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的桌面。周扒皮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在她写满混乱的草稿纸上停顿了一秒，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这声轻哼像根针，猛地扎进刘玉宁紧绷的神经。一股巨大的酸涩毫无预兆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变得滚烫。她慌忙低下头，更用力地咬住笔帽，试图把那股该死的湿意憋回去。视野开始模糊，草稿纸上的字迹晕染开一片水渍，她死死盯着那团模糊的墨迹，指节因为用力攥笔，再次泛出不正常的青白，几乎要将那脆弱的塑料捏碎。

最后一排角落，杨雨晨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越过前方一排排伏案的身影，精准地落在那颗微微颤抖的马尾辫上。她低着头，肩膀缩着，像只被雨水淋透又倔强不肯挪窝的小鸟。

他啧了一声，拇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搜索框里输入关键词，页面瞬间跳出几道清晰的解题思路和步骤。他瞥了一眼讲台上正背过身在黑板奋笔疾书的周扒皮，又扫了一眼旁边埋头苦算、对周遭浑然不觉的同桌。

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