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重生后我要把渣男和庶妹紧紧锁死(谢临渊沈玉柔裴煜)_重生后我要把渣男和庶妹紧紧锁死(谢临渊沈玉柔裴煜)全文结局
冰冷的湖水灌入鼻腔时,我终于看清了真相。
岸上,我的未婚夫裴煜搂着庶妹沈玉柔,两人嘴角噙着笑,冷眼瞧着我在水中挣扎。
“姐姐,别怪我。”沈玉柔嗓音柔柔的,眼底却淬了毒,“要怪,就怪你占了嫡女的位置,还抢了我的煜哥哥。”
裴煜温柔地抚了抚沈玉柔的发,目光转向水中渐渐沉下去的沈卿容,轻叹一声:“卿容,你太天真了。”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成奸!
我想喊,想骂,可湖水已经淹没头顶,肺腑撕裂般疼痛。
我不甘心!
1
“姑娘!姑娘醒醒!”
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唤,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
入目是熟悉的闺房,丫鬟碧桃正焦急地替我擦拭额角的汗。
“姑娘可是梦魇了?今日可是您的及笄宴,宾客们都等着呢。”
我怔住。
我……重生了?
铜镜前,我死死掐住掌心,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恨意。
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尚未经历后来的摧折,仍是那个端庄温婉的沈家嫡女。
可我知道,今日的及笄宴,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前世,沈玉柔就是在这日,假意端来一盏茶,哄我喝下。那茶里掺了药,让我当众出丑,沦为京城笑柄,从此名声尽毁!
“姑娘,二小姐来了。”碧桃轻声提醒。
我缓缓抬眸,看向门口——
沈玉柔一袭粉裙,娇娇弱弱地走进来,手里果然捧着一盏茶,笑容甜美:“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吧,待会儿宴上可要受累呢。”
和前世,一模一样!
我指尖微颤,却缓缓笑了。
这一世,我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妹妹有心了。”伸手接过茶盏,在沈玉柔期待的目光中,忽然“手滑”——
“哗啦!”
整盏热茶,全泼在了沈玉柔裙摆上!
“啊!”沈玉柔惊叫一声,踉跄后退,狼狈不堪。
我故作惊慌:“哎呀,妹妹没事吧?姐姐不是故意的……”
我垂眸掩住冷笑。
这才刚刚开始呢。
沈玉柔的尖叫声引来了不少宾客侧目。
她粉裙湿透,茶叶黏在裙摆上,精心打扮的妆容此刻显得滑稽可笑。
“姐姐,你……”她眼眶瞬间红了,泪水要落不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满是歉疚,连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妹妹莫怪,姐姐一时手滑……”
“怎么回事?”父亲闻声赶来,眉头紧皱。
沈玉柔立刻抽泣着道:“父亲,不怪姐姐,是女儿自己没端稳茶盏……”
她越是这样说,越显得我跋扈欺人。
果然,周围宾客的眼神已经变了,窃窃私语声渐起——
“沈家嫡女竟这般苛待庶妹……”
“听说她平日就骄纵,今日可是及笄宴,竟也这般不知轻重……”
我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
前世,我百口莫辩,被众人指责,从此背上恶名。而沈玉柔,则成了人人怜惜的“受害者”。
可这一世——
2
“父亲。”我忽然抬头,眼眶微红,声音轻颤,“女儿方才……闻到这茶里似乎有异味。”
父亲一愣:“什么?”
我似惶恐般低声道:“女儿总觉得……茶里像是掺了东西,一时惊慌,才失手打翻……”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沈玉柔脸色骤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帕子:“姐姐在说什么?这茶……这茶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怯怯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父亲沉下脸,当即命人去验那泼在地上的残茶。
不一会儿,府医匆匆赶来,查验后脸色凝重:“老爷,这茶里……确实掺了药!”
“什么药?”父亲怒喝。
府医迟疑片刻,低声道:“是……能让人神志昏沉的迷药。”
满堂宾客瞬间炸开了锅!
