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前夫哥的残疾皇叔谢瑾宴推荐完本_已完结和离后,我嫁给前夫哥的残疾皇叔(谢瑾宴)
“秦知意,离开我,你可别后悔!”
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惯有的傲慢与讥讽。
秦知意红唇微勾,眼神清冷:“前夫哥,哦不,按辈分,该叫你一声大侄子。看清楚,我嫁的是圣上亲封的瑾亲王,你的皇叔。今日起,我是你的皇婶,你,见我需行礼。”
轮椅上,身形清瘦却气势不减的谢瑾宴,缓缓抬手,将秦知意微凉的指尖拢入掌心,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臣和,还不向你皇婶问安?”
谢臣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遭雷击。
01
在我穿过来的第三年,也是我作为谢臣和正妃的第三年。
齐王谢臣和有个心尖宠,名叫柳凌霜。
是翰林院柳大学士的嫡女。
人如其名,寒枝独立,傲骨铮铮,身份尊贵,拒不愿入府为妾。
这不每隔一段时日,凌霜姑娘就会因爱而不得而远走天涯。
凄凄惨惨戚戚,惹得谢臣和四下奔找,为爱痴狂。
找回之后,倍加怜爱。
算下来,这已经是她第五次逃出京城了。
日子,选在了我的生辰。
谢臣和这个曾经许诺要与我白头偕老的男人追着白月光跑了。
临走时,和我说回来定要给她个名分。
夫妻三载,我心里已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一个现代人,断不能接受古人的三妻四妾。
和离是唯一正道。
“小桃红,我的嫁妆单子还在吗?”
“王妃,您怎么问这个了?”小桃红疑惑地问我。
“没事,帮我清点下,将属于我的清点出来,我有用途。”
02
我在安平侯府时,原主的父亲和母亲待我是极好的。
嫁妆虽算不得的多,但也不少。
小桃红按照我的吩咐,将属于我的一一清点了出来。
趁夜送回了安平侯府。
顺便让管家盘点太后赏赐给我的几间铺子,准备更换成自己的人。
最后亲自整理自己的行装。
才发现没有多少东西。
只有些首饰。
这支金步摇是归宁日,谢臣和特地送我的。
他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很开心,我以为我可以在这个时代安定下来了。
这枚同心佩,是成婚后第一个生辰,谢臣和一早拿来。
我与他一人一只。
他说永结同心。
还有些耳饰、头面……
他曾经待我那样好,让我一度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知意,以后不要轻易来书房。”
“知意,我忙,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嗯?”
“知意!你烦不烦啊!”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柳凌霜的出现,谢臣和就彻底厌烦我了。
03
我将谢臣和送我的几件首饰都留在了房中。
半个月后,铺子换了人,与王府算是断了干系。
又新租赁了一处宅子,在没和离前先住在这里。
自从谢臣和开始厌烦我时,我就准备自请下堂了。
直接和离,也难免让安平侯府受牵连。
谢臣和是齐王,是皇亲国戚,而我只是侯府嫡女。
为了不让家族因为我而陷入困境,我必须找到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这个人,就是太后。
两年来,我一直在尽心尽力为太后调理。
太后有偏头痛和失眠的老毛病,御医们束手无策。
我是中医传人,掌握了许多现代康复和针灸手法。
我通过安平侯府与宫中的联系,成功得到了为太后请脉的机会。
我用现代针灸学配合一些有助睡眠和舒缓神经的药膳改善了她的睡眠质量。
一天、两天……太后的头痛发作频率降低了,睡得也更沉了。
太后大喜过望,对我赞不绝口。
她开始频繁召我入宫,不仅仅是为了诊病,更是拉着我说话,问我的生活。
搬来新赁宅子的第二天,我应召入宫为太后针灸。
我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她委婉地表达了和离的意愿。
我没有说齐王的坏话,只是强调我们性格不合,不如分开,也许各自都能找到幸福。
我顺便提到了担心连累母家,但表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太后素来不喜欢齐王的轻狂做派,听我这么一说,越发心疼我。
她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也瞧着齐王那孩子不像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她犹豫了一瞬,似乎在权衡。
“也罢,你既然心意已决,哀家便帮你一把。和离之事,哀家会去与皇上说,也会知会齐王。你放心,哀家出面,定能护住你母家。”
她拉着我的手,感叹我命途多舛,说要为我做主。
04
一个月后,谢臣和带着柳凌霜回来了。
"秦知意,你胆子肥了,是吧?用皇祖母压我。本王正好腻了。我已经签了,三日内滚出王府!”
