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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我被迫嫁给了全京城最可怕的男人(萧景珩)_我被迫嫁给了全京城最可怕的男人萧景珩最新章节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42:49 

"姑娘,这支金丝攒珠钗可好?还是这支点翠凤尾簪更衬今日的场合?"

我望着铜镜中丫鬟春桃举着的两支发钗,心思却早已飞到了窗外。三月的春风裹挟着花香从半开的窗棂钻进来,撩拨着我那颗渴望自由的心。

"随便哪支都好。"我漫不经心地答道,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案上的琴弦,"反正今日不过是从一个小笼子换到一个大些的笼子罢了。"

"姑娘慎言!"春桃慌张地看了眼门外,"今日是您的及笄大礼,老爷请了半个京城的贵人来观礼,若被人听了去..."

我轻叹一声,不再多言。作为礼部尚书姜大人的嫡女,我比谁都清楚今日这场及笄礼的重要性——它不仅标志着我从女孩变为女子,更意味着我将正式进入婚姻市场,成为父亲政治联姻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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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镇北王世子也会来呢。"春桃一边为我梳发,一边压低声音道,"就是那位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萧世子。"

我手指一颤,琴弦发出刺耳的铮鸣。萧景珩,这个名字京城谁人不知?传闻他冷面无情,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二十二岁便统领十万大军,被称为"冷面阎王"。

"他来做什么?"我皱眉,"父亲与他并无交情。"

春桃神秘一笑:"姑娘不知吗?萧世子回京已半月有余,据说王妃正急着为他物色世子妃呢。"

我心头一紧,正欲追问,门外传来母亲的呼唤:"玉真,时辰到了,快些准备。"

1

及笄礼在姜府正厅举行。当我身着繁复的礼服缓步入场时,厅内已座无虚席。我低垂着眼睫,却能感受到无数目光如芒在背。礼乐声中,我按部就班地完成一个个仪式环节,直到最后一项——才艺展示。

我选择了抚琴。当指尖触及琴弦的那一刻,我终于找回了一丝自在。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我暂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在曲至高潮时,"铮"的一声——琴弦突然断裂!

全场霎时寂静。我僵在原地,断裂的琴弦在指尖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却不及我心中的慌乱。及笄礼上出此差错,不仅是我个人的耻辱,更会让父亲颜面扫地。

"好一曲《广陵散》,只可惜琴不堪负姜小姐的高超琴艺。"

一道清冷的男声打破了沉默。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墨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从宾客席中站起。他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却透着凛冽之气,正是镇北王世子萧景珩。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萧景珩解下腰间玉佩,双手奉至我面前:"区区薄礼,贺姜小姐及笄之喜,也当是赔罪——方才听得入神,不觉以内力震断了琴弦。"

满堂哗然。我震惊地望着眼前这枚通体莹白的龙纹玉佩——这哪里是什么"薄礼",分明是镇北王府世代相传的信物!

"世子,这太贵重了..."我低声推拒。

萧景珩却不由分说地将玉佩放在琴案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姜小姐琴艺超群,他日若有幸再闻雅奏,当备良琴相候。"

他的眼眸如深潭般幽深,我看不透其中意味,却在那瞬间感到一丝异样的悸动。

礼毕回房,我盯着那枚玉佩出神。春桃急匆匆跑来:"姑娘!老爷让您立刻去书房!"

我心中一沉,知道这场及笄礼带来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2

"跪下!"

父亲的书房门刚在身后关上,一声厉喝便劈头而来。我双膝一软,跪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女儿不知犯了何错,请父亲明示。"我低着头,声音却倔强地不肯服软。

父亲从案后绕到我面前,手中捏着的正是那枚龙纹玉佩。"你与萧世子何时相识?为何从未提起?"

我猛地抬头:"女儿今日才第一次见他!"

"那他为何赠你镇北王府的传家玉佩?"父亲将玉佩举到我眼前,"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我盯着那上面精致的龙纹,喉咙发紧。我当然知道——这等同于当众提亲。

"父亲,这一定是误会。"我急声道,"萧世子不过是出于礼节..."

