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我逼他在众人面前下跪；

如今，他却把我逼到了墙角。

“我研究你十三年，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他的手指在我颈间游走：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陆骁。"

我颤抖着想要抵抗，身体却在他的触碰下软得像滩烂泥。

呼吸打在我耳边："这才刚刚开始…"

被囚禁的屈辱与身体不自觉的战栗交织在一起。

原来，真正的复仇，是让我彻底沦为他的玩物。

#01

“陆总，恭喜啊！这次融资成了，陆氏科技就要腾飞了。”赵董端着酒杯轻拍我的肩膀。

我轻笑一声，举杯碰了一下：“赵董过奖了，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会场内人声鼎沸，各大金融大佬们穿梭其间，时不时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就像十年前在高中操场上被众人仰望一样。不同的是，那时靠的是拳头，现在靠的是脑子。

“陆总，能接受个简短采访吗？”一个拿着录音笔的年轻女记者挤到了我面前。

“当然。”我整了整领带，露出标准的商业微笑。

“作为目前科技圈最年轻的ceo，您认为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的宾客：“白手起家不易，但我相信只要足够努力，每个人都有机会。十年前，我还只是个普通高中生；今天，我站在这里。这就是奋斗的力量。”

记者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您真是年轻人的榜样！”

“各位！”投资方代表郑总举起酒杯，打断了会场的各种私语，“今晚我们聚集在这里，见证陆氏科技的新篇章，这将是科技行业的一次重大变革……”

“让我们共同举杯，预祝合作顺利！”郑总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举起香槟，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当我的目光扫过角落时，突然定住了。

林知夏。

我手里的香槟杯险些滑落。他怎么会在这？几位金融界赫赫有名的大佬正围着他交谈，神态恭敬。

“陆总？您怎么了？”郑总注意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迅速调整表情，“刚看到个老朋友。”

郑总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哦？您认识林总？”

林总？我喉咙发紧：“林…知夏？”

“没错，林氏投资的掌舵人，最近在金融圈可是个传奇人物，”郑总压低声音，“传说他眼光毒辣，从不失手。很多公司求他投资都被拒绝了。没想到您们认识？”

正当我思绪混乱时，林知夏的目光与我相遇了。片刻停顿后，他轻轻点头，朝我走来。

我不由自主地挺直背脊，强迫自己保持微笑。

“陆总。”他站在我面前，声音低沉却清晰，“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见，别来无恙啊。”

他靠近我的耳边，热气拂过我的耳垂，让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你看起来很不错，看来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

我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强作镇定：“林…林总，你现在是做投资的？”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冷意：“嗯，偶尔会看中一些公司。”

“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我压低声音，不想让周围人听到。

林知夏轻轻摇头：“不必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2-

“就只有这些？”我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

小王推了推眼镜：“陆总，我们已经尽力了。林知夏五年前突然在金融圈出现，此前的资料几乎是空白。”

“怎么可能？”我皱眉，“现在还有人能凭空出现？”

“据说他最早是救了个濒死的金融大亨，被那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具体情况，没人清楚。”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财务总监李婷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陆总，林氏投资的合作方案送来了。”

我接过翻看，越看越心惊。优先投资权、超低息贷款、全球渠道支持…条件好得不像话。

“这是天上掉馅饼吗？”我脱口而出。

李婷兴奋地点头：“董事会都看过了，一致认为应该接受。这种条件，简直是雪中送炭！”

“没那么简单，”我把文件扔在桌上，“他为什么选中我们？”

“我们有技术优势啊，而且上市在即…”

我摇头打断她：“林知夏不是傻子。”

会议结束后，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夜景，脑海中闪回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高三美术联赛前夕，林知夏的参赛作品被老师当众表扬。我嫉妒得发狂，趁他不在，把他的画撕得粉碎。当他发现时，我还带着一群人围住他：“怎么？想哭啊？”

“为什么？”他问，声音发抖。

“就因为你是个怪胎！”我一把推倒他，“谁让你画得那么好？以为自己是天才啊？”

