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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试婚丫鬟被侍卫看上(伏鸣翼辰熙柳云堇)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将军的试婚丫鬟被侍卫看上(伏鸣翼辰熙柳云堇)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35:55 

我穿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乱葬岗,好在我比较聪明装神弄鬼吓走了两个埋尸人,我才得以逃脱。

原来,我骑着电驴子送快递的时候横遭车祸,哪知却穿越到了古代。

宿主是被柳云堇送入将军府的试婚丫鬟。职责是替她查验一下未来夫婿伏鸣翼的人品和身体。

只因伏鸣翼一句“留下做通房”,柳云堇便把宿主毁了容还乱棍打死。

而伏鸣翼吭都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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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古代只想开个物流小店维持生计,顺便给这个宿主报仇。没想到竟然一夜暴富。

既然有钱有闲,那就开始我的复仇计划吧。

1

此时,我正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伙计凑上前,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我懒得看,嘟囔着让他给我念。

小伙计认真地念起来,什么王家下午要五块豆腐三只鸡,半斤酱油一坛臭豆腐。刘家明日早上要城门口的云吞两碗,肉包子十个。赵家要笔墨纸砚煤油烧炭等等。

足足念了老半天,我听都听烦了。没一个稀奇玩意,天天都是如此,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物流馆与镖局不同,镖局接的都是大活,很可能会掉脑袋。而物流馆全是鸡皮蒜毛的小活。

别看这小活看似赚不到什么钱,可是它主打走量。一天下来几十单甚至上百单的配送,总计下来也是极为赚钱的。

跑了三年的快递,我十分了解物流的流程和顾客们需要什么。所以,我的物流馆什么都送。

甚至……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我都可以第一时间送达客户手里。

小伙计忽然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今天有稀奇玩意。

我不屑,估计又是哪个风流公子让送麝香吧?或是欢乐散。那些纨绔子弟玩得尽兴时总是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们不会让小厮去弄,因为小厮会把主子秘密告诉别人。而我们是和客户签了保密协议的,又随叫随到,他们很放心。

可伙计摇头说不是他们,而是将军府。

我一听是将军府,立刻睁开了眼。

开馆快一年了,只有将军府没雇佣我们送过东西。今日却破天荒头一次。

我冷笑着从太师椅里跳起来。

“送什么东西,我亲自去。”

我知道,只有进了将军府,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伏鸣翼与柳云堇。

我要让害死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为了不惹眼,我特意带了帷帽出门。

没办法,神医把我毁掉的脸修复得美若天仙,不戴帷帽真的没法出门。为了看我一眼,那些人能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将军府朱漆大门近在眼前,守在门前的侍卫拦住去路,手里长枪泛着冷光。

我说我是物流馆的跑腿,奉命前来取东西。侍卫这才放行。

小厮带我来到院中一间屋舍。让我站在原地等。我左看右看,希望能找到勾起回忆的蛛丝马迹。

忽然,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

一身玄袍相貌俊朗,是侍卫辰熙。

据说这个辰熙很小就来到府中做了伏鸣翼的贴身侍卫。可以说,他与伏鸣翼一起长大,不但对主子寸步不离,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在将军府,除了伏鸣翼,他也可一言九鼎。

只可惜,他在我眼里就是伏鸣翼的狗。

大概是我的思绪飘得远了,差点没听到问话。

“你是钱多多物流馆的?”

我连忙行礼:“是。贵府派人来寒馆通知我们取东西送往侯府。所以民女就来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目光透过帷帽的面纱盯住我。

“没想到老板亲自前来。”

他竟然知道我是老板。

见我不说话,他解释了道:“谁都知道物流馆的老板是女子。”

我假装镇定。

“贵府可是将军府,既然找到我们,当然要有不同规格来服务。所以民女才亲自前来。”

我又举起手里的布袋。

“大人放心,我们准备了专门的包装材料。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是什么。只是不知道大人要送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说了句:“跟我来。”

我跟着他向书房走去。

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在柳云堇折磨宿主的时候,他和他主子一样,一句为她求情的话都没说。

这对主仆还真的是一个德行。

大概是作为侍卫特有的敏锐,辰熙似乎觉察出我的冷意。

他忽然停步转身看着我。眼神依旧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连忙低眉顺眼:“大人有事要吩咐?”

