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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出逃后,世间再无白月光(陆景帆)已完结,今夜出逃后,世间再无白月光已完结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32:04 

“陆总,监狱里的月光和我的脸,哪个更像她?”

十八岁那年,我被陆景帆用黑卡养成了他白月光的赝品。

直到陆太太笑着戳破真相:“你连替身都排不上号,他初恋的骨灰盒都比你值钱。”

我连夜出逃失败,一年后我用商业机密换了本新护照……

(一)

今夜出逃后,世间再无白月光(陆景帆)已完结,今夜出逃后,世间再无白月光已完结

酒吧包厢里,我和闺蜜们的每周一约。

我们都是来海城讨生活的异乡人。

“骰子不想玩了,没意思”

李丹妮摇晃着骰盅:“老规矩玩腻了,咱们换个刺激的——找男人要钱,比谁到账快。”

“好”。

三个酒杯相碰发出脆响。

我们同时开始发信息。

我点开了陆景帆的微信头像,在对话框里输入:“和闺蜜在酒吧,转点钱买单。”按下发送键。

我们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又兴奋又紧张。

李丹妮的手机最先震动。“1000”她把转账截图甩在茶几上。

接着是陈冉的2000元到账提示。

她们把目光转向我,我的掌心发潮,手机黑屏静默着。

“可能陆总在开会。”李丹妮的安慰被嘈杂的音乐淹没。

“也许陆景帆没看见呢。”

谁都知道,他是整个海城商圈的大佬,对我更是大方,只是我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我输了,我喝酒,今晚我买单。”我心里有些不悦,但是我不敢打电话给陆景帆,尤其是在晚上。

“小钰,别喝了,今晚都喝第三瓶了。”

我的酒杯被陈冉抢了下来。

想起下午我妈的电话:你同学都结婚了,你还在外面飘着……

威士忌滑过喉咙的灼烧感突然变得滚烫,呛得我咳嗽起来。

手机屏突然亮起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小钰,快看,你手机有信息,”陈冉和李丹妮比我还兴奋。

银行到账信息,5后面跟着四个零。

“这下开心了吧。”

李丹妮举着酒瓶起哄要开黑桃a。

“陆总对你还是不错的。”李丹妮拍着马屁,上周他男朋友的那单外贸生意是陆景帆的助理介绍的。

我跟了陆景帆五年,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私下他让我叫他老公,我是他养在外面的小三。

除了银行的收款短信,我反复刷新确认微信对话框里是不是还有他的未读信息,但是后面空空如也。

“果然,一句关心都不肯给。”我苦笑。

陆景帆可以满足我所有的欲望,唯独不能给我真心和名分。

或许是看出了我情绪不佳,今晚我们散场很早。

站在酒吧门口,看着她们被男朋友接走。

即使冬天过去了,我还是拉紧了外套衣领,独自打车回家。

“小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司机从内后视镜打量我。

“我男朋友是警察,今天在执勤。”我攥紧包里的防狼喷雾转头看着窗外。

(二)

城郊别墅隐没在夜色里,水晶吊灯亮起,房间安静的可怕。

这幢房子是陆景帆五年前买的,从市中心公寓搬来时,我亲自给每个窗户加了防盗链,钟点工每天上午来打扫。

我拒绝他找管家,我不喜欢外人窥视我的生活。

我躺在床上,今天陆景帆应该不会来了,或许是喝了点酒,我很快睡着了。

梦中,有人从背后抱紧了我,双手揽着我的腰,温热的气息在耳际,淡淡地檀香味侵略性地破开了我的梦境,是陆景帆,我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床单随着动作滑落。

当四周重新归于安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我空虚的躺在床上,浴室传来水流声。

待我再次醒来,晨光已经刺破云层,身侧空无一人,陆景帆从来不在我这过夜。

我在镜子里看见肩胛骨上新鲜的淤青和齿痕,手机弹出银行通知,三十万。

我想起今天是五号,陆景帆固定转账的日子,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我捏着手机,不禁自嘲,我在陆景帆眼里也是打工人吧。

五年前,我也有工作,给外贸公司做广告模特,也是在那里认识了陆景帆。后来他让我辞掉工作,毕竟我们的关系,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圈子越小越好。

