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做妾,我被权臣锁进婚房(樊云睿邓霜如)全文浏览_白月光做妾,我被权臣锁进婚房全文浏览
第一章
红盖头被掀开的瞬间,我对上樊云睿冷透的眼睛。
他指尖捏着盖头边缘,指腹碾过我眉心朱砂时用了狠力。"好一个女将军,果然生得一副冷脸。"
我垂眸盯着他腰间玉带,银饰在喜烛下泛着冷光。昨夜他还在邓霜如窗外吹箫,今日却成了我的新郎。
皇帝的赐婚圣旨拍在丞相府正堂时,父亲说"月如,这是你的福气",却没看我攥碎了手中的帕子。
"世子如今该叫我月如了。"我听见自己声音平稳。
他猛地掐住我下巴,指节抵着我后槽牙:"别跟我套近乎,邓月如,你抢了霜如的正妻之位,就该受着。"
喜服被他扯碎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疼,我攥紧床单,任他把红盖头绕在我手腕上。
这双手曾握过弯刀,此刻却被金丝缎面捆得生疼。他的呼吸喷在我颈间:"哭啊,不是很会杀人吗?"
我望着帐顶的红绸,听他解下玉带的声响。他的手掌按在我心口,没有半分温度。
"樊云睿,"我轻声唤他,"你碰我,就当是碰霜如。"
他身体猛地僵硬,抬眼时眼底有血丝:"你以为我不敢?"
指尖勾住我抹胸往下扯,我闭上眼,任他在我肩头咬出齿痕。帐外传来更夫打更声,子时三刻。
他掐着我腰往怀里按,我攥紧他后背的衣裳,指甲陷进他皮肉,换来他更深的啃噬。
叫了三次水后,烛火在寅时熄灭,他背对我躺下,腰间玉带硌着我小腹。我摸着腕间红痕,听见他低声说:"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第二章
按照本朝惯例,不分妻妾,后进门的需给先进门的奉茶。
邓霜如的指尖在茶盏上颤了颤。"姐姐。"她垂眸福身,袖口滑下寸许,露出腕间淡红指痕。
我攥紧茶盘,指节发白。昨夜樊云睿留在我身上的痕迹还在发烫,此刻却要我亲手端茶给他心上人。
"妹妹多喝些。"我听见自己说。
樊云睿坐在上首,目光没离开邓霜如。
"阿睿,"她轻声唤他,"这茶太烫。"
他立刻起身替她吹凉,指尖擦过她唇畔。
"将军今日要去校场?"他转头看我,语气生冷。我点头,看见邓霜如攥紧帕子:"校场危险,姐姐还是别去了吧?"
"她不去校场,难道留在府里碍眼?"樊云睿冷笑,"邓将军日理万机,哪有闲心跟你争宠。"这话像根刺,扎进我心口。
午后在演武场,长枪擦过副将肩头时,我想起樊云睿昨夜的话。
"将军分神了。"副将收枪行礼,目光落在我腕间红痕上。我扯下护腕盖住,却在回府时被樊云睿堵住去路。
"演武场好玩吗?"他捏着我下巴,"是不是比跟我圆房有趣得多?"
我别过脸,闻见他身上有邓霜如的胭脂味。
"放开我。"我低声说,却被他按在廊柱上。
他的膝盖顶开我腿间,指尖划过我脖颈:"听说你在边疆杀过百人,怎么现在没力气推拒?"
远处传来邓霜如的脚步声,我攥紧他衣襟:"她来了。"
他却忽然低头咬住我唇角,舌尖扫过我牙齿:"让她看看,你是怎么被我疼爱的。"
邓霜如的惊呼声像把刀,扎进我耳朵。樊云睿松开我时,嘴角沾着我的血。
"记住,"他擦了擦唇角,"在这府里,我永远的你的天。"
第三章
三日后是邓霜如的生辰,樊云睿在花园摆了宴席。我坐在主位,看他给她戴珊瑚簪,听她笑说"阿睿眼光真好"。
"世子妃为何不戴首饰?"邓霜如指着我腕间的牛皮绳,"这是什么?"
那是我在边疆时绑刀用的,被樊云睿扯断后随手系在我腕上。
"旧物。"我答得简短,看见樊云睿眼底闪过厌恶。
"边疆的东西就是粗陋。"他伸手要解绳子,我猛地缩回手。
"别动。"我说,语气像在军中下令。他挑眉,指尖继续去解绳结:"怎么,这是哪个相好送的?"
