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顾惜胸口剧烈起伏。

“对，我一刻一秒都不想看见你。”我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顾惜不甘心。

我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轻声说：“因为你和温涵叫我恶心。”

“漾漾……我爱你……”

“顾惜，我恨你！恨你！”我拿起水果篮的小刀，冷冰冰对着他。

顾惜无措地喊：“漾漾，快放下，别伤着自己！”

“你死，我死，或者离婚！”我吼叫，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

顾惜看着歇斯底里的我，终于妥协。

他吩咐助理拟好离婚协议，签字然后推向我。

我拿起笔时。

顾惜突然说：“漾漾，你想清楚，你妈用药不便宜，那是最新的靶向药，没有我的关系，你弄得到？”

我的手顿住一秒，无声叹息：“第十次。”

然后在协议上迅速签名字，盖手印。

顾惜似乎没有回神，他不相信我真的签字离婚。

他抓住我的衣摆：“什么十次，漾漾你在说什么？”

第十次用我亲人的性命威胁我。

我慢慢掰开顾惜的手指：“没什么。我祝你与温涵百年好合。”

机场。

黑色裙摆猎猎扬起。

我扣住直升机舱门的那刹，回头望了眼苏城。

这个承载我的热爱与侮辱的城市。

鞋底碰触踏板，引擎轰鸣中，我扣上安全带。

-

顾惜以为我的“母亲”在他手里，我就不会走远。

可他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我的母亲。

我要李楠帮忙把老人转移。

当顾惜得知医院的人不见时，他开始调查我。

结果，他对我知之甚少。他查不到我任何讯息。

顾惜报警。

警察无奈：“你们结婚五年，你对你的妻子陆漾一无所知？”

“我……”

顾惜回家，他把我的房间砸得稀巴烂。

“骗子，骗人，都是骗我的！陆漾你是谁？你图什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

晚上，他又哭着找人把我的房间复原。

再没有人会在深夜去寻找醉酒的他。

再没有人会耐心哄他吃醒酒汤养胃粥。

再没有人会种依兰树逗他开心。

再没有人会对他嘘寒问暖……

顾惜连续做噩梦，然后惊醒。

他抱着我的衣服，泣不成声：“漾漾你去哪里了，你回来好不好！？”

－

我匿名把温泉山庄的监控视频邮寄给了顾惜。

顾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遍遍抚摸屏幕里我惨白的脸，呜咽低吼：“对不起漾漾，对不起！啊……我不会放过温涵！”

温涵被顾惜五花大绑跪在客厅。

顾惜蹲在她面前：“温涵，你害陆漾，你还想她染病传给我！你的算盘打得真响！”

温涵嘲讽：“你爸始终不拿我当顾家人，死后不肯把遗产分给我，我只能自己动手抢咯。”

顾惜愣住，他开始惨笑，笑出了眼泪：“亏我那么在乎你！为了你，我把漾漾气走！为了你，我甚至把股权让出一半，只等下周的董事会通过。”

温涵瞳孔一缩，她尖声：“顾惜，你什么都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