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高岭之花,我隐山间(陈景思许琳)已完结,你做高岭之花,我隐山间已完结
订婚当日,因为女助理找到灭绝百年的忘叶草,陈景思当众离开。
父亲培养的林园成了实验区,陈景思作为一线植物教授有收购权。
他的去留我从不阻拦。
直到他姑姑嫌弃我软弱无能,留不住丈夫的心,我被她推向香槟塔,碎玻璃扎满我全身。
被推向抢救室的路上,我求护士给陈景思拨通电话。
「求你救救我…」
「景思,手机辐射会伤害忘叶草的。」
女助理撒娇埋怨,他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我醒后被告知怀有一月的孩子,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时。
电话那头却笑声阴沉:「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就用孩子来骗我去看你?你昨天怎么没真死了?」
「通知你一声,你爸的林园我要推翻种忘叶草,这是对你骗人的惩罚!」
电话挂断,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一脸苦笑。
「爸爸怎么能为几个破树破草,伤害你和景思的感情呢?」
当晚,爸爸一跃而下。
只留下一张泪水浸透的森林婚礼策划图。
后来他用这场森林婚礼求婚。
我却想不起这人是谁。
1.
「好好和景思过日子。」
「现在来山里给许琳送一套保暖衣。」
两条消息一同推送,我下意识点开陈景思的定位。
忽然,有人跳楼摔在我面前。
路灯照在爸爸血肉模糊的脸上,我吓得瘫坐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接连不断的电话打来,我坐在抢救室门口,恍惚回神。
「我让你送来的保暖衣呢?你要是不想要你爸那个破林园,就别怪我送给丧心病狂的外国人。」
陈景思一向喜欢用这些威胁我,可抢救室灯灭了,爸爸死了。
手止不住颤抖,我深深吸一口,第一次乖巧退让。
「要转让签字,我随时在。」
选完墓地后,我回到别墅。
他和许琳吻的醉生梦死,看见我也是一脸坦然,拽着我进屋:「我刚觉得少点刺激呢。」
「你去换件蕾丝的下来。」
我没少因为许琳和他吵架。
可每一次他都会更过分和许琳亲昵,疯狂羞辱我。
我只要敢拒绝他的恶趣味,就用林园拿捏我。
我往回抽手,冷脸讽刺:「想找刺激就去马路上,少恶心我。」
陈景思一下变了脸色,用力捏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沙发上。
温热的体液,让我一阵反胃。
我捂嘴干呕,陈景思怒气冲天:
「恶心?当初帮你爸拿回林园,你在床上各种讨我开心的花样可不少。」
「现在目的达到了,就开始装清高了?」
他冷哼一声,把我甩开:「不愿意就滚,反正你也同意林园转让。」
「我一定会让那群外国人好好对待你爸栽培的植物。」
陈景思一脸阴沉,在接完电话后,抬眼扫视我。
他表情玩味,语气恶毒:「你爸死了?」
「呵,还真是恶有恶报!」
看出我在强撑,陈景思贴近我肩膀,问道:「你爸不自诩一生贡献植物界吗?许琳发现忘叶草的那块地以前是乱葬岗,我本来想用小白鼠的骨灰试试…」
「现在有你爸现成的,多好!等许琳发表论文,我一定让她加上你爸名字。」
我一脸崩溃看着他,心痛到窒息。
他到底为什么恨我?
我以为我们相爱,他却总有理由丢下我离开,时间久了,他的家人朋友反而埋怨我抓不牢他的心。
每一次崩溃到逼问,只换来陈景思的冷漠:「我在实验室工作,你爱乱想,我也没办法。」
可他出国前,山里实验室两头跑都来得及给我过生日。
在我天真以为他忙碌实验时,我亲眼看到他和许琳接吻、约会,做尽情侣该做的事。
现在我爸爸死了,他居然还要利用爸爸的骨灰,成就许琳!
