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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以为我很可怜怎么办(周景珩)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全京城都以为我很可怜怎么办(周景珩)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16:52 

夜色深沉,姜沅蹲在墙头,红衣猎猎,笑眼弯弯。

姜沅:"哟,这不是二殿下吗?"

周景珩冷脸伸手:"下来。"

姜沅晃着腿:"不,有本事你抱我啊?"

下一秒,周景珩纵身一跃,直接把人拦腰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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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珩皱眉:"再胡闹,绑回府里关着。"

姜沅笑嘻嘻戳他胸口:"关我?那你得先娶我。"

他眸色一沉,捏住她下巴。

周景珩:"……如你所愿。"

1红衣翻飞朱雀街

我策马穿过朱雀大街时,整条街的人都对我行注目礼。

"姜小姐!尝尝老汉今早刚摘的桃子!"

"沅丫头,新出炉的杏仁酥,拿着路上吃!"

"将军小姐慢些骑,当心摔着!"

我左手接住飞来的桃子,右手精准抓住油纸包,双腿夹紧马腹一个漂亮的侧身,躲开了差点撞上的糖葫芦架子。

红衣翻飞间,我回头冲那小贩眨了眨眼:"张叔,明日我让福伯来付钱!"

"使不得使不得!"张叔连连摆手,"将军府对我们恩重如山,几根糖葫芦算什么!"

我笑着扬鞭而去,马蹄踏过青石板,溅起春日细碎的阳光。

身后传来路人的叹息:"可怜啊,姜家满门忠烈,就剩这么个丫头片子..."

我撇撇嘴,把桃子往衣襟上蹭了蹭,咔嚓咬下一大口。

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我仰头望着湛蓝天空,心想今天的云朵真像福伯做的棉花糖。

2将军府中忆往昔

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前,福伯已经拄着拐杖在等了。

见我骑马冲来,他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小姐!说了多少次了,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翻身下马,把剩下的半个桃子和点心包塞给他,"李记的杏仁酥,趁热吃。"

福伯接过点心,眼圈突然红了:"要是老爷夫人和三位少爷还在..."

"福伯,"我打断他,踮脚拍拍老人佝偻的背,"我今天在书院背出整篇《兵法十三篇》,太傅夸我有父亲风范呢!"

府内空旷得能听见回声。曾经住满姜家亲兵的大院,如今只剩下几个年迈仆役在扫地。

我径直走向祠堂,推开门,五座灵位静静立在香案上。

我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拜了拜:"爹,娘,大哥二哥三哥,沅儿回来了。"

香雾缭绕中,我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絮絮叨叨讲述今日见闻。

说到太傅夸我时,我故意挺直腰板模仿那老学究捻胡子的模样;讲到七皇子又尿裤子时,我笑得前仰后合;提起街坊们又白送我东西时,我托着腮帮子叹气:"他们总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什么易碎品似的。"

最后我拍拍裙子站起来:"放心吧,我过得可开心了。福伯说我笑起来像娘亲,那我就多笑笑。"

从祠堂出来,我换了身月白色衣裙准备入宫。

皇帝特许我每月逢五逢十与皇子公主们一同读书,说是不能让忠烈之后荒废学业。

福伯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念叨:"今日二皇子也在,小姐可千万别再..."

"知道啦知道啦,不跟他顶嘴。"我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虽然那张冰块脸真的很欠揍。"

皇家书院建在太液池畔,我踩着点冲进学堂时,几位皇子公主已经落座。太子周景文见到我,立刻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

"沅妹妹又骑马来的?"他递来一方绣着竹叶的丝帕,"擦擦汗。"

我道谢接过,余光瞥见斜前方的周景珩背影僵了僵。

这位二皇子比我大五岁,人称"冷面阎王",据说在刑部审犯人时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尿裤子。

3太液池畔暗流涌

"今日讲《诗经》,"太傅敲了敲戒尺,"姜小姐,请你来背诵《淇奥》。"

我站起来,刚开口念出"瞻彼淇奥,绿竹猗猗",就听见后排传来几声嗤笑。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以林尚书千金为首的那几位世家小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故意提高音量,果然那笑声戛然而止。

下课休息时,我正趴在栏杆上喂鱼,身后飘来刻意压低的议论。

"克死全家还有脸来宫里读书..."

"听说皇上怜惜她,将来可能要指婚给太子呢..."

"嘘,小声点..."

我转身,冲着那几位花枝招展的千金粲然一笑:"姐姐们要不要尝尝我带的杏仁酥?刚出炉的,可香了!"

