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渐渐好转后，我走出了那个名为休养实为软禁的房间。

顾家的人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异样。

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疏远。

他们似乎都觉得，是我触怒了祖先，才让顾家差点陷入危机，是顾清灵力挽狂澜，才保住了顾家的运势。

餐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

丈夫想主动与我说话时，他的注意力却被顾清灵用一些关于“运势”“祖先”的话打断。

与此同时，顾清灵则表现得越发乖巧懂事，对我嘘寒问暖，对顾璟昀更是体贴入微。

在饭桌上她“不小心”把汤洒在了丈夫的衣服上。

“璟昀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连忙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眼神里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

丈夫对她的靠近并不习惯，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她，只是淡淡地说。

“没事。”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只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于是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

没人挽留我，甚至没人看我一眼。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着顾清灵的原因，顾璟昀对我越来越疏远。

他开始经常晚归，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家里的佣人告诉我，他经常和顾清灵待在一起，要么是在书房“探讨”家族运势，要么是一起出去参加一些所谓的“通灵”活动。

我去找过他，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选择了养女，要与我离婚。

他却只是疲惫地揉着额头。

“阿凝，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已经很努力在安抚族里的情绪了。要想顾家继续繁荣，我不能不考虑叔伯们的意见，而且顾家的运势越来越不稳定，清灵说，这跟你身上的‘阴气’有关。”

“阴气？”

我死死地盯着丈夫，想从他的眼里找到对我的怜惜和对顾清灵的质疑。

“顾璟昀，你真的信她的鬼话？”

但很显然，我失败了。

“不然呢？”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

“自从你来了顾家，家里就没安宁过。先是祭祖出了事，现在运势又越来越差。阿凝，为了顾家，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安分？”

我笑了，笑他身在局中，甚至看不清顾清灵对他的爱慕和雕虫小技，明明顾家的那些丑事，都是顾清灵以通灵的名义宣扬出去的。

“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顾清灵不清不楚，看着她一步步蚕食我的位置，这就是安分？”

“我和清灵只是兄妹！”

我的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痛脚，妹妹爱上哥哥的丑闻只会让顾家丢脸。

所以，他视而不见，选择当缩头乌龟。

丈夫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充满了指责。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兄妹？”我盯着他，“那她看你的眼神，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吗？顾璟昀，你别自欺欺人了！”

他见我语气坚定，哑口无言，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如何想我，我控制不了，但我保证不再与她有任何牵扯，你才是我永远的妻子。不过，你别再找清灵的麻烦。她是顾家的希望。”

说完，他像从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抚我继而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感受着他指尖留下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