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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洛甲图谶(作品)_洛甲图谶(作品)全文结局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25:36 

元凤鸣被允许回家,就如要跳出鸟笼一般。虽然吴知县和夫人还交办了一些难以完成的差事,但只要能马上回家,得过且过,先和家人团聚再说。他草草地扒拉两口早饭,便匆忙告辞,像得了大赦一样。

在衙门里只有几天工夫,凤鸣好像是过了一年。他感到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懂了不少事,见识了许多世道人情。刚至弱冠的他,就承担起家庭的重负,凤鸣感到既自豪又沉重。爱情的纠葛使他既感到神秘、幸福,又感到忧愁、迷惘。他急匆匆往家奔,顾不上想那么多。路两旁的麦子又长高了许多。桃树林的花瓣落了一地。树上的花朵已不像出来时那样旺盛了。只有文昌阁仍像没事似的竖立在路旁。它那四角的铃铛悠闲地晃荡着。凤鸣离家愈近,思念愈切,无心看路边景气,他急欲见到日夜思念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从望嵩沟的沟口开始,就有人不断地向凤鸣打招呼,一进入家门,寒喧问候之声铺天盖地而来,使凤鸣应接不暇。他见爹爹从客厅出来,忙上前打千问安。凤翔听说,抢先从后院窜出二门,拉住哥哥问候。惠玉跟在凤翔后边,不好意思上前。凤鸣看见了,忙叫了一声:“玉妹。”

惠玉只应了一句:“大哥回来了。”然后推说回家给妈送信就告辞了。

众人不明就里,以为他们定了亲,不好意思人前接触。其实这内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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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随众人来到大窑内,给母亲请了安,一家人落座。李嫂送点心过来,顺山掂了把大铜壶,给每人沏上一杯茶。

元永安急于知道情况,开门见山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家里人都急死了。”

凤鸣呷了一口茶,说道:“原本把咱抓去就没有道理。可是他说咱抗捐不缴,带头闹事。破坏公益事业。刚过堂就不容咱分辩,非要五百两银子不可。后来减至三百两。我说没有办法筹措恁多银子,大老爷一怒退了堂,把我不明不白关进了班房。”

“后来呢?”

“后来多亏吴知县家的千金小姐和她母亲从中调解说情,才没有再受多少罪。”

“哥怎么会认识她们?”凤翔急于想知道这个。

凤鸣看了弟弟一眼,接着对父母亲说道:“我们是在白马寺赛诗会上认识的。她母亲很赏识孩儿的文才,便有了交往。”

凤鸣不说是因小姐而结交,免得老人对小姐有看法。元永安听罢两手一拍说道:“果然传言不错!无风不起浪嘛,难道就这样轻率地和他们做亲戚不成?”

宋夫人忙打断老头子的训斥,说道:“你先别发火嘛,让孩子把话说完。”

凤鸣道:“孩儿并不敢立即答应婚事,只是怕咱家官司吃亏,孩儿前程受损。再说,吴小姐人品确实也不错……”

“给我闭嘴!”老爹动怒了:“大丈夫不订城下之盟!何况是婚姻大事?这样的官宦人家,咱们怎能和他们结亲?咱们高攀不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凤鸣慑于父亲的盛怒,不敢再说话,当然对县太爷和夫人交办的事更不敢启口了。宋夫人虽然心疼儿子,但因自己也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也没开口。只有凤翔同情哥哥,楞劲上来,不管父亲态度怎样,只管发表意见:

“爹爹别生那么大的气,我想哥哥自有他的道理。一般的女子,哥哥总是看不上眼的,怎么偏偏就看上县府千金了?不管她家庭怎么样,只要这女子人品才学真好,对哥有情意,娶到咱家就是咱们家的媳妇,管她千金不千金的。也只是我嫂子。”

“去去!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乱插嘴。你们俩都给我听着:婚姻大事,只有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规矩。不许自己在外边胡来,这也是为了对你们好。”

凤翔不服气地说道:“西厢记上不是说‘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吗?怎能说是胡来?”

“胡说!那是戏文,不能当真。如果有情人都成眷属,那天下不就乱套了?”