"误会?"父亲冷笑一声,"就在半个时辰前,镇北王府的长史已经登门,代萧世子表达了求亲之意。"

我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父亲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语气渐渐缓和:"玉真,这是门好亲事。镇北王乃皇上亲信,萧世子年少有为,将来必承王爵。你能嫁入王府,是多少贵女求之不得的福分。"

福分?我在心中冷笑。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冷面阎王",算什么福分?

"父亲,"我强压着颤抖,"女儿还不想..."

"由不得你!"父亲打断我,"两家已经开始议亲,若无意外,下月便可定亲。"他顿了顿,语气稍缓,"萧世子明日会来府上拜访,你好好准备,莫要失礼。"

回到闺房,我将自己重重摔在床榻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春桃手忙脚乱地递来帕子:"姑娘,这是喜事啊,您怎么..."

"喜事?"我擦去眼泪,"你知道萧景珩是什么人吗?"

春桃茫然摇头。

"他在北疆打仗时,曾一夜坑杀三千俘虏,血染十里黄沙。"我压低声音,"京城里都说,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二十有二却未娶妻,是因为死在他手上的冤魂太多,不敢让无辜女子受牵连!"

春桃吓得脸色发白:"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怎会乱说?"我苦笑,"柳姐姐的兄长在兵部任职,这些事都是他亲口所说。"

提到柳姐姐,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柳姐姐今日怎么没来?"柳如烟是我闺中密友,我的及笄礼她不可能缺席。

春桃神色突然变得古怪:"姑娘还不知道?柳家出事了...柳公子前夜暴毙,柳府上下正忙着办丧事呢。"

"什么?"我惊坐而起,"柳世兄死了?怎么可能!他前几日还来府上送过诗集,明明身体康健!"

"听说是失足落水..."春桃小声道。

我心头一震。柳世兄水性极好,怎会失足落水?况且现在才三月,河水冰冷刺骨,他没事去河边做什么?

次日清晨,我借口去柳府吊唁,终于获准出府。柳府一片缟素,灵堂内香烟缭绕。柳姐姐见到我,顿时泪如雨下。

"玉真,哥哥死得冤枉啊!"她将我拉到偏厅,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我轻拍她的背:"到底怎么回事?"

柳姐姐抹着眼泪:"那夜哥哥说有要事出门,直到三更天还未回来。第二天...就有人在护城河发现了他的...他的尸首..."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官府怎么说?"

"说是醉酒失足。"柳姐姐咬牙,"可哥哥从不饮酒!他身上还有伤痕,分明是与人搏斗过!"

我心头一凛:"你可知道他那夜去见了谁?"

柳姐姐摇头,突然压低声音:"但哥哥最近在查一批军械失踪的案子,曾说过牵涉甚广...他出事前一天,还嘱咐我若他有三长两短,就将这个交给可信之人。"她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递给我,"玉真,你一向聪明,求你帮我查清哥哥的死因!"

我接过信,只觉重若千钧。正要开口,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透过窗棂,我看到几个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一身墨色锦袍的萧景珩。

他面容冷峻,向柳世兄的灵位上了香,然后与柳大人低声交谈起来。我悄悄靠近,隐约听到"军械"、"验尸"等字眼。

"他怎么来了?"我小声问。

柳姐姐低声道:"萧世子奉皇命协查兵部事务,哥哥正好在他手下办事。"

我心头一动。萧景珩与柳世兄有公务往来?那他来此是真心吊唁,还是另有所图?

待萧景珩离开,我借口去更衣,悄悄溜出了灵堂。柳府后园有一处小门通向巷子,我决定去柳世兄出事的地方看看。

护城河边春风刺骨。我沿着河岸行走,仔细观察每一处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忽然,我在一处石缝中发现了一块碎布——靛蓝色的锦缎,质地精良,绝非寻常百姓所用。

正当我弯腰拾取时,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姜小姐好雅兴,不在府中备嫁,却来此踏青。"

我猛地转身,萧景珩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三步之遥,一双黑眸如鹰隼般锐利。

"世子不也在闲逛吗?"我强作镇定,将碎布悄悄藏入袖中。

他缓步逼近:"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后退一步,后背已抵上河堤护栏。

"你方才捡到的。"他伸手,"那不属于你。"

我心跳如鼓,却不肯示弱:"世子凭什么管我捡什么?"

