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之娶我那年，睡遍了全城与我相似的女人。

他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她们的脸，逼我教她们：“你不是最清楚我喜欢什么吗？”

奶奶的药费单子堆成山，我只能继续当这个家的“保姆”伺候他和无数个与我相似的女人。

直到他遇见林薇冉，那张与我九分像的脸，让他终于专一了。

她戴我的戒指，穿我的婚纱，连我流产那晚，他都守在她床前。

我跪着擦完最后一寸地板，手指泡在冰水里发抖。

“奶奶，”我的眼泪掉进脏水桶，“我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1.

“太太，先生带林小姐回来了。”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知道了。”

保姆张姨眼神躲闪：“林小姐说……要住主卧。”

我吸了吸鼻子：“行啊，让她住。”

顾逸之踹开客房的门：“装什么大度？”

“这次是在被子上喷了辣椒油？还是在水里放了安眠药？”

林薇冉挽着他的胳膊：“姐姐，不好意思呀，阿沉说主卧的床更舒服。”

“嗯，你们睡吧，我睡哪儿都行。”

顾逸之一把拽住我手腕：“沈怜慈，你就这点反应？”

我抬眼看他：“还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他冷笑：“你以前不是挺能闹的吗？现在装什么贤惠？”

我抽回手：“以前，是我不懂事……”

“太太，您的东西我放客卧了。”

张姨抱着我的护肤品和衣服，眼神怜悯。

顾逸之突然暴怒，一把扫落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沈怜慈！欲情故纵对我没用！”

玻璃碎片溅到我脚边，我没躲。

林薇冉假惺惺地惊呼：“阿沉，你别凶姐姐呀……”

我弯腰捡起一片玻璃，指尖割出血：“这是今天新换的床单。”

他盯着我手上的血，眼神一滞，随即冷笑：“装可怜？你这种女人，也配？”

他挑起我下巴：“知道我为什么找这么多像你的女人吗？”

“因为你……”他猛地踹翻水桶，“永远是我的白月光，可我偏要你看着自己被撕碎！”

林薇冉笑着跨坐到他腿上，那张和我九分像的脸泛着潮红。

我突然明白了，白月光的宿命，终究是要被取代。

“滚出去。”

我抿了抿唇，转身去了客卧。

2.

第二日一早，我跪在地上擦地。

婆婆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擦干净点，别留水渍。”

林薇冉靠在顾逸之怀里：“阿姨，您家地板真亮，是用什么清洁剂？都能照出人影呢。”

我低头，没吭声。

“愣着干什么？”婆婆突然踹翻水桶，冷水泼了我一身，“哑巴了？不会回话？”

顾逸之皱眉：“妈，别太过分。”

林薇冉立刻拉住他袖子，眼圈发红：“阿沉，姐姐是不是讨厌我啊？我只是夸一句……”

婆婆立马指着我鼻子骂：“听见没？薇薇跟你说话呢！摆张死人脸给谁看？”

“你等会去薇薇家，亲自给她擦。”

“我今天还要去医院……”

“你还敢顶嘴了？”婆婆抓起茶杯砸过来，“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嫁进来，我们顾家能娶你这种乡下货？”

林薇冉“哎呀”一声，突然捂住脚踝：“姐姐，你碰到我了……”

婆婆立刻尖叫：“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我盯着距离我半米的林薇冉，叹了口气。

顾逸之一把拽起我：“道歉。”

林薇冉缩在他身后，嘴角翘得压不住。

我弯腰，捡起抹布，跪回她脚边：“对不起，林小姐。”

婆婆冷哼：“贱骨头！去把薇薇的鞋擦了，擦不亮今晚别吃饭！”

我伸手去拿鞋，林薇冉却突然抬脚碾在我手背上。

“哎呀，脚滑。”她眨眨眼，“姐姐不介意吧？”

“不介意。”

我拿起她的鞋开始擦，只要奶奶的手术费有着落，我都可以忍。

3.

