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沙发通古今全文阅读(章节)最新章节_我家沙发通古今全文阅读
“这破沙发,又卡屁股。”
我把薯片袋往茶几上一甩,整个人陷进米色布艺沙发里。
1
自从三个月前在二手市场淘回这张沙发。
每次坐下都像掉进棉花糖陷阱,今天更是硌得尾椎骨生疼。
我伸手往坐垫缝隙里掏,指腹突然触到个硬物。
指甲抠出个铜色钥匙扣,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境”字。
正要仔细端详,沙发突然发出嗡嗡震动,扶手两侧亮起幽蓝光点。
“什么鬼。”
我吓得蹦起来,后腰却被无形力量拽回原位。
蓝光交织成旋涡,沙发周围的空气泛起水波纹。
等我再睁眼,雕花檀木屏风、鎏金香炉,青纱幔帐。
这古色古香的场景,分明是古装剧里的王府内室。
2
“何人在此?”
清冷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
我攥着钥匙扣缩成一团,只见玄衣男子掀开珠帘。
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他长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这张脸要是放在现代。
绝对能迷倒万千少女。
“我......我走错片场了?”
我下意识摸出手机,屏幕漆黑毫无信号。
男子长剑出鞘,寒光抵住我咽喉:
“探子?是哪个藩王派你来的?”
“大哥,有话好说。”
我举起双手,钥匙扣在掌心反光:
“我真不是坏人,我家沙发突然把我送过来的。”
男子剑尖微颤:“沙发?那是何物?”
“就是......。”
我语塞,瞥见桌上宣纸。
抓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下“沙发”二字。
“就像椅子,软乎乎的,能坐能躺。”他盯着字皱眉:
“从未听闻,你衣着怪异,言辞荒诞。”
“若不交代清楚,休怪本王不客气。”
3
我眼睛一亮:
“本王?你就是大境朝的王爷慕玄霄?”
剑尖下移一寸:
“既知本王身份,还敢擅闯亲王府?”
我深吸口气:
“王爷,我真的来自未来,我家沙发不知怎么有穿越功能,我也不想来的。”
“但既然来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瞥见墙角堆积的账本,灵机一动:
“我听说大境朝最近缺水缺粮,百姓都快揭不开锅了?”
王爷瞳孔骤缩,收剑后退半步:
“你如何得知?”
我胡诌道:
“未来的史书上写的。”
“我学过现代种植技术,能让粮食增产,还会打井取水的办法。”
他盯着我打量许久。
突然扬声:“来人,给这位......。”
“我叫刘小露。”
“给刘姑娘安排客房。”
王爷转身时。
我注意到他衣摆下露出的绷带,隐约渗着血迹。
“明日卯时,随本王去城郊旱田。”
4
等丫鬟领我到客房,我瘫坐在雕花床上,掐了自己一把。
生疼,看来不是做梦。
第二天清晨,我跟着王爷出了王府。
马车颠簸在黄土路上,扬起阵阵沙尘。
路边田地里,枯黄的稻苗蔫头耷脑。
几个老农跪在地上,对着干裂的土地磕头。
王爷掀开马车帘子,神色凝重:
“去年大旱,今年蝗灾。”
“朝廷拨的赈灾粮,大半被贪官克扣。”
“本王虽接管了漕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握紧钥匙扣:
“王爷,带我去水源地看看,我有办法。”
马车在一处干涸的河床停下。
我跳下车,踩着龟裂的泥土观察:
“这里地下肯定有水,只是水位下降了。”
“我们可以打深井,再用竹筒做管道,把水引到田里。”
王爷皱眉:“竹筒易腐,如何长久?”
我想起历史书里的都江堰:
“用陶管,烧制长条形陶管,一节节连接,再埋进土里。”
“虽然费些功夫,但一劳永逸。”
王爷沉思片刻,突然露出浅笑。
这一笑,竟比初升的太阳还耀眼:
“刘姑娘,或许你真是上天派来的救星。”
5
看完了水源地,我们又上了马车。
几分钟后,马车在田埂边停了下来。
刚停稳,几个老农就围了上来。
为首的老汉膝盖上还沾着泥土。
浑浊的眼睛盯着王爷腰间的玉佩。
“九王爷,这地再没水,秋粮可就彻底绝收了。”
王爷侧身让出位置:
“这位是从外地请来的治水先生刘先生。”
“她有法子。”
我被“先生”二字噎得直想笑。
直得硬着头皮跨下马车。
干裂的土地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
远处土坡上横七竖八躺着枯死的牛尸。
我蹲下身,指甲抠进板结的土层。
突然被人一把拽起:
“使不得,脏了贵人的手。”
我抬头一看。
原来拽我的是个精瘦汉子。
腰间别着铜哨,看衣着应该是王府护卫。
我甩开他的手:
“不摸清土质,怎么找水源?”
