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晚，我在公司楼下被他的车拦住。

顾言琛跌跌撞撞地冲下来，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发抖：「沫沫……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平静地抽回手：「顾总，您真的认错人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踉跄着后退一步，突然笑了：「对，我认错了……林小姐。」

我转过身。

夜风里，他哑着嗓子突然说出一句：「林乔乔疯了。」

我顿住了脚步。

「她用着你的身体，我不愿伤害她，便让她自生自灭，」他扯了扯嘴角：「后来她受不了没有钱的日子，疯了，现在在精神病院。」

我再次抬起脚。

他突然拽住我，眼眶通红：「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我不装了：「顾言琛，你知道吗？我现在的爸妈，虽然穷，但他们会把最后一口热汤留给我。」

「而你，只会把我的命当成换回别人的筹码。」

他僵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

我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

后来，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成了业内最年轻的女高管。

顾氏集团的合作案，我照接不误，但从不亲自去见顾言琛。

听说他病了，很严重，却不肯好好治疗。

听说他暗中给我爸妈买了套房子，却不敢留名。

听说他在我生日那天，一个人去了精神病院，站在林乔乔的病房外，看着那张属于夏沫的脸，哭得像个疯子。

再后来，某个雨夜，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要幸福。」

我知道是他。

我没有回复。

第二天，新闻播报：

【顾氏集团总裁顾言琛，于昨夜病逝，享年35岁。】

这一瞬，心脏还是会猛然抽搐一秒。

也仅仅是一秒。

窗外阳光很好，照在我无名指的婚戒上，闪闪发亮。

我的未婚夫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姜茶。

他温柔地将茶杯放在我面前，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婚戒。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顺着我的视线望乡电视，新闻还在循环播放顾言琛的遗言。

【他留下了一笔巨额财产，留给一位神秘的女子。】

我端起茶杯，热气扑扑中轻生说：「一个故人。」

他所有所思地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对了，珠宝店说戒指改好了。」

盒子里躺着的那枚戒指内侧刻着我和未婚夫的名字缩「m」和「l」。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