沈玉柔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不……不可能!这茶明明……”
她猛地闭嘴,却已经晚了。
我心中冷笑。
这茶当然有问题——前世,就是喝了这盏茶,才让我当众失态,沦为笑柄!
而这一世,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柔!”父亲勃然大怒,“你竟敢对你姐姐下药?!”
“父亲!女儿冤枉!”沈玉柔扑通跪下,泪如雨下,“这茶……这茶是厨房端来的,女儿根本不知情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冷眼旁观,心中毫无波澜。
前世,沈玉柔就是这样,用眼泪和谎言,一次次陷害她,最终夺走她的一切!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心软!
“老爷,此事蹊跷,不如先查清楚……”沈玉柔的生母周姨娘急忙赶来,想要打圆场。
我却忽然轻声开口:“父亲,女儿方才似乎看到……裴世子的小厮,曾在厨房附近徘徊。”
“什么?!”父亲脸色更难看了。
裴煜,正是我的未婚夫!
若他牵扯其中,这事可就不仅仅是内宅争斗了!
沈玉柔闻言,浑身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裴煜,沈玉柔,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3
就在场面混乱之际,一道冷冽的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沈家的及笄宴,倒是热闹。”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玄衣男子负手而立,眉目如刀,气势逼人。
“摄……摄政王?!”父亲大惊,连忙上前行礼。
谢临渊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玉柔,目光最终落在我的身上,唇角微勾:“沈大小姐,受惊了。”
我心头一跳。
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为何会出现在此?
谢临渊的出现,让整个沈府的气氛骤然紧绷。
他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泛着冷光,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枚墨玉扳指,目光却锐利如刀,淡淡扫过在场众人。
父亲额头沁出冷汗,连忙躬身行礼:“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
谢临渊抬手打断,嗓音低沉:“本王路过,听闻沈家今日办及笄宴,特来讨杯酒喝。”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谁不知道摄政王向来深居简出,从不参与这等宴席?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我垂眸站在一旁,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这位传闻中冷血无情的摄政王,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临渊的目光最终落在我的身上,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沈大小姐,方才受惊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玩味。
我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地福了福身:“多谢王爷关心,臣女无碍。”
谢临渊轻笑一声,忽然抬手——
一枚翡翠耳坠静静躺在他掌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沈大小姐的吧?”
我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耳垂——果然,右耳的耳坠不知何时不见了!
我连忙接过,指尖却不小心触到他的掌心,顿时如触电般缩回。
“多谢王爷。”我低声道,耳尖微红。
谢临渊眸色微深,却未再多言,转身朝主座走去。
宴席重新开始,可众人的心思早已不在酒席上。
沈玉柔被周姨娘带下去“休息”,可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多久,丫鬟碧桃匆匆跑来,低声道:“姑娘,二小姐身边的春杏鬼鬼祟祟地往西厢房去了,奴婢瞧着……像是裴世子的小厮在等她!”
我眸光一冷。
果然来了!
4
前世,沈玉柔就是利用这场及笄宴,设计她和裴煜“私会”,再引众人撞破,彻底毁她名声!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借口更衣离席,悄悄跟了过去。
西厢房外,果然看到春杏正和一个小厮低声交谈,随后那小厮匆匆离开,而春杏则守在门外,一脸警惕。
我冷笑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沈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猛地抬头,正对上谢临渊深邃的眼眸。
他……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我心头狂跳,却强自镇定道:“臣女只是出来透透气……”
谢临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西厢房的方向:“透气需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哑然。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西厢房有贼人闯入!”
“保护小姐们!”
我脸色一变。
来了!
前世,沈玉柔就是用这招,引众人来“捉奸”,让我身败名裂!
谢临渊眸色一沉,忽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跟本王来。”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带着我闪身躲进一旁的假山后。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贴得极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气。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很快,一群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沈父和几位宾客。
“搜!一定要抓住那贼人!”父亲怒喝。
众人踹开西厢房的门,却听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滚开!”
是沈玉柔的声音!
我瞳孔一缩。
怎么会是她?!