他没说话,只是转身继续走进书房,从桌上拿起一封信。

“将军有封加急信要送到侯府。”

我奇怪地看着他,并不接此信。

“不过一封信罢了,让小厮跑腿就可以,却兴师动众让我们物流馆来取,其中定有隐情。大人若不把话说清楚,民女可没法交差。”

他慢慢走近我,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

“没想到姑娘如此能说。”

我耸耸肩:“大人,你知道现在局势很紧张,保皇派和太子党针锋相对,有时候一封信就足以让人掉了脑袋。我们小小物流馆可不想牵扯其中。”

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侍卫,忽然变得话多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看来是不想送这封信了。”

“只要大人说清楚这封信的来历。”

“要我说清楚之前,不妨你先说清楚。”

他忽然一抬手把我的帷帽扯了下来。可是在看到我容貌的时候,他又愣住了。

我不以为然,捡起地上的帷帽一边掸着尘土,一边拿眼神勾他。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我缓缓走近他,裙摆摇曳,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纤纤玉指搭在他的肩膀上,撩拨着他衣服上的丝带。

“想看民女的容貌,可以直说。”

很显然,辰熙有些错愕,开始为他的直觉动摇。

我看见他的喉结微动,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我垂眸盯着他紧绷的下颌,忽然把唇靠近他发烫的耳尖:“大人这般镇定,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他紧绷的衣襟时,他微微皱眉,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指腹的薄茧擦过我敏感的肌肤,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姑娘请自重。”

可我分明看到他泛红的耳尖,和瞳孔深处那簇压抑不住的暗火。

我重新戴上帷帽。

“大人是不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

辰熙的身体依旧如刚才那般僵硬,仿若提线木偶。只是眼里那道光忽然消失不见,又回到了波澜不惊。

我微微扬起下巴提醒他:“大人,您的信到底还送不送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厮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将军唤我有事,信改日再送。今日抱歉,姑娘请回吧。”

说完便要跟着小厮出去。

我见他要走,忽然说道:“大人,明日民女有空,大人要想送东西,民女在店里等你。”

辰熙转过身来,见我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即使错愕,他也能保持冷静。

他就是这样,和他主子一样冷酷。

2

一连几日,辰熙都没有来。

他就是这样,比他主子有定力。

看来,勾引侍卫这条路走不通,只能走伏鸣翼这步棋了。

买了消息,计算好了时间。我出现在伏鸣翼骑马路过的街道上。

我特意选了件薄如蝉翼的裙子。算准马蹄声渐近,故意踩上青石板的水洼,惊起水花溅湿了裙摆。

我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的脚踝。

低垂的帷帽下,眼尾新点的朱砂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透着一丝娇媚。

伏鸣翼的视线果然被这抹艳色吸引,骤然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我泪痕点点,一脸的委屈。

他一掀斗篷把我从地板上抱起来。

街道两侧的商贩早已屏息围观。

我睫毛轻颤,将脸埋进他胸前,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襟:“我的脚好像扭到了,痛……”

故意放轻的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余光瞥见站在伏鸣翼身旁的一抹熟悉的黑色。

果然,辰熙千年不变的情绪有了些许变化。

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军,您还有要事,她就交给我处理吧。”

伏鸣翼低头看着我楚楚可怜地模样,并没有松开手。

“旁边就是医馆,走,我送你过去。”

堂堂飞来城的大将军,不顾那些围观者的目光,抱着我穿过街巷走向医馆。

“将军……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娇弱地开口,指尖顺着他脖颈处的护甲边缘游走。“别为了我坏了您的名声。”

