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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照妆台!(裴怀慎陨玉承影剑)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照妆台!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4:40 

世界观设定

时代背景:架空古代王朝承平年间,表面繁荣实则暗藏危机的封建礼教社会。三州九郡分封制下暗流涌动,皇权与世家大族展开百年博弈。

权力结构:以清河崔氏、琅琊王氏为首的五大世家把控朝堂要职,寒门子弟需依附望族才能入仕,科举制度形同虚设。

特殊设定:女子可继承家业但需终生守贞,宗族设立女祠收容掌家嫡女,用贞节牌坊与鎏金枷锁禁锢杰出女性。

故事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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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碎玉:崔氏嫡女清梧大婚当夜遭遇灭门惨案,在火海中目睹父兄惨死。贴身婢女代嫁殒命,清梧借机假死遁入江湖。

幽兰泣露:五年隐姓埋名,清梧以商贾身份重临帝都。表面经营香料生意,暗中培植势力,收集当年血案线索。

棋局初现:发现灭门案牵涉皇权更迭,当朝太子竟是幕后推手。为查真相,清梧以寡妇身份嫁入东宫成为太子侍妾。

血色棋枰:在深宫步步为营,借调香之术操控人心。策反太子心腹,离间皇子联盟,将夺嫡之争推向白热化。

凰鸣九霄:真相揭开时发现生母竟是前朝公主,自己身负两朝血脉。最终火烧太庙推翻腐朽王朝,建立女子可参政的新朝。

第一章·烬中凰

永宁三年的春夜,崔府七十二盏琉璃宫灯碎得蹊跷。

我攥着半幅染血的嫁衣跌在青砖地上,火舌舔过鎏金窗棂时,分明看见父亲的头颅滚落在合欢花纹的波斯地毯上。兄长的佩剑"承影"插在他自己胸口,剑穗还是我昨日亲手系的流苏。

"姑娘快走!"半夏将我推进暗道,她穿着我的织金嫁衣奔向火海。我咬破舌尖才没喊出声,指甲抠进檀木暗格,鲜血混着眼泪滴在怀里的族谱上。

五年后,朱雀大街新开的"天香阁"来了位蒙面女掌柜。都说她制的合欢香能让人梦见心底最隐秘的欲望,达官显贵捧着金铢在门前排成长龙。

"今日这炉返魂香,要添一味龙脑。"我摩挲着翡翠香碾,窗外飘进几片槐花。跑堂的小厮阿荆在门外轻咳三声——这是琅琊王氏来人的暗号。

铜镜里,我描眉的手很稳。金箔面具遮住烧伤的左脸,露出完好的右颊仍如羊脂玉般光洁。当年火场里,我用父亲书房的青瓷镇纸砸碎了琉璃窗,碎碴在脸上犁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崔娘子好手段。"王尚书次子王珩掀帘而入,腰间玉佩与剑鞘相撞,是上好的和田玉声,"连东宫都来求你的香。"

我笑着往博山炉里添了块苏合香。青烟袅袅中,瞥见他袖口金线绣的螭纹——五爪为龙,四爪为蟒,这位公子哥怕是不知道自己穿了逾制的衣裳。

"听说太子妃有喜后夜夜惊梦。"我将鎏金银香球推过去,"此香名曰’安魂’,需以处子心血为引。"王珩的眼神倏地变了,像嗅到血腥的豺狼。

三更时分,我站在摘星楼顶看东宫方向腾起黑烟。当年半夏被烧焦的手死死攥着半块东宫令牌,那鎏金云纹我至死都不会认错。夜风吹起面纱,伤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阿荆递来密报时,我正在调新香。太子侍妾柳氏暴毙,枕边留着天香阁的锦囊。瓷瓶"当啷"砸在青砖上,龙脑香混着瑞脑香,竟勾出几分血腥气。

"姑娘,刑部来人了。"阿荆的声音带着颤。我抚过妆奁底层的金错刀,这是兄长及冠时送我的生辰礼。铜镜映出窗外晃动的火把,像极了那个染血的喜夜。

第二章·错金刃

刑部差役撞开雕花门时,我正将金错刀抵在喉间。铜镜里寒光如练,刀柄上兄长刻的"皎皎"二字硌着掌心。三年前我在乱葬岗刨出他尸身,腐肉里嵌着的正是这把刀。

"掌柜的这是要殉情?"皂靴碾过满地香灰,玄色官服襟口露出半寸朱红里衬。来人身形清瘦如竹,腰间却挂着三枚不同制式的刑牌——大理寺的铜鱼符、刑部的铁狼头、还有皇城司的银雀翎。