“王爷,咱们先找个地势低洼的地方。”
王爷指向西北方,荒草掩映间露出半截青石井口:
“后山脚下的老井还剩些积水,但根本不够用。”
“去年淘井时,工匠说再往下就是岩层。”
6
我摸着下巴绕着井口转圈,突然瞥见井壁青苔:
“这井壁上的青苔还没干透,说明地下水位虽然下降,但肯定还有水。”
“咱们得换个法子,不用往下挖,往横里掏。”
护卫队长皱眉:
“横着挖?姑娘莫不是说笑?”
我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图:
“就像挖窑洞那样,水平方向开凿暗渠。”
“暗渠顶部修成拱形,用砖石加固,既能减少塌方,又能增大储水量。”
王爷蹲下身细看,玄色广袖扫过泥土:
“可这工程量......。”
“让百姓以工代赈。”
我突然提高声调,周围围观的老农们明显精神一振:
“官府提供工具和口粮,大家出力挖渠。”
“等收成好了,再用粮食抵工钱。”
人群中爆发出窃窃私语。
老汉颤巍巍开口:
“能吃饱饭......真能吃饱饭?”
“本王以亲王印信担保。”
王爷突然拔出佩剑,剑尖在青石上刻下“粮”字,火星四溅。
“三日内,第一批粟米必到。”
7
欢呼声中,我注意到远处官道扬起烟尘。
“是太子。”
护卫队长低声提醒。
王爷挺直脊背,佩剑入鞘时发出清越鸣响。
太子撩开帘子的瞬间,我差点笑出声。
这浓妆艳抹的粉底。
描得比我还夸张的眉形。
活脱脱像从戏台子上走下来的。
太子捏着帕子掩住口鼻:
“九弟好兴致,带着个野丫头在泥地里打滚?”
王爷语气冷淡:
“这位是治水能人。”
“太子若是关心灾情,不如调拨些漕运的木材?暗渠需要支撑梁。”
太子突然笑出声,涂着丹蔻的手指点向我:
“就凭她?连裤脚都沾着牛粪的村姑,也配谈治水?”
我撸起袖子:
“要不咱俩打个赌?”
“三个月内。”
“若不能让这片地重新长出庄稼。”
“我就从王府正门爬出去。”
“但要是我做到了,太子您就把克扣的赈灾粮,一粒不少地吐出来。”
8
死寂。
太子脸上的笑容凝固成青灰色。
马车辕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王爷突然上前半步,玄衣遮住我的身影:
“太子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灾民还等着救命粮。”
太子甩下一句:
“不知天高地厚。”
马车掉头时扬起漫天黄土。
我呸地吐掉嘴里的沙子。
听见王爷闷笑的声音:
“刘姑娘,你这性子,倒真适合在大境朝混。”
我捡起树枝继续画图:
“少贫嘴,现在最要紧的是制陶管。”
“王爷,你知道哪里有手艺好的窑匠?”
王爷蹲在我身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城西醉陶居。”
“不过那窑主脾气古怪,连本王......。”
“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
我转头时差点撞上他的鼻尖。
慌忙后退却踩进泥坑。
腰上突然多了只手,将我稳稳扶住。
“小心。”
我抬头,正对上他泛红的耳尖。
9
远处传来梆子声,已是未时三刻。
我挣脱他的手,在裙摆上蹭掉泥巴:
“走吧王爷,咱们得去会会那个倔老头了。”
“要是搞不定陶管,可就真要从王府爬出去了。”
马车刚驶入城西巷子,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就扑面而来。
醉陶居门前围满了人。
几个衙役正举着水火棍驱赶百姓:
“都散了,窑主犯了事,王府要查封。”
“让开。”
王爷冷喝一声,玄色衣袍扫过人群。
衙役们瞥见玉佩,脸色骤变,慌忙行礼。
我冲进院子,正看见白发老者被铁链捆着,脚边散落着碎陶片。
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
“王...王爷?您可要为老奴做主,这些人说老奴私通敌国。”
“可老奴只是在试烧新式陶管。”
“是谁下的令?”
王爷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领头衙役哆哆嗦嗦掏出公文。
封皮上赫然印着太子府的朱红大印。
10
我蹲下身捡起陶片,断面处细密的气孔清晰可见:
“好手艺。”
“这陶土掺了高岭土和石英砂,烧制温度至少在一千两百度以上。”
我转头盯着衙役:
“太子府说私通敌国?证据呢?”
