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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医妃缚龙:太子殿下请接针(苏晚禾谢承渊)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医妃缚龙:太子殿下请接针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26:09 

1魂穿渔村

潮湿的咸腥味钻进鼻腔时,苏晚禾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抓住身下粗糙的草席,指腹被茅草划出血痕的刺痛感让她彻底清醒——这不是三甲医院的值班室。

"大小姐可算醒了?"雕花木门吱呀作响,鹅黄襦裙的少女端着鎏金香炉袅袅走近,"这安神香是夫人特意为您调的。"苏晚禾盯着香炉里升腾的紫烟,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在对方靠近时突然拽住她手腕:"曼陀罗混着腐心草,柳姑娘是要我咳血而亡?"

铜镜里陌生的脸还挂着冷汗,记忆却如潮水涌来。原主是镇北侯府流落渔村的真千金,三日前刚被接回就"突发恶疾"。苏晚禾摸向枕下藏着的银针包,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才稍定心神。窗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李氏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闯进来:"孽障!竟敢用巫术害如烟!"

"母亲且慢。"苏晚禾突然翻身下榻,银针在指间泛着冷光,"若我真中了腐心草毒,此刻该七窍流血才对。"她突然将针尖刺入自己虎口,渗出的血珠竟是鲜红色。柳如烟手里的帕子突然落地,露出指尖沾染的靛蓝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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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翡翠镯子磕在床沿碎成两截:"胡说八道!太医明明诊断......"话音未落,苏晚禾已经掀开香炉盖子,燃烧的灰烬里赫然有几片未燃尽的曼陀罗花瓣。她捻起残渣轻笑:"这种西域毒花,柳姑娘的香囊里还藏着半钱吧?"

柳如烟突然扑向门外:"我去请大夫!"却被门槛绊得一个踉跄。苏晚禾闪电般掷出银针,细如牛毛的银光精准扎进她劳宫穴。少女顿时僵在原地,右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袖管里滚出个青瓷药瓶。

"腐心草的解药?"苏晚禾用鞋尖拨开瓶塞,浓烈的当归味弥漫开来。她突然揪住柳如烟衣领将人拖到院中,对着闻声而来的仆役们高喊:"诸位看清了,这位柳姑娘给我下毒,又假装送解药施恩!"

烈日下药瓶里的液体开始泛出诡异蓝光,围观人群顿时哗然。苏晚禾趁机摸向柳如烟腰间,扯下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她当众抖开锦缎,几十粒曼陀罗籽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有几颗还沾着新鲜的胭脂。

"侯爷到!"

人群如潮水分开,玄色锦袍的男人踩着满地毒籽走来。苏晚禾突然按住太阳穴摇晃两下,在众人惊呼中"恰好"跌进侯爷怀里。她借着宽袖遮掩,将染血的银针塞进对方掌心:"父亲,女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柳如烟煞白的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苏晚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素白中衣。侯爷猛地攥紧银针,转头看向李氏的眼神像淬了冰:"这就是你教养的好义女?"

"不是的!"柳如烟突然尖叫,"她刚才明明......"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苏晚禾正歪着头冲她笑,染血的唇无声翕动:下一个就是你。

2侯府暗斗

柳如烟踉跄后退时,苏晚禾已经擦净唇边血迹,指尖不着痕迹地碾碎了袖中藏着的胭脂丸。侯爷的玄色衣袖沾了血渍,此刻正如墨汁般晕染开来,她仰头露出苍白的笑:"父亲,女儿想学规矩。"

李氏的护甲掐进掌心,面上却堆出慈爱:"明日卯时来祠堂,母亲亲自教你。"她转身时金步摇划过苏晚禾耳际,暗香里混着苦杏仁味。苏晚禾垂眸盯着青石板上反光的碎瓷片,忽然伸手拽住李氏的孔雀纹披帛:"母亲且慢,这披帛的银线都开叉了。"

"放肆!"李氏甩袖的瞬间,苏晚禾已经蹲下身,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将三根银针插进青砖缝隙。次日天未亮,祠堂里果然铺满碎瓷,李氏端着茶盏冷笑:"贵女行礼需膝行三丈,你且试试。"

苏晚禾提起裙角刚要跪,忽然捂住喉咙干呕:"这茶......"李氏的茶盖"当啷"撞上杯沿:"怎么,嫌弃粗茶?"苏晚禾却抓起供桌上的凉茶灌下去,舌尖顶着上颚发出古怪的弹舌音:"母亲恕罪,女儿舌头疼。"

李氏猛地攥紧帕子,那茶里分明掺了令人舌根麻痹的失语散。苏晚禾突然用银针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瓷片上竟嘶嘶冒烟:"这釉彩掺了孔雀胆吧?"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惊呼:"夫人!柳姑娘的嫁衣送错院子了!"