傍晚，顾逸之把去林薇冉家当保姆的合同甩在我脸上。

“签字。”

“薇薇家刚好欠缺个保姆。”他冷笑，“要不是你当初怀孕了，顾太太轮得到你？”

“干回你的老本行吧。”

我没吭声，林薇冉倚在门边：“阿沉，别气坏了身子。”

顾逸之一把拽起我，逼我抬头：“怎么，太太做惯了，当不了保姆了？”

我摇头。

“那为什么不签？”

“奶奶的病……需要钱。”我声音很低，“工资是多少……”

林薇冉走过来，高跟鞋尖踢了踢我的小腿：“姐姐，这时候提钱多小家子气啊。”

顾逸之松开我，掏出支票簿，唰唰写了个数，撕下来扔地上：“够那你奶奶撑半年，签完字，滚去薇薇家擦地。”

我蹲下去捡。

林薇冉突然踩住支票，俯身凑近我耳朵：“其实，你奶奶也活不了半年了……。”

我猛地抬头。

她眨眨眼：“阿沉说，老人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早点解脱。”

顾逸之皱眉：“薇薇，别胡说。”

林薇冉吐了吐舌头：“开玩笑的嘛！”

顾逸之拎起我衣领：“明天我要是看不到你在薇薇家擦地，我就让人把你送回老宅。”

门砰地关上。

我跪在地上，慢慢把支票抚平。

医生说这是奶奶最后一次手术，结束后，就可以结束这荒唐的一切吧。

4.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我眼睛发酸。

我刚交完奶奶的医药费，转身就撞上顾逸之。

他搂着林薇冉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张b超单，直接拍在我胸口。

“薇薇怀孕了。”他盯着我，“你今晚就搬出去。”

林薇冉摸着肚子叹气：“姐姐，孩子也得有个名分呀。”

我攥紧缴费单，没说话。

顾逸之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单据，扫了一眼：“钱够吗？”

“够的，奶奶她很想你……”我小声道，“明天手术你能不能……”

林薇冉突然“哎哟”一声，扶住楼梯扶手：“阿沉，我头晕……”

顾逸之立刻紧张地抱住她：“是不是出来太久了？”

他转头瞪我：“愣着干什么？去叫医生啊！”

我转身要走，林薇冉却拽住我手腕：“姐姐别走嘛，我想喝粥。”

“医院食堂……”

“我要喝你熬的。”她甜甜地笑，“上次你给阿姨熬的那种。”

顾逸之不耐烦地推我：“没听见？薇薇要吃你做的饭，是你的福气。”

三个小时后，我提着保温桶回来。

vip病房里欢声笑语，奶奶的手术须知被折成纸飞机，扔在垃圾桶里。

林薇冉喝了一口粥，突然全吐在地上：“这么咸，姐姐想害死我的孩子？”

她闹脾气地将粥推翻，滚烫的粥泼在我手上，瞬间红了一片。

“重新做。”他搂着林薇冉，“做不好，我就让你奶奶手术延期。”

“知道了。”我蹲下去收拾保温桶。

顾逸之去窗边接电话了，林薇冉轻笑一声，假意蹲在我身旁：“姐姐，你猜，我要是‘不小心’摔一跤，阿沉会怎么对你奶奶？”

“你……”

“姐姐不会当真了吧？”她轻轻拍拍我的脸，“小玩笑而已，姐姐，别怕。”

5.

我熬到凌晨三点，重新煮好粥送到医院。

刚推开病房门，一杯冷水就泼在我脸上。

“这么慢，想饿死薇薇？”婆婆叉腰站在病床前，“没用的东西！”

林薇冉靠在床头，小口吃着顾逸之喂的水果：“阿姨，别生气，我怀孕了姐姐心里难免不好受。”

我沉默地放下保温桶，转身要走。

“站住！”顾逸之叫住我，“把地擦了。”

我跪下去擦，婆婆一脚踩住我的抹布：“听说你奶奶明天手术？”

“主刀医生是我同学。”她碾上我的手指，“要是不想出意外，就老实点。”