谢臣和将和离书甩在我脸上,那纸张轻飘飘落下。
我上前一步,平静地捡起和离书,没有预期的眼泪或哀求。
谢臣和看着我,眼底的讥诮更甚。
“怎么?终于认清现实了?”他旁边依偎着的柳凌霜,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仿佛我已经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妇。
我将和离书展开,上面条款清晰,字字句句都在切割我们之间仅存的联系。
“你我情断义绝,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祝王爷和柳姑娘百年好合!”
我说着,语气略带一丝无奈和悲凉,为我的无奈处境,为我无法像现代人那样自由决断的困境。
谢臣和被我的反应噎住,脸涨得通红,怒极反笑:“好,很好!秦知意,别后悔!我倒要看看安平侯府能不能护住你!”
他笃定我不敢真的走。
他等着看我灰溜溜地带着和离书回娘家,等着看我走投无路再回来求他。
说完砸了杯盏,进了书房。
我与柳凌霜擦肩的时候,柳凌霜带着胜利者的挑衅。
“算你识相,不被爱的人早该下堂了。就你,也配和我争?”
“柳姑娘,慧极必伤,同一个招数用了五次。没想到你对别人不要的也这么感兴趣,你真是爱好特殊。”
我走的时候,小桃红哭成了泪人。
“要不再等等……王爷,王爷怎么会舍得王妃……”
“不是王妃了。”
我纠正她。
“夫人,让奴婢再为您梳妆吧。”
“好。”
从齐王府出来,我再没有回头。
05
我回到了安平侯府,父亲和母亲心疼地抱着我,说我受委屈了。
我向官府上交了和离文书后进宫谢恩。
太后见我来了,拉了我的手,轻拍了拍。
“和离了?”
“谢太后娘娘恩典”我虔诚地行拜礼。
起身时,鼻头一酸,太后将我搂进怀里。
“莫哭莫哭,离了好,那混账东西的风流事,全京城几个人不知道?”
“既然已经和离,今后有何打算?不如就在哀家身边吧。”
我再次跪地。
“臣女惶恐,臣女几世修来福气得太后庇护。”
“只是臣女不想就此依附宫中,成为人人口中的弃妇。”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了:“你这丫头,倒是有骨气。”
“可哀家实在喜欢你得紧,哀家要替你保媒。”
我一愣,“太后,这使不得,臣女只想自立门户,开一间医馆。”
“不,哀家这处,有位绝佳人选,正好也能治住齐王那混小子。”
是啊,谢臣和,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扫了他脸面。
“丫头,哀家的小儿子,配得上你!”
