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养母被绑了回去，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毒打。

我被打到耳膜穿孔，稍微一动弹血就从嘴巴里流出来，手腕骨折，只能费劲地在地上爬，养父一脚踩到我的脸上:

“老子供你吃喝，送你去上学，你还敢跑？你个没良心的贱婊子！”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我告诉你，到了这里，你就是死也别想跑出去！”

我和养母被关进地窖，还被拴上铁链，每天只有一顿饭。

饭盆离我太远，我够不着，养母就拼命把盆往我这边推，她的脖子被勒出血痕，却还是傻笑，用眼神示意我快吃，我号啕大哭。

因为我的愚蠢，才连累了养母。

一星期后，养父来了，他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

“你可真是好福气，外面有好几个汉子想要娶你呢！”

养父要把我拉走，养母在后面绝望地嘶吼着，挣得铁链哗啦啦响，养父一脚把她踹翻在地。

“再敢动，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洗了把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像牲口一样展示在众人面前。

“我出八千八!”

“九千五!”

“我出一万三!”

“一万六!”

报价一个比一个高，养父的嘴巴也越咧越大，最后只剩下老崔和六叔。

“三万二!不能再多了！”

“我出四万!”

自从六叔被养母咬掉半只耳朵，没少被村里人笑话，说他还不如一个疯子。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露出诡异而扭曲的笑容，那双爪子仿佛随时都要掐住我的脖子。

养父扫了一圈，大声问:“四万!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了？”

没人吱声，在这里，四万块钱已经很高了。

养父激动得两眼放光:“好，四万块钱，成交!”

“等等。”

我说:“如果我考上一高，学校会给五万块钱奖金。”

养父闭上的嘴马上又张大了。

“不止这些，将来我上大学，一个子都不用你掏，我可以工作，每个月都能给你交钱，比四万块多得多！”

六叔嗤笑一声:“还想上大学?你要是又跑了怎么办？”

我苦笑:“我妈还在你们手里，再说到处都是你们的人，我跑得掉吗？”

养父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开始动摇，我趁热打铁:

“爸，你知道吗？外面的城市，彩礼最少都有八万多，他却只给你一半，明摆着是想占便宜。”

六叔的脸涨得通红，跳着脚骂我在放屁，最后养父一挥手:

“行了！你要是考不上，别怪我翻脸！”

刘大壮躲在人群里，没看到我被卖掉，他很不爽。

“呸！你个骚货还想考一高，做梦吧！”

刘大壮的成绩总是不如我，刘母觉得掉面子，时不时就揍他，他怀恨在心，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也是他给养父通风报信，说我带着养母跑了。

我毫不示弱的瞪着他，片刻后，他心虚的移过目光。

我更加努力地念书，常常熬到三更半夜，养母也不睡，就在旁边陪着我，悄悄给我塞些吃的，烛光下，我们相互依偎，我一点一点地教她重新说话，养母的精神逐渐好起来。

……

出成绩那天，刘母在门口大声说风凉话:

“野鸡还想上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也配!”

结果我拿回了录取通知书和五万块钱奖金，刘母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而平时被她吹上天的宝贝儿子，和分数线差了二百多分。

养父咧着嘴数钱，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一台自动提款机。

“算你还有点用!以后工作了，必须把工资都交到我这里存着，要不然我扇死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