后来我把他锁在了杂物间一整晚…甚至逼他在食堂下跪认错…

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未知号码发来一条消息：“陆总，明天谈合作的事，不见不散。”

第二天的洽谈会上，林知夏身边跟着两名精英助理。

“陆总，这个合同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林知夏微笑着推过文件，“请问还有什么顾虑？”

我握紧拳头：“林…林总，我很好奇，为什么选中我们公司？”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你的ai芯片技术很有前景，我只是看中了商机而已。”

“仅此而已？”

“商场如战场，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他忽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听说你们c轮融资后现金流紧张，软件部门测试效率低下，还有几个核心技术人员蠢蠢欲动想跳槽…”

“你…调查我？”

“做投资前了解清楚，很正常不是吗？”他笑容不变。

会议结束时，我们在众人见证下签了初步协议。

“期待与你深入合作，陆总。”他竟然在我耳边轻声说。

走出会议室，我给助理小王发了条消息：“彻查林知夏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3-

“有趣的地方来了，陆总。”

林知夏推来一份合同变更文件。

“什么意思？”我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跟我们之前签的完全不一样！”

他微笑着啜了一口咖啡：“仔细看看第三页第七条，原合同有个附加条款。一旦市场估值下降超过15%，投资方有权调整持股比例。”

“这不可能！我的律师团队不会放过这种漏洞。”

林知夏耸耸肩：“事实就在眼前，陆总。按照合同，林氏投资现在持有你们公司33%的股份。”

我我愤怒的放下杯子：“你设计我。”

“商场如战场，这只能说明你不够细心。”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周董事会，我会派代表出席。”

回到办公室，我立刻召集了紧急会议。

“公司股价跌了多少？”

财务总监李婷满脸愁容：“20.7%，还在下跌。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唱空我们的声音。”

“唱空？谁？”

技术总监小赵推了下眼镜：“各大财经自媒体，说我们的技术有重大缺陷，还有人放出了我们内部测试失败的视频。”

我猛地站起来：“内部视频？是谁泄露的？”

会议室陷入一片沉默。

“查！给我查出来是谁！”我拍桌怒吼。

小王推门进来，表情凝重：“陆总，出事了。网上突然爆出你高中时期的一些…事情。”

他递给我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匿名帖子：《知名ceo陆骁的黑历史：从校园暴力到商业暴力》。

“你最亲密的几个合作伙伴…宣布撤资了。”李婷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我独自在办公室喝酒到凌晨。电话响了，是我高中最好的哥们王志。

“骁子，看见新闻了。你还好吗？”

“志哥，你还记得林知夏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你问他干嘛？”

“他现在是林氏投资的老板，盯上我了。”

“志哥？”

“骁子，那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王志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林知夏那天被锁在杂物间后…”

“怎么了？”

“他…他试图自杀。是清洁工阿姨发现的，送医院洗了胃。”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你爸把事情压下来了，学校也不想闹大。后来林知夏转学了，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的酒会上，我和林知夏再次相遇。他穿着得体的西装，身边环绕着各路金融大佬，而我则孤零零地站在角落。

洗手间里，我正洗着手。镜子里，林知夏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他轻轻将我推向墙壁，整个人贴了上来。我们身高相仿，他的呼吸打在我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

“感觉如何？被人掌控的滋味？”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领带，“这才刚刚开始呢，陆骁。”

我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离开前，在我耳边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还记得我在杂物间里度过的那晚吗？我记得，每一分钟。”

回家路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知夏发来的短信：

“明天董事会，别迟到。你的公司，从明天起将有个新主人。”

-4-

“陆总，”小王推门进来，表情凝重，“最新市值报告出来了。”

我摆摆手：“不用说了，我猜到了。”

“还有个事…林氏投资对外宣布，他们正考虑全面收购我们公司。”

我猛地站起来：“什么？他不能这么做！”

“法律上…他们完全可以。”小王低下头，“董事会多数成员已经倾向于支持这个提议。”