"就凭你手中之物是命案证据。"他声音冷得像冰,"姜小姐,查案不是闺阁游戏,会死人的。"

我心头火起:"柳世兄死得不明不白,官府却草草结案。我作为他的朋友,难道不该为他讨个公道?"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与柳明远是何关系?"

"他是我挚友的兄长,待我如亲妹。"我直视他的眼睛,"世子又为何关心此案?"

我们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让。最终,他先移开了目光:"柳明远是我下属,他的死,我自会查清。"他伸出手,"把证据给我,我保证会给他一个交代。"

我犹豫片刻,还是将碎布递了过去。他仔细查看后,眉头微蹙。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兵部侍郎赵大人的常服颜色。"他淡淡道,"不过单凭这个证明不了什么。"

我心头一震——兵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大员!

"姜小姐,"萧景珩突然严肃地看着我,"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插手,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包括你父亲。"他顿了顿,"为了你的安全。"

我还想追问,他却已转身离去,黑色大氅在风中翻飞,很快消失在巷口。

回到姜府,我满脑子都是疑问。萧景珩为何对柳世兄的案件如此上心?那块碎布真的指向兵部侍郎吗?他警告我不要再查,是关心我的安危,还是另有所图?

最令我困惑的是——这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冷面阎王",今日与我交锋时,眼中为何会有那么一丝...关切?

春桃匆匆进来:"姑娘,老爷让您立刻去前厅!萧世子来府上拜访了!"

我手一抖,茶盏翻倒在裙上。看来,我的疑问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3

前厅内,萧景珩正与父亲品茗闲谈。我躲在屏风后偷听,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姜大人教女有方,姜小姐才貌双全,京城闺秀无出其右。"萧景珩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而非自己的婚事。

父亲笑声中带着讨好:"世子过誉了。小女顽劣,还需多加管教。"

"听闻姜小姐精通琴棋书画,尤其医术了得,常为府中下人诊治。"萧景珩突然话锋一转,"不知师从何人?"

我心头一紧。他为何对我的医术感兴趣?

父亲显然也愣了一下:"这个...小女不过是看了几本医书,略懂皮毛罢了。"

"是吗?"萧景珩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探究,"边关缺医少药,若姜小姐真有此才,倒是难得。"

我咬住下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医术水平还影响了他是否要娶我?

谈话间,我突然注意到萧景珩腰间悬着一块玉佩——与我昨日收到的那枚龙纹玉佩极为相似,只是纹路略有不同。看来那果然是他们萧家的传家信物,难怪父亲如此重视。

"玉真,躲在那里做什么?进来见客。"父亲突然提高声音,吓得我差点惊叫出声。

被发现了。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裙,缓步走出屏风。

"见过世子。"我福身行礼,眼睛盯着地面。

"姜小姐不必多礼。"萧景珩的声音近在咫尺。我抬头,正对上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今日他着一袭靛青色锦袍,衬得肤色如玉,比昨日在河边更添几分贵气。

父亲借口有事离开,厅内只剩我们二人。沉默如无形的墙压得我喘不过气。

"世子昨日说会查清柳世兄的死因。"我率先打破沉默,"可有进展?"

萧景珩眉头微蹙:"姜小姐还是忘了此事为好。"

"那是我挚友的兄长!"我忍不住提高声音,"他死得不明不白,我怎能坐视不理?"

"查案是官府的事。"他语气冷淡,"闺阁女子插手,只会添乱。"

我怒火中烧:"世子是觉得女子就只配绣花弹琴,等待男子安排命运吗?"

出乎意料,萧景珩嘴角竟微微上扬:"姜小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伶牙俐齿。"

他这一笑,如冰河初融,让我一时忘了反驳。原来这"冷面阎王"也是会笑的?

"我并非轻视女子。"他忽然正色道,"只是此案牵涉甚广,危险重重。姜小姐若有三长两短..."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父亲会伤心。"

我正想追问,父亲已回到厅中。接下来的谈话索然无味,全是些婚嫁礼仪的客套话。萧景珩告辞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姜小姐,记住我的话。"

入夜,我辗转难眠。柳姐姐给我的信就藏在枕下,我反复思量是否该拆开看。萧景珩警告我不要插手,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柳世兄的死不简单。

窗外传来打更声,已是三更天。我下定决心,悄悄起身,点亮一盏小油灯,拆开了那封信。

信中是柳世兄工整的字迹,记录了一批军械异常调动的详情,最后写着:"此事牵涉赵侍郎及兵部多位要员,恐与北狄有关。已收集部分证据藏于..."

