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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中有悔(夏栖梁适陈述怀)已完结,情中有悔已完结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26:21 

1雨夜遗猫

梁适第一次见到夏栖,是在一场瓢泼大雨中,她站在医院门口,像一只被遗弃的猫。

雨下得很大,整座城市浸泡在潮湿的雾气里。梁适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了半截。他刚从手术室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消毒水的气味。

玻璃窗上倒映出他疲惫的眉眼。这场持续六个小时的脑外科手术耗尽了精力,但更让他烦躁的是曾婷雅发来的短信——她父母又提起了婚期的事。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梁适转头,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正扶着墙慢慢挪动。那是个年轻女人,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走得很慢,像是随时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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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掐灭烟头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女人抬起头,那一刻梁适怔住了。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本该很漂亮,此刻却像两潭死水。更让他心惊的是,她光着脚,脚背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我......"她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想去走一走。"

梁适皱眉:"你现在不能——"

话音未落,女人突然向前栽倒,梁适下意识接住她,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她太轻了,轻得不像个成年人。

"放开我。"她挣扎着,指甲划过梁适的手背。

梁适没松手:"我是医生,你刚做完手术?"

女人突然安静下来,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是啊,刚杀了我的孩子。"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梁适这才注意到她病号服下平坦的小腹,和手腕上新鲜的针孔。他想起今早妇产科刘主任提到的那个引产手术,据说病人是自己签的字。

"我送你回病房。"梁适脱下白大褂裹住她,触到她皮肤时才发现烫得吓人。

女人任由他扶着,忽然说:"你知道吗?他连来看一眼都不肯。"她的声音很平静,眼泪却砸在梁适手背上,滚烫得像熔化的琥珀。

电梯门开的时候,梁适看见她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的戒痕。他想问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地按下楼层键,走廊尽头,护士站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我叫夏栖。"进病房前她突然说,"夏天的夏,栖息的栖,谢谢您送我回家"

梁适点点头,看着护士给她输液,针头刺进血管时夏栖没喊疼,只是望着窗外的大雨出神。梁适鬼使神差地多留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睡着才离开。

曾婷雅看梁适没有回消息觉得自己去医院找他,然而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梁适现在病房门口望着里面的病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让她有了退怯的想法。

和梁适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她太了解梁适此刻的眼神了,他眼里那抹疼惜,分明是心动的征兆。

她很想过去看看病床上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能让梁适有这样的神情,但曾婷雅没有过去,她是一个有边界的人。

曾婷雅走了,梁适感受到什么,转过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第二天查房时,梁适特意绕到妇产科。夏栖的病床已经空了,护士说她天没亮就办了出院。枕头上放着叠好的白大褂,口袋里多了一张字条:

"谢谢你的衣服。"

梁适这才想起,昨晚送她回病房时,确实顺手用衣服包住了她。他捏着字条站了很久,窗外的雨还在下,而心底某个地方,悄然裂开一道细缝。

2暮色迷情

暮色时分,梁适踩着梧桐叶的影子转过街角,秋风卷着枯黄的银杏叶片在他脚边打着旋,像是某种冥冥中的指引。他抬头时,恰好看见夏栖站在便利店门口,苍白的手指正试图将一枚硬币塞进自动贩卖机。她穿着宽大的米色针织衫,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片人。

硬币从她指间滑落的瞬间,梁适已经弯腰捡起,夏栖转身时,他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像受惊的鹿。

她的脸色比在医院时还要憔悴,眼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灰。"我帮你。"他说着将硬币投入机器,热饮滚落的声响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夏栖接过饮料时,梁适注意到她手腕上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叫梁适,你住附近?"他装作不经意地聊天,夏栖摇头,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我送你回去。"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梁适自己都感到惊讶,但夏栖听见后还是后退半步,将热饮抱在胸前,仿佛那是最后的盾牌。