顾逸之冷眼看着，突然把水果刀扔在地上：“削个苹果。”

“姐姐，用嘴叼着刀削。”林薇冉突然说，“听说姐姐嘴上功夫很厉害，我想看。”

顾逸之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眼他，咬住刀柄，眼泪砸在苹果上。

顾逸之突然抢过苹果砸在地上：“哭什么哭？你不会反抗吗？晦气！”

“真没意思。”林薇冉嘟着嘴，“阿沉，我想吃城南那家包子。”

顾逸之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买。”

“阿沉，你让姐姐去就行了。”

他在林薇冉额头落下一吻：“我亲自去比较放心。”

他走到门口，回头指着我：“你，跟着我去。”

凌晨四点的街道空无一人，我捧着包子跟在顾逸之身后。

他突然停下：“你以前不是挺有手段的吗？”

“见到那些女人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们的脸。”

“怎么现在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我没说话，沉默地跟着他。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与我相似的女人，我已经麻木了。

只要奶奶的手术顺利，我就可以主动离婚，带奶奶离开这里了。

病房里，林薇冉看了眼包子：“阿沉，宝宝说想睡觉了，你哄我睡觉吧。”

她把包子扔进垃圾桶，冲我甜甜地笑：“姐姐，希望一会奶奶手术顺利哦。”

6.

凌晨五点，我蹲在icu门口。

“后续的费用够不够？”

“如果用最先进的仪器，不够。”

“求我。”

我抬头，看见他手里捏着张支票：“求我。”

“说话！”

“……求你。”

“听不见。”

我跪直身子：“求你，救救奶奶。”

林薇冉突然从病房探出半个身子：“阿沉！昨天不是已经给过她支票了吗?”

顾逸之皱眉：“奶奶她……”

“她就是骗你的！”林薇冉跺脚，“上次就说活不过三个月，现在又骗钱！”

我死死攥住顾逸之的裤脚：“医生说这次手术没问题的，就是后期……”

“啪！”

林薇冉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轮到你插嘴了？”

顾逸之拉开她：“薇薇，别动手。”

他弯腰看我，眼神复杂：“钱可以给，但有个条件。”

“今晚陪王总吃饭。”

我猛地抬头，那个六十多岁，专玩女人的王总。

林薇冉捂嘴笑：“王总可喜欢姐姐这款了，说看着就……”

“够了。”顾逸之打断她，把支票塞进我领口，“晚上八点，洲际酒店。”

他们走后，护士急匆匆跑来：“病人血压骤降，要立即手术！”

我冲向缴费处，却看见婆婆正在退费窗口签字。

“妈！”

她回头冷笑：“反正要死，不如把钱留给薇薇养胎。”

我看着台面上放的“自愿放弃治疗同意书”，立刻扑过去抢。

婆婆一把抓住我，俯身在我耳边说：“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你爸……”

“住手！”

顾逸之突然出现：“妈！你疯了？”

他将同意书撕得粉碎：“这是我和沈怜慈的事！”

婆婆尖叫：“为了个快死的老太婆，你还要掏多少钱？”

顾逸之掏出卡摔在缴费台：“马上手术！”

我瘫在地上，听见林薇冉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王总，有些话阿沉不好说，这女人您可以随意玩……”

7.

顾逸之亲自开车送我去酒店。

“就吃个饭。”他握方向盘的手发紧，“王总答应注资顾氏。”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飞驰的霓虹。

“奶奶的手术很成功。”他突然说，“我请了最好的专家，后续也是最贵的护理。”

后视镜里，我看见他眉头皱着。

车停在酒店门口，他塞给我一个警报器：“有情况就按。”

林薇冉的电话突然打进来：“阿沉！我不舒服，你快回来！”

顾逸之犹豫地看我：“你……”

“去吧。”我推开车门，“别让林小姐等。”

包厢里烟雾缭绕，王总的手直接摸上我大腿：“顾太太比照片还嫩。”

