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自己当omega方时赫分化pha推荐完本_已完结别拿自己当omega(方时赫分化pha)
我跟死对头势如水火,两家父母却有意联姻。
我换了他的分化报告。
两个omega总不能结婚吧?
第二天,死对头搬来了我家,茶言茶语:
「祝舒姐姐,阿姨说了,让我们互相关照。」
1
医院。
我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之中。
半小时前,我刚接到消息,死对头方时赫来做分化检测。
走廊尽头,他刚领完密封的分化报告,从诊室出来。
我立即冲上前,跟他撞个正着。
两份一样的分化报告散落在地。
「你……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方时赫询问的声音,我低头不语。
只是避开他搀扶的手,眼疾手快捡起一份分化报告,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摔疼的屁股,脚底抹油开溜。
一直到驱车开出去几公里,我才敢停下来,拆手中的分化报告。
如我所料,这份报告上记录着:「姓名:方时赫,分化性别:alpha,……」
我跟方时赫是死对头。
虽然自小一起长大,按道理应该有些青梅竹马之情,但我和方时赫恰恰相反。
小时候我爱收集玩具,方时赫每次来我家,都要拿走一样,还总能一眼选中我最喜欢的那个。
我跟长辈告状,他们也只会说:「一个玩具而已,你比小赫大两岁,你让着他点。」
我忍。
后来,我每次买玩具都买两份,留一份未拆封的备用,他却偏要拿我玩过的。
我再忍。
再大一点,我分化为omega之后,曾有过一段尚未萌芽的初恋。
我暗恋我那时的beta同桌,甚至还给他写了一封长达八百字的情书。
可是,第二天,不知怎么的,家里的长辈都知道了,轮番劝我不要过早的恋爱,还给我办理了转学手续。
方时赫也跟着一起转学了,美其名曰,让他监督我。
他还嘲讽我:「beta和omega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告的密!
就这样,我恋爱的萌芽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忍无可忍!
在长辈眼里,他是个懂事的乖宝宝。
在我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讨厌鬼。
很早之前,两家父母就给我们定下了口头婚约。
我分化成omega之后,订婚事宜更是提上议程,只等方时赫分化成alpha。
我才不会嫁给他!
我不打算赌他分化为alpha的概率。
还剩两个月,我申请外派出国的材料就下来了。
而刚分化完成的alpha和omega,预计三个月后才经历第一次易感期。
在这个全民注重隐私的时代,无论alpha还是omega,出行都会佩戴信息素抑制环,也就杜绝了凭信息素判断分化性别的可能性。
等我远走高飞,方时赫的分化报告更新,无论他是不是alpha,父母再怎么想撮合也无济于事。
所以现在,他只能是omega。
2
晚上回家。
我妈正在客厅,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方时赫他妈通话。
即使听不见具体的通话内容,只从那几句「太可惜了」,「怎么刚好就是omega呢」,我就知道,事情办妥了。
只是没等我高兴多久。
第二天,方时赫出现在了我家。
他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一看见我,就摆出那幅惯用的装乖微笑:
「祝舒姐姐,早!」
我左右四顾,没看见我妈的身影,懒得陪他演戏:
「你怎么在这?我妈不在,就我们两个你装什么……」
「祝舒!你又欺负小赫!」
「阿姨,早安~」
我一抬头,我妈穿着一席波西米亚风长裙,正从楼上下来。
「哈哈,妈,你今天没去公司啊?」
我强颜欢笑跟我妈打招呼,背地里朝着方时赫翻白眼。
难怪他装,原来是早就知道我妈在家。
「小赫,早上好呀~」
「我不去公司了,请了年假,跟你许阿姨方叔叔去度假。你爸晚点也会去。」
「当不了亲家,只能当姊妹了,我得出去散散心。」
「小赫刚分化成omega,家里没人不安全。你是姐姐,你们俩要互相关照知道吗?」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小赫,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许阿姨和方叔叔是方时赫的爸妈。
他们常年在外旅居,把方时赫留在家,这会儿倒担心起来了。
虽然他目前的身份是一个一米八七的高大omega,但怎么也不至于爸妈不在家就不安全吧?
