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季晚晴站在电视台化妆间里，化妆师正为她打理今晚慈善晚宴的造型。镜中的她一身深蓝色鱼尾礼服，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内敛的光芒。

"季老师，今晚要采访的是程氏集团少东家程昱。"助理小林递上资料，"据说这位太子爷平时很少接受媒体采访，台里很重视这次机会。"

季晚晴扫过程昱的资料——27岁，哈佛商学院毕业，程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照片上的男人剑眉星目，西装革履，一副生人勿近的精英模样。

"知道了。"她合上资料，职业性地微笑。

晚宴现场觥筹交错。季晚晴刚结束对几位企业家的采访，小林突然小跑过来："季老师，程总到了！"

季晚晴转身，看到入口处一阵骚动。几位商界大佬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来。他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身高至少一米八八，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与资料照片中的冷峻不同，此刻的他正微微蹙眉，似乎对这种场合有些不适应。

"程总您好，我是城市电视台季晚晴。"她伸出手，声音清亮悦耳。

程昱转过身，看到季晚晴的瞬间明显怔住了。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秒才轻轻握住她的指尖。

"季、季小姐好。"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清朗，带着几分紧张，"我...我看过您的节目。您比电视上还要..."他突然卡壳，喉结滚动了一下，"还要专业。"

季晚晴微微挑眉。这位传闻中叱咤商场的太子爷，怎么像个害羞的大学生？

采访设在宴会厅安静的角落。摄像机就位后，季晚晴开始了专业提问。她发现程昱虽然紧张，但谈起慈善项目时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而真诚。

"程氏’星光计划’已经帮助了三百多名山区儿童重返校园，"程昱的眼睛亮晶晶的，"下个月我们将在云南建成第十所希望小学。"

采访接近尾声时，季晚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程总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您认为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程昱的目光直视着她，突然笑了："大概是保持初心吧。就像我第一眼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不会因为时间或者别人的看法而改变。"

季晚晴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回答既像在说事业，又仿佛意有所指。

采访结束后，程昱像只大型犬一样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季姐姐，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程总回答得很有深度。"季晚晴职业化地回答。

程昱立刻瘪了瘪嘴，手指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口："不要这么官方嘛...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你看。"他摊开手掌，果然有些潮湿，"我从来没在采访中这么紧张过。"

"为什么紧张？"

"因为你太好看啊，"程昱耳尖又红了，声音却理直气壮，"我盯着提词器看的时候，余光全是你睫毛的影子在动，像蝴蝶一样，害得我差点忘词。"

季晚晴忍不住笑出声。这位太子爷，怎么这么会撒娇？

2

当晚回到家，季晚晴刚洗完澡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季姐姐，我是程昱。今天太紧张了，有句话没说完整——您的节目我每期都看，特别是关于非遗保护的那几期，做得特别好。」

季晚晴擦着头发，忍不住笑了。这个太子爷追女孩子的方式倒是很老派。

第二天一早，电视台前台打电话说有她的花束。那是一束淡蓝色的绣球花，中间插着一张卡片：「祝您有愉快的一天。——程昱」

"哇！程氏集团的程昱？"小林捧着花大呼小叫，"季老师，他可是京圈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啊！"

季晚晴淡定地把花放在办公桌角落："职业往来而已。"

但程昱的存在感很快在她的生活中暴涨。每天早上准时送达的鲜花，手写卡片从最初的"祝您有愉快的一天"渐渐变成"今天天气很好，让我想起你笑起来的样子"；她偶然在节目中提到的喜欢的甜点，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办公桌上。

最让季晚晴意外的是，这些甜点都不是什么高档酒店出品，而是需要排长队的网红店产品。她很难想象程昱这样的人物会亲自去排队。

这天她正在剪辑室审片，手机震动起来。是程昱发来的照片：他站在网红甜品店门口的长队中，对着镜头比了个苦兮兮的v字。

「排了四十分钟了，腿要断掉啦~季姐姐能不能给个鼓励？」

季晚晴回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五分钟后，手机又震了：「店员说招牌芝士蛋糕卖完了...我委屈.jpg」

紧接着是一张程昱自拍，他对着镜头做出可怜巴巴的狗狗眼表情，嘴唇微微嘟起。

季晚晴忍不住笑出声，回道："其他口味也可以的。"

半小时后，程昱拎着甜品袋出现在电视台前台，却被告知季晚晴在开会不能见客。他给季晚晴发了条语音，声音软得不像话："晚晴...我特地翘了董事会议来送蛋糕的，现在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被围观。你开完会能不能下来看我一眼？就一眼~"

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前台小姐们的偷笑声。

会议结束后，季晚晴还是下楼了。程昱站在大厅中央，一见到她就眼睛一亮，小跑过来："蛋糕！虽然没买到芝士味，但店员说这款提拉米苏也是招牌..."