"不必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梁适看见她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她转身离去时,针织衫下摆被风吹起,露出了因为病态下不健康的腰身。梁适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又缩短,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夏栖不敢让梁适靠近,她知道自己不配。她曾是陈述怀的情人,被他豢养又抛弃,连流产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或许再无意之中上天也在帮助梁适,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让他碰见了夏栖。梁适在公寓楼下发现了蜷缩在雨棚下的夏栖。她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帆布包,

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钥匙丢了。"她抬头时,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

梁适撑开伞的瞬间,夏栖却猛地站起身,帆布包掉在地上,散落出几瓶药和皱巴巴的检查单。

"我可以帮你。"梁适弯腰去捡,却看见检查单上触目惊心的"子宫粘连"诊断。夏栖突然蹲下来抢夺,湿透的刘海黏在额前,露出她颤抖的睫毛。

"求你别看..."她的指甲在梁适手背上划出红痕,药瓶滚进积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梁适强行将她拉进楼道避雨时,夏栖在他怀里轻得像片落叶,感应灯忽明忽暗,照出她颈间未消的针孔淤青。

"让我帮你。"这次他说得坚定。夏栖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梁适心头一紧。

"你帮不了,"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就像你阻止不了那场手术。"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梁适这才注意到她帆布包上绣着"慈爱医院"的字样——那是他任职的医院。

夏栖挣脱他的怀抱,弯腰捡起散落的药瓶时,她最后看了梁适一眼,那眼神让他想起手术台上无影灯熄灭的瞬间,然后转身冲进了雨幕深处。

梁适站在楼道口,手中的伞无力地垂落。雨水打湿了脚边的检查单,墨迹渐渐晕染开来,将"习惯性流产"几个字泡得模糊不清。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红蓝交替的光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像极了那晚手术室外的指示灯。

3午后邂逅

那是一个清朗的午后,梁适第三次遇到夏栖,阳光透过银杏叶的间隙洒落在石板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夏栖还是老样子,素白的棉麻长裙裹着她单薄的身躯,发梢间别着一枚褪色的蝴蝶发卡,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能谈谈吗?"梁适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麻雀,直接开门见山道,自从前几次遇到夏栖,梁适相见夏栖的心越来越强烈。

他决定从心出发,老天爷再一次眷顾了他,让他又一次遇到了夏栖。

夏栖抬起头,目光穿过飞舞的尘埃落在他脸上,“好呀。”

他们沿着护城河慢慢走着,河水泛着铜绿色的光,倒映着对岸咖啡馆的霓虹招牌。夏栖说起话来很轻,每个字都像羽毛般飘在风里。她告诉梁适自己住在城西的胡同小巷里,顶楼那间带露台的屋子。雨季时天花板会渗水,她就用搪瓷盆接着,水滴敲打盆底的声音像某种古老的计时器。

"有时候整夜都睡不着,"夏栖用脚尖踢开一颗石子,"就数着水滴等天亮。"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让梁适想起初春时挂在蛛网上将断未断的雨珠。

路过一家饮料店时,音响里正播放着张信哲的《白月光》,“白月光,心里的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夏栖突然停下脚步,黄昏的光线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釉色,"要来喝杯茶吗?"她问得突兀,像是临时起意又像酝酿已久,梁适看见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

天黑时他们道别,夏栖的背影渐渐融进路灯的光晕里,最后变成一粒微小的光点,消失在小胡同锈迹斑斑的铁门后。

梁适站在原地,听见其他住客回来时的聊天声,欢乐的笑声,叮叮当当像一串散落的音符。

好不容易休假的一天,梁适决定出发去找夏栖,他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屋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她苍白的脸。

"我给你带了粥。"梁适举起保温桶,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夏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侧身让他进来。狭小的出租屋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床头柜上散落着药片和半杯凉透的水。

梁适找出碗筷,将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盛好。夏栖捧着碗,热气氤氲中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突然问,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梁适的手顿住了,他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走廊见到她时,她受伤的样子,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雏鸟。

"因为..."他斟酌着词句,"我看见你的时候,总觉得你下一秒就会消失,我还是希望你把一切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去承受。"