"慌什么!"李氏踹开瓷片往外走,苏晚禾却拾起块锋利瓷片藏进袖中。三日后嫡子婚宴,喜婆突然尖叫着从洞房跑出:"新娘子抽搐了!"满座哗然中,苏晚禾捏着银针闯进内室,红盖头下赫然是柳如烟铁青的脸。

"让开!"她掀开新娘嫁衣,膻中穴上竟插着半根断针。李氏冲进来拽她胳膊:"你要害死如烟?"苏晚禾反手亮出瓷片:"母亲请看,这针尾还沾着您妆奁里的螺子黛。"

满屋宾客倒吸冷气时,苏晚禾突然扯开新娘领口,颈侧皮肤竟有易容胶的接缝。侯爷暴怒掀开盖头,底下却是满脸疹子的丫鬟春桃。苏晚禾拨开新娘发髻,一只碧玉雕的甲虫应声而落:"哟,南疆的窃听虫?"

"这不是我的!"李氏的金簪突然落地,苏晚禾踩住簪尾轻碾,中空的簪身簌簌落下赭色粉末。她蘸了酒液在桌面写"通敌"二字,粉末遇酒顿时变成刺目的朱砂红。侯爷一脚踹翻香案:"搜府!"

侍卫从李氏寝殿搜出未拆的密信时,苏晚禾正用银针挑开春桃耳后的蛊虫。小丫鬟突然睁眼嘶吼:"夫人答应给我爹平反的!"满院红绸被风卷上半空,苏晚禾将染血的银针钉在婚书上,转头对侯爷轻笑:"父亲,这规矩教得可好?"

3太子毒计

侯爷盯着婚书上颤动的银针,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苏晚禾捻着针尾轻轻旋转,春桃耳后的蛊虫突然爆出一团黑血,溅在李氏的织金马面裙上。"这丫头中的是南疆傀儡蛊。"她指尖沾了黑血在案几画符,"母亲若不信,可查查三日前谁去过城西药市。"

庭院里突然传来整齐的铠甲碰撞声,一队玄甲卫鱼贯而入。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禀侯爷,太子殿下突发恶疾,太医院令请您府上神医即刻入宫。"苏晚禾正用银针挑开春桃的衣领检查蛊痕,闻言头也不抬:"容民女先写完解蛊方子。"将领的佩刀突然出鞘三寸:"殿下若有三长两短......"

"将军慎言。"苏晚禾突然将染血的银针掷向对方刀鞘,针尖与金属相撞迸出火星,"太子中的若是寻常毒,何须劳动侯府?"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红绸,袖中滑出个牛皮针包:"父亲,女儿恐怕要借您那套金针一用。"侯爷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玉牌,突然解下来系在她腰间:"拿着,如朕亲临。"

东宫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七八个太医围在龙纹榻前争论不休。苏晚禾刚跨进殿门就听见院判高喊:"必须活取人血做药引!"她拨开人群看见太子楚墨宸面色青紫,胸口插着三根造型古怪的骨针。"都退下。"她解开发带绑住太子手腕,"殿下中的是冰蚕蛊,取血只会让蛊虫发作更快。"

太医院令的胡子气得直抖:"黄毛丫头也敢......"话音未落,苏晚禾已经掀开太子衣襟,露出心口处蠕动的青色纹路。她掏出侯爷的金针在烛火上烤着:"劳烦大人准备新鲜猪心,要带心包的。"院判的砚台砸在地上:"荒唐!这是治病还是做法事?"

"比不得大人活取人血荒唐。"苏晚禾突然用金针刺破太子耳垂,挤出的血珠竟凝成冰晶。她捏着冰晶对光细看:"诸位可见过会结冰的人血?"满屋寂静中,太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带着冰碴的血沫。苏晚禾猛地扯开他中衣:"再耽搁半刻,殿下心脏就要被冻穿了!"

玄甲卫抬进来的猪心还在跳动,苏晚禾割开心包膜时溅了满脸血。她将金针扎进猪心主血管,突然转头对院判冷笑:"大人不是要药引吗?"说着突然划开太子锁骨下的皮肤,暗红的血顿时喷在猪心上。太医们尖叫着后退,却见猪心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白霜。

"看清楚了?"苏晚禾用银针挑起霜花,"蛊虫在吸食殿下心血。"她突然将整颗猪心按在太子胸口,金针在两者之间连成诡异的阵法。太子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抓住床幔,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苏晚禾趁机掰开他下颌,银针快如闪电地刺入舌底:"冰蚕要出来了!"

太子的脊背弓成诡异的弧度,后颈皮肤下鼓起核桃大的包块。苏晚禾的指甲掐进包块边缘:"劳烦将军按住殿下肩膀。"玄甲卫统领刚碰到太子,整张床榻突然结满冰霜。苏晚禾趁机将金针扎进鼓包,挑出条通体透明的多足怪虫:"这就是诸位要的药引。"

虫子落在铜盆里立刻冻住了半盆水,院判的官靴差点滑进盆中。苏晚禾用银针沾了太子血滴在虫尸上,冰层瞬间龟裂:"蛊毒已解,但殿下心脉受损。"她突然掀开太子后衣领,露出个新鲜的针眼:"奇怪,这伤口看着像三日前......"

"苏姑娘果然医术通神。"本该昏迷的太子突然睁开眼,指尖抚过她沾血的衣襟,"本宫这试探,你可还满意?"苏晚禾捏着虫尸轻笑:"殿下若真想试探,不该用南疆禁术。"她突然将虫尸塞进太子掌心:"冰蚕离体活不过一刻钟,您这蛊养了得有三天吧?"