我攥紧拳头,"是我自己的。"我低声说,却被他扯开绳子扔在地上。
邓霜如惊呼一声,绳子上的青铜铃铛滚到她脚边。
"这铃铛..."她脸色发白,"是阿睿小时候的东西。"
樊云睿猛地抬头,盯着铃铛瞳孔骤缩。那是他十二岁时丢在演武场的,我捡来绑刀用。
"原来将军这么喜欢阿睿的旧物。"邓霜如弯腰捡起铃铛,"不如送给我吧。"
我望着樊云睿,他却别过脸不看我。"好。"我听见自己说。
邓霜如笑得温婉,将铃铛塞进袖口。樊云睿忽然起身:"我送你回房。"
他们离开时,我看见铃铛从她袖口滑出,被樊云睿悄悄踢到桌底。我弯腰捡起,铃铛上有他的鞋印。
深夜回房,樊云睿坐在床上等我。"好玩吗?"他指节敲了敲桌面,"看着我跟别的女人恩爱,是不是很过瘾?"
我解下铠甲放在椅上,听见他冷笑:"邓月如,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这种人,只配在战场上杀人。"
"是,我不懂。"我吹灭烛火,摸黑躺到床尾。
他忽然伸手拽住我脚踝,往怀里拉:"不懂就好好学,今夜,我教你。"
他的手撕开我中衣,指尖划过我心口的旧疤——那是替别人挡箭留下的。"疼吗?"
他咬着我耳垂问,"我疼的时候,你在边疆杀人,现在换你疼了,我很开心。"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边疆的夜。如今他在我身边,却像个陌生人。
"樊云睿,"我轻声说,"你恨我,是不是因为我为妻,她为妾?"
他动作顿住,黑暗中我看不见他表情。"你就当是吧。"他说,声音发颤,"邓月如,我恨你,恨到想把你揉碎了喂狗。"
我闭上眼,任他在我身上肆虐。
第四章
入秋后的第三日,我在库房撞见邓霜如。她指尖捏着支金步摇,正是我昨夜放在妆奁里的那支。"
姐姐的东西果然精致。"她转身时,步摇上的珍珠擦过我手背,"阿睿说,这是镇国公府的旧物。"
我攥紧袖口,那支步摇是樊云睿母亲的遗物,昨夜他喝醉酒,非要亲手给我戴上,今早却又骂我"不配"。
"喜欢就拿去。"我别过脸,不想看她眼里的得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轻笑,将步摇插进云鬓,"毕竟姐姐是将军,哪需要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话音未落,她忽然踉跄着往后倒,金步摇撞在木架上,珍珠滚了满地。
"霜如!"樊云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身时,他已冲过来扶住邓霜如,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腕上:"是不是她推的你?"
邓霜如摇头,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冲我勾起嘴角。"我自己不小心。"她轻声说,"姐姐怎会跟我计较。"
樊云睿抬头看我,眼底燃着怒火:"邓月如,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我望着他攥着邓霜如的手,想起昨夜他攥着我的手腕抵在床头,说"你比战场上的尸体还冷"。
"是。"我听见自己说,"我容不下她。"
他猛地推开邓霜如,三步跨到我面前,指尖捏住我下巴:"你就这么喜欢争宠?"
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是邓霜如房里常燃的熏香。
"是。"我重复,任由他指节碾过我唇角。
邓霜如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樊云睿忽然将我按在堆满绸缎的架子上。
"说,"他咬着我耳垂,"是不是故意在霜如面前装大方?"
我攥紧他的腰带,"是。"我闭上眼,感受他扯开我衣襟的力度。他的手掌覆在我心口,拇指碾过那道旧疤:"这里疼吗?"
我摇头,却在他指尖掐进我皮肉时,轻轻哼了声。
"疼就对了。"他低笑,"我要你记住,在这府里,你唯一能争的,只有我。"
我望着他泛红的耳根,想起十六岁那年他看我练刀时,耳朵也是这么红。
夜幕降临时,我在回廊遇见邓霜如。她卸了妆,腕间戴着樊云睿送的珊瑚镯子:"姐姐可知,阿睿昨夜在我房里待到子时?"
她凑近我,"他说,他碰我时,总是那么难以自拔。"
我停下脚步,看她指尖抚过镯子:"所以呢?"
