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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劫:双生锁玉髓沈云苓萧景珩推荐完本_已完结朱砂劫:双生锁玉髓(沈云苓萧景珩)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46:29 

承平十二年冬,朱雀街的积雪浸透了血色。

沈云苓蜷缩在断头台后的槐树洞里,指甲深深抠进树皮。刽子手的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父亲花白的头颅滚落在她眼前三步之遥,浑浊的眼睛还望着她藏身的方向。

"逆臣沈崇文,私吞军粮,罪该万死!"监斩官的声音刺破夜空。

十二岁的少女死死咬住手腕,血腥味在口中漫开。她记得三日前那个雨夜,父亲将密室钥匙塞进她手中时的颤抖:"云苓,西北军的粮册在..."

破空声骤然响起,沈云苓猛地抬头。暗处寒芒点点,数十支弩箭穿透风雪直取监斩台。人群尖叫四散,她趁乱扑向父亲尸首,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后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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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命就别动。"玄色面具下传来清冷男声,来人指尖银光闪烁,三枚柳叶刀精准击落追来的箭矢。沈云苓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已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

男子摘下面具,露出眉间一点朱砂痣:"从今日起,你是济世堂林大夫的养女。"他扔来一套粗布衣裙,"七年后,我要你入镇北王府。"

1.

承平十九年秋,镇北王府后院的桂花落第三日,沈云苓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战神王爷。

雕花拔步床前垂着茜纱帐,隐约可见男子精壮的胸膛。她捏着银针的手微微发抖——这张脸与七年前的面具人竟有七分相似。

"咳咳..."萧景珩突然睁眼,铁钳般的手掌扣住她手腕,"谁派你来的?"

芙蓉香囊从沈云苓腰间滑落,萧景珩瞳孔骤缩。这是当年他留给那个小姑娘的信物!指尖拂过女子腕间淡粉疤痕,正是幼狼撕咬的痕迹。

"王爷脉象虚浮,当是牵机毒入肺腑。"沈云苓强自镇定地抽回手,"需以金针渡穴辅以..."

"从今日起,你宿在西厢房。"萧景珩打断她的话,苍白的唇勾起冷笑,"本王的命,就交给林姑娘了。"他分明看见女子转身时,杏色裙裾上绣着西北特有的雪莲花。

更漏声里,沈云苓摸向枕下匕首。窗外闪过黑影,她故意打翻药碗,看着褐色汤药在青砖地上嗞嗞冒泡。萧景珩,我们终于见面了。

2.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沈云苓就被侍卫架着推进了温泉池。

水雾氤氲中,萧景珩披着玄色寝衣靠在池边,肩头三道爪痕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沈云苓瞳孔微缩——那是漠北雪狼的伤痕。

"更衣。"他懒懒抬手,露出腰间狰狞刀疤。

沈云苓跪在青玉砖上,指尖刚触到衣带,突然被拽入池中。滚烫的泉水灌进口鼻,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掐住她后颈:"林姑娘可认得这个?"

浸湿的银锁片贴在她眼前晃动,正是七年前父亲戴在她颈间的长命锁。沈云苓浑身血液凝固,耳边传来低笑:"当年密道里的小耗子,如今倒是生得伶牙俐齿。"

水花四溅间,她咬破舌尖压下惊骇。父亲临终前说过,军粮账册就藏在这枚锁片的夹层里!

"王爷说笑了。"她假意挣扎,袖中银针抵住他心口,"民女只认得这锁片上的纹样,倒像是...前朝御用的缠枝纹?"

萧景珩骤然松手,沈云苓趁机翻出袖中药粉。白雾腾起的刹那,她看见男人右肩浮现朱砂胎记,与七年前面具人的印记完全重合。

3.