衙役额头冒汗:
“这...这...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王爷抽出佩剑,剑锋挑起铁链:
“把人放了。”
“本王倒要问问太子,无端构陷匠人,是何居心。”
铁链坠地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老者突然抓住我的衣角:
“姑娘,你说的新式陶管...真能救百姓?”
我扶他起身:
“只要能批量烧制,绝对没问题。”
“不过还得改进一下窑炉,您这龙窑...。”
话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11
太子摇着折扇施施然走来。
身后跟着几个肥头大耳的官员。
“九弟好大的官威,私放钦犯,该当何罪?”
王爷剑尖微颤:
“太子可知,这位窑匠正在烧制的陶罐,能解旱灾?”
太子身旁的胖官员冷笑:
“笑话。不过是些破陶烂瓦。”
“再说了,救灾粮款早已经下发,哪来的旱灾?”
我突然笑出声:
“李尚书记性不好?”
“上个月您在城西醉仙楼,一顿饭吃掉的粮食,够这巷子百姓吃半年。”
李尚书脸色涨成猪肝色:
“你,无礼贱民。”
王爷收剑入鞘:
“够了,太子若不信,大可派人监督制陶。”
“但若因此耽误灾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本王定当如实禀明陛下。”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甩袖而去。
等人群散尽,老者突然跪了下来:
“姑娘,老奴这条命,往后就是你的了。”
12
我慌忙搀扶:
“使不得使不得,咱们先把窑炉改造成阶梯窑,这样能提高烧制效率。”
“王爷,您能调些铁匠过来吗?需要打造耐高温的夹具。”
王爷刚要开口。
一名侍卫疾驰而来:
“王爷,城南粮仓...粮仓着火了。”
“走。””
王爷翻身上马,伸手将我拽上马鞍。
风在耳边呼啸。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隐约听见他低声说:“抓紧。”
粮仓浓烟滚滚,救火的百姓被衙役拦在外面。
我跳下马来,正看见李尚书指挥家丁往火堆里扔油桶。
“住手。”
我冲上前去,被家丁一把推开。
王爷眼疾手快扶住我,寒声道:
“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尚书抹了把脸上的黑灰:
“意外失火,纯属意外。”
13
我盯着他袖口的油渍,冷笑:
“意外?李大人的锦袍,怕是要拿去当铺换钱了吧?”
“王爷,您看这火势,是不是从粮囤中间烧起来的?”
王爷脸色骤变。
他突然抽出佩剑,剑尖指向李尚书:
“封锁城门,严查进出车辆。”
“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动赈灾粮。”
混乱中,我感觉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
转头一看,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塞给我一块烧焦的布片就跑开了。
借着月光,布片上依稀可见“太子府”三个字。
“王爷,证据...。”
我刚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太子的马车再次出现,车帘后隐约露出一抹阴笑。
“九弟这是在查案?”
太子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需不需要皇兄帮忙?
“毕竟...这粮仓的钥匙,可在皇兄手里。”
王爷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我突然想起小乞丐的布片。
悄悄塞进他掌心:
“王爷,先救火,有些人,他是跑不掉的。”
14
晨光熹微,烧焦的木梁还在冒着青烟。
王爷捏着那块烧焦的布片。
指腹反复摩挲着“太子府”三个字。
“这布片......。”
他刚开口,就被李尚书的嚎哭声打断。
李尚书扑在满地的灰烬上: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粮仓一烧,百姓可怎么活啊。”
他突然转头看向我:
“都怪你这个妖女,肯定是你施了什么妖术。”
我冷笑一声:
“妖术?李大人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戏班子?”
“王爷,不如现在就搜李大人的府邸,看看能不能找到没烧完的粮袋?”
李尚书脸色骤变:
“你,你血口喷人。”
"搜。”
王爷冷声道。
话音刚落,一队侍卫已将李尚书团团围住。
“且慢。”
太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长枪的护卫。
“九弟,没有证据就搜朝廷命官的府邸,怕是不合规矩吧?”
我举起那块烧焦的布片:
“证据?太子殿下对这块布可有印象?”
“还有,李尚书袖口的油渍,和粮仓里的火油味道一模一样,不知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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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神一滞,随即大笑起来:
“笑话,就凭一块破布?”
王爷突然开口:
“当然不止。”
“本王已派人封锁了所有城门,出城的马车里,怕是藏着不少意外失火的证据吧?”
太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
“王爷,在李尚书的别院,发现了藏匿的粮车。”
李尚书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太子脸色铁青,强撑着说道:
“就算李尚书私吞粮款,也与本王无关。”
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
上面是小乞丐画的简略地图,标着藏粮地点。
“是吗?”