夜晚，我独自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身旁只有闪烁的电脑屏幕。投资者纷纷撤资的新闻占据了各大财经网站的头条。

“去他m的！”我一拳砸在桌上。

我揉了揉太阳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窗外竟下起了大雨。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

突然，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影在一辆黑色奔驰旁边焦急走动。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认出了那个身影——林知夏。

我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发现他似乎在为爆胎而烦恼。大雨中，他的西装已经湿透了一半。

理智告诉我应该转身离开，但不知怎的，我的脚步却朝他移动过去。

“需要帮忙吗？”

林知夏抬起头，看清是我后，随即恢复平静：“陆骁？你还没走？”

“正准备走，”我指了指他的车，“轮胎坏了？”

“嗯。叫了救援，但说要一小时才能到。”

“我车在那边，”我犹豫了一下地说，“要不…我送你？”

他挑眉看我：“送仇人回家？陆总真是宽宏大量。”

“与其在这淋雨等一小时，不如忍受我十五分钟。”我苦笑一声，“除非你更享受被雨淋的感觉。”

四目相对，我们谁都没说话。最终，林知夏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陆总了。”

车内的气氛诡异而压抑，雨刷在前窗来回摆动。

“你住哪？”我打破沉默。

“南城公园那边。”他淡淡回答，随即看向窗外，“这雨越下越大了。”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机械地应和。

路上突然塞车，导航显示前方发生了交通事故。

“看来我们得在这待一会了，”我关掉引擎，“你饿吗？车上有些饼干。”

林知夏摇头，然后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的公司吗？”

“复仇。”我直白地回答。

他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报复你？”

“难道不是吗？”

“一部分是，”他转向我，“但更多的是，我想让你体会被剥夺梦想的感觉。”

我沉默片刻：“那天在杂物间…你真的试图自杀？”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闪烁着奇异的光：“王志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夜，”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被关在那里十个小时，眼看着参赛截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幅画，我画了三个月。”

“我…”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打断我，“那次比赛的奖金，是我唯一能支付学费的希望。后来我不得不放弃艺术梦想，选择了最讨厌的商科，只因为能获得全额奖学金。”

“我当时真的是个混蛋，”我低声说，“我…我很抱歉。”

林知夏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十三年了，这是你第一次道歉。”

“你知道吗？”他突然问，“我画画的时候很快乐。后来即使在金融行业做到顶峰，我也从未找回那种感觉。”

就在气氛变得微妙之际，林知夏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通：“喂，我在路上…什么？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他挂断电话，表情瞬间冷峻：“能送我去中心医院吗？有急事。”

我立刻发动汽车：“出什么事了？”

“与你无关。”他简短地说，随即闭上眼睛，仿佛刚才那个愿意敞开心扉的林知夏从未存在过。

到达医院时，雨势已经小了许多。林知夏下车前顿了顿，没有道谢，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今晚的事，不会改变什么。”

次日清晨，我刚到办公室，小王就急匆匆跑进来：“陆总，您不会相信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

“林氏投资暂停了收购计划，理由是’需要重新评估市场状况’！”

我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决定？”

“今天凌晨三点发的内部通知。”

-5-

“您的副总裁周明辞职了，带走了研发部一半的核心人员。”小王递给我一份辞职信，“他加入了林氏投资。”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摔向墙壁，昨晚在医院外的谈话，那个看似脆弱的林知夏，那一刻的和解错觉——全都是假象。

“陆总，明天有个行业峰会，您还要参加吗？”李婷谨慎地问。

“当然要参加。”我声音沙哑，“除非我死了。”

第二天的峰会上，我强撑着精神，西装革履，表情镇定。

“我们欢迎下一位演讲嘉宾，林氏投资集团ceo，林知夏先生！”主持人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

林知夏缓步走上舞台，黑色西装剪裁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感谢各位。”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今天我想分享一个小故事。”

台下安静下来。

“从前有两个男孩，一个叫星，一个叫月。星有着耀眼的光芒，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月则安静内敛，只热爱画画。”