我攀附着他的肩膀,透过帷帽的薄纱送给身后那位黑衣侍卫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看见辰熙握着长刀的指节泛白,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里翻涌着暗火。

自此之后,我的物流馆便成了伏鸣翼常来的地方。

没几日,一顶小轿便把我接进将军府。

老太夫人说,伏鸣将军虽然娶了夫人,但都一年过去了,却并未开枝散叶。老太夫人心急抱重孙,便要将军纳妾。

我如今以妾的身份居住在别院里。

柳云堇自然气得吃不下饭。

与此同时,别院里的我正倚在雕花窗边,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指甲。

窗外的雨丝飘进来,沾湿了鬓边的珍珠步摇。

听闻柳云堇的举动,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妻妾之争,不过是我棋盘上的第一步罢了。

指尖轻叩窗台,唤来丫鬟:“去告诉将军,就说我昨日着了凉,咳了整夜……”

可过来的却是辰熙。

他站在门外低头颔首:“夫人,将军今日有要事不能过来了。”

我倚在床头轻笑出声,指尖抚过还带着体温的锦被。

两日不圆房,这要是被老太夫人知道,肯定会觉得我和柳云堇一样没用。

“辰侍卫不妨进来说话。”

可外面却再无声响。

我开窗看向外面,只见辰熙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廊下。黑衣布料紧贴着笔直的脊背,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沿,忽然被一根木刺扎到。

我不禁轻声叫了声。

辰熙闻声连忙跑过来,隔着窗户握住我的手。看到手指上一颗血珠,他连忙扯下内衣一角给我包扎。

“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却出乎意料地轻柔。

撕下的衣料还带着体温,裹住伤口时,我分明感觉到他指尖微微发颤。

我看着他笑:“辰侍卫这般紧张,倒比将军还上心。”

话音未落,一声咳嗽传来,他触电般松开手,后退时还不小心撞翻了廊下的铜灯。

只见伏鸣翼走进院中,眼神在我俩之间游走,神秘莫测。

我举着受伤的手撒娇:“将军,窗沿上的朽木扎破了我的手。”

伏鸣翼走进来一把捞起我。

“等我大修了这个院子,把朽木都换成新的,就不会伤到夫人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任凭他的吻落在我脖颈上肩膀上。

“将军,今日你要是还不在妾身院子里住,我怕老太夫人会责罚我了。”

“我不是公务繁忙嘛。好,今日便在你这里留宿。”

辰熙知趣地关上门,又关上窗户。

我垂眸望向逐渐合拢的雕花窗,缝隙里最后一丝光亮映着辰熙转身时僵直的脊背。

他抬手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檀木门板。

我冷笑。

晚上,伏鸣翼不知给我喂了什么,我身子很懒又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锦被滑落肩头,望着帐顶繁复的刺绣花纹,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辰熙白日里替我包扎伤口的模样。

还有他站在雨中落寞的背影。

奇怪,怎么会想起他?

今夜的雨势似乎更大了些。密密麻麻地雨点落在屋檐发出声响。

烛火在纱帐外明明灭灭,粗重的喘息声近在咫尺,可目光穿透那晃动的帘幕,却不想看清那张脸。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看着枕边的帕子,勾了勾唇角。

我是伏鸣翼的试婚丫鬟,早就失去贞洁。这落红明显是伪造的,难道伏鸣翼知道我不是第一次,弄了这个让我交差?

他这么暴力的人能有这份细心?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帕边缘,忽然觉得这场戏越发有趣了。

或许在这深宅后院里,真正在意那抹“落红”的,从来都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将军。

我翻身侧卧,将脸埋进被褥,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3

次日,我给老太夫人请安,顺便奉上帕子。

柳云堇的脸都绿了。

我转身对上她几乎喷火的眼神,故意慢条斯理地揉着印满吻痕的脖颈。

“姐姐,昨日的雨好大。妾身昨夜确实有些累了,倒是辛苦姐姐这几日照顾一下将军了。”