我下意识摸小腹,害怕孩子的诞生。
陈景思一脸不爽推开我,恶狠狠的骂:「没招数了,想装怀孕让我心疼你听你的话是吗?」
「苏锦,我碰过你吗?」
他拨通视频电话,助理站在一盆化肥面前,我认出骨灰坛上的大树贴纸,一下瞪大眼睛。
助理去的实验室我认识,几乎是下意识往外跑,可陈景思死死楼住我的腰,让许琳去锁门。
「想我不用他骨灰也可以,你乖乖伺候我和许琳。」
「一直到我玩腻你,让你滚的时候,我就把你爸爸还给你。」
「现在,去买避孕套和许琳尺寸的情趣内衣,你只有半小时!」
2.
陈景思挂断电话,给我发来照片。
我慢慢松开捏紧的拳头,非常听话的出门。
走出内衣店时,陈景思姑姑直直走向我,她看见我手上的袋子,笑得横肉发颤:「女人就是要主动点!你让景思开心,他哪里会看上别的狐狸精?」
我刚扯开嘴角想装一下,被她一巴掌打倒,肚子撞在台阶上,疼痛阵阵绵密。
姑姑还不够,拿起手机录像:「看这个没用的,给别的女人情趣内衣啊!要不是我今天发现,她就让景思出轨,毁了景思的前途嘞!」
家庭群消息不断,陈景思打来电话骂我:「让你买的东西都能惹事,还不快点滚回来,否则别怪我对你爸骨灰不客气!」
我看着两腿之间的殷红,昏死过去。
醒来,医生说到我来的再晚点会感染死亡,陈景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又很快平静。
许琳拉住他,小心翼翼道:「姑姑说苏锦怀的野种,流掉了还得算她功劳,谁敢闹,她就把昨晚的视频发网上。」
对上她充斥挑衅的双眼,我突然意识,姑姑很可能是被她叫去的。
陈景思调高床位,让我不得不对视。
「苏锦,这是谁的野种?」
他总能曲解我的任何委屈。
我撇开头,无心解释,只用手默默盖在小腹上。
孩子离开是天意。
可毕竟是我人生的第一胎,我始终忍不住落泪。
许琳眼尖,立马缩到陈景思身后,假模假样道:
「姑姑从你怀孕的时间推,发现景思在山区采集样本…所以她怀疑你坏的孩子不是景思的。」
「苏姐姐,我真的想帮你讨回公道,可是我太没用不讨她喜欢,你打我出气吧!」
看到他温柔的哄许琳,我总忍不住留恋过去。
那次是他回国后,第一次找我,醉醺醺的陈景思一切记忆停留在当初,他依旧温柔,耐心,总是照顾我的一切不舒服。
仅仅一夜,他走的干净,更加恨我。
许琳眼里的挑衅没停过,我刚抬起半个手掌,她就哭起来。
我笑了笑,被陈景思嘲讽:「怎么喜欢欺负人?那我让你也试试。」
他拿出我藏在枕头底下的婚礼策划图纸,问许琳喜不喜欢。
这是他和爸爸一起设计的,一场在森林举办的世纪婚礼,独属于植物学家的浪漫。
我梗着脖子质问:「这是我爸爸给我的,你凭什么送她!」
「在你们父女做局利用我的那一刻,你就不配拥有这场婚礼!」
「还有你爸那精心培养的林园,卖给外国人太可惜了,我要连同世纪婚礼全送给许琳。」
他拿出红泥和转让协议,我把手背在身后,低嚎着哀求:「世纪婚礼我不要,许琳如果想,我还可以给她当伴娘,我只求你放过我爸爸的林园。陈景思我求你…」
他眉头微皱,已经拽住我摁下手印。
「你的东西我只保留三天,三天之后收拾不完,就去垃圾堆翻吧!」
处理完一切,陈景思欣赏完我绝望的表情离开。
红肿刺痛的手腕,让我后知后觉,他早不是温文随和的陈景思。
出院后,我打车去林园。
3.
我到的时候,许琳穿上白大褂,正拿着百草枯往下倒。
「果然呢,比起别墅里他为你买的东西,你更在意这些破烂。」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把她推开。
顾不上药水腐蚀皮肤,把植物一根根挖出来,它们的根枯死了,我怎么用水冲都没有。
这是爸爸收集一生的稀缺植物,许琳怎么敢!
可看到拇指上的红印,我失去力气瘫坐在地。她当然敢,这里已经被陈景思亲手送给她!