“太子殿下,这地图上的笔迹,和您书房里的奏折,可是如出一辙啊。”
太子猛地看向我: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王爷上前一步:
“皇兄,事到如今,还是跟父皇解释吧。”
太子突然疯狂大笑:
“好,好,九弟,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他转身钻进马车,疾驰而去。
16
李尚书被侍卫带走时。
还在不停地哀嚎:
“太子殿下救我啊,太子殿下......。”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我松了口气:
“总算是解决了。”
王爷脸色凝重:
“还没完,太子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粮食分发给百姓。”
我点头:
“没错,另外,窑匠那边也得加快进度。”
“对了,王爷。”
“我想在城里设个工坊。”
“专门教人烧制陶管,这样可以提高效率。””
王爷看向我,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
“好,本王立刻安排,多亏有你。”
我摆摆手:
“谢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度过难关吗?”
17
这天。
我正在指导工匠调整窑炉温度。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跑出去一看。
只见十几个百姓举着锄头。
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妇人哭喊着:
“还我儿子命来。”
“你们说挖渠能有活路,可我儿子却被塌方埋了。”
王爷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我赶紧走上前:
“大姐,您先别急,慢慢说。”
原来,昨天一处工地发生了塌方。
一名年轻工匠被埋在了下面。
虽然人被救了出来,但受了重伤。
妇人哭喊道:
“这都是你们的错,我们要粮食,要说法。”
人群骚动起来。
王爷正要开口,我拉住了他。
低声说:“交给我。”
我站到高处,大声说道:
“各位乡亲,这次塌方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受伤的工匠,医药费由王府承担。”
“但请大家相信,我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长远打算。”
“如果现在放弃,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18
有人犹豫着说:
“可是......我们实在是怕了。”
我走下高台,来到妇人身前:
“我知道大家害怕。”
“这样吧,从今天起。”
“我和王爷每天都会到工地监督,确保安全。”
“如果再出问题,我刘小露,第一个从王府爬出去。”
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
许久,那妇人抹了把眼泪:
“姑娘,我们信你。”
“但要是再出事......。”
我坚定地说:
“不会再有下次了。”
“走,带我去看看塌方的地方。”
“我们一起想办法改进。”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
王爷走到我身边:
“你不怕吗?”
我转头看向他:
“怕什么?”
“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没什么好怕的。”
王爷突然笑了。
这笑容温暖而坚定:
“说得对,有你在,本王什么都不怕。”
19
塌方事件平息后的第七日。
新改良的阶梯窑正吞吐着赤红火焰。
我盯着窑口跳动的火苗。
突然摸到口袋里那枚发烫的钥匙扣。
这是穿越的关键,此刻的异动意味着什么?
“刘姑娘,陶管裂了。”
窑匠的喊声打断思绪。
我转身时,后腰猛地撞上扶手。
蓝光乍现的瞬间。
熟悉的客厅天花板出现在头顶。
我竟毫无征兆地回到了现代。
20
“什么情况?”
我瘫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茶几上的薯片袋还保持着三天前被我甩下的褶皱。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未读消息轰炸。
而窗外依旧是车水马龙的都市。
我抓起钥匙扣反复端详,突然灵光乍现。
“能来回穿越,那岂不是......。”
我冲向冰箱。
把速冻水饺,压缩饼干,火腿肠一股脑塞进背包。
又从储物柜翻出应急矿泉水。
我又跑到超市里疯狂采购。
结账时收银员目瞪口呆:
“姑娘,囤货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21
回到家。
我把沉甸甸的塑料袋扔到沙发上。
我发现钥匙扣再次发烫。
蓝光旋涡中。
我怀里的物资跟着穿越。
落地时正砸在王爷脚边。
“这是何物?”
王爷剑尖还未完全出鞘。
就被火腿肠的包装反光晃了眼。
我扯开一包饼干塞进他手里:
“吃的,现代的速食,能快速填饱肚子。”
他咬下一小口,瞳孔瞬间放大:
“竟有如此酥脆的糕点,且无需烹煮?”
我举起矿泉水瓶晃了晃:
“不止这些,密封的干净水,绝对不会拉肚子。”
“走,带这些去给工地的百姓。”
22
王府马车上。
王爷反复研究矿泉水瓶:
“这透明罐子,坚韧异常,还能看清里面的水。”
我得意地展示压缩饼干:
“这叫塑料,压缩过的粮食,小小一块能顶一顿饭。”
“王爷,有了这些,至少能撑到陶管铺设完成。”
城郊工地,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我拧开矿泉水递给面黄肌瘦的老汉:
“您尝尝,比井水还干净。”
“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
老汉突然跪地磕头:
“仙女,这水甜得像蜜,还有这......。”
他捏着压缩饼干:
“仙女,这是何物?”
