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爷配冥婚后,驸马后悔了(爽文章节)已完结,给王爷配冥婚后,驸马后悔了已完结
我被青梅竹马的哥哥谢涟卖到了京城最贵的青楼,只为让谢涟有钱科考。
谢涟果然不负所望,高中状元,陛下念及他志向高远,不能寒了寒门学子的心,给了丰厚的银两,足够为我赎身。
及筓当日我终于等到了他,他花了黄金千两,让整个花满楼都震惊。
我满心欢喜,不疑有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谢涟含情脉脉对我说:“娇娇让你受苦了,你以后过的皆是好日子。”
我坐在轿子里,就听到花满楼里一个姐妹唉声叹气道:“娇娇命苦,刚及筓就被卖去配冥婚,娄妈妈也太狠心了。”
我差点坐不稳,配冥婚?
不是谢涟为我赎身的吗?
1
轿子缓慢抬了起来,我坐在轿子里,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我等了谢涟一整天,希望他给我一个答案,心情跌宕起伏,滴水未进。
心情由最开始的憧憬期待到焦急害怕。
他曾经答应过我,等中了榜就会第一时间来花满楼为我赎身。
他许诺我,会让我住上干净明亮的四合院,在院子里种一株我最爱的枇杷树,等我们的孩子大了就可以摘枇杷吃。
也许诺我,会给我爹娘伸冤,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这汴京城,堂堂正正做人。
他给的承诺太美好了,我沉溺其中,以至于把谢涟当作我的救赎。
在花满楼,我被逼着练琴到深夜,手指生茧时,都会想着他的承诺,坚持下去。
我还是心有不舍,抱着最后一点念想喊着:“娄妈妈,你可否再派人去谢公子的寒舍里看看,他是否还在?我有句话想当面问他。”
娄妈妈满脸堆笑,“娇娇,我都派人去了四遍了,真的没人。你就快走吧,人家谢公子出钱给你赎身,那不是小数目。你真以为他有那么多钱,也就你老实,觉得一个状元郎会看得上你。”
“做咱们这行的,还能这么相信男人,娇娇,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姐妹揶揄我,想到我的处境,又安慰我,“傻点也挺好,有个念想。”
“快走吧!快走吧,别误了时辰。”娄妈妈恨不得亲自把轿子抬走,催促道。
冥婚一般都是在晚上举行,眼下已经半下午。
我长叹一口气,心里发沉,将帘子放了下来。
轿子被再次抬了起来,带头的人吹起了唢呐,还真有嫁娶的气氛,只可惜配的是冥婚。
我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梦到谢涟骑着白马,身穿红色的婚服,朝我走过来,而我进了轿子,耳边也是唢呐声。
我满脸幸福地等着拜天地,梦就醒了。
我听到娄妈妈在身后说道:“托娇娇的福,每人赏银二十两。”
身后传来了欢呼声,而我却独自踏上了黄泉路。
一路上,我都在担心谢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善言辞,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被关起来了?
或者是他才华横溢,被人嫉妒,有人想害他。
明明前几日他还来过,拿走了客人给我的所有银两和首饰,说怕娄妈妈以后不给我。
今天一大清早就来给我赎了身,说会跟我长相厮守,为何下午就不见了踪影?
而我的身契没在他手里,反而捏在了别人手里?
我做了很多揣测,也想不出缘由。
路过最热闹的街巷时,我耳边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
“这就是驸马吗?”
“嘉宁公主榜下捉婿,有眼光。”
“嘉宁公主能看得上的,自然是最好的了。”
“听说今年的新科状元出身寒门,真是攀上了高枝了。”
“郎才女貌呀,郎才女貌呀!”
“快快快,捡赏钱了……”
我迫不及待掀开轿帘,嘉宁公主坐在轿辇上,一身红色婚服上镶满了金线,上面绣着凤凰,头上的步摇有十来支,美得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斜睨着蹲在地上捡钱的众人,如同一尊佛看着崇拜着她的人们。
她身后有一顶跟我所乘相似的花轿。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希望里面是谢涟,又害怕知道真相。
我忍不住出声,“停下停下!”
我一定要亲自看看是不是谢涟,问个明白。
2
轿夫们不敢懈怠。
他们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我继续大喊着:“放下我,放下!”
我都要死了,横竖都要死,我要问问谢涟为什么抛弃我,跟我的誓言是假的吗?