许琳幽幽开口:「知道你爸爸为什么死吗?是我给他看我和景思的照片,说他活着一天,景思就恨一天,他一辈子都会是你的累赘。」
她从包里拿出针管,塞进我手里后又攥紧我的手,往自己的脖颈刺。
她眼中闪过得意,立马害怕的大喊:「景思,苏锦发疯了,要杀人灭口!」
陈景思毫不怀疑的踹开我,把许琳抱到椅子上。
看完她护住的信后,他额头爆起青筋,气到浑身颤抖。
想起从前为了我忍受爸爸的嫌弃,为了配上我跑到国外进修,却被爸爸一封信送进垃圾机构。
眼看他闯出名堂,爸爸就迫不及待把我送上去。
他掐住我的脖子,嘶吼质问:「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想和我好好在一起!」
「骗我一次又一次,苏锦,你一定要我像条狗一样爱你,一切都给你给才甘心吗!」
「苏锦,你真够贱的!」
我感觉自己快窒息,看到陈景文急匆匆赶来,把失控的陈景思拽开。
我瘫在地上疯狂咳嗽,瞥了眼地上的信。
字迹仿造这么拙劣,陈景思也相信?
我爸一个普通的研究员,哪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陈景思宁愿默默的恨我,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也不肯问我一次。
明明是随手一查的事情,他却误会我和爸爸这么久!
陷害他学术造假,没收爸爸苦心一辈子的林园,让我不得不依靠他。
我缓过劲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骂他:「陈景思,你恨我一家拖累你,还敢留我在身边要和我结婚,你不贱吗!」
陈景文急的解释:
「苏姐姐,我哥回国后知道你要嫁给他,激动的连时差都不倒,一心布置婚礼,和你们的新房。」
「哥,你说话啊!你明明爱苏姐姐,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爱我?
在我满心期待要嫁给他的时候,陈景思因为许琳感冒当场离开。
孩子流产,他因为许琳两句话就怀疑我怀的是野种。
因为一个虚假的事实,让我承受这么多年的白眼,凭什么!
陈景思叫人把弟弟赶走。
他捏住我下巴,眼神冷漠:
「苏锦,是你不惜一切留在我身边,心甘情愿被我欺负。」
看我没有丝毫认错的样子,陈景思亲自拿着百草枯,给林园里的植物浇个遍。
抱着许琳离开后,手机有一段陌生邮件的视频。
爸爸的骨灰被人倒进化肥里,浇灌忘叶草。
窗外的太阳,对上视频里的黑夜,我哭喊出声,浑身没了力气。
我颤颤巍巍站起,购买飞往国外的机票。
4.
我走到机场卫生间,被人狠狠砸了后脑勺。
醒来,我的四肢被绑住,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
许琳站在我旁边,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拿出针管贴在我的动脉上。
「许琳,你已经得到陈景思,为什么非要我死!」
她死死按住我的头,推动针管。
「这是景思亲自调配的药液,你可不会死。」
「谁让我和景思在实验忘叶草的作用,我最近用小白鼠发现,这个草可能有让人失忆的功能,你这么爱他,一定愿意做临床试验的。」
我不相信,陈景思最痛恨的,就是为满足一己之私用人体做实验。
他说过,研究植物一是为了救人,二是为了让稀缺植物不再稀缺,如果随意用人做实验,是要下地狱的。
他就这么恨我,不惜违背自己的初心,也要用我做实验。
许琳忽然背对我,点燃火把,扔进培养忘叶草的仪器里。
我看到墙角的监控,忽然懂了她为什么和我穿的一样,我落下眼泪,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看着她离开。
一直到火势蔓延,烧断绑住我的绳子,我才能起身跑出去。
我拨通陈景思电话,语气轻松:「陈景思,你恨的我,爸爸,还有你不承认的孩子,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消失。」
「我再也不欠你了,我们到此为止!」
最后看了眼林园,我拔下电话卡离开。
陈景思一脸茫然,直到手机收到航空公司发来的短信。
他猛然站起身,撞上慌乱的弟弟陈景文。
「哥,我朋友说刚看到许琳和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带着苏姐姐进去,出来后林园就开始着火了!」
陈景思不敢有一点停留,飙车赶到林园后,林园已经被消防车扑灭火势。
他冲进烧的最严重的培养室,忘叶草成了灰烬,滴了一路的血被火烧干黏在地上。
看到手术台上烧断的绳子,和被火烧到扭曲的针管,陈景思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害怕失去我。
他分明只让许琳吓吓我,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着火?
