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祈求她赶紧去找你，知会你一声。”

那时候他们在干什么呢？

应该已经在床上苟合，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吧？

被我揭穿，周延川嘴唇发抖，“我，我不知道你居然真的流产了，我以为只是肚子疼。”

“你不知道？”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后来护士给你打了十二个电话，你最后回电说的是什么？”

“你说不就是流个产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现在轮到何玲薇了，感觉如何？”

“这可都是你的亲骨肉。”

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明远拎着果篮走过来，看见我们的状态挑了挑眉，“璐然，我来接你。”

“哦对了周先生，您的那笔贷款，似乎就要到期了。”

走出医院时，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身后传来周延川的嘶吼，“璐然！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有回头。

有些错，一次就够万劫不复。

何况，他哪有半分真心？

这晚，我梦见了那年春天。

周延川站在我的宿舍外，看见我拉开窗帘，立刻举起手里的小笼包。

“璐然！你最爱的那家！还热着！”

梦里没有盐地，没有算计，只有他傻乎乎的在雨里。

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就为给我送口吃的。

我跑下楼后，他急急忙忙把包子塞进怀里捂着，给我递上他亲手打的豆浆，“小心烫。”

“一会儿趁热吃，我排了两小时队呢。”

雨幕里，周延川低头看我咬破包子皮，伸手抹掉我嘴角的汤汁，笑意温柔。

“慢点，没人跟你抢。”

后来，他说：“嫁给我好不好？“

周延川的眼睛亮得惊人，傻乎乎的承诺，“我保证天天给你买。”

可后来呢。

梦碎了。

我睁开眼，苏明远正俯身替我塞着被角。

“梦见什么了？”

他擦干我眼角的眼泪，“笑得这么甜，怎么还流泪了？”

我怔怔的，一抬手，就摸到满手湿意。

原来人在梦里也会流泪啊。

我摇摇头，嗓子发干，“几点了？”

“九点半。”

他递来温水，“哦对了，周延川的债还不上，已经闹到周家去了。”

“老太太被气的没抗住，脑溢血进医院了。”

“周延川为了凑手术费到处求人，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他的一双腿还是被人打断了。”

我一惊，“放债人打的？”

“是何玲薇的哥哥。”

还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时，一通电话进来。

是周延川。

想也不用想，又是为了钱。

我不假思索立马挂断，静静倚靠在沙发上。

这一刻，阳光终于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