夏栖的眼泪突然砸进粥里,梁适的回答和之前的种种关心给了她莫名的勇气,她想把一切都告诉给梁适。

她放下碗,双手紧紧攥住衣角。"你不该来的。"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认识陈述怀吗。"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梁适回答她“认识,陈氏集团的太子爷嘛,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他。”

夏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只是认识,其他什么也不是的关系。夏栖开始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伤口里挤出来的。

三年前,她刚大学毕业,在陈述怀的公司做文秘。那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对她展开热烈追求,送名牌包,带她出入高档餐厅。

"他把我安置在城东的公寓里,每周来两三次。"夏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来我怀孕了,他叫我安心养胎,职位会为我保留。”

阴雨绵绵的午后,夏栖撑着伞站在陈述怀公司楼下。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她米色的风衣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她仰望着这座三十八层的玻璃大厦,每一扇窗户都反射着灰蒙蒙的天光。

前台小姐认出了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夏小姐,陈总正在开会。"她压低声音,"您还是回去吧。"

电梯门突然打开,陈述怀被一群高管簇拥着走出来。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带上的蓝宝石领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看到夏栖的瞬间,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陈总。"夏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堂安静下来。

他示意其他人先走,然后把她拉到角落。"你怎么来了?"他的目光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不是说好等我联系你吗?"

夏栖从包里掏出一张b超照片给他看,"医生说孩子发育的很好,我想过来告诉你。"她的指尖微微发涩,"还有就是,你母亲昨天来找过我。"说完这句话,夏栖的身子都有点微微发抖了。

陈述怀的表情凝固了,但是不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他的未婚妻林虹正朝这边走来。那是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林氏银行—林正明的小女儿,手腕上戴着和陈述怀同款的百达翡丽。

"你先回去。"他迅速把照片塞回夏栖手中,"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夏栖转身时听见林虹甜腻的声音:"darling,这位是?"

"以前的同事。"陈述怀的回答轻飘飘地消散在雨声中。

城东的公寓还保持着夏栖离开时的样子,阳台上她种的多肉植物已经枯萎,茶几上放着半杯发霉的咖啡。她机械地收拾着衣物,忽然在衣柜深处摸到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陈述怀送她的宝格丽手镯,内侧刻着他们相遇的日期。

八点整,门铃响了,来的不是陈述怀,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夏小姐,我是陈氏的律师。"他递来一份文件,"这是一千万的支票,条件是您必须签署这份协议,打掉或者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并且永远不再联系陈先生。"

夏栖觉得自己听见了一个陌生的事情,她颤抖着声音问“这是陈述怀的意思,还是董事长的意思。”

律师想起了夫人说的“如果她问谁的意思,告诉夏栖,我的意思就是小述的意思。”他如实告知给了夏栖。

夏栖拿起支票突然将它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般飘落时,她看见律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告诉陈述怀,"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明天上午十点,公寓见,如果他不过来,我就召开记者发布会。"

第二天,夏栖在公寓里等到十一点,小腹同时传来阵阵抽痛。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黑色的门缓缓打开,来的是陈述怀的母亲苏微。

老妇人今天换了一对帝王绿的耳坠,衬得她愈发年轻美丽,"夏小姐,我儿子不回来了。"她递来一个牛皮纸袋,"这里有套法国的公寓还有最开始说的一千万,足够你和孩子衣食无忧。"

夏栖没有伸手,"我要的从来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爱情?"老妇人轻笑一声,"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我儿子为什么看上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高中时的初恋。"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这次我带来了照片,看看,是不是很像?"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笑起来有和夏栖一样的梨涡。夏栖感到一阵眩晕,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

“那为什么是你来告诉我,而不是陈述怀。”

"因为他和林虹去了南非。"老妇人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签了协议吧,你还年轻,何必为了赌气毁了自己的人生?"

她固执地相信陈述怀会站在她这边,直到夏栖抬起头,看见马路对面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陈氏集团的新闻。画面里,林虹挽着陈述怀的手,在为新的矿厂剪彩。主持人热情洋溢地称赞他们是商界模范未婚夫妻。

夏栖突然指着新闻里的人问苏微,“她是谁?”