太子的瞳孔骤然收缩,苏晚禾已经转身清洗金针:"下次做戏记得换种蛊,这虫子的饲主右手必有冻伤。"她甩了甩水珠看向窗棂:"比如那位偷看的黑衣大人。"窗纸"唰"地被剑气划破,蒙面人腕间的冰晶镯子正泛着寒光。太子突然大笑出声:"好个渔村孤女,本宫赏你太医院副使之职如何?"

"民女只对疑难杂症感兴趣。"苏晚禾把玩着染血的银针,"比如......"她突然将针尖指向太子咽喉:"殿下为何要借侯府内乱测试我的医术?"太子的指尖轻轻拨开银针:"因为三日后北疆使团进京,他们的公主得了种怪病。"他忽然压低声音:"全身血脉会突然结冰。"

苏晚禾的银针掉在脚踏上叮当作响。她弯腰拾针时瞥见床底有本摊开的《南疆蛊术大全》,其中冰蚕蛊那页夹着片北疆特有的雪莲瓣。太子抚着心口的包扎布轻笑:"本宫在你用的金针上涂了忘忧散,苏姑娘现在是不是觉得......"话音未落,苏晚禾突然将整壶提神茶泼在他脸上。

4将军断骨

"巧了,民女在茶里加了醒神汤。"苏晚禾将空茶壶重重搁在案几上,瓷底与檀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太子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锦被上,他抬手抹了把脸,忽然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甲卫统领撞开殿门时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禀殿下,谢将军在朱雀大街遇伏,膝盖骨被人剜了!"

苏晚禾的银针袋啪嗒掉在地上,针囊散开露出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金针。太子猛地撑起身子,心口的包扎布渗出血丝:"你说什么?谢承渊的膝盖骨?"统领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回府途中遭遇二十名黑衣人伏击,对方专攻下盘,最后用弯刀挑出了两块髌骨。"

"带路。"苏晚禾已经卷起针袋塞进袖中,顺手抄起太医案头的烈酒罐子。太子抓住她的手腕:"你可知谢承渊是父皇亲封的镇北侯?"她甩开太子的手冷笑:"那您可知没有髌骨的人连跪着接旨都做不到?"殿外暴雨如注,她的素色裙摆刚沾上雨水就变成了深灰色。

将军府正厅的地毯上积着两滩血水,四名家将死死按着榻上挣扎的男人。谢承渊的玄铁护膝被劈成两半扔在墙角,露出血肉模糊的膝盖,森白的碎骨在伤口里若隐若现。苏晚禾踹开挡路的药童:"都让开,想让他疼死吗?"谢承渊的拳头砸在床板上发出闷响:"滚出去!本将不需要......"

"闭嘴。"苏晚禾直接掰开他的嘴灌了半壶烈酒,呛得将军剧烈咳嗽。她趁机将浸过酒的帕子塞进他齿间:"咬住了,比你的铠甲还硬。"谢承渊额角的青筋暴起,却看见这女子竟把整罐烈酒倒在伤口上,滋滋的声响里腾起带着血腥味的白雾。

府医捧着药箱的手在发抖:"姑娘,这髌骨都碎成渣了......"苏晚禾已经用银针挑开翻卷的皮肉:"谁说我要接骨?"她突然从药箱底层抽出根弯曲的鱼钩针,线头上还连着半透明的细线。谢承渊的瞳孔骤然收缩:"羊肠线?你当本将是待宰的牲口?"

"比牲口强点,至少知道疼。"苏晚禾的针尖已经穿进血肉,羊肠线在骨缝间穿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谢承渊的拳头砸塌了半边床板,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她头也不抬地吩咐:"去马厩拆个辔头滑轮过来,再找两根铁蒺藜。"管家吓得跌坐在地:"那、那是刑具啊!"

苏晚禾突然扯开将军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尚未愈合的箭伤:"上月朔州之战,箭头带倒钩的弩箭是谁拔出来的?"谢承渊的喘息突然停滞,染血的睫毛颤了颤。她趁机将最后一针打结剪断:"现在信我了?"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她沾满血污的脸,竟有几分像庙里的修罗像。

当铁匠捧着烧红的滑轮进来时,谢承渊已经疼得意识模糊。苏晚禾用银针扎在他耳后:"睡会儿,醒来就能看见仇人的脑袋了。"将军涣散的视线里,最后画面是她将通红铁器浸入酒中,腾起的火焰映亮了半面墙壁。

再次醒来时,谢承渊发现自己的右腿被吊在房梁上,滑轮组正随着呼吸轻微晃动。他想抬手却摸到冰冷的铁蒺藜,两根尖刺深深扎在床板里,连着缠绕小腿的牛皮绳。"别乱动。"苏晚禾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羊肠线要三天才能长牢。"她端着药碗走近时,烛光映出眼下浓重的青黑。

谢承渊突然抓住她手腕:"为什么救我?"药汁泼在锦被上洇出褐色的痕迹。苏晚禾掰开他的手指:"因为满朝武将里,只有你会用左手接我的银针。"她掀开被角露出他腰间佩剑,剑柄上缠着的正是三日前她用来固定发髻的金丝线。