我为他蛰伏在青楼,从小便被那么多恶人的人伸手摸来摸去,用甜言蜜语和丰腴的身子取悦他们。
换来的赏钱和首饰,都一点没舍得自己留下,全部拿给了谢涟,而他真的转身做了驸马?
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背叛我,他肯定是有苦衷的,是公主强迫了她,肯定是的。
“停下,快停下!”我的声音喊得沙哑,眼泪婆娑,却始终不肯眨一下,怕错过了什么。
轿子停了下来,错身而过时,我看到对面轿子里的有人掀开了帘子,紧接着是一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眼前。
“真的是你?”我的声音颤抖,我都快听不清了。
谢涟错愕了一刹,慌忙将帘子放了下来。
“你为什么骗我?谢涟哥哥……”
我如坠冰窖,眼泪不停地流,我顾不上擦,只是茫然地坐在轿子里。
偏偏嘉宁公主瞧见了这边的动静,公主身边的人拦住了,轿夫被迫停了下来。
我提着裙子慌忙走到轿子边,一把掀开,谢涟诧异地想要一脚踢走我。
我哭诉道:“谢涟哥哥,你为何要负我,我在花满楼等了你一天。”
他没想到我会有机会质问他,神色慌张,看了眼身旁的嬷嬷,低声道:“娇娇,有些话不好说,往后我会跟你解释,我也是不得已,我不行便会……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不信,身旁的嬷嬷一把将我拉开了,领头的轿夫过来知会了一声,嬷嬷打量了我一番,放开了我。
谢涟解释道:“这不过是我以前救过的一个女子,知道我是驸马后,心有不甘,我对公主的忠诚天地可鉴。”
嘉宁公主没有搭理他,但是也没有驳他的脸面。
而我默默地看着轿子离我远去,他离我越来越远,已经奔向了另外那个有权有势的女子。
他早已经变心。
只有我还不肯相信罢了。
换做我,我也会选择更有权有势的公主吧,做了驸马爷,就算是平步青云了。
后来我又困又饿又累,睡了过去,等我被吵闹声惊醒,已经进了府门。
媒婆声音洪亮,“还睡呢!别睡了,小祖宗,等以后有的睡。”
她说的是我死了之后,配了冥婚的女子会跟夫君合葬,死后在阴间也可以照料夫君。
“快,给她化妆,画的浓艳一些。”那婆子看了我一眼,满眼无奈,“怎么?舍不得呀,眼睛都哭肿了。你这也算是富贵命,等下辈子投胎做人,别选择做个贱籍,做个良家女!”
“还是个美人,跟天仙似的,娄妈妈好狠的心。”给我梳头发的丫鬟,她看着跟媒婆很熟稔。
“也不能怪娄妈妈,哪有不见钱眼开的,千两黄金,足够买下整个花满楼了。”一个给我拿婚服的丫鬟说。
红色的婚服上镶嵌金丝,让我想到了轿辇上的嘉宁公主,她是那般高高在上,而我即将与泥土为伴。
“丫头,你能与嘉宁公主同一天成亲,也是你的造化。”婆子安慰我。
丫鬟道:“那嘉宁公主竟然看上了一介穷酸书生,也不知道那状元郎究竟有什么本事!”
谢涟有什么本事,我想大概是瓜甜嘴蜜,最会哄人开心吧。
不然为何我被他骗的团团转,即便是心里知晓他攀附公主,我依旧不死心。
婆子笑着看了我一眼,“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给人牵线搭桥的本事,没有他的引荐,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花满楼还有这等绝色。”
又道:“你也别怪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等你成了亲,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婆子说完轻轻叹气,而后又恢复了一脸笑容,“麻利点,还等着拜堂呢!你可是一千五百两黄金买回来的!”
“不是一千两……”
婆子也愣了一瞬,随后骂道:“狗东西,自己拿了五百两黄金。都贴上了公主,还搞这种小动作,呸!”
我苦笑都笑都不出来,谢涟不仅出卖了我,还把我当做货物,赚了五百两黄金,他可真有能耐,比我想象中有心机多了。
我看着铜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美艳绝伦。
回忆起谢涟看到我的表情,原来那不是尴尬,不是心疼,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心虚。
是他卖了我,为了跟公主长相厮守,高枕无忧。
他给我配了冥婚,以后天人两隔,自然不会坏了他的好事。
卑鄙!