我笑了笑:
“这是压缩饼干,能让你们填饱肚子的食物。”
我挨个分发食物:
“都起来,这些是暂时的。”
“等陶管通水、新粮种下,好日子在后头。”
23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有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跑过来,往我手里塞了朵野花:
“神仙姐姐,给你。”
王爷看着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
“刘姑娘,你这法子,比千军万马还管用。”
我晃了晃空掉的塑料袋:
“那当然,对了,陶管开裂的问题,我在现代查了资料。”
“烧制后不能急着降温,得用......。”
“慢着。”
王爷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你说的现代,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没有灾荒?没有争斗?”
我望着他眼底的期待,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
锁屏壁纸是去年在海边拍的照片,湛蓝天空下,浪花翻涌。
“看,这是大海,比大境朝最大的湖泊还辽阔。”
“人们用钢铁造的船在上面航行。”
王爷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触碰:
“如此奇景......真的存在?”
“当然,等这边事情结束。”
“说不定能带你去看看。”
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愣住了。
王爷的眼神突然变得滚烫。
转身时衣摆带起的风,卷走了我耳尖的温度。
24
当晚回王府的路上,马车突然停下。
前方火把通明。
太子的声音穿透夜色:
“九弟,听说你得了神仙赏赐?不介意与皇兄分享吧?”
我握紧剩下的半包火腿肠,低声道:
“王爷,他们怕是闻到风声了。”
王爷按住我的手。
佩剑出鞘时龙吟清越:
“把东西收好。”
“今日,谁也别想从本王手里夺走半分。”
25
我还未反应过来。
王爷的手已紧紧按住我藏着物资的背包。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太子带着一队侍卫缓缓走近。
火把的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九弟这是何意?见了皇兄,还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
“皇兄说笑了。”
王爷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不过是些给百姓救急的粮水,怎敢劳烦皇兄惦记?”
太子踱步到马车旁。
目光扫过我怀中鼓囊囊的背包。
突然伸手要掀帘子:
“让皇兄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能让九弟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
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王爷却猛地抽出佩剑。
剑尖堪堪停在太子指尖前半寸:
“皇兄若想看,先过我这关。”
剑上寒光映得太子脸色发青。
太子冷笑两声,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九弟果然翅膀硬了。”
“不过这天下,还轮不到你藏私。”
“等等。”
我突然出声,从背包里掏出几包火腿肠和压缩饼干:
“太子殿下,这些速食能快速充饥。”
“您若想要,拿些去便是。”
“但剩下的,我们真的要留给工地百姓。”
太子接过火腿肠,狐疑地打量着包装:
“就这玩意儿?能比御膳房的点心还好?”
“不信您尝尝。”
我撕开一包压缩饼干递过去。
太子咬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
“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吃?”
王爷收了剑,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殿下有所不知。”
“这东西虽不如御膳精致。”
“却能在灾年救活无数百姓。”
“皇兄若是看不上。”
“不如都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
突然把饼干狠狠摔在地上:
“九弟这是在教训本太子?”
“好,这些东西本太子不要了。”
“但你给本太子记住。”
“这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家的。”
说完一甩袖子,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26
等火把的光亮消失在夜色中。
我才松了口气,双腿发软地瘫坐在马车上:
“王爷,这样得罪太子,真的没事吗?”
王爷望着太子离去的方向,神色冷峻:
“他觊觎这些奇物,不过是想在父皇面前邀功。”
“但百姓的活路,容不得他算计。”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我,目光柔和了些:
“今日多谢你解围,若不是你......。”
我摆摆手:
“别客气,不过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对了,陶管烧制的问题,我查到了,得用......。”
王爷打断我:
“先回王府。”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再在外面说。”
马车重新启。
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王爷突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说的大海,真的能容下钢铁做的船?”
“人们不用划桨,船就能自己航行?”
