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我离职摆烂之后,扶妹魔老公慌了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我离职摆烂之后,扶妹魔老公慌了全文免费阅读(扶妹魔)
第一章积蓄失踪,决心摆烂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悦伸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刺眼的蓝光让她眯起眼睛。划开锁屏,三条来自银行的扣款提醒赫然在目,最后一笔转账时间是凌晨两点零七分,金额五万整,收款方显示为陈秀秀——她丈夫陈修远的妹妹。
“又来?”林悦猛地坐起身,睡衣肩带滑落都没察觉。床头柜上的相框里,穿着白纱的她与西装革履的陈修远笑得甜蜜,此刻却像一记耳光。她冲进书房,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家庭账本,密密麻麻的支出记录里,上个月刚存进的五万块赫然消失,旁边用红笔标注着“备用金”的字样刺得她眼眶发烫。
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陈修远哼着歌端着早餐走进客厅,看见林悦脸色阴沉地站在餐桌前,还以为她是没睡醒:“怎么啦?我煎了溏心蛋,你最爱的。”
“五万块去哪了?”林悦将账本摔在餐桌上,纸页被震得哗啦作响。
陈修远手里的筷子“当啷”掉在盘子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看账本了?”
“凌晨两点转给你妹妹五万块,你当我是死人?”林悦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怒火,“这是我们给儿子存的下学期补习费,也是我们还房贷的最后一笔缓冲金!”
“小秀她...”陈修远伸手想拉林悦,被她一把甩开,“她男朋友做生意赔了,急着还高利贷,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可是我亲妹妹!”
“亲妹妹?”林悦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自嘲和绝望,“结婚七年,你给她还信用卡、付房租、买名牌包,前前后后搭进去三十多万。现在连儿子的未来都要搭进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七年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记得结婚第二年,陈秀秀说要学烘焙开店,陈修远瞒着她把年终奖全转给了妹妹;后来妹妹说想考雅思出国,又是陈修远偷偷抵押了婚前买的那辆车;去年妹妹说和闺蜜合伙开美甲店,陈修远甚至背着她借了十万块外债。每次质问,陈修远都用“她是我妹妹”堵住她的嘴。
“我爸妈走得早,是我把小秀拉扯大的。”陈修远梗着脖子,眼眶泛红,“她现在有难,我不帮谁帮?”
“所以就该牺牲我们的生活?”林悦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上个月你说公司裁员,我一个人打三份工,白天在公司加班,晚上去超市收银,周末还要给学生补课。你呢?拿着我赚的钱养你妹妹!”她抓起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叠发票摔在桌上,“这是我这两个月的打车费、药费,还有降压药的处方!”
陈修远看着桌上的发票,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林悦向来要强,即便怀二胎时妊娠高血压,也没见她喊过一声苦。此刻她鬓角的白发和眼底的青黑,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离婚吧。”林悦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在寂静的客厅掀起惊涛骇浪,“我累了,真的累了。”
“别闹了好不好?”陈修远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不就是五万块吗?我下个月发工资就补上!”
“补?拿什么补?”林悦甩开他的手,“你每个月工资都不够还你妹的窟窿!”她转身走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工作服,“从今天起,我不干了。”
“你疯了?”陈修远追到卧室门口,“你可是公司的项目经理,年薪三十万!”
“那又怎样?”林悦将工作服狠狠摔在地上,“我拼死拼活赚钱,却养着你们陈家两兄妹!从今天起,这个家你自己撑。”她抓起梳妆台上的戒指,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我要摆烂,彻底摆烂。”
窗外突然响起闷雷,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将这座城市吞噬。林悦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轻松。这些年她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却唯独忘了自己。既然陈修远永远学不会平衡亲情与婚姻,那她就不再当这个冤大头。
陈修远瘫坐在床边,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妹妹发来的消息:“哥,钱收到了,谢谢!”他机械地回复“不用谢”,目光落在垃圾桶里闪着光的婚戒上,第一次感到心慌。这些年他习惯了林悦的包容,习惯了她默默扛起家庭的重担,却忘了她也是人,也会累,也会痛。
暴雨倾盆而下,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悦站在玄关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希望的家,转身打开门,任由雨水打湿肩头。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从这一刻起,她要为自己而活。
第二章指责与争吵
暴雨在窗外肆虐了整整一夜,清晨的阳光挣扎着穿透云层,却无法驱散客厅里凝滞的寒意。林悦裹着薄毯蜷缩在沙发角落,茶几上堆满了没洗的外卖盒,空气中弥漫着泡面的酸腐味。自从昨天提出离职,她就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一片狼藉里。
陈修远拎着公文包从卧室冲出来,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皮鞋上还沾着昨晚踩进的泥水:“林悦!儿子的校服呢?今天要参加升旗仪式!”他翻遍了洗衣机和衣柜,只找到几件皱巴巴的脏衣服。
林悦慢条斯理地撕开薯片包装袋,碎屑簌簌落在地毯上:“自己找。”
“你这是故意的!”陈修远将衣架摔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客厅格外刺耳,“辞职摆烂就算了,现在连儿子也不管?”