我反手将刀刃转向来人,刀尖却在触及他咽喉的瞬间凝住。这人左眉尾有道旧疤,生生断开了眉峰。五年前雨夜,正是这个疤面郎君带着京畿卫从火场拖出七十三具焦尸。

"裴大人竟还记得民女。"我故意让嗓音浸着吴侬软语,金错刀"当啷"落地。方才刀锋相触时,分明看到他喉结处有粒朱砂痣——和那夜递给我水囊的蒙面人一模一样。

裴怀慎俯身拾刀的动作顿了顿。他指尖拂过刀柄刻痕,突然用剑柄挑开我的面纱。火烧过的左脸暴露在烛光下,像揉皱的洒金笺。

"天香阁的合欢香,用的是辽东麝还是西域麝?"他冷不丁发问,剑鞘压在我肩头重若千钧。窗外传来弩机绷弦声,十七张神臂弓正对着我的后心。

我忽的笑了。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他官服补子,在獬豸兽的眼睛上轻轻一点:"大人该问的是,上个月琅琊王氏从妾室房里搜出的牵机药,为何与太子妃小产的汤药同源?"

他瞳孔骤缩。我趁机将香囊掷向烛台,龙脑香遇火炸开漫天金粉。烟雾中有人拽住我手腕,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是五年来夜夜出现在噩梦里的气息。

"崔姑娘好胆识。"裴怀慎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冰凉铁链却已缠上脚踝,"可惜刑部地牢的蟑螂,最爱啃食烧伤的腐肉。"

地砖突然震动。博古架上的青瓷香炉齐齐转向,露出墙后密道。我早该想到,那日王珩袖口螭纹的方向,与当年太子令牌上的云纹完全相反。

"大人不妨看看这个。"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火焰形胎记。裴怀慎的剑哐当落地,他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从我颈间拽出的银锁——正面刻着崔氏家徽,背面却是前朝皇室的蟠龙纹。

第三章·锁麟囊

地牢青砖沁着血锈味,裴怀慎的剑尖挑开我中衣时,蟋蟀正在墙角啃食腐肉。他指尖的温度比刑具更灼人,在触及银锁机关的刹那,密道深处传来编钟闷响——是崔府旧宅暗门的开合声。

"裴大人可知晓’锁麟囊’的典故?"我忽然握住他持剑的手,引着剑锋划向自己心口。血珠滚落在银锁蟠龙目上,机括应声弹开,半卷鲛绡落入污水。

裴怀慎的呼吸乱了。鲛绡遇水显影,浮现的竟是承影剑谱——兄长至死都紧攥着的那页残卷,此刻完整展露着崔氏剑法最后一式"归去来"。

"五年前你递给我的水囊,装着波斯进贡的玫瑰露。"我舔去唇边血渍,染血的指甲在他喉间朱砂痣上打转,"太子乳娘暴毙那日,尚药局丢了三钱玫瑰金针。"

铁链哗啦作响。他突然掐住我脖颈,力道却虚浮得可笑。暗处传来弩箭破空声,十七支箭矢钉入石壁,摆出的竟是北斗七星阵——和那夜京畿卫围剿崔府的阵型分毫不差。

"崔清梧,你当真以为披张人皮就能改命?"他扯开官服,心口赫然纹着半枚火焰印记,与我锁骨下的胎记严丝合缝。地牢烛火忽明忽暗,我们像照镜子的魑魅。

我嗤笑出声,从发间拔出金簪刺向他纹身。簪头蓝宝石碎裂的瞬间,幽香弥漫——是西域迷蝶粉混着牵机药。裴怀慎踉跄跪地时,我踩着他脊梁抽出承影剑。

剑身映出我狰狞的伤疤,也映出密道口颤动的珠帘。王珩举着烛台呆立如木偶,他身后站着个戴帷帽的老妪,手中龙头杖敲击地面的节奏,与当年太后赐死我生母时的杖声如出一辙。

"好孩子,到哀家这儿来。"老妪掀开皂纱,露出与我七分相似的面容。她颈间银锁刻着完整的蟠龙纹,锁芯插着半枚带血的承影剑穗。

地牢突然震动,污水倒灌形成漩涡。我这才看清,所谓刑部地牢竟是建在前朝运河暗渠之上。裴怀慎咳着血大笑,将银锁残片抛入漩涡,水中浮起无数鎏金铃铛——每个铃铛里都藏着一粒人牙。