“有一天，月的画作获得了老师赞赏。这让星嫉妒得发狂。”林知夏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我身上，“他撕碎了月的画，把月关在黑暗的储物室一整夜，还逼他在全校师生面前下跪道歉。”

“月在绝望中想要结束生命，幸运的是他被救了。但他失去了追求艺术的机会。”林知夏顿了顿，“多年后，两人在商场相遇。星依然强势，但这次，月决定不再沉默。”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林知夏微微一笑，“霸凌不会随着毕业消失。校园里的恶棍，往往会成为职场和商业里的恶棍。只是手段从拳头变成了数字和合同。”

演讲结束后，我被记者围堵。

“陆总，请问您对林知夏先生提到的校园霸凌事件有何回应？”

“陆总，有传言称您高中时期曾是校霸，这是否属实？”

我挤出一丝笑容：“各位记者朋友，今天是行业峰会，我们应该关注商业价值和技术创新，而不是毫无根据的个人攻击。”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毫无根据？”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站在那里，我愣住了——高二时被我和朋友们取笑为“丑小鸭”的刘莉。

“陆骁，你还记得我吗？”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高二那年，你带着一群人把我堵在厕所，逼我喝马桶水，还传我的裸照…。”

“那之后我抑郁了两年，曾经割腕自杀。”她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狰狞的疤痕，“我本可以和这一切一起烂在心底，直到我看到林总的演讲。”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玩笑’会对别人造成多大伤害？”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两天后，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媒体曝光了我们公司的财务造假和数据虚报，监管部门介入调查，股价断崖式下跌。

“陆总，林氏投资公开抛售了我们的股票。”李婷站在我办公室门口，脸色惨白，“董事会紧急召开了会议…不需要您参加。”

我明白了。这是逼宫。

“陆总，有个电话。”小王递给我手机，“郑总找您。”

郑总，我最早的投资人，也是最信任我的人。

“郑总，我需要您的帮助，这次危机——”

“陆骁，”他打断我，声音疲惫，“我很遗憾。”

“什么意思？”

“我不能再支持你了。林知夏不仅是行业重量级人物，更是我岳父的忘年交。得罪不起，你明白吗？”

晚上回到家，我打开电视，看到林知夏接受采访的画面。

“林总，您从一个艺术少年到金融大佬，有什么心得？”

林知夏微笑着：“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关键是如何将它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我盯着他的脸，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雨夜。他说：“我画画的时候很快乐。”那是我唯一一次在他眼中看到真实的情感。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知夏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九点，我的办公室，最后一次谈判机会。”

-6-

林知夏的办公室比我想象的简约许多，我看着眼前的协议，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这份破产重组协议意味着我将一无所有。

“签还是不签？”林知夏靠在真皮座椅上，声音淡漠。

“你真的要这样做？”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不仅是我的公司，还要我的一切？”

“你有选择吗？”他推过一支钢笔，“如果你不签，法院会直接宣判你破产。我好歹给了你一条生路。”

我苦笑一声：“这叫生路？债务减免换股权转让，意味着我的财产全部归你。”

“就像当年你撕碎我的画作一样干净利落。”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签吧，游戏结束了。”

我垂下头，在一片模糊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林氏大厦，我的手机突然响起。经纪人王志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骁子，我很抱歉…你看新闻了吗？”

我打开手机新闻，头条赫然是我的照片：《陆氏科技ceo陆骁校园霸凌黑历史全曝光：受害者自述令人发指》。

下面是一篇长达万字的特稿，详细记录了我高中时期的所作所为。包括逼林知夏下跪的照片、刘莉割腕的医院记录，甚至还有我当年殴打其他同学的视频截图。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清一色的谩骂。

我呆立在路边，旁边经过的路人指指点点。

“你看，就是他，那个校园霸凌的人渣。”

“听说他公司破产了，报应啊。”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我的未婚妻小雯。

“陆骁，婚礼取消了。”她的声音冰冷，“我父母不允许我嫁给一个人人喊打的霸凌者。”