三日后,沈云苓捧着药匣穿过垂花门,忽见王府亲卫抬着蒙白布的尸首匆匆而过。风掀起白布一角,死者颈间赫然印着紫黑色掌痕——正是西北军暗探特有的七杀掌。

当夜,她借口采买艾草来到朱雀街。戌时的梆子声里,鬼市灯笼次第亮起。沈云苓裹紧灰鼠斗篷,在刻着雪狼图腾的石碑前连叩三下。

"姑娘要买什么?"佝偻老者从地窖探出头。

"三钱鹤顶红,七钱..."话音未落,暗巷传来金铁交鸣声。沈云苓闪身躲进竹筐堆,却撞进熟悉的沉水香怀抱。

萧景珩的佩剑还滴着血,剑尖挑起她腰间玉佩:"林姑娘好雅兴,夜半来买断肠草?"他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缺失的龙纹缺口,"不如说说,怎么会有我萧家暗卫的传讯玉?"

突然一声鹰唳划破夜空,数十支火箭从天而降。萧景珩揽住沈云苓的腰滚进暗渠,追兵脚步声震得渠壁簌簌落土。

"别动。"湿热气息拂过耳垂,萧景珩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传来诡异震动,沈云苓倏然抬眼——他竟中了噬心蛊!

4.

暗渠污水漫过腰际,沈云苓的指尖还按在萧景珩心口。掌下心跳时疾时缓,竟似有两颗心脏在搏动。她突然想起师父说过,噬心蛊发作时,宿主会渐失五感。

"别看。"萧景珩捂住她眼睛,剑气扫落头顶坠石。追兵的火把倒映在污水里,晃出扭曲的血色光影。

沈云苓反手扣住他命门:"蛊虫在子时最活跃,王爷现在运功是找死。"她扯开发间银丝,就着污水画出血符,"南疆的噬心蛊,需用至亲之血..."

话音戛然而止。萧景珩撕开她衣袖,犬齿咬上小臂血脉。血腥味弥漫的瞬间,沈云苓看到他瞳孔泛起妖异金芒——这是蛊毒侵心的征兆!

"七年前西北军营..."萧景珩突然低语,染血的唇擦过她耳际,"那个偷馒头的小丫头,手腕也被狼咬过。"

沈云苓如坠冰窟。记忆里的暴风雪呼啸而至,彼时她扮作小厮混入军营,却在粮仓后撞见个满身鞭痕的少年。少年将最后半块麸饼塞给她时,被发狂的雪狼叼住了手腕。

暗渠突然剧烈震动,追兵在头顶劈开裂缝。萧景珩将玉佩塞进她手中,一掌将她推向下游暗河:"去慈恩寺找玄苦大师,就说...故人之子来取梅花烙。"

湍流吞没话音,沈云苓拼命回头,只见数道铁索穿透萧景珩肩胛。血色漫过水面,她忽然看清那铁索末端的鹰爪钩——正是当年绞杀沈家满门的凶器!

5.

慈恩寺古槐飘落第三片黄叶时,沈云苓见到了瞎眼的老僧。

"姑娘带来的玉佩,缺了龙目。"玄苦大师指尖抚过玉佩缺口,忽然咳嗽着掰碎糕饼。掉落的梅子馅料中,竟藏着半枚虎符!

沈云苓倒退半步。七年前父亲临刑前夜,她在密室见过同样的虎符纹样。当时父亲用朱砂在账册上画圈,圈住的都是...萧字。

"此物可调动北境十万玄甲军。"老僧将虎符浸入茶汤,锈迹褪去后显出"景珩"二字,"施主可知,七年前西北军哗变当夜,是萧将军带着虎符星夜驰援?"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沈云苓慌忙藏起虎符。转身却撞上来人胸膛,萧景珩披着染血的鹤氅,手中还拎着追兵头颅:"林姑娘跑得真快。"他笑着咳出血沫,"不如解释下,为何你会有沈崇文的笔迹?"

沈云苓看向他甩在经案上的信笺,那分明是她昨夜写给济世堂的密信。纸角一朵雪莲,正与她裙裾刺绣一模一样。

6.

