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句子网

嫁给病弱太子后我装傻虐翻全京城(姜兰萧澈萧礼)最新章节_嫁给病弱太子后我装傻虐翻全京城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43:09 

头顶的日头有些晃眼,我眯了眯眼,看着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今儿个的饭食里,终于见着了丁点肉沫,虽然少得可怜,却也比平日里清汤寡水的好上太多。府里的下人惯会看人下菜碟,我这个“傻子”,自然是排在最后的。饭菜的馊味混着柴房的霉味,成了我鼻尖的常客。前世的我,也是这般被蒙在鼓里,被人一口一个“阿梨妹妹”叫着,却不知背后藏着多少算计与毒药。如今,我回来了,他们眼中的傻子,依旧是那个傻子。

“傻子,杵在那儿做什么!碍眼的东西!”管事婆子粗哑的嗓门划破了短暂的宁静。我咧开嘴,冲她傻笑,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滴在胸前那块脏兮兮的布料上。她嫌恶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我乐得自在,挪了个地儿,继续晒我的太阳,脑子里却将沈府上上下下的嘴脸过了一遍。

午后,说是游船赏荷。我自然是被遗忘在角落的那个。画舫上,姐姐姜兰依偎在陆衍怀里,娇声软语。那陆衍,曾是我的未婚夫,如今却与我姐姐如胶似漆。他们谈笑风生,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飘进我的耳朵。

“阿衍,你看那傻子,口水都要流到湖里去了。”姜兰掩唇轻笑,眼底却满是鄙夷。

陆衍揽过她的腰,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一个傻子罢了,难道还指望她知礼数不成?倒是太子萧澈,听说身子骨越发不行了,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嫁给病弱太子后我装傻虐翻全京城(姜兰萧澈萧礼)最新章节_嫁给病弱太子后我装傻虐翻全京城全文阅读

“可不是,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倒也般配。”姜兰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尖锐。

我低头,专注地抠着船舷上的木刺,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手里的半块桂花糕,被我捏得变了形。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却也让我更加清醒。复仇的念头,如同深埋的种子,在黑暗中疯狂滋生。我抓起一块糕点,胡乱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糕糕……好吃……”引来他们又一阵刺耳的嘲笑。余光瞥见姜兰发髻上那支金步摇晃得厉害,我“不小心”一伸手,假装要去抓停在船篷上的蝴蝶,袖子“恰好”拂过她的发髻,那步摇“当啷”一声,掉进了湖里。

“哎呀!”我拍着手,傻乎乎地叫起来,“蝴蝶飞走了!簪簪也飞走了!”

姜兰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我骂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

陆衍皱眉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耐。我却依旧咧着嘴笑,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趣事。

回府之后,等待我的,果不其然是姜兰的怒火。她大概是觉得在陆衍面前失了面子,又或许是单纯看我不顺眼,命人将我拖到柴房,用那根沾过盐水的鞭子,一下下抽在我身上。

“让你手贱!让你碍眼!我打死你这个傻子!”她一边骂,一边狠狠地抽打。

皮开肉绽的疼,混着旧伤未愈的痛,几乎要将我吞噬。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前世,也是这样的毒打,只是那时,我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他们会念及一丝骨肉亲情。如今,我只觉得可笑。

父亲沈敬路过柴房,听到里面的动静,只是顿了顿脚步,随即冷漠地吩咐下人:“莫要闹出人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对他的期盼,也彻底熄灭了。也好,这样,我便再无顾忌。

正当我疼得快要昏死过去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圣旨到——”尖细的嗓音划破了沈府的黄昏。

我被粗鲁地从柴房拖出来,像一条死狗般扔在院子里。姜兰匆匆整理了仪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迎了出去。

宣旨的太监捏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沈氏有女姜梨,娴淑聪慧……呃……德才兼备,特赐婚于太子萧澈,择日完婚,钦此。”

“娴淑聪慧?德才兼备?”我趴在地上,几乎要笑出声来。这说的是谁?是我这个全京城闻名的傻子姜梨吗?

姜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急急看向父亲,眼神里带着恳求。太子萧澈,那可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据说常年汤药不离口,太医断言活不过双十。谁家好女儿愿意嫁过去守活寡?

沈敬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皇命难违。

姜兰咬着唇,走到父亲身边,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丝尖刻:“爹,太子殿下那身子……让妹妹嫁过去,岂不是……”她鄙夷地瞥了我一眼,“妹妹虽然……但好歹也是沈家的女儿。”

我挣扎着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泥土和血污,却努力挤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口齿不清地喊道:“嫁……嫁给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有糖吃吗?有……山珍海味吗?”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那宣旨的太监也忍俊不禁,嘴角抽了抽。

姜兰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强笑道:“妹妹,莫要胡说。”

我却像是得了天大的赏赐,拍着手,傻乐着:“嫁人!吃好吃的!阿梨要嫁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精彩纷呈的脸色,我心里冷笑: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你们今日的嘲笑,他日,我会加倍奉还!这东宫,我去定了!病弱太子?