更不要说,他实际上是个alpha。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区门口的安保和监控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可是……」
不等我提出异议,我妈一说完,就去车库开上她的大红色法拉利,风风火火出门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方时赫。
他笑容狡黠,露出两颗虎牙:
「祝舒姐姐,阿姨说了,让我们互相关照。」
3
为了避开方时赫,我躲进房间办公。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祝舒姐姐,我能进去吗?」
我塞上耳机,假装没听见。
他又重复了一遍,依然没有回应。
「舒舒,你不说话,我就去找阿姨要备用钥匙开门咯~」他终于装不下去,现原形了。
「方时赫!你不告状会死吗!」
一拉开门,我就陷入了他的怀抱。
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去,让我喘不过气。
「你发什么疯?」我奋力推拒挣脱。
等来的却是更进一步的束缚。
他的呼吸停在我的发间:「37天。」
「上次吵完架,你37天都不肯见我。我好想你。对不起,舒舒,我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能原谅我吗?」
「终于可以抱你了,再抱一下下好不好?」
我分化之前,方时赫很喜欢对我搂搂抱抱,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分化之后,我以性别差异为由,隔绝了他的一切亲近,就连说话也必须间隔一米。
尽管如此,他依旧像只蜜蜂,缠着我「嗡嗡——」叫个不停。
为了获得片刻的清净,我会故意挑事跟他吵架,然后冷战一段时间。
上个月也是这样,只是我为了准备申请外派的材料多拖延了几天。
吵架理由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替我洗果盘时,把叉子插在草莓上。
终于找准空子,推开他,我整理好褶皱的衬衫,装得若无其事:
「知道错了就好。我吃水果喜欢自己吃,最讨厌别人动我的叉子!」
冰释前嫌,他又像只得到蜂蜜的小蜜蜂,缠缠绵绵地黏上来,跟我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
没了性别差异这个阻碍,他更是没了顾忌,完全大鸟依人,贴在我身上。
「幸好我是omega,可以和舒舒贴贴。」
我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这会儿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由着他。
「舒舒,刚才就想说了,你好香啊。是你的信息素的味道吗?」
鼻尖触碰侧颈的微痒,让我条件反射,捂住颈脖,倒退几步。
「你干什么,谁让你闻的!」
我这才发现,因为在家,早上起床忘了戴信息素抑制环。
尽管我不在易感期,也没有主动释放信息素,但仍会有少许信息素溢出。
这点溢出,正常情况下没有影响,但方时赫可是个刚分化的alpha,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无疑是个定时炸弹。
他半长的黑色卷发低垂,看起来像只闯了祸的小狗:「对不起,舒舒……」
我一边扣上信息素抑制环的卡扣,一边将窗户开到最大通风,同时把祛味喷雾喷洒在房间各个角落,连他身上都喷了几十遍。
祛味喷雾浓重的柠檬味呛得他直打喷嚏:「我不是omega吗,舒舒?哈嚏,需要喷这么多下吗……」
他眼圈红红的样子,让我有些心虚。
甩给他一张湿巾擦脸,依旧语气冰冷:「你少管!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
「我不想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不论什么时候,就算是睡觉,你也得戴着信息素抑制环。听明白了吗?」
「舒舒,我很听话。」方时赫抬起头,露出雪白颈项下黑色皮革材质的信息素抑制环,中间亮闪闪的银色搭扣,正卡在凸起的喉结下方,时而随着喉结滚动的动作起伏。
他眉尾耷拉着,凤眼迷离中含着一丝水光,像只引颈受戮的黑天鹅。
我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再好看他也是个讨厌鬼。
「哦,听话那就离开我房间,回你自己房间去。」
「……舒舒,我困了。」
4
也不管我信不信,方时赫倒头就睡。
我一开始故意大声开会,都没能吵醒他。
会议结束,我靠在沙发上小憩,再睁开眼睛,却出现在床上,方时赫的怀里。
我没好气地一脚把他踹下床。
他只堪堪滚到床边缘,却让我的脚抽筋了。
「舒舒,脚受伤了吗?让我帮你看看。」
「滚,不要你!」我疼得抱着脚吸气。
他几次想上前查看,都被我打着滚躲开。
终于,他大手一捞,从背后把我捞入怀中,吐息近在我耳边:「舒舒,听话。」
我就像只蜗牛,以蜷缩的姿态被他抱在怀里,任由他脱下了我脚上的袜子,把我抽筋的脚掰正。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竟然真的不痛了!