青铜鼎中的沉香突然爆出火星时,沈云苓正捧着药盏跪在祭坛第三阶。她看着萧景珩玄色祭服上金线绣的螭龙,那龙目处的缺角与她手中的玉佩严丝合缝。

"礼成——"礼官尾音陡然变调。一支鸣镝箭破空而来,直取萧景珩后心。沈云苓本能地扑过去,箭矢穿透她左肩,将两人钉在祭天碑上。

血顺着碑文"永昌"二字蜿蜒而下,萧景珩徒手折断箭杆:"不要命了?"他掌心按在她伤口,鲜血却从自己唇角溢出——噬心蛊又在反噬。

"王爷的血...是香的?"沈云苓突然僵住。这分明是南疆王族特有的龙髓香!抬头撞见太后惊骇的目光,她瞬间明了:七年前被鸩杀的先太子,正是因身怀龙髓香遭忌惮。

禁军包围中,萧景珩突然轻笑:"苓儿可听过螳螂捕蝉?"他扯开祭服,心口皮肤下凸起蛊虫形状。沈云苓瞳孔骤缩,这是噬心蛊母虫!难怪他始终不惧子蛊发作。

"萧郎好狠的心。"南疆圣女阿依黛从仪仗队走出,银铃脚链叮当作响,"用自己做蛊瓮囚我十年..."她突然甩出蛇鞭卷住沈云苓脖颈,"不如让这小医女尝尝万蛊噬心?"

沈云苓指尖银针疾射,却在刺入阿依黛眉心时被萧景珩截住。他徒手攥住染毒的针尖,任由黑血顺着手腕滴进沈云苓衣领:"游戏才刚刚开始。"

祭坛轰然塌陷,沈云苓坠落的瞬间看见太后攥着半块虎符。那虎符的裂纹,与父亲账册上的朱砂圈痕完美重合。

7.

沈云苓在诏狱醒来时,铁索正穿透她的琵琶骨。对面水牢里,萧景珩的鹤氅结满冰霜,心口插着取蛊刀。

"沈姑娘可知情蛊最毒之处?"阿依黛把玩着噬心蛊母虫,"中蛊者会爱上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她突然掐住沈云苓下巴,"你猜猜看,萧景珩七年前在西北军营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谁?"

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沈云苓想起那个雪夜,自己从狼口救下的少年醒来时,帐外正好传来父亲的声音。所以她举着药碗俯身时...

"是你父亲沈崇文。"萧景珩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睁开流血的眸子,"所以我查了七年军粮案,所以我把你留在身边。"铁链哗啦作响,他竟生生扯断锁骨处的钢钉,"但你为何要是沈家人?"

地牢突然震动,大理寺卿带着圣旨破门而入:"罪臣萧景珩私调玄甲军,即刻押送刑场!"火光中,沈云苓看见圣旨上的朱批——那字迹与当年父亲收到的催命诏书一模一样。

8.

诏狱的滴水声混着雷音,沈云苓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血水顺着月白中衣往下淌,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镜面,映出萧景珩蟒袍上的四爪金龙。

"王爷亲自来观刑?"她咳嗽着咽下喉间腥甜,"可惜诏狱的辣椒水...咳咳...不如王府后厨的桂花酿够劲。"

萧景珩抚过墙上刑具,突然掐住她下颌:"济世堂的药童今晨溺毙在护城河。"他指尖捏着枚孔雀蓝耳珰,"偏偏他怀里揣着林姑娘的绢帕。"

沈云苓瞳孔骤缩。那是阿姊的遗物!七年前沈府抄家那夜,阿姊将她推入密道时,耳垂就缺了这只珰子。

"想要吗?"萧景珩将耳珰按进她肩头箭伤,"告诉本王,虎符在哪?"

剧痛让沈云苓咬破嘴唇,却瞥见他袖口金线脱了半寸——这蟒袍是临时假扮的!电光石火间,她猛地凑近他耳畔:"噬心蛊的子时发作...王爷还有半刻钟。"

铁链应声而断,萧景珩抱着她滚进刑房暗阁。外头传来大理寺少卿裴琰的冷笑:"好一出苦肉计,可惜真正的镇北王正在慈宁宫侍疾呢。"

黑暗中沈云苓按住萧景珩心口,蛊虫躁动如擂鼓。她突然撕开他衣襟,就着窗外闪电看清那道旧疤——是父亲惯用的柳叶刀造成的伤口!