谢临渊低笑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来,有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浑身一颤,心跳彻底乱了。
西厢房内,沈玉柔衣衫不整地跌坐在地,而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满脸猥琐的陌生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沈玉柔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女儿……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贼人突然闯进来……”
那男子却大喊冤枉:“明明是你约我来的!还给了我一锭银子!”
众人哗然!
我冷眼旁观。
沈玉柔,这就是你的报应!
5
混乱中,谢临渊忽然松开我的手,低声道:“好戏看完了,该回去了。”
我抬眸看他,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要帮臣女?”
谢临渊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眸色深沉:“你觉得,本王是在帮你?”
我一怔。
他忽然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沈卿容,本王对你很感兴趣。”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西厢房的闹剧最终以沈玉柔“受惊过度”被抬回院子告终。
父亲脸色铁青,当着众宾客的面狠狠甩了周姨娘一耳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周姨娘捂着脸哭嚎,沈府乱作一团。
我心中毫无波澜。
前世,我被当众捉奸,父亲也是这样当众给了我一耳光,骂我不知廉耻。
如今,轮到她们母女了。
宴席草草结束,宾客们离开时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看好戏的兴奋。
我刚回到自己的院子,碧桃就急匆匆跑来:“姑娘,裴世子派人递了信,说要在后花园见您!”
我冷笑。
果然沉不住气了。
展开信笺,上面是裴煜熟悉的字迹:【卿容,今日之事有误会,务必一见。】
字迹仓促,甚至洇开了墨渍,显然写得很急。
我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
“告诉他,我会去。”
夜色沉沉,后花园假山旁,裴煜一袭月白锦袍,面容俊朗如旧。
见我走来,他立刻上前,满脸痛心:“卿容,今日之事……我实在没想到玉柔会做出这种事!”
我静静看着他表演,唇角微勾:“世子想说什么?”
裴煜深情款款地握住我的手:“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今日见你受委屈,我心如刀割……”
我猛地抽回手,冷笑:“是吗?那为何你的小厮今日会出现在厨房附近?又为何——”
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狠狠甩在他脸上:“这封你和沈玉柔往来的情书,会落在我的手里?!”
裴煜脸色瞬间惨白。
他颤抖着捡起那封信,上面赫然是他和沈玉柔的私密情话,末尾还约定了今夜私会的时间地点!
“这……这不是我写的!”他慌乱辩解。
我嗤笑:“需要我比对笔迹吗?或者——”
我忽然提高声音:“需要请躲在假山后面的沈玉柔出来当面对质吗?!”
假山后传来一声惊呼,沈玉柔踉跄着跌了出来,脸色煞白。
6
裴煜彻底慌了:“玉柔,你怎么在这里?!”
沈玉柔泪眼婆娑:“煜哥哥,我……我是担心姐姐误会你……”
我鼓掌轻笑:“好一对痴情鸳鸯。”
我忽然转身,对着黑暗处扬声道:“王爷看够了吗?”
树影微动,谢临渊缓步走出,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裴煜如见鬼魅:“摄……摄政王?!”
谢临渊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似笑非笑:“裴世子好雅兴,深夜与沈家两位小姐私会。”
裴煜腿一软,直接跪下了:“王爷明鉴!下官……下官只是……”
谢临渊懒得听他狡辩,转头看向我:“沈大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我缓步走到裴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裴煜,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裴煜猛地抬头:“不行!卿容,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冷笑一声,“解释你们如何
联手算计我?还是解释你们打算成婚后,让我‘病逝’,好让沈玉柔上位?”
裴煜瞳孔骤缩:“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再看他,转身对谢临渊福身:“今夜多谢王爷见证,臣女先行告退。”
谢临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沈大小姐比本王想象的更有趣。”
我心头一跳,匆匆离开。
身后,传来谢临渊冰冷的声音——
“裴世子,明日早朝,本王希望看到你的退婚书。”
回到房中,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日一战,彻底撕破了裴煜和沈玉柔的伪装,退了这门恶心的亲事。
可谢临渊的态度,却让我隐隐不安。
他为何屡次相助?
那句“有趣”,又是什么意思?
正沉思间,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一枚系着黑绳的玉佩被扔了进来,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渊”字。
我心头剧震。
这是……谢临渊的贴身玉佩!