她们像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林小姐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多、多谢姜小姐美意。"

我大方地把点心分给她们,心里乐开了花。看吧,这就是我的快乐之道——用甜点堵住恶意的嘴,用笑容化解同情的目光。

回府路上,我在西市买了福伯爱吃的酱牛肉,又给厨房王嬷嬷带了新出的绣花样子。

经过醉仙楼时,掌柜的小儿子跑出来塞给我一坛桂花酿:"爹说给老将军上坟时用。"

我抱着酒坛子站在夕阳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这些善良的人们啊,总想用各种方式填补我失去的亲情。但他们不明白,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我有满京城最甜的桃子,最酥的点心,最醇的美酒。

我有福伯的唠叨,有皇帝的关照,有街坊邻居的疼爱。

最重要的是,我有姜家的傲骨和父母兄长期盼我快乐的目光。

这怎么能叫可怜呢?这分明是世上最富有的人生。

4醉月楼中遇阎王

我对着铜镜把头发束成男子发髻,得意地转了个圈。

月白色长衫,靛青色腰带,腰间挂着福伯的旧玉佩——活脱脱一个俊俏小公子。

"小姐!这成何体统!"福伯端着莲子羹进来,差点摔了碗。

"福伯,"我凑过去在他皱巴巴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就去听个曲儿,保证不惹事。"

"要是让人认出来——"

"认出来又怎样?"我系好披风,从窗户翻出去,"大不了说将军府的小姐想换个角度看世界!"

春夜的风裹着花香拂过面颊,我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醉月楼后门。

这里新来了个北境歌姬,据说会唱我家乡的小调。

我刚摸出碎银子打点龟公,后领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姜、沅。"

这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

我扭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周景珩那张俊脸在灯笼下白得瘆人。

"二殿下也来听曲儿?"我干笑两声,"好巧啊。"

他眉头跳了跳,拎着我大步流星往外走。我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徒劳地在空中扑腾。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周景珩把我丢进巷子口的马车里,对车夫喝道:"回将军府!"

"我不!"我扒着车窗要跳,被他一把拽回来。

马车一颠,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清冷的松木香扑面而来,他胸口硬得像堵墙,撞得我鼻子发酸。

"姜沅,"他咬牙切齿,"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听曲儿的地方啊。"我揉着鼻子,"二殿下不也去了?"

"我是去——"他猛地收声,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哟,原来二殿下知道我是姑娘啊?"我故意眨眨眼,"平时在书院不是当我是空气吗?"

周景珩的耳尖在昏暗里泛了红。他别过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不知羞。"

5夜袭暗藏生死局

马车突然急刹。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车夫的惨叫。

周景珩瞬间拔剑,寒光一闪,一支弩箭"叮"地钉在车窗上。

"趴下!"他一把将我按在座位上。三支箭擦着他肩膀射入车厢壁,尾羽嗡嗡震颤。

我摸到靴筒里的匕首,心跳如擂鼓。

周景珩踹开车门,剑光如练,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我趁机滚出马车,后背刚沾地,就见寒光扑面而来。

本能让我侧身避过,匕首横划,割开那人手腕。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我愣了一下——多久没沾血了?

三年?自从父兄...

"发什么呆!"周景珩拽着我躲过一刀。我回过神来,与他背靠背站定。

五个黑衣人围成一圈,刀尖泛着蓝光——淬了毒。

"左边三个归你,右边两个归我。"我压低声音。

"你会武?"他声音里带着讶异。

"姜家的女儿,生下来就会拿刀。"

黑衣人同时扑来。

我矮身闪过第一刀,匕首刺入那人膝窝,顺势抓住他手腕一拧,夺过长刀。

刀柄温热黏腻,久违的手感让我血脉偾张。

周景珩的剑法则像他的人一样冷峻精准,每一击都直取要害。

我们不知不觉配合起来,他挡开劈向我后背的一刀,我替他解决侧面偷袭的敌人。

最后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要逃。周景珩剑光一闪——

"留活口!"我喊道。

剑锋偏了三分,挑开那人面巾,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黑衣人却突然抽搐着倒地,嘴角溢出黑血。

"死士。"周景珩蹲下检查,"齿间藏毒。"

我盯着那人额角的刺青——一只展翅的黑鹰。

这图案我在父亲的书信上见过,北境死士的标记。

"为什么北境人要杀你?"我抬头问。

周景珩的表情有一瞬凝滞:"他们可能是冲你来的。"

"我?"我嗤笑,"我一个孤女有什么值得——"

手臂突然一阵刺痛。

低头看去,衣袖裂了道口子,血痕已经浸透布料。

刚才太兴奋竟没察觉。

周景珩脸色骤变,扯开我袖子。伤口发黑,毒已开始蔓延。

"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他撕下衣襟扎紧我上臂,"但必须立刻解毒。"

他打横抱起我,我惊呼:"放我下来!我能走!"

"闭嘴。"他声音发颤,"再动毒发更快。"

月光下,他额角渗出细汗,抱着我飞奔的样子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忽然觉得,这位"冷面阎王"或许没那么讨厌。

6黑鹰之谜初揭晓

福伯见到血淋淋的我们,差点背过气去。

"小姐!二殿下!这这这——"

"蛇毒,取雄黄酒来。"周景珩把我放在榻上,转头对福伯低语几句。老人面色大变,踉跄着跑去取药。

我眼前开始发黑,却强撑着笑:"二殿下这么紧张我?"

