是压低声音的耳语；她昨晚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被他趁她熟睡时，悄无声息地植入了定位木马，她的每一次通话，每一条信息，每一次移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实时同步到他的电脑里。

他甚至知道她今天穿的是哪条**——因为那条黑色蕾丝**，此刻正躺在林牧办公室的抽屉里，标签上还留着乔栖用口红写的wednesday，那是他们之间约定的、可以偷情的暗号，像个肮脏的秘密。

送乔栖去公司的路上，沈砚舟把车载香薰的温度调到了32℃，那是乔栖曾经在一次逛街时说过的，她最喜欢的体感温度。

然后他打开音乐，播放列表里第一首，就是她大学时最爱的那首《vincent》舒缓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starry,starrynight。

donmclean的嗓音温柔而忧郁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根无形的丝线，温柔地缠绕过来，把她牢牢系在完美丈夫这张看似温暖、实则冰冷的蛛网中央。

乔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沈砚舟，他侧脸线条冷硬，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让她坐立难安第四章软饭男的档案第七天，周执的邮件准时出现在沈砚舟的加密邮箱里。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沈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在附件里沈砚舟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在鼠标上顿了顿，点开邮件，下载了四个附件。

他的办公室在写字楼顶层，落地窗外是江城繁华的cbd，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可他的目光却冷得像结了冰。

附件1：林牧的完整履历从他出生的那个南方小县城开始，到他就读的三流艺术院校，再到毕业后换过的每一份工作，事无巨细，连他小学时偷过邻居家的鸡，中学时被记过处分，都写得清清楚楚。

沈砚舟滑动着鼠标，眼神越来越冷原来这个在乔栖口中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男人，不过是个靠着钻营和投机上位的货色。

他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实习生，因为抄袭同组女同事的创意被当场抓包，灰溜溜地被开除；后来托关系进了盛华，也是靠着巴结当时的部门主管——一个离异的中年女人，才一步步爬到创意总监的位置。

履历上那些光鲜亮丽的成就，大多是注水的泡沫，要么是团队合作的项目被他独占功劳，要么是改了几个字就宣称是自己的原创。

附件2：林牧与现任妻子顾蔓的婚前协议沈砚舟仔细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协议规定得清清楚楚：顾蔓婚前财产（包括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一辆保时捷跑车以及一笔巨额存款）归个人所有；婚后两人财产aa制；若林牧婚内出轨或有重大过错，顾蔓有权要求他净身出户，并且他需要支付高额的精神损失费。

沈砚舟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半分看来，这位顾蔓女士，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附件3：林牧在过去三年里，利用职位之便，与七名女下属发生不正当关系的视频截图和聊天记录。

时间、地点、甚至一些不堪入目的对话，都被周执的人一一收集起来其中有几张截图，背景正是盛华的茶水间和楼梯间，画面里的林牧笑得一脸暧昧，而其中一个女人的侧脸，沈砚舟一眼就认出是乔栖。

有一张截图里，乔栖的手正搭在林牧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那副模样，是沈砚舟从未见过的。

他继续往下翻，聊天记录更是露骨，林牧对每个女人都说着同样的情话，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等我和我老婆离婚了就娶你，而那些女人，有的天真，有的贪婪，都被他哄得团团转。

沈砚舟面无表情地滑动着鼠标，这些证据，足够让林牧在广告圈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附件4：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显示，林牧和他那个对外宣称视若珍宝的三岁女儿，并无血缘关系沈砚舟挑了挑眉，这个消息倒是有点意外。

他想起上一世，林牧还经常在朋友圈晒女儿的照片，配文我的小天使，那副慈父的模样，演得可真像。

看来，林牧不仅对乔栖骗了感情，对自己的妻子，也同样谎话连篇看完所有附件，沈砚舟关掉电脑，靠在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像猎人看到了落入陷阱的猎物，眼中闪烁着兴奋而残酷的光芒。

他重新打开电脑，注册了一个新的邮箱，用户名是roseash然后，他从附件3里，挑选了几张林牧和乔栖在茶水间举止亲密的照片，打包，发给了顾蔓的私人邮箱。

邮件内容很简单：想知道你丈夫上周三下午三点，在盛华十七楼茶水间里，用哪只手解开了谁的内衣扣吗。

附件里有惊喜邮件发出后十分钟，顾蔓的邮件回复就来了，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你是谁沈砚舟看着那三个字，笑了笑，没有再回复。

他关掉邮箱，删除了所有记录，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过他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合适的土壤里自己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顾蔓那样精明的女人，不需要他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自己去挖掘真相而他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等待那场由嫉妒和愤怒点燃的大火，烧起来。

到那时，他只需要站在一旁，欣赏这场好戏就够了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