“太后,臣女惶恐,王爷威名,是臣女二嫁女之身配不上王爷。”
“我说配得就配得。”太后一锤定音。
06
谢瑾宴,字承宇。
是太后幺儿。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十三岁初入沙场,是当朝有名的战神王爷,威名赫赫。
因伤落得双腿残疾,从此深居简出。
我以为太后只是说笑。
没想到赐婚的懿旨来得这么快,安平侯府平地炸出一道惊雷。
太后懿旨,曰:
“安平侯府嫡女秦氏知意,品行端方,聪慧贤良,侍奉太后有功,深得哀家喜爱。
特赐婚于瑾亲王谢瑾宴为正妃。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罢了,已成定局。
瑾亲王无论家世、容貌、品性,皆挑不出他的错处。
若不是双腿不良于行,他也不可能低娶一个二嫁女。
据说他无欲无求。
正好,我对他也别无所图。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天作之合。
只希望这次,不动心,不入情,不求举案齐眉。
只为安身之所。
07
大婚那日,我起了个大早。
小桃红来帮我梳妆打扮,她眼圈红红的,太后念我孤苦,特意让她来伺候我,给我个亲近的人。
“王妃,太后娘娘对您真好。”小桃红帮我挽着高髻,声音里带着羡慕。
“不是王妃,是瑾王妃。”我轻笑,也是命运弄人,上一次我梳妆是为和离,这一次是为嫁人。
喜袍是大红色的,颜色艳丽,绣着繁复的凤纹。
穿上身时,我不禁恍惚,竟能有这般转折。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锣鼓喧天。
我坐在花轿里,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谢臣和。
他身边带着柳凌霜,摆明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放下帘子。
前夫啊前夫,你还真是闲得发慌。
到了瑾王府,我被人从轿中搀扶下来。
迈过门槛时,一双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我。
谢臣和就站在庭院一侧,满眼都是轻蔑。
“秦知意,你倒是胆子大,敢嫁给那个残废。”他压低声音靠近我,“别到时候后悔,来求本王。”
我缓缓转过头,:“前夫哥,哦不,按辈分,该叫你一声大侄子。今日起,我是你的皇婶,你,见我需行礼。”
我话音刚落,一道沉稳的男声从厅内传来:“臣和,还不向你皇婶问安?”
谢瑾宴坐在一旁担椅上,面容冷峻。
谢臣和脸色瞬间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礼不可废,他只得僵硬地弯腰行礼:“皇叔…皇婶安。”
拜完堂,我已是瑾王妃。
宴会上,太后亲临,笑得合不拢嘴:“哀家这儿媳,可是哀家的心肝宝贝啊。”
太后一席话,让在场宾客面面相觑。
我知道太后是在为我撑腰。
婚宴结束后,我被送入洞房。
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处处透着喜庆。
不多时,谢瑾宴被人抬了进来。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和谢瑾宴都有一丝尴尬。
“你不必紧张。”谢瑾宴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我想为王爷的腿看看。”我直言不讳,“以我所学,或许能有所帮助。”
谢瑾宴嘴角微微上扬:“你倒是胆大。那些御医都束手无策,你有何本事?”
我上前一步,半跪在他面前,仔细感受着经脉的走向。
“王爷的腿,经脉阻滞,气血不通,有淤血未散。”
我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他腿上几个穴位上,每一下都让谢瑾宴身体微微一震。
“你怎么知道?”谢瑾宴惊讶地问。
“望闻问切,医者的基本功。”我淡然一笑。
“王爷的腿,有救,但需要时间配合我这个’野生神医’。”
“好,本王信你一次。”
新婚之夜,我们谈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病症与医理。
08
次日清晨,我和谢瑾宴入宫向太后敬茶。
“母后,儿臣携王妃前来请安。”
太后笑容满面,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瞧瞧,我这儿媳妇越看越喜欢。”
“太后过奖了。”我福身行礼。
太后拍拍我的手:“好孩子。”
回府后,我便开始为谢瑾宴定制治疗方案。
我蹲下身,轻轻卷起他的裤腿。
我手指轻点他腿上几处穴位,观察他的反应。
“这里有感觉吗?”
“麻木。”
“这里呢?”
“刺痛。”
我命人准备了一个大木桶,加入十几种草药。
“这是什么?”谢瑾宴看着冒着热气的药浴,香气扑鼻。
“促进血液循环的药浴,能软化僵硬的肌肉和经络。”
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药浴中。
“感觉如何?”
谢瑾宴闭上眼:“舒服,像有无数小针在刺激皮肤。”
药浴后,我开始为他推拿按摩。
“王爷,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我双手用力,沿着经络一寸寸推开。
谢瑾宴额头渗出汗珠,却一声不吭。
“忍着点,淤血散开才有希望。”
一个时辰后,谢瑾宴脸色苍白,却感觉腿部微微发热。
我让木匠打造了一套奇怪的木架。
“王爷,这是辅助锻炼的器械,每天坚持,能慢慢恢复肌肉力量。”
“信我。”
府中下人们对我这些奇怪的治疗方法议论纷纷。
“瑾王妃怕不是在玩什么巫术?”