后面的字迹被水浸湿,模糊难辨。我心头狂跳——北狄是大周死敌,若真有官员私通敌国,那可是叛国大罪!

正当我思索间,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我警觉地吹灭油灯,屏息倾听。

又是一声轻响,这次更近了。不是府中下人会发出的动静。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妆奁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握在手中。

窗纸被捅破一个小洞,一根细管伸了进来,吹出一缕轻烟。我立刻捂住口鼻——是迷香!

我强忍恐惧,躲到门后。片刻后,窗户被轻轻撬开,一个黑影翻了进来,直奔我的床榻。借着月光,我看到他手中寒光一闪——是匕首!

黑影发现床上无人,立刻转身搜寻。我趁其不备,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同时大喊:"有刺客!救命!"

身后脚步声急促逼近。我拼命跑向后院,却见又一个黑影从墙头跃下,拦住了去路。前有狼后有虎,我绝望地握紧了剪刀。

就在第一个刺客的匕首即将刺中我后背的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顶掠下,一脚踢开了刺客。月光下,我认出那是萧景珩!

"躲开!"他厉喝一声,同时拔剑出鞘,与两名刺客缠斗在一起。

我退到墙角,眼睁睁看着萧景珩以一敌二。他剑法凌厉,招招致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但两名刺客武功也不弱,配合默契,一时难分高下。

突然,一名刺客虚晃一招,另一人趁机向我扑来。萧景珩反应极快,闪身挡在我面前,刺客的匕首划过他的左臂,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找死!"萧景珩眼中杀机暴涨,剑势骤然凌厉,一剑刺穿了一名刺客的咽喉。另一人见势不妙,抛下一枚烟幕弹,趁乱翻墙逃走。

烟雾散去,院中只剩我和萧景珩。他捂着流血的手臂,快步走到我面前:"受伤了吗?"

我摇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先关心我的安危。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路过。"他简短回答,眼睛却警惕地扫视四周。

"三更半夜路过尚书府后院?"我忍不住反问。

萧景珩没有回答,而是皱眉看着我手中的剪刀:"你就用这个对付刺客?"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总比束手就擒好。"

府中终于有人被惊动,远处传来嘈杂声和火把的光亮。萧景珩看了一眼:"我该走了。今晚的事不要声张,就说做了噩梦。"

"等等!你受伤了!"我拉住他的衣袖,"让我帮你包扎。"

他摇头:"小伤而已。"

"伤口见血,若不及时处理恐会恶化。"我坚持道,"我房中有金疮药。"

萧景珩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快些。"

回到房中,我手忙脚乱地找出药箱,让他坐在绣墩上。剪开衣袖,伤口比想象中更深,皮肉外翻,鲜血不断涌出。我强忍心悸,用清水洗净伤口,撒上金疮药,再用干净布条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萧景珩一声不吭,但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紧绷,呼吸略微急促。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好了。"我系好最后一个结,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那双平日冷峻的眼睛此刻竟柔和了许多,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多谢。"他低声道,目光落在我案上摊开的信纸上,"看来你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这才想起柳世兄的信还摆在桌上,慌忙去收,却被他抢先一步拿起。

"这是..."

"柳世兄留下的!"我想夺回,却被他轻松避开。

萧景珩快速浏览信件,眉头越皱越紧:"果然如此。"

"你知道什么?"我追问。

他将信折好还给我:"柳明远查的事情,我也在查。这批军械若真落入北狄之手,边关危矣。"

"所以柳世兄是被..."

"灭口。"他冷冷道,"而你今晚遇袭,恐怕也是因为此信。"

我浑身发冷:"可我才拿到信一天,谁会知道?"