柳云堇的指甲就差掐进手掌心了。

从老太夫人那里回来时,遇见了辰熙。他正吩咐小厮一些事情。远远看见我过来,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我冲他点了点头:“辰侍卫,早。”

他垂眸行礼:“夫人早。”

我故意放慢脚步从他身边走过,飘逸的裙摆擦着他的靴子。

余光瞥见他睫毛微颤,握着腰间刀柄的手不自主更是攥紧。

“昨夜雨大,辰侍卫可要当心风寒。”我停住脚步,转身时裙摆扫过他靴面的泥浆。“毕竟你可是将军的左膀右臂,要为他做很多事情呢。”

尾音被风卷走,却见他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冲破克制。

小厮们好奇地张望过来,他却突然跨前半步,眼尾扫着我压低声音道:“夫人,老太夫人对帕子可还满意?”

他说这话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隐忍的讽刺与不甘。

我一惊,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伏鸣翼连这种事都和他说不成?

不等我开口,他已重新恢复冷硬姿态,朝我深深一揖:“若无事,卑职还要当差。”

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积水,溅起的水花却湿了我半幅裙裾。

晚上,伏鸣翼派人送来的药汤我倒了。我裹着锦被躺在床上等他来。

可是,他并没有来。

难道他去柳云堇那里了?

一连几日,我勾着伏鸣翼留宿在我院中。

又是雨夜,我吵着要吃荔枝。伏鸣翼派人去安排。

新鲜荔枝端上来,我却说:“将军,劳烦辰侍卫给姐姐送些过去,这么好的东西我独享不合适。”

辰熙的目光在我脸上短暂停留,那眼神复杂难辨。他拱手应下,转身大步走出房间,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梭着荔枝坚硬的外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今晚,我要让他知道一下威胁我的后果是什么。

“将军,这辰侍卫对您忠心耿耿,可也辛苦他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说道,眼神却紧紧盯着伏鸣翼。

伏鸣翼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是本将军的人,为夫人办事也是应该的。”

我轻咬下唇,靠近伏鸣翼,声音软糯:“可我瞧着辰侍卫看姐姐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样呢。刚才让他去送给姐姐送荔枝,他转身就去了。将军您说,他是不是……”

我的话戛然而止,故意卖着关子。

伏鸣翼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夫人莫要多想,他是奉命办事,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

我缩了缩脖子,装作害怕的样子:“将军莫要生气,是妾身多嘴了。”

可心底却暗自得意,这一步棋,似乎正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话音刚落,外面一片嘈杂。

有人来禀报,说辰侍卫去给夫人送荔枝时,发现了刺客。

如今正被捆在柳云堇的院内等着将军过去处置。

伏鸣翼一听气急败坏,匆匆从离开赶往柳云堇那里。

我心中满是疑惑。

按计划,辰熙去取荔枝,本应是他与柳云堇“偶遇”被人撞破,可怎么却变成他抓到了奸夫。

我派丫鬟去探听消息。

过了好久她才回来,告诉我说柳夫人房里来了个陌生男子,被前去送荔枝的辰侍卫撞了个正着。

将军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老太夫人也在那边,估计柳夫人凶多吉少。

“备伞,我要亲自去看看。”我冷声道,既然局面已变,那我便要亲自去探个究竟。

雨势愈发凶猛的时候我到了柳云堇的庭院。刚进院中便看见辰熙立在门口。他的肩头还沾着雨渍。

瞥见我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我故意在他面前放缓脚步,袖子扫过他握刀的手背:“辰侍卫这是怎么了?”

他喉结滚动,偏头避开我的视线:“将军命卑职在这里看守。”

话音刚落便听见院中撕心裂肺的叫喊。

我不再多问,提裙跨过门槛,

只见柳云堇披头散发瘫衣冠不整坐在地上,腕间淤青触目惊心,而伏鸣翼手中的皮鞭还在滴着血。

院子里还跪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子。

柳云堇看见我进来,突然扑过来揪住我的裙摆:“是你!一定是你安排的人!”