拾起那枚墨玉玉佩,触手冰凉,玉质温润,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渊”字,边缘磨损得有些光滑,显然常年被人摩挲。
谢临渊的贴身之物,为何会深夜扔进我的房里?
翻来覆去地查看,忽然发现玉佩边缘有一道极细的缝隙——
“咔嗒。”
玉佩竟被按开了!
里面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明日午时,醉仙楼天字阁。」
7
一夜未眠。
清晨,碧桃急匆匆跑来:“姑娘,出大事了!裴世子连夜递了退婚书,老爷气得摔了茶盏!”
我冷笑一声,意料之中。
前世她声名狼藉时,裴煜迫不及待退婚,这一世不过是提前罢了。
“还有……”碧桃欲言又止,“二小姐今早悬梁自尽,幸好被救下来了……”
我指尖一顿。
沈玉柔会自尽?
怕是做戏给父亲看的吧!
午时将至,换了身素雅衣裙,戴着帷帽悄悄出了府。
醉仙楼是京城最贵的酒楼,天字阁更是常年为权贵预留。
刚走到雅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谢临渊低沉的声音——
“查清楚了吗?”
另一个男声恭敬道:“回王爷,当年救您的小女孩,确实是沈家大小姐。”
我心头猛地一跳!
什么小女孩?
我和谢临渊……曾经见过?
“吱呀——”
我故意推门发出声响,里面的谈话戛然而止。
谢临渊独坐窗边,一袭墨蓝锦袍,指尖轻扣桌面,见我进来,他唇角微勾:“沈大小姐比本王预想的胆大。”
我摘下帷帽,直视他的眼睛:“王爷深夜赠玉,臣女不敢不来。”
我将玉佩放在桌上,单刀直入:“王爷方才说的小女孩,是什么意思?”
谢临渊眸色微深,忽然起身逼近——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沉水香气息。
“十年前,青山寺。”他嗓音低沉,“一个小姑娘给了快饿死的少年半个馒头,还替他包扎了伤口。”
我瞳孔骤缩!
那是十岁随母亲上香时的事!
当时我在后院发现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以为是受伤的香客,便偷偷送了食物和伤药……
“那个少年……是王爷?!”
谢临渊忽然握住我的手腕,指腹摩挲过她腕内侧一道浅疤:“这道疤,是当时被树枝划伤的。”
我浑身一颤。
这么隐秘的疤痕,连裴煜都不知道!
“本王找了你十年。”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结果发现,你竟要嫁给裴煜那种废物?”
我心跳如鼓,强自镇定:“现在婚约已解,王爷可以放心了。”
谢临渊低笑一声,忽然俯身在我耳边道:“沈卿容,你以为本王找你,只是为了报恩?”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惹得我耳尖发烫。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了!快跑啊!”
浓烟瞬间从门缝涌入!
谢临渊脸色骤变,一把将我护在怀里破窗而出!
8
半空中,我看见几个黑衣人持刀站在对面屋顶,寒光直指我和谢临渊!
“闭眼。”谢临渊将我按在他的胸前,袖中暗器疾射而出!
惨叫声中,他抱着我稳稳落在隔壁茶楼屋顶。
我攥紧他的衣襟,声音发颤:“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谢临渊眸色阴鸷:“不,是冲本王。”
他指腹擦过我脸颊沾染的烟灰,语气森冷:
“但现在,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谢临渊带着我几个纵跃,稳稳落在一处僻静小巷。
我的心跳仍未平复,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袖。
“怕了?”谢临渊垂眸看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手:“王爷说这些人是冲您来的,可他们为何要在醉仙楼放火?”
谢临渊眸色一沉:“因为——”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五六个蒙面黑衣人持刀逼近,为首之人阴恻恻道:“摄政王好雅兴,临死还要带着美人。”
谢临渊将我护在身后,冷笑:“就凭你们?”
黑衣人不再废话,挥刀砍来!
我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谢临渊已夺过一柄长刀,反手划破两人咽喉!