窗外传来打更声时,苏晚禾正在调整滑轮组的绳索。谢承渊突然闷哼一声,她立刻按住他绷紧的大腿肌肉:"再忍忍,天亮前要完成第一次牵引。"将军的额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却死死盯着房梁:"那群刺客......用的是北疆弯刀。"

"我知道。"苏晚禾突然掀开他枕下的暗格,取出半截带血的弯刀尖,"刀柄上刻着狼头纹,是北疆王庭近卫军的制式。"谢承渊的呼吸陡然急促,牵动滑轮发出吱呀声响。她往绳索上倒了点松脂油:"放心,太子已经派人去查了。"

"查什么查!"谢承渊突然暴起,差点扯翻整个滑轮组,"那帮杂碎现在肯定在庆功......"话音未落,苏晚禾的银针已经扎进他后颈。将军高大的身躯重重跌回床榻,她扶正歪斜的牵引架:"养好腿才能杀人,我保证到时候让你亲手剜回他们的膝盖骨。"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渐渐转弱,苏晚禾用沾了药酒的棉布擦拭他腿上的固定夹板。谢承渊在昏迷中无意识地抽搐,她突然听见他齿缝里漏出几个字:"阿禾......别怕......"擦拭的动作顿在半空,铜盆里的血水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

5药人陷阱

苏晚禾指尖一颤,棉布掉进盆中溅起暗红的水花。谢承渊在昏迷中又呢喃了句什么,她俯身时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铃铛声。"姑娘,慈济庄送来义诊帖子。"小丫鬟捧着鎏金请帖站在廊下,"说是周丞相特意为您准备的。"苏晚禾拧干帕子擦净手上血渍,请帖上熏着的檀香里混着丝甜腥味。

她翻开烫金帖子时,指甲在"慈济"二字上刮出细痕:"周丞相何时开始关心起贫民疾苦了?"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她染血的衣襟:"庄主说您若肯去,就告诉您渔村王婆子的下落。"苏晚禾突然捏扁了铜盆边缘,盆底残余的血水晃出诡异的波纹。谢承渊在榻上无意识地翻身,牵引架的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备马车。"苏晚禾从药箱底层抽出三根泛着青光的银针,"告诉庄主我未时到。"她将银针插进发髻时,针尾的暗纹正好拼成半朵曼陀罗。丫鬟刚要退下,突然被拽住手腕:"你耳后的红疹多久了?"小丫鬟惊慌地捂住耳朵:"奴婢、奴婢只是对茉莉花粉......"话未说完就软倒在地,苏晚禾掰开她眼皮看了看:"摄魂散初期症状,看来慈济庄比我想的还热闹。"

慈济庄的白墙青瓦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苏晚禾刚下马车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周明远捻着佛珠迎上来:"苏姑娘果然医者仁心。"他的檀木手串擦过她手背,第三颗珠子刻着细小的狼头纹。苏晚禾突然按住太阳穴:"庄里熏的什么香?熏得我头疼。"周明远笑着引她往内院走:"安神的沉水香,掺了少许艾叶。"

穿过三重月洞门后,咳嗽声突然变成了痛苦的呻吟。苏晚禾盯着地上拖拽状的血迹:"病人都在西厢房?"周明远转动佛珠的速度加快:"那些是重症,姑娘先看轻症可好?"她突然踢翻廊下的花盆,泥土里露出半片带血的指甲盖。"好啊。"苏晚禾笑着捋起袖子,"正好我带了新研制的提神丸。"

药童领着三十多个面黄肌瘦的孩童进来时,她正在碾药的手突然顿了顿。最小的女孩手腕上有圈紫痕,像是被铁链长期勒出来的。周明远递来茶盏:"姑娘先用些......""不必。"苏晚禾直接抓起药童的手按在脉枕上,"这孩子肝经郁结,怕是夜夜惊梦吧?"药童惊恐地想抽回手,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臂内侧的针眼。

她突然掀翻药柜,上百个瓷瓶哗啦碎在地上:"周丞相好大的手笔,用活人试药!"周明远的佛珠啪地断裂,珠子滚进药汁里发出滋滋声:"姑娘误会了,这是治疗癫痫的......"话未说完,苏晚禾已经拽过那个手腕带伤的女孩:"那她骨头里的透骨钉也是治癫痫的?"女孩的衣袖被扯开,肘关节处果然凸着三枚发黑的钉头。

孩童们突然集体抽搐起来,嘴角溢出带着药味的白沫。周明远后退两步拍响铜锣:"快按住他们!"二十多个持棍护卫冲进来时,苏晚禾已经撕开裙摆扎住女孩的上臂:"你给他们喂了摄魂散?"她指尖银光一闪,三根透骨钉叮当落地。周明远的脸在阴影里变得狰狞:"既然姑娘看出来了,不如留下来当个药引?"