"七年前西北军粮仓..."她金簪抵住他喉结,"萧将军根本不是去驰援,而是奉命焚仓对吗?"

萧景珩翻身将她压在稻草堆,犬齿咬开她颈间纱布:"沈姑娘不妨猜猜,当年是谁将密道图纸塞进沈崇文书房?"他蘸着血在她掌心画出血莲,"就像这样,把通敌证据...亲手递到忠良枕边。"

惊雷炸响,刑房门轰然洞开。裴琰举着火把照见两人相拥的剪影,突然瞥见沈云苓后肩的朱砂痣——这分明是皇室女子才有的守宫砂!

9.

寒鸦掠过西窗时,沈云苓正在地牢给萧景珩剜除腐肉。烛火忽明忽暗,她盯着他腰间新添的刀伤——是济世堂独门金疮药才能造成的溃烂。

"裴少卿给的药不错吧?"萧景珩忽然扣住她手腕,"能让玄甲军副将暴毙的毒粉,抹在绷带上倒是可惜了。"

沈云苓反手亮出毒针,却被他握着刺向自己心口:"当年沈崇文也是这么握着我的手,把军粮账册..."他闷哼着将毒针推入三寸,"...塞进先太子棺椁。"

地牢外突然传来骚动,有人高喊"走水了"。沈云苓趁机抽出他怀中虎符,却在触碰内衬时摸到硬物——半枚染血的铜钥匙,正是父亲密室遗失的那把!

"别看。"萧景珩染血的手捂住她眼睛,"七年前你打开那扇门时,里头除了账册还有..."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靛蓝碎布,绣着济世堂的徽记。

沈云苓浑身发冷。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密室里除了父亲,还有位青衣大夫正在焚烧书信。火光映亮那人的脸...竟是养父林太医!

10.

温泉池中硫磺味混着血腥气,沈云苓的银簪抵在"萧景珩"喉间。水珠顺着男人结实的脊背滚落,烛光清晰地照出他肩头——那道本该存在的狼咬伤疤,此刻光滑如新。

"阁下究竟是谁?"她指尖发颤,簪子刺破皮肤,"真正的萧景珩在西北雪原留下的伤,绝不会..."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扣住她腕间旧伤。熟悉的刺痛袭来,沈云苓惊觉这力道与七年前雪夜救她之人一模一样!

"苓儿还是这般莽撞。"他笑着撕下脸上面具,露出眉间朱砂痣,"当年教你用金疮药伪造伤痕时,可没说能骗过枕边人。"

水花四溅间,沈云苓被按在池壁。男人胸膛贴近她后腰箭疤,两道伤痕竟完全重合:"现在明白了?我们才是被命运烙成镜像的..."

"砰!"

暗箭穿透窗纸的刹那,沈云苓反身将人推开。箭矢擦过她锁骨没入水中,淬毒的箭镞在池底映出裴琰阴鸷的面容。

"精彩。"裴琰鼓掌踏入汤池,剑尖挑起沈云苓湿透的衣带,"谁能想到,沈太医当年在冷宫偷换的龙凤胎,女婴成了医女,男婴成了..."他忽然挥剑劈向假萧景珩,"...南疆蛊人!"

11.

地宫药池泛着诡异的碧色,沈云苓看着水晶棺中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手中药杵当啷落地。棺中人肩头守宫砂艳如朱砂,腕间却系着济世堂独有的五毒绳。

"这才是真正的云苓郡主。"裴琰的匕首贴着她脖颈游走,"而你,不过是沈太医用巫医秘术造出的药人。"他扯开她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缝合线,"每月月圆之夜的剧痛,不是因为寒症对吗?"

沈云苓踉跄后退,撞翻的灯油点燃帘幔。火光中,她看见假萧景珩浑身是血地爬来,手中攥着半块烧焦的襁褓——那暗纹与她密室找到的生辰帖完全一致!

