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终于撕裂了死水般的寂静，尖锐得像根救命稻草教室里凝固的空气瞬间活泛起来，桌椅碰撞声、说话声嗡嗡响起。

杨雨晨正欲起身，前排一个留着刺猬头的男生，已经大喇喇地转过身，胳膊肘直接压在刘玉宁摊开的物理卷子上，嗓门带着刻意拉长的调笑：喂，刘玉宁，刚听说没。

这次小测，他故意顿了顿，凑近了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附近几排听见，又是稳稳的倒数第二啊。

啧啧，我说，奥班的门槛都快被你踩烂了吧脚底板硌得不疼刘玉宁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攥着笔的手指指节捏得更白了，指甲深深嵌进塑料笔杆里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死死地盯着卷子上被男生胳膊肘压住的那片阴影，仿佛要将那里烧穿一个洞。

杨雨晨动作顿了一下他弯腰，仿佛要去捡滚落在自己脚边的一支笔就在他俯身的刹那，身体重心似乎微微不稳，肩膀不经意地、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冲力，猛地撞在那个刺猬头男生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