她笑了,笑得温婉又残忍:"所以姐姐该识趣些,别总占着世子妃的位置,让阿睿为难。"
风卷起她的衣袖,露出腕间淡红的吻痕。
我忽然伸手捏住她手腕,听见自己说:"他碰你时,有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她脸色发白,我松开手,转身离开,听见她在身后低语:"你以为他爱你?不过是贪个新鲜罢了。"
深夜回房,樊云睿躺在榻上,我解下铠甲,听见他含混不清地说:"霜如...别走..."我吹灭烛火,摸黑躺到床尾,他却忽然伸手拽住我胳膊:"月如..."
我身体猛地僵硬。这是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带着醉意,却像根刺,扎进我心口。
"睡吧。"我轻声说,任由他将我揽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发顶,呼吸渐稳,而我睁着眼,直到天亮。
第五章
中秋前一日,我接到兵部急报:边疆告急。
我在书房整理兵书,樊云睿倚在门框上冷笑:"又要去杀人?"我没抬头,"是去守城。"
他走近我,指尖划过我后颈:"带着一身血回来,不怕吓着霜如?"
我握住他手腕,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笔磨出来的,不像我的手,满是握刀的老茧。
"怕。"我说,"所以世子最好别让她靠近我。"
他猛地抽回手,指节敲了敲桌面:"邓月如,你就这么喜欢当英雄?"我合上兵书,看他眼底的厌恶与...不安?
"是。"我说,"比起当你的妻,我更适合当将军。"
他忽然攥住我肩膀,将我抵在书架上。
"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你是我的妻。"
我望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昨夜他醉醺醺地替我盖被子,说"别着凉"。
"是。"我轻声说,"但我也是将军。"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忽然笑了:"好,很好。"
我看他甩袖离开,听见他低声骂了句"疯子"。
出征那日,我在府门口遇见邓霜如。她捧着件披风,"姐姐路上当心。"
我接过披风,触到里面藏着的纸条。展开一看,是樊云睿的字迹:"别死在战场上,我还没玩够你。"
我攥紧纸条,看邓霜如笑得温婉:"阿睿说,姐姐穿戎装很好看。"
我将披风扔进马车,听见自己说:"替我告诉世子,等我回来,继续教他’玩’。"
边疆的风比京中冷,我摸着腕间的牛皮绳,想起樊云睿扯断它时的表情。
军医说我旧伤复发,该好好休息,我却握着弯刀站在城墙上,看敌军冲锋时,忽然想起樊云睿的话:"你这种人,只配死在战场上。"
深夜巡营时,我收到京中密信。信上最后一行字:"邓霜如生病,樊云睿日日守在床前。"
我捏碎密信,任纸屑被风吹散。原来在我拼命守城时,他在给心上人煎药,说尽温柔话。
副将问我要不要回信,我摇头,"不必。"
我说,"京中有人等他,我没有。"
第六章
班师回朝那日,城门口挤满了百姓。我在人群中看见樊云睿,他穿着月白锦袍,站在邓霜如身边,像对璧人。
"将军辛苦了。"他递来盏茶,我接过时,触到他指尖的温度。
邓霜如挽着他胳膊,笑得温婉:"姐姐可算回来了,阿睿每日都念叨你。"
我望着樊云睿不自然的表情,忽然说:"是吗?"
当晚,我在房里看见樊云睿。他身上有邓霜如的胭脂味,"听说你在战场上很威风。"
我解下铠甲,"威风又如何,还不是要回来当你的妻。"
他忽然按住我肩膀,将我压在床榻上。
"当我的妻不好吗?"他指尖划过我锁骨,"有吃有穿,还有我疼你。"
我望着他眼底的戏谑,想起边疆的雪,比他的眼神温暖多了。
"好。"我说,"随即闭上了眼睛。
他低头咬住我唇角,这次没有用力,反而带着些小心翼翼,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东西。
一夜荒唐,满身红痕。
三日后,我在花园听见邓霜如的哭声。
"阿睿,你就这么喜欢她?"她拽着他衣袖,"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樊云睿甩开她的手,我看见他指尖有片淤青——是昨夜替我揉肩时撞的。
"她是我妻。"他说,"你再敢说她一句坏话,就滚出镇国公府。"
我转身离开,听见邓霜如的尖叫:"你明明爱的是我!"
深夜,我坐在廊下,看月亮。樊云睿走来时,手里捧着碗汤:"军医说你旧伤没好。"
我接过汤,触到碗沿的温度:"世子何时关心起我的伤了?"