"快走..."假萧景珩突然呕出大滩黑血,皮肤下蛊虫疯狂蠕动,"朱雀街...三更梆...你阿姊..."他瞳孔开始涣散,最后的唇形分明在说"活着"。

裴琰的剑锋破空而至时,沈云苓按动了池底机关。坠入暗河的瞬间,她听见头顶传来萧景珩本尊的声音:"好姑娘,这场捉迷藏你赢了七年。"

12.

暴雨砸在破庙残破的瓦片上,沈云苓握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供桌下渗出的血水已经漫到脚边,混着雨水形成诡异的符咒。

"怕了?"萧景珩倚着斑驳的佛像,心口插着半截断箭。他指尖银光闪烁,正是从沈云苓发间取下的换血针,"当年沈太医用这法子救过先太子,可惜…"他突然咳出靛蓝色血块,"…药人的血终究是赝品。"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沈云苓看清他掌心纹路——与自己同样断在生命线的宿命纹。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她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将哭喊的女童推进密室,而门外站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孩。

"动手!"萧景珩突然暴起扣住她手腕,银针直刺心口缝合线。剧痛中,沈云苓看见自己腕间浮现金色脉纹,而萧景珩伤口涌出的血竟与之纠缠成并蒂莲。

破庙门轰然倒塌,裴琰的玄铁弓弦还在震颤:"好一对亡命鸳鸯。"他踩着血泊走来,剑尖挑起沈云苓的下巴,"郡主可知,当年冷宫大火里被换走的…其实是两个女婴?"

13.

沈云苓在剧痛中睁开眼时,正对上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两张相同的脸——水晶棺中的女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而她自己的面容正逐渐透明!

"药人养到第十五年,就该还魂了。"裴琰将五毒绳系在她们腕间,绳结处缀着沈云苓丢失的孔雀蓝耳珰,"当年你阿姊拼死护住的,不过是沈太医造的傀儡。"

符咒燃起的绿光中,沈云苓看见童年记忆被层层撕开。原来每次月圆之痛,都是因为真郡主在吸食她的精血;那些所谓医术天赋,不过是移植的记忆!

"苓儿!"萧景珩的嘶吼穿透法阵。他浑身浴血地撞破琉璃窗,手中攥着的半块襁褓突然自燃,露出夹层里的金箔——正是塞外布防图缺失的河西走廊!

裴琰的剑锋刺入萧景珩后心的瞬间,沈云苓腕间五毒绳突然断裂。她本能地抓住真郡主的手,两股血脉在体内冲撞的剧痛中,她终于看清青铜镜背后的铭文:永昌二十三年,双生子祭,可逆天命。

14.

冰裂纹瓷碗坠地时,沈云苓正将最后三根金针扎入萧景珩心脉。漠北使团进贡的犀角灯忽然爆出青焰,她腕间沉寂十五年的朱砂痣骤然发烫,在皮肤下游弋成蛊虫形状。

"别动!"萧景珩攥住她颤抖的手,却见那蛊虫顺着手臂爬向心口,"是母子连心蛊..."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同样游走的蛊痕,"你母亲还活着!"

记忆如开闸洪水,沈云苓看见漫天黄沙中,戴着银面具的女人将婴儿放入沈太医怀中。女人腕间银铃响动,与此刻殿外使团传来的乐声完全重合!

"砰——"

殿门被铁骑撞开,漠北使臣手中的狼头杖重重杵地:"恭迎诺敏公主归位!"他掀开红绸托盘,琉璃盏中赫然泡着枚紫玉髓——与沈云苓胎发里藏着的吊坠一模一样。

萧景珩突然将沈云苓拽入怀中,犬齿狠狠咬破她后颈。血腥味弥漫间,他舔去她耳后渗出的金血:"苓儿猜猜,当年你母亲用半条命换来的,是塞北十三部盟书还是..."染血的手指突然探入她口中,"...弑君蛊的宿主?"

"放肆!"裴琰的剑锋破空而至,却在刺入萧景珩背脊时被金铁之声震断。玄铁甲胄从萧景珩皮下翻出,甲片纹路竟与沈云苓胎记完全契合——这是漠北王族代代相传的狼神甲!