3
披上盖头,我依旧由婆子带着进了明堂。
这座府邸果然是住着有钱人,宅子极大,光是走到明堂就花了一刻钟功夫。
我偷偷从盖头的缝隙里,瞟了眼,宅子很漂亮,门上的花纹都镶着金边,青石板上也干干净净的。
到了明堂,我那死鬼夫君自然是没有亲自来拜堂,下人抱来了一只大公鸡“咯咯咯”叫个不停。
我与那聒噪的大公鸡夫妻对拜,被送入了婚房。
礼成。
婆子告诉我,即便是冥婚也是过了官文的,我如果跑了会被抓回来,与其吃尽苦头,不如安安心心等着投胎。
我断了逃生的念头,心上人已经变心,逃不逃也无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在花满楼里,我见过太多女子来找自家夫君寻死觅活的,夫君只觉得羞耻,女子哭闹不休,免不了受一顿拳打脚踢。
我被送入了洞房,想到床上可能躺着一具尸体,我莫名有些害怕,不由得脚步迟疑。
婆子却将我一把推进屋内,立马关上门,落了锁。
我掀开盖头,龙凤红烛火焰摇曳,明亮的烛光洒满了锦榻绣被,看到床榻上乌黑头发,脸色惨白的男子,还是吓得我后退了几步,身子紧紧贴着门。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成亲了。”
刚才的冷静荡然无存,看到这具尸体时候,我才感觉到莫大的恐惧袭来。
“这姑娘真可怜……”
“应该说命好吧。”
外面有人,但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呼喊着,直到感觉一阵眩晕,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天未进油盐了。
看到桌上摆了不少糕点红枣桂圆,壮着胆子吃了个饱,直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烛光舞动,没有风,可我背后汗毛直立。
偷瞄脚下,巨大的黑影将我一整个笼罩。
我不敢回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要送我走了吗?
只不过是吃了一点供品而已,这个死鬼那么小气的吗?明明看这个府邸的规则,至少也是哪个富商家的少爷。
“啊……”我大喊一声,抄起桌上的果盘就朝着那人砸去。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一双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我的喉咙。
想要取我性命之人,正是床上躺着的长发死鬼。
“你放开我!”我被他压得整个人仰倒在桌上,没吃完的瓜果糕点洒落一地。
别看他消瘦,力气却极大。
我被按着实在动弹不得,额头的青筋凸起,只能用脚踢他。
人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恐惧。
我死了,就是谢涟最想看到的结果,我不能,我一定要活着。
眼前行凶的人墨发披肩,剑眉英挺,目若朗星,透着不羁和傲然,薄唇紧抿,毫无血色,就如同是拿人性命的罗刹一般,我只是看他一眼,就挪开眼睛。
慌忙间,我想到了娄妈妈教我的保命之法。
她说,只要是男人,都逃不出诱,你相貌出众,身材丰腴,在同龄人中是极少的,这就是老天赏饭吃。
只要你能够放下羞耻心,以色诱之,必能拿下男人的心,让他为你生,为你死。
“夫君……”
我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刚才还死命挣扎捶打他的拳头松开,顺着他红色的中衣领口往里探了探。
我是花满楼的头牌,不仅仅是因为我貌美,更主要的是我的一双纤纤细手柔软无骨,能够让男人欲仙欲死。
我感觉他身体的僵硬和无措,让我更加坚信,这一招是有效的。
我像服侍那些贵客一般,一边温柔地说着:“夫君,可喜欢娇娇这般?”
一边顺着他的衣裳往下摸,上下游走。他一把握住我作乱的小手,将我推开,我离开了他的钳制,就像是干涸的鱼儿得到了水分滋养一般,大口呼吸着。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救命呀!”
他倒下后,我又拼命呼唤。
“小娘子,还没死呢!”门外婆子笑了一声。
“救我,快救我,我还不想死!”我爬过去拼命拍打着门。
还是那个婆子回了一句:“没死就好好歇息吧,好好服侍好王爷,会有你的好处的。”
我哭得眼睛都痛了,外面人依旧充耳不闻,不再搭话。
不知道何时,我倒在门边沉沉睡去。
第二次,婆子开门后推开了我,我望着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想跑,可脚麻了,刚站起来,又重重摔了一跤,十分狼狈。
“快来人,把王爷扶到床上去。”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让王爷在地上躺了一夜,等下打死你!”
家仆们进进出出,忙活起来,不一会儿,死鬼又躺在了床上,跟昨天,我看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有了点力气,问道:“妈妈,这是哪位王爷?他死了吗?”
