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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墨香·染情(晚棠沈砚之)_墨香·染情晚棠沈砚之最新章节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25:37 

第一章:初遇·松烟入砚

暮春的雨丝如帘,织就一片朦胧烟景。沈砚之垂眸盯着石磨上的松烟,松木在窑中燃烧七日七夜,此刻化作细粉簌簌落入青瓷碗。忽闻檐角铜铃轻响,抬眼便见个穿月白襦裙的姑娘立在檐下,指尖正捏着片被雨打湿的紫藤花瓣。

"公子可是制墨师傅?"她抬袖轻拂额角碎发,腕间琉璃串子相撞发出清响,"小女闻得此处有独门松烟墨,特来求购。"

沈砚之起身时衣袖扫过砚台,几滴松烟墨溅在青石板上,蜿蜒如小蛇。姑娘见状蹲下身,从绣囊里掏出帕子擦拭:"这般好墨,污了怪可惜的。"她指尖掠过墨痕,忽然抬头,"敢问公子,这墨可叫’松风引’?"

他挑眉:"姑娘竟知我家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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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京中见过贵人用此墨题字,"她将帕子叠好放回囊中,"那字迹隔着三尺都能闻见松木香,便记下了。"话音未落,一阵风卷着雨丝扑入堂中,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腰间香囊不慎滑落。

沈砚之俯身拾起,触手是温软的锦缎,绣着半开的昙花。掀开一角,雪松与琥珀的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甜意扑面而来,竟与他制的墨香意外契合。

"姑娘用香......很特别。"他将香囊递还,指尖触到她指尖的温度。

她莞尔一笑:"小女姜晚棠,在西街开了间香铺’枕月居’,这香叫’砚雪’,原是想配着墨香调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个螺钿小盒,"若公子不嫌弃,可试试这香粉与墨混用?"

沈砚之接过打开,浅金色粉末在盒中静静流转,与松烟墨粉混合后,竟泛起淡淡珠光。他取来狼毫笔,蘸墨在宣纸上轻扫,字迹未干便有雪松香气萦绕,墨色也比平日透亮三分。

"竟有这等妙处......"他抬头看她,目光灼灼,"姜姑娘可愿与在下合制一批香墨?"

晚棠眼中闪过惊喜,却故意抿唇道:"合制不难,只是......"她指尖轻点石磨,"沈公子得教我制墨,我便教公子调香,如何?"

雨声渐密,廊下灯笼被风吹得轻晃。沈砚之看着她发梢沾着的雨珠,忽觉喉间微痒,转身取来青瓷茶盏:"先喝杯茯苓茶去去湿气,明日起,姑娘可来此学艺。"

茶盏递到她手中时,两人指尖再度相触。晚棠低头饮茶,却瞥见他耳尖泛起的薄红,嘴角不禁上扬。窗外紫藤花被雨打落几片,飘进堂中落在墨案上,恰似一幅天然水墨画。

第二章:学徒·指端凝香

次日辰时,晚棠准时来到墨坊。沈砚之已在院内支起晒墨架,见她身着浅绿襦裙,腰间仍挂着昨日那枚香囊,莫名觉得眼前一亮。

"制墨第一步,炼烟。"他示意她凑近窑炉,"松木需选三十年以上的老松,烧烟时要控制火候,烟轻为胶,烟重为墨。"说着用竹片拨弄窑中炭火,松烟袅袅升起,在阳光下凝成淡灰色的雾。

晚棠俯身观察,发间玉簪蹭到他衣袖。沈砚之忽然伸手扶住她后腰,触感柔软如棉:"小心些,窑边烫。"

她耳尖发烫,慌忙站直身子。沈砚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取过竹制扫烟器:"需得用鹅毛帚轻轻扫取烟末,若用力过猛,烟质就粗了。"他示范时手腕翻动如行云流水,晚棠看得入神,忽觉有烟末落在睫毛上,下意识闭眼。

"别动。"沈砚之的声音忽然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颊。晚棠感到他的指尖轻轻掠过眼皮,带走那点痒意:"好了。"

她睁眼时,两人相距不过寸许。他眼中映着窑中跳动的火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晚棠心跳如鼓,慌忙转身取鹅毛帚:"我、我来试试。"

然而看似简单的扫烟,到她手中却屡屡出错。不是力道过重扬起烟尘,就是扫偏了位置。沈砚之见状轻叹一声,从身后环住她握帚的手:"腕子要稳,像这样......"