沈云苓喉间突然发出非人尖啸,殿中所有铁器应声而碎。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萧景珩徒手掏出血肉中的金针,温柔地簪进她发间:"好姑娘,该醒了。"

15.

铜雀台大火烧红半边天时,沈云苓正对着菱花镜描摹额间花钿。朱砂笔尖突然爆开,镜中映出的却是漠北女子的装束。她惊恐地撕扯满头银饰,发现每片月牙银都刻着细小的中原文字——正是父亲临终前写在账册边缘的密语!

"公主可知这银月坠的来历?"使臣乌恩其呈上鎏金盒,"此乃大阏氏用三百汉匠心头血淬炼,专破萧家狼神甲。"他故意露出盒内凹槽,形状与沈云苓的金针完全吻合。

殿外忽然传来熟悉的鹰笛声,沈云苓扑到窗前,看见萧景珩被铁链锁在祭坛。他心口插着取蛊刀,鲜血顺着祭纹流向她所在的方位,在白玉砖上汇成巨大的反噬咒。

"你以为他为何能承蛊十年?"裴琰鬼魅般出现在身后,指尖绕着从萧景珩体内抽出的金丝,"这根锁魂丝另一端,可系在你胞宫里。"他忽然将金丝缠上她小腹,"现在,该让萧将军尝尝噬心的滋味了。"

沈云苓在剧痛中撞翻烛台,火光吞没鎏金盒的刹那,她看见盒底映出母亲的脸——那分明是当今太后年轻时的模样!

16.

玄武殿地砖第七块青石发出空响时,沈云苓正将匕首抵在太后咽喉。鎏金护甲划过她眉骨,血珠坠入石缝,竟激活了地宫机关。

"哀家教你认穴时,可没说弑母要刺这里。"太后笑着握住刀刃,任鲜血染红凤袍前襟。她忽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狰狞的咬痕与沈云苓胎记完全契合——这是哺育过连心蛊的印记!

沈云苓踉跄后退,袖中银针尽数落地。记忆如毒藤疯长,她想起五岁生辰那夜,母亲抱着她跳入寒潭前说的那句:"记住,萧字旗出现时,便是取命的时辰。"

地宫烛火骤然转绿,萧景珩的玄铁剑穿透石门:"取谁的命?"剑尖挑着半幅残破的军旗,正是当年西北军主帐悬挂的萧字旗。他左眼蒙着黑绸,右眼瞳孔泛着狼眸般的幽绿——这是狼神甲反噬的征兆。

太后突然拽断颈间璎珞,琉璃珠炸开毒雾:"好孩子,看看你父亲真正的遗物。"她将染血的襁褓碎片抛向半空,布料遇风展开,竟是盖着玉玺的禅位诏书!

沈云苓在毒雾中屏息,却见诏书落款处盖着双龙印——这是只有帝后同时执政才会用的印鉴。她突然明白为何父亲总在深夜摹写太后笔迹,那些雪莲花绣样里藏的分明是...

"小心!"萧景珩扑倒她的瞬间,诏书被剑风绞碎。漫天帛片中,沈云苓看清每片碎帛都写着生辰八字——正是她与水晶棺中郡主的命格!

17

千金台拍卖槌落下第三声时,沈云苓腕间锁魂丝突然绷紧。展台上蒙着黑布的囚笼里,传出萧景珩沙哑的《越人歌》。她死死攥住叫价玉牌,听见裴琰在耳畔低笑:"公主可知,萧将军的嗓子是被生母毒哑的?"

黑布掀开的刹那,满场哗然。铁笼中的萧景珩浑身缠满浸毒银链,心口钉着的正是那枚紫玉髓!沈云苓的连心蛊骤然发作,她看见幻象中母亲将玉髓刺入婴孩心口——那婴孩腕间系着五毒绳,绳结正是济世堂独有的手法!

"一百万金。"沈云苓摔碎玉牌。碎片割破掌心时,她突然记起父亲临终手势——那不是指向密室,而是在画止血药方的纹路!