回过头,视线正对他的锁骨,黑色的信息素抑制环边缘,勒出一道红痕,宽松的领口下依稀可见薄薄的肌肉。
我脸上一热,提醒自己:非礼勿视。
脚下的痒意分走了我的注意:「方时赫!你是变态吗,捏我的脚?你给我松开!」
我一个肘击,他不情不愿地放开我:「可是,舒舒的脚软软的,很好捏。」
「你还敢说!快去洗手,不然就滚出我家!」
「哦,忘了说,舒舒的脚也很香……」
我气得又补踹了他几脚。
5
吃完晚饭,方时赫又赖在我房间不走了。
任由我怎么生拉硬拽,手脚并用都没用。
「方时赫!回你自己房间睡!」
「不要,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你装什么呢?以前怎么不见你害怕?」
「我怕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
四目相对,我没来由地心虚,差点以为申请出国外派的事情暴露了。
转念一想,我连家里人都瞒着,他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我想多了。
「少自作多情,我从来也没跟你在一起过。」
一转眼,他突然搂着我的腰转了一圈,我从床边落到了床上,和他视线齐平,鼻尖与鼻尖只有一指之隔。
「舒舒,你在担心什么?我们都是omega,睡一张床不是很正常吗?」
两个omega睡一张床,当然没问题。
前提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alpha。
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但他清澈诚恳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察觉出异常的。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舒舒,你最好了,你就答应我吧~」
方时赫使尽浑身解数撒娇,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发起攻势,我险些都要点头答应了。
他却骤然起身,连拖鞋都穿错了一只,拉开门就往外走,只是仓促留下一句:「我回房间了。」
事出反常,简直不像他的作风,但终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反锁门窗,确保万无一失,才解下信息素抑制环,放心睡去。
6
次日,屋外门铃声响,方时赫去开的门。
但他只是开门一秒,又迅速关上。
门铃再度响起,他却径自走开,像是有鬼在追。
「谁啊?」
方时赫在我对面落座,吃他盘里的面包:「没谁,推销的。」
「……推销?这里远离市区,住户不满二十栋,还有层层安检。你是说恰好有人放着市区商圈不去,反而另辟蹊径来郊外,通过了小区安检,还精准按了我家的门铃是吗?」
方时赫用刮刀抹黄油,在焦脆的面包表皮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很有可能。」
还没等我起身去门口查看情况,我的手机就响了。
「祝舒,你在家吗?我来给你送文件,能开一下门吗?」
7
一张桌上,我,方时赫,林年,三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林年,我早年暗恋过的beta同桌,也是我如今的同事。
再次见面,他虽然没有提起过我之前给他写情书的事,但他偶尔表现出对我额外的关照,总让我难以招架。
少年时青涩的感情来去匆匆,我的心境也全然不同了,自然不打算与他有过多交集。
上次公司聚餐,我喝了点酒,他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留下了访客记录。
他能顺利进小区,并且找到我家,我也并不意外。
「辛苦你专程跑一趟了,谢谢。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你开车来的吗,家住哪?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没事,不用了,我来之前吃过了。我打车来的。这份文件原本应该在你申请居家办公之前给你的,但是中途审批流程花了点时间,有什么不清除的你可以问我……」
「喀拉喀拉——」我和林年聊着天,方时赫却突然开始切起面包片,小刀划拉着陶瓷碟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在桌下踢了一脚他的小腿,眼神示意他安分点,他置若罔闻,不说话,像是跟我怄气。
林年先开口了:「这是,你弟弟吗?」
方时赫这才放下刀叉,不复之前乖巧的样子,眼神锐利,让人无法忽视他的锋芒:「不是弟弟,是未婚夫。」
我暗自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微笑掩饰尴尬:「哈哈,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我邻居。」
「哦~难怪,我就说他也不像你会喜欢的类型。我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他就是以前常常跟在你后面的小屁孩吧?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嗤,才大两岁,装什么老成。」