花轿摇摇晃晃,颠得我本就因催吐而翻江倒海的胃更加难受。沈家那碗所谓的“安神汤”,与前世一般无二,里面加了控制心神的药物。我借着袖摆的遮掩,屈指抠着喉咙,将那药丸混着酸水尽数吐在了帕子上,又悄悄塞进了袖袋深处。轿身猛地一晃,我几乎栽倒。稳住身形,我闭目调息,却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仍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坠着,不似那药丸一般能轻易排出。

是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是对这东宫的未知?亦或是对那位素未谋面,却已名满京城的病弱太子萧澈的一丝……好奇?呵,一个傻子,一个病秧子,倒是绝配。我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随即又被轿子外的鼓乐声惊扰。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东宫,于我而言,或许是比沈府更安全的牢笼,至少,能让我暂时喘口气,谋划我的下一步。

“太子妃,东宫到了。”轿外传来喜娘尖细的声音。

轿帘掀开,刺目的光线涌入,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任由她们搀扶着我,踩着那不怎么稳当的脚凳下了轿。东宫的奢华与沈府不同,是那种沉淀了岁月,却又带着一丝压抑的威严。引路的宫人低眉顺眼,不敢多看我一眼,想来我“傻子太子妃”的名声早已传遍宫闱。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穿过几道回廊,终于在一处殿门前停下。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几乎要将熏香的气息尽数掩盖。我被引至内室,一眼便看到了窗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素色锦袍,许是久不见光,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地束着,几缕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些许眉眼。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着窗外的风声,纤长的手指搭在轮椅的扶手上,骨节分明。听到我们进来的动静,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像古井深潭,不起丝毫涟漪。

“咳……咳咳……”他忽然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削的肩膀随着咳嗽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一般。一旁的内侍连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递帕子。

“殿下,太子妃到了。”内侍轻声道。

萧澈止了咳,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却意外地低沉好听:“有劳了。”

他看向我,我适时地咧开嘴,露出一个痴傻的笑容,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含糊不清地喊道:“哥哥……哥哥……糖……”

他微微一怔,随即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又或许是我的错觉。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内侍退下。

内侍们鱼贯而出,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我和他。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我继续扮演着我的傻子角色,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会儿摸摸桌上的玉器,一会儿又去扯那垂落的明黄帐幔。

“咳咳……”他又咳嗽起来,声音比方才更加虚弱。

我停下动作,歪着头看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知的模样。

终于,待殿门被彻底关严,殿内只剩下摇曳的烛火与我们二人时,我缓缓收起了脸上的傻笑,慢慢走到他面前。方才被我揉搓得不成样子的喜帕被我随手扔在桌上。

“太子殿下,”我开口,声音平静,没有了之前的痴傻含糊,“这戏,还要演到何时?”

他靠在轮椅上,闻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他抬眼看我,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探究,却没有多少惊讶,仿佛早已料到一般。

“沈家和三皇子萧礼,想要借殿下的病体,行废立之事,殿下可知晓?”我继续说道,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寝殿内,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也映照着我眼底的决绝。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病弱的沙哑:“沈家嫡女姜兰,为何不愿嫁入东宫,反而将你这庶女推了出来,你可知为何?”

这是在试探我。我心中了然。

“自然是因为殿下您‘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我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事实,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谁愿意嫁过来便守活寡,还要背负克夫的骂名?”

他唇角似乎微微牵动了一下,那抹笑意转瞬即逝。

“那你又为何愿意?”他追问。

“我?”我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冷笑,“我一个被沈家视为棋子、被全京城嘲笑的傻子,有的选吗?不过,比起在沈府任人宰割,东宫这地方,或许能让我活得久一些。”我顿了顿,迎上他的目光,“至少,在我报仇之前。”

他眼中的探究更深了。

“殿下不必怀疑我的诚意,”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家给我下了药,想控制我,让我乖乖听话,在关键时刻给您致命一击。可惜,我命大,前世的教训足够深刻。”

我说到“前世”二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他会继续追问或者否认的时候,他却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同于之前的虚弱无力,而是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了然。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轮椅扶手上一点。

下一刻,他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

那原本佝偻的身躯挺拔如松,病弱之态一扫而空。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大,锦袍下的身躯虽不显魁梧,却蕴含着一种内敛的力量。方才还咳嗽不止的人,此刻气息平稳悠长。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此刻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果然不是傻子。”他开口,声音不再沙哑,而是清朗有力,带着一丝淡淡的磁性,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殿下也不是真的病弱。”

“彼此彼此。”他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我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两个影帝,一台好戏。”我轻嗤一声。原来如此,这东宫太子,竟也是个中高手。亏得前世我还真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死得窝囊。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比喻颇感兴趣:“那么,姜二小姐今日坦诚相告,所求为何?”

“合作。”我吐出两个字,简单明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沈家和三皇子想置你我于死地,我们为何不成全他们,让他们自己先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哦?”他踱步到窗边,负手而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与你合作?”

“凭我知道他们的每一步计划,凭我能让他们自食恶果。”我看着他的背影,“也凭殿下您,同样需要一个不那么‘聪明’的太子妃,来迷惑您的敌人,不是吗?”

他缓缓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眼窝,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沈家打算如何利用你?”他问。

“自然是利用我‘傻子’的身份,在我父亲沈敬的默许下,由姜兰出面,以我生母的下落为诱饵,逼迫我在关键时刻诬陷您谋反。”我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也想看看他的反应。

萧澈的眼神冷了几分:“生母?”