"姜府或许有眼线。"萧景珩站起身,"此事我会处理。你近期不要单独行动,更不要再查此事。"他顿了顿,语气稍缓,"为了你的安全。"

院外脚步声越来越近。萧景珩看了眼窗外:"我该走了。"

"等等!"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衣角,"你...你为何要救我?"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我,沉默良久才道:"因为...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说完,他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我呆立原地,心跳如鼓。他承认了这门亲事?还是仅仅找个救我的借口?

次日一早,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老爷让您立刻过去!听说昨夜京城出了大事,兵部赵侍郎府上遭了贼,死了好几个护卫呢!"

我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赵侍郎?不就是柳世兄信中提到的那个...

父亲书房里,他面色凝重:"玉真,昨晚你院里可有异常?"

我犹豫片刻,还是按萧景珩说的答道:"女儿做了噩梦惊醒,并无异常。"

父亲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萧世子今早派人来传话,说婚期已定在下月初八。"他看着我,语气不容反驳,"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府中备嫁,不要出门。"

我如坠冰窟。下月初八?那岂不是只剩二十天了?

回到房中,我思绪万千。萧景珩昨夜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时,究竟是真心还是权宜之计?他明明反对我查案,却又与我分享情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更让我困惑的是——想到他为我挡刀时坚定的背影,和包扎伤口时他眼中那一丝柔和,我竟不再那么抗拒这门亲事了。

这个认知让我吓了一跳。我,姜玉真,难道真的要对包办婚姻低头了吗?

4

"姑娘,您真要亲自去镇北王府?"春桃瞪大眼睛,手里捧着的胭脂盒差点打翻。

我对着铜镜抿了抿口脂,确保妆容得体但不浓艳:"萧世子救我一命,登门道谢是应有之礼。"

"可老爷说婚前不宜..."

"父亲只说不要出门,又没说不能去未来夫家。"我打断她,将一支白玉簪插入发髻,"再说,是萧世子先破了规矩夜闯闺阁,我不过是礼尚往来。"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有些心虚。事实上,自从那晚萧景珩为我挡刀后,我脑中不断浮现他受伤却先关心我安危的样子。那个被京城传为"冷面阎王"的男子,似乎与传闻大相径庭。

"备轿吧,就说我去给未来婆婆请安。"我站起身,抚平衣裙上不存在的皱褶。

春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乖乖去安排了。

镇北王府坐落在皇城西侧的朱雀大街上,朱门高墙,气派非常。我的轿子在侧门停下,门房见是礼部尚书府的轿子,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位衣着体面的嬷嬷迎了出来:"姜小姐万福,王妃正在佛堂,命老奴先带您去花厅用茶。"

我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我还没准备好见那位未来的婆婆。今日来此,主要是想找萧景珩问清一些事情。

"世子可在府中?"我试探着问。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世子在书房。老奴这就派人去通传。"

"不必麻烦。"我连忙道,"既然世子公务繁忙,不如...不如我先去向他道谢,再去拜见王妃?"

嬷嬷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那老奴带您过去。"

穿过几重庭院,嬷嬷在一座独立的院落前停下:"这就是世子的’静观斋’,老奴不便入内,姜小姐请自便。"

我道了谢,独自走进院落。与王府其他地方的富丽堂皇不同,这里清幽雅致,院中种着几株翠竹,廊下挂着鸟笼,一只画眉正在欢快地鸣叫。

这...真是萧景珩的住处?我原以为会看到兵器架和战利品呢。

正房门前站着一名侍卫,见了我立刻行礼:"姜小姐,世子正在会客,请稍候片刻。"

我刚要说话,书房门突然打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脸色难看。萧景珩站在门内,一袭墨色锦袍,面容冷峻。

"赵大人慢走,不送。"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冷几分。

那位赵大人——莫非就是兵部赵侍郎?我下意识地退到廊柱后,不想被发现。赵侍郎气冲冲地走了,萧景珩这才看到我,明显一怔。

"姜小姐?你怎么..."

我上前福了一礼:"特来感谢世子昨夜相救之恩。"

萧景珩眉头微蹙,看了眼侍卫:"下去吧。"待侍卫退下,他才低声道,"进来说话。"

书房内陈设简洁,一张大案上堆满文书,墙上挂着边关地图。令我惊讶的是,靠窗处竟摆着一张琴案,上面放着一把古琴。

"手伤好些了吗?"我问道,目光落在他左臂上。今早我特意让春桃去药铺买了最好的金疮药带来。

"无碍。"他示意我坐下,"你不该来。"

"为何?"我直视他的眼睛,"怕我发现什么秘密吗?"