"别说话。"他拧了湿帕子擦我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话,"会有点疼。"

福伯端着药酒回来,后面跟着颤巍巍的府医。

解毒过程像被烙铁灼烧,我咬破嘴唇没吭声。

周景珩把手腕递到我嘴边:"疼就咬我。"

我扭头不理他。谁要咬这冰块啊!

药劲上来,我昏昏沉沉听见他们在说话。

"...是北境死士?"福伯声音发抖。

"黑鹰卫。"周景珩道,"三年前那场战役后,他们应该已经..."

"老爷查的就是这个。"福伯压低声音,"出征前夜,老爷说朝中有人通敌,证据就藏在..."

声音越来越远。我坠入黑暗前,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指尖。

7父亲遗信藏玄机

我梦见了父亲。

他站在校场边看我练箭,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沅儿,"他笑着说,"记住,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戴着最友善的面具。"

我想追上去,画面却变成漫天血光。三个哥哥浑身是箭,像刺猬一样倒在雪地里。

母亲的白衣染成红色,她回头对我喊:"活下去!快活地活下去!"

我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中衣。

窗外已是正午,床头摆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药。

"小姐醒了?"福伯推门进来,眼圈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周景珩呢?"

"二殿下守到天明才回宫。"福伯扶我喝药,"临走留了话,让小姐近日别出门。"

我哼了一声:"他管得着吗?"

"小姐!"福伯突然老泪纵横,"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我慌了神,忙给他擦泪:"福伯别哭,我听话就是了。"

老人抽噎着说:"那黑鹰卫是北境王的贴身死士。三年前老爷发现朝中有人与北境勾结,正要上报就..."

我心头一震:"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福伯猛地捂住嘴,摇头不肯再说。我掀被下床,踉跄着跑到父亲书房。

积灰的柜顶有个暗格,小时候我常看见父亲在那里取放文书。

暗格果然有东西——半封烧过的信,只剩残破的开头:

「秋猎将至,黑鹰已至京城,务必在...」

字迹戛然而止。

我浑身发冷,想起周景珩腰间那块黑鹰玉佩。

8秋猎将至陷阱现

三日后,太子周景文亲自来探病。

"沅妹妹瘦了。"他温柔地递上一盒人参,"边疆刚进贡的,最补气血。"

我道谢接过,注意到他袖口沾着墨迹——朱砂墨,专用于批阅军报。

"听说那晚是二弟救了你?"太子状似无意地问,"他怎会恰好在场?"

"大概是缘分吧。"我眨眨眼,"殿下,北境战事如何了?父亲生前常说,春日积雪融化时最易遭袭。"

太子笑容不变:"大捷。我军连克三城,北境王递了降书。"

"真厉害!是哪位将军的功劳?"

"镇北侯世子。"太子展开一幅地图指给我看,"就在这里,黑水河谷。"

我心头一跳。

黑水河三月尚在封冻,根本无险可守,父亲说过那里是兵家大忌。

太子为何撒谎?

送走太子后,我溜去马厩找我的小红马。周景珩说不让出门,可没说不让爬墙啊。

刚翻上墙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杏树下。

周景珩一袭玄色劲装,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青光——正是那只展翅黑鹰。

"下来。"他冷着脸张开双臂,"我接着你。"

我脚下一滑,真的栽了下去。

他稳稳接住我,呼吸喷在我耳畔:"伤没好就乱跑?"

"你管我!"我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箍得更紧。

"别动。"他突然压低声音,"墙外有人盯着。"

我僵住了。周景珩就势把我抱上马车,帘子一放,他立刻松开手:"得罪。"

马车缓缓启动。我盯着他腰间玉佩:"那是..."

"先母遗物。"他神色黯然,"她出身北境望族。"

我心头疑云更浓。父亲查的通敌者是谁?

太子为何撒谎?周景珩与北境又有什么关联?

"姜沅,"周景珩突然问,"你可知那晚刺客为何找你?"

"我还想问是不是冲你来的呢。"

他沉默片刻:"三日后秋猎,你称病别去。"

"凭什么?"

"就凭这个。"他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一道狰狞疤痕,"三年前我在黑水河中的箭,伤我的羽箭上,刻着姜家军徽。"

我如坠冰窟。父亲绝不会对友军放箭,除非...

"有人栽赃。"我们异口同声。

周景珩眸光微动,忽然伸手拂去我发间落花:"姜沅,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二殿下也比传闻中有人情味嘛。"我拍开他的手,"所以秋猎到底有什么?"