元永安虽然声色俱厉地批驳孩子,但老两口同时想到的是:孩子们都长大了。男大当婚,得赶快给他们说媳妇,好拴住他们的心。凤鸣、凤翔兄弟二人有许多话要说,便避开爹娘到书房去了。

***

话分两头。且说宋太尚未走到赵老实家之前,刘世言已先行一步来到赵家。因为他在衙门里听说元凤鸣已被放回家,怕情况有变,他要抓紧实施未完成的计谋。他到赵家,对赵老实来讲,那是当做贵宾来敬的。自然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了。

“啊,是刘师爷。您怎么有空来?有事招呼一声就去了,怎么敢劳您大驾亲自走动。”赵老实又是端茶又是递烟忙个不停。

“元家的官司有些眉目了,我特来说一声。”刘世言接过水烟袋,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呼呼噜噜抽起烟来。

“多谢刘师爷关照了。我一定给元家说一声,事毕之后,好好谢谢您。”

“那倒不必。是您来求我的嘛,我怎能不帮忙?都在衙门里混饭吃,谁还用不着谁?”

“那是,那是。全仗师爷周旋了。以后有用得着小老汉的时候,您只管开口就是了,”

刘世言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不到火候他还不轻易张口,非得逼对方自愿上钩。

“不过嘛——这案子中还有一件事在里面掺和着,一时摘不清楚。”刘世言故弄玄虚卖起关子来,赵老实却急着听下文。刘世言慢吞吞地试探道:“论说,事情也不难办,就看咱这头是啥意思了:开不开面?”

赵老实一听,认为是要钱。忙说:“刘师爷您开个价,我立马到元家去一趟,不会亏着弟兄们。”

“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有更深一层难办的事。您知道吗?咱大老爷的傻公子,要娶谁家的女子吗?”

“不是说要娶张家小姐吗?听说不答应要抢亲呢。”

“对,就是这件事元家也搅进去了。张家和元家本是干亲,昨天又听说元家又下了红帖契约,聘张小姐做儿媳,又变成姻亲了。这不是越搅和越乱吗?吴知县能放过他元永安?你说这元家不是自讨苦吃?”

“吆,这一层我可没听说。刘师爷,您的办法多,您给出个主意,这事可咋办好?”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我不太好意思张口。”

“您说,您说。没关系。有了事只当是我说的。”

“您一定要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位张小姐,我见过一面。人品不错,怎么能叫大头吴钦抢了去?那不是坑害了人家姑娘?可是元家想办好事也不能在这节骨眼时往里掺合。所以我想,由您出面替我做媒,我来娶张小姐。我豁出去了!一来解张家之危,二来也救了元家。岂非对三家都有好处?”

赵老实听着刘世言的谬论,简直不可思议。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刘世言会有此一招。那张家姑娘正当妙龄少女,怎么会答应给你做填房?可是他又不便当面说刘世言什么话,只求能推辞掉这个媒红的重任,便说道:

“刘师爷,您这样做太危险了吧?吴知县能会放过你?您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嘿嘿,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刘世言佯而不睬地冷笑一声,丝毫未把这位大老爷当做一回事。

正在赵老实无法推卸的时候,宋太来叩门。水仙去开门,把他让进房来,遂即又赶忙廻避了。

赵老实趁机岔开话题,起身让座,并给他们引见:“这位是衙门里的刘师爷,这位是我的表兄弟。”

“幸会,幸会。”二人都拱手坐下。

刘世言见有生人来,不摸底细,便不准备再逗留,于是打起官腔来:

“赵氏,你有客人我就不多打扰了。衙门里公事忙,所托事情还望抓紧去办。不然夜长梦多,另生枝节,那时就莫怪刘某无能为力了。”

“那元家的官司您看……”

“如果这件事能办妥,元家的官司包在我身上,回去立刻放人。就连您包庇、藏匿刺客的嫌疑,我也会替您开脱。这就看您的了。啊哈。”

刘世言干笑两声就站起身欲走。赵老实听了他最后一句话,感到话里有音,连忙站起来拦住他,想再解释几句,一迭连声挽留:“再坐坐,再坐坐。”可是刘世言头也不回竟自走了。

赵老实紧跟在屁股后面送出大门。回到房里,两手一拍跌坐在椅子上,对宋太说道:“你说这可咋办好?”