“是,我生母尚在人间,只是被他们藏了起来。”提及生母,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但很快便被我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你想要的,不仅仅是报仇那么简单吧?”他忽然问,语气笃定。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讳:“自然。我要沈家为前世今生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姜兰和陆衍身败名裂,我要萧礼的野心彻底破灭。至于殿下您,”我微微一笑,“您顺利登基,我安稳度日,做个清闲皇后,似乎也不错。”

“清闲皇后?”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胃口倒是不小。”

“总比任人摆布,不明不白地死去要好。”

寝殿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爆裂声。我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带着一丝探究,一丝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好一个‘清闲皇后’。”许久,他终于开口,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本宫可以与你合作。你需要什么,东宫可以提供。但,”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若你有二心……”

“殿下放心,”我打断他,“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坐稳那个位子。毕竟,只有你活着,我的仇才能报得彻底,我的‘清闲皇后’才能当得安稳。”我说的是实话,也是我们之间最牢固的利益连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合作愉快,太子妃。”他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挑眉,伸出手,与他交握。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薄茧,与他方才病弱时的冰凉截然不同。这双手,不像是个久病之人,倒像是常年握剑的手。

“合作愉快,殿下。”

与萧澈达成盟约后的日子,表面上风平浪静。我依旧是东宫那个不多言不多语,偶尔会对着花草傻笑的太子妃,他依旧是那个手不离药碗,时不时咳嗽两声的病弱太子。只是,彼此心中都清楚,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三朝回门的日子,沈家派了马车来接。临行前,萧澈将我送到殿门口,他坐在轮椅上,手中照例捧着个暖炉,轻咳了几声,声音不大,却意有所指:“太子妃此行,万事小心。沈府……不比东宫自在。”

我福了福身,脸上挂着痴傻的笑:“阿梨……阿梨听哥哥的。”心里却明白他的提点。沈府那地方,龙潭虎穴,我这一回去,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袖中的手指悄然握紧,那里藏着他递过来的一支小巧的银簪,簪头雕刻着不起眼的祥云纹,他说,若遇紧急,可作防身之用,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瞬间麻痹。

马车驶入沈府,依旧是那熟悉的朱门高墙,却再也引不起我心中半分波澜。姜兰亲自迎了出来,一袭粉色衣裙,衬得她面若桃花,眼底却是我熟悉的算计与虚伪。

“妹妹回来啦,姐姐可想死你了!”她亲热地上来挽我的胳膊,力道却不小,仿佛要将我揉进她骨子里。我顺势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口齿不清地嘟囔:“姐姐……糖……阿梨要糖……”

姜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有有有,姐姐早就给你备下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糖。”她一面说着,一面引着我往里走,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打量,似乎在评估我这个“傻子太子妃”在东宫过得如何,有没有被那病秧子太子磋磨。

午膳过后,姜兰屏退了下人,说是要与我这妹妹说说体己话。她拉着我到了后花园一处偏僻的暖阁,这里从前是我最怕来的地方,因为总会在这里“不小心”落水,或者被毒虫叮咬。

“妹妹,在东宫过得可好?太子殿下待你如何?”姜兰替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依旧是那副呆傻模样,吮着手指道:“太子哥哥……病……咳咳……阿梨怕……”

“莫怕,”姜兰握住我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有姐姐在呢。不过妹妹,你如今贵为太子妃,有些事情,也该学着懂一些了。”

我歪着头,一脸茫然。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身子不好,这东宫之位,怕是坐不稳。三殿下仁德宽厚,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你可明白?”

我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就在这时,暖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贼眉鼠眼的管家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正是沈府的老管家,平日里最会捧高踩低,没少克扣我的吃穿。我记得前世,他便曾对我动过不轨的心思,只是那时我被姜兰护得“周全”,未曾让他得手。

“大小姐,老爷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管家哈着腰道。

姜兰蹙眉,有些不耐烦:“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先照看一下二小姐,别让她乱跑。”

管家连声应是,目光却在我身上黏腻地扫过,看得我一阵恶心。

姜兰走后,暖阁内便只剩下我和那管家。他搓着手,一步步向我逼近,脸上堆着不怀好意的笑:“二小姐,哦不,太子妃娘娘,您瞧您这细皮嫩肉的,在这冷宫似的东宫多受罪啊。不如……让小的来疼疼您?”

我“吓”得连连后退,口中咿咿呀呀地叫着,眼中却一片冰冷。前世的屈辱与愤怒涌上心头,我暗自扣紧了袖中的银簪。

他见我“害怕”,更加得意忘形,伸手便要来抓我的胳膊。就在他的脏手即将触碰到我的一刹那,暖阁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大胆狗奴才!你在做什么!”姜兰去而复返,俏脸含煞,厉声喝道。

那管家吓得一哆嗦,当即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小姐饶命!奴才……奴才只是见太子妃衣衫不整,想为她整理一下……”

“整理?”姜兰冷笑一声,走上前,一脚踹在管家心口,“我看你是色胆包天!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廷杖,发卖出去!”

立刻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冲了进来,将哭爹喊娘的管家拖了出去。

我适时地扑到姜兰脚边,抱着她的腿“呜呜”地哭了起来,涕泪横流:“姐姐……坏人……阿梨怕……”

姜兰扶起我,用帕子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莫怕莫怕,有姐姐在,谁也欺负不了你。这起子下贱东西,就是见不得你好!”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阿梨,往后你就是这沈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谁敢再怠慢你,姐姐第一个不饶他!”