"崔姑娘可知,令堂的牙齿镶在东宫梁柱里?"老妪的龙头杖突然刺向王珩心窝,溅出的血竟是诡异的靛蓝色,"就像这些试毒奴的贱命,最适合镇宅。"

承影剑发出龙吟。我劈开污水时,漩涡中升起青铜棺椁。棺盖上的合欢花纹与我嫁衣残片完全吻合,棺内女子戴着金丝面衣,腕间银钏刻着"明月"二字——那是我生母的闺名。

第四章·陨玉鸣

青铜棺内腾起的寒雾裹着奇香,竟让我烧伤的左脸生出灼痛。太后腕间银钏突然崩裂,碎玉中滚出颗鸽血红宝石——与裴怀慎心口纹身的形状完美契合。

"当年明月公主吞金殉国前,可是求着哀家护你周全。"太后龙头杖敲击棺椁,靛蓝血液顺着纹路爬满棺面,绘出星宿图,"可惜崔家老狗把你养成复仇的怪物。"

承影剑突然脱手飞向星图中央的天枢位,剑身映出我扭曲的倒影。烧伤处泛起幽蓝荧光,宛如夜空中碎裂的星子。裴怀慎咳着血大笑:"崔姑娘还不明白?你我皆是陨玉造的傀儡!"

王珩的尸身突然抽搐,靛蓝血液化作飞蛾扑向青铜棺。蛾翅磷粉飘落处,太后苍老的面皮层层剥落,露出与我镜像般的容颜。她锁骨下的火焰胎记正在渗血,与我伤疤流淌的荧光交融成诡异的紫。

"好妹妹,这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可还精彩?"假太后指尖挑着我的下巴,鎏金护甲刮开结痂的伤疤,"当年被扔进火海的本该是你,明月公主竟用陨玉炉鼎换了婴孩......"

地底传来雷鸣般的震动,污水倒卷形成水镜。镜中映出二十年前的血夜:明月公主跪在观星台,怀中婴儿的襁褓绣着崔氏家纹。她将陨玉匕首插入心口,血溅在青铜星盘上,霎时天河倒转。

我忽然记起儿时噩梦:每当月蚀,父亲便带我到矿山深处。那些泛着蓝光的陨铁会唱歌,歌声与此刻棺中传出的嗡鸣如出一辙。裴怀慎的纹身开始融化,金液在地上汇成谶文——"荧惑守心,双凰噬日"。

假太后的龙头杖突然刺穿自己胸膛,拽出的竟是个鎏金错银的陨玉匣。匣中婴儿脐带与我的银锁缠作一团,发黑的脐血写着"清梧"二字。承影剑发出凄厉尖啸,剑柄弹出半枚玉玦——与裴怀慎腰间刑牌严丝合缝。

"崔大人可还记得这个?"裴怀慎扯开衣襟,心口纹身已变成燃烧的凤凰,"你八岁那年溺毙的伴读阿慎,如今在黄泉路上等得太久了。"

地牢穹顶轰然塌陷,月光如银针刺破黑暗。我脸上的荧光伤疤突然暴涨,裹着陨玉匣化作火凤冲天而起。假太后在烈焰中狂笑,皮肉烧尽后露出森森白骨——每一根骨头上都刻着崔氏族人的生辰八字。