「总比某些人幼稚撕别人手写信要好。」
「就你成熟,从网上摘抄告白语录,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学别人脚踏几条船……」
「方时赫!」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我赶紧扯开话题。
「林年,司机已经到门口了,要不你先回去?辛苦你跑一趟了,我改天请你吃饭。」
送客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林年只能离开。
门一关,我嘴角的笑容立即消失,冲着方时赫横眉冷对:「方时赫,你想干嘛!人家惹你了?你这个态度?」
「你宁愿喜欢他也不喜欢我?」
他突然软化的态度,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脆假装没听见:「你说什么?」
「就算他是beta,没有信息素,你也喜欢他?就算他肤浅,见异思迁,你也喜欢他?就算他根本不了解你,不懂你的喜好,不听你的使唤,你也喜欢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了,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他只是个跟你做了半个学期同桌的一无是处的beta,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他?」
我不是不能感受到方时赫释放的好感,只是他从未如此直白,加上根深蒂固的印象,我还觉得他是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惹人讨厌的小鬼头。
于是,我下意识忽略了,他竟然已经长成了比我还高一个头的大人。
「是,我就是喜欢他,因为他是beta。」
「我平等地讨厌alpha和omega,我就喜欢beta,无论他什么样,我就喜欢他,不需要理由。」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决定断了他的念想。
无论是他如今身为omega,还是未来修正分化检测作为alpha,都与我不相干。
8
方时赫像是气急了,不再围着我转,闷着头进了房间,连午饭都不肯吃。
他一下午都没出门,我敲了几次门,他也默不作声。
为了避免出事,晚饭前,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门。
床上空无一人,浴室却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方时赫,你在里面吗?」
「你在洗澡吗?」
「说话。你不说话我要开门进去了。」
我捂着眼睛,推开门,生怕看见什么非礼勿视的场景。
实际上并没有,他穿戴整齐,长袖长裤,衬衫的领口系在最上面一颗。
只是他目前的状态很不对劲,仰躺在浴缸里,完全淹没在水中,满面潮红,水面上甚至连气泡都没有。
浴缸上方的水流徐徐流淌着,浴缸的水早已满到溢出,流进排水管道,发出淅沥沥的水声。
这也许就是他听不见叫声的原因。
眼前的场面堪比凶案现场,我只能先把他从水里解救出来,再拨打救援电话。
浴缸的水却触手一片冰凉。
就在我拽着他的手,往上拽,思考着一会儿是不是应该先做个人工呼吸时,反被一阵巨力带着,坠入浴缸,对上了他在水下挣开的双眼。
生理本能驱逐我挣扎呼救,但一个灼热的吻瞬间堵住了我的唇。
丝丝缕缕过渡的空气,使我短暂忘记了呼吸。
浴缸的水面只能偶然看到鼓起又炸开的气泡。
突然的起身,打破了这平静。
湿衣服黏在身上的不适感,使我瞬间从那个意外的暧昧之吻脱离。
交叠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异常的变化。
突如其来的动荡心绪,让我有些羞耻,匆匆忙忙推开他,爬出浴缸。
他后背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引人侧目。
我本该帮他看一眼,但是又有些犹豫,纠结的心情写在脸上。
「没事,不疼。」
确认了他没事,我也就没了顾虑:
「大白天的cos水鬼呢?谁,谁让你这么干的?」
「别死在我家,到时候我妈还要怪我看护不力。」
「赶紧收拾收拾出去吃饭……」
我一边说一边向外走,没注意看路,不小心踢倒了脚下的垃圾桶。
原本想扶起垃圾桶,等清洁机器人进来清扫,但一支针管“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垃圾桶内,同样的针管还有两支。
9
换完衣服。
方时赫垂着脑袋,沉默地坐在床沿。
他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黑色皮质信息素抑制环周围透着红痕,颈后还有抓挠的痕迹,红肿了一大片。
装着三支针管的垃圾桶摆在他脚下,另一边桌上也摆着整整一盒针剂,包装上都是陌生的外文,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站在一旁抱臂审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实交代!」
「葡萄糖,没吃饭补充营养用的。」