手机突然震动,陆景帆的助理发来行程表:今晚九点,君悦酒店2806。

(三)

我开着陆景帆上月新给我买的保时捷,到了市中心的银行。

每月我会给老家的爸妈汇钱,家里的弟弟透析需要钱。每月陆景帆给我发工资,我给父母“汇钱”,完美闭环。

在银行大厅等候区,我拿着手机无聊的浏览着李丹妮发的爱马仕最新款包的链接。

一辆海a牌照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地停在vip停车位上。

“陆太太,您这边请。”行长恭敬地站在门口,保安的腰杆突然挺得笔直。

“这就是陆景帆的太太吧,真有气质”。

“银行能拉倒这样的客户,真的是烧高香了。你看行长都亲自出来接待了。”

“陆景帆和她太太真是郎才女貌。”

陆景帆的太太夏熙然穿着dior新款的藏蓝套裙,戴着墨镜,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没有多看旁边的人一眼,直接进了vip接待室。

她确实是个美人,我在网上看到过她的介绍,夏熙然是夏氏集团的嫡长女从英国毕业回来就嫁给了陆景帆。

正是因为两家联姻,这几年陆景帆的事业风生水起,商业版图遍布全国。

“苏小姐,10万转账需要说明资金来源。”柜员把身份证推回防弹玻璃底下,脸上露出职业微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不远处等候区的人都伸长脖子看着我们。

“现在小姑娘来钱快得很……”

“谁知道是干什么的,看着长的挺漂亮。”

“我中彩票行吗?”我把鳄鱼皮包往台面一摔,链条扣磕在取款槽发出哐当声。

“苏小姐,我们有规定,大额的转账都会询问。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柜台小姐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给她办了吧,我来授权”。大堂经理小跑过来。“陆太太的助理说苏小姐是朋友。”

夏熙然从vip接待室出来,经过我身边时停留了几秒,我抬头和她对视,虽然她戴着墨镜,却让我陷入了无限的窘境。

她在一堆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上了车。

有了夏熙然的帮忙,我很快办好了业务,坐在车里,却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方向盘被晒得发烫。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李丹妮曾经半开玩笑地问过我。

五年来,我贪恋陆景帆给我的避风港,享受着他带给我的优渥生活,我不是没想过我的将来会怎么办,而是我不敢想。

光鲜亮丽的夏熙然在人群中是一个女王,而我就像行走在下水道的老鼠。

后视镜里,银行led屏正滚动播放着陆氏集团和夏氏实业联合开拓欧洲市场的财经新闻。

我从来不敢奢望陆景帆给我名分,他能让我暂时衣食无忧,只是我还有几个五年。

胃里一阵恶心,目光停留在杯架上的冰咖啡,“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

医院门口我拍了刚刚拿到结果的孕检单,把照片发给陆景帆。

“晚上十点,等我。”

(四)

言简意赅,他从来说话只讲重点,冷的像个冰块。

晚上我特意穿上陆景帆喜欢的吊带裙,我等的在沙发上睡觉了。

细碎的声响吵醒了我,缓缓睁开眼,台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时钟敲了十下,他停住给我盖薄毯的手。

“明天上午九点”他扯松领带,坐在对面沙发上“冯助理带你去医院”。

原本暖黄的灯光,此刻衬的他的侧脸越发阴郁,我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让他瞳孔收缩。

我抱着被子蜷缩在沙发里,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第三次怀孕,我明显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在公园看到别人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时常让我羡慕。我幻想着,我和陆景帆带着孩子在草坪里奔跑。

“景帆,求你给我留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好!”我声音有些发颤。

“可以考虑,但不是现在”陆景帆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脸颊,“冯磊联系了妇产科的专家。”干燥的手掌没有一丝温度,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不舍。

一定是我的错觉,他怎么会留下和我的孩子呢。他们这样的人眼里只有利益,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在我还沉迷他掌心那一点温度时,他抽回了手,拿起外套。

“冯助理明天一早来接你。”他站直了身体俯视我,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最近你看哪里的楼盘你喜欢,选一套。”略微停顿,“或者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告诉我。”

“我晚上有个客户,先走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他不喜欢家里太亮,房间灯光昏暗越发显得阴冷。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长期饭票。”这是他能给我的所有,包括孤独。

我在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住了半个月,出院后陆景帆给我找了管家和保姆。厨房炖燕窝的香气飘进来时,我看到李丹妮的信息。

“小钰,有个临时工作接不接?”