地砖突然下陷,苏晚禾抱着女孩坠入黑暗。落地时她甩出银针钉住扑来的黑影,借着微光看清这是个巨大的地穴。铁笼里关着几十个骨瘦如柴的人,最里间的铁锅正熬着墨绿色的浓浆。"姐姐别怕。"女孩突然咬破手指在她手心画符,"锅里的药会吃人脑子。"苏晚禾摸向发髻的银针:"你叫什么名字?""阿蝶,柳如烟姐姐说你会来救我们。"

地穴突然剧烈震动,顶部裂开个方形缺口。周明远的声音伴着石灰粉飘下来:"苏姑娘若肯交出金针秘术,本相给你留个全尸。"苏晚禾把阿蝶推到石柱后:"告诉姐姐,他们每日几时来取药?"女孩指着角落的更漏:"申时三刻,穿白袍的坏爷爷......"话音未落,缺口处垂下十几条套索,每个绳圈都带着倒刺。

"躲好。"苏晚禾将三枚银针射向不同方向的火把,地穴瞬间陷入黑暗。她摸到那锅药浆旁,从荷包掏出包巴豆粉全撒进去。套索突然收紧勒住她脚踝,倒刺扎进皮肉的瞬间,她反手将沾血的银针掷向操控绳索的绞盘。铁链断裂的巨响里,周明远的惨叫声格外刺耳:"我的眼睛!"

苏晚禾在黑暗里准确接住坠落的阿蝶:"抱紧我脖子。"她踩着翻倒的药锅跃上石壁,银针在岩缝间借力攀爬。顶部的缺口突然灌进大量石灰,周明远歇斯底里地吼着:"放箭!"数十支弩箭擦着她衣角钉入石壁,最接近的箭簇划破了阿蝶的衣领。苏晚禾突然看见箭尾绑着的火折子,立刻扯下来扔向药锅。

"轰"的爆响中,墨绿药浆炸成漫天火雨。她趁机抱着阿蝶滚进通风口,身后传来护卫们凄厉的哀嚎。阿蝶抖着手摸她染血的衣襟:"姐姐,柳姐姐说地穴通向后山......"苏晚禾突然捂住她的嘴,通风管前方传来铁门开启的声响。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回音:"把银针秘籍搜出来,那丫头肯定藏在......"

苏晚禾咬破指尖在管壁写了个"爆"字,将最后三根银针插进字心。阿蝶惊恐地看着银针开始发红:"姐姐要炸了这里?"她捂住女孩耳朵点头:"怕就闭上眼睛。"管壁突然剧烈震动,周明远的咒骂变成了惊恐的尖叫。苏晚禾在爆炸的气浪中扑向亮光处,碎石灰迷眼的前一秒,她看见通风口外是悬崖瀑布。

6噬心反杀

她将阿蝶护在怀里蜷缩成球,后背重重撞上水面的瞬间,银针囊里迸出十几道细密水线。湍流裹着她们冲向下游,阿蝶呛水前死死咬住她衣领上的盘扣。

"松口!"苏晚禾在漩涡中掰开女孩的牙关,自己却被暗流卷得撞上礁石。后腰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指尖却摸到腰间谢承渊给的信号烟花。她用牙齿扯开防水油纸,引线在浸湿前擦着礁石点燃,赤红火光穿透了瀑布水雾。

岸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柳如烟提着裙摆奔到浅滩:"快捞人!"她绣着金蝶的披帛扫过水面,苏晚禾突然拽住帛角将人拖进激流。两人在浑浊的水中翻滚,柳如烟的指甲抓破她手臂时,苏晚禾趁机将银针扎进对方肘弯的麻筋。

"姐姐好狠的心。"柳如烟浮出水面时笑得娇媚,湿透的纱衣下隐约露出心口诡异的青纹,"阿蝶没告诉你吗?这孩子的血里养着噬心蛊的卵。"苏晚禾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阿蝶正被两个婆子按在岸边灌药。她突然甩出三根银针钉住婆子的手腕:"那你可知噬心蛊最怕什么?"

柳如烟的笑容僵在脸上,苏晚禾已经游到岸边揪住阿蝶的后领。女孩呕出几口黑血,衣领里掉出个镂空银球:"姐姐...球里有解药..."柳如烟尖叫着扑来,却被苏晚禾当胸踹回水里。她掰开银球取出腥臭的绿色药丸,当着柳如烟的面碾碎在掌心:"腐心草混合曼陀罗,这也配叫解药?"

"总比你骗孩子当药引强。"柳如烟突然撕开自己心口的衣料,皮肤下蠕动的青纹组成蝴蝶形状,"噬心蛊发作时,你会求着我把蛊虫种进你心里。"苏晚禾把阿蝶推到身后,银针在指间转出残影:"难怪你用胭脂盖住眉心,蝶衣蛊的饲主印记藏不住了吧?"

岸上的婆子们突然集体后退,柳如烟脸色骤变:"胡说什么!"苏晚禾趁机甩出银针扎在她眉间,挑破的皮肤下渗出靛蓝液体。她蘸了液体在石块上画出国徽图案:"北疆密探的蝶形印记,需要我请鸿胪寺卿来认认吗?"

柳如烟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心口的青纹爆出十几条血线。苏晚禾拽着阿蝶滚到树后,血线落地竟变成活物般扭动的红虫。围观的人群四散奔逃,她趁机将银针在松脂火把上烤红:"噬心蛊见光死,你主子没教过?"