"陷阱。"他沉声道,"有人想一网打尽。"

我笑了:"那更要去了。姜家人,从来正面迎敌。"

周景珩定定看我良久,突然也笑了。这一笑如冰河解冻,晃得我眼花。

"好。"他说,"我护着你。"

马车转过街角,远处宫墙巍峨,暮云如血。

我突然觉得,这京城看似太平,实则暗潮汹涌。

而我姜沅,注定要在漩涡中心起舞。

9猎场争锋求真相

秋猎这日,天空蓝得像刚洗过的琉璃。

我抚摸着小红马的鬃毛,检查箭囊里的每一支箭。

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排蓄势待发的毒牙。

"小姐,喝口热汤再走吧。"福伯捧着食盒追到院门口,眼圈红红的,"山里风大..."

"福伯,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打仗。"我笑着捏了捏他皱巴巴的脸,却在他转身时迅速将一把匕首塞进靴筒。

皇帝的行营已经搭在了西山猎场最平坦处。我牵着马过去行礼时,几位皇子正在试弓。

太子周景文一身月白骑装,温润如玉;七皇子才十岁,拿着把小弓蹦蹦跳跳;而周景珩...

他穿着玄色劲装,腰间配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正低头调试一张铁胎弓。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头瞥了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烫伤似的。

"沅丫头来啦!"皇帝笑呵呵地招手,"今年要不要跟朕打个赌?看谁猎的鹿多?"

我正要回答,林尚书千金在一旁"小声"道:"女子就该绣花扑蝶,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林小姐说得对。"我甜甜一笑,"所以我特意给您准备了这个——"我从马鞍袋里掏出一把绣花针,"听说西山野猪皮厚,这针够硬,您尽管拿去用。"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皇帝笑得直拍大腿:"姜家丫头这张嘴啊!来来来,赏你第一支箭!"

我接过金箭,翻身上马。远处山林苍翠,风吹草低,不知藏着多少双眼睛。

"陛下,"我握紧弓箭,"若臣女今日拔得头筹,能否求个恩典?"

皇帝大手一挥:"只要不是要朕的龙椅,什么都行!"

我余光瞥见太子笑容僵了一瞬,周景珩则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来。

"臣女只想求个真相。"我轻声道,"关于三年前父兄战死的那场仗。"

10猛虎惊魂救皇子

场上霎时安静。皇帝面色沉了下来,刚想说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七皇子的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嘶鸣着冲向林子深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老七!"太子惊呼。

我二话不说策马追去。小红马如离弦之箭,几个呼吸就追上了失控的马匹。

眼看七皇子就要被甩下来,林子里突然蹿出一只吊睛白额虎!

"有虎!护驾!"侍卫们乱作一团。

那畜生直扑七皇子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我双脚离镫站在马背上,张弓搭箭——

"嗖!"

一箭正中虎眼。猛虎吃痛,调头朝我扑来。我滚鞍下马,第二箭射入它前胸。

虎爪擦着我脸颊划过,腥风扑面。

我拔出腰间短刀,在它扑来时一个滑铲从腹下穿过,刀锋剖开柔软肚皮,热乎乎的内脏哗啦啦淋了我一身。

老虎轰然倒地时,七皇子已经吓晕过去。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周景珩持剑赶来,脸色白得吓人。

"没事吧?"他一把抓住我肩膀,力道大得生疼。

"没事。"我咧嘴一笑,"晚上有虎肉吃了。"

皇帝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朕的乖乖..."

太医们手忙脚乱地救治七皇子。我跪地请罪:"惊扰圣驾,臣女..."

"起来起来!"皇帝亲自扶我,"你救了朕的老七,是大功!方才说的恩典,朕准了!"

太子急忙上前:"父皇,三年前那事兵部已有定论..."

"那就再查一次!"皇帝瞪眼,"二小子,你协助姜丫头查案。"

周景珩单膝跪地:"儿臣领旨。"

我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眼神像在说:看,陷阱来了。

11兵部档案藏杀机

三日后,兵部档案室。

"这里被人动过手脚。"周景珩指着架子上的一层浮灰,"第三排的卷册被人取走过。"

我踮脚去够最上层的一个铁匣子——那里存放着父亲最后一战的军报。

周景珩突然从身后贴上来,长臂一伸,轻松取下了匣子。

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我耳根一热。

"自己看。"他退后两步,递来一本册子。

发黄的纸页上记载着那场战役的经过:姜将军率五千精兵在黑水河谷遭遇埋伏,全军覆没。但蹊跷的是,地图上标注的埋伏点竟是一处绝壁,根本藏不了兵。

"这不对。"我手指发抖,"父亲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周景珩忽然按住我手腕:"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太子的声音:"...务必找到那本册子..."

我们迅速躲到书架后。周景珩将我护在身后,一手按剑,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绷紧如弓弦。

"殿下,档案重地不能..."守门小吏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搜。"太子冷冷道。

我的心跳如擂鼓。周景珩忽然捏了捏我的手,指向书架底部的一个暗格。

我们悄无声息地钻进去,空间狭小得几乎脸贴脸。

他身上的松木香混着档案室的霉味,奇异地让我镇定下来。

"找到了!"一个侍卫喊道,"殿下,这上面..."