鲜血喷溅在我的裙摆上,温热粘稠。
“闭眼。”谢临渊沉声道。
我却死死盯着战局——
前世被困深宅,至死都不知世间险恶。这一世,我要亲眼看清这些血腥与阴谋!
谢临渊身形如鬼魅,刀光所过之处,黑衣人接连倒地。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突然朝我掷出暗器!
小心!”
谢临渊闪身挡在我面前,暗器深深扎入他左肩!
“王爷!”我扶住他摇晃的身躯,掌心一片湿热——全是血!
谢临渊却面不改色,反手一刀了结最后那个黑衣人,随后扯下对方面巾。
一张陌生的脸,但耳后有个奇怪的刺青——蛇缠匕首。
我瞳孔一缩:“这是……西疆死士的标记!”
谢临渊诧异地看我一眼:“你认识?”
她急忙低头掩饰:“曾在一本杂书上见过。”
其实这是前世裴煜成为驸马后,我在他书房暗格里看到的密函内容
9
远处传来巡城卫的脚步声,谢临渊强撑着带我翻进一处隐蔽院落。
屋内陈设简单,像是他私下的落脚点。
我顾不得多想,撕开他肩头衣衫——暗器淬了毒,伤口已开始发黑!
“需要立刻解毒!”我急声道,“有银针和烈酒吗?”
谢临渊虚弱地指了指柜子,目光却牢牢锁住我:“你还会医术?”
我抿唇不语。
这是前世为讨好裴煜,特意学的。没想到第一次用,竟是救谢临渊
我利落地为他施针逼毒,动作娴熟得不像闺阁女子。
谢临渊始终盯着我,忽然道:“沈卿容,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眸不语。
直到黑血尽数排出,我才轻声道:“王爷不也一样?”
四目相对,屋内一时寂静。
突然,院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鸟叫声。
谢临渊神色一松:“自己人。”
一个黑影翻窗而入,见到屋內情形顿时跪地:“属下来迟!王爷,宫里出事了——”
他警惕地看了眼旁边的我。
谢临渊摆手:“说。”
“皇上突发急病,太后召您即刻入宫。”黑影低声道,“另外,沈家二小姐一个时辰前进了长公主府。”
我手中银针啪嗒落地。
长公主——正是前世裴煜后来攀附的新靠山!
谢临渊冷笑:“果然是一丘之貉。”
他强撑着起身,突然将一块玄铁令牌塞进我手中:“拿着它,可调动本王暗卫。近日不要独自出门。”
我震惊抬头:“王爷?”
他已披上外袍,临走前深深看她一眼:
“记住,你的命现在是本王的。”
回到沈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刚踏入院子,碧桃就慌慌张张迎上来:“姑娘,您去哪儿了?老爷派人找您半天了!”
“出什么事了?”我心头一紧。
“二小姐从长公主府回来,带了一队侍卫,说……说要搜您的院子!”
我眸色骤冷。
果然来了!
10
正屋内,沈玉柔一袭华服,鬓间金步摇晃得刺眼。
“姐姐终于回来了。”她娇笑着起身,“长公主赐了我几匹云锦,偏偏少了一匹,有人说看见往姐姐院子方向来了……”
父亲沉着脸坐在主位,显然默许了这场搜查。
我缓步上前,忽然抬手——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沈玉柔脸上!
满堂寂静。
沈玉柔捂着脸,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栽赃陷害的贱人!”我冷笑一声,“长公主赐的东西也敢拿来作筏子,你是嫌沈家死得不够快?”
我转向父亲:“父亲可知,私查嫡女院落是什么罪名?若传出去,旁人只会说沈家内宅不修,纵容庶女欺辱嫡女!”
父亲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侍卫的惊呼:“老、老爷!在大小姐床下搜出这个!”
一个扎满银针的小人偶被捧上来,胸口贴着黄纸,赫然写着“长公主”三字!
沈玉柔尖叫:“天啊!姐姐竟敢行巫蛊之术诅咒长公主?!”
父亲霍然起身:“孽女!你——”
我却笑了。
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啪地拍在桌上:
“父亲不如先看看,这是什么?”