“呸呸呸,你才死了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这是邕王。”婆子见我憔悴又娇弱,又喊道:“你去洗把脸来,重金买回来的,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我寻思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便去洗了脸。
回来,已经有人给邕王擦拭干净,他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了昨日的凶狠,眉目间反倒是多了几分温柔。
我跟着婆子套近乎,妈妈长妈妈短。王妈妈逐渐跟我熟悉,但是依旧很是谨慎。
她只是告诉我,邕王是被人投了毒,已经躺了有半年多,药喂不进去,只能喂些糖水燕窝什么维持着。
我故意说:“王爷晚上还是好好的,还能行走呢!”
王妈妈叹气:“御医说是因为王爷在边陲之地驻守,容易惊醒,总觉得有人会害他,晚上起来,是夜游症。”
“王爷还好好的,配什么冥婚?”我也跟着叹气。
王妈妈苦笑,“是嘉宁公主出的主意,说是配了冥婚,冲冲喜,能好,太后娘娘便允许了。”
我心里明了了几分,攥紧手指,任由指尖扎进了肉里。
4
从那以后,我用心照顾邕王,白天我让家仆带着他出去晒太阳,弹琴给他听,我的琴声飘扬,就连不懂琴律的家仆都侧耳倾听。
一碗碗煎来的苦药,我兑了糖,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度给他喝。
晚上我偷偷藏在箱子里,等他梦游完了,在铺了被子睡在他的床榻前,只希望他病情好转。
他的夜游症时好时坏,屋内不敢摆太多尖锐的物件,不然就会被他砸的稀烂、唯一好的是他倒下了,就不会再醒来。
晚上夜游时间也不固定,有几晚我恍惚睡着了,等醒来竟然就躺在了他身侧。
我不疑有他,直到有一晚,我从他怀里醒来,眯着眼睛看着他把我放在床内侧,自己合衣躺下。
等他呼吸均匀后,我才睁开眼。
幸好,是夜游。
那一夜,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生怕惹到了他。
过了几日,嘉宁公主和谢涟来府上看望邕王。
我带着王妈妈出门迎接,谢涟看到我低垂下眼帘。
嘉宁公主却饶有兴致盯着我,“这就是王叔娶的妻子?”
我没做声,她继续说:“确实是绝色,模样也讨巧。”
谢涟抬眸望了我一眼,正巧被嘉宁公主看到,而我一直冷眼相待。
“只可惜,是青楼楚馆里出来的货色,见不得人,还妄想攀附,怕是会折了自己。”嘉宁公主看向谢涟,“你说是吧?”
谢涟点头哈腰,“自然是。”
嘉宁公主又说:“听嬷嬷说你跟她是旧相识?你们还真是如出一辙地有手段。”
谢涟不屑看着我,“我们自然不同,我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靠的是寒窗苦读,拥有才华,才会被公主相中的,公主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我听着谢涟贬损我,抬高他自己的话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你作何这个表情?”嘉宁公主对我很不满。
我搪塞道:“身体有些不适。”
我看到谢涟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疼,随后又是欣喜。
他肯定还是希望我早早死去,这样便不会坏了他的好事。
嘉宁公主说我晦气,又说王爷死后,肯定不会让他跟我合葬,我跟他在一起,连给王爷洗脚都不配。
我一一点头,嘉宁公主见我是个软骨头,冷哼着走了,谢涟跟随,眼神未曾在我身上停留。
我依旧细心照料,某日喂药的时候感觉到他舌头在动,他在吮吸。
我惊喜喊来了王妈妈,很快御医来了,我焦急在一旁等待。
御医说施针后,王爷很快就会醒来,也许就在今日。
全府都高兴坏了,我也不例外,我的好日子终于要到了。
没成想,到了下午,沈国公的女儿沈嘉儿来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呦,这就是把邕王哥哥唤醒的人儿,还真是个美人儿呢!”
沈嘉儿凑近来,她的指甲狠狠划过我的脸颊,我不敢躲开,忍受着皮肉之痛。
“这里没你的事了!”她说,“不过你这张脸太打眼,来人,把她脸划烂,扔出去。”
我吓得扑腾跪在地上,乞求沈嘉儿给我一条活路。
脸划伤了,对于我来说,跟死没有区别。
沈嘉儿转身就走,根本不理我的哀求。
还是王妈妈出面,制止了沈嘉儿:“沈小姐,这里是邕王府。柳娇娇毕竟是过了官文的,横竖要等邕王醒了写了和离书,你才能名正言顺嫁过来。”
没想到这句话提醒了沈嘉儿,她回过头来,玩味看着王妈妈道:“把她杀了不就行了!”