"烧了。"太子说。

片刻后,烟味飘来。

周景珩眉头紧锁,我则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12生死逃亡解谜团

直到脚步声远去,我们才从暗格爬出来。

"他烧了什么?"我急问。

周景珩快步走到一个炭盆前,用剑尖挑起半片未燃尽的纸页:"...援军延误...黑鹰为号..."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父亲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嘘。"周景珩突然捂住我的嘴,"不对劲,太容易了..."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擦着他脸颊钉在墙上。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走!"他拽着我撞开后窗。我们落在一条小巷里,身后传来追兵的呼喝声。

周景珩拉着我七拐八绕,最后躲进一间废弃茶铺。我喘着气问:"你怎么对京城暗巷这么熟?"

"查案练的。"他撕下衣襟包扎手臂上的箭伤,"我们被设计了。"

"太子故意引我们..."

"不止。"他冷笑,"那些刺客不是他的人。"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幸好我顺手拿了这个。"

周景珩瞪大眼睛:"阵亡将士名录?"

"我三个哥哥的名字后面都有墨点。"我指着那些几乎不可察觉的记号,"而其他阵亡将士没有。"

周景珩翻到最后一页,瞳孔骤缩:"这是..."

页脚有一个极小的黑鹰图案,与他玉佩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13山洞夜话诉衷肠

我们逃出城时已是黄昏。追兵如影随形,周景珩带着我躲进西山一处猎户小屋,却发现屋里满是血迹。

"不能留在这。"他脸色阴沉,"上山。"

山路越来越陡,最后我们不得不弃马步行。

我脚下一滑,周景珩及时抓住我,自己却被突出的山石划破小腿。

"你受伤了!"我惊呼。

"小伤。"他皱眉,"快下雨了,得找个地方..."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紧接着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我们狼狈地找到一个山洞躲了进去。

山洞不深,但足够避雨。周景珩脱下外袍拧干,露出精壮的上身。

月光下,他锁骨下方那道疤痕格外刺眼——三年前中的箭,他说。

"我看看你的腿。"我蹲下身,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裤管。伤口很深,好在没伤到骨头。

"用这个。"他递来一个小瓷瓶,"金疮药。"

我小心地为他敷药,忽然注意到他腰间玉佩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那只黑鹰的眼睛似乎是一颗罕见的夜明珠。

"先母的嫁妆。"他轻声道,"北境王室才有的荧光玉。"

"所以你母亲是..."

"北境王嫡女,二十年前和亲来的。"他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生下我不到三年就病逝了。"

我心头一震。难怪他对北境死士如此了解,难怪太子对他充满戒备...

"冷吗?"他突然问。

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发抖。湿衣服贴在身上,山洞里阴冷刺骨。

周景珩叹了口气,将我拉进怀里。我僵住了,他却一本正经:"体温是最有效的取暖方式。"

他的胸膛比想象中温暖,心跳声沉稳有力。我慢慢放松下来,忽然注意到他怀里有什么东西硌着我。

"这是什么?"我摸出一个油纸包。

周景珩罕见地慌了:"别..."

已经晚了。

油纸包里是一叠泛黄的纸页,上面抄满了我这些年随手写的打油诗——有题在书院墙上的,有写在花灯上的,甚至还有喝醉后乱涂的...

"你..."我目瞪口呆,"你收集这个干什么?"

周景珩耳尖通红,别过脸去:"...练字。"

我噗嗤笑出声,却在翻到最后一页时愣住了。

那上面是我去年上元节写在一盏兔子灯上的诗:

「春雪化时君归来,莫忘姜家梨花开」

而在这行字下面,有人用极工整的笔迹添了一句:

「纵使黄泉无相见,犹记红衣踏月来」

"那晚..."我声音发颤,"三年前的上元节,你在姜府?"

周景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奉皇命给你父亲送密旨,看见你在后院梨树下跳舞。红衣,月光,像一团火..."

那是我最后一次无忧无虑的时光。第二天父亲就出征了,再也没回来。

"所以那支箭..."

"我不信是你父亲放的。"他握紧我的手,"有人在挑拨离间。"

雨声渐歇,洞外传来狼嚎。

周景珩将我往怀里带了带:"睡吧,天亮我送你回去。"

我本该抗拒这样亲密的接触,却莫名感到安心。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他极轻地说:"这次换我护着你。"

14北境使馆惊魂夜

回城后,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太子在朝堂上对我嘘寒问暖,仿佛那日兵部的刺客与他无关。

皇帝则催促我们尽快查清旧案。

"我需要去趟北境使馆。"一日午后,我对周景珩说。

他眉头紧锁:"太危险。"

"但我父亲的老部下阿木尔现在在那里当差,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周景珩拗不过我,最终答应在使馆后墙接应。

我扮成送菜的小厮混了进去,却看见阿木尔正在偏厅与太子密谈!

"...黑鹰卫已经准备好了..."阿木尔递上一个锦盒,"...秋猎最后一日..."