我转头看向他。
月光洒在他侧脸,将那份英气镀上了一层温柔:
“是啊,不仅如此。”
“还有能在天上飞的铁鸟,能照亮黑夜的电灯。”
“若有一日,本王能亲眼见到......。”
王爷的话没说完,却让我心里一颤。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随口许下的承诺。
或许真的会改变什么。
27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时。
我还在想着刚才的对话。
王爷先跳下马车,伸手要扶我。
指尖相触的瞬间。
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王爷收回手,神色又恢复了清冷:
“明日一早,我们再商议陶管之事。”
“你先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抱着背包往客房走。
心里却翻江倒海。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他将宫灯递给我。
火光照亮他眉间的疑虑:
“有件事忘了问。”
“你说烧制陶管要用温度计。”
“那究竟是何物?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我将背包里的笔记本抽出。
撕下一页草草画了个水银温度计的草图:
“原理是利用水银遇热膨胀。”
“但这里没有现成的,只能用土法子替代。比如......。”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
惊得我俩同时回头。
28
“抓刺客。”
侍卫的呼喝声划破夜空。
王爷脸色骤变,拔出佩剑挡在我身前:
“待在我身后。”
还没等我反应。
三五个黑衣蒙面人从屋檐跃下。
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取王爷咽喉。
我下意识摸向背包,摸到出发前塞进去的辣椒面。
趁打斗间隙,我猛地扯开袋子扬向刺客。
呛人的粉沫在空中炸开,几个刺客顿时捂住眼睛哀嚎。
王爷抓住破绽,剑锋如电。
转眼间解决两人,剩下的见状仓皇逃窜。
“追,务必查清是谁的人。”
王爷冲侍卫下令。
转头看向我时,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讶:
“你这法子,倒比刀剑还管用。”
“情急之下想到的。”
我拍了拍手上的辣椒面。
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渗出的血迹一
“你受伤了?”
王爷低头看了眼伤口。
满不在乎地扯下腰带缠住:
“皮外伤,不过这些刺客......。”
他脸色阴沉下来:
“定是太子的人,他等不及要逼我交出那些奇物。”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我心里一阵发寒。
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跑来。
在王爷耳边低语几句。
“去书房。”
王爷脸色凝重,转身时不忘叮嘱:
“你先回房,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我点点头,却在他转身时拉住他衣角:
“小心。”
王爷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即隐入黑暗。
29
回到客房,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终于忍不住起身,却在转角撞见王爷。
他脸色苍白,衣襟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我脱口而出:
“没事吧?”
王爷勉强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书房:
“进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书房里,案几上摆着张泛黄的地图。
几个红点被朱砂重重圈起。
王爷用匕首指着地图:
“这些是太子暗中囤积粮草的地方。”
“父皇近日要巡查水患,我怀疑他想……。”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
“你能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需要我提供现代的侦查方法,对吗?”
王爷眼中闪过惊喜,刚要开口。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太子带着圣旨来了。”
管家的声音里带着慌张。
王爷与我对视一眼,迅速将地图卷起藏好。
门被推开的瞬间。
我听见太子得意的笑声:
“九弟,父皇有旨,命你即刻交出所有奇物,否则......。”
王爷挡在我身前,声音冷得像冰:
“皇兄怕是听错了。”
“那些物资,早已分发给受灾百姓。”
太子冷笑一声,展开圣旨:
“是吗?那这旨意上写的私藏妖物,意图不轨。”
“又是从何说起?九弟,劝你识相些......。”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
30
“或者,让这个外乡人来解释解释?”
太子话音落下。
书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他踱步到我面前。
指尖挑起我一缕发丝又嫌恶地甩开:
“本太子倒要听听,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
“究竟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九弟?”
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
将背包往身后藏了藏:
“太子殿下,民女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懂什么妖术?”
“王爷心系百姓安危。”
“那些物资都是为了修缮水利。”
太子突然抓起案上的陶管残片狠狠摔在地上:
“修缮水利?就凭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
“九弟,你别以为找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狡辩,就能蒙混过关。”
他猛地展开圣旨,金红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
“父皇命你三日内将所有异物上交,否则......。”
王爷跨步挡在我身前。
佩剑因用力而微微震颤。
“皇兄这是故意曲解圣意。”
“父皇早已知晓我用新物赈灾之事。”
“上次请安时还夸赞......。”
“住口。”
太子突然掏出一封密信甩在桌上:
“九弟私通江湖术士,图谋不轨的证据都在这。”
“你以为父皇还会信你?”
我瞥见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分明是模仿王爷笔迹伪造的密信。
刚要开口反驳,王爷却按住我的肩膀。
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
“皇兄既然有备而来,想必也准备好应对之策了?”
31
太子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冲门外一招手:
“把人带上来。”
两个侍卫押着个灰衣老者走进书房,
那人蓬头垢面,却在看到王爷的瞬间老泪纵横:
“九王爷救命,草民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铁匠。”
“他们非说草民给您打造兵器。”
太子一脚踹在老者背上:
“看见了吗?”
“人证物证俱在,九弟还有什么可说?”
我蹲下身解开老者被勒出血痕的绳索。
压低声音问:
“老人家,您可记得他们是怎么逼您认罪的?”