“我管了七年。”林悦抬起头,眼底一片冷漠,“从今天起,该你尝尝什么叫焦头烂额了。”她伸手点开电视,综艺节目的笑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修远气得浑身发抖,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狠狠砸向电视:“啪”的一声,屏幕顿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七岁的儿子从房间冲出来,看见满地狼藉“哇”地哭出声。
“你发什么疯!”林悦终于站起身,睡裙下摆沾着饼干渣,“砸东西算本事?有这力气不如赶紧去赚钱还房贷!”
“还不是怪你!”陈修远红着眼眶,手机在裤兜里不断震动——是妹妹发来的消息,催他帮忙买最新款的限量包包,“要不是你辞职,家里怎么会乱成这样?”
“乱?”林悦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七分嘲讽三分悲凉,“你给你妹妹买包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乱?她上个月买的那个爱马仕,够我们家三个月的伙食费!”她猛地扯开抽屉,甩出厚厚一叠银行流水,“看看这些转账记录,结婚七年,你瞒着我给她花了多少?”
陈修远的视线扫过流水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喉咙发紧。他总觉得妹妹孤身一人不容易,却从未细算过这些年到底填了多少无底洞。直到看到去年那笔十万块的借款,他突然想起,那笔钱是林悦加班三个月换来的项目奖金。
“你以为我愿意辞职?”林悦抓起沙发上皱巴巴的体检报告,“医生说我血压已经到180了,再这么下去随时会中风!可你呢?连我去医院都要被你说成‘娇气’!”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压抑许久的委屈化作滚烫的泪水滚落,“我也是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凭什么要在你们陈家当免费保姆?”
儿子哭得抽噎起来,抱住林悦的腿:“妈妈别哭,我不要新校服了...”
陈修远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和儿子惊恐的眼神,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愧疚。可这份愧疚还没来得及生根,手机又响了,妹妹发来语音:“哥,我那个包包真的特别想要,你就再帮我一次嘛~”
“小秀她...”陈修远话没说完,就被林悦打断。
“够了!”林悦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陈修远脚边,玻璃碎片溅起划伤了他的脚踝,“你妹妹是镶了金边的瓷娃娃?离了你就活不成?”她冲进卧室,翻出结婚证和户口本,“现在就去民政局,我一分钟都不想和你耗!”
“离就离!”陈修远梗着脖子,捡起地上的公文包,“没有你,我一样能把这个家撑起来!”他摔门而去,留下满屋狼藉和嚎啕大哭的儿子。
林悦跌坐在地,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突然觉得一阵耳鸣。儿子抽抽搭搭地爬到她身边,用小手给她擦眼泪:“妈妈,我以后不买零食了,你别不要我...”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林悦心里,她紧紧抱住儿子,眼泪浸湿了孩子柔软的头发。这些年,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家庭和工作上,却忽略了最该疼爱的儿子。现在,是时候为自己和孩子重新活一次了。
陈修远在公司焦头烂额。因为迟到半小时,他被主管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打开电脑才发现,上周的项目报告还没完成;中午想点外卖,却发现工资卡余额不足——他的钱都转给了妹妹。
正当他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物业发来的催缴短信:“陈先生,您家物业费已拖欠三个月,如再不缴纳,将采取停水停电措施。”他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这才意识到,原来林悦默默承担了这么多。
傍晚,陈修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烟味。厨房里,儿子正踮着脚煮泡面,锅里的水溢出来浇灭了煤气灶。
“你在干什么!”陈修远冲过去关掉煤气,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儿子吓得缩到墙角:“我...我饿了,想给妈妈煮面...”