"教没教过,你试试便知。"柳如烟的五官突然扭曲,眉心裂开的皮肉里钻出半透明蝶翼。苏晚禾反手将火把掷向她面门,燃烧的松脂滴在蝶翼上发出滋滋声响。阿蝶突然挣脱她的手,捡起石块砸中柳如烟后脑:"坏女人!我姐姐的骨头都被你打断了!"

柳如烟踉跄着撞上树干,苏晚禾的银针已抵住她喉头:"周明远给你的蛊虫,养在阿蝶这些孩子体内多久了?"树后突然射来弩箭,她偏头躲闪时银针划破了柳如烟的脸颊。箭簇深深钉入树干,尾羽上绑着张字条:"子时药市,换王婆子。"

"原来王妈妈在你们手里。"苏晚禾用银针挑开字条,纸面浮现出荧光药渍,"告诉周丞相,我要先验货。"柳如烟趁机想逃,却被阿蝶拽住散开的裙带。女孩不知从哪摸出把生锈的剪刀:"姐姐,她耳朵后面也有虫子!"

苏晚禾扳过柳如烟的下巴,耳后果然有条蜈蚣状的疤痕。她突然用银针扎破自己指尖,将血珠弹在疤痕上:"北疆的傀儡蛊,看来你也是弃子。"柳如烟浑身剧烈抽搐,瞳孔变成诡异的灰白色:"杀了我...他们也活不成..."

"谁要杀你?"苏晚禾捏开她的嘴塞进颗药丸,"我要你亲眼看着蛊虫反噬。"阿蝶突然指着她袖口:"姐姐!针囊在动!"银针囊里确实有东西在顶撞布料,苏晚禾解开系带倒出只通体血红的蛊虫。柳如烟见状疯狂挣扎:"不可能!母蛊应该在周......"

"在你主子心口养着呢。"苏晚禾掐着蛊虫走向火把,"猜猜烧了它会怎样?"柳如烟突然跪地干呕,吐出的血水里混着细小的虫卵。苏晚禾将蛊虫抛进火焰,爆开的火星组成个清晰的狼头图案。柳如烟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心口的青纹寸寸断裂。

阿蝶怯生生拉住苏晚禾染血的袖口:"姐姐,王婆婆还在他们手里..."苏晚禾望着渐暗的天色收起银针:"正好用这女人换人。"她突然掰开柳如烟的下颌检查齿缝:"果然藏了毒囊。"卸掉的下巴无力地耷拉着,柳如烟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腰间晃动的信号烟花。

"别惦记谢承渊的援兵了。"苏晚禾扯下她发间的金蝶簪,"你安插在将军府的丫鬟,今早刚被我用银针扎穿了手心。"柳如烟喉间发出咯咯声响,苏晚禾已经拖着她走向药市方向。阿蝶小跑着跟上,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姐姐快看!王婆婆的烟袋挂在旗杆上!"

暮色中,药市入口的旗杆确实悬着个熟悉的铜烟锅。苏晚禾眯眼看清烟袋上刻着的渔村童谣,突然将银针囊塞给阿蝶:"数到二十就点燃信号烟花。"女孩刚接过针囊,柳如烟突然暴起咬向她脖颈。苏晚禾反手一针扎进柳如烟后颈,蛊虫垂死挣扎的蠕动从指尖传来。

7双王夺嫡

苏晚禾的银针刚刺入柳如烟后颈,远处旗杆上的铜烟锅突然爆出刺目火光。阿蝶尖叫着扑进她怀里,药市入口的牌坊在爆炸中轰然倒塌,烟尘里冲出十几个持弯刀的黑衣人。"果然用王婆婆当饵。"她将柳如烟推向最近的刺客,反手甩出三根银针钉住对方手腕,"告诉周明远,他主子养的狗该换药了。"

领头的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冻伤的右脸:"太子殿下让属下问姑娘,金针换玉玺的买卖做不做?"苏晚禾把阿蝶推到燃烧的旗杆后:"回去告诉你主子,烧了《青囊书》的人不配谈买卖。"黑衣人突然挥刀劈向旗杆,火星溅在阿蝶衣摆上烧出焦痕:"殿下说姑娘若不肯,明日就烧光太医院的藏书阁。"

"他敢!"苏晚禾的银针擦着黑衣人耳畔钉入石墙,针尾系着的丝线突然绷直,"三皇子府上的《黄帝内经》拓本,想必太子殿下也很感兴趣。"线头在火光中映出金色,黑衣人脸色骤变:"这是...三殿下的金缕线?"她拽着丝线冷笑:"现在滚回去,还能赶上给你主子报丧。"

黑衣人突然集体后撤,柳如烟趁机扑向阿蝶:"小贱人把针囊还我!"苏晚禾一脚踹翻燃烧的旗杆砸在她背上,火星引燃了绣金蝶的披帛。阿蝶从灰烬里扒出个焦黑的铁盒:"姐姐,王婆婆的烟锅里有东西!"盒盖掀开的瞬间,二十多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火光中排成北斗七星状。