(五)

阳光明媚,金丝雀也该透透气了,有时候我也会背着陆景帆接点临时的兼职,长时间不和外人接触我真的会发霉。

摄影棚里,李丹妮伸手要帮我脱外套,我猛地打了个寒颤。门外三十八度的烈日,我却裹着薄外套,手不住地在冒冷汗。

“这单拍完带你去喝花胶鸡。”她往我手里塞了个暖宝宝。

“上周发现家私房菜,老板娘说最适合小月子的人......”

虽然陆景帆安排了人照顾我,但是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吃饭,总是没胃口,还好在这个城市里我还有贴心的朋友。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本能地挺直腰背。摄影师喊“漂亮”时,我恍惚看见五年前商场橱窗里自己的巨幅海报,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陆景帆。

换好衣服我去找李丹妮吃饭,楼梯间断断续续传来李丹妮的声音“……这次先按两万算,下次肯定要涨价的,要不是我苏钰宁不会接单的……”

我愣在原地,手机屏幕还亮着,刚刚李丹妮转给我的五千块劳务费,我还没来得及收。

我无奈的笑笑,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如果没有这些好处,可能我连个朋友也没有吧。

(六)

李丹妮打完电话,找到躲在化妆间补妆的我。

“刚才他们广告部总监说要请吃饭。”

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无聊应酬和饭局,“他们答应把新项目给我男朋友公司,就当帮姐妹撑个场子嘛。”

邵建波推门进来时,我正无奈地陪着一群不熟悉的人寒暄。

“这是我们邵总”,总监像装了弹簧顷刻起身相迎。

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有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以为是陆景帆。

“苏小姐,你好!”他伸出手。

“邵总好!”我礼貌微笑,陆景帆不喜欢我在外有过多社交,尤其是这些商圈新贵。

他丝毫不介意我的冷淡,在我旁边坐下,修长的指节轻叩我面前的转盘。

“苏小姐眉骨生得很好看,适合拍珠宝广告。”邵建波将名片推过来“建荣资本ceo”。

“想和苏小姐合作,价钱可以商量。”

看出我的迟疑。

“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我不着急。”

饭局结束,我们从包厢出来,迎面碰上陆景帆和几个人往里走,他目光在我身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便看向走在我身后的邵建波,他手里正拿着我遗忘在包厢的外套。

“陆少,出来吃饭。”

邵建波将外套给我披上,无视陆景帆眼底升腾的一丝不悦。

“听说邵总上个月收购了江北药业。”

“比不上陆总拿下港口项目的雷霆手段。”

一瞬间剑拔弩张,空气好似凝固了。

然而打完招呼的陆景帆径直进了里间的包厢,火没有烧起来。

我呆愣在原地。

“陆景帆好像生气了,没理你呢。”李丹妮有些担心的小声蛐蛐。

“苏小姐,陆总说晚上凉,给您送的披肩。”会所经理一路小跑追上了正要上车的我。

他手里的米色羊绒披肩是我一直放在陆景帆车里的。

手机震动,

陆景帆:“离邵建波远一点。”

(七)

“小钰,完蛋了,我们合伙人卷款跑了,账上只剩六万三!”挂了陈冉的电话,我和李丹妮赶到工作室。

工作室狼藉一片,衣柜里挂着几件皱巴巴的样衣。

陈冉从徽城来,我们是合租时认识的,她知道我和陆景帆的关系,时常跟我说,青春能有几年,风险很高,要早做打算。

陆景帆给我的钱,除了偶尔要陪他应酬会买一些奢侈品,其余的便存下来和陈冉一起开了这家服装设计工作室。

经营管理我不懂,平时都是陈冉打理,我偶尔过来兼任模特,这几年都有分红,我暂时用不到这些钱,就继续追加投资,一来二去我前后投资了三百万,成了最大的股东。

“小钰,对不起,我太相信她了。”陈冉边哭边跟我说。

我想起陆景帆跟我说过,让我不要对朋友太过于信任,我原本只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心烦意乱,这件事不能让陆景帆知道。