紧接着,陈景文拿来一笼被注射忘叶草药液死掉的小白鼠,陈景思瞬间狂冒冷汗。
5.
陈景思不停的拨打电话,动用他所有的人脉找我。
我疑惑自己还记得一切,也好好活着,只偶尔头疼欲裂。
七天七夜不停歇的搜寻,我无处躲藏,可我不甘心被他这样找到,被迫留在他身边,听他不痛不痒的忏悔。
我用最后的一笔钱买了一套婚纱,在他为许琳打造的森林婚礼等他。
他赶来时,满眼庆幸准备把我抱在怀中时,我害怕的躲开。
一脸茫然的想跑走,「你是谁啊?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呆愣在原地,很快发现了浑身上斑驳的血迹,以及我被烧伤,被百草枯腐蚀的双手。
陈景思害怕的拉住我,把我禁锢在他怀中哭喊:「我是景思,你怎么能忘了我?」
他恍然大悟,明白我电话里的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那时他天真以为我要玩什么消失的戏码,却没想我会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陈景思不顾我的害怕,把我带回别墅。
管家正在处理我的旧物,看到陈景思和我,他拿出一封老旧的推荐信。
上面有爸爸的名字和研究院盖章。
陈景思一手抓着我,一手翻看推荐信,我感受到他的手心不断冒出冷汗,他的眼神越发绝望。
爸爸把自己去国外进修的机会给了陈景思。
因为陈景思的消失,爸爸被院长痛骂,失去了上升的机会,只能一辈子做个普通研究员。
我害怕他出意外,不顾爸爸阻拦多次飞到国外,甚至差点被许琳骗到贫民窟回不来。
一直到陈景思回国,爸爸发现当初他会到垃圾机构,完全是被许琳卖过去的。
可惜爸爸每一次的解释,都被许琳阻止,甚至让陈景思误解爸爸用意,还带着恨我!
陈景思接过爸爸的遗物,他打开收音机,是爸爸跳楼前录的内容。
「小锦,许琳找我说完之后,爸爸怀疑过她的用心。」
「可爸爸觉得她说的对,如果不是我非要把进修的机会给他,些举荐信,景思也不会被骗到垃圾机构,差点耽误他的学业,他就不会恨你。」
「爸爸不想做你的累赘,只有我死了,景思的恨才会消失。小锦,你不要恨爸爸,你要和景思好好的。」
当初因为害怕不敢听的录音,被陈景思全放出来。
我静静看着他脸上爬满绝望,他知晓一切有什么样?我爸爸已经回不来了!
我强忍下心脏酸胀,害怕的乱看。
「你到底是谁啊?我要告你非法囚禁,我要回家!」
6.
陈景思按住我的头,不肯松动一点。
「苏锦,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许琳的一面之词,就这么伤害你。」
「你会想起我的,一定会!」
他感受到我害怕的抗拒,仍旧不死心:
「那个视频是我故意用来骗你的,我只想要你听话点。」
「只要你乖一点,我就把你爸爸的骨灰还给你!」
知道他在试探我,我抗拒的更加激烈。
事情变成这样,他还想着威胁我,真是又贱又坏!