陈修远看着儿子通红的小手和围裙上的油渍,突然想起林悦以前每天变着花样给孩子做饭,即便加班到深夜,也要回家给儿子读睡前故事。而他呢?总是以“工作忙”为由,把孩子扔给妻子,却有时间陪妹妹逛街买包。
林悦从卧室走出来,身上换了件干净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得仿佛要去参加晚宴。她瞥了眼厨房的狼藉,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扔在桌上:“这是我存的私房钱,够你们撑半个月。从明天起,我搬去闺蜜家住。”
“你真要走?”陈修远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不然呢?”林悦拿起玄关处的行李箱,“继续当你的免费提款机和保姆?”她蹲下身子抱住儿子,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宝贝,等妈妈安顿好就来接你。”
门重重关上的瞬间,陈修远跌坐在地上。客厅里,电视屏幕的裂痕像道狰狞的伤疤,茶几上的外卖盒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而他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妹妹又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把买包的钱转过去。
第三章娘家求助,矛盾升级
闷热的夏夜里,林悦蜷缩在闺蜜家的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自搬离那个家后,她每天都在投简历找工作,可高不成低不就的现状让她焦虑不已。突然,母亲的来电铃声打破了寂静,听筒里传来的啜泣声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悦悦,你爸养的猪全没了……”母亲抽噎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后半夜的暴雨把猪圈压塌了,二十多头猪全被埋在下面,现在得赶紧修缮猪圈,不然剩下的猪也保不住了。”
林悦的心猛地揪紧,父母在乡下养猪供她读书,这二十多头猪是家里一年的收入。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别着急,修缮猪圈要多少钱?”
“两万……”母亲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悦悦,妈知道你现在不容易,可你爸急得血压都飙到200了,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挂断电话后,林悦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两万块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小数目,辞职后她的存款要支撑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还要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她咬了咬牙,拨通了陈修远的电话。
“什么事?”陈修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背景音里传来儿子的哭闹声和电视的嘈杂声。
林悦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我娘家出了事,我爸妈的猪圈塌了,需要两万块修缮。你看能不能……”
“没钱!”陈修远粗暴地打断她,“你也不看看现在家里什么情况!物业费没交,儿子的兴趣班也停了,我工资都不够填这些窟窿,哪还有钱管你娘家的事?”
“陈修远!”林悦的声音骤然拔高,“那是我爸妈!他们把我养大容易吗?现在他们有难,你就这么冷血?”
“你别道德绑架我!”陈修远的声音也充满怒气,“你当初给我妹妹花钱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再说了,你不是很能干吗?自己想办法啊!”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林悦的心。她想起这些年陈修远一次次瞒着她给妹妹转账,却在自己娘家需要帮助时如此冷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好,陈修远,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挂断电话后,林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决定向闺蜜借钱。闺蜜二话不说就转来了两万块,还安慰她:“悦悦,你别太为难自己,这种男人不值得。”
然而,借钱的事还是被陈修远知道了。三天后的深夜,他突然闯进闺蜜家,满脸通红,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林悦!你能耐啊!为了给你娘家凑钱,居然找别的男人借钱!”
林悦被他的无理取闹气得浑身发抖:“陈修远,你发什么疯?那是我闺蜜,而且我是借的,会还!”
“借?说得好听!”陈修远摇晃着身子,眼神里满是猜忌,“谁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你现在翅膀硬了,不仅不管家里,还要拉着我一起给你娘家填坑!”
“填坑?”林悦冷笑一声,“那你这些年给你妹妹填的坑怎么算?她买名牌包、换新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填坑?我爸妈只是遇到了困难,需要临时周转,你就这么无情?”
“我妹妹能和你爸妈比吗?”陈修远吼道,“我妹妹从小没了爸妈,我不帮她谁帮她?”
“所以我爸妈就活该?”林悦的泪水终于决堤,“陈修远,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现在我娘家需要帮助,你不仅不帮忙,还在这里无理取闹!”
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邻居,有人敲门示意他们安静。陈修远却越吵越激动,突然一把推倒了旁边的茶几,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你疯了!”林悦尖叫着,“这里不是你家,你给我滚出去!”