我僵着身子给他倒酒。

“喝啊！”他掐着我下巴灌，“装什么清高？”

辣酒呛进气管，我咳得眼泪直流。

王总突然拽着我往沙发上压：“顾逸之那小子说好了，今晚随便玩……”

警报器从口袋掉出来，被他一脚踩碎。

“你别碰我！”我挣扎着，“救……命！”

“救命？”他扯我衣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门突然被踹开。

顾逸之站在门口，眼睛血红：“王总，我们说好只是吃饭。”

王总压在我身上冷笑：“装什么正人君子？不是你亲手送来的？”

他恶意地顶了我两下：“我就喜欢顾太太这种小白兔。”

我蜷缩着，看见顾逸之拳头捏得发抖。

顾逸之一把扯开王总，确认我没受伤后，拽着我往外走：“王总，失陪了。”

医院里，婆婆见到我就抽了我一巴掌：“贱人！王总说不合作了！”

“你不是挺会爬床的吗？”

婆婆的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

“妈！”顾逸之一把拉开她，“够了！”

林薇冉扶着肚子，一把抱住顾逸之的胳膊：“阿沉，你怎么能为了她得罪王总？”

“装什么清高！”婆婆揪住我头发，“王总那边黄了，你奶奶的药也别想……”

我蜷缩着，听见护士急匆匆跑来：“3号床病人情况危急！”

3号床……是奶奶！

我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婆婆一脚踹倒：“想跑？”

“奶奶……”我哑着嗓子，“我要去看奶奶……”

心脏监护仪的警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比一声急促。

我跪着爬过去：“求求你……让我去看看奶奶……”

“病人心脏骤停！”远处传来医生的喊声。

我发疯似的想冲过去，婆婆却死死拽住我的头发：“赔钱货！今天你别想走！”

“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时间……”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我瘫在地上，看着医生推着盖白布的床经过。

白布盖着的小小身影，一阵风吹起白布一角，露出奶奶青灰色的手。

“活该！”婆婆朝推床吐口水，“赶紧把这晦气东西拉去火葬场！”

“妈！”顾逸之突然厉声喝止，“逝者为大……”

他脸色难看地看向我：“去办手续。”

医生递来死亡证明："节哀，病人走得......很痛苦。"

最后四个字像刀子捅进心脏。

8.

奶奶走后的那三个月，顾逸之像变了个人。

他打发走了林薇冉，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陪我抱着骨灰盒，一起坐着。

我知道他也曾真心爱过我。

顾逸之第一次吻我，是在顾家后花园的蔷薇架下。

他刚和豪门千金相完亲，西装上还沾着香水味，却把我按在花墙上啃咬。

“烦死了。”他喘着粗气扯领带，“那群女人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只要你……”

婆婆看着顾逸之整日围着我的样子，气得摔杯砸碗：“为了个丧门星，你连亲妈都不要了？”

顾逸之突然暴喝：“闭嘴！”

婆婆僵在原地，转而扑向我又抓又挠：“贱人！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逸之一把将她推开，眼底猩红：“再动她一下，我就把你送去小叔那里，让他处置你！”

当晚，他跪在床边，颤抖的手指悬在我脸上：“怜怜，你都三个月没说话了，你张嘴骂我啊……”

我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奶奶离世后，我好像不会说话了。

直到顾逸之出差的那天，婆婆揣着离婚协议闯进来：“微微又怀孕了，赶紧滚。”

签完离婚协议走出顾家的那一刻，我跪在漫天大雪里，终于哭出声。

再醒来时，我在病房里。

“醒了？”

“顾逸之正在找你，”他把假死证明推到我面前，“我都安排好了。”

“火葬场有人配合，”他递给我新的身份证，“今晚你就‘死’。”

葬礼当天，我戴着墨镜站在树后，看顾逸之抱着骨灰盒进场。

他胡子拉碴，西装皱得像抹布。

林薇冉拽他胳膊：“阿沉，别难过了……”

顾逸之一把退开她：“滚开。”