萧景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我倒了杯茶:"赵侍郎你也看到了,他是柳明远案的关键嫌疑人。"

"果然是他!"我握紧了拳头,"那为何不抓他?"

"证据不足。"萧景珩冷笑,"况且他背后还有人。"

我心头一震:"谁?"

"这正是我在查的。"他目光深沉地看着我,"姜小姐,此事牵涉朝堂斗争,非常危险。你..."

"我可以帮忙。"我打断他,"我有柳世兄的信,还知道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

萧景珩挑眉:"比如?"

"比如..."我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柳世兄生前常去城南一家叫’醉仙楼’的酒肆,说那里是消息集散地。他出事前三天,曾在那里与人密谈。"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柳姐姐告诉我的。"我从袖中取出那封信的抄本,"这是柳世兄信件的副本,原件我已藏好。信中提到的证据,或许就藏在醉仙楼。"

萧景珩接过信仔细阅读,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抬头看我,目光复杂:"姜小姐,你可知私藏这样的证据有多危险?"

"知道。"我迎上他的目光,"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我们四目相对,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窗外画眉鸟的啼叫格外清脆。

"世子,"我打破沉默,"你为何要查此案?仅仅因为柳世兄是你下属吗?"

萧景珩沉默良久,突然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看似普通的《论语》,从中抽出一份密旨递给我。

我展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皇帝亲笔,命萧景珩暗中调查兵部军械异常调动一案,直接对皇帝负责!

"所以你是..."

"皇命在身。"他收回密旨,"此案我已查了半年,柳明远是我发展的线人。他的死,我有责任。"

说这话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与平日冷峻形象判若两人。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执着——这不仅是一桩案子,更是对逝去下属的交代。

"我们合作吧。"我脱口而出。

萧景珩明显一怔:"什么?"

"你有人手和权力,我有柳世兄的线索和..."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女子的直觉。一起查,效率更高。"

"太危险。"他断然拒绝。

"我昨晚已经遇袭了,危险已经找上门。"我反驳道,"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萧景珩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你一向这么固执吗?"

"彼此彼此。"我忍不住笑了。

令我惊讶的是,萧景珩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罢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可擅自冒险。"

"成交。"我点头,随即想起一事,"对了,我父亲说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我知道。"萧景珩神色恢复冷淡,"这是王妃的意思,她...很着急我的婚事。"

我心头莫名一涩。所以这场婚事,只是顺水推舟吗?

"姜小姐不必担忧。"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若你实在不愿,我会想办法推迟。"

"不必了。"我低头抿了口茶,"婚期既定,就按安排来吧。"反正迟早要嫁,嫁给一个肯为我挡刀的人,总比嫁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强。

茶已凉了,我起身告辞。萧景珩说要派人送我,我婉拒了:"我自己来的,自己回去就好。"

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以后如何联系你?总不能每次都闯王府吧?"

萧景珩思索片刻:"每日辰时,我会在醉仙楼对面的茶楼等你。若有急事..."他从案上取出一枚铜钱递给我,"将这个给街上任何一个小贩,说’买支糖葫芦’,自会有人通知我。"

我接过铜钱,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萧"字。这大概就是他们萧家的暗号了。

正要离开,我的目光被书架上一排医书吸引——《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千金要方》...全是珍贵的医学典籍,而且都是民间版本,非太医院刊印的那种。

"世子对医术也有研究?"我好奇地问。

萧景珩似乎有些不自在:"略懂皮毛。"

我走近书架,突然在最下层发现一摞装订整齐的纸册,封面上赫然写着《玉真诗集》!

这是我十三岁起陆续写的诗作,从未正式刊印,只抄录了几本送给闺中密友。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震惊地转向萧景珩。

向来冷静自持的萧世子,耳根竟微微泛红:"边关...偶尔也需要些风雅之物。"

我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竟私下收藏我的诗作?还有这么多医书...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时候不早了。"萧景珩突然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姜小姐该回去了。"

我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也不多言,福身告辞。走到院中,我忍不住回头,只见萧景珩站在书房窗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一瞬间,他看起来如此...真实。

回府路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萧景珩的书房像是一个秘密花园,向我展示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私下里读医书、收藏女子诗作、还会弹琴...