“嘘,小声点,王妃医术高明,太后都赞不绝口呢!”
“管用就行,王爷这几天气色好多了。”
十日后,谢瑾宴竟能感觉到脚趾微微活动。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谢臣和耳中。
“皇叔居然有起色?”谢臣和一把掀翻面前的茶盏,茶水溅了柳凌霜一身。
柳凌霜忍住怒气,柔声道:“王爷何必动怒,眼见才为实。”
“本王倒要亲眼看看她耍什么把戏!”
谢臣和借着“问候皇叔”的名义闯入瑾王府。
皇叔、皇婶安好!”他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却不停在我和谢瑾宴之间打量。
谢瑾宴面无表情:“有事?”
“只是听闻皇叔病情有好转,特来祝贺。”谢臣和虚伪地拱手。
“多谢关心,皇婶忙着给本王施治,没空招待你。”谢瑾宴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
“皇叔这是下逐客令?”
“你听不出来?”我忍不住回怼。
谢臣和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两下,只得悻悻离去。
三日后,他又借口送补品再度登门,被我一句“皇婶正在研制药方,大侄子请回”挡在府外。
一周后,他又假装路过,被我让门房传话:“皇婶说,大侄子若是闲得发慌,不如去军营练练功。”
此事在京城传为笑谈,谢臣和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府内一切渐渐步入正轨,唯有几个不长眼的下人仍存轻视之心。
“王妃又在摆弄那些木头疙瘩,真不知在耍什么花样。”有婢女在水井边嘀咕。
“一个二嫁女,有什么资格做瑾王妃?”另一个粗使婆子附和。
“是啊,听说齐王都后悔和离了,现在天天往咱府上跑——”
话音未落,一柄团扇“啪”地落在了水缸边。
我面带微笑站在不远处:“本妃的耳朵很尖,嘴上没把门的,就别留在王府了。”
两个下人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叩头求饶。
我转身离去,背后立刻响起谢瑾宴的声音:“王妃处理得当。”
从那以后,府中上下对我多了几分敬畏。
我依旧每日为谢瑾宴施治,从不间断。
一月后。
谢瑾宴难掩激动对我说:“昨夜,右腿,有知觉了。”
“王爷会好起来的。”我真诚地说,“我保证。”
09
我正为谢瑾宴熬制新一批药膏,忽听得小丫鬟来报:“王妃,门外有人求见。”
抬头一看,竟是谢臣和府上的婢女,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奴婢代我家王爷送些补品给瑾王爷。”
我接过食盒,笑道:“有劳了,替我谢谢你家王爷的’好意’。”
送走婢女后,我并未将食盒直接送去给谢瑾宴,而是先打开仔细检查。
果然,那精致点心中暗藏玄机——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性药味。
“柳凌霜,你就这点手段?”我冷笑一声,将点心密封保存好作为证据。
连续三日,谢臣和府上都有人来送“补品”。
我暗中派人盯梢,发现柳凌霜不仅买通了我府上的两个婢女,还经常与谢臣和母妃贤妃的心腹嬷嬷密会。
“王妃,这是您要的那味药材。”我的贴身丫鬟小荷递来一个小包。
“好,今日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我取出几味无害的药材,制成与柳凌霜下的药相似的粉末,然后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膳食。
“王爷,太后听说您这些日子恢复得不错,特意命人送来些补品,不如咱们今日就送些回礼?”
我一边为谢瑾宴按摩腿部,一边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
我附在他耳边,将计划一一道来。
他听完,眼中闪过赞许:“你这招,够狠。”
“对付这种人,不狠不行。”
次日,我亲自带着准备好的“回礼”入宫,先去给太后请安。
“母后,这是瑾王府特制的滋补膳食,听说贤妃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我特意多准备了一份,想请母后赏个脸,一同品尝。”
母后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孩子,有心了。”
我故作惊讶地发现食物有异:“母后且慢!这食物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取出事先准备的解药:“幸好我随身带着解毒药丸,母后先服下为妙。”
太后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我佯装惊慌:“这膳食是我亲自监制的,不知怎么会有问题。莫非…”我欲言又止。
太后何等精明:“莫非有人动了手脚?”