牧师开始念悼词，顾逸之突然抢过骨灰盒死死搂住。

“沈怜慈……”他手指抠进盒缝，“你出来……”

骨灰撒了一地，顾逸之跪在灰堆里乱扒：“你肯定没死……”

我摘掉墨镜：“没意思。”

“顾逸之他妈当年是第三者，”他冷笑，“她为了上位，把你卖了，还制造车祸害死你父母。”

“幸好医院的dna对比上了，让舅舅找回了你。”

他擦掉我的眼泪：“从今天起，你叫沈芃也。”

舅舅拍拍我肩膀：“去国外学金融，舅舅等你回来。”

9.

三年后，顾氏集团的会议室里。

“太……太太？”他的助理结结巴巴地站起来。

顾逸之手里的咖啡“啪”地砸在地上：“沈……怜慈？”

我抬眼，唇角微勾：“顾总认错人了。”

他死死盯着我，脸色煞白：“不可能……你明明……”

“死了？”我轻笑，“看来顾总很失望。”

助理恭敬开口：“沈总，这是收购顾氏51%股权的协议。”

林薇冉冲进来，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沈怜慈！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我叫沈芃也。”

顾逸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手腕上的疤……”

我抽回手：“顾总，性骚扰是要坐牢的。”

他呼吸急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翻开文件：“顾氏欠债3.2亿，银行明天就会申请冻结资产。”

“两个选择。”我竖起手指，“一，我注资，但顾氏归我，二，等着破产清算。”

顾逸之拳头捏得咯咯响：“你哪来的钱？”

“卖身啊。”我微笑，“不是你们最擅长给我安排这种活吗？”

林薇冉扑过来要撕我：“贱人！你……”

保镖反手一耳光，她摔在地上，假睫毛掉了一半。

顾逸之想去扶她，我冷笑：“顾总，王总刚才打电话，说很怀念林小姐的服务。”

林薇冉脸色瞬间惨白：“你……”

“三年前你让我陪王总那晚，”我俯身看她，“我录了音。”

按下手机，林薇冉的声音清晰传出：“王总，有些话阿沉不好说，这女人您可以随意玩……”

我收起手机：“现在，求我。”

10.

会议室大屏突然切换画面。

林薇冉躺在美容院的床上，笑嘻嘻地打电话：“假怀孕怎么了？顾逸之那个蠢货又分不清真假！”

视频里，林薇冉翘着脚：“等他娶了我，再假装流产，还能再捞一笔！”

我按下暂停：“精彩吗？”

顾逸之脸色铁青：“这不可能……”

“还有更精彩的。”

我切到下一段，林薇冉挽着个秃顶男人进酒店：“顾逸之那穷鬼快破产了，陈总才是我新金主！”

林薇冉尖叫着扑向投影仪：“假的！都是合成的！”

保镖一把按住她。

我甩出一叠银行流水：“过去三年，你转走顾逸之两千三百万，全输在**。”

顾逸之抓起流水单，手指发抖：“你说这些钱是给你妈妈治病……”

“治个屁！”林薇冉突然变脸，“那老不死的早该死了！”

顾逸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林薇冉捂着脸疯笑：“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她指向我：“这贱人装死三年，你就没怀疑？”

“因为她比你干净。”顾逸之声音嘶哑。

我轻笑：“还没完呢。”

最后一段视频播放，最后一段视频里，林薇冉往顾逸之妈妈的输液瓶里注射不明液体。

顾逸之冲上去掐住她脖子：“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保镖拉开他，我递上尸检报告：“毒物检测阳性。”

“故意杀人罪，判几年来着？”我歪头问律师。

“无期或死刑。”

林薇冉瘫软在地：“沈怜慈！你不得好死！”

“不得不谢谢你替我杀了那个老毒妇。”

我蹲下来拍拍她的脸：“记得吗？三年前你说，要让我奶奶死在医院。”

“现在，轮到你了。”

11.