"姑娘,直接回府吗?"轿夫问道。

我看了看天色还早,突然改了主意:"不,去醉仙楼。"

醉仙楼是城南最大的酒肆,三教九流汇聚。我戴上面纱,让轿子在附近停下,独自走了进去。

大堂人声鼎沸,跑堂的见我一个女子独自前来,明显愣了一下:"姑娘找人?"

"我..."我正犹豫该如何开口,突然瞥见柜台后挂着一幅画——正是柳世兄最爱的《寒江独钓图》!画上题诗还是我帮他选的。

"那幅画,"我指着问道,"是何人挂在那里的?"

跑堂的回头看了看:"哦,是之前常来的一位公子寄放的,说是有朝一日会来取。可惜..."

"可惜什么?"

"那公子前些日子出意外走了。"跑堂的压低声音,"听说是兵部的官老爷呢。"

我心头一跳:"他...可曾留下什么东西?"

跑堂的警惕地看着我:"姑娘是?"

"我是他妹妹的朋友。"我取出柳姐姐给我的一块玉佩为证,"他家人想找回他的遗物。"

跑堂的查验过玉佩,终于点头:"那位公子确实留了个匣子在后院。跟我来。"

他带我穿过嘈杂的大堂,来到后院一间小仓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匣递给我:"就是这個。钥匙那公子自己带着,我们打不开。"

我接过匣子,沉甸甸的。正要道谢,突然听到前院一阵骚动,接着是官兵呵斥的声音。

"例行检查!所有人站在原地别动!"

跑堂的脸色大变:"是巡防营的人!姑娘快走,后门出去!"

我抱着匣子慌忙从后门溜出,刚拐进一条小巷,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两个身着巡防营服饰的官兵正朝我追来!

"站住!前面那个戴面纱的女子!"

我心跳如鼓,抱着匣子拼命奔跑。转过一个拐角,突然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抬头一看,是萧景珩那张冷峻的脸!

"这边。"他一把将我拉进旁边的小门,迅速关上。透过门缝,我看到那两个官兵跑过了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我喘着气举起匣子,"找到柳世兄留下的东西了。"

萧景珩盯着那匣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一个人去醉仙楼?不是说好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吗?"

"我...我只是想帮忙。"我小声辩解。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姜玉真,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若被巡防营的人抓住,你一个闺阁女子独自出现在那种地方,会有什么后果?"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严厉的语气,更没想到他会直呼我的闺名,一时既委屈又羞愧:"我...我只是不想做个无用之人。"

萧景珩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带我从小路绕到一处僻静的茶楼,要了个雅间。关上门,我迫不及待地研究起那个木匣。

"需要钥匙。"我沮丧地发现匣子锁得很结实。

萧景珩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巧的匕首,三两下就撬开了锁:"军中必备技能。"

匣子里是一本账册和几封书信。我们快速浏览,越看越心惊——这详细记录了兵部多位官员如何将军械偷运出关,卖给北狄的整个过程!而主谋,赫然就是赵侍郎和他的靠山——当朝丞相!

"难怪柳世兄会遭毒手。"我喃喃道,"这足以让多少人头落地啊..."

萧景珩神色凝重:"这些证据很重要,但还不够。我们需要找到他们与北狄联络的具体方式和时间。"

"那接下来..."

"接下来,"萧景珩打断我,将证据收入怀中,"我送你回府。在拿到更多线索前,你不要再单独行动,明白吗?"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看到他眼中的担忧,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回府的马车上,萧景珩一直沉默。直到姜府在望,他才开口:"明日辰时,茶楼见。"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萧景珩嘴角微扬:"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安全。"

原来他一直派人跟着我!我本该生气,却莫名感到一丝安心。

下车时,萧景珩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姜玉真,答应我,别再冒险。"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只能胡乱点头。

回到闺房,我靠在门上,回想着今天的种种——萧景珩的书房、他的医书、我的诗集、还有他最后那个眼神...

这个被京城称为"冷面阎王"的男子,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而我,似乎已经一脚踏入了他的世界,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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