我心中冷笑,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演得可真够逼真。若非我清楚她的为人,怕是真的要感激涕零了。她这是想先给我一颗甜枣,再图后续。

果然,安抚了我一番后,姜兰屏退了左右,拉着我的手,神色郑重起来:“阿梨,姐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知,我们的生母……她,她并没有死。”

轰的一声,我脑中一片空白。尽管前世隐约知道些许,但此刻亲耳听见,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母亲……她还活着?那股自重生以来就潜藏在体内的滞涩感,似乎在这一刻翻涌得更加厉害,带着一丝丝的刺痛。

我愣愣地看着姜兰,嘴巴微张,一时忘了言语,眼中是真实的震惊与渴望。

姜兰见我这副模样,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继续道:“母亲当年是被人陷害,不得不隐姓埋名。这些年,父亲和姐姐一直在暗中寻找,总算有了些眉目。只要……只要你肯帮姐姐一个忙,姐姐保证,一定让你们母女团聚。”

“帮……帮忙?”我讷讷地问,眼中蓄满了泪水,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是演戏。

“是,”姜兰握紧我的手,眼神灼灼,“太子萧澈狼子野心,意图谋反。三日后金銮殿早朝,你只需当着文武百官和陛下的面,指认太子,并将这份证据呈上去。”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卷轴,塞到我手中。

我颤抖着打开卷轴,上面罗列着所谓的太子“谋反”的种种罪证,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还盖着伪造的太子私印。好一个栽赃陷害!

“姐姐……我……我不敢……”我“害怕”得浑身发抖,将卷轴扔在地上,连连摇头,“太子哥哥……他,他会杀了我的……”

“他自身都难保,如何杀你?”姜兰捡起卷轴,重新塞到我手里,语气不容置疑,“你若不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母亲!而且,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有别的法子扳倒太子了吗?到时候,你这个太子妃,下场只会更惨!”

她见我犹豫,又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诱哄:“阿梨,听话。只要扳倒了太子,三皇子登基,你便是大功臣。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姐姐还会帮你找到母亲,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到沈家,你愿意吗?”

我脸上满是挣扎与恐惧,泪水涟漪,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在地,哽咽道:“我……我听姐姐的……只求姐姐……一定要让我见到母亲……”

“好妹妹,姐姐就知道你最乖了。”姜兰扶起我,替我拭去眼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放心,只要事成,姐姐绝不食言。”

她又仔细叮嘱了我几句在金銮殿上该如何说,如何做的细节,这才心满意足地让人送我回东宫。

回到东宫,遣散了宫人,我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萧澈。他听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寒芒,脸上却依旧带着那副病弱的浅笑。

“以令堂的安危相胁,姜兰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冷意。

“她以为拿捏住了我的软肋,”我展开手中的伪证卷轴,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却不知,这也给了我们一个反击的绝佳机会。”

“你想如何做?”萧澈看向我,眼神带着探究。

“将计就计,调换证据。”我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她要我诬陷你,我便反过来,揭发萧礼的罪行。只是,这证据……”

“证据不成问题,”萧澈接过那份伪证,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孤在宫中多年,萧礼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孤多少也掌握了一些。只是需要时间整理,并且要做得天衣无缝。”

“时间不多了,只有三日。”我提醒道。

“足够了。”萧澈站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那病弱之态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沉稳,“这几日,你便安心待在东宫,对外宣称受了惊吓,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其余的事情,交由孤来安排。”

“我需要做什么?”

“你需要做的,便是在金銮殿上,演好你的戏。”萧澈转过身,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毕竟,我们可是‘两个影帝’,这台戏,可不能演砸了。”

我不由失笑:“殿下放心,演傻子,我是专业的。”

接下来的两日,东宫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萧澈调动了他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无数的消息和卷宗被秘密送入东宫。我则配合他,在人前继续扮演那个受惊后更加胆小怯懦的傻太子妃,暗地里,却与他一同梳理萧礼的罪证。

萧礼这些年为了拉拢朝臣,暗中敛财,结党营私,甚至与边关将领有所勾结,桩桩件件,触目惊心。我们选取了其中几项最为致命,又最易查证的罪名,仿造姜兰给我的卷轴样式,重新制作了一份“证据”。

灯下,我看着萧澈认真誊写卷轴的侧脸,他神情专注,笔锋凌厉,与平日里那个病恹恹的太子判若两人。这男人,藏得可真够深的。

“在看什么?”他没有抬头,声音却带着一丝笑意。

“在看殿下何时能真正‘病愈’,不必再如此辛苦地伪装。”

他笔下一顿,抬眸看我,烛光在他眼中跳跃:“待清除了所有障碍,孤自然会‘病愈’。到时候,太子妃或许会觉得,还是病着的孤,更为‘可爱’一些。”

“那可未必。”我挑眉,心中却因他这难得的玩笑而轻松了几分。

三日后的金銮殿,气氛异常凝重。我坐在花轿里,感觉比前世任何一次刑罚都要紧张。轿帘外,鼓乐声被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压抑的平静。体内那股滞涩感越发强烈,像无数细针在经脉里游走,但我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那场硬仗。我,姜梨,今日要在这朝堂之上,让那些曾将我踩入泥潭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花轿停下,我被扶着下了轿。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冷。抬眼望去,金碧辉煌的殿宇巍峨耸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皆神色肃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脚步平稳,脸上重新挂上那副熟悉的痴傻笑容,口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嘴角往下淌。

“太子妃请。”引路的太监恭敬地在我面前躬身,我“呀呀”地应了两声,乖顺地跟着他走进殿内。

殿内气氛比外面更加压抑。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那些或好奇、或轻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但我视若无睹,只管朝前走。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在他身侧,太子萧澈坐在轮椅上,病恹恹地捧着暖炉,时不时轻咳两声,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没人注意到,他放在暖炉上的手指,正有节奏地轻敲着。

我走上前,按照礼仪跪下行礼,动作有些笨拙,引来几不可闻的嘲笑声。“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没站稳,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沉寂。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萧礼越众而出,脸上带着一股大义凛然的正气。他身后,姜兰亦步亦趋地跟着,低眉顺眼,却暗藏得意。

“何事?”皇帝问。

萧礼跪下,声音洪亮:“儿臣日前抓获太子亲兵,审问之下,竟牵扯出太子意图谋反的惊天秘密!儿臣痛心疾首,不敢隐瞒,特来禀告父皇!”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哗然。朝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太子谋反?这可是泼天大罪!