「你再编。」
「好吧,其实是退烧药,最近有点发烧。」
「你还不说实话,我可就把照片群发给你爸妈和我医院的朋友了。」
「抑制剂……」
「你说谎话也要有个度吧?你才刚分化几天啊,距离易感期少说也有两个多月吧?还抑制剂,你当我没见过omega抑制剂吗?omega抑制剂明明就是……」
话还没说完,我后知后觉想起,omega只是外人认为的,方时赫实际上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
「这是alpha用的。你知道自己是alpha?」
方时赫抬头,与我四目相对,他幽暗的瞳孔昭示了一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昨天?前天?还是更早?」
「不对,你前天才去的医院,这才分化几天,明明还没到易感期,你用那么多抑制剂干嘛?」
「不行,叫你爸妈回来,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在我转身离开之前,一只大手拉住我:「别去。」
「我前天在医院就知道了,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
可我明明记得替换了他的分化报告,甚至他爸妈也亲口承认他是omega。
「你装得一点都不像。你那天鬼鬼祟祟跑出来调换我的分化报告,我还以为你希望我是omega。」
面对方时赫真挚的眼神,我更心虚了。
想过他发现真相,没想到他一开始就知道,还故意陪我演戏,耍我玩。
越是心虚,我越不愿承认,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乱说啊。」
「我怎么知道你弄错了分化报告,成了omega?你自己知道还不解释,你才是故意的吧!」
「昨天还抱我,想进我房间,你这是耍流氓知道吗?我可以报omega保护协会抓你的!」
方时赫突然抬手,我误以为他听不下去要还手,侧身躲闪,结果他双手握拳,手腕紧贴在一起,作束缚状:「那你抓我吧。」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瞬间让人没了找茬的心思,我也不可能真让人抓他。
「算了,懒得理你,你有错在先,过几个月你自己跟家里解释,今晚你搬回自己家住去。」
「舒舒,是不是我是beta就可以留下。」
10
我迈出房门的脚步微顿,有点不详的预感:「你又想干什么?」
「我查过的,alpha腺体移除手术,成功后有15.6%的几率变成弱信息素无标记能力的弱alpha,70.2%的概率变成有部分信息素感知能力的beta。我知道有一家医院的医生,能把转化为beta的概率控制在75%以上,,我可以……」
我挑了挑眉,又重新绕回方时赫面前站定,单手托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真是个好主意——」
下一秒,我揪着他的耳朵拧转了九十度,朝着他大吼:「那你这个傻x有没有算过,这种破手术还有14.2%的概率会让人半身不遂呢!」
「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学自残的!」
「人长脑子是用来读书的,不是用来生产废料的,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听明白了吗!」
我松开手,方时赫揉着发红的耳朵,声音微弱:「听明白了。」
「大点声!没吃饭吗?」
「没吃……」
我飞去一记眼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要是让我发现,你再敢整些有的没的,就别怪我不给你脸了。」
「哦。」方时赫看起来气鼓鼓地,眼圈都红了,却还是乖乖应声。
话音刚落,他又开始把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儿往行李箱里放。
「你干嘛?」
「你不是让我走吗?我收拾东西回去住。」
他一个大高个,却摆出一副自卑小蘑菇的样子,活像个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行了行了,别收拾了,你就住我家。」
他又瞬间多云转晴,变脸比翻书还快:「真的?你不赶我走了?」
「真的。但事先声明,你必须全天佩戴信息素抑制环,时刻跟我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不能做任何违法乱纪和伤害身体的事,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回家,特殊情况报备。」
他抛下行李,习惯性想来抱着我贴贴,被我眼神制止,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好耶!」
11
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了一段时间。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方时赫注射抑制剂的频率太高了。
虽然他常常是锁在房间内,自己处理,但我记得他一开始就带了大量的抑制剂,而这两天他又订购了一箱。
我替他签收时,看到商品数量都有些恍惚。
这正常吗?