我心下十分冷静,思考他会把爸爸骨灰藏在哪里,要怎么安全的逃离这里不被发现。
陈景思把我锁在他和许琳温存过无数次的主卧。
我拒绝进食一天后,陈景文偷偷翻进屋里。
他给我一瓶没开封过的水,一脸真挚:「苏姐姐,我知道你是装的。」
我没抬头,安静缩在角落里。
陈景文沉思片刻,缓缓说:「苏姐姐,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别人不了解你,我了解!」
他往我面前放下一个坛子,看到熟悉的大树贴纸,我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水。
「我给哥下了安眠药,苏姐姐你放心走。」
我给国外的熟人拨通电话,确定机票后,拦下出租离开。
上车前,陈景文挽留。
「苏姐姐,你真的不能留下来陪我哥吗?他现在很需要你…」
「可我需要自由。」
他听完我说的话,乖巧的松开车门,放我离开。
第二日,陈景思发现我不见了,正准备出门找我时。
许琳拿着优盘上门。
视频里,是许琳假扮我的样子,烧毁忘叶草,她声泪俱下:「景思,我念在她爸爸照顾你的份上,想让她收拾点植物走,她居然打晕我,烧了所有忘叶草!」
「我们的实验没办法再继续了…」
以往,陈景思会立马心疼她,在相出新的花样折辱我。
可现在,他一眼就看出视频里的人是许琳。
他拨通110,冷脸送许琳上警车,并把视频证据上交。
他重新回到家,看见陈景文处理死掉的小白鼠。
陈景思害怕我会死在外面,更加疯狂的寻找。
可是一连几天,连我半个影子也没看到,他真以为我死了,坐在沙发上,用刀尖对准心口。
陈景文一巴掌扇下去,拽着他的衣领,「人被你逼走才想到后悔,早干嘛去了!」
「你伤害苏姐姐那么多次不够,非要咒她死?难道她连忘记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陈景思静静看着他,最后扔下水果刀,一言不发的离开别墅。
7.
一月过去,陈景思每日都泡在实验室里,睡觉都只能抽空。
一直到疲惫麻木全身,他回到别墅,准备给爸爸下葬。
可屋里子空荡荡,那还有什么骨灰?陈景思发疯一样的出去找陈景文,撞见他抱着手机傻笑。
「等我毕业了也要去国外做护林员,姐姐你可不能忘记我。」
两人忽然对视,陈景文猛然挂断电话。
「是苏锦?你们还有联系?」
陈景思沉静的可怕,他不敢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
陈景思一步步逼近,冷笑道:「除了苏锦,你还会叫谁姐姐?告诉我,她在哪里!」
眼看他要过来抢手机,他立马丢进水里,找了个借口离开。
就在陈景文以为他会疯狂质问时,收到哥哥出国参加最新的研究会议消息。
最新的护林员队长,是爸爸曾经在国外培养的学生。
爸爸出事后,他无心研究,只做个朴实无华,安心陪伴植物的护林员。
在他的帮助下,我也很快适应。
被告知附近的研究院要开展新的回忆,会有中国人来,我被要求接待他们。
我在机场举着牌子,看到为首的陈景文,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可能是我多想,这一整天陈景思都没有出格的行为,安静沉默,只时而附和两句。
送他们上飞机后,我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突然被人捂住嘴,抵在门上。
陈景思没走,他迷恋的靠在我肩上,放低姿态哀求:「苏锦,我真的直到错了,我做不到不爱你。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的景思!」
「只要你回来,我们立马在森林举行世纪婚礼,这也是你爸爸死前的心愿,不是吗?」
一想到我为了这场虚无的婚礼,在他面前怎么卑躬屈膝,被他和许琳欺负的直不起腰。
甚至失去了爸爸!
可现在他居然用来威胁我,伪装成自己恶心的深情。
我崩溃大喊,用力推开他往外跑,迎面碰上赶来的队长,我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下瘫软在地上。
「队长,有陌生男人在我房间,他要强迫我!」
队长挡在我面前,不肯让陈景思靠近一步。
我抱紧他的胳膊,大喊:
「他才是我男朋友,你要是再敢冒犯我,我一定报警!」
陈景思不敢相信我真的忘了他,想拽我,被队长踢开。
「陈教授,你名声很大,只可惜在这里不够看。」
「你利用未婚妻做临床实验,害死人的消息可不少人知道,现在看见个像她的人,就想抢?」
「赶紧滚!」
8.