他献宝似的打开盒子，却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季晚晴下意识扶住他，结果被他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对不起！"程昱赶紧站直，耳根通红，"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季晚晴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这个在外人面前叱咤风云的太子爷，在她面前怎么像个做错事的小男孩？

"谢谢你的蛋糕"她接过甜品盒，轻声道，"下次...别翘会议了。"

程昱眼睛一亮："那下次不翘会的话，可以约你吃饭吗？"

季晚晴没有拒绝。

3

一个月后的周五，季晚晴做完晚间新闻直播，走出电视台大楼时已是深夜。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她拢了拢外套，突然看到程昱靠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旁，手里捧着一杯奶茶。

"你怎么在这？"季晚晴惊讶地问。

程昱小跑过来，把奶茶递给她："听说你今天直播了四个小时，嗓子一定很累。这是蜂蜜柚子茶，温的。"

季晚晴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程昱像触电般缩回手，耳根又红了。

"程昱，"她直呼其名，"你到底想干什么？"

"追你啊。"程昱回答得理所当然，眼神纯净得像个小男孩，"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漂亮，而是因为你看待世界的方式..."

季晚晴心跳漏了一拍。她32岁，早已过了为甜言蜜语心动的年纪，但程昱的真诚让她无法不动容。

他们开始约会。程昱带她去的不再是高档餐厅，而是他小时候常去的老北京胡同小吃；他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送来宵夜然后离开；会在她感冒时熬一锅据说家传秘方的梨汤送到她家门口。

季晚晴渐渐发现，这个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私下里其实是个有点笨拙的大男孩。他会在看电影时偷偷看她被发现后慌乱地转回头；会在她夸奖他时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会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喜欢"而跑遍全城寻找同款。

然而，就在季晚晴开始认真考虑这段关系时，一场商业晚宴彻底打乱了她的心绪。

那是一场顶级商业活动，季晚晴作为特邀主持出席。当她看到程昱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会场，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商业大佬对他毕恭毕敬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鸿沟有多大。

更让她震惊的是，程昱的父亲——程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在致辞中明确表示儿子将与某跨国集团千金联姻。季晚晴站在台上，看到程昱猛地站起来想要反驳，却被保镖按回座位。

活动结束后，季晚晴关掉了手机。她需要时间思考。程昱的世界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那里有家族利益、商业联姻，而她只是一个意外闯入的外人。

三天后，季晚晴做完节目走出电视台，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没有带伞，正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打车，突然看到程昱站在雨中，浑身湿透，手里却紧紧护着一把未打开的伞。

"晚晴，求你听我解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联姻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我已经和父亲说清楚了，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季晚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揪成一团："程昱，你何必..."

"因为我爱你。"程昱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他从湿透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在雨水中："这里面是我奶奶留给我未来妻子的玉镯。我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季晚晴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伸手拉起程昱："傻瓜，谁要你现在求婚啊。"

程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所以你是答应继续和我在一起了？"

季晚晴点点头，程昱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在雨中转了个圈。

两人浑身湿透地回到季晚晴公寓。程昱站在门口不肯走："我衣服都湿透了..."

"所以？"

"所以借我件衣服嘛..."程昱眨眨眼，"顺便借个浴室？我保证洗完就走！"

季晚晴无奈地放他进门。程昱换上她给的oversizet恤，盘腿坐在地毯上吹头发，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

"吹好了就回去吧。"季晚晴说。

程昱立刻放下吹风机，扑过来抱住她的腰："不要~外面雨好大，我会感冒加重的。晚晴忍心吗？"

"你刚才还说洗完就走。"

"我撒谎了，"程昱理直气壮地仰起脸，"病人加淋雨的人有特权。我睡沙发就行..."

季晚晴戳他额头："想都别想。"

程昱立刻瘪着嘴做出伤心表情，却在她转身时偷偷比了个胜利手势——至少被留下了不是吗？

4

第二天清晨，季晚晴醒来时发现程昱已经买好早餐，正坐在她床边眼巴巴地等着。

"早安吻..."他指指自己的脸颊，见季晚晴不动，干脆自己凑过来在她嘴角快速啄了一下，然后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吃早餐时，程昱非要和她挤在一张椅子上："这样比较暖和..."

"现在是九月。"

"我心冷嘛，"程昱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想到待会儿要去公司面对我爸，这里就疼。"他抓着季晚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季晚晴正色道："程昱，关于你父亲说的联姻..."