他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指节分明,掌心有薄薄的茧。晚棠只觉浑身发烫,连烟末的气味都变得格外浓烈。好不容易扫完一炉烟,她后退两步,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水缸。

"呀!"冷水泼在裙角,晚棠惊呼出声。沈砚之连忙取来干毛巾,却在弯腰时撞翻了她腰间的香囊。香粉撒在湿裙上,与水墨气息交织成奇妙的芬芳。

"对不住......"他蹲下身收拾香囊,却在触到她湿润的裙摆时猛地缩回手,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我、我去拿件外袍给你换上。"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晚棠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抚过被水洇湿的裙角,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院中的老松在风中轻摇,松针上的露珠滴落在石磨旁的青苔上,宛如她此刻纷乱的心事。

第三章:互教·墨香入魂

此后月余,晚棠每日辰时来墨坊,酉时归香铺。沈砚之教她辨烟、和胶、捣墨,她则教他识香、配香、窨香。两人在墨烟与香粉中穿梭,竟生出几分默契。

这日午后,沈砚之在调墨胶,晚棠捧着香材进来:"今日教你制’墨魂香’,需得用龙脑、降真,再加少许......"她忽然凑近他鼻尖,"你闻,可闻到松烟里混着梅香?"

他下意识吸气,却因靠得太近,嘴唇几乎擦过她鬓角。两人同时僵住,空气里弥漫着胶香与梅香的混融气息。晚棠慌忙后退,袖中香材撒了满地。

"我来捡!"两人同时弯腰,额头重重相撞。沈砚之伸手护住她后脑,却不慎按到她腰间的香囊。晚棠吃痛轻呼,他连忙松手,却见她发间玉簪歪了,碎发散落肩头。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如墨,指尖轻轻替她簪正玉簪,指腹擦过她耳后细腻的肌肤。晚棠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翻涌着某种灼热的情绪,如同窑中即将迸发的炭火。

突然,院外传来脚步声。沈砚之猛地后退两步,转身装作整理墨锭:"那香材......需得先炒过再磨粉。"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晚棠低头收拾香材,指尖触到一块形状奇特的墨锭。那是前日她帮他一起脱模的,上面刻着她随手画的昙花图案。

"这墨叫什么名字?"她举着墨锭问。

沈砚之侧过脸,耳尖仍红着:"叫......’棠烟’。"

晚棠愣住,心跳陡然加快。窗外阳光穿过窗棂,在他侧脸投下斑驳光影。她忽然想起昨日他在香铺调香时,特意往"砚雪"里加了一味棠梨花香,当时他说:"这样更衬姑娘。"

风掀起窗纱,送来一缕墨香。晚棠将"棠烟"墨锭贴在胸口,只觉那里烫得惊人。或许有些情愫,早已在墨烟与香雾中悄悄生长,如同窑中的松烟,一旦凝成墨,便再难化开。

第四章:夜合·烛影摇红

入夏后的某日,沈砚之忽然说要制一批贡墨,需得连夜守窑。晚棠得知后,提着食盒来到墨坊,只见院内点着气死风灯,他正坐在窑前添柴,侧脸被火光映得棱角分明。

"尝尝我新制的莲蓉糕,"她将食盒放在石桌上,"配着你煮的茯苓茶正好。"

沈砚之抬头,见她换了件藕荷色纱裙,发间插着一朵白茉莉,清新得如同夜风中的荷香。他忽然想起前日在她香铺里,看见她调配"月白香"时的模样,指尖沾着香粉,在阳光下宛如撒着碎钻。