陈修远被她的话刺激到,红着眼睛逼近她:“滚?这婚还没离呢,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告诉你,林悦,别想让我出一分钱!”说完,他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片,摇摇晃晃地摔门而去。
林悦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泪水止不住地流。她从未想过,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会走到这一步。更让她心寒的是,陈修远在面对她娘家的困境时,表现得如此冷漠和自私。
深夜的街道上,陈修远跌跌撞撞地走着,手机在裤兜里不断震动。是妹妹发来的消息,说看中了一款限量版手表,让他帮忙付款。陈修远看着手机屏幕,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林悦流泪的样子,还有儿子委屈的小脸。他突然感到一阵迷茫,这些年,他真的做错了吗?
而此时的林悦,在收拾完房间后,坐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她知道,这场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接下来,她要为自己和儿子的未来做打算,无论有多难,她都不会再回头。
第四章陈修远的困境
陈修远在酒精的麻痹下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被黑暗吞噬。没有林悦往日留的一盏小夜灯,没有餐桌上温热的饭菜,只有儿子在黑暗中传来的呜咽声。他摸索着打开灯,看到儿子蜷缩在沙发角落,小脸挂满泪痕,身旁散落着撕碎的作业本。
“爸爸,我害怕……”儿子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陈修远心头一颤,他这才意识到,自从林悦离开后,他连照顾孩子最基本的事情都没做好。家里的水电因为欠费被停掉,冰箱里空空如也,儿子已经吃了好几天泡面。
第二天清晨,闹钟刺耳地响起,陈修远强撑着昏沉的脑袋爬起来。镜子里的他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想起昨天妹妹发来的消息,他咬咬牙,决定先去公司看看能不能预支工资。
“陈修远,你最近工作状态太差了。”主管把他叫进办公室,脸色阴沉,“这个月已经迟到三次,上周的项目报告漏洞百出,客户差点投诉。”
“主管,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陈修远话没说完,就被主管打断。
“谁家里没点事?”主管冷哼一声,“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要是再这样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从主管办公室出来,陈修远瘫坐在工位上。打开电脑,邮箱里全是催款信息,物业费、水电费、儿子的补习费……而他的工资卡余额,在给妹妹买完手表后,只剩下不到一百块。
午休时间,陈修远鼓起勇气找到财务,想预支工资。财务却摇头拒绝:“公司有规定,没有特殊情况不能预支,你要是实在困难,要不考虑申请离职补偿?”
离职?陈修远心里一惊。这些年他在公司浑浑噩噩,靠着林悦的收入维持生活,早就没了职场竞争力。可现在家里的情况,他根本撑不下去。
下班后,陈修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路过一家便利店,他盯着货架上的泡面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摸出兜里仅有的零钱,买了一桶最便宜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突然想起以前林悦总会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即便加班到深夜,也会留一碗热汤。
手机又响了,是妹妹打来的。“哥,我那个手表有点问题,你再给我转点钱拿去修修呗。”妹妹撒娇的声音传来,陈修远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小秀,哥现在真的没钱了……”陈修远话没说完,就被妹妹打断。
“哥,你怎么这样?”妹妹的声音里满是不满,“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林悦吗?让她想办法啊!”
“林悦已经走了!”陈修远突然失控地吼道,“都是因为你!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现在家里一团糟,我连儿子都养不活!”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妹妹的冷笑:“原来你这么计较,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指望你。”说完,妹妹挂断了电话。
陈修远呆呆地看着手机,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这些年,他把妹妹当成自己的责任,却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一个需要他守护的妻子和孩子。
祸不单行,陈修远的困境还在加剧。周末,婆婆突然来到家里,看到凌乱的屋子和满脸憔悴的陈修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婆婆指着陈修远的鼻子骂道,“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你就把家弄成这样?还连累你妹妹,她最近诸事不顺,肯定是被你这个扫把星影响了!”
“妈,你别说了……”陈修远疲惫地说道。
“我偏要说!”婆婆不依不饶,“赶紧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好好过日子!不然你就搬出去,别在这影响你妹妹的气运!”