“那是林氏银行董事长的小女儿,她才是和我儿子门当户对的人。”看到林虹,苏微笑着说。

本来陈述怀说公司还保留着她的职位,就在刚才她收到人事部通知她被公司以莫须有的理由辞退。

雨又开始下了,冰凉的雨水落在地上的声音落进夏栖的耳朵里,她终于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

一个月后,夏栖在医院打掉了孩子,她让律师告诉苏微说,"我已经打掉孩子了,剩下的按协议办,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一千万。"

出院那天,夏栖在电梯里遇到了来看望闺蜜的林虹。

电梯门关上时,她听见林虹轻蔑的笑声。

汽车开出公寓时,夏栖望着车窗外人来人往有些愣神。小胡同钥匙在她口袋里发烫,而她的手机里,保存着一段陈述怀母亲不知道的视频——老妇人亲口让她签下协议。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保护不了孩子,但是有些战争,不需要刀光剑影。

4雨夜心碎

梁适的手攥成了拳头,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如此苍白。窗外的雨声渐大,夏栖的声音几乎要被淹没。

"我恨他们,但更恨我自己。"她苦笑着,"明明知道是陷阱,还是忍不住往里面跳。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梁适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夏栖僵住了,她能闻到他身上雨水和淡淡烟草混合的气息。"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该下地狱的是他们。"

夏栖在他怀里颤抖,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梁适感觉到她的眼泪浸透了自己的衬衫,滚烫得像是要灼伤皮肤。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雨声渐歇时,夏栖终于平静下来。她抬头看着梁适,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闯入她生命的男人。他的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眼睛里盛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要听这些?"她问。

梁适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因为我想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怎样才能让你不再害怕。"

夏栖怔住了。多年以来,人们要么垂涎她的美貌,要么怜悯她的遭遇,却从未有人问过她害怕什么,可梁适执意闯入她的生活,在她高烧不退时守了整夜。她贪恋这份温暖,却又恐惧重蹈覆辙。

黄昏的光线透过雨后的云层,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影子。梁适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犹豫地看向夏栖。

"去吧。"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

梁适起身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这是我公寓的备用钥匙,"他说,"任何时候你需要,都可以去。"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夏栖望着那把钥匙,金属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她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缩了回来。过去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让她不敢奢望新的开始。

可这些痛苦的记忆让她疲倦不堪,让她慢慢的想同梁适靠近。

夜深时分,梁适结束手术回到公寓,发现门口蜷缩着一个身影。夏栖抱着膝盖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他轻轻将她抱起,感受到她在梦中无意识地往自己怀里钻了钻。

这一刻,梁适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执着于这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因为他们都一样,在漫长的黑夜里等待一束光。只是他比夏栖幸运,等到了天亮;而她的黑夜,持续了太久太久。

他将夏栖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梁适坐在床边,第一次允许自己去想那个不敢想的问题:如果早一点遇见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时间从不给人假设的机会。他们相遇在彼此生命最破碎的时刻,却也因此看见了对方最真实的模样。这或许就是命运最残忍也最温柔的安排。

深秋的雨像断了线的玻璃珠,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夏栖裹着羊绒毯缩在沙发角落,指尖被姜茶蒸腾的热气熏得发红。

"喝完去睡会儿?"他转身时毛衣领口滑出一截锁骨,袖口沾着水珠,"你烧还没退。"夏栖刚要开口,门铃突然炸响。

梁适拉开门时,寒风裹着雪松香涌进来。陈述怀站在玄关阴影里,银灰西装泛着冷光。他慢条斯理摘下皮手套,目光越过梁适落在夏栖苍白的脸上:"听说你为我流了个孩子?"