令牌上“摄政王令”四字龙飞凤舞,满屋人瞬间面如土色!
父亲手一抖,茶盏摔得粉碎:“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自然是王爷亲手所赠。”我轻抚令牌,“父亲觉得,王爷会允许他的令牌持有者,被诬陷行巫蛊之术吗?”
我抓起人偶翻到背面——
一行小字赫然映入眼帘:“周氏女供奉”。
“这字迹,父亲应该认得吧?”我冷笑看向周姨娘。
周姨娘扑通跪下:“老爷明鉴!妾身冤枉啊!”
沈玉柔也慌了神:“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我逼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妹妹可知,长公主为何对你青眼有加?”
指尖划过沈玉柔腕上崭新的翡翠镯子:“因为她看中的,从来都是‘沈家女’这个身份——而你,不过是个随时可弃的棋子。”
沈玉柔浑身一颤。
闹剧最终以周姨娘被罚禁足告终。
夜深人静时,我摩挲着令牌,忽然察觉背面有机关——
轻轻一按,夹层里滑出一张字条:
“三日后酉时,青龙寺。”
我心跳陡然加快。
这是谢临渊的笔迹!他何时留下的?
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
一个黑衣人无声跪在窗前:“主子派属下保护小姐。另有一事:长公主明日要见裴煜。”
我捏紧字条。
果然,前世的历史正在重演!
翌日清晨,一个更惊人的消息炸响京城——
皇上病中下旨:为摄政王赐婚长公主!
手中的梳子啪地折断。
原来,这才是长公主的真正目的!
11
赐婚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我站在廊下,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前世,长公主的确曾有意拉拢谢临渊,但被他断然拒绝。
为何这一世,竟会闹到圣旨赐婚的地步?
碧桃匆匆跑来,低声道:“姑娘,裴世子……被长公主召入府中,彻夜未出。”
果然,这对狗男女又勾搭上了!
三日后,青龙寺。
我戴着帷帽,在暗卫护送下悄然从侧门入寺。
禅房内,谢临渊负手而立,肩上的伤已包扎妥当,玄色锦袍衬得他越发冷峻。
“王爷的伤……”我下意识开口。
谢临渊转身,眸光幽深:“你更该问的,是那道赐婚圣旨。”
我心头一刺,强自镇定:“王爷的婚事,与臣女何干?”
“是吗?”他忽然逼近,将我困在门板与他之间,“那为何听说圣旨后,你折断了最爱的玉梳?”
他竟连这个都知道?!
我耳尖发烫,别过脸去:“王爷找我来,就为说这个?”
谢临渊低笑一声,终于退开,从袖中取出一卷密函:“看看。”
展开一看,瞳孔骤缩——
这竟是西疆王与长公主的密信往来!
“长公主通敌?!”我失声惊呼。
谢临渊眸色森寒:“皇上急病也是她下的毒。这道赐婚圣旨,是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我突然想通了一切:“所以她拉拢裴煜,是为了……”
“对付你。”谢临渊冷声道,“你父亲手中那支北疆边防军,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我浑身发冷。
前世,沈家败落后,那支军队确实落入了裴煜手中!
谢临渊忽然握住我冰凉的手:“三日后宫宴,长公主要当众坐实婚约。而你——”
他俯身在我低语几句。
我猛地睁大眼:“这太危险了!”
“怕了?”他挑眉。
我深吸一口气,望进他深邃的眼眸:“王爷敢赌,臣女奉陪到底。”
离开禅房时,暗卫突然现身:“主子,裴煜往这边来了!”
我心头一跳——
裴煜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此密会?
谢临渊眸光一厉,突然揽住我的腰跃上房梁!
禅房门被推开,裴煜鬼鬼祟祟钻进来,竟从佛像后取出一封密信!
我死死咬唇。
这是长公主与他的联络方式!
裴煜看完信,阴笑着焚毁,自言自语:“沈卿容,这次你死定了……”
待他离开,谢临渊立刻带我落地:“计划有变,你现在就回府装病,三日内不要见任何人。”
他解下腰间玉佩系在我裙带上:“若遇危险,摔碎它。”
回府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
裴煜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究竟要如何对付她?