裴琰的匕首抵住她后腰:"公主的血,值不值..."话音未落,萧景珩突然暴起。银链尽断的瞬间,他心口紫玉髓迸射青光,竟与沈云苓胎记共鸣成北斗阵!

漫天星辉中,沈云苓看见自己站在观星台上,脚下是三百汉匠的尸骨堆成的七星阵。而阵眼处跪着的少年萧景珩,正将染血的匕首刺入...

18.

青铜晷针指向亥时三刻,沈云苓跪在七星阵眼。掌心金针扎入第七枚星位时,太庙地砖突然塌陷,露出三百汉匠白骨堆成的祭坛。每具骸骨心口都钉着紫玉髓碎片,与她胎记共鸣出凄厉嗡鸣。

"苓儿可知这些是谁?"太后拽着铁链从阴影走出,链锁另一端拴着水晶棺中的真郡主,"是你父亲用三十车军粮换来的巫匠,专为炼制..."她突然捏碎手中头骨,"...穿越时空的药引。"

沈云苓腕间锁魂丝骤然收紧,剧痛中看见幻象:承平十二年的自己躲在槐树洞,而树后站着持刀的...正是如今的面容!原来当年目睹父亲斩首的少女,竟是穿越时空的她自己!

"阿姊!"一声嘶吼穿透夜幕。沈云苓转头看见朱雀门轰然倒塌,漠北铁骑簇拥着红衣女子疾驰而来。女子左脸戴着银狼面具,右脸赫然是被狼爪撕裂的旧疤——正是七年前护她出逃的长姐沈云锦!

萧景珩的狼神甲在月光下泛起血雾,他徒手撕开缠满符咒的祭坛:"阵眼是三百亡魂的执念,破局需..."话音未落,太后突然将真郡主推入阵中。七星光芒大盛,沈云苓看见无数时空碎片中,自己与萧景珩在不同轮回里相杀。

"抓住现在!"沈云锦甩出腰间软剑缠住晷针。在时空扭曲的裂痕中,沈云苓终于看清青铜晷背面的铭文——要破死局,需至亲血脉同时刺穿七星与北极!

19.

沈云苓的匕首刺入太后心口时,沈云锦的剑锋也穿透了真郡主咽喉。双生血溅上七星阵的刹那,时空骤然凝固。三百骸骨化作飞灰,灰烬中浮现出沈太医临终前真正的遗书:

"吾女云苓,实为永昌帝遗珠。景珩乃萧氏养子,真身系漠北巫祝为破龙脉所炼药人。今以双生祭逆转乾坤,望断宿命轮回..."

血雨倾盆而下,沈云苓抱着逐渐透明的萧景珩跌坐在太庙玉阶。他心口紫玉髓正在消融,狼神甲片片剥落露出森森白骨:"原来我才是...你的劫数..."

"不!"沈云苓咬破舌尖画出血符,却发现符咒纹路与当年母亲跳崖前所绘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每个轮回都在重复相同的悲剧——唯有殉阵者能改写天命。

朱雀街传来百姓惊呼,众人仰头望见七星坠落。沈云苓在最后时刻将金针刺入萧景珩眉心,握着他的手捅穿自己心脏。双生血融进地脉时,她听见时空崩塌的轰鸣中,传来婴儿清亮的啼哭...

20.

承平十九年冬至,新帝登基那日,史官颤抖着记下异象:七星贯空,朱雀泣血。镇北王府与沈氏旧宅同时离奇走水,有人看见火光中飞出金红双凤,落地化为刻着"永昌"二字的玉玺。

漠北使团献上的羊皮卷里,夹着幅褪色的婴孩襁褓图。鬓发斑白的女医师抚过绣样,腕间旧疤突然发烫。药堂外传来马蹄声,戴朱砂面具的男子勒马轻笑:

"林大夫,可缺个捣药伙计?"

檐下风铃叮咚,恍惚又是那年血月。女子转身时,杏色裙裾上的雪莲花迎风绽放,恰似故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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