“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踉跄着后退,身子有些站不稳。

哪知伏鸣翼扬手一记鞭子挥去,打在柳云堇双手上。她哀嚎一声放开我的裙摆。

我顺势躲在伏鸣翼身后。

老太夫人生气地用拐杖杵着地,差点背过去去。活这么大她哪里见过如此场面。

柳云堇死死拉住伏鸣翼的衣襟哀求着,说将军这一年来从未碰过她。她还是完璧之身。

伏鸣翼扯开衣袍嫌恶说:“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已经圆房,落红的帕子你都交了,你不记得了吗?”

柳云堇又爬向老太夫人要求验明真身。

老太夫人气得浑身直颤。说什么明日就写封休书,将军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檐角铜铃被风雨吹得叮当作响,倒像是在为这场闹剧奏乐。

我倚着朱漆廊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余光瞥见廊下那一抹黑衣。

辰熙正立在阴影里,目光幽深地望着我。

4

自从柳云堇被休的消息传开,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便没断过。

可最恼人的,是这几日伏鸣翼将我这里当成了避风港,白日里借酒浇愁,深夜又对着月光喃喃自语,搅得整个院子不得安宁。

“将军若是烦闷,不如去书房看看奏折?”我试探着开口,却换来他一声冷笑。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酒气喷在脸上:“你也想赶我走?连你也嫌我丢人吗?”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只见辰熙立在门口,黑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目光死死盯着伏鸣翼攥着我手腕的手。

“将军,老太夫人有请。”

伏鸣翼却不耐烦挥手。

“老太夫人病着,耽搁不得。”

伏鸣翼咒骂着起身,踉跄间差点撞翻了屏风。

他走到辰熙面前,猩红着眼睛盯着他,就如嗜血猛兽。

他指着辰熙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我记着。”

辰熙一直低头不语。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揉着发疼的手腕,却听见辰熙压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没事吧。”

他递来药瓶:“擦些药,免得留下青痕。”

我接过瓷瓶,突然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辰侍卫为何对我如此上心?”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欲抽回手的动作却被我伸手按住。

“你比将军更懂我的伤处。”

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薄茧,故意将“伤处”二字咬得暧昧。

夜色里,他的呼吸陡然加重,漆黑的眼眸泛起暗涌。

“夫人慎言。”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握药瓶的手却不肯松开,“卑职只是……只是怕将军怪罪。”

“是吗?”我轻笑出声,接过药瓶时故意让指尖划过他的腕间。

那里的跳动急促得如同惊鹿,与他表面的镇定判若两人。

“那个男人是辰侍卫找来的?”

“夫人为何这样想?”

“那日你去送荔枝,柳云堇院里就出了事。”

我忽然伸手扯开他半掩的衣襟。锁骨下方暗红的咬痕还未结痂,是那夜我留给他的印记。

手指摸索着他的皮肤,他微微一颤。

我猛地推开他,他踉跄了两步。

“你是伏鸣翼的狗,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可我没想到,那晚上我床的会是你。为什么?”

我有些委屈。受辱被骗一股脑地涌上来。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夫人,卑职……”他向前一步,又停住,“卑职身不由己,将军的命令不敢违抗。可卑职对夫人……”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怕被风听见。

“对我怎样?”我打断他,“你碰我,是因为奉命,还是……”

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那日是怕将军起疑,可卑职心中,夫人是这深宅中唯一……”他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唯一让卑职牵挂之人。”

我笑得花枝乱颤:“辰侍卫,你说我是你唯一牵挂之人。你牵挂我什么?是我的容貌还是我的身子?”