在别墅见到陆景帆是这件事情过去一周后。

我在看之前工作室设计图的样稿,楼下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他倚在书房门口,一身休闲装,看着随和了很多。

“最近是不是很闷,下周我带你去度假,散心。”

我走过去双手绕上他的脖颈。

“好,都听你的。”声音柔情似水,我知道陆景帆喜欢我的乖巧。

他的眼眸,一抹柔情稍纵即逝,更多的是欲望。

温润的唇贴了上来,这次很温柔。

窗外的风吹着树叶,随风摆动,时缓时快。

疾风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们听着彼此的心跳。

他嗅着我的发香,手指在我臂弯摩挲。

如果他不是陆总,该多好,有那么一刻我沦陷在这种淤泥的柔情里。

“以后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

他说的是邵总?

“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他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

楼下的钟敲了十一下,他起身穿衣。

“今晚不留下来吗?”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是我逾矩了。

“乖,如果一个人太无聊可以让李丹妮来陪你”。

他坐在床头,轻啄我的额“我让助理给她男朋友几个项目。”

“明天财务会打给你三百万,你那个工作室尽快注销吧,下次眼睛擦亮点。”

(八)

我收到三百万转账的时候,陈冉的电话正好打来。

“对不起,小钰,我骗了你。”陈冉泣不成声“我男朋友借钱炒股,亏了。”

我沉默,我承认陆景帆说的对,我确实眼光不好。

“我要离开海城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不用说这是陆景帆的手笔,虽然他看不上这三百万,但他睚眦必报。

这三百万我失而复得,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一阵寒意,他这是在警告我吗?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要遵守他的规矩。

“小钰,你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再见!”我何尝不明白陈冉未说出口的话,陆景帆不适合我,我们不是一路人。

从去年开始家里频繁会问我结婚的事。

在陆景帆心情好的时候,我问过他。

“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如果我真的走了,会怎么样?我不敢想。

李丹妮公司策划了一个油画展,邀我一起去。

她边走边给我介绍资料:“这个夏瑞琪两年前突然冒出来,今年有幅画拍出五百万。”

我停留在一幅画前:穿着水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只有背影,四周是红艳的玫瑰,强烈的反差感让画面很有张力。

“喜欢吗?”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笑容像三月的春风。

“我不懂画,只觉得这幅用色很大胆。”

“苏小姐喜欢的话,我改天重新画一幅送你,这幅被人预定了。”

三天后,我收到了快递,拆开是夏瑞琪寄的画《笼中鸟》,一个长发女人托着腮,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画面中孤独感让我共情,我看着画出了神。

当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

“苏小姐,再不接电话我都要报警了。”夏瑞琪想从李丹妮那要到我的电话并不难。

“画收到了,谢谢。”

“我的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收了画,我请夏瑞琪吃饭,为避嫌李丹妮作陪。

“夏瑞琪好像对你有意思。我看他挺不错的。”

“可能是你太敏感了。”

夏瑞琪的心思我怎么会猜不到。虽然我外表乖巧文静,但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海城还是陆景帆的天下,本来我也没什么心思,但我不能给别人带来麻烦,之后我便再没有接过夏瑞琪的电话。

陆景帆的太太夏熙然登门造访。

“不请我喝杯咖啡吗?”她穿着黑色套裙,堂而皇之地进门,像女主人一样优雅地靠在沙发上。

(九)

“李嫂,苏小姐不能喝太冰的。”夏熙然看向陆景帆给我找的保姆,李嫂忙上前换掉咖啡。

此时的李嫂毕恭毕敬,显然夏熙然才是她的雇主。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想起上次在银行,我的狼狈不堪。

“这别墅还是陆景帆从德国毕业回来时买的。”

她起身四处打量,目光停留在玄关处那幅夏瑞琪送我的画。

“苏小姐,我开门见山,你和陆景帆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过问。”

“但我恳求你不要去招惹夏瑞琪,他是我弟弟。”

“我想你误会了,陆太太,我和夏先生不熟。”

“最好如此。”

她出门前,又回头:

“你真的很像她,你知道为什么陆景帆会找你吗?”