陈景思不肯离开,自顾自的单膝下跪。
他拿出婚戒,要给我带上。
队长一拳打在他脸上,他直直倒下,吐出牙齿也不肯离开。
就算看着他报警,也诚恳跪在地上,下定决心要我接受他的求婚。
队长震惊他的厚脸皮,恶狠狠道:「陈教授是不满意只害死未婚妻一家,一定要世界上所有像她的人死绝了才开心是不是?」
「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
队长直面的逼问,让陈景思咋舌。
只灰溜溜吐出一句,「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我趁机说:「他是我男朋友,你算什么东西说他没资格?」
「陈教授,你和你未婚妻的事情我也听过不少版本,你既然愧对她,为什么要找我弥补呢?」
陈景思抬起头,试图从我脸上找到破绽,质问我:「苏锦,你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我?你明明记得一切,明明认识我,为什么要装!」
我害怕的大喊,他每靠近我一步,我都会剧烈的颤抖,丝毫不敢和他有一点对视。
陈景思看出来我不是装的,他的手停留在我上臂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我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陈景思仿佛看到我在林园,被他和许琳伤害到崩溃的哭喊。
那时候的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故意刺痛他的心。
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和我赌气,要故意向着许琳,给我发来毁了骨灰的视频。
他绝望的回想,是他做事绝情,才让我不肯原谅他,不肯记得的他。
晚上,我躺在床上,频频冒出冷汗。
我看见爸爸满脸是血的质问:「小锦,你怎么能接受景思的求婚呢?你是不是要爸爸白死!」
陈景思死死抓住我的肩膀,面对面逼问我:「苏锦,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你凭什么不原谅我!我都这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装作我认识我,你没资格这样对待我!」
许琳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身后的断崖推:「苏锦,陈景思要杀了你,你都舍不得放手吗?你为什么不肯把陈景思让出来,我陪了他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说抢走就抢走!」
他们交织在一起,轮流逼问我为什么?
忽然,队长拽住我的手,我才能清醒过来。
我看向身后的海,心脏剧烈的跳痛,头疼到要裂开。
许琳给我注射的东西虽然没让我失忆,却留下严重的副作用。
9.
我清醒了一整夜,第二天男主求婚的视频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与此同时,女二录下的监控视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上传网络。
两段视频被人放到一起,一帧一帧的剪辑,分析。
「路过,先不说这个女的对感情怎么样,放学术界肯定是要被骂死的。」
「这不是绝迹百年的忘叶草吗?还没开始研究就被一把火烧了?这女的是不是国外派来的卧底啊?」
「陈教授求婚诶,难得深情的男人,那个大老粗干嘛打他?」
「一眼看出这女的沾花惹草,可惜深情有才华的陈教授。」
网络的风向一时间扭转太快,绝对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我拨通权威的新闻社,声称有爆料。
一大早,我门外被记着围得水泄不通。
陈景思在人群外默默注视我,他眼中有期待,我心中明了,这一切是他的手笔。
他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装失忆,赌我一定会出来澄清。
我直直回视他,充满挑衅。
陈景思微微挑起眉毛,转身离开,我看向吵闹的记者,从容不迫的接受提问。
「苏小姐,有人说你是他国卧底,你什么感想?」
「苏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烧毁忘叶草,是因为感情创伤吗?」
「听说苏小姐的爸爸曾经是陈教授的老师,他是不是用死逼婚过?」
我连接上外面早就放好的投影仪,把队长在国内收集到的监控视频一次往上播放。
机场厕所门口的监控现实,我在洗手时被人用力砸了后脑勺,就一直昏迷不醒。
转到林园的门口的监控录像,我被人用麻袋包裹,被拖到里面。
两段视频都显示我是被害的那一个。
「苏小姐,你光放这两段视频并不能表示你没有烧毁忘叶草。」
有记者提出疑问,我往上投放许琳和国外的人交易记录。
上面的时间显示比监控上的提前了三天。
网络疯传的那段监控,也被我投上原视频,许琳如何给我注册药剂,如何陷害我,烧毁忘叶草,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这还得感谢陈景思虚伪的深情,他舍不得处理林园,才让我找到反击的机会。
「各位记者,你们想要的证据,前因后果全在这里。」
「我相信大家都是有判断力的,不会因为一两段模糊不清的剪辑视频就胡乱报道。网络口中的爆料人,据我所知,已经被警察关押了。」
与此同时,陈景思坚定站在我的身边,放出许琳教唆我爸爸去死的录音证据。
「我在国内已经处理随意造谣的人员,两段视频的来源我一定会查清楚来源,并起诉到底!」
「我绝不允许我的未婚妻遭到任何人诋毁!」
他的义正言辞,我只觉得刺耳。
我用胳膊挡开他,和队长亲密挽在一起。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请陈教授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我挽着队长离开,不肯再给一个眼神。
10.
