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欢一愣，脸上的喜悦僵住。

“可是，我们不是早说好了？你答应今日陪我的……”

“政务要紧。”

谢长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显然去意已决。

沈书欢即使满脸不情愿，也不好再阻止。

“好吧，那你下次要来哦……”

谢长宴点点头，转了身。

衣袂翻飞间。

我余光瞥到他腰间的香囊。

陈旧，泛黄，针脚稚嫩。

看着有些年头了。

我眼神顿住。

有些恍惚。

忆起及笄礼那年。

我半夜翻了太傅府的墙头。

将自己彻夜不眠绣的香囊，塞到少年手中。

“谢长宴，拿了本郡主的东西，以后就是我的人咯！”

少年谢长宴脸颊泛红。

“分……分明是你强塞于我的。”

“我不管！谢长宴！你不戴着，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我回神，怔怔看着。

他……还贴身戴着？

就在这时。

沈书欢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香囊上。

然后下一瞬。

她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长宴哥哥，你还戴着这个香囊呀？”

“哎呀，都有些旧了，颜色也不好看了。等我再寻些好的丝线，重新给你绣一个更好的！”

她追上去，娇羞扭捏道：

“等我们大婚时，我给你系上。”

谢长宴的脚步顿了顿，虽然没有回头。

但到底，还是极轻应了一声。

“嗯。”

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锤了一下。

痛得我瞬间埋下了头。

脸上被打的地方感觉火辣辣的疼。

原来。

是我会错意了。

那个香囊。

是去年，沈书欢亲手绣给他的。

也是。

他和哥哥一样。

早就恨我入骨，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了。

怎么还会留着。

与我有关的东西？

更何况。

他已经要娶沈书欢了。

“你，过来！”

陈姑姑正拉着我，想悄悄退到人群后。

却被沈书欢呵住。

她款款走近，长长的指甲划着我的脸，直至见了血。

“姜幼，是么？”

她勾唇，扶着宫人的手悠然走进华阳宫。

“在外面跪到本公主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