"我已经拒绝了。"程昱斩钉截铁地说，"昨晚我给他发了信息，说我有此生挚爱了。"

季晚晴心头一暖，但还是担忧道："家族企业不是儿戏，你父亲..."

"他确实很生气。"程昱做了个鬼脸，"所以今天我要回去挨骂了。晚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赶出家门变成穷光蛋，你还会要我吗？"

季晚晴认真地看着他："我要的是程昱这个人，不是程氏太子爷。"

程昱眼睛一亮，抱着她蹭了蹭："那我现在就更有底气了！"

当天下午，季晚晴正在开会，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她悄悄看了一眼，是程昱发来的十几条消息：

「我爸气疯了」

「说要把我发配到西北分公司」

「还冻结了我所有银行卡」

「晚晴...我无家可归了qaq」

「能收留我吗？我吃得很少的！」

「我还会暖床！」

最后附了张自拍：程昱抱着一个行李箱，站在程氏大厦门口，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季晚晴又好气又好笑，回道：「好好跟你父亲沟通，别耍小孩子脾气。」

晚上回到家，她发现程昱真的拎着行李箱站在她家门口。

"我爸说除非我跟你分手，否则不准我进家门。"程昱扁着嘴，"晚晴，我现在只有你了..."

季晚晴叹了口气，让他进门。程昱立刻像只欢快的大型犬，摇着尾巴（如果有的话）跟进来。

"先说好，只是暂住。"季晚晴严肃地说。

程昱点头如捣蒜："嗯嗯！我睡沙发就行！"然后趁季晚晴不注意，偷偷把行李箱往卧室方向推了推。

接下来的日子，程昱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个完美的"家庭主夫"。每天早上季晚晴醒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下班回家，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连她的内衣裤都被他手洗得干干净净（这件事让季晚晴又羞又恼）。

"晚晴，你看我多贤惠~"某天晚上，程昱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一盘红烧肉，"娶了我很划算的！"

季晚晴哭笑不得："程昱，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了吗？"

程昱的笑容淡了些："除非我爸接受你。"他握住季晚晴的手，"别担心，我已经在找工作了。堂堂哈佛mba，还能饿着老婆不成？"

季晚晴心头一热，却还是担忧道："但那是你的家族..."

"家族重要，但你更重要。"程昱认真地说，"晚晴，我不是在玩过家家。我认定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变。"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时，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程昱的父亲突发心梗住院。

5

医院vip病房外，程昱面色苍白。季晚晴握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会没事的。"她轻声安慰。

程昱勉强笑了笑："那个老头子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

主治医生走出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需要静养。他现在要见程少爷。"

程昱深吸一口气，看向季晚晴。她点点头："去吧，我在这等你。"

病房里，程父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看到程昱进来，他冷哼一声："还知道来看你老子？"

程昱抿着嘴不说话。

"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程父声音虚弱但语气严厉，"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盯着程氏？联姻是为了集团稳定..."

"爸，"程昱打断他，"您爱过妈妈吗？"

程父一愣。

"我记得妈妈在世时，您每天再忙都会回家陪她吃晚饭。"程昱声音有些哽咽，"您教我的第一课就是’商道即人道’。如果连真心爱一个人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经营企业？"

程父沉默了。

"季晚晴是我此生挚爱，就像妈妈对您一样。"程昱坚定地说，"如果您一定要我在程氏和她之间做选择，我选她。"

门外，季晚晴听到这番话，眼眶湿润了。她轻轻敲了敲门，走进病房。

"程叔叔您好，我是季晚晴。"她礼貌地问候，"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程父打量着她，目光锐利："你就是让我儿子神魂颠倒的主持人？"

季晚晴不卑不亢："程昱是个有主见的成年人，谈不上谁让谁神魂颠倒。我们今天来，只希望您身体健康。"

程父哼了一声："嘴皮子倒是利索。"但语气已经软化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季晚晴每天下班都会来医院看望程父，有时带些水果，有时只是安静地陪程昱守在病房外。她从不刻意讨好，但每次与程父交谈时都真诚有礼。

一天傍晚，她独自来送汤，正遇到程父在做复健。老人倔强地拒绝护工帮助，结果差点摔倒。季晚晴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

"谢谢。"程父别扭地道谢，突然问，"你看上我儿子什么了？"

季晚晴想了想："他真诚、善良，在商场沉浮多年却始终保持赤子之心。最重要的是，"她微微一笑，"他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程父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那小子随我，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他摆摆手，"明天让他来见我吧，公司一堆事等着处理呢。"

季晚晴眼前一亮："您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程父板着脸，但眼中已有笑意，"不过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当晚，程昱抱着季晚晴又哭又笑："晚晴！我爸同意了！他说你是好姑娘，还骂我配不上你..."