萧澈闻言,“咳咳”咳得更加厉害,仿佛被气得喘不过气来。他身边的内侍连忙上前,轻声安抚。

姜兰适时上前一步,柔弱地跪下:“父皇,太子哥哥身边亲近之人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儿臣担忧太子哥哥安危,斗胆请父皇明察。”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催促。

我适时地做出“害怕”的样子,往萧澈身边靠了靠,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将人带上来!”皇帝沉声下旨。

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押着一个捆绑结实的士兵进来,那士兵正是萧澈的亲兵,梁珩。

梁珩被推到殿中央,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梁珩,你可知罪?”萧礼厉声喝问。

梁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父皇,此人嘴硬,但儿臣有证据!”萧礼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恭敬地呈上,“这是儿臣从梁珩身上搜出的太子谋反计划,请父皇过目!”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卷轴上。萧澈“咳咳”两声,仿佛快要昏厥过去,他身旁的内侍低声呼唤着殿下。姜兰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看向我,眼神充满威胁与催促,仿佛在说:该你了,傻子。

我抬起头,看向皇帝,脸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身体微微颤抖。皇帝注意到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

“太子妃,你可有话说?”他问。

我鼓起勇气,走到殿中央,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含糊不清:“父皇……阿梨……阿梨要说……”

皇帝示意我继续。我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又仿佛只是一个傻子在胡言乱语。“阿梨……阿梨前些日子……在东宫……看到……看到一个卷轴……”我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姜兰。

姜兰眼神一凝,立刻接过话头,语气急促:“妹妹,莫要胡说!那卷轴是……”她想阻止我,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那个卷轴……跟三殿下给父皇的一样……可是……可是里面的字……不一样!”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开。所有人都看向我,又看向萧礼手中的卷轴。

“胡说八道!你这个傻子懂什么!”萧礼怒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啊,太子妃莫要胡言。”姜兰也立刻帮腔,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阿梨没胡说……”我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卷轴,那是我们连夜赶制的,“阿梨……阿梨捡到的……是这个……这个卷轴……”

我的动作引起了更大的骚动。两个卷轴?怎么会有两个?

皇帝皱起眉头,示意身边的内侍将我手中的卷轴呈上来。

内侍小心翼翼地接过我手中的卷轴,与萧礼呈上的卷轴放在一起。两个卷轴从外观上看一模一样,连上面的花纹都分毫不差。

皇帝拿起我的卷轴,缓缓展开。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一刻、两刻……皇帝的脸色渐渐变了,从最初的怀疑,到惊讶,再到震怒。他的手开始颤抖,龙颜之上布满了青筋。

“逆子!”皇帝猛地将手中的卷轴摔在地上,卷轴在地上滚了几圈,露出里面的内容。那上面赫然写着——“三皇子萧礼谋反计划!”

萧礼和姜兰完全懵了。他们以为皇帝老糊涂了,怎么会骂他“逆子”?不是应该龙颜大悦,立刻下旨废了太子吗?

“父皇!您看错了!那不是儿臣的!”萧礼立刻辩解,声音带着一丝惊慌。

皇帝怒喝:“你!自己看看!”

萧礼慌忙捡起地上的卷轴,只看了一眼,瞬间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上面的字迹,内容,分明就是他这些年暗中谋划的一切!

姜兰凑上看,也看到了卷轴上的内容,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恶毒与恨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你不是傻子!”她厉声尖叫,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形象。

我缓缓站起身,脸上收起了所有的痴傻,眼神平静而锐利,直视着她。“我从未说过我是傻子,是你们自己这么认为罢了。”

殿内再次哗然。傻子太子妃竟然不傻?这比太子谋反的消息更让人震惊!

我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继续道:“三殿下与沈家嫡女姜兰,暗中勾结,意图诬陷太子,夺取储君之位。这份卷轴,便是他们栽赃陷害的证据。而我手中的这份,才是三殿下真正的谋反计划!”

我掷地有声,声音清朗,与之前的含糊不清判若两人。

“你血口喷人!”萧礼怒吼,身体微微颤抖。

“我可没有血口喷人,”我语气冷静,“三殿下与姜兰私情苟且,曾亲口对我说过他们的野心与计划。”

“你放屁!我与太子妃……”萧礼急于辩解,却下意识地看向姜兰。

“你与姜兰私情苟且,可不是与我。”我纠正他,“至于证据……我这里还有一位人证。”

我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恳请传唤证人,陆衍!”

陆衍的名字一出,姜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仿佛淬了毒。

皇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萧礼和姜兰,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宣陆衍!”

很快,陆衍就被带了上来。他狼狈不堪,浑身是伤,显然是受了不少折磨。他抬起头,看到殿内的情景,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当他看到姜兰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衍,你可知罪?”皇帝沉声问。

陆衍跪下,声音颤抖:“草民知罪。”

“说!你与三皇子和姜兰,都做了些什么!”皇帝厉声喝道。

陆衍身体一抖,看了看萧礼,又看了看姜兰,最终,他咬了咬牙,像破罐子破摔一样,竹筒倒豆子般将萧礼与姜兰的私情、勾结以及诬陷太子的计划全盘托出。他甚至详细描述了他与姜兰的私情细节,包括她身体上的某些特征。

每说一句,姜兰的脸就白一分,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萧礼的脸色铁青,目眦欲裂,他猛地扑向姜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嘶吼道:“贱人!你竟然敢背着我与这等货色苟合!”