12
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车夫颤声道:“小、小姐,前面有人拦车……”
我掀帘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十几个黑衣人持刀而立,为首之人,赫然是本该在禁足的周姨娘!
周姨娘阴毒一笑:“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迅速摸向裙带上的玉佩,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谢临渊一袭墨袍,自夜色中踏马而来,宛如煞神临世!
寒刃映着月光,他的剑尖已抵在周姨娘咽喉。
“王、王爷饶命!”周姨娘瘫软在地,“妾身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谢临渊声音比剑还冷。
周姨娘眼神乱飘,突然咬破口中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我心头一震——
这是死士的做法!
周姨娘背后之人,竟让她甘心赴死?
三日后,宫宴。
我一袭天水碧罗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凤钗,低调却不失贵气。
“姑娘真要用这个?”碧桃忧心忡忡地捧着一只锦盒。
盒中躺着一支金镶玉步摇——正是谢临渊昨夜秘密送来的,暗藏机关的利器。
我将步摇插入鬓间,眸光坚毅:“今日这场戏,没有退路。”
太极殿内灯火通明。
长公主高坐御阶之下,一袭正红宫装,明艳不可方物。见我入席,她红唇微勾:“沈姑娘来得正好,本宫新得了一味好茶。”
宫女捧上茶盏,沈卿容余光瞥见裴煜阴冷的笑。
茶中有毒!
我佯装不慎打翻茶盏,惊呼跪地:“臣女该死!”
“无妨。”长公主笑意更深,“换一盏便是。”
这是非要我喝下去不可了!
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唱喏:
“摄政王到——”
谢临渊玄衣金冠,龙行虎步而入,所过之处百官俯首。
长公主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摄政王来得正好,皇上刚说要亲自为我们……”
“且慢。”谢临渊冷声打断,“臣有本奏。”
他忽然拍手,侍卫押上一人——
竟是本该死在乱葬岗的周姨娘!
“此人昨夜招供,长公主通敌卖国,毒害皇上。”谢临渊声音响彻大殿,“证据在此!”
一叠密信被当众展开,赫然是长公主与西疆王的往来书信!
长公主拍案而起:“荒谬!这贱妇早该死了,分明是有人易容假冒!”
“是吗?”我起身,摘下发间凤钗轻轻一旋——
钗头弹出半片金箔,上面刻着西疆王室徽记!
“这支钗,是今早长公主‘赐’给臣女的。”我冷笑一声,“若没记错,西疆死士耳后都有同样刺青。”
13
满殿哗然!
长公主脸色剧变,突然拔下金簪抵住身旁皇帝的咽喉:“都别动!”
谁也没想到,病弱的皇帝突然反手一扣,竟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皇姐,你输了。”
龙椅上的人缓缓撕下易容面具——
竟是谢临渊的心腹副将!
真正的皇帝从屏风后走出,虽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炬:“朕早知你与西疆勾结,今日这场戏,就是为你设的局!”
长公主面如死灰,突然看向裴煜:“还不动手?!”
裴煜猛地抽出匕首向我袭来!
“小心!”
谢临渊飞身来挡,我鬓间步摇突然射出三根银针,精准扎入裴煜双目!
“啊!”裴煜捂眼惨叫。
混乱中,长公主突然狂笑:“你们真以为赢定了?”
她猛地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有个诡异的蛇形纹身在发光!
“是西疆血咒!”皇帝大惊,“她要同归于尽!”
谢临渊一把将我护在身下,我努力挣脱,从腰间香囊抓出一把朱砂,狠狠按在长公主心口!
“啊——”
纹身遇朱砂竟如雪遇沸水,瞬间消融!
尘埃落定。
我瘫软在谢临渊怀里,听他心跳如雷。
“你怎么知道朱砂能破血咒?”他声音微颤。
我望着他染血的衣袖,轻声道:“王爷可还记得,十年前青山寺那个小沙弥给的护身符?”