"过来烤烤火,"他往旁边挪了挪,"夜里风凉。"

晚棠挨着他坐下,膝上盖着他递来的薄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制墨调香的心得,不知不觉月上中天。窑中松木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晚棠眼皮渐沉,竟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沈砚之浑身紧绷,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她的头轻轻蹭着他锁骨,茉莉花香混着墨香钻进鼻端,令他喉间发紧。低头看去,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不知梦到了什么。

忽有流萤飞过,晚棠在梦中呢喃:"砚之......"他浑身一震,心跳如擂鼓。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碎发,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如同在宣纸上落下一枚墨点。

晚棠忽然睁眼,四目相对,俱是一怔。沈砚之想要后退,却被她伸手按住手腕:"方才......你叫我什么?"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比平日更添柔媚。

他喉结滚动,却固执地别过脸:"没什么。"

晚棠轻笑,指尖顺着他手腕往上攀爬,直到触到他发烫的耳垂:"我听见了,你叫我’晚棠’。"她故意将尾音拖长,如同一缕绵长的香。

沈砚之猛地转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她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如同两簇小小的火焰,要将他灼伤。他忽然想起今日调墨时,她凑过来看火候,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那瞬间的酥麻,此刻正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

"晚棠......"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是从墨里浸过,"我......"

话音未落,窑中忽然传来异响。沈砚之慌忙起身查看,却见松木塌了半边,浓烟滚滚。晚棠连忙帮忙添柴,两人忙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控制住火势,已是子时。

"幸好没耽误炼烟,"晚棠擦着额头的汗,忽然指着沈砚之的脸笑出声,"你成了小花猫啦!"

他伸手一摸,才发现沾了满脸烟灰。晚棠从袖中取出帕子,踮脚替他擦拭:"这边......还有这里......"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鼻梁、脸颊,最后停在唇角。

沈砚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帕子落在地上。他望着她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压抑。喉结滚动间,他轻声道:"晚棠,我想......"

"想什么?"她的声音轻如鸿毛,却重重砸在他心上。

风骤起,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在光影明灭间,他终于低头,将那半句话融在一个轻柔的吻里。晚棠先是一愣,随即闭上眼,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此刻窑中松烟袅袅,空中流萤飞舞,而他们的唇齿间,流转着比墨香更浓、比香氛更醇的情愫。

良久,沈砚之轻轻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从见你第一面起,我便知道......这墨香里,该有你的味道。"

晚棠睁开眼,眼中含着笑意与水光:"傻瓜,我调的每一款香,早都加了想你的味道。"

院中的老松在风中轻吟,松针上的露珠滴落在晒墨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而在这方小小的墨坊里,墨香与香氛交织成网,将两颗心紧紧缚住,再也分不开。

第五章:定情·墨香永年

三日后,沈砚之带着精心制作的香墨来到"枕月居"。推开店门,便闻见熟悉的"砚雪"香,混合着新制的甜香,竟像是他近日魂牵梦绕的气息。

"晚棠,"他将漆盒递给她,"这是咱们合制的’砚棠香墨’,一共九九八十一锭。"

晚棠打开盒子,只见每锭墨上都刻着昙花与松枝的图案,边缘还嵌着细小的香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指尖抚过墨面,忽然抬头:"那你可知,我今日调了什么香?"

他挑眉:"莫非是......’沈香’?"

她轻笑,从柜中取出个精致的香囊:"是’永年香’,前调松烟,中调茉莉,尾调......"她凑近他耳边,"尾调是你昨日留在我帕子上的气息。"

沈砚之只觉心口发烫,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窗外阳光正好,照得满室香粉皆泛着金光。他低头看着她眼中的自己,忽然想起那日在黑潭边,她眸中倒映的星光,原来早已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以后每制一锭墨,我便刻一朵昙花,"他轻声道,"等刻满十万朵,便换你调十万种香,可好?"