我躲在窗下,心跳如鼓。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我回头,正对上一个黑衣人的眼睛——

"姜小姐?"那人竟单膝跪地,"老将军的女儿?"

我认出了他额角的刺青——黑鹰卫,但与袭击我们的不是同一批人。

"快走!"他塞给我一张纸条,"告诉二殿下,北境王被囚,现在那个是替身!"

我刚翻出墙,使馆内就响起警哨声。周景珩拉着我钻进马车,我气喘吁吁地展开纸条:

「秋猎祭天日,黑鹰袭龙袍」

"他们要刺杀皇上!"我惊呼,"嫁祸给北境人!"

周景珩面色阴沉如水:"太子要造反。"

马车突然急刹。外面传来侍卫的喝令:"奉太子命搜查叛党!"

周景珩迅速将纸条塞进我衣领,在我耳边低语:"无论发生什么,别承认我们见过面。"

说完,他一把推开车门,长剑出鞘:"本宫在此,谁敢造次?"

趁乱我溜下马车,刚拐过街角就撞上一顶软轿。轿帘掀起,露出太子温润如玉的脸:"沅妹妹,这么巧?"

我强作镇定:"殿下安好。"

"本宫正要去见父皇。"他微笑,"不如一起?二弟刚上了折子,说要娶你呢。"

我如遭雷击。周景珩这是什么意思?保护我还是...软禁我?

太子凑近我耳边,声音温柔得像毒蛇吐信:"姜沅,你以为他在乎你?他不过是想得到姜家军的旧部罢了。"

我后退一步,忽然摸到袖中的匕首——那是我从使馆带出来的,刀柄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鹰。

"殿下,"我甜甜一笑,"秋猎最后一天,我能和您一组吗?"

太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远处钟声悠扬,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15赐婚背后藏阴谋

"赐婚?"

我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热茶溅湿了裙角。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笑得满脸褶子:"恭喜姜小姐,二殿下亲自求的恩典,陛下已经准了。"

福伯在一旁老泪纵横:"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啊..."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三日前从北境使馆逃出来后,我就再没见过周景珩。

太子说他上折子求娶我,这是什么诡计?

"小姐,接旨啊。"福伯轻轻推我。

我机械地跪下接旨,绸缎卷轴沉甸甸的,像块冰。

李公公凑近低语:"二殿下让老奴带句话——’秋猎最后一日,红衣最宜’。"

红衣?我心头一跳。那日山洞里,他说记得我三年前穿红衣在梨花树下...

"臣女领旨。"我抬头甜甜一笑,"还请公公转告二殿下,姜沅必盛装以待。"

李公公前脚刚走,太子后脚就到了。

他一身杏黄蟒袍,笑容温润如常:"沅妹妹,本宫特来道喜。"

我让福伯去备茶,将太子引至后院凉亭。

初夏的蔷薇开得正好,花香里,太子轻叹:"委屈你了。"

"殿下何出此言?"

"二弟性子冷僻,又深谙刑讯之道..."太子欲言又止,"罢了,圣旨已下。只是秋猎最后一日祭天大典,你若身体不适,本宫可代为向父皇告假。"

我捏紧了袖中匕首——那柄从北境使馆带出来的黑鹰匕首。太子这是怕我破坏他的计划呢。

"多谢殿下关怀。"我眨眨眼,"不过臣女听闻二殿下府上有座珍禽园,养了好多稀罕鸟儿呢。"

太子笑容僵了僵:"沅妹妹喜欢禽鸟?"

"喜欢啊,尤其是..."我凑近他耳边,"黑鹰。"

太子瞳孔骤缩。我假装没察觉,欢快地指向天空:"殿下快看,那是不是二殿下养的猎隼?"

调戏完太子,我心情大好。

直到夜里更衣时,一支弩箭突然破窗而入,钉在床柱上。箭上绑着张字条:

「明日丑时,梨树下等」

字迹瘦劲有力,是周景珩的笔迹。

16月下密会定乾坤

我披衣来到后院时,月光正好。

梨树已结果,青涩的小梨子藏在叶间。

一道黑影从墙头翻下,落地无声。

"二殿下好身手。"我轻笑,"半夜爬姑娘家墙头,也是刑部教的?"

周景珩今日难得没穿黑衣,而是一身靛青常服,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皱眉看着我单薄的衣衫:"穿这么少?"

"又不是来约会。"我抱臂靠在树上,"说吧,为什么求娶我?"

"保护你。"

"保护?"我冷笑,"还是软禁?"

周景珩突然上前一步,将我困在树干与他之间。松木香扑面而来,我呼吸一滞。

"听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太子要在祭天大典上动手。他控制了北境王,调来了真正的黑鹰卫。"

"我知道,使馆那人说了..."