我不懂alpha,但作为omega,经历易感期时,我也会注射抑制剂。
易感期一般持续一星期,两天一支的剂量,只需要四支就够了。
即使情况严重,一天一支应该也够了吧?需要这么多吗?
「舒舒,我回来了~」大四课少,方时赫只上了半天课就下课回家。
「咳,你包裹到了,我替你签收了。」
他这才看见茶几上的快递箱,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抱起箱子,准备往房间里搬。
我装作玩手机,漫不经心询问:「你之前的抑制剂都用完了?」
「啊……对,差不多。」
他突然加快脚步进了房间,还不忘反锁。
不对劲,十万个不对劲。
我又想起,上次说到他刚分化完就经历易感期,并且易感期持续多日的事还没问清楚,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不肯说实话,我只能自己找答案。
我当即就找到了在医院工作的朋友:「你听说过刚确认分化,就经历易感期的alpha吗?」
「这个概率应该很小,但应该也是有的。」
「那alpha易感期时间长,持续十几天都没结束,频繁注射抑制剂是什么情况?」
「这个要考虑病理因素和特殊用药了吧?一般易感期持续周期都在5-10天。但是频繁注射抑制剂,可能也跟抑制剂的成分和药效相关,高品质的抑制剂更不容易产生药物依赖。」
这么一说,方时赫用的抑制剂确实跟我平常见过的种类不太一样。
难道他最近囊中羞涩,买了低价劣质抑制剂,不好意思说?
但他家也不穷,按理说零花钱也不会少啊。
我想起来手机里还有上次拍的,方时赫用的抑制剂的照片,顺手发给了朋友:
「那你帮我看看这个呢?这种是不是药效不好?」
「这个我不太懂,你等我问下alpha诊室的医生。」
过了十几分钟,消息框弹出:「你从哪弄到的?」
「这个是特效药,普通alpha信息素抑制剂的加强版,属于特殊用药,一般要诊断为信息素紊乱才能开。不建议长期用,有一定依赖性。」
「谁在用?不会是方时赫吧?有病上医院,不要讳疾忌医啊……」
12
「方时赫,开门!」
「来了,来了,舒舒,怎么?」方时赫穿着睡衣开门,发尾还垂着水珠,看起来刚洗完澡。
我推开他,径自进了房间,角落的包裹已经拆封,我随便拿出一个,和手机图片对比,果然是一样的。
垃圾桶里也有数不清的用完的抑制剂包装。
方时赫的声音有些迟疑,却装作镇定:「怎么了舒舒?不是说ao授受不亲,不可以进房间的吗?你对我的抑制剂感兴趣啊……」
「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天天要打抑制剂?为了用特殊用药?你家里人知道吗?」
「什么得病啊?我不知道什么特殊用药。舒舒,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手机铃声响,是我拨打许阿姨电话的声音。
铃声响了十几秒,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我又重新打。
方时赫拦住我拨号的手,声音低沉:「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早在一个多月前,方时赫就知道了我计划出国的消息。
他一直盼着早日分化成alpha,和我缔结婚约。
尽管从十几岁时,体检报告上就显示,他未来分化为alpha的概率在85%以上,但他却迟迟未分化。
他不想等,也不敢赌。
「我联系到一个医生,很多医院都没有办法,但是他提议可以打alpha催化剂,可以百分百分化为alpha。」
我刚想说,什么破针剂,怎么可能打一针就能分化成功,却听见他的后续:「两天一针,二十一天一个疗程。」
「原本应该持续四十二天,但是最后几针我让他一次性打完了,只花了37天。」
「去医院领分化报告是打算拿给你们看,我不知道你会来。」
难怪,往常即使是吵架,也恨不得天天出现在我面前的方时赫,一反常态,整整37天没有出现,甚至连视频电话都没打。
因为药物作用,信息素水平不稳定,又时常接触高匹配度的omega信息素,促使易感期提前。
时常浸泡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是散热和避免信息素外溢。
「你不会说那个高匹配度的omega信息素是我吧?除了你来我家第一天,我每天都戴着抑制环,你可别赖我!」
「可是就是因为舒舒啊……虽然你戴了抑制环,有时候也会喷祛味剂,但是你穿过的衣服,躺过的床,经过的走廊,都会留下你的味道,很微弱,但一直存在,跟你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上的味道一样。」