姜兰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她艰难地辩解:“萧礼……你……你放开我……我没有……”

“放肆!”皇帝怒喝,“金銮殿上,岂容你们放肆!”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萧礼拉开。姜兰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着,眼中充满了绝望。

“朕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帝气得浑身发抖,“萧礼,你身为皇子,竟然勾结朝臣,谋害手足!姜兰,你身为沈家嫡女,竟然与皇子私通,陷害太子!简直罪不可赦!”

“父皇!儿臣冤枉!都是这傻子陷害儿臣!”萧礼还在挣扎辩解。

“傻子?”我冷笑一声,“三殿下,您口中的傻子,如今可是在这金銮殿上,将您这些年的勾当,抖了个干净!”

我转向皇帝,跪下道:“父皇,太子殿下虽身有顽疾,却一直心系天下,兢兢业业。如今却被小人诬陷,恳请父皇明鉴!”

萧澈坐在轮椅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他轻咳两声,用虚弱的声音道:“儿臣……儿臣相信父皇……定会……定会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帝看着坐在轮椅上“病弱”的太子,又看看狼狈不堪的萧礼和姜兰,以及跪在地上的陆衍,心中已有了决断。

“来人!将三皇子萧礼押入大理寺!姜兰,赐自尽!陆衍,押入刑部,听候发落!梁珩,无罪,即刻释放!”皇帝一锤定音,声音洪亮而威严。

“不!”萧礼嘶吼,“父皇!您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有!我没有陷害太子!是她!是她!”姜兰哭喊着,指着我,脸上是狰狞的恨意。

然而,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侍卫上前,将萧礼和姜兰强行拖了下去。殿内再次寂静下来,所有朝臣都噤若寒蝉,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眼神复杂。

一个被视为傻子的沈家庶女,竟然在金銮殿上,一鸣惊人,揭露了皇子与嫡女的阴谋,反转打脸,将局势彻底扭转。这一刻,我在他们眼中,不再是那个只会流口水、抠手指的傻子,而是一个深藏不露、手段狠辣的女人。

我跪在地上,望着皇帝,脸上恢复了平静。前世的屈辱与不甘,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姜兰,萧礼,这只是开始。

萧澈在内侍的搀扶下,勉强地朝皇帝行了一礼,声音虚弱:“多谢父皇……还儿臣清白……”

皇帝看着他,眼神复杂。或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这个太子。

我被搀扶着站起来,身体因为之前的紧张和体内的不适有些晃悠。萧澈示意身边的内侍过来扶我,内侍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我悄悄地看向萧澈,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病弱的样子,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在说:干得漂亮。

我回以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这场戏,我们合作得很成功。

然而,危机并未完全解除。我知道,姜兰临死前,恐怕还会留下一些恶毒的遗产。

果然,就在我随着内侍准备离开大殿时,被押下去的姜兰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姜梨!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别得意!你娘还没死!她就藏在……”她的声音被侍卫强行堵住,但那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我的心头。

母亲……她还活着!那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与我体内翻涌的滞涩感交织在一起,瞬间冲向我的脑门。

“还有你体内的毒!只有我娘有解药!你活不了多久的!哈哈哈哈……”姜兰被拖远,声音却像恶咒一样回荡在殿内。

毒?我体内果然有毒!而且是连姜兰都不知道的更深层次的毒!我身体猛地一震,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倒下前,我隐约听到萧澈惊呼一声:“梨儿!”他那病弱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焦急和担忧。

金銮殿上的惊雷落下,宣判结果随之而来。萧礼死罪可免,被押入大理寺;姜兰赐死;梁珩无罪释放;陆衍押入刑部听候发落。我跪在地上,看着萧礼和姜兰被拖拽出去的身影,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被拖出殿外的姜兰突然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厉鬼嘶吼。“姜梨!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别得意!你娘还没死!她就藏在……”她的声音被侍卫强行堵住,但那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我的心头。母亲……她还活着?那股自重生以来就潜藏在体内的滞涩感,在这一刻疯狂翻涌,带来剧烈的刺痛。

“还有你体内的毒!只有我娘有解药!你活不了多久的!哈哈哈哈……”姜兰被拖远,声音却像恶咒一样回荡在殿内。毒?我体内果然有毒!而且是连姜兰都不知道的更深层次的毒!我身体猛地一震,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梨儿!”倒下前,我隐约听到萧澈惊呼一声。他那病弱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焦急和担忧。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温暖的怀抱驱散了冰冷,低沉而略显急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梨儿!梨儿!”是萧澈。他没有再装病,声音里的关切是如此真实。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身处东宫的寝殿内。浓郁的药味充斥着鼻腔,但这次,药味中夹杂着一股清新的草药香,与平日里萧澈服用的汤药不同。我虚弱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萧澈苍白却写满担忧的脸。他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手指冰凉。“你醒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动了动嘴唇,感觉喉咙干涩:“母亲……她还活着?”