"七星锁魂针?"苏晚禾指尖刚触到金针,药市深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铠甲碰撞声。谢承渊拄着玄铁杖从浓烟中走出,左腿的固定夹板还渗着血:"本将的暗卫要是再慢半步,夫人是不是打算把药市炸上天?"他身后五十名黑甲卫正用弯刀抵着黑衣人咽喉,刀刃清一色刻着狼头纹。

苏晚禾把铁盒塞进袖袋:"将军拖着伤腿来看热闹?"谢承渊的杖尖突然戳向地面某处,青砖下传来骨裂的脆响:"本将来取周丞相养的探子。"砖缝里渗出鲜血,他踢开碎砖露出只被钉穿的手,"这厮在将军府地牢挖了三天洞,就为找夫人说的听话穴。"

阿蝶突然拽苏晚禾的衣角:"姐姐,那个坏太子在楼上看!"药市二楼窗口,楚墨宸正把玩着本燃烧的医书,火光照亮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苏晚禾摸出根金针掷向窗口:"殿下烧《青囊书》的手不抖了?"太子偏头躲过金针,燃烧的书页飘落在谢承渊脚边:"谢将军的腿好了?能跪着接旨了?"

谢承渊的玄铁杖突然横扫,碎石击碎了二楼半面窗户:"臣的腿好不好,殿下不妨下来试试。"太子抚着窗框大笑:"本宫今日是来传父皇口谕,三日后北疆使团抵达,要苏姑娘与周丞相同席验药。"苏晚禾正用金针挑开铁盒暗格,闻言抬头:"验什么药?该不会是噬心蛊的解药吧?"

"姑娘说笑了。"太子的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袖口,"是北疆进献的千年雪莲,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谢承渊突然用杖尖挑起地上燃烧的书页:"雪莲配曼陀罗,确实能让人死得骨头都不剩。"苏晚禾捏着刚取出的羊皮纸冷笑:"巧了,王婆婆留的方子正好是雪莲克星。"

二楼窗口突然砸下个青铜鼎,鼎中药汁泼在青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太子擦着手转身:"忘了说,周丞相改良了配方。"谢承渊拽过苏晚禾急退三步,她袖中的羊皮纸却被飞溅的药汁灼穿个洞:"改良到连王婆婆的解毒方都能破?"

黑甲卫突然押着个五花大绑的白须老者上前,老者右手的冻伤溃烂处正往下滴着靛蓝液体。谢承渊用杖尖挑起他下巴:"周丞相不如说说,你藏在慈济庄地穴的雪莲,怎么长出人手指的?"苏晚禾的金针抵住老者喉结:"或者解释下,为什么你养的冰蚕蛊,和太子殿下中的是同一批?"

太子的笑声从二楼飘下来:"本宫就知道瞒不过苏姑娘。"他突然扔下块刻着狼头的玉牌,"三弟用十万金买你金针秘术,本宫出双倍买你今日装聋作哑。"苏晚禾用金针挑起玉牌细看:"北疆王庭的调兵符?殿下这买卖做得比周丞相还大。"

谢承渊突然劈手夺过玉牌捏得粉碎:"臣的夫人不缺这点卖命钱。"他转身时左腿的夹板裂开道缝,黑甲卫立刻架起人墙挡在苏晚禾面前。太子抚掌轻笑:"将军的腿再断一次,太医院可没第二本《骨科摘要》能烧了。"苏晚禾突然将三根金针扎进谢承渊后颈:"闭嘴,再动腿骨就长歪了。"

谢承渊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苏晚禾趁机抽走他腰间佩剑:"劳烦将军的暗卫清场。"剑锋划过周丞相的官袍,露出心口处蠕动的青纹:"丞相这噬心蛊养得比柳如烟还肥。"老者突然暴起咬向她手腕,却被谢承渊的玄铁杖击碎满口牙:"本将的夫人你也敢碰?"

"将军的醋劲儿倒比腿伤好得快。"苏晚禾用剑尖挑开老者衣领,露出锁骨下新鲜的针眼,"三日前太子中的冰蚕蛊,是从这儿取的吧?"阿蝶突然指着二楼尖叫:"坏太子要跑!"楚墨宸的身影正消失在窗口,临走前抛下本烧剩一半的《毒经》:"三日后宫宴,本宫等着看苏姑娘的雪莲汤。"

8医圣终局

烧剩一半的《毒经》落在苏晚禾脚边,她弯腰拾起时发现书页间夹着张北疆王庭的密函。谢承渊的玄铁杖重重杵在地上:"夫人真要赴这鸿门宴?"她将密函对着火光细看,羊皮纸上浮现出用明矾写的药方:"将军的暗卫能弄到雪莲真品吗?"