就在此时,皇帝也来看望太后,听闻此事,龙颜大怒:“来人,彻查!”
太后冷笑:“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瑾王妃下毒手!”
有了我提前查到的证据,案情三下五除二告破了。
皇帝命人将柳凌霜拿下。
不多时,柳凌霜被押入殿中,脸色惨白。
“奴家冤枉啊!”她跪地痛哭,“奴家对王爷一片真心,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我适时出声:“柳姑娘,你与那两个婢女见面的地点、时间,以及你给她们的银两,我都一一记录在册。”
柳凌霜见狡辩无用,突然尖叫起来:“是贤妃娘娘指使我的!她说只要能让瑾王府出丑,就助我做齐王正妃!”
殿内一片哗然。
皇帝眼中怒火燃烧:“来人,将柳凌霜押入天牢!至于贤妃…”他看向太后。
太后冷哼一声:“降为贵人,禁足半年!”
回府路上,谢瑾宴握住我的手:“这一仗,你打得漂亮。”
我笑了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10
回到瑾王府后,康复训练稳步推行。
“忍一忍,最后三个动作。”我轻声鼓励,手上的力道却不减。
这套我根据现代康复理论设计的训练,被我冠以“先祖复苏功”的名号。
“比昨天有进步。”我松开手,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药茶,“今天能保持十息时间了。”
谢瑾宴接过茶杯,“你这套’先祖复苏功’,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
我心里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家传秘术,祖上曾游历西域,集各家之长创出。”
“真神奇。”他不再追问。
我拿出事先画好的图纸,“这是我设计的行走助力器,比府里现有的更适合王爷恢复期使用。已请巧匠照此打造了。”
他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你竟懂机关术?”
“略知一二。”我帮他揉按着腿部。
“王爷,我看您的腿恢复良好,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必能站起来走几步。”
“站起来…”他低喃这三个字,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晚间药浴时,我照例为他配好药材,放入特制的木桶中。
蒸腾的雾气中,他忽然问我:“知意,当年的事,你怎么看?”
我手上动作一顿,知道他指的是那场让他失去战力的刺杀。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提起。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他腿上那些已经淡化的青紫痕迹。
“这里的纹路,看着像是…”我差点说出“神经毒素”。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继续说。”
“可能是一种慢性的毒素。”
谢瑾宴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幕后另有主使?”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小心回答。
“但王爷想想,当时您领兵凯旋,正是威望最盛之时,朝中有些人,恐怕坐不住了。”
他沉默许久,忽然说:“我想起些当日细节。刺客行刺前,曾有人送来一壶酒,说是犒劳将士的。”
我心头一紧,这是他从未对外人提起的细节!
“王爷,您有怀疑的人选?”
他摇头:“证据不足,不便妄言。”
接下来几日,我除了为他治疗,还协助他整理当年事件的疑点和线索。
春去夏来,转眼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大会将至。
这是展示皇室威严的重要场合,各国使臣、满朝文武都会参加。
“王爷,您打算参加吗?”我小心问道。
“自然要去。”他语气平静,眼中却有锋芒暗藏,“你可做好准备了?”
我会意一笑:“一切准备妥当。”
围猎当日,我与谢瑾宴一同前往。
他仍坐在我为他特制的轮椅上,由侍卫推着。
到场的王公贵族纷纷行礼问候,眼中却藏着怜悯或冷漠。
谢臣和对谢瑾宴表面恭敬,眼中却有浓浓的恨意。
折了个心上人,母妃也被禁足,意难平吧。
他走过我们身边时,刻意高声说道:“皇叔今日气色不错,不知可有进步?能否下地走动了?”
满场肃静,众人目光聚焦于我们。
“多谢齐王关心。”我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家王爷恢复得很好。”
谢臣和冷笑一声,正要离开。
谢瑾宴忽然开口:“臣和,不必急着走。既然关心,何不看看本王的进步?”