第二天一早,许琳入狱的消息疯狂传播。
她不仅倒卖绝迹的忘叶草,连带被人查出学术造假。
在陈景思的起诉下,她还被加上故意伤害罪。
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许琳入狱当天,陈景思带着99朵玫瑰花,跪在我门前。
「苏锦,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再也不会犯错伤害你了!」
「你回答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相信你,我求你别离开我。」
他像极了家暴后说不会再打人的丈夫。
我早料到他不会死心,从房间拿出来和队长的婚礼请柬。
他不敢接,我直接扔在地上。
陈景思缓缓捡起请柬,像一条疯狗把请柬撕的粉碎,抛在地上。
他痴狂的怒吼:「你不能嫁给别人!」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想办法娶你。你只能做我的妻子,你必须回到我身边,苏锦,没有你我会死的!」
我笑出声,嘲讽他:「必须?你有什么资格说?」
「原来我当初求你娶我的样子,是这样疯狂恶心的?」
陈景思一下愣住。
我却说的开心,一口气的全部说出来。
「当初你姑姑差点让我死了,你呢?和许琳亲的醉死梦死,还羞辱我,让我去给她情趣内衣。」
「我说我怀孕了,你不相信,看到我流产了你说是野种,我现在想想真是庆幸,那个孩子就算诞生,也只会变成你强迫我的工具!」
陈景思缓缓低下头,恳求我别再说下去。
多可怜啊,曾经我也是这么恳求他看我一眼,爱我一次。
可结果是他和许琳的变本加厉!
我甩开他的手,甩出响亮的一巴掌。
「陈景思,是不是只要你恨我,你对我的一切好都可以忘的一干二净?」
「你爱我了,哪怕你从前伤害的我快死,我都得回应你可笑无耻的爱情?」
陈景思跪在地上,一脸绝望的求着我不要再说下去。
他不敢听的,都是我真真切切遭受过的对待!
因为他的默许,他随时随地的抛弃,对我和对许琳的区别对待。
他的亲戚朋友没一个善待我,所有人都可以随便欺负我,污蔑我,辱骂我。
「当初许琳可以简单的欺骗蒙蔽你,让你随时随地的抛弃我,能有一个,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你求着我回去,是还没折磨够我吗?」
陈景思激动的摇头,他跪着靠近我,紧紧拉住我的手。
「苏锦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绝不让人和你欺负你!」
「我给不了你。」
我用力抽回手。
我能活下来,完全是许琳卖的那个外国人太贪心,给了她一个假的药剂。
但凡她卖的晚一点,我早就死在林园的火海里。
我冷眼俯视陈景思,淡淡道:「我虽然没死,也没失忆,可那个东西给我带来的副作用不小!」
「我每晚都头疼想死,不停的出现幻觉,不停的被折磨。」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被折磨一天。陈景思,你不想我死就滚远点!」
队长赶来后,看到陈景思又在逼迫我,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上次你一闹,害的苏锦差点梦魇跳海,陈景思你这人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整死她?」
陈景思呆愣愣的看着他,他慢慢起身,十分郑重的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往后,我再没看过他的身影。
一月后,陈景思被捕入狱的消息弹在我的消息栏上。
许琳想要减刑,爆出陈景思也有学术造假。
同时,临床试验发现了大量患者死亡。
几方研究员开会探讨,最后发现是陈景思的第一篇论文,他的数据是许琳胡乱编造的。
一审判决后,陈景思不上诉,默认罪行。
入狱前,他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沉默许久,缓缓道:「不能。」
「出狱后,老实做人吧。」
我不肯说一句心软的话,电话那头干干的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不会再有陈景思的打扰。
也就不用再和队长假结婚。
我给他道歉之后,一门心思放在护林员身上。
爸爸说过,以后退休了就当个护林员,他喜欢花草,大树,喜欢脱离社会的安静祥和。
爸爸,我也在做和你一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