最终,陈修远被婆婆赶出了家门。他拖着行李箱,站在街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银行催款电话不断响起,儿子的学费还没着落,而他,已经走投无路。
深夜,陈修远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满天繁星,想起林悦曾经说过的话:“我们结婚,是为了互相扶持,不是为了让我一个人扛下所有。”他终于明白,这些年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可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吗?
第五章求和与抉择
暴雨再次席卷城市,陈修远蜷缩在桥洞下,雨水顺着发丝滴落在破旧的衬衫上。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热饭,手机欠费停机,钱包里仅剩的硬币在口袋里叮当作响。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林悦在加班后撑着伞等他的模样。
“陈先生,您的信用卡已逾期两周,若再不还款,我们将采取法律措施……”催收员冰冷的语音在脑海中回荡。三天前,他被房东从出租屋赶了出来,儿子暂时被林悦接走,而妹妹在得知他没钱后,再也没接过他的电话。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咸涩的滋味让他喉咙发紧。
雨势稍歇时,陈修远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敲响了林悦暂住的公寓门。防盗门打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裹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林悦穿着简约的针织衫,手中的咖啡杯在看到他的刹那微微晃动——曾经意气风发的丈夫,此刻头发油腻打结,裤脚沾满泥污,活像个流浪汉。
“我能进去坐坐吗?”陈修远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林悦侧身让开时,瞥见他脚底的水渍,终究没说什么。茶几上摊着儿子的作业,橡皮擦碎屑旁还放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那是儿子最爱的草莓味。陈修远盯着蛋糕,想起儿子在电话里带着哭腔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眼眶突然发热。
“我错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膝盖磕在瓷砖上的闷响让林悦浑身一颤,“小秀把我拉黑了,我被公司裁员,连妈都嫌我晦气……”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把这些日子的遭遇一股脑倒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交水电费要跑三个地方,原来儿子的校服要分季节熨烫,原来房贷晚还一天就要交这么多滞纳金……”
林悦握紧咖啡杯,滚烫的温度透过陶瓷灼着掌心。她想起独自抚养儿子的这些日子,凌晨三点给发烧的孩子喂药,在面试间隙接老师的投诉电话,银行卡余额一次次逼近红线时的恐慌。可这些,远不及陈修远当年那句“你娘家的事我不管”带来的刺痛。
“起来吧。”林悦把纸巾盒推过去,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你妹妹前几天还在朋友圈晒新跑车,怎么会联系不上?”
陈修远的手指死死抠住裤缝:“她……她说我现在就是个累赘。”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淤青,“那天去她家要钱,被她男朋友推下了台阶。”阴影中,那片青紫色狰狞可怖,“我才明白,这些年我像个傻子,把你对这个家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雨点砸在防盗窗上噼里啪啦作响。林悦起身关窗,瞥见楼下花坛里那株被暴雨折断的月季——和她刚辞职那天摔碎的花瓶里,插着的是同一种颜色。记忆突然翻涌:结婚纪念日那天,陈修远捧着这束花单膝跪地,说要让她做最幸福的新娘;儿子出生时,他红着眼眶在产房外转了整整三小时;甚至上周整理旧物时,还翻出他大学时为她写的情书,泛黄的纸页上,“永远”两个字被反复描粗。
“复婚吧。”陈修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我发誓以后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工资条,上面的数字还不及林悦从前月薪的零头,“儿子说想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园,他把存钱罐里的硬币都攒起来了……”
林悦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撞在桌角。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那些被泪水浸泡的深夜,那些独自咽下的委屈,岂是一句“我错了”就能抹去的?她打开抽屉,取出离婚协议书推过去:“这是律师拟好的,儿子归我,你每个月付两千抚养费。”
陈修远盯着协议书上的签名栏,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颤抖着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七年前的结婚照,照片里林悦笑得眉眼弯弯,而他意气风发地搂着她的肩膀。“你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时候我们多好。”
林悦别过脸不去看那张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修远,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从你偷偷卖掉婚房的车位给你妹妹买车,到你挪用儿子的教育金给她开奶茶店,我都选择了原谅。”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可当我妈躺在病床上等钱做手术,你却在给你妹妹买限量款包包!”
寂静中,只有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陈修远缓缓把照片放在离婚协议书上,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站稳:“我知道错了……等我把债还清,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门关上的瞬间,林悦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可现实早已千疮百孔。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接受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重新修补破碎的婚姻,还是带着儿子斩断过往,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