萧澈轻轻点头,声音低沉:“姜兰虽恶毒,但那件事她没有撒谎。你体内的毒……孤已经让人去查了,是兰郡主的手笔。”

兰郡主!那个看似贤良淑德,实则阴险狠辣的女人!她不仅是姜兰的母亲,也是我母亲当年的敌人!我紧紧抓住萧澈的手,情绪激动,那股滞涩感再次翻涌,伴随着更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你体内的毒性猛烈,情绪激动会加速毒发。”萧澈立刻按住我,声音带着一丝命令式的焦急,“太医说,这是潜伏多年的慢性毒,混合了某种特殊的药引,只有兰郡主手中才有解药。”

兰郡主……解药……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姜兰临死前的话,加上体内的剧痛,让我确信无疑。她们母女,是要将我彻底抹杀!

“她……她为何要这样做?”我艰难地问。

萧澈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或许是因为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你挡了姜兰的路,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这个庶女活得好。”

我心中苦涩,沈家,终究是我的伤心地。

“兰郡主被禁足,除非有圣旨,否则她绝不会轻易交出解药。”萧澈眉头紧锁,“为了救你,孤必须与父皇谈判。”

“谈判?”我看着他,眼中带着疑问。

“用萧礼的命。”萧澈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股狠绝,“萧礼虽然被免死,但还押在大理寺。孤用他的命,换你体内的解药。”

用萧礼的命换我的命?这是何等的魄力与决心!前世,我与萧澈虽有合作,却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他对我的看重。他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兄弟,只为救我。

“殿下……”我声音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澈却没有看我,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你答应做孤的皇后,孤便会护你周全。”他转过头,眼神认真地看着我,“孤从未如此想过要一个人好好活着。”

我心中一暖,身体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我伸出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他比金銮殿上看起来更显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为了我的事情殚精竭虑。

“殿下,你的病……装得可真像。”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他唇角微勾,回握住我的手:“彼此彼此。你装傻的样子,连孤都差点信了。”

随后,萧澈便离开了寝殿,去与皇帝谈判。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隐约脚步声,心中既有对生母的渴望,也有对兰郡主解药的期盼,更有一丝对萧澈的担忧。他为了我,付出了太多。

煎熬的等待中,时间过得格外缓慢。体内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让我浑身湿透,意识也开始模糊。我咬紧牙关,脑海中不断闪过母亲模糊的身影,我要活着,我一定要见到她!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萧澈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更加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光芒。“解药拿到了。”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有着胜利的喜悦。

紧接着,一个身穿太医服的老者走了进来,恭敬地将一个药瓶递给萧澈。萧澈亲自将药瓶递给我,语气温柔:“喝下去,会有些难受,但很快就会好的。”

我接过药瓶,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药液入口苦涩无比,带着一股强烈的腥味,进入腹中后,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剧痛席卷全身,我忍不住蜷缩起来,发出压抑的呻吟。

“忍住!忍住!”萧澈紧紧握着我的手,额头也冒出了冷汗,他焦急地看着我,却又束手无策。

那种痛苦,比前世任何一次毒打都更加剧烈,仿佛身体里的每一寸骨头、每一根经脉都在被撕裂、被重塑。我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徘徊,意识渐渐模糊。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那股灼烧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流遍全身,舒缓着每一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感。我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身体轻盈,呼吸顺畅。我睁开眼,看到萧澈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

“感觉如何?”他问。

“前所未有的好。”我由衷地说道。体内那股缠绕多年的滞涩感彻底消失了,仿佛被连根拔起。

萧澈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毒解了,母亲呢?我迫不及待地看向萧澈,眼中充满期待。

萧澈似乎明白我的心思,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别急,孤已经派人去接她了。很快,你们母女就能团聚。”

等待母亲的日子,是焦急而充满希望的。每天,我都会站在殿门口,眺望着远方,期盼着她的身影出现。萧澈会陪在我身边,或是坐在轮椅上,或是假装咳嗽,但他的眼神总是温柔的。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东宫,停在殿门口。一个身穿素色衣裙,头发花白却依旧难掩清秀面容的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是母亲!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娘!”

她抬起头,看到我,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涌上泪水。“梨儿!”

时隔多年,母女重逢,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彼此紧紧相拥,泪流满面。我们哭诉着这些年的思念与苦楚,仿佛要将所有失去的时间都弥补回来。萧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眼中带着一丝动容。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姜兰被赐死的消息传到兰郡主耳中,彻底击垮了她的理智。她悲痛欲绝,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一个月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正陪着母亲在偏殿聊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侍卫的惊呼声。紧接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直奔偏殿而来。

“保护太子妃!”侍卫们怒吼着冲了上来。

黑影闯入殿内,露出真面目,赫然是乔装打扮的兰郡主!她手持一把匕首,双眼猩红,状若疯癫。“姜梨!我要你偿命!我要你为我的兰儿偿命!”