王妈妈一愣,她没想到沈嘉儿如此心狠手辣,随即满眼不忍地看了眼我,正色道,“沈小姐说的对,王爷马上要醒了,见不得血,我带到外院去杀。”
沈嘉儿赞许地看了眼王妈妈。
我像个货物一样被拎到了侧门,等待着判决。
王妈妈拿出一个包袱给我,“你这个苦命的丫头。性格好,人也温顺,本该是有福报的。却遇到了沈小姐,她眼里不能容人,这些盘缠你拿着,里面有你的身契,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没有迟疑,接过就走。
在权贵面前,我微小如草蜢。
5
我不再想借助邕王的权势去为自己抱不平,也不想再凭借一己之力为父母伸冤,只求活下来。
马车行至城门口,被拦了下来,说我们马车上私藏了公主府的金银珠宝。
东西没有被找到,我却被侍卫带走。
我想肯定是公主发现了谢涟跟我的关系,我究竟该如何跟公主说明,揭穿谢涟虚伪的真面目,公主上一次便来府内试探我,如今可愿意相信我?
盘算了一路,马车猛地停下。
“娇娇下车了,还傻愣着干嘛?”
熟悉的声音袭来,我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谢涟那张精致的书生脸。
他比以前胖了一点,一双眼睛晶亮,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局促。
果然狗仗人势,富贵壮胆。
我没有急着下车,只问道:“谢涟,你拦住我,是要干嘛?”
“当然是救你,知不知道你被娄妈妈卖到了邕王府,我日夜思念,恨不得冲进去把你夺回来。”他很有耐心地跟我解释,仿佛介绍这档子龌龊事的人,不是他。
我笑了,“你这么想我,那日花轿当街,你为何不跟我说清楚,你又为何要入赘?”
他脸色一变,话语里有不甘,“这都是不得已为之,是我的计策,要不是我先笼络了公主,你怎么会得救?”
我冷笑,心中一阵恶寒。是他背叛了我,还说的冠冕堂皇,他如果想救我,那日早就来了。
我想起他曾经也是这般哄骗我。
等我高中了,我就娶你,我发誓,只娶你一人,如有违背,就被火焚烧而死。
为了他虚伪的承诺,我忍着恶心被人摸过亲过。
只为了赚更多的银钱让他多买书,多结交。
如今,他还当我是那个不谙世事,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小白兔。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拒绝了嘉宁公主,而不是享受了荣华富贵,又转身找上我。要知道,我跟邕王已经过了官文,你若是对我做了什么,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谢涟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甩不开,被他一把抱了下来。我烦躁地躲开他的手,犹如被蛇咬了一般。
“无妨的,娇娇,你恨我怨我,我都不怪你,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两全的计策。”他说。
“谢涟,你千算万算,是没想到邕王没死!如果他死了,我应该早就死了,你也不会怕我报复你,赶紧把我拦下来,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的话语击中了他阴暗的内心,他不屑一顾,“那有什么用,沈家小姐会取代你,你不会以为邕王会记得你的恩情吧。”
我惊叹于他消息灵敏,而后反应过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娇娇你聪明了,可是聪明本不该是你擅长的,也不属于你。”他说。
我终于知道,为何沈嘉儿会那么快赶到,而她又对我满是敌意。
原来一切都是谢涟在背后推波助澜。
“娇娇,我一直想要得到你,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要不是娄妈妈那个老货一直占着你,你早就已经属于我了。”
谢涟根本等不及,也或许是他不想我将一切联想到一起,察觉到他的伪善。
他一把抱起我,就朝屋内走去。
我用力捶他打他,他只觉得我在撒娇。
“娇娇,你打我吧,打了我我心里能舒服一些,都是我的错,你越是打我,越说明你恨我,爱我!”他说着话,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差点呕吐,他看出我的抗拒,声音阴恻的,“等你真正折服在我的身下,我看你还会怎么怨我。”
我由刚开始的愤怒捶打到哭诉着希望他放了我,我说:“你放开我,公主知道会杀了你的。”
提到公主他明显迟疑了,而后又自信满满,“她怎么会知道呢,你将被永远锁在这里,只有我知道,你只能有我。”
我从来不知道谢涟那么疯狂,明明他胆子很小,温文尔雅,说话也是书生气十足,可如今他跟个疯子一样撕扯着我的衣裳。
慌忙中,我捏紧了他的命根子,他疼得给我一巴掌。
“柳娇娇,别给脸不要脸了。除了我,没有人会要你这个娼妓。”
原来在他心里,我一直是娼妓!