空气凝固的刹那,梁适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但两个黑衣保镖从暗处闪出,反剪着他的胳膊按在墙上。夏栖的姜茶泼洒在波斯地毯上,洇开大片锈色水渍。

"陈述怀你疯了!"她赤脚冲过去,却被男人住下巴。冰凉的婚戒硌得她生疼,"你以为从新找个男人就能摆脱我?"他贴着她耳畔低笑。

“难道不是你母亲让我打掉孩子,不在纠缠你的吗。”夏栖挣扎着,话都有点难开口。

曾婷雅就是在这时推门而入的。香奈儿套装纤尘不染,她晃着手机轻笑:“真热闹啊,合作愉快,陈少。”听到这话,梁适的瞳孔不由自主的微缩了一下,然后拼命挣扎,想开口说话却被保安捂住嘴巴,只剩几声呜咽。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照亮夏栖脸上交错的泪痕。陈述怀突然拽着她往外走,梁适嘶吼着挣扎却被保镖踹中膝窝。雨幕中夏栖回头,,看见曾婷雅正用丝帕擦拭梁适嘴角的血迹,鲜红蔻丹像毒蛇信子缠上他脖颈。

陈述怀把她带回了公寓,哪都不让去,但是保留了她的手机。

三天后,手机震起来,是梁适的短信:「别再联系」。

她盯着那四个字直到屏幕熄灭,窗外的梧桐叶正一片片腐烂在雨水里。

深夜的公寓里,陈述怀将夏栖抵在落地窗前。二十六层高空,城市灯火在她身后碎成星河。"为什么要逃?"他咬着她肩头,"你明明最喜欢我这样…."夏栖望着玻璃上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突然觉得好累呀。

“我没有逃,一切都是你的母亲做主的,我本来相信你会帮我,我一直在等你,等来了你和林虹的剪彩,还有你手上的钻戒。”

曾婷雅此刻正在顶层套房翻看监控。她涂着丹蔻的指尖划过梁适痛哭的侧脸,又停在夏栖被拖进电梯的瞬间。窗外又开始下雨,她哼着歌把剪辑好的视频群发给媒体。水晶杯里的红酒摇曳,倒映出她精心描画的眉眼。

她希望接下来故事沿着她的这方向发展。

雨淋淋的日子,陈述怀和林虹在今天结婚,作为新郎,陈述不得不去参加,他派得力手下在公寓里面看着夏栖,不让她出事。

陈述怀走了一个小时过后,夏栖突然肚子疼,“李毛,我肚子疼,想去医院。”夏栖未来看着逼真,喝了一杯冰水还特意将脸画的苍白。

“可没有少爷的应允,你不能离开这里。”

“那我疼死。”夏栖不满道。

“我给少爷打电话,告诉他。”李毛觉得少爷把人交给他,他就要把人保护好,他决定给少爷打电话问一下。

电话没接通,“少爷没有接电话。”

“那你亲自带我去医院,有你在我跑不掉。”夏栖说道。

李毛同意了,毕竟不能让夏小姐出事。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李毛攥着药袋的手指节发白。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横冲直撞,他盯着空荡荡的病床,输液架上的葡萄糖液还在滴答作响,针头悬在半空,像条银色的毒蛇吐着信子。

夏栖的白色外套搭在椅背上,口袋里露出半张揉皱的化验单。李毛颤抖着展开,纸上赫然印着"妊娠六周"的字样,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

窗外突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刺破雨幕的声音让他想起三小时前——夏栖蜷缩在真皮后座时,发丝间渗出的冷汗将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住院部后门的监控显示,穿病号服的女人在十七分钟前拦了辆黑色轿车。雨水模糊了车牌,但李毛认得那只从车窗伸出的手——腕间翡翠镯子磕在车框上,碎成三截的绿光像极了婚礼现场装饰的琉璃灯。

此刻教堂的彩绘玻璃正将阳光筛成七彩碎片,陈述怀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折射出刺目光斑。他摸到西裤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李毛"两个字在掌心发烫。唱诗班的歌声漫过红毯时,他看见林虹头纱下若隐若现的冷笑,像把淬了毒的银剪刀。

