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念低眉垂目，重新倒了酒水：“是。”捏着酒杯的孟瑾川狭长眼眸眯了眯。周蕙转身娇媚入骨的给孟瑾川捏肩捶腿，“北爷，今晚……人家想陪你。”酒过三巡，一旁老总们笑着、艳羡着：“北爷好福气。”孟瑾川喝了些酒，身上有些燥热，慵懒靠在沙发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细微扯动领带，“陪我？”周蕙的视线扫过去，果然见到几个女人脸色各异，都是在等看她笑话。一老总笑呵呵：“北爷可不比我们这群普通人好说话。”

孟瑾川他来了？安澜按住黎姝念的胳膊，示意黎姝念没必要跟周蕙有口舌之争。

黎姝念微微一笑，“那蕙姐你今晚可享福了，既能拿到不菲的报酬，又不用付出太多时间，就是你记得顾忌一下北爷的颜面，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一下。”

周蕙理衣服的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样，他不是还有个型在么，至于内里……”

黎姝念给周蕙添堵的笑意在对上对面男人漆黑幽暗如暗河般眸子的刹那，陡然顿住。

周蕙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前来的孟瑾川，她眸光微闪，追问：“内里什么？”

黎姝念没回答。

安澜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北爷，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周蕙像是这才看到孟瑾川般，扭动着曼妙腰肢，肩上的单薄披风随着她的走动缓缓滑落，“北爷，您怎么出来了？是里面的姐妹照顾的不妥当吗？……不如叫黎姝念过去伺候，她经验足，一定让各位老总满意。”

孟瑾川淡声：“经验丰富？”

周蕙娇嗔：“是啊，北爷都不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可比不上黎姝念。”

黎姝念细微蹙眉，她一个跪着端茶倒水的服务生，只要谨小慎微，自然鲜少被投诉斥责。

可话到了周蕙口中，就像是成了她勾引人的本事极高。

孟瑾川言语意味不明：“盛宴真是能人辈出，既如此，就让我们见识一下沈小姐的本事。”

站在孟瑾川身边的周蕙，趾高气扬，像是与有荣焉的正牌太太。

黎姝念过去前，安澜很是担心：“谨小慎微，万事别露头。”

这话，安澜告诫过她多次。

黎姝念：“嗯。”

套房内。

黎姝念同其他几名服务生规规矩矩的在那里伺候。

“你怎么做事的。”

周蕙将黎姝念递上来的酒水随手泼到她脸上，然后低声斥责她笨手笨脚。

周蕙的声音不大，旁边的男人却也足够听见，却没有人阻拦。

美人湿淋淋的画面，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酒水顺着黎姝念耳边的发丝滴落，她垂下眼眸，压下眼中情绪，默默念着安澜的叮嘱，谨小慎微。

谨小慎微。

谨小、慎微。

“……对不起。”

周蕙瞥了眼孟瑾川，见他正专心跟一老总聊天，视线都没有扫过来，便越加有恃无恐，“好好伺候。”

黎姝念低眉垂目，重新倒了酒水：“是。”

捏着酒杯的孟瑾川狭长眼眸眯了眯。

周蕙转身娇媚入骨的给孟瑾川捏肩捶腿，“北爷，今晚……人家想陪你。”

酒过三巡，一旁老总们笑着、艳羡着：“北爷好福气。”

孟瑾川喝了些酒，身上有些燥热，慵懒靠在沙发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细微扯动领带，“陪我？”

周蕙的视线扫过去，果然见到几个女人脸色各异，都是在等看她笑话。

一老总笑呵呵：“北爷可不比我们这群普通人好说话。”

孟瑾川随手将周蕙掀给说话的老总，“好好伺候着。”

周蕙试图再说些什么，已经被赵总搂在怀里。

黎姝念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年少时在家中看到过的一幕幕，一股强烈的恶心猛然席上来。

她想忍耐，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那股反胃，“唔……”

黎姝念捂着嘴，仓皇从套房跑出去。

孟瑾川解开领口纽扣的动作一滞。

黎姝念唐突的举动，引来身后其他小姐无数的斥责，“……这种服务生是怎么招进来的？各位爷放心，我一定会给经理反映，让这个小贱蹄子她……”

谄媚卖乖的声音在触及到孟瑾川森寒的目光后戛然而止。

原本静坐的孟瑾川缓缓站起身，朝套房门口走去。

洗手间内。

黎姝念趴在盥洗台前大吐特吐。

“嗡嗡嗡。”

当监狱内的电话打来时，黎姝念正脸色苍白的漱口。

她怔了怔，接通。

沈自山：“意意，是爸爸。”

沈自山：“政南回来了是吗？也好，有他陪在你身边，我跟你妈也都放心……告诉那孩子，爸爸会记得他为我奔走的辛苦，他是个好孩子……”

黎姝念原本止住的干呕，因着沈自山的声音，再次涌了上来，她这次吐得更厉害。

瘦削身体如同风中浮萍摇摇欲坠，被身后一双大掌稳稳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