季晚晴笑着摸摸他的头："那你要努力配得上我才行。"

"我一定会的！"程昱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单膝跪地，掏出那枚在雨夜没送出的玉镯，"季晚晴，虽然现在求婚还早，但我想正式地向你请求——请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我会用一辈子证明，程昱值得季晚晴托付终身。"

季晚晴伸出左手，任由他为自己戴上那枚传家玉镯："好啊，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准再在公共场合撒娇。"

程昱立刻瘪嘴："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换一个嘛~"

季晚晴笑着吻住他的唇，将这个撒娇精的抗议全部堵了回去。窗外，北京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见证。

小番外奶爸程昱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季晚晴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她伸手摸向身旁，床铺已经空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6:15，这比程昱平时起床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循着声音走向婴儿房。推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画面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程昱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t恤和睡裤，正跪在婴儿床边的地毯上，手忙脚乱地给三个月大的女儿程小糖换尿布。小糖肉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乱蹬，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宝贝乖，别动别动..."程昱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八个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爸爸马上就好..."

小糖突然一个翻身，刚换到一半的尿布歪到了一边。程昱倒吸一口气，手忙脚乱地去扶，结果被女儿一记无影脚正中下巴。

"嗷！"他捂住下巴，却马上又换上笑脸，"小糖的腿真有劲！不愧是爸爸的女儿！"

季晚晴捂住嘴才没笑出声。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太子爷，此刻正被一个小婴儿"欺负"得团团转。

"要不要帮忙？"她终于忍不住出声。

程昱猛地回头，脸上还沾着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的婴儿润肤霜。"晚晴！你怎么醒了？"他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我、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季晚晴走过去，发现换尿布的战场一片狼藉：用过的尿布堆了三四个，湿巾撒了一地，连小糖的连体衣都穿反了。

"你几点起来的？"

"五点半..."程昱委屈巴巴地瘪嘴，"小糖一哭我就醒了。我喂了奶，拍了嗝，但她一直扭来扭去，我猜是尿布不舒服..."

季晚晴心软成一团。自从女儿出生，程昱就坚持分担所有育儿工作，甚至专门报了个"超级奶爸"培训班。

"我来吧。"她伸手想接过女儿。

"不行不行！"程昱却抱着小糖躲开，"说好今天周日是我全职带娃的日子！"他挺起胸膛，"程太太请回去补觉，这里交给程先生就好！"

小糖这时突然抓住程昱的衣领，"哇"地一声哭起来。

"哦哦不哭不哭..."程昱顿时慌了神，抱着女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哼起荒腔走板的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季晚晴看着丈夫同手同脚的滑稽姿势，忍俊不禁。谁能想到这个在董事会上一言九鼎的男人，此刻正为一个小婴儿手足无措呢？

"她可能是困了。"季晚晴提醒道。

程昱恍然大悟，赶紧把女儿放进摇篮，结果动作太急，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音乐盒。轻柔的乐曲突然响起，小糖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

"成功了！"程昱激动地小声欢呼，转头对季晚晴得意地眨眨眼，"看吧，我就说我行！"

季晚晴笑着摇头，正准备退出房间，却见程昱蹑手蹑脚地趴到摇篮边，用气音说："小糖，爸爸爱你哦~比爱妈妈还要多那么一点点..."

"程昱！"季晚晴叉腰。

程昱立刻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抱住她："骗她的！最爱的永远是晚晴！"说着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小糖排第二！"

季晚晴捏捏他的脸："这还差不多。"

程昱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今天要带小糖去公司！董事会那群老古董不是总说我有了女儿就不务正业吗？我偏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新时代奶爸ceo！"

"你确定？"季晚晴挑眉。

"当然！"程昱信心满满，"我已经让助理改造了办公室，装了尿布台、温奶器，还有..."

话音未落，小糖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噗——"，紧接着一股可疑的黄色液体从尿布边缘渗出来，顺着程昱的胳膊流了下去。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还有备用西装。"程昱虚弱地补完下半句。

季晚晴终于忍不住笑倒在丈夫怀里。程昱委屈地看着她，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女儿，突然也笑了："算了，谁让我是爸爸呢。"他亲了亲小糖的脸蛋，"爸爸甘之如饴~"

阳光洒在这一大一小身上，季晚晴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比任何商业成就都更值得骄傲。她的京圈太子爷，终究是成了世界上最温柔的父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