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烦躁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苏晚，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你让我以后在兄弟面前怎么抬头！”

“我让你没法抬头？”我气笑了，“顾言，被当众羞辱的人是我！你的‘好兄弟’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浪，你却让我给她敬酒道歉，你有没有搞错？”

“她喝多了！你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顾-言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她是我兄弟，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她什么人我不知道吗？她就是嘴巴坏，心不坏！”

“心不坏？”我冷笑，“心不坏就能在我的婚前晚宴上，当着我父母的面，造我的黄谣？”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大学没谈过几个男朋友？你非要那么较真吗？”

我彻底愣住了。

原来在他心里，林溪那些话，不是污蔑，而是“过去的事”。

七年前，我们刚在一起时，学校里确实流传过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说我私生活混乱。我当时以为是嫉妒我的人恶意中伤，顾言还安慰我，说他相信我。

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顾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今天但凡为我说一句话，事情都不会闹成这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他疲惫的声音：“好了，晚晚，别闹了。林溪那边我已经教训过了，你也消消气。赶紧回来，大家还等着呢……你走了，我爸妈脸上也不好看。”

他又拿父母来压我。

我闭上眼，感觉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七夕，我们订好了餐厅，他为了陪失恋的林溪，放了我鸽子。

我生日，他送我的项链，转头就出现在林溪的脖子上，他解释说林溪喜欢，就借她戴几天。

有一次我撞见他们在酒吧里，林溪整个人挂在顾言身上，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他看到我，第一反应是推开我，让我别无理取闹。

每一次，他都用“我们是纯洁的兄弟情”来搪塞我。

我爱他，所以我一次次选择相信，一次次为他找借口。

可今天，我亲耳听到他为了维护林溪，让我去死。

那句“死不了人”，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上，拔不出来。

“我不回去了。”我平静地说，“你们玩得开心。”

“苏晚！”顾言怒吼，“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这婚你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吗？请柬都发出去了，酒店也定了，明天全城的媒体都会来！你要是敢让苏家和我顾家丢这个脸，后果你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