我心领神会,走到谢瑾宴身后,双手扶住轮椅。
“王爷,您确定现在就…”我低声问道。
“就是现在。”他坚定地说。
我搀扶他站起身,他双手紧握轮椅扶手,深吸一口气。
在全场震惊的注视下,谢瑾宴缓缓直起身体,摆脱了我的搀扶,独自站了起来!
众人先是一片寂静,继而爆发出惊呼声。
谢臣和脸色刷白,仿佛见了鬼。
“皇叔,您…您…”他结结巴巴道。
谢瑾宴站得笔直,目光如炬。
“臣和,本王不仅能站起来了,还带来了一份礼物。”
11
谢瑾宴手中那份“礼物”是他与我整理的当年遇袭案证据。
虽未直指真凶,但矛头已隐约指向几位权贵。
我看到谢臣和脸色由白转青。
消息传回宫中后不到三日,谢臣和便频繁出入各府邸,动作比平日大了许多。
“王爷,这老鼠急了。”我给谢瑾宴倒了杯温茶,坐在他身旁。
谢瑾宴接过茶杯,眼中精光闪烁:“他和贤妃都坐不住了。”
“一旦您翻案成功,他们的夺嫡之路就彻底断了。”
“所以他选择铤而走险。”谢瑾宴冷笑,“自投罗网。”
王府的暗线已经将消息送到:谢臣和暗中联络了几位曾与谢瑾宴有过节的旧部,甚至接触了北狄使团。
昨夜我去密室取回的信件副本上,赫然写着“瑾王勾结外藩”、“密谋造反”等字眼。
这伪造的“证据”——往来书信、兵力调动计划,若是真递到皇帝面前,谢瑾宴纵有三头六臂也难辩清。
“呵,前夫哥还真敢玩啊。”我冷笑着将信件递给谢瑾宴。
谢瑾宴仔细阅读后,眉头紧锁:“这些痕迹,字迹确有相似之处。”
“伪造得再像也是假的。”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我有办法揭穿。”
谢瑾宴挑眉:“又是你的’祖传秘术’?”
我狡黠一笑:“王爷猜对了。”
这“特殊墨水”其实就是用柠檬汁加点明矾,遇热显形,我称之为“天机墨”。
我又拿出几份加密信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数字和符号。
“这是什么?”谢瑾宴好奇地看着奇怪图案。
“一种密语。”我胡诌道。
“用这个,我截获了谢臣和部分计划。”
谢瑾宴眼中满是赞赏:“知意,你当真是…”
“聪明绝顶?”我调皮地接话。
他轻笑摇头:“妙不可言。”
接下来,我开始部署反击。
修改了谢臣和伪造的“证据”,把矛头指向他自己勾结外藩。
安排心腹“不小心”将这些修改后的文书泄露给宫中眼线。
我联系了太后身边的宫女。
安排她在谢臣和进宫面见太后时,“偶然”发现他袖中藏着的真正通敌信件。
这信是我从密探手中拿到的,虽不算铁证,但也足以让皇帝龙颜大怒。
“王爷,明日您就该看到好戏了。”我给谢瑾宴按摩着双腿。
谢瑾宴拉住我的手:“知意,你把一切都想得周全,就不怕有差池?”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笑着回握他的手,“况且,我们这是自卫反击。”
计划比预想的顺利。
三日后,皇帝在早朝上突然拿出了谢臣和的“通敌”证据,当场质问。
谢臣和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父皇明鉴!这、这是有人栽赃!”
皇帝冷笑:“那这封你亲笔所书,还盖了你印信的密函如何解释?”
大殿内一片寂静。
我在殿外听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随后宫中侍卫搜查齐王府,又找到了更多罪证。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严查此案。
仅三日后,谢臣和被剥夺王爵,贬为庶人,终身圈禁。
贤妃被禁足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他们的党羽也被一网打尽,满朝文武为之震动。
回到府中,谢瑾宴正在院中练习站立。
看到我进来,他嘴角微微上扬:“皇婶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王爷也学会打趣了?”