“小雯，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那些照片和视频是假的吗？林知夏真的差点死在你手里？”她声音发抖，“我以为我认识的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没想到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电话挂断了。我感觉整个世界在旋转。

回到家，发现门锁已经被换了。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因您拖欠房贷三个月，根据合同，银行已收回房产。请于24小时内清空个人物品。”

我拿出备用钥匙，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保险柜被撬开，我存放的现金和贵重物品全都不见了。

父亲的电话打来：“骁子，你妈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气得住院了。以后…你就别来看我们了。”

“爸，我…”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走在路上，都有人指着我骂？你做的那些事，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责任。你妈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你…你自己保重吧。”

父亲挂断了电话。我瘫坐在地板上，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天黑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银行卡被冻结，信用卡被停用，手机里的通讯录再没一个人愿意接我电话。

雨点开始落下。

我蜷缩在公园长椅上，任雨水打湿全身。

“先生，这里不能过夜。”公园保安拿着手电筒照着我。

“我只是…休息一下。”

“请你离开，否则我们只能叫警察了。”保安冷漠地说。

我拖着湿透的行李箱，踉跄着离开公园。路过一家便利店，我看到店内电视正在播放林知夏的专访。

“林总，您有什么想对年轻人说的吗？”主持人问。

“遇到困难不要轻言放弃，”林知夏微笑着说，“命运的齿轮总会转向好的方向。”

走到一个废弃建筑的屋檐下，我靠墙坐下，全身发抖。手机只剩下10%的电量。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陆骁，我在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林知夏的豪宅里，他看着监控画面上蜷缩在角落的我，轻轻敲击桌面。

“林总，接下来怎么办？”助理问道，“他已经彻底完了。”

林知夏盯着屏幕，手指轻轻划过陆骁的脸：“你终于体会到我的感受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7-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高中附近的废弃仓库’。”

第二天下午，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高中附近的废弃仓库。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尘土飞扬。

“你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转身看去，林知夏坐在一把旧椅子上，身上不再是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而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就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这是你最后的把戏吗？”我声音嘶哑，“把我约到这里，羞辱我一番，然后看着我彻底崩溃？”

林知夏站起身，缓步走向我：“你知道吗？这十三年来，我几乎每个月都会梦到这个地方。”

“林知夏，你已经赢了，”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我的公司没了，我的钱没了，我的家人、未婚妻全都离开我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就够了吗？”

我突然爆发了：“够了！难道我还不够惨吗？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睡在垃圾桶旁边！连流浪汉都看不起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当年被你锁在这里后，吞了半瓶安眠药？”他突然靠近我，声音低沉，“知不知道我被送进医院洗胃时，疼得想死？知不知道我转学后被人认出来，又被叫做’那个下跪的懦夫’？”

我沉默了。

林知夏走到仓库另一侧，打开一个笔记本电脑：“看看这个。”

“你十七岁生日派对上穿的衣服，大学时交的女朋友，创业初期的合伙人背景，甚至…”他点开一个文件，“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店的老板的家庭住址。”

“你…一直在跟踪我？”

“不止是跟踪，”林知夏轻声说，“我研究你，就像科学家研究一只标本。你的喜好、弱点、梦想、恐惧…我全都了如指掌。”

他走到我面前，突然一把将我推到墙上，眼神中充满复杂情绪：“你知道吗？我恨你，恨到想毁掉你的一切。但同时，我也因为你而变得更强。你创造了今天的我，而现在，我要重塑你。”

“什么意思？”我喘息着问。

“我不仅要毁掉你，陆骁，”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病态的兴奋，“我要收藏你。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让你体验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

“你疯了！”我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或许吧，”他松开我，退后一步，“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没有我，你将一无所有，流落街头。但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成为我的私人助理，”林知夏平静地说，“工作、吃饭、睡觉，全部由我决定。你将完全听命于我，就像当年你命令我下跪一样。”