他别过脸,声音发闷:"别死太早,你这副身子我还有用处。"
我喝着汤,听见他低声说:"明日陪我去寺里上香。"我点头,看他耳尖泛红。
第二日在寺里,邓霜如故意撞翻香炉,香灰撒在我旧伤上。
樊云睿冲过来时,我已攥住邓霜如的手腕:"妹妹这是何意?"
她哭着摇头,樊云睿却推开我:"邓月如,你闹够了没有?"
香灰渗进伤口,疼得我皱眉。"是,我闹够了。"我说,“松开手,从今日起,我不再闹了。"
樊云睿愣在原地,看我转身离开,没有追上来。
回到府里,我写了和离书。墨迹未干,樊云睿冲进房里,攥着和离书冷笑:"想逃?没门。"
我望着他眼底的慌乱,轻声说:"樊云睿,我累了。"
他忽然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怀里:"不准累,不准逃,你是我的妻,只能是我的。"
我闭上眼,感受他的心跳,像在边疆战场上,听见的战鼓。
第七章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时,我已咳得握不住筷子。
樊云睿摔了药碗,瓷片划破我手背:"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望着他眼底的血丝,想起昨夜他在我床边坐了整夜,却在我醒来时说"装什么柔弱"。
"说了有用么?"我擦去嘴角的血,"你只会说我矫情。"
他猛地拽过我手腕,替我包扎伤口:"别废话。"
指尖擦过我掌心的老茧,他忽然攥紧我的手:"以后别碰刀了。"
我想抽回手,却没力气:"那我做什么?做你的金丝雀?"
他抬头看我,目光复杂:"做我的妻。"
我笑了,笑得咳嗽起来:"樊云睿,你知道’妻’是什么意思吗?是要与你举案齐眉,不是要被你整日折磨。"
窗外传来邓霜如的声音:"阿睿,该用膳了。"他松开我的手,起身时碰倒了药罐。
"好好休息。"他低声说,"晚上我陪你用膳。"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摸出枕头下的和离书,墨迹已被泪水晕开。
黄昏时,我在廊下遇见副将。他递来边疆的战报,他听我咳嗽不断,担忧道,"将军的伤..."
我摇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樊云睿攥着邓霜如的手,脸色铁青:"你们在做什么?"
我看见邓霜如往他怀里缩,我将战报塞进副将手里:"没什么,讨论军情。"
樊云睿猛地推开邓霜如,掐住我下巴:"讨论?需要靠这么近?"
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知道他又去了邓霜如房里。
"是。"我盯着他泛红的眼眶,"边疆的事,你不懂。"
他忽然挥拳砸在廊柱上,指节渗出血:"邓月如,你就这么想气我?"
我望着他受伤的手,"是。"我说,"气到你放我走为止。"
傍晚,我发起高热。迷迷糊糊中,听见樊云睿在房外怒吼:"找最好的太医!"
邓霜如的声音带着哭腔:"阿睿,你守了她三天了..."
三天?我以为只有一天。
他冲进房里时,我正想喝口水。"别碰!"他抢过我手里的杯子,"水里有毒。"
我望着他手里的银针,针尖泛着黑:"是么?"他点头,忽然攥住我手腕:"你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躲?"
我笑了:"躲什么?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猛地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碎:"不准死。"
"好。"我轻声说,"我不死,等你休了我。"他身体僵硬,松开我时,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铃铛,系在我腕上:"戴着,别再弄丢了。"
是那枚青铜铃铛,擦得发亮。我摸着铃铛,想起十二岁那年,他在演武场摔倒,我送他铃铛说"听见响声就知道我在附近"。
"樊云睿..."我轻声唤他,他凑近我,眼里有期待。"没事。"我说,"谢谢。"
他别过脸,声音发闷:"睡吧,明天带你去看雪。"
我闭上眼,感受他握着我的手。原来有些温暖,即便迟到了,也能让人短暂忘记疼痛。
可是第二天,我没能起来。太医说我油尽灯枯,熬不过这个冬天。
樊云睿攥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为什么不早说?"我想替他擦泪,却没力气:"说了,你也不信。"
他摇头,"我信,我什么都信。"
我望着他眼底的悔恨,想起这半年的折磨与温柔。"樊云睿,"我轻声说,"和离吧。"
他猛地摇头:"不离,我不会放你走。"
我笑了,笑得咳出血来。原来直到最后,我们都学不会好好说话。
"下雪了。"我说,"带我去看雪吧。"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我,像抱着什么珍宝。雪落在我脸上,凉丝丝的。
我望着他眼底的担忧,忽然觉得累了。
"樊云睿,"我将铃铛塞进他手里,"以后,别再恨了。"他眼里闪过慌乱,我闭上眼,感受最后一丝体温消散。
番外一
我第一次见邓月如是在演武场。
她穿一身劲装,握着比她还高的长枪,枪尖挑落最后一片银杏叶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你是谁?"她转身看我,鼻尖沾着汗,眼神像刚出鞘的刀。
"樊云睿。"我攥紧袖口,怕她看见我发抖的手。
她挑眉,用枪杆敲了敲石桌:"镇国公世子?"我点头,她忽然笑了,笑得像春日溪水:"听说你讨厌打打杀杀?"