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他见我心灰意冷,动作更加粗鲁,面容扭曲,解下腰间的束带将我双手缠住,“你伺候了那么多男人,却唯独不肯伺候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伺候他们、心里有多恨。”
“谢涟、我一直想以良籍的身份嫁给你,所以不愿意伺候你,你不是也说等我,你这个自视清高的伪君子、呸!”我狠狠唾弃他。
他越来越兴奋,“今晚就让你用那双手好好服侍我,哈哈哈哈!”
我哭着闹着,视线被眼泪模糊。
恍惚间,听到了破门声,紧接着有人将他从我身上拉开,我听到谢涟失了仪态,大喊大叫,“我是驸马爷,你们谁敢动我!”
来人却不由分说,低沉着嗓音说要杀死他。
彻底晕死前,我隐约看见熟悉的消瘦身影,他咳嗽了两声,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要制止,而他却执着地抱起了我。
我得救了。
6
醒来是熟悉的幔帐,王妈妈告诉我,王爷去了公主府。
我吃了一碗清粥,在屋内等待,不知道他回来,我如何跟他相处。
晚些,邕王回来了,他换了一件玄色烫金长衫,一条宝石镶嵌的腰带,显露出他修长瘦削的身材。
脸色比卧床时候好了不少,夏日炎炎,他额头上有了薄汗,脸色潮红,见到我,眼神一下就亮了。
“娇娇?你可还好?”
我便自然回答道:“王爷,我很好,只是受了点惊吓。”
邕王咬牙切齿说:“那便好,你要是有个闪失,本王定然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后微微蹙眉,脸色阴沉下来,“只可惜,公主信了谢涟的鬼话,非要保他。不过无妨,本王会寻了机会,偷偷了结了他,给你出气!”
听邕王的意思,公主听信了谢涟的谗言。
我没想过他能真的帮我杀了谢涟,我只是一个青楼的花魁娘子,他没必要为了我跟公主闹僵,可看他那斩钉截铁的样子,我又抱着一丝希望。
“谢王爷救了一命,我今生便是当牛做马也要偿还您的恩情。”我做福,然后顺势上前双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胸口。
没有男人会拒绝这一套,哪怕他是王爷。
想当初不就是我临时想到这一招,才死里逃生。
如今我只能再借助他的手帮我的忙。
我素来会服侍人,对待邕王也自然比对其他客人要上心。
起初邕王还挺正人君子,反复被我撩拨后,终于做了男人该做的。
那天晚上,我的声音千娇百媚,邕王也是越战越勇,我们足足叫了十次水。
第二次,我身子酸软,完全动弹不得,邕王亲自端着粥,在床榻上喂给我吃。
他说:“本王听王妈妈说了,以前你便是如此照顾本王。”
我笑得格外娇羞,“王爷还记着呢,能照顾王爷是我的福气。”
之后我们几乎日日缠绵,邕王习武,加上调理有方,身体日渐健朗,我们相处的也格外和谐。
我爱粘着他,缠着他,他甘之如饴。
邕王宠邕王妃的消息不胫而走,坊间也有不少人谈论起我们,说我命好有福气。
我一直以为王爷就是很温柔,对谁都很好。
直到有一次跟王妈妈闲聊,说起了沈嘉儿,才知道,那晚上沈嘉儿想要冒充我,爬上邕王的床。
被邕王推开摔倒在地上,断了腿。
原来他不是对谁都温柔,一股甜意从心头蔓延开来。
中秋夜宴,我陪着邕王前往宫中赴宴。
虽得了邕王的宠爱,我打扮依旧很素雅。
我们早早到了,先去了太后娘娘那边请安,太后娘娘见过我一次,她对我印象很好,丝毫不在意我的出身。
因我救了邕王殿下,又额外赏赐了我不少金银珠宝,钗镮碧翠。
我缠着邕王殿下在御花园转了两圈,偶遇胡美人,点头打了招呼。
等去御花园用膳时候才发现,嘉宁公主和谢涟已经坐下了。
我和邕王给陛下行礼,余光瞟到谢涟眼神直勾勾地瞅着我。
落座后,晚宴开始,顶杆和走索表演,精彩绝伦,各种惊险高难度的动作齐上阵,迎来了大家一致赞赏。
我注意到谢涟一直在看我,便故意咳嗽了几声,谢涟目光一紧。
一旁的嘉宁公主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神色有些不满,让他捏了一块糕点喂她。
我知道嘉宁公主也不太喜欢我,谢涟说我十分浪荡,勾引了邕王还不够,还要勾搭他。
坊间传的有鼻子有眼,我知道定然是谢涟在捣鬼。
我便如他所愿,跟邕王夜夜笙歌,坊间风向又变了。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和邕王说。
邕王没有迟疑,“本王带你去。”
我婉拒,“一点小事怎么好让王爷专门陪同,我请宫女带我去就行。”
邕王颔首,眼神里有担忧和不舍。
回席途中,我走得极快,很快甩开了宫女。不出所料,谢涟在假山后等着我。
见到我,他冷着一张脸,质问我:“听说你跟邕王很好,他这么疼你,怎么你还打扮如此寒酸?”