“到底咋回事?”

赵老实一五一十把刘世言要他做媒的事情说了一遍。宋太听完,把他的旱烟袋锅在鞋底上使劲敲打两下,脑袋摇晃得象拨浪鼓一样,连连说道:

“不行,不行!你根本就甭提。那惠玉姑娘与我外甥好得很。这刘师爷是痴心妄想。哦,对了,他昨天到张家去了,说是您叫他送信去的?”

“没有哇,我怎么能支使他?”

“是呀,我想也不会。他昨天到张家说,吴知县要抢亲,叫惠玉到你家来躲避一下。我忖着这小子没安好心。”

“你赶快去元家招呼一声,通知张家有个防备,别上他的当。刘世言这头,我就答复他:人家女方不同意。”

“那是自然。不过元家的官司到底咋样了?你可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我风言风语听说,好像元大公子要入赘吴知县家了。不知真假。不过还听说吴知县还在追查刺客呢。这不,刚才刘世言还胡说我有包庇嫌疑呢。”

“他们毫无根据一口咬定是我老二外甥干的。这件事你我最清楚,明明凤翔发烧躺在这儿。真要闹到公堂,咱们俩可以做证。”

“哎呀,老弟,千万别闹到公堂去。三月十八那天晚间,我和你都走了,只留小女水仙在家伺候病人,张扬出去,我们清白人家搁不住污水泼呀。”

“老哥说的极是,但凡有点忍头也不能说出去。”

水仙进来给二位老人续茶,然后又腼腆地退出去。宋太看着这个朴实又秀气的姑娘出去后,感叹道:“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和我外甥真是天生的一对。竟然错过了一次机会。老哥您现在有没有打算?”

“等过了这一阵再说吧。”

二人闲谈一会儿,宋太告辞。赵老实还要进衙门去灶火上照看,便未敢多挽留。

****吴知县坐在桌前,无心批阅公文。他手中的笔还戴着笔帽。他是在想心事:如何处理儿女的婚事。要设想一套公私两全的行动方案,既能保住官方体面,又能讨得夫人欢心。在处理元凤鸣的案子上,他已经向夫人让了步。为使女儿亲事不受挫折,放了元凤鸣,不再追究抗捐之事。他自己觉得做到了仁至义尽。元家即使不感恩戴德,也不会再视为仇敌而刁难儿女亲事。何况女儿是这般的有才有貌且聪明灵利。他担心难办的是儿子吴钦的婚事。这儿子不仅浑而且执拗的厉害。以前从不提婚事,这时候不知怎的忽然开了窍,非要娶张惠玉不可。自己本不同意:一个外来逃荒女子,再加上舞枪弄棒的,怎么能过好日子?可是夫人宠他,硬是护短,简直就没法管束了。竟然派人前去说媒,碰了一鼻子灰回来。闹得满城风雨,丢人现眼。现在是前进不能,后退又失体面。光是夫人这一关就不好过,真是令人左右为难。他曾经派刘世言前去说合,并许他见机行事,不知办得怎么样了?于是叫跟班的吴能:“传刘师爷来见。”

吴能在衙门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向吴知县回禀:“刘师爷早晨来过,现在不知何处去了。”

吴德才心想:这鬼东西未来回禀,肯定是不曾办妥,不然,早来显摆了。且等等再说吧。不过,自己须先拿个主意,夫人问起来,好有个交代。

在吴德才的行为标准里,夫人的旨意必须听从,这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有时也不能完全照办。吴德才只能修正以后再变通去作,最后还让夫人大致满意。就拿吴钦的婚事来说,人家女方已拿出契约聘帖让你看,就是已许了人家,怎能按夫人的意见去动武硬抢?作为执法的吴知县是不能这么干的。要干,就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此所谓名正言顺,自己也感到气粗胆壮。找个什么藉口呢?这正是吴德才考虑的焦点所在。他想利用‘刺客’一案。这‘投箭留柬’对吴知县来讲,是有损官威的一件事,很不愿提起。但是他耿耿于怀并未忘记。初疑是元家二小子所为,心中恨之入骨,想把元家狠狠整治一番才解气。可是一直没找到线索,再加上女儿和元凤鸣攀亲,这仇结就象瓦上的霜,一见阳光很快就消失了。自己首先就否定了是元家所为。若不是刘世言重提捕捉之事,他就把此事撂到一边了。现在,他想借此大做文章。因为张家拿出的聘帖是元家的,既不是凤鸣,肯定是凤翔了。如把元凤翔治罪,岂不是断了张家的指望?一箭双鵰。给元家一个压力,迫使他们屈服。事成之后,再施一恩惠,放了凤翔,岂非是亲家重归交好无怨了吗?想到这里,吴知县心中豁然开朗,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吴能见老爷猛然站起,没听清说什么,忙上前弓腰说道:“奴才伺候大老爷。”