我错愕。

“你像她死去的初恋。”

她叹了口气。“你连替身都排不上号,他初恋的骨灰盒都比你值钱。”

(十)

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我蜷缩在角落,抱着那幅画,此刻从未有过的孤独。

原来我不是陆景帆的独一无二,曾经我赌他在意过我,起码在某一个动情时刻是爱我的,不曾想我居然是别人的替身。

手机在木地板上疯狂震动:“苏钰宁,我姐去找你了吗?你别听她的。”

“滚!”我对着电话吼出这五年没敢说的字。

我大声哭了起来,哭声在偌大的别墅里回荡。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敢大声哭,不敢大声笑,连个容身之所也没有。

半个小时后,我坐上了夏瑞琪的车,五年光阴只装满了一个行李箱,我带走的还有那幅画。

他伸手要接画框,我侧身避开:“去福宁小区。”

陈冉留下的公寓门锁已经沾满了灰尘,密码锁“嘀”的一声开了。

夏瑞琪欲言又止,我打断他:“你走吧,别让我恨你。”

这是陈冉那天告别时留给我的退路,她说我走投无路时可以住在她的公寓。

陈冉虽有私心,但我们曾在一个屋檐下分吃一份盒饭,睡过一张床,她终究是懂我的,也知道陆景帆这张饭票终究会过期。

玄关柜子上放着一个裂开了肚子的布偶熊,熊肚子夹层里是一张建行卡、一张电话卡和一张纸条,陈冉歪歪扭扭的字迹:密码是工作室开业的那天。

我插上电话卡,只有一个号码,我拨了过去。

(十一)

“小钰,你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陈冉有些语塞。

我心里有好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海城到底是陆景帆的地盘。即使陈冉心思缜密,但这个公寓也只是暂时的寄居之所。

喝美式还是拿铁?一大早夏瑞琪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陆景帆你在这里”他将买来的水果、牛奶一一放在冰箱。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们不合适。”

“我不介意。”

“我介意,如果是五年前我会考虑。”

“我不值得。”我把他关在门外,我们不过是一画之缘。

我拨通了陆景帆的电话。

“我们分开吧。”别墅里他坐在我对面,耐心的听我说话。

五年来我第一次在白天认真直视他的脸。

我永远只是替身,我甚至不敢说“分手”,那是情侣才有的资格。

“理由?”

“我累了,或许我们都应该有新的开始。”

“因为夏瑞琪。”他眼神有些难以置信的迷离,或许是胜负欲被激起。

“不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终于脱口而出“我想要爱,我不想做替身”。

他转着打火机,咔嗒、咔嗒,第七下才点燃烟。

烟雾从指缝蔓延开来,烟雾后面是他难以捉摸的脸。

我讨厌被动等待命运的宣判。

“我要走。”我攥紧陈冉给的银行卡,“不是商量。”

他将烟头摁进烟灰缸。

“爱?”嘴角抽动着一丝笑意。

“明天飞米兰,每个月的零花钱不变。”他似乎早想好了对策。“每天要给我发定位。”

我与他本就不对等,他永远要主导一切。

飞机腾空,下面的霓虹越来越远,我离开了生活了五年的城市,是新生吗?可是风筝的线还在陆景帆手里。

(十二)

“小钰,周末去我家吃饭吧。”

宋浩拉着我的手,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陆景帆送我出国一年后,我偷偷办了休学,来到这座海滨小城。

风筝的线不能一直攥在别人手里,这才是我的新生。

我在一家服装工作室上班,宋浩是本地人,我不爱他,但他能给我安稳的生活,让我光明正大地和他走在街上,不用做下水道的老鼠。

我不敢回老家,我知道陆景帆一定会找到我,但他也未必会找我,只要他愿意,可以有大把的情人。

我还是定期给家里钱,但都是陈冉帮我寄回家的。

工作室推荐我参加了全国服装设计新锐大赛,很幸运得到了三等奖,我终于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下周家长见面?