谢临渊瞳孔骤缩:“那是……”
“西疆巫医所制。”我苦笑,“我娘亲,本是西疆圣女。”
一个月后,沈府张灯结彩。
谢临渊一袭喜服,将我拦腰抱起:“王妃瞒得本王好苦。”
红盖头下,我轻笑:“王爷不也瞒了我两世?”
花烛高燃时,他吻着我腕上那道疤低语:
“这一世,你杀人,我递刀。”
【正文完】
番外一:前世·无人知晓的守护
谢临渊站在沈府后巷的阴影里,肩头落满积雪。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时辰。
“王爷,沈姑娘已经睡下了。”暗卫低声禀报,“裴世子……刚从二小姐院里出来。”
谢临渊眸中杀意骤起,指节捏得泛白。
他知道裴煜和沈玉柔的奸情。
也知道他们正在谋划什么。
书房内,谢临渊提笔疾书:
“沈姑娘若饮茶后不适,可取银杏叶三片捣汁服下。”
他将字条塞入青玉簪中,递给暗卫:“让周嬷嬷‘偶然’发现。”
暗卫欲言又止:“王爷为何不直接……”
“她喜欢裴煜。”谢临渊自嘲一笑,“本王算什么?”
窗外梅枝被雪压断,啪地一声响。
谢临渊站在人群最外围,看着沈卿容喝下那盏茶。
他早命人换了药量,本该让她当众出丑的迷药,只会让她微醺片刻。
可没想到——“救命啊!沈大小姐落水了!”
他疯了一般冲过去,却见裴煜搂着沈玉柔,冷眼旁观。
那一刻,他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克制。
沈卿容的棺木下葬那日,谢临渊独自在雨中站到深夜。
暗卫递上一封染血的信:“从裴世子书房暗格找到的。”
信上写着:
“沈卿容死后,其母嫁妆尽归你手,北疆军权可图。”
落款是长公主的私印。
谢临渊将信纸一寸寸碾碎在掌心。
三个月后,裴煜被发现在青楼暴毙,死状凄惨。
半年后,沈玉柔“失足”跌入冰窟,找到时已经冻成冰雕。
长公主府莫名走水,烧死了十几个西疆密探。
没人知道,这些事都发生在谢临渊收到密报的次日。
谢临渊站在青山寺后山,面前是一座无名碑。
“王爷,该喝药了。”老住持叹息着递上药碗。
他接过药碗,突然问:“人真有来世吗?”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碑上。
西疆血咒发作,他至死都握着那支没送出的青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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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今生·萌宝日记
(承平三年·春)
“父王又偷吃娘亲的胭脂!”
谢小团子趴在窗台上,瞪圆了眼睛。
屋内,谢临渊正将我困在妆台前,唇上沾着嫣红口脂。
“昨晚你说为夫伺候得好,赏一个?”
我红着脸去推他:“孩子看着呢!”
谢临渊头也不回地甩袖——
“啪!”
窗户无风自闭,差点夹到小团子的鼻子。
(承平三年·夏)
“娘亲!父王藏了你的画像在书房!”
小团子举着一卷画哒哒跑来,画上女子罗衫半解,赫然是一副春睡图。
我耳尖滴血:“谢临渊!”
摄政王殿下淡定接过画像:“教你认字——这叫‘闺房之乐’。”
当夜,小团子被拎去书房抄《礼记》三百遍。
(承平三年·秋)
“父王跪搓衣板啦!”
全府下人看着威风凛凛的摄政王,正可怜巴巴跪在庭院里。
“卿容,为夫真没偷看长乐郡主……”
“哦?那她送你的香囊哪里去了?”
小团子突然举手:“我知道!父王转手就扔给暗卫叔叔啦!”
谢临渊:“……”
儿子终于有点用了。
(承平三年·冬)
“娘亲肚子里有妹妹了!”小团子兴奋地摸着我微隆的腹部。
谢临渊从背后拥住我,得意道:“本王就说那次在温泉……”
“闭嘴!”我羞恼地踩他一脚。
窗外梅花簌簌而落,暗卫们默契地背过身。
摄政王府的冬天,总是格外热闹。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