母亲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住我的手。

危急时刻,一道身影挡在我面前。“放肆!”萧澈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他没有坐轮椅,而是挺拔地站着,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萧澈!你给我的兰儿偿命!”兰郡主状若疯狂地扑向萧澈。

萧澈眼神冰冷,身形如电,一个闪身避开兰郡主的攻击,随即反手一击,兰郡主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已经力不从心。萧澈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兰郡主,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孤的太子妃。”

“你……你们……不得好死……”兰郡主口中断断续续地诅咒着,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偏殿内一片死寂。侍卫们上前查看兰郡主的尸体,确认她已经断气。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兰郡主,心中没有恨意,只有无尽的悲凉。这就是仇恨的结局吗?母女二人,先后死在我的面前。

萧澈走到我身边,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一世,我不再孤军奋战,有他在身边,再大的风雨,我也能无惧。

经此一事,我与母亲在东宫安稳住了下来。沈家除了母亲外,其余与姜兰和兰郡主有关的人,都受到了牵连。父亲沈敬被削爵为民,落魄潦倒,据说曾上门求我原谅,被我冷漠地拒之门外。至于陆衍,在大理寺受尽折磨后,也被判了重刑,最终死在狱中。

我没有再去理会沈府的一切,那段过去,我已经彻底放下。现在,我只有母亲,只有萧澈,和我们的未来。

萧礼在大理寺中“意外”死亡,没有人深究。朝中再无人能与萧澈抗衡。

皇帝在经历了一系列打击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病逝。

萧澈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在盛大的册封大典上,我身穿凤袍,接受百官朝拜。我,姜梨,一个曾经被人视为傻子、踩入泥潭的庶女,如今凤临天下,站在了权力之巅。

沈府的破败与东宫的荣耀形成鲜明对比,那些曾经嘲笑我、欺辱我的人,如今只能匍匐在我脚下。这种感觉,并非单纯的报复,更像是一种证明,证明我不认命,证明我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与萧澈之间的关系,也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合作。他兑现了他的承诺,给了我想要的一切:生母的团聚,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一份深沉的爱。

我怀孕了,太医诊断为龙凤胎。萧澈大喜,对我的宠爱更是无以复加。他处理政务时,会抱着我一起,让我帮他研墨;批阅奏折时,会停下来给我讲有趣的民间故事;睡觉时,总要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我们的生活,温馨而甜蜜。前世的屈辱与痛苦,仿佛都已化作云烟,随风飘散。

我生下了龙凤胎,儿子像他,眉眼深邃,女儿像我,眉清目秀。看着他们健康活泼地长大,我感到无比满足。

我与萧澈,这对曾经“病弱”的太子和“傻子”太子妃,最终携手走过一生,恩爱两不疑

萧礼在大理寺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听说是在狱中突发恶疾,没撑几天便死了。死得悄无声息,如同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野心一般,彻底消散于无形。朝中对此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多言,毕竟,谁都知道他得罪了谁。

皇帝在金銮殿那一战后,身体每况愈下,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病卧在床,再无力过问朝政。太子的病榻前,每日都有无数大臣探望请安,而曾经门庭若市的三皇子府,早已门可罗雀,甚至在萧礼死后,被彻底查封。

萧澈顺理成章地登基。新帝登基大典,盛大而庄严。我身穿九凤朝阳的翟衣,头戴沉重的凤冠,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凤临天下,接受万民朝拜。曾经那个躲在柴房里瑟瑟发抖的傻女,那个在游船上被嘲笑,在回门时被虐待的沈家庶女,如今,成了这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俯瞰着脚下跪拜的臣民,包括那些曾经对我轻蔑不屑的沈家旁系,我心中没有波澜,只有一种宿命般的平静。沈府,除了母亲,其余与姜兰、兰郡主一脉有关的人,全部受到了牵连。沈敬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家产抄没。曾经的煊赫之家,转瞬间化为乌有。

母亲在东宫(现已是皇宫)的日子过得很好。她脱离了沈家的掌控,在我的安排下,住在一处清雅的院子里,每日与我一道用膳,或是听我讲述宫中趣闻。她身体渐渐康复,脸上也多了笑容,只是偶尔会想起过往,轻声叹息。我明白她心中仍有伤痛,但她也知道,我们都迎来了新生。父亲沈敬曾试图上门求见,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他声泪俱下,说自己错了,求我原谅,想见母亲一面。我站在殿门口,看着他落魄潦倒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说他错了,可他何曾真正在意过我?他对我的冷漠与纵容姜兰的虐待,早已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父女情分。我让人传话给他:“过去的一切,已无法挽回。父亲,请回吧。”他最终被赶了出去,再也没有出现过。

与萧澈的日子,温馨而踏实。他不再装病,精力充沛,处理政务井井有条。褪去了病弱和伪装的外壳,他展露出作为帝王的强势与担当,但也保留着对我独有的温柔与宠溺。朝臣们渐渐发现,他们的皇帝陛下,并非传闻中那个冷酷无情的君主,他对皇后更是言听计从,宠爱到了极致。这让一些想借后宫施压的大臣无从下手,因为我很清楚,什么是权力,什么是底线。

后来,我有了身孕。太医诊脉后,大喜过望,说是一对龙凤胎。这个消息让萧澈欣喜若狂。他抱着我转了好几圈,高兴得像个孩子。他对我的宠爱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批阅奏折时,他非要我坐在他身边,让我给他研磨;处理政务累了,便放下笔,拉着我闲聊,或是讲一些民间故事逗我开心;睡觉时,总是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我曾打趣他,说他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半分病弱太子的影子。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说,那是因为他找到了最好的“药引”。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我为他生下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儿子眉眼深邃,像他,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女儿眉清目秀,像我,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灵秀。看着两个孩子健康活泼地长大,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曾经那些黑暗与痛苦,仿佛都已化作云烟,随风飘散。我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团聚的亲人,深爱我的丈夫,可爱的孩子,以及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

我与萧澈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他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而我,也成为了一位贤明的皇后。我们共同治理着这个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前世的屈辱与不甘,在今生得到了救赎。我用我的经历证明,命运并非不可改变,只要你敢于反抗,敢于抓住机会,便能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我和萧澈,从一场充满算计的合作开始,最终却收获了真挚的爱情和圆满的人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