"那人今早被发现了,"周景珩打断我,"尸体挂在城墙上。"

我胃里一阵翻腾。周景珩继续道:"太子想借赐婚离间我们。若你拒绝,就是抗旨;若接受,他就有了控制你的筹码。"

"所以你将计就计?"

"不全是。"他目光微动,"姜沅,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

月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忽然发现他眼角有一颗很小的泪痣,平日里都被冷峻的表情掩盖了。

"什么戏?"

"大婚当夜,太子会行动。"周景珩递来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提前服下。届时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我接过瓷瓶,指尖相触时他猛地握住我的手:"信我一次。"

他的手心很暖,与往日冰冷形象截然不同。我想起山洞那夜他说"这次换我护着你",心头一软。

"好。"我抽回手,"但我有条件——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周景珩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你父亲临终前,将这封信交给了我的暗卫。"

信纸已经泛黄,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

「北境王被囚,太子通敌。黑鹰卫分两派,额有红痣者为敌。姜家军旧部尚在,待吾儿号令...」

信末是一串名单和暗号。我眼眶发热,这笔迹确实是父亲的。

"三年前那支箭..."

"是太子派人放的。"周景珩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那道疤,"为的是挑起姜家与北境的矛盾。"

我伸手轻触那道伤疤,他呼吸明显一滞:"疼吗?"

"比不上你失去亲人的痛。"他轻声说。

夜风拂过梨树,沙沙作响。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这个冷面阎王,在用他的方式守护着我。

17洞房花烛暗藏道

大婚之日来得很快。

皇帝龙颜大悦,将婚礼办得极尽奢华。

我穿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被喜娘搀扶着走向正厅。

盖头下的视野有限,我只能看见一双玄色靴子停在不远处——周景珩今天穿了吉服。

"一拜天地!"

我弯腰时,听见周景珩极轻地说:"太子不在。"

果然,直到礼成,太子都未现身。

皇帝笑呵呵地解释:"老大去北境使馆了,说是给你寻件稀罕贺礼。"

宾客们窃窃私语。按规矩,皇子大婚兄弟必须出席。太子此举,无异于当众打周景珩的脸。

"无妨。"周景珩声音平静,"皇兄公务要紧。"

喜宴持续到深夜。

我被送入洞房后,立刻掀了盖头检查袖中的匕首和瓷瓶。

周景珩说得对,太子今晚一定会行动。

房门突然被推开,周景珩一身酒气走进来,眼神却清明如常。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递来一张纸条:

「太子已动身,带黑鹰卫二十人」

我迅速写下:「皇帝在哪?」

「寝宫,我的人守着」

周景珩突然将我拉到怀里,在我耳边低语:"演戏要演全套。"说着,他一把扯下床幔,拔剑划破手指,将血滴在喜帕上。

我脸颊发烫,却见他神色凝重地指了指窗外——有人偷听。

"娘子..."他故意提高声调,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为夫..."

我配合地娇呼一声,同时用唇语问:"现在怎么办?"

周景珩指了指床下。我弯腰一看,竟是个暗道入口!

"我挖的。"他面无表情地写下,"直通宫墙外。"

我差点笑出声。这个冷面阎王,居然在新房床下挖了条逃命通道!

18宫变之夜生死劫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周景珩神色一变:"提前了!"

我们刚冲出房门,就看见皇宫方向火光冲天。

一个血淋淋的侍卫跌跌撞撞跑来:"殿下!太子...太子带人闯宫...说是您谋反..."

周景珩冷笑一声,吹了声口哨。刹那间,数十名黑衣人从各处涌出,单膝跪地:"殿下!"

"按计划行事。"周景珩下令,"护好夫人。"

"我不需要保护!"我拔出匕首,"我跟你一起去!"

周景珩深深看我一眼,终于点头:"跟紧我。"

我们骑马冲向皇宫,夜风呼啸而过。宫门处已经乱作一团,太子的人正在攻打寝殿。

"陛下在里面!"一个老太监哭喊,"太子殿下说二皇子谋反,要护驾..."

周景珩一剑劈开拦路的叛军,带我冲进内殿。

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太子持剑站在龙榻前,剑尖滴血;皇帝倒在榻上,胸口一片殷红。

"父皇!"周景珩目眦欲裂。

太子回头,笑容狰狞:"二弟来得正好。弑君杀父的罪名,就由你担了。"

他拍了拍手,一队黑鹰卫破窗而入。

我注意到他们额角都有红痣——正是父亲信中说的敌人!

"周景文!"我第一次直呼太子名讳,"你囚禁北境王,勾结外敌,现在又弑君谋逆!"

"聪明的小丫头。"太子轻笑,"可惜站错了队。"他忽然吹了声口哨,两个黑鹰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进来——是七皇子!

"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我杀了老七。"太子剑指幼弟,"选吧。"

七皇子吓得直哭:"二皇兄救我...

周景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我悄悄摸向袖中匕首,却被太子察觉:"姜沅,把刀放下,否则..."

他突然将七皇子推向黑鹰卫,自己一个箭步冲向我。我闪避不及,被他一把扼住喉咙!