老者浑身发抖:
“昨儿半夜。”
“一群黑衣人闯进来,说不认罪就杀了我孙女……。”
“够了。”
太子突然抽出侍卫的佩刀指向老者: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
我猛地抓起案上的砚台砸向烛台。
火苗“噗”地窜上幔帐,浓烟顿时弥漫整个书房。
混乱中我拉起老者躲到屏风后。
冲王爷大喊:“快让人灭火。”
“来人,救火。”
王爷反应极快,一边指挥侍卫扑火。
一边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趁着烟雾将老者悄悄送出书房。
等火势扑灭,太子已是灰头土脸。
气得一脚踢翻烧焦的案几:
“好个金蝉脱壳之计。”
“九弟,今天这事没完。”
32
王爷掸了掸衣角的烟灰。
语气不卑不亢。
“皇兄息怒。”
“若皇兄执意认为我有罪。”
“不如一同进宫面见父皇,让他老人家定夺?”
太子神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王爷会主动要求面圣。
他眼珠一转,冷笑道:
“算你狠。”
“三日后,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交差。”
说罢便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
我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王爷疲惫地跌坐在椅子上。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剑柄:
“这次多亏你急中生智,但三日后......。”
我翻开笔记本,快速写下一串数据:
“我们还有时间。”
“只要能在两天内烧制出合格的陶管,证明这些东西真能治水。”
“太子的阴谋就不攻自破。”
王爷盯着纸上的数字。
突然握住我的手:
“若真能成功,本王定保你平安。”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正说着,管家匆匆跑来:
“王爷,太子封锁了出城要道。”
“所有烧制陶管的黏土都运不进来。”
王爷脸色阴沉:
“果然早有准备。”
“传令下去,让工匠收集王府所有青砖碎瓦,碾碎了替代黏土。”
33
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
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史书上读到的记载。
九王爷因谋逆罪被赐死,水患成灾民不聊生。
如今历史的轨迹就在眼前。
而我,或许能改变这一切。
我握紧他的手:
“王爷,我还有个办法。”
“但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王爷反扣住我的手,目光坚定:
“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本王就信你。”
暴雨砸在王府青瓦上噼啪作响。
我蹲在临时搭建的窑炉旁,盯着炉内忽明忽暗的火光。
王爷披着蓑衣守在一旁,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温度够了吗?”
我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举起自制的土温度计。
一根插在油里的竹管,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标记。
“还不够,得等油温升到第七格,陶管才能彻底成型。”
话音未落,管家冒雨冲进来:
“不好了,太子派人送来请柬,请王爷即刻赴宴。”
王爷眉头紧皱,手按上剑柄:
“他这是要支开我。”
“告诉来人,本王......。”
我突然打断他:“
“您必须去,这是太子的试探。”
“若您拒绝,他定会立刻发难。”
“可这里......。”
我把温度计塞进他手里:
“有我在。”
“您看,油温已到第五格,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开窑。”
“我保证,等您回来,一定能看到合格的陶管。”
王爷凝视我片刻。
突然解下披风披在我身上:
“万事小心,若有异动,立刻敲响警钟。”
等王爷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
我转身对工匠们说:
“时辰已到,准备开窑。”
众人七手八脚搬开窑门。
热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灼痛,用铁钳夹出陶管。
“成功了。”
一名老工匠突然惊呼。
34
陶管表面光滑,轻轻敲击发出清脆声响,正是烧制完美的标志。
我正要松口气,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搜查。”
“九王爷私藏妖物,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太子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
我心一沉,抓起陶管对工匠们喊:
“快,把这些藏进柴房。”
还没等藏好,太子已带人踹开院门。
他浑身湿透,眼神却像毒蛇般阴冷:
“果然在这。”
“本太子就知道,你这妖女没安好心。”
我挡在柴房门前: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王爷只是在烧制陶管,用于治理水患。”
太子一把推开我:
“狡辩,给我搜。”
侍卫们冲进柴房,很快拖出几根陶管。
太子冷笑一声,举起陶管就要摔:
“什么治水神器,不过是......。”
“慢着。”
我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木桶:
“殿下若不信,大可一试。”
太子狐疑地看着木桶:
“这又是什么妖术?”
我示意侍卫往木桶倒水,再将陶管放入:
“不是妖术,是科学。”
“您看,陶管不渗水,水流顺畅。”
“若将它埋入地下,定能引走积水。”
太子盯着水中的陶管,神色阴晴不定。
35
就在这时,王爷的声音突然传来:
“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他浑身湿透,发冠歪斜。
显然是匆忙赶回来。
见到满地狼藉,眼神瞬间冰冷:
“未经允许闯入王府,随意搜查。”
“皇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太子举起陶管:
“王法?”