我摩挲着刚刚在楼下宋浩戴在我无名指上的钻戒,我真的准备好结婚了吗?

我一步步走上楼梯,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熟悉的檀香味,我僵在公寓楼道的声控灯下。

“陆景帆”。

(十三)

“不请我进去聊聊”他抬脚碾碎脚下的烟头。

“我不想扰民”。

攥紧门把手,我不由地心下一沉。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往屋里带,金属门框“咚”地撞在墙上。

瞥见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摘了!”他用拇指重重地擦过戒圈。

月光透过飘窗,光影照着他绷紧的下颌线。

“需要我帮你?”

我想抽出手,却被攥得更紧了。

“你很有本事,在我眼皮底下逃走。”

他忽然松手,我踉跄地扶住餐桌

“我是自由的人,不是你的笼中鸟。”

“我说过,我要知道你的行踪。”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刚才送你回家那个男人,你爱上他了。”

“没有,我没有爱上任何人。”

我用力甩开他,退后两步。

“陆总,请自重!”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

“三天内决定,跟我回海城,或者你想在这里也行,我帮你把工作室买下来。”

陆景帆走了,没有继续纠缠。

同时消失的还有宋浩,好像从来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叫了快递把戒指寄还给他。

服装设计大赛后下的订单,被陆续以各种理由退了回来。

“苏姐,这样下去我们工作室的单子都没了,还有欠供货商的钱,都在跟我们催款。”运营经理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窗外的蓝天,一只风筝断了线,正打着旋儿下坠。

我打开通讯录,找到“陆景帆”的电话号码。

(十四)

我再次站在海城陆景帆的别墅里。

巨大的落地窗前,他揽着我的腰,鼻息温热的气息从我脖子弥漫开来。

“要不要换个房子?”

“这里就挺好”。

玻璃上映出我们的影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他和夏熙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吧,不过我不着急。

起初他很忙,但偶尔也会过来陪我。

我开始给陆景帆洗手做羹汤,做他喜欢吃的菜。我知道高高在上的夏熙然是不屑于做这些事的。

砂锅里的党参鸡汤咕嘟冒泡,烟火气让清冷的房间有了温度,他会在我做饭的时候从我身后贴上来,温柔的提醒我“火候过了。”

饭桌上,我依偎在陆景帆怀里。

他从最初晚上才过来,到后来整天都和我腻在别墅,衣帽间他的衣服渐渐多了起来。

“小钰,我们要个孩子吧。”他动情的时候手轻轻抚着我的脸“眼睛要像你。”

“好,”其实他不知道上次流产后,医生告诉我,或许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苏钰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等我这边财产转移了,我就可以和夏熙然离婚”。

我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好,都听你的。”

我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小白兔,火苗蹿起时,看见他眼底映着两个小小的我。

“婚姻”从前我要不起,现在我不想要。

(十五)

陆景帆已经跟我在别墅住了两个月。

“下午陪我去见客户?”他轻咬我的耳朵,声音透着含糊的暧昧。

“王总已经在路上了。”冯助理敲门。

确认陆景帆开车出门后,我上了一辆奔驰车。

车开到城郊僻静的海边,邵建波的迈巴赫停在防波堤的尽头,车牌尾号668。

“苏钰宁,我们又见面了。”他靠在车头抽烟。

“邵总,你要的东西。”我把纸质文件袋扔在他车的引擎盖上。

“干的漂亮,在陆景帆手里都能拿到资料。”

“去年六月陆氏收购案,你输在第三轮竞标。”他拆封的手顿住。

我按住被风吹乱的碎发,“当时夏家给陆氏注资了一个亿。”

“难怪他现在要转移资产,原来是夏家要查账。”

“我只给你一半资料,原件在云盘,事情办成后给你。”

他嘴角轻扯露出戏谑的笑,玩味地看着我。

“你跟着陆景帆可惜了,跟着我吧。”

“谢谢邵总抬爱,您的挚爱是夏熙然,我可不做替补。”