“沈怜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薇冉被警察拖走，顾逸之瘫在椅子上，领带歪斜：“怜慈，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微笑，“谈你怎么为了这个杀人犯，逼死我奶奶？”

他脸色惨白，突然跪下来抓住我的手：“我错了……”

“顾总这是干什么？”我抽回手，“多难看。”

助理适时递上湿巾，我一根根擦手指：“我还有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三天后，顾家老宅灯火通明。

我挽着顾逸之小叔的手臂走进去，满场寂静。

顾逸之手里的酒杯“啪”地砸在地上：“……小叔？”

“怜慈……你怎么和我小叔在一起？”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顾霆揽着我的腰，指腹在我腰侧摩挲：“阿沉，叫小婶。”

满场宾客倒吸冷气。

顾逸之猛地冲过来：“沈怜慈！你……”

顾霆抬脚就踹，顾逸之跪着：“小叔！她是我前妻！”

“我知道。”顾霆搂我更紧，“所以特意娶来给你当长辈。”

顾逸之红着眼瞪我：“你就这么恨我？”

“恨？”我歪头，“侄子想多了。”

我踮脚亲了亲顾霆的喉结：“我们很恩爱。”

顾逸之突然笑了：“恩爱？”

“小叔不行的事，全城都知道。”他恶意地盯着我的肚子，“你能忍一辈子守活寡？”

顾霆一把掐住他脖子：“再说一遍？”

“我说……”顾逸之喘不上气，“她就是为了报复我……”

我拉开顾霆的手：“老公，别脏了手。”

我将请帖扔他脸上：“记得来参加婶婶的婚礼。”

12.

婚礼现场，我挽着顾阎霆的手臂，百万白纱拖过红毯。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顾阎霆掀开我的头纱，突然皱眉：“有人来了。”

教堂大门被踹开。

顾逸之浑身是血冲进来：“沈怜慈！”

宾客哗然。

顾逸之甩开保镖，踉跄着扑到礼台前：“你不能嫁给他！”

我低头看他：“小侄子，喝多了？”

“小叔他没根！”他嘶吼，“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顾阎霆突然笑了：“阿沉，这么关心小婶的性生活？”

满场哄笑。

顾逸之死死抓住我的裙摆：“他是我小叔！”

“所以呢？”我俯身，“你妈还是小三呢。”

他脸色煞白。

顾阎霆搂住我的腰：“老婆，继续仪式？”

“沈怜慈！”顾逸之突然掏出戒指盒，“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

盒子里，是当年那枚婚戒。

顾阎霆一脚踢飞戒指：“脏东西别拿给我太太看。”

“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顾逸之跪着往前爬：“怜慈……”

顾阎霆挥挥手，保安控住了顾逸之，他跪在后台。

我轻笑一声，转身吻住顾阎霆：“我愿意。”

13.

顾阎霆的吻落下来时，我听见顾逸之在后台嘶吼。

保安死死按着他，他额头抵着地板，青筋暴起：“怜慈……求你……”

顾阎霆搂着我转身看向满场宾客：“感谢各位见证。”

“三年前，我在伦敦碰到我太太，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

顾逸之猛地抬头：“你不知道他是……”

“我不知道他是你小叔。”我微笑，“多巧啊。”

顾阎霆把玩我的手指：“我嫌总有人给我下药塞女人，干脆放话说自己伤了根。”

“现在谣言该破了。”

顾逸之疯狂挣扎：“你们睡过了？”

“不止睡过。”我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二胎都三个月了。”

顾阎霆打了个响指，保姆抱着宝宝走进来。

“妈妈！”宝宝张开小手要我抱。

我亲了亲他脸蛋：“叫爸爸。”

宝宝歪头亲在顾阎霆脸上：“爸爸！”

满场哄笑。

顾逸之死死盯着孩子的脸：“他……”

顾阎霆搂住我的腰：“儿子，爸爸教你认人。”

他指着面如死灰的顾逸之，“这是丧家犬。”

宝宝咯咯笑：“狗狗！”

顾逸之喉结滚动，突然喷出一口血。

“哎呀。”宝宝捂眼睛，“脏脏！”

我捂住他眼睛：“宝贝别看，垃圾该进垃圾桶了。”

顾逸之在救护车鸣笛声中昏死过去。

14.