我眼眶泛红,咬紧了下唇,欲语还休。
“他对你不好吧?我就说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瞧瞧,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他脸色柔和了几分,眼含讥讽。
他应该很高兴见我过得不好,好满足他没有得到我的自尊心。
我捂着帕子抽泣,“是我太傻了,当初以为离开了你,会有好日子……”
谢涟眉开眼笑,“早让你跟我,你还扭捏作态。”
我便求他,“谢涟,你带我走吧,求求你!”
我掀开袖子,将手腕上的淤痕给他看。
他讶异,而后羞辱我,“你活该被人打了才知道,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我活该,是我活该!”我哭诉着,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轻抚他的胸口,他顺势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肩膀微微耸动,呼吸逐渐急促,双眼望向谢涟,眼神里满是渴望。
他猴急地想要脱我衣服,我却摇头,“不行,这里是御花园,被发现,会挨打的。”
我又说:“我知道在花园那边有个房间,我们去那边。”
走了几步,谢涟对我说,“娇娇,你能看清邕王的真面目,跟我和好,我真是满心欢喜。我不该欺骗你。”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往四周望了望,“我先走,在屋内等你,你在我后面来,别被人看到了。”
我加快了脚步,谢涟慢慢悠悠跟在后面。
宴席上正跳着胡旋舞,我听着欢快的旋律,心情舒畅。
回到了宴席上,用我手摸了摸衣领口的红痕,邕王看到了,问我,“你脖子上怎么了?”
“许是蚊子咬的吧!”我声音不大,但是此时舞曲结束,刚好对座的嘉宁公主能听到。
谢涟一直没有回来,嘉宁公主少了伺候的人,心里一直不舒坦。又看到我扭着腰肢走进来,气不顺,打翻了茶盏,湿了白绫裙子。
她起身去换衣裳,眼神幽暗,眸光中透着一股隐忍的仇视。
我视而不见,笑吟吟喂邕王吃了口解暑的蜜瓜。
很快,御花园里骚动起来,哭诉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惊动了陛下,“何事喧闹?”
公公匆匆跑来,在陛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皇帝丢下一句,“岂有此理。”
皇帝一走,宴会冷淡了,宾客起身离席。
我跟在邕王身后,出了皇宫,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邕王将我露出的领口合上。
我有些抱歉,“王爷,对不住您了。”
“愿你大仇得报!”他说。
我握着他的双手,想要跟他亲热一番,他却说:“娇娇,你不用讨好本王。”
7
我身子一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我除了讨好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贵为王爷,十岁被封,十五岁就去了边陲之地,军功赫赫,杀敌无数,深受百姓爱戴。
而我只不过是卖身在青楼的一介女流,娄妈妈多年栽培,只为了教会我取悦男人。
即便我学了琴棋书画,也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与那些客人有更多的话题。
我除了以色侍人,别无其他。
他让我不要讨好,是不是识破了我的计谋,是不是厌倦了我,是不是觉得我利用了他,卑鄙龌龊。
那天回去之后,我称自己累了,第一次没有服侍他,他也没有强迫我,只让我好好静养。
嘉宁公主在房间里亲眼目睹了,谢涟扑在了胡美人身上,胡美人拼命呼喊。
嘉宁公主气得当场拿起屋内的花瓶,砸在了谢涟身上。
谢涟被带回了公主府,听说被幽禁起来,公主将他的脚筋挑了,无法行走,只能整日躺在床上。
这些都是我半年后听说的了。
我在王妈妈的帮助下,已经到了南边的一个小镇子里,没有人在乎我的过往,也没有人会去评论我的曾经。
换了种人生,我过的还算惬意,开了一家胭脂铺子,维持生计。
胭脂铺子生意不温不火,为了节约支出,掌柜跑腿都是我一个。
我的肚子日益增大,肚子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逐渐开始变得有心无力。
找熟人请了个老妈妈来给我看店子。
都已经半上午了,我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老妈妈来,我来回摇着团扇,身上的衣裳浸染了汗水,贴在身上,极其不舒服。
我正准备闭店,小憩一会儿。
一双满是厚茧子的手推开了屋门。
“闭店了,您请回吧!”我刚说完,泪水便已经喷涌而出。
“娘……”我哭着一把抱住了娘亲,看向身后同样眼眶湿润的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娘亲回抱着我,注意到我的大肚子:“你呀你,都有了身孕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别哭了,在哭肚子里的小宝宝该难受了。”
她擦干我眼角的泪痕,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好一会儿,我才平复了心情。
问及他们怎么得救,爹说:“也许是什么人帮了我们。”
又问我:“可否是遇到了贵人?”