他和夏熙然是青梅竹马,只是夏家最后选中的乘龙快婿是陆景帆。这些都是陈冉调查后告诉我的。

我回到海城之前,联系了邵建波,我知道在海城他们是死对头,也只有他才能真心的帮我。

“放心,我很欣赏你,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

此时在邵建波眼里,我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陆景帆曾经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邵建泼也不过是个逐利的商人罢了。

(十六)

几天后陈冉告诉我收到了快递。

我站在门口,帮陆景帆整理领带,我特意挑了一条他喜欢的墨绿色暗纹领带,他习惯性低头配合——这个动作我们重复了七十三天。

“钰儿,最晚明天就可以大功告成了,我实现你的愿望,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他抓着我的手腕按在胸口,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摘掉,留下了浅白的戒痕。

“好”。只是他不知道我的愿望就是彻底离开他。

他收紧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我主动拥抱了他,踮着脚尖,深陷在曾经让我沉沦的眼眸里。

“再见”。

邵建波给我办了全新的身份。

我的父母他也帮我安顿好了,陈冉帮我代收的就是我的新护照。

“陆总,监狱里的月光和我的脸,哪个更像她?”

给陆景帆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扔掉电话卡。

我以全新的身份踏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登机口的电视突然插播新闻,晃动的镜头里,陆景帆的驼色大衣还是我前天给他买的那件。

我在巴黎继续深造未完成的服装设计,陈冉告诉我夏熙然接管了公司,但她没有嫁给邵建波,或许她才是最清醒的人吧。

很久之后我收到了一张来自海城的信,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我在台灯昏暗灯光下熟睡的侧颜,这是在别墅的卧室,长发铺展在洁白的枕头上。

背面:“送给我的爱人。”署名:陆景帆”

[番外]

陆景帆视角

可柠在医院去世的那天,我握着她的手,直到掌心一点点变凉。

窗外的玉兰花开了,她说会有一个天使来爱我。

她不知道的是我口袋里还装着要送给她的婚戒。

我和夏熙然是在可柠去世一个月后结婚的。

去民政局领证前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一共签署了七份文件,我们约定了:彼此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并且“婚姻存续期间不得生育子女。”

结婚后我每天让自己在忙碌中度过,这样才不会想可柠。

遇见苏钰宁是在公司的摄影棚里,我看见灯光下,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裙,眉眼间有颗小痣,和可柠长在同一个位置。

在镜头下她笑的像个天使,我盯着她看了好久,我的可柠真的回来了,她不想让我孤单的活在回忆里。

我把她带到那个我和可柠没来得及住进去的家。

她站在玄关愣神的样子让我恍惚,那天我坐在书房看监控,她抱着膝盖在飘窗睡着的侧影,与回忆重叠但又错位。

我从来不在那里过夜,因为我怕早上醒来看到的不是可柠。

其实这样也挺好,起码我和我的“可柠”能相守一辈子。

第二年春天,她在浴室吐得昏天黑地,苏钰宁怀孕了。

夏熙然和我的家族都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我给不了她爱和婚姻。除了这些我愿意花费一切,把她留在身边。

她终于要走了,因为我给不起的东西。

我答应送她离开,但我希望在我想“可柠”的时候能看到她。

她真的走了,消失在我找不到的地方,我难过地发现我爱上了她,她不再是替代品,她也曾主导过我的喜怒哀乐。

感谢苍天,我看到她在台上领奖,我朝思暮想的人。

于是我再次把她带了回来,这次我不光要她回来,还要给她一切。

我要变得强大,才能抗衡家族的压力,当我掌握了两家全部产业的时候,我跟夏熙然提出了离婚。

然而苏钰宁却离开了我。

机场监控拍到苏钰宁扔掉身份证和电话时,我被带走调查。

邵建波提供了关键证据把我保释出来,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共同拓展海外市场。

陈冉说苏钰宁去了巴黎,我连夜飞过去,在蒙马特高地看见她在小丘广场给游客画肖像,有一幅画用炭笔勾勒出我的轮廓,她说这是照着希腊雕像临摹的。

我远远地看着她却不敢靠近,我知道我伤害了她。

现在书房的咖啡机每天仍会倒两杯,我在海城守着我的爱,也许有一天她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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