他站直身体,向我伸出手:“所谓因祸得福,若非你,我不会站在这里。”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若非遇见你,我也不会成为今日的我。”
12
皇帝的咳嗽声在金銮殿上越发频繁,龙体每况愈下。
太医院的太医们进进出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我从宫女口中得知,皇帝已经开始翻阅皇子们的奏折,对储君之位心思活络。
太后的凤辇三天两头往瑾王府来,每次都要拉着我的手唠叨半天。
“知意啊,我儿有福气,当初若不是你嫁给瑾儿,他的腿也不能好?”
我只是笑笑,心里却清楚太后这是在为谢瑾宴铺路。
太后在皇帝面前可不是光说些家长里短,据说她多次称赞我“德才兼备”、“足智多谋”。
谢瑾宴的腿疾已经好了大半,每日在书房处理政务到深夜。
我常常端着参茶进去,看他伏案疾书的身影被烛光拉得老长。
“王爷,这税制若能简化,百姓负担能减轻三成。”我指着他批阅的奏折说道。
谢瑾宴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言何来?”
“《齐民要术》中有记载,先祖智慧,不可不察。”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有理,明日我便向皇兄进言。”
他并不避讳和我谈论政事。
从水利兴修到农桑改良,从疫病防治到边关安抚。
我把现代社会的基本常识包装成“古籍秘法”,谢瑾宴则将其化为切实可行的政策。
朝中大臣们惊叹瑾王殿下的远见卓识,哪知这些“高见”出自一个穿越女之口。
三月后的早朝上,皇帝宣布立谢瑾宴为摄政王辅佐太子。
回府那日,谢瑾宴罕见地喝了酒,眼中有深深的忧虑。
“知意,皇兄龙体欠安。”他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
我笑着点头:“王爷放心,妾身陪您走到底。”
谁知这“底”来得如此之快。
两个月后,皇帝一病不起,龙体骤然恶化。
太医院束手无策,皇帝咽下最后一口气。
举国上下,白衣素服。
太子登基,谢瑾宴辅政。
13
我站在宫墙之外,看着远处被特许入宫“观礼”的谢臣和。
“在看什么?”谢瑾宴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看他做什么?”谢瑾宴握住我的手。
“只是感慨命运弄人。”我微微一笑。
谢臣和抬头望向我们,眼中满是悔恨与绝望。
他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席间有人提起柳凌霜,说她早已在狱中病故,无人收尸。
我听闻此事,并无波澜,只是默默饮了口茶。
“不必为她难过。”谢瑾宴在我耳边低语,“她自作自受。”
“我不是难过,只是在想,若非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有今日。”我轻声回道。
谢瑾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是在感谢她?”
“算是吧。”我笑了笑,“敌人有时比朋友更能推动我们前进。”
登基后的小皇帝在谢瑾宴的辅佐下励精图治,推行新政。
我则默默支持,将现代社会的理念一点点融入这个古老的王朝。
医署改革,我亲自参与。
引入基础卫生知识;农田水利,我提出轮作休耕法。
基础教育,我也建议在各州府设立学堂,让更多孩子有机会读书识字。
“知意,你这些想法,当真是前无古人。”一日,谢瑾宴状似无意对我说。
“都是古籍记载,妾身不过是学以致用。”我故作神秘地笑道。
“是吗?”他挑眉,“那为何朕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见过?”
“因为那是我家祖传的秘籍啊。”我调皮地眨眨眼。
他失笑摇头:“你这个小骗子。”
五年后,史官记录:摄政王夫妇同心,开创盛世。瑾王妃秦知意以其超凡智慧和仁德之心,被誉为“千古贤妃”,其诸多“发明”与“良策”福泽后世。
而谢臣和,在幽禁中日渐消瘦,终日以泪洗面,悔恨当初的愚蠢与自大。
他成为史书上一笔带过的反面教材,无人记得他曾经的风光。
“若有来世,你还会选择来到这里吗?”某日夜深,谢瑾宴搂着我问道。
我靠在他怀中,看着窗外的星空:“会,只要能遇见你,穿越几次都值得。”
“穿越?”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而不答,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