我忍不住嗅吻自己的衣袖,但是好像嗅觉失灵了,什么也闻不到。
「那怎么办?你回去你家住?你的易感期什么时候能好?」
「你忘了?我家也有你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也许更久。」
「就没什么快速根治的办法吗?」
「有。」
「什么?」
「你的信息素。」
13
我思前想后,让他临时标记我一次,似乎比他成天糟蹋自己的身体好得多。
干脆摘了抑制环,露出后颈光洁的肌肤:「那你咬我吧。」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动作,我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双眼通红,攥紧双拳,竭力遏制自己的行动,手臂肌肉有青筋爆出:「这样,不好吧……」
我受不了他磨磨唧唧,干脆上前,垫脚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使他正对着我后颈的腺体:「别废话!让你咬就咬!」
牙齿划破皮肤,源源不断的侵略性信息素涌入,使我的腺体感受到异物,发热肿胀。
但很快,不适感消失,身体轻飘飘的,像浮上了一朵云,从骨骼传来的酥麻感,像触电,遍布全身,大脑一片空白。
恢复意识之后,我的腿仍是软的,整个人伏在方时赫身上。
他的薄唇在我嘴上辗转,又经过我的脸颊,吻去我眼角溢出的泪珠。
我反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亲:「方时赫!说好只是咬一口,谁让你亲了?」
他嘟囔着:「这不是看你难受吗?」
我从他身上下来,反复打量他,眼睛不红了,精神状态看着也正常:「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一脸餍足的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好了,现在全好了。本来只需要一点信息素,刚刚标记的那一下绰绰有余。」
我瞠目结舌:「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
我气不打一出来,拿上抑制环,扭头就走,又被他从背后搂住。
「舒舒,其实你也有一点喜欢我的吧。」
「你胡说!」
他轻笑,吐出的气息落在我耳边,有点痒:
「你说你讨厌我,但是小时候我想要你的玩具,你都会给我。」
「你说你不想见我,但是会时常关注我有没有牢牢跟在你身后。」
「你说你喜欢林年,但是转学之后,你一次也没回去找过他,联络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好像一个也没用过。」
「如果你真那么讨厌我,早在第一天,你就应该把我赶出去。我有事,你应该第一个拍手叫好,而不是朝我露出你脆弱的腺体。」
「你有过无数次拒绝我的机会。」
「承认吧,舒舒,你根本就是喜欢我。」
羞愤、不服气,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头脑一热,拽着他颈间的抑制环向下拉,迫使他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气。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就喜欢了,要你多嘴!」
他一点也不恼,反而愈吻愈深,渐入佳境。
14
晚上。
方时赫搂着我在沙发上看电视时,许阿姨来电话了。
对面声音嘈杂,还传来我妈说话的声音:
「你们俩最近怎么样?祝舒,你没欺负小赫吧?」
我偷偷拧方时赫的大腿,他却面色如常:「祝舒姐姐对我可好了,我们还一起看电视呢!」
「小舒之前打电话什么事啊?阿姨去看演唱会了,没听到。」
方时赫抢先开口:「没什么事,妈,就是告诉你们,我们俩在家相处得可好了,让你们别担心。就这样啊,你们好好玩儿,敞开了玩儿,我们先挂了。」
他把手机息屏,丢到一边,让我有些不解:「你怎么不跟你爸妈说你是alpha的事?反正他们早就希望我们在一起了,你怕什么?」
他狡黠一笑,吻了吻我的额头:「真知道我是alpha,叔叔阿姨会放心让我们俩共处一室吗?」
当战线从沙发转移到床上那一刻,我后知后觉:好像上了他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