5洱海新生

夏栖站在洱海边,风拂过她的长发,像是要把过往的尘埃都吹散。她眯起眼睛,阳光在湖面上碎成千万片金箔。

云南的天空蓝得近乎透明,仿佛能洗净一切铅华。她租下的白族小院爬满了三角梅,红得灼眼,像她此刻终于获得自由的心跳。

"栖栖姐,今天有对重庆来的夫妻订了房。"义工小妹抱着晒好的扎染床单经过庭院,惊醒了趴在茶台打盹的橘猫。夏栖指尖的银勺在普洱茶汤里搅出漩涡,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灌进喉咙的消毒水味道,终于被苍山雪水冲泡的陈香替代。

风铃叮咚作响,她转身时孔雀蓝裙摆扫过墙角的黑陶罐。那些从三月街市集淘来的土陶器里,藏着三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一此刻正被大理的阳光晒得发烫。

苍山轮廓还隐在青灰色晨霭中,夏栖已经背着竹篓穿过薄雾。露水沾湿了她用东巴纸做的笔记本,页角卷起的三道折痕里夹着女儿昨夜揪下的蒲公英绒毛。

暮色将洱海染成琥珀色时,夏栖推开客栈的木栅门。阿吉娜抱着小满坐在染缸旁哼歌,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妈妈!"小满挥着沾满靛蓝汁液的小手,耳后新月形胎记在余晖中泛着淡粉。

扎染布在晚风里飘成深蓝的海浪,而夏栖的新生活正在上演。

6心碎婚礼

番外1心碎婚礼

番外1心碎婚礼

曾婷雅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在暴雨中模糊的轮廓。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水晶杯壁,红酒在杯中划出优雅的弧线。三年前那个雨夜,她亲手参演的悲剧终于落幕,可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脏会如此剧烈地疼痛?

"小姐,梁少爷的婚礼车队已经出发了。"管家在门外恭敬地汇报。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时裙摆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梳妆台上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那是她花重金从夏栖的房东手里买来的。指尖抚过扉页上娟秀的字迹,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8月20日,今天在医院遇见一个给我包外套的医生,把他的衣服打湿了,..."

曾婷雅猛地合上日记。窗外礼炮声隐约传来,她机械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烫金火漆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就像她此刻的眼神。当管家将信送往婚礼现场时,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站在雨中,看着心爱的人牵着别人的手走进教堂。

婚礼现场,梁适正在给新娘戴戒指。当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他的目光却落在窗外瓢泼的大雨上。三年前那个雨夜,夏栖苍白的脸和沾血的孕检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梁先生,这是曾小姐给您的信。"侍者恭敬地递上信封。

他拆信的手指微微发抖。当看清内容时,戒指从指间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宾客们的惊呼声中,他扯下领带冲向雨中,身后是新娘的挽留声。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跪在马路中央,任凭车辆在身边呼啸而过。

警笛声由远及近,梁适仰起头,雨水混着泪水滚落。

7铁窗回响

番外2铁窗回响

番外2铁窗回响

当林虹扯下头纱时,镶嵌的189颗南洋珠滚落法庭台阶。她踩着其中一颗走向原告席,高跟鞋跟碾碎珍珠的声响,与三年前夏栖被陈述怀拖过的动静惊人相似。

"这份陈氏集团偷税证据,是陈述怀在婚床上亲口说的情话。"她将u盘插入读取器时,显示屏映出自己锁骨处的掐痕—那夜她装醉套话,换来了足以击垮陈氏的财务密钥。旁听席上的林父转动翡翠扳指,大理石材质的戒指内圈刻着瑞士银行保险库编号。

次日报纸头版是林氏集团收购陈氏股权的公告,配图特意选用婚礼现场陈述怀跪地捡戒指的狼狈模样。

"小姐,证监会的人到了。"秘书轻声提醒。林虹按下隐藏按钮,墙面翻转露出夏栖匿名寄来的证据这些被她精心编排成陈氏涉黑的完整证据链。

铁窗回响探监室的防弹玻璃上,映出陈述怀脸上的监狱刺青。

当狱警押走疯狂拍打玻璃的陈述怀时,林虹打开香奈儿手包。里面躺着夏栖上周从云南寄来的洱海鹅卵石,石头上用纳西族东巴文刻着"谢"字。

她把石头扔进黄浦江,江面倒映着对岸陈氏大厦正在拆除的霓虹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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