第五章·焚天引

东宫乐坊的羯鼓声穿透雨幕时,我正用金簪挑出腕间蠕动的蓝光血丝。铜盆里映着扭曲的脸——左脸伤疤已化作火凤纹,每根羽毛都在蚕食我的血肉。

"姑娘,教坊新来的琵琶女..."阿荆话音未落,窗棂突然炸裂。碎木中飞出十三根琴弦,将我牢牢钉在描金屏风上。血珠滚落处,屏风上的麻姑献寿图竟开始淌血。

"崔家妹妹好狠的心。"琵琶女逆光而立,怀中的曲颈琵琶镶着崔氏家徽。她掀开面纱的刹那,我腕间血丝暴涨——这张脸竟与青铜棺中的生母明月公主一模一样。

裴怀慎的剑锋比声音更快。寒光闪过时,琵琶女的脸皮如蛇蜕般剥落,露出森森白骨。那骨头泛着陨玉特有的蓝光,额间刻着"明月"二字。

"这是东宫用陨玉粉养的画皮奴。"裴怀慎割破掌心,将血涂在我的火凤纹上。剧痛中,我听见白骨在吟唱儿时母亲哄睡的《越人歌》,曲调却与矿山陨铁的嗡鸣共振。

琵琶突然自燃,青烟凝成星图。白骨指尖戳向紫微星位,东宫方向传来惊天巨响。我腕间血丝猛地指向北方,那里矗立着崔氏荒废的宗祠——此刻正腾起冲天蓝焰。

雨滴在半空凝成冰珠。我们冲进火场时,七十二块牌位悬浮空中,每块都连着血丝缠向我的脖颈。裴怀慎的凤凰纹身突然离体飞出,烈焰中浮现父亲临终景象:他咬破手指在族谱上写的根本不是字,而是河图洛书的星位坐标。

"清梧接剑!"兄长残影从火中掷出承影剑。剑身没入我胸口时,漫天牌位轰然炸裂,露出藏在祠堂地底的青铜浑天仪。仪轨转动声与矿山轰鸣合奏,穹顶投射的星图中,我的命宫赫然亮着两颗帝星。

阿荆的惨叫从浑天仪内传来。我劈开青铜外壳,看见他被钉在陨玉星盘上,心口插着太子私藏的狼牙箭。血顺着星轨流入紫微垣,激活的机关吐出卷黄绫——竟是盖着传国玉玺的罪己诏,日期却是十年后的仲秋。

"好个偷天换日局。"裴怀慎突然夺过黄绫掷入火海。烈焰中浮现先帝身影,他手中的陨玉匕首竟与明月公主殉国所用是同一把,"太子早被陨玉侵蚀成傀儡,真正的黑手是..."

箭雨破空而至。我旋身揽住裴怀慎滚进浑天仪,箭镞撞击青铜的声响震耳欲聋。黑暗中,他心口的凤凰纹突然咬住我的火凤纹,血脉交融处,浑天仪竟开始逆转时光。

我们跌回崔府灭门当夜。火海中,我亲眼看见"父亲"撕下脸皮——赫然是裴怀慎如今的模样。而他怀中抱着的女婴,襁褓上绣着"清梧"二字正被血浸透。

终章·越人歌

承影剑刺穿裴怀慎胸膛时,血珠悬停在半空。陨玉辐射扭曲了时空,我看见千万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挥剑:有的劈向太子喉管,有的斩断太后凤冠,更多的将剑刃没入自己心脏。

"明月夜,短松冈。"裴怀慎突然哼起《越人歌》的最后章节,他心口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泛着荧光的陨玉碎屑。那些晶尘在空中重组成星图,指向我腕间跳动的火凤纹。

浑天仪开始分解时空。我抱着垂死的裴怀慎跃入青铜棺,陨玉匣中的婴儿脐带突然缠住我们脖颈。窒息前最后一刻,我终于读懂父亲留在族谱上的血书——那不是河图洛书,是用崔氏血脉写的焚天咒诀。

烈焰从晶化的皮肤迸发。我烧着了太庙的盘龙柱,烧化了东宫的鎏金瓦,火凤掠过处,五大世家的贞节牌坊纷纷炸裂成齑粉。那些禁锢在女祠里的掌家娘子们提着染血的裙裾走来,她们手中的金错刀映着火光,像漫天星河坠落。

"陛下,该醒来了。"半夏的声音。我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矿山深处的陨玉祭坛,七十二具晶棺环绕成阵。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个伤痕累累的清梧,有的缺了左臂,有的被剜去双目,最中央那具心口插着承影剑。

裴怀慎的白骨静静躺在祭坛边缘,指骨攥着半片银锁。我终于记起轮回的起点:三百年前,前朝女帝为求永生,用陨玉将魂魄分割成万千碎片。每个轮回里的清梧都在寻找完整的自己,而裴怀慎是唯一追随所有轮回的守阵人。