“九弟私制妖物,意图谋反,这就是王法。”
王爷夺过陶管,指向远处的水洼:
“荒谬,这些陶管,正是为治理城外水患所制。”
“皇兄若不信,可随我去工地验证。”
太子还未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名侍卫策马奔来,滚鞍下马:
“启禀殿下,王爷。”
“山洪暴发,城西决堤了。”
太子脸色骤变:
“什么?快,调集人手。”
我抓起陶管:
“来不及了。”
“用这些陶管分流,或许还有救。”
“王爷,您带工匠去决堤口,我去上游开渠。”
王爷没有丝毫犹豫。
冲工匠们大喊:
“跟本王走。”
转身时又回头叮嘱:
“万事当心。”
太子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
突然攥紧拳头:
“等等,本太子也去。”
他跃上战马,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若真能治水,本太子便向父皇禀明一切。”
36
暴雨如注,我们在泥泞中奔波。
当最后一根陶管连接完毕。
决堤口的洪水终于开始消退。
太子站在堤坝上,看着退去的洪水,久久不语。
王爷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
“皇兄,现在相信了吗?”
太子转过身。
盯着王爷手中的陶管。
突然叹了口气:
“九弟,是我输了。”
“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请罪。”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微光。
王爷走到我身边,轻声说:
“谢谢你,改变了一切。”
37
早朝的钟鼓声穿透薄雾。
我站在王府角门目送王爷的马车远去。
昨夜山洪退去后。
太子当着众人的面将伪造的密信投入篝火。
火苗舔舐信纸的噼啪声仿佛还在耳边。
管家捧着檀木匣走来。
匣内躺着枚刻着螭纹的玉佩。
“姑娘,王爷留了东西给您。“
“王爷说,等事情了结后,就来见您。”
日头偏西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推开窗,却见太子翻身下马。
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我握紧窗棂。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找我何事?”
太子解下披风抖落水珠,
脸上不见昨日的戾气:
“跟我进宫,父皇要见你。”
他见我迟疑,冷笑一声:
“放心,不是治罪。”
“若不是你,我昨日已酿成大错。”
乾清宫内。
皇帝盯着案头的陶管来回踱步。
见到我,突然掷出一卷竹简:
“你可知这上面写的什么?”
“玄霄三年前的治水策论。”
“和你说的方法竟有七分相似。”
我展开竹简,字迹苍劲有力。
分明是王爷的笔迹。
37
我抬头直视皇帝:
“陛下,王爷心系百姓。”
“日夜钻研治水之法。”
“民女不过是将后世之法稍加转述。”
皇帝突然大笑。
震得珠帘哗哗作响:
“好个后世之法。”
“玄霄没说错,你确实有趣。”
他挥手示意太监呈上玉牌:
“持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
“若有难处,可随时面见朕。”
出了宫门。
太子突然拉住我:
“那日在书房,你为何救那个铁匠?”
“明明自身难保。”
他目光复杂:
“我从未见过有人。”
“为不相干的人赌上性命。”
我望着天边火烧云。
“因为在我的家乡。”
“人人都知道,生命无分贵贱。”
38
暮色四合时。
王爷的马车终于停在王府门前。
他下车时脚步踉跄。
发间还别着沾血的玉簪:
“早朝时太子主动请罪,说愿去边疆戴罪立功。”
“父皇龙颜大悦,却突然……。”
他攥住我的手。
掌心全是冷汗。
“要为我指婚丞相之女。”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
一下又一下敲在心上。
“恭喜王爷。”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拒绝了。”
王爷突然将我抵在马车旁。
呼吸灼热。
“我说,我已有心悦之人。”
他从袖中掏出枚银戒。
样式竟与我穿越时戴的戒指一模一样。
“那日见你总摸着无名指,便找人打了这个。”
我喉咙发紧:
“可我......我不属于这里。”
王爷将戒指轻轻套上我的手指:
“我知道,但,我想赌一次。”
“你教我建水泥桥,教我用蒸汽机。”
“我们一起把这里变成你说的盛世。”
他眼中映着漫天星斗:
“你说未来有飞机能载人上天。”
“那我们就造出来。”
“哪怕穷尽一生。”
泪水突然模糊视线。
我环住他的腰:
“好,那我们就试试,改变这个时代。”
39
十年后。
当第一艘蒸汽商船鸣响汽笛驶离港口。
我倚在王爷肩头,看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
我轻声问:
“后悔吗?”
他笑着将我搂紧。
胸前的螭纹玉佩与我的银戒轻轻相碰。
“此生得你相伴,便是我亲手写下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