顾逸之出院那天，我正坐在他曾经的办公室里签文件。

“沈总，收购手续办完了。”助理递上钢笔，“赵总在等您。”

我抬眼看向门口，顾逸之胡子拉碴地站在那里。

“你来啦。”我微笑，“正好见见新老板。”

赵世杰，顾逸之斗了十年的死对头，大摇大摆走进来：“顾老弟，气色不错啊？”

顾逸之眼球充血：“你们……”

“忘了通知你。”我转着钢笔，“你的公司现在改姓赵了。”

赵世杰一屁股坐上总裁椅：“多亏沈总抬举。”

他故意用鞋底蹭顾逸之的相框：“这破玩意该扔了。”

顾逸之扑过去抢，被保安按在地上。

“别激动。”我踩住他手指，“赵总给你留了个职位。”

赵世杰咧嘴笑：“厕所清洁工，月薪三千。”

顾逸之浑身发抖：“沈怜慈……”

“叫沈总。”我甩他一耳光，“或者……小婶？”

他忽然癫狂大笑：“你赢了……你赢了……”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

顾逸之跌跌撞撞冲出去，在雨里又哭又笑：“我的公司……我的……”

公司内网里，有人拍到了顾逸之雨中裸奔。

我关掉平板，亲了亲熟睡的儿子。

15.

暴雨夜，我撑着黑伞站在顾家别墅外，看顾逸之跌跌撞撞从出租车里爬出来。

“怜慈……”他浑身湿透，眼里布满血丝，“你肯见我了？”

我甩给他一张照片：“认识吗？”

泛黄的照片上，年轻女人抱着婴儿站在车祸现场，那是二十年前的顾逸之妈妈和我。

顾逸之手指发抖：“这是……”

“你妈雇人撞死我爸妈时，”我轻笑，“我就在后座。”

“她抱走我，把我卖给奶奶。”

打火机“咔嗒”一声响。

他猛地抬头，终于看见我身后泼满汽油的别墅。

“不要！”他扑过来，“那是我妈唯一的……”

我一脚踹开他：“所以我才选这里。”

火苗窜上窗帘的瞬间，顾逸之跪着爬过来抱住我的腿：“我替她偿命！你杀了我！”

“晚了。”我甩开他，“我要你活着。

“顾阎霆说了，留你一命，你以后还住这里。”

“这里会改为祠堂，我要你日日忏悔！日日想起你妈是杀人犯。”

消防车的鸣笛由远及近，顾逸之在雨水泥泞里疯狂磕头：“求你……”

我转身上车，后视镜里，他跪在火场外，徒手扒着烧红的铁门，十指血肉模糊。

16.

顾逸之疯了。

精神病院的探视室里，顾逸之蜷缩在角落啃手指。

“又尿裤子了？”我放下果篮，“顾少爷现在连狗都不如。”

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怜慈……”

“叫小婶。今天带你看个好东西。”

视频里，林薇冉正被几个女犯按在水坑里喝泥汤。

“听说她每晚要洗全监舍的袜子。”我轻笑，“用嘴洗。”

精神病院的护工再次打电话来时，我正在给女儿扎小辫子。

“顾先生说要回祠堂赎罪……”

我轻笑：“疯子，随他。”

窗外阳光正好，顾阎霆在花园教儿子骑马。

三岁的女儿仰头问我：“妈妈，什么是疯子呀？”

我亲了亲她发顶：“就是活在噩梦里的人。”

就像当年的我。

我抱起女儿：“宝贝，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她眨着大眼睛：“王子和公主！”

顾阎霆推门进来，身上沾着草屑：“讲什么这么开心？”

“爸爸！”女儿扑过去，“妈妈要讲幸福的故事！”

我看向窗外，乌云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