阿蝶拽着她染血的袖口小声说:"姐姐,王婆婆教过我认雪莲。"谢承渊突然用杖尖挑起女孩的下巴:"你可知假雪莲沾唇即烂?"苏晚禾拍开铁杖将阿蝶护到身后:"将军吓唬孩子的本事倒比腿伤好得快。"黑甲卫统领匆匆赶来,铠甲上还沾着药市的硝烟:"禀将军,太子派人封了太医院藏书阁。"

"他敢封,我就敢烧。"苏晚禾从袖中掏出铁盒,七根金针在月光下排成北斗状,"三皇子府上的《黄帝内经》拓本,够换半座藏书阁了。"谢承渊突然抓住她手腕:"你何时与老三搭上的?"她指尖金针一转,轻轻扎在他虎口:"那要问将军安插在太子府的暗卫了。"

药市残火映照下,谢承渊的瞳孔微微收缩:"夫人连这都知道?"苏晚禾突然将金针刺入他左腿夹板缝隙:"我还知道将军今早拆了牵引架。"黑甲卫们集体低头憋笑,谢承渊的耳根在火光中泛红:"本将的腿......""能跪着接旨了?"她故意学太子的腔调,顺手把密函塞进他护心镜里。

阿蝶突然指着东南角惊呼:"姐姐快看!"太医院方向腾起滚滚浓烟,隐约传来竹简爆裂的噼啪声。谢承渊的玄铁杖在地上划出深痕:"楚墨宸真敢烧《青囊书》?"苏晚禾摸出三根金针扎在自己合谷穴:"他烧的是晒药房的艾草,真正的藏书在地窖。"黑甲卫统领忍不住插嘴:"夫人如何得知?"

"因为晒药房的窗户朝北。"她拽着谢承渊的披风擦净金针,"而太子今早佩戴的蟠龙玉佩,挂着太医院地窖的钥匙。"谢承渊突然低笑出声:"夫人连玉佩穗子都数过?"苏晚禾反手将金针别回发髻:"比不上将军,连三皇子府上的金缕线都偷。"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太子府的传令官举着明黄卷轴奔来:"圣旨到!"谢承渊的左腿夹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苏晚禾突然往他膝窝扎了根金针:"现在能跪了。"传令官展开圣旨时手在发抖:"奉天承运......特召苏氏晚禾三日后入宫......研制雪莲解毒汤......"

"臣妇领旨。"苏晚禾接过圣旨的瞬间,袖中金针挑破了帛书边缘。传令官刚转身,她立刻抖开夹层里的密笺:"果然要我在宴上验毒。"谢承渊的杖尖碾碎地上爬过的蚂蚁:"皇帝老儿也要试探你?"阿蝶踮脚看清笺上字迹:"姐姐,这字迹和王婆婆烟锅里的药方好像!"

黑甲卫突然押来个浑身是血的药童:"禀将军,慈济庄地穴找到的。"药童颤抖着递上半片染血的玉简,上面刻着"女子医馆"四字。苏晚禾的金针在玉简上刮出细痕:"周丞相连我的医馆图纸都偷?"谢承渊掰开药童的嘴检查齿缝:"老三的探子,后槽牙藏着毒囊。"

"不必审了。"苏晚禾突然用金针挑破药童耳后,露出新鲜的蝶形烙印,"和柳如烟一样的北疆印记。"谢承渊的玄铁杖突然砸向地面:"传令!黑甲卫即刻查封所有慈济堂!"苏晚禾按住他暴起青筋的手背:"将军不如先看看玉简背面。"

玉简背面用血画着简易宫宴布局图,太子的席位旁标注着"雪莲盏"三字。谢承渊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要你在众目睽睽下验毒?"苏晚禾将金针在药童衣襟上擦了擦:"不,是要我当众证明雪莲无毒。"阿蝶突然拽她袖子:"姐姐,王婆婆说真雪莲遇银针会变蓝!"

三日后宫宴,苏晚禾的银针在触到雪莲汤时果然泛起靛蓝。太子抚掌大笑:"苏姑娘的针法越发精妙了。"她反手将银针掷向周丞相的酒杯:"不如丞相先饮?"酒杯炸裂的瞬间,谢承渊的黑甲卫破门而入。皇帝惊得打翻食案:"谢卿这是何意?"

"微臣护驾。"谢承渊的玄铁杖钉住周丞相欲摸向心口的手,"苏氏验出雪莲汤混了腐心草。"苏晚禾突然掀翻太子案几,滚落的酒壶里游出几条冰蚕幼虫。楚墨宸拍案而起:"苏晚禾!"她亮出金针串着的密函:"殿下与北疆往来的书信,要臣女当众宣读吗?"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皇子带着太医令闯进来:"儿臣有本奏!"他抖开的奏折里夹着《青囊书》残页:"太子兄烧毁的医书,儿臣已命人重抄完毕。"苏晚禾趁机将金针扎进周丞相心口,挑出的蛊虫在烛火中爆开蓝色火焰:"陛下现在信了吗?"

三个月后,女子医馆的匾额在鞭炮声中挂上门楣。谢承渊单腿蹲在房梁上调整匾额角度:"夫人真要收留那些药童?"苏晚禾给排队的孩子发糖丸:"将军不是还收了两个当暗卫?"阿蝶抱着新编的《战伤急救全书》跑过来:"姐姐,太子派人送来了尚医局的印信!"

印信盒子上刻着"苏卿以为此案当用何针"的字样,谢承渊冷笑着雕了个敌酋头骨镇纸压在上面。苏晚禾翻开急救全书扉页,夹着的军报写着谢承渊单骑破敌的捷讯。她突然将两根金针分别扎进印信和镇纸:"今日扎静心穴,再吵扎失语穴。"院外传来太子和将军同时响起的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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