辰熙忽然上前一步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香栀,其实我早知道是你。”

记忆里那个永远冷硬如刀的侍卫,此刻正颤抖着将脸埋进我的肩窝。

我惊呆了。他竟然还是认出了我。

“就在你来侍候将军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可你是他的试婚丫鬟,注定是要做他的女人。而我只能当将军的狗,可我的心从不属于他。那夜守在你窗外,看你对着烛火哭,我就想……”

他突然捧起我的脸,迫使我仰头与他对视。

“想把你从这囚笼里抢出去,哪怕被万箭穿心。”

我惊讶万分,想推开他,却被他禁锢得死死的。

他继续说:“有一次战役将军受了伤,从此再也不能有子嗣。其实,他不能人道。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他让我保守秘密。可是老太夫人催得紧,他又不想让人知道他有病。为了交差,所以就让我和你……。”

我惊呆了。

原来,知道我不是第一次的只有辰熙,因为他知道我是香栀,所以他才伪造了落红帕子。

伏鸣翼根本没认出我,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我苦笑,差点落下泪来,我冷冷推开他。

“所以将军便拿我当挡箭牌,根本不去柳云堇屋里。柳云堇便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才找了个由头把我打死。其实……”

我咬住唇。

“伏鸣翼和她一样,都想让我死。”

原来从一开始,这深宅里就没有真心,只有算计。

辰熙抬起眼眸,我能看见他睫毛上凝着的水雾,在烛火下碎成星子。

“可我只想让你活。”

我再次冷笑。

“活?”我歪头看他。“你连自己的命都攥在伏鸣翼手里,拿什么让我活?”

他忽然弯腰,从靴筒里抽出一张字条。

“他是太子党的人,我有证据。不久后,将军府会满门抄斩。我买通了柳云堇的手下,今夜你就跟着她返乡的船离开飞来城。”

我不可置信。

“原来,你让伏鸣翼休了她,就是救她?休书是唯一能让她脱离名册的法子。你真是聪明。”

辰熙猛地摇头:“我没有救她。我知道你记恨她害你,也记恨我没有救你。但我不会愚蠢到会救她这个毒妇。那日我奉将军之命外出,等回来时才知道你被打的事。我去乱葬岗寻你,可却没有找到你。那时我就发誓会给你报仇。直到我再次遇见你,我就知道你是香栀。。”

“那你是为何设这个局放她离开?”

他没有回答,低头扯下腰间玉佩塞给我,羊脂玉上刻着“免死”二字,是皇上亲赐的信物。

我不解地看着他。

“船队卯时三刻开闸,你走侧门,门外有人接应你。他会送你上船。记住。”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船停泊的地方叫桃花岛,别人问你,你就说你的夫君另有新欢把你休了,你无颜回娘家,便带着仆从上岛想过隐居的生活。”

“那你呢?伏鸣翼发现是你出卖了他,他会剥了你的皮!”我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的老茧。

圆房那晚,那双抱着我的手掌薄薄一层老茧,我就察觉出那人不是伏鸣翼。所以,我才在他颈间咬了一口留下印记。

如今,再次握住这只手,我的心五味陈杂。

辰熙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廊下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瞳孔骤缩,猛地将我推开。

“我会去桃花岛接你。等我。”

他关门走了出去。

果然,有人把我送到大船上。

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越来越急。

我转身时,正看见城内火光摇晃。将军府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我在桃花岛开了一家物流馆。同以往一样,给人送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有一日,码头上突然传来喧哗。

一艘巨大商船停泊在岸边。

我慌忙从藤椅里坐起身。

“钱姑娘果然在这里。”

一人缓步走近,递给我一枚玉佩。玉佩与我藏在枕下的那枚成双。

我好奇看着他。

“你是……”

“伏鸣翼党羽已清,柳家也满门流放。卑职奉命前来接姑娘回去。”

风卷起檐下的风铃,我听见自己声音发颤:“他人呢?”

那人一笑,指了指大船。

“四皇子就在船上。”

我纳闷:“四皇子?”

那人点点头:“辰熙蛰伏多年,才把太子党一一铲除。皇上念他戴罪立功,恢复了他皇子身份。如今,他便是四皇子。”

暮色浸染码头,船尾激起的浪花里,恍惚有道黑衣身影掠过,腰间长刀穗子在风中轻晃。

他低头轻笑,声音温柔得近乎虚幻。

“香栀,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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