吴知县发话道:“传捕快崔班头来见。”

“是,大老爷。”吴能答应一声退出。

过了一会儿,崔捕快未到而刘世言却先进来了。他向吴知县施礼问候:

“卑职给东翁请安。”

“刘先生请坐。昨天所论事体如何?”

“卑职遵命去窑前村走了一趟。张家母女甚是刁顽不驯。声言已有元家聘帖,决不屈从官府。看来此门亲事难成。”

“刘先生有何高见?”

“卑职无甚见识,只是刚打听到一件确实的消息来禀告东翁。那刺客嫌疑犯元凤翔确实藏在家中。据济人堂药房的夥计报告,元家的舅爷宋太来给外甥抓药,经人跟踪,竟是到了元家。依卑职愚见,不如明令拘捕元凤翔,以断绝张家靠山。看事态变化如何再作道理。”

很明显,刘世言是存心挑起事端,生怕事情闹不大。而这个建议却正好符合吴德才的意图。二人一拍即合,待到崔捕快传来的时候,吴知县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吴知县对毕恭毕敬垂手侍立的崔班头问道:“三官庙内,盗贼遗下的布口袋,元凤翔曾要拿走,可有此事?”

“实有其事。”崔班头答。

“那是赃物,他竟想私自取走消除罪证,实有通贼之嫌疑。你带人去元家,务必将元凤翔拘来审问。”崔班头似乎有话要问,还未开口的时候,吴知县大脑袋一晃又交代道:“此去只拿元凤翔,对元家其他人等不得损伤。”

“请大老爷明示:若遇元家拒捕,如何处置?”

崔班头一来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元凤翔不好对付,二来也知道元吴两家已有姻亲之好,自己弄不好要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吴知县见问,眼珠子迅速滴溜溜转了两圈,小眼睛眨巴了几下,立即果断命令:

“如果他们抵抗,必定有个叫张惠玉的女子出头,你们可顺势将她拿来。不许伤了她。其他人等,驱散了事。”

崔班头一下子就明白了吴知县的用意:这是明捕元凤翔,暗地里却是抢亲。真正是,生姜还是老的辣!佩服。在场的刘世言却是吃了一惊。怎么?这就动手抢了?这个决策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个小眼睛大脑袋的吴知县竟然脱离了他的手心。事已至此,只能见机行事。在适当的时候,把惠玉小姐救下来,自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或许对自己的婚事更有利些。

吴德才看了刘世言一眼,见都无异议,就把他们都打发走了。然后回后堂去向夫人讨好。可是他不知道,刘世言的脑袋瓜子在迅速转圈,待出衙门的时候,一个计策已考虑成熟。他叫住崔班头,又作了补充交代。

玉莲送走凤鸣之后,心里总不踏实。她不仅担心元家老人从中作梗,拆散婚姻。也担心惠玉对凤鸣施加影响。她已亲眼领略了惠玉那英俊萧洒的风采。除了对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有些畏惧外,心里还是很佩服她的。毕竟玉莲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胜过自己的女孩除了钦羡之外,无例外地都要产生妒忌之心。她并非对凤鸣的信誓旦旦不于信任,而是作为一个少女的防范本能必然会有的反应。她打个喷嚏也觉得忐忑不安。空中乌鸦的叫声使她感到有不祥之徵兆。翠萍对她的安慰,她认为是讨好主子的奉承话。为了排解心中的空虚,她只有追寻她的后台——母亲。‘妈妈这座靠山最牢靠。’这是她十多年的信条。她来到后堂找母亲讨教主意。