羞辱感和愤怒席卷而来：“你做梦！”

“那你有更好的选择吗？”他冷笑，“去流浪？去蹲监狱？你的公司财务造假已经曝光了，警方正在寻找你。”

林知夏俯身看着我：“怎么样，陆骁？这不过是你当年教会我的：强者主宰弱者的命运。”

“如果…”我喉咙发干，“如果我接受这个条件，你能保证什么？”

林知夏笑了，那笑容里有种令人心悸的满足感：“我保证让你活着，并且…”他顿了顿，“让你看清真正的自己。”

他伸出手：“决定吧，陆骁。做我的收藏品，还是做一个无家可归的罪犯？”

我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停住了：“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说。”

“那天雨夜，在医院…你急着去见谁？”

林知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复杂，他转身走向门口：“如果你接受我的条件，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我：“陆骁，你有三十秒考虑时间。时间到了，我走出这个门，你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二十秒…”

我闭上眼睛，想起这些年来的荣耀与辉煌，再想想昨晚的落魄与绝望。

“十秒…”

我猛地睁开眼睛：“等等！林知夏！”

-8-

三小时后，我坐在林知夏的车里，被带到了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楼。

“这是…给我住的地方？”我不敢相信。

“没错，”林知夏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的东西…”

“已经准备好了，”他示意我跟着他，走向其中一个房间，“衣柜里有适合你尺寸的衣服，卫生间有你需要的一切。”

打开衣柜，我惊讶地发现里面的衣服不仅合身，还都是我喜欢的风格和颜色。

“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林知夏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研究你十三年，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有什么规矩吗？”我问道。

“很简单，”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递给我，“这是你唯一能用的通讯工具，只能和我联系。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回到这里。你的一切行程需要提前向我汇报。”

“我可以出门吗？”

“当然，这不是监狱，”他笑了笑，“但别忘了，你的脸现在人人喊打，外面对你来说并不安全。”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我的工作是什么？”

“明天再说，”他转身准备离开，“今晚好好休息吧，你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了。”

“等等，”我叫住他，“你…不住在这里？”

林知夏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希望我住在这里？”

“不，我只是…”

“放心，虽然我不住这，但我能看见你的一切，”他指了指房间各处，我这才注意到隐蔽的摄像头，“晚安，陆骁。祝你做个好梦。”

门关上的瞬间，我瘫坐在床上。

第二天，我尝试推开防盗门，发现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我既不知道密码，我的指纹也没有权限。我真的被关在这里了。

正当我焦虑地在客厅踱步时，门铃响了。林知夏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睡得怎么样？”他问道，语气像是关心的老朋友。

“别假惺惺的，”我冷冷地说，“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首先，改掉你这种态度，”他突然严厉起来，“记住你的位置，陆骁。”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怒气。林知夏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这是你的新工作。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私人助理，负责整理一些资料和文件。”

“就这些？”

“你以为我会让你做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别高估自己的价值，你现在不过是我消遣的一个玩具而已。”

一周后，我决定逃跑。趁着林知夏允许我出门买咖啡的机会，我丢掉了那部监控手机，混进了地铁站。就在我以为自己成功逃脱时，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拦住了我。

“陆先生，林总让我们送您回家。”

当晚，林知夏亲自来到公寓。

“你让我很失望，陆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我突然站起来，怒火中烧，“你剥夺了我的自由，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叫好？”

林知夏不退反进，一步步逼近我：“你忘了是谁把你从街头捡回来的？没有我，你现在可能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我宁愿去坐牢！”

话音未落，林知夏突然将我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来。我想挣扎，却发现他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

“你越反抗，我就越想征服你，”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灼热，“我要你彻底明白被人支配的滋味。”

“好好反省吧，”他松开我，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次再试图逃跑，后果会更严重。”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放弃了反抗。每天按时起床，整理文件，偶尔林知夏会带我出席一些不重要的场合，作为他的助理。

某天晚上，林知夏破例留下来和我共进晚餐。他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简单但美味的菜。