火凤纹彻底晶化的刹那,我捏碎了心脏。无数轮回的记忆如洪流涌入,七十二具晶棺同时开启。当最后一个清梧睁开眼睛,我们异口同声唱起完整的《越人歌》。声波震碎陨玉核心时,王朝三千里河山泛起幽蓝荧光,所有被陨玉篡改的因果开始重塑。

最终幕·新历元年

朱雀大街的贞节牌坊旧址上,立着块无字碑。

穿官服的女子们捧着案牍匆匆走过,襦裙溅着泥点子。茶楼说书人正讲到前朝秘闻:"...那场焚天大火烧了七七四十九日,五大世家的族谱全成了灰烬..."

我戴着金丝面纱走过街市,腕间银铃轻响。茶肆二楼忽然坠下个鎏金香球,有人凌空掠来,剑穗扫过我颈间——是承影剑的流苏。

"崔大人的返魂香,可否添一味故人血?"裴怀慎的桃花眼里落着星子,他颈后晶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我笑着将香囊抛向半空,他挥剑劈开的刹那,迷蝶粉混着陨玉尘洒落如雨。

茶楼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要知这新朝女相如何整顿河山,且听下回——明月再照琉璃殿!"

我们相视而笑,身影没入熙攘人群。皇宫方向传来晨钟,惊起一群白鹭,掠过万里无云的晴空。

永贞元年霜降,御史台十二面铜匦首次启用那日,我在妆奁底层摸到了裴怀慎的辞官表。

"崔相请看,琅琊王氏献上的《女诫新解》。"女史捧着鎏金匣趋近,发间银簪刻着刑部新制的"獬豸"纹——这是通过女科殿试者的殊荣。

我蘸着口脂在奏折上批朱,胭脂盒里凝着昨夜未干的雨露。裴怀慎的辞官表突然浮起暗纹,遇湿显现的竟是东宫旧邸暗道图。他倒是算准了今晨有雨。

"告诉王尚书,本相三日后亲临琅琊修订《氏族志》。"我将《女诫新解》掷入香炉,火舌舔过"三从"二字时腾起青烟,熏得铜匦嗡嗡作响——这是暗门开启的讯号。

暗道里积着前朝的雨水,金丝履踏过水洼时,惊醒了蛰伏的守宫。这些碧色小兽是裴怀慎从岭南寻来的,专食贪官藏在密信中的蛊虫。

石壁突然传来琵琶声。我按响腕间银铃,声波震落机关雀,雀喙吐出的密报还沾着陨玉粉。展开素绢,竟是裴怀慎的笔迹:"戌时三刻,故人当归剑穗。"

承影剑穗果然悬在暗道尽头,系着的玉环刻满新科进士名讳——这是今年春闱泄题案的证据。我扯断丝绦时,头顶传来砖石挪动声,月光漏进个戴着幂篱的身影。

"崔相好兴致。"裴怀慎倒挂在暗道穹顶,官服下摆露出半截金错刀,"刑部大牢今夜炖羊肉,可要来碗醒酒汤?"

我甩出剑穗缠住他脚踝:"裴大人若真辞了官,明日起就改穿绿袍去国子监喂守宫。"他翻身落地时带起阵沉水香,袖中落下的不是辞官表,而是大婚庚帖。

子时的更鼓惊飞栖凤殿的夜枭。我们站在重塑的观星台上,脚下琉璃砖里封着陨玉残片。裴怀慎突然指向北方:"崔相可听见矿山在唱歌?"

夜风送来隐约的叮当声,是新朝女矿吏的鹤嘴锄撞上矿脉。她们襦裙系在腰间,发间别着河图洛书残页,正将星象图刻在矿井石壁上。

"那是《越人歌》的新词。"我接过他递来的玉簪,挑亮案头烛火。奏折堆里埋着工部新呈的图纸,运河支流将穿过崔氏旧宅,直通女祠改建的藏书楼。

五更鸡鸣时,裴怀慎的官服已批满朱批。我倚在软枕上看他挽袖磨墨,窗棂外渐亮的天光里,第一批女御史正捧着牙牌穿过朱雀门。她们的笏板碰撞声清越如磬,惊落了承天门上最后一片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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