"放开她!"周景珩怒吼。

太子冷笑:"把剑放下,否则我捏断她的脖子。"

我呼吸困难,却看见周景珩缓缓弯腰,将剑放在地上。

"很好。"太子收紧手指,"现在,跪下来求我..."

就在此时,龙榻上的皇帝突然暴起,一剑刺向太子后背!

太子吃痛松手,我趁机挣脱,却被一个黑鹰卫拦住去路。

"沅丫头,躲开!"

这声音...我震惊地看向"皇帝",那张面具脱落,露出福伯的脸!

太子也惊呆了:"怎么是你?!"

电光火石间,真正的皇帝从屏风后走出,御林军潮水般涌入。

太子见大势已去,竟从袖中掏出一把淬毒匕首朝皇帝掷去!

"父皇小心!"周景珩飞身去挡。

千钧一发之际,我掷出黑鹰匕首。

"铛"的一声,两把匕首在空中相撞,齐齐落地。

太子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嘶吼:"周景珩!你以为赢了?你身上的毒无药可解!"

我心头一震,看向周景珩。他脸色确实苍白得不正常,却仍挺直腰背站着。

"带下去。"皇帝沉声道,转身看向周景珩时,眼中含泪,"珩儿..."

周景珩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19解毒方子救阎王

"毒已攻心,老臣...无能为力。"

老太医的话像一盆冰水浇下。

我将周景珩带回将军府,他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小姐..."福伯红着眼眶递来一本旧册子,"老爷留下的解毒方子..."

我翻开一看,是父亲的手札,记载着北境各种奇毒解法。其中一页被折了角:

「黑鹰泪:北境王室秘毒,中者三日毙命。解药需以月光花为引...」

"月光花?"我急问,"哪里有?"

福伯摇头:"老奴只知北境王宫有种植..."

我如坠冰窟。北境远在千里之外,周景珩撑不过三日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冲进祠堂,从父亲灵位后摸出一个小铁盒——这是周家军的传令符,父亲曾说危急时刻可打开。

盒子里除了一枚虎符,还有一包干花和一张字条:

「月光花,北境王妹所赠,可解百毒」

我手抖得几乎拿不稳药包。父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解药煎好时,周景珩已经气若游丝。

我扶起他,一点点将药汁喂进去。

他喉结滚动,忽然呛咳起来,吐出几口黑血。

"周景珩!"我拍着他的脸,"醒醒!"

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姜...沅..."

我喜极而泣:"你个混蛋!吓死我了!"

他虚弱地勾起嘴角:"...夫人...骂人的样子...真好看..."

福伯识相地退了出去。我抹了把泪,却听他问:"为什么...救我..."

"废话!"我瞪他,"你死了谁赔我新婚之夜?"

周景珩低笑,牵动伤口又皱起眉。我帮他擦去额上冷汗,却被他握住手腕:"姜沅...我..."

"别说话,养伤。"我打断他,"等你好了,我有的是账跟你算。"

他乖乖闭眼,却一直没松开我的手。

20边疆驻守续传奇

三个月后,边疆大营。

我骑着小红马巡视新招募的姜家军,身后跟着一队精兵——都是父亲旧部。

太子伏诛后,皇帝立周景珩为储,同时准了我们重建姜家军的请求。

"将军!"一个士兵跑来,"太子殿下到了!"

我策马回营,远远看见周景珩一身玄甲站在校场边。

自他伤愈后,整个人柔和了许多,虽然外人面前仍是那副冷面阎王的模样。

"殿下不在京城享福,跑边疆吃沙子?"我跳下马,故意不行礼。

周景珩也不恼,伸手拂去我鬓角沙尘:"想夫人了。"

士兵们憋笑憋得脸通红。我拉着他进了大帐:"少来,到底什么事?"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父皇准了。"

信上说皇帝同意我们长驻边疆,姜家军扩充至三万,负责北境防务。

我眼眶发热,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重振姜家威名!

"还有一事。"周景珩突然单膝跪地,取出一枚戒指,"上次大婚仓促,这次补上。"

戒指是玄铁打造,嵌着一颗罕见的红宝石,内圈刻着「梨花落尽月又西」。

"这么丑的字..."我鼻子发酸,"你自己刻的?"

他点头,耳尖微红。我伸手拽他起来:"起来吧太子殿下,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周景珩顺势将我搂进怀里:"姜沅,边疆清苦..."

"苦什么苦!"我戳他胸口,"有仗打,有马骑,还有..."我故意顿了顿,"太子殿下暖床,美得很!"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传到我的脸颊。

帐外传来士兵们的操练声,北境的风吹动旌旗,猎猎作响。

我想起京城那些可怜我的目光,忽然明白他们错了。

我姜沅,有肝胆相照的战友,有生死与共的爱人,有父兄为之骄傲的事业——这怎么能叫可怜呢?

这分明是世上最痛快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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