李夫人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名门望族,常受官宦权贵的熏陶,对于掌权用权是当仁不让的。以权势压人是惯用伎俩,毫不逊色于须眉。她给女儿吃定心丸道:“别担心,有妈给你作主。我就不相信一个土地主会不巴结县太爷?多少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他们家哪会敢拿架子?若说不通的话,咱给他点颜色看看。要叫他反过来跪着求咱。”

玉莲听后发急道:“妈!啊呀,你看你!我怕的就是这个。千万不能那样做。元相公说他父亲脾气耿直,吃软不吃硬。若真是使强,事情非办糟不可。”

“好了,好了。妈听你的,咱不使强。等他派媒人来时,咱们少提条件,少要彩礼就是了。”

“他们要是不遣媒人来呢?”

“那就等着呗,咱也不能去求他呀!”

“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他家要是不来下聘,咱们不会主动派人去说和?给哥哥说亲不是咱们遣媒去的吗?”

“那不行!那不一样。咱是女方。那显得咱们太失身份了。好象咱家闺女嫁不出去似的。”

“不嘛,不嘛。妈,我就求您这一次。您听我说:元相公讲,他来蹲班房,家中肯定对咱有成见,会阻挠婚事。因此,咱们这头要多表示亲善和诚意,才会有转机。不然会闹僵的。”

“元相公说啥你就是啥,好啦,好啦。别烦我了,你哥的婚事我还没个头绪呢。”

“哥哥的亲事,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咱不能丢这个面子。”

“那个姑娘好厉害呢,恐怕不行。”

“你咋就知道不行?我就不相信一个大男人治服不了一个乡下女子。你哥找她比过武的,不怕她。”

李夫人的是非标准是双重性的。对于自己和女儿,必须凌驾于男子之上,而轮到自己的儿子,那就要‘男人管女人’了。玉莲怕多说会漏了嘴,没敢再就这个题目往下说,恰在这时,吴德才就进来了。

“我已经有了办法了。”吴德才满脸得意之色,边说边拉椅子坐下。

“什么办法?”李夫人问。

“夫人不是要到桃树沟抢亲吗?嘿嘿,那样太笨,不行。我今给她来个连环计,让她自己上钩。”吴知县卖起关子来。

“到底怎么个连环计,你说呀!”李夫人着急了。

“我先以通贼的名义,捉拿元凤翔。那元家已将儿子藏匿多日,不会轻易露面。而张惠玉是元家干女儿,届时必出来阻拦。那时,叫公差顺势将她抓来,岂不比抢亲的名声好听?”

“哦——对,然后将她与钦儿关在一间屋子里。等生米做成熟饭,那时看她如何不依?”李夫人立马对计谋作了完善的补充。

“还有,这并不算完。”吴德才晃着大脑袋继续说下去:“元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吃官司,会在张家的婚事上做出让步。张家没有了元家的支持,也就自然而然没有了底气,只好顺从。事成之后,我们再卖个人情给元永安,放了他二小子,岂非皆大欢喜了吗?”

“好,嗯,是个好计策。”李夫人第一次誇奖自己的丈夫。她接着在默默地盘算下一步计划的细节部分,被女儿的惊叫醒过神来。

“啊呀,不行不行!”玉莲大声反对:“这样一来,元家肯定和咱势不两立。两家的婚事不就吹了吗?哪来的皆大欢喜?”

吴德才道:“不抓元凤翔,出不了我胸中的恶气。再说,也没法在众人面前作个交代。”

“那根本不是元凤翔所为,那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你说……你怎么知道是另一个人?”

玉莲情急之下本想全盘托出,忽然记起凤鸣一再交代,怕捅大娄子,不敢说出真相。因为凤鸣说过,若说出去,会涉及全家的性命安危。她支吾道;

“我也说不清是谁干的,但我想肯定不会是凤翔所为。你们如果去抓他,叫大相公如何做人?”

“不管是不是元凤翔所为,也要拿他做替罪羊,抓来审一审再做道理。反正已经下了火签,人已派出,再说也没有用了,只能依计而行。”

玉莲见父亲决心已下,不能挽回。她拉住妈妈的衣服直晃。可是为了傻儿子的婚事,母亲第一次站到丈夫一边,使玉莲委屈得直掉眼泪。

欲知抢亲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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