“你会做饭？”我惊讶地问。

“生活技能而已，”他给我倒了杯红酒，“我以为你也会。”

“我从来没需要自己动手，”我苦笑，“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酒过三巡，我们的谈话不再像往常那么充满敌意。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开始向他剖白自己过去行为的原因。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别人吗？”我盯着酒杯，声音低沉，“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不够强大，害怕被人看不起，尤其害怕我爸的失望。”

林知夏停下了手中的刀叉，专注地看着我。

“我爸是个成功的商人，从小就要求我必须优秀，必须比别人强。每次我考试不是第一，回家就会被打。所以我养成了一种习惯，通过欺负别人来证明自己很强大。”

林知夏沉默良久，才开口：“我没想到…”

“你不需要同情我，”我摇摇头，“这不是借口。我做的事，我应该承担后果。”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陆骁，现在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要把你填满，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由我掌控。这就是我要的复仇。”

我没有反抗，甚至在他的触摸下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自己眼中既有绝望，也有一种对被完全占有的病态渴求。

“林知夏，”我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复仇完成了，你会怎么处置我？”

他的手停在我脸上，眼神复杂：“你觉得呢？”

-9-

一年过去了。我坐在林知夏为我打造的“监牢”里，看着窗外的夕阳。

“在想什么？”林知夏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递给我一杯。

“想起一年前的今天，我还躺在公园长椅上，浑身湿透。”我接过咖啡，笑了笑，“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林知夏坐到我对面：“后悔吗？”

“你希望我后悔吗？”

他没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我。

“明天有个投资项目的会议，我想你一起去。”林知夏突然说。

我抬头看他：“你要带我出席正式场合？”

“为什么不？你在商业眼光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微微一笑，“当然，一切决定权还在我手上。”

“我妈明天会来。”他忽然说道。

我手一抖，咖啡洒了一点：“你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因为她知道你住在这里。”林知夏站起身，走到窗前，“她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收留’我曾经的仇人。”

次日下午，门铃响起。我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领，门开了，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走了进来。

“妈，这是陆骁。”林知夏简单介绍道。

“您好，阿姨。”我强作镇定地问候。

她上下打量着我，忽然问：“你是陆明川的儿子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您…认识我父亲？”

林母微微一笑：“当然，老同学了。”

林知夏看起来也很惊讶：“妈，你从没提过这个。”

“有什么好提的？”林母放下包包，自顾自坐下，“陆明川当年追过我，被我拒绝后，转头就娶了你爸现在的妻子。”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林知夏看着我。

“所以我和陆明川的儿子同班，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母的语气意味深长。

晚餐后，林母离开了。我和林知夏面对面坐着，谁都没说话。

“这么说，我们的恩怨可能不仅仅是从高中开始的。”我打破沉默。

林知夏倒了两杯酒：“这解释了为什么当年你会无缘无故针对我。也许你潜意识里就对我有敌意。”

“或许吧。”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但这改变不了我做过的事。”

“你知道吗？”林知夏靠近我，“最初我只想毁了你，但现在…”

“现在怎么样？”我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我发现自己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跳加速。

我苦笑：“真讽刺，你把我变成了你的囚徒，结果自己也被困住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玩笑。”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颊，“报复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放手。”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林知夏抱着我，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

“知夏，”我轻声叫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这场复仇，满足了吗？”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曾以为复仇成功后我就能获得自由，但现在我发现，我和你一样被困在这段关系里，无法自拔。”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转过身，面对他，“我曾经毁了你，而你现在拥有了我。我们谁都无法真正自由，但至少，我们不再孤独。”

林知夏的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将嘴唇贴近我的耳边，声音低沉：“陆骁，从今以后，你将永远是我的，而我也将永远是你噩梦和救赎的唯一源头。”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的气息包围我。

次日清晨手机亮起，是父亲的消息：“骁子，今天能见个面吗？有些事情，关于林家的，我需要告诉你。”

我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林知夏，轻轻回复：“好的，爸。明天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