我别过脸,看她枪尖还在滴水——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
"是。"我说,却在她递来帕子时,鬼使神差地接了。帕子上有淡淡的皂角香,像她身上的味道。
"拿着擦汗。"她转身离开,长枪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下次再偷看,我一枪扎穿你。"
我望着她背影,发现她腰间挂着枚青铜铃铛,走一步响一声,像敲在我心上。
后来我常去演武场,说是"路过",其实是想听那铃铛响。她教副将练刀时,会忽然转头看我:"世子要不要试试?"
我摇头,她便笑:"胆小鬼。"
冬至那日,我带了暖炉去演武场。她正在舞刀,鼻尖冻得通红。
"给你。"我把暖炉塞给她,转身要走,却被她拽住袖口:"一起烤火。"
我们坐在廊下,暖炉的热气烘着脚尖。她忽然说:"我要去边疆了。"
我猛地抬头,看她盯着火焰:"父亲说,女将军该去战场上历练。"
"别去。"我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急。
她转头看我,眼里有笑意:"怕我死在战场上?"我攥紧拳头:"是。"
她忽然凑近我,我能看见她睫毛上的霜:"怕什么?我死了,你就不用娶我了。"
我望着她眼底的光,想说"我娶你不是因为圣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雪越下越大,她忽然把铃铛摘下来,系在我腕上:"听见响声就知道我在附近。"
我想拒绝,却在触到她指尖温度时,点了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那枚铃铛是她亲手挑的,跑了整条西街才买到。
而我当时没告诉她,我讨厌打打杀杀,却唯独喜欢看她舞刀的模样。
再后来,圣旨赐婚,我满怀期待去见她,想问她"可愿意",却没想到,她竟然冷着脸,说出了最伤人的话:"我有心上人了,也是一位将军。"
可圣意不可违,从此,她眼底的光灭了。
我跪在她坟前,雪越下越大,"这次换我守着你。"我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番外二
十六岁生辰那日,父亲带我去军营巡视。演武场上,烈日当空,我却一眼看见了那个身影。
他身披银甲,骑在骏马上,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身姿矫健如鹰。
汗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那一刻,我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是凌风,刚从前线归来的年轻将领。”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来,他就是那个在战场上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自那以后,我常常找借口去军营,只为远远看他一眼。
有时是他在训练士兵,有时是他在研究兵法,偶尔对上他的目光,我都会慌乱地别开脸,脸颊发烫。
一次,我在军营的角落里练习射箭,却总是脱靶。正懊恼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手肘再抬高些,稳住呼吸。”
我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眼神专注地盯着我的动作。在他的指导下,我终于射中了靶心。
那一刻,我兴奋地转头看向他,他嘴角扬起的淡淡笑意,比冬日里的暖阳还要温暖。
从那以后,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他会在闲暇时教我骑马、练剑,给我讲战场上的故事。
我最喜欢听他讲如何带领士兵以少胜多,如何在绝境中力挽狂澜。他的眼神中,总是闪烁着对家国的忠诚与热爱,让我深深着迷。
我们常常在夕阳下并肩骑马,任由风拂过脸颊。他会指着远处的山峦说:“等边疆安定,这万里河山尽是可踏足之地。”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驻,我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然而,命运总是无情。皇帝一道圣旨,彻底打破了我的幻想。
父亲说“这是陛下赐婚”时,我盯着婚书上樊云睿的名字,指甲掐进掌心。
而凌风早已奉命奔赴漠北,再无归期。我看着手中的圣旨,泪水模糊了视线。
大婚那日,樊云睿的冷漠与嘲讽,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婚后的日子如钝刀子割肉,可这都比不上思念的煎熬,但我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相见时难,他的身影,将永远如白月光般,照亮我孤寂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