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你们的好女儿是怎么死的吗？等你们见到她，可以好好跟她问个明白！”

“也只有你们这种没用的废物，才会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冤魂，没听过一句话吗？鬼也怕恶人！”

大师长叹口气，看向空中血红的月亮。

“阿弥陀佛.......怨气消解......”

话音未落，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陈警官举着枪冲进来，身后跟着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

“苏婉月，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犯罪团伙头目夜莺，终于找到你了。”

“等等！”

妈妈突然扑向陈警官。

“她不是夜莺！她是我女儿——”

到底是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妈妈还是于心不忍，想救她最后一次。

“你们不能抓她，她是我的孩子啊.....”

“林女士，这是她犯罪的证据链。”

陈警官调出监控，开口时给了她致命一击：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夜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以为她陪你去医院做透析是孝顺？实际上，她在你的药里加了肾毒物质，就是为了把你的肾脏养到最佳捐赠状态。”

爸爸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

“这个……这是月儿送的……”

“是辐射品，长期佩戴会导致多个器官衰竭。”

陈警官看向一旁的白骨，声音沉重：

“而她的买家……是你们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妈妈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想起什么，她缓缓抬眼。

“我们的病是月儿害的，那池塘里的五具尸体呢？我的嫣儿呢？她没有回来吗？”

苏婉月被戴上手铐的瞬间，忽然笑出了声：

“说你蠢还真是蠢，五具尸体，五个未婚夫，这一点都想不到，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真不如帮我一把，换点钱实在。”

爸爸苍白的双眼骤然猩红，眼眶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想起自己曾经对待女儿的一切，心脏似乎被钝刀子狠狠割裂。

剧痛让他无法呼吸。

一阵风刮过，吹响了树上的枝叶，如同鬼魅的哭泣。

大师走到我身边，将一串佛珠放在白骨掌心：

“怨气已散，该去投胎了。”

“下辈子，别再遇见这样的家人。”

晨光中，爸妈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妈妈忽然抓住陈警官的手，眼神疯狂：

“求你……求你告诉我，嫣儿的肾……还能找回来吗？我想……我想让她完整地离开……”

“林女士，节哀顺变。”

陈警官低声说。

“苏婉嫣的器官……三年前就已经移植到你丈夫体内了。”

爸爸猛地捂住脸，指缝间渗出鲜血。

佝偻的后背终究是被压弯，再也抬不起头。

苏婉月被押上警车。

车门重重关上。

大师看着我逐渐透明的鬼魂，叹了口气：

“执念已了，走吧。”

我转身看向爸妈，指尖虚虚抚过他们染霜的鬓角。

“爸，妈，对不起……嫣儿让你们担心了。”

妈妈忽然指着我消失的方向尖叫：

“她在说对不起！她原谅我们了！”

爸爸颤抖着伸手，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老宅外的槐树上，一只雏鸟坠落在地，无人在意。

而我的灵魂，也随着救护车远去的笛声，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