我只能想到一个,可随即摇头:“女儿没有结识到。”
我爹疑惑了,“那不应该,一路上指引我们来这里找你,又沿途保护我们,还给你哥哥弟弟在京城找了正经差事。”
我娘激动道:“对了,咱们的宅子也回来了。”
我微微愣神,没有说话,想到儿时院子里种的枇杷树,想必多年无人打理,早就已经死了吧。
爹娘在这边住了几日,我带着散心,又关闭了铺子,一家人回到了京城。
宅子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是院子里的枇杷树被虫蛀了,早已经成了枯木。
8
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爹娘脸上也有了笑容,他们问过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我只字未提。
后面大概是打听到了什么,便不再问了。
我在青楼多年,自然有很多老主顾,也许是其中哪一个的孩子吧。
爹娘心疼我,哥哥弟弟也比以前懂事,好事都让着我,好吃的都留给了我。
邕王来拜访了几回,被我爹搪塞过去了,他偷偷翻过几次墙想要来看我,被我用大棍子打了出去。
他说是来看看我跟孩子。
我说:“孩子不是你的,你少自作多情,你难道想养别人的孩子?”
他沉默不语,眼神里有失落。
纵然如此,还是隔三差五溜进来,给我送好吃的好玩的,邕王府的稀世珍宝他说给就给,皇宫里的宝贝说送就送。
那日,我正在花园里逗他送的蛐蛐,玩得乐乎。
肚子巨痛无比,一阵阵。
我查觉不妙,很快接生婆便来了,说胎位不正,胎大难产。
我想到父母兄弟平日好吃的都给我,心里一阵后悔。
接生婆说要是有会扭转胎位的御医,兴许有救。
可去哪里找御医,我爹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在门口撞到了邕王,他正准备翻墙来看我。
他比我爹还着急,匆忙跑了去。
不久,御医来了,我疼的嗷嗷叫,心想我要是死了,孩子咋整。
便喊来我娘,告诉了她,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娘出去就把邕王大骂了一顿,说他乱来,邕王被骂得狗血淋头,连连认错。
他可是王爷,被我娘训斥的跟孙子似的。
我心急,孩子滑落出来,御医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邕王说救不了他妻儿,小命不保。”
他又吓唬人了,我生气,喊他进来,邕王喜滋滋地抱着小孩,一米八的大高个,笑得跟隔壁家二傻子一般。
我娘埋怨我,邕王负了我,没有男子汉气概,我不能轻易原谅他。
我不语,邕王却连连点头:“岳母教训的是,是本王的错。”
我私下问他,“我爹娘的事是不是你出手的?”
他歪着头问:“本王做的那么隐蔽,你怎么发现的?”
我说除了他,我也没认识更厉害的人。
不久邕王再次提亲,聘礼摆满了院子,我没有再拿乔,但是心里总是因为他那句“不需要取悦本王”心里不舒服。
他问及,我便如实说了。
“娇娇,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意思是你是否取悦本王,本王都会相信你,爱护你,你是本王唯一的妻。”
我惊愕,换做以往我自然不信,可如今看他三天两头翻墙进屋,只为了讨好我,我t微微颔首,满含热泪。
成亲前几日,听说谢涟被嘉宁公主虐待死了,全身生了脓疮,神智不清,嘴里还喊着我的名字。
邕王问我可有后悔,我摇头,他死有余辜。
邕王告诉我,我爹娘的案件已经交由大理寺查清,是谢涟一家诬陷,只不过他们家也没落个好下场。
我笑中带泪,终于大仇得报,沉冤得雪,喜极而泣。
邕王搂着我,对我说:“往后都会是好日子。”
我们成亲后,发现不知道何时他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枇杷树,树苗郁郁葱葱,想必老早就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