晚棠踮脚吻了吻他唇角:"好。不过......"她指尖划过他胸前衣襟,"要先说好,这制墨调香的活儿,得两人一起做。"

他笑着点头,低头轻啄她的唇。空气中,"永年香"与"砚棠墨"的气息渐渐交融,化作一缕绵长的甜香。正如他们的故事,从松烟入砚的初遇到烛影摇红的定情,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院外的紫藤花又开了,花瓣落在墨坊的晒架上,与香墨上的昙花刻纹相映成趣。而在这墨香与香氛中,两个相爱的人,正携手走向属于他们的永年。

第六章:市集会·墨香引蝶

五月初五端阳,洛河镇的市集热闹如沸。沈砚之背着雕花墨箱,姜晚棠提着绘花香囊,挤在熙攘的人群中。头顶是漫天飘飞的纸鸢,脚下是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卖香囊、粽子、彩绳的摊位,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蜜糖的香气。

"砚之,你看!"晚棠忽然拽住他的衣袖,指向街角的糖画摊,"我要那个蝴蝶形状的!"她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发间新插的榴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沈砚之无奈一笑,任由她拉着挤到摊前。老匠人舀起金黄的糖浆,手腕翻转间,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跃然于青石板上。晚棠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糖画边缘,忽然抬头:"用咱们的’砚棠墨’描在宣纸上,会不会也这么透亮?"

他蹲在她身旁,袖摆扫过她膝头:"明日便试。"说话间,糖浆匠人递来竹签,两人同时伸手去接,指尖再度相触。晚棠耳尖发烫,慌忙起身,却不慎撞翻了旁边的香料摊。

"对不住!"她连忙道歉,蹲下收拾散落的肉桂与丁香。沈砚之见状也帮忙捡拾,忽然闻到一缕熟悉的香气——是晚棠新调的"踏雪寻梅",混着肉桂的辛香,竟生出别样韵味。

"这位小娘子调香手法了得!"香料摊主赞叹,"这香配着墨香,怕是能醉倒文曲星!"

晚棠轻笑:"若您喜欢,送您一小包便是。"说着从绣囊里取出个锦缎小包,"里面加了少许松烟末,可作熏香,亦可入墨。"

沈砚之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心中忽然一动。他站起身,从墨箱里取出一方"棠烟"墨锭,在摊主备好的宣纸上写下"端阳安康"四字。墨色遇风即干,竟有淡淡梅香萦绕纸上。

"送与您,"他将字幅递给摊主,"可贴在铺中,保准招徕文人墨客。"

摊主大喜,连声道谢。晚棠看着他笔走龙蛇的模样,忽然想起昨夜他在灯下教她握笔的情景,指尖不禁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那里面,藏着她新制的"砚心香",前调是他身上的皂角香,中调是松烟与墨胶,尾调则是她偷沾的一点唇上胭脂气。

市集尽头传来锣鼓声,原是戏班在演《仓颉造字》杂剧。两人挤到台前,只见台上"仓颉"手握狼毫,在巨幅宣纸上挥毫泼墨,台下观众纷纷喝彩。晚棠看得入神,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头看去,是沈砚之的指尖与她交缠,在人群的遮掩下,如两尾交颈的鱼。

"待咱们的香墨上市,"他的声音混着锣鼓声传来,却清晰如在耳畔,"定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墨香里能调出这般妙趣。"

晚棠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映出细碎的金斑。她忽然想起昨夜守窑时,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说"墨要耐得住火炼,情要经得住时光"。此刻握着他的手,只觉掌心的温度比阳光更暖,比墨胶更稠。

第七章:雅集夜·笔砚传情

五月十五,洛河文人雅集在画舫上举行。沈砚之身着月白襕衫,腰间别着晚棠新制的"墨魂香囊",墨箱里装着尚未面世的"砚棠香墨"。晚棠则穿一袭黛绿齐胸襦裙,发间簪着沈砚之送的竹节步摇,袖中藏着调配了整夜的新香。

画舫行至洛河中央,明月倒映水中,宛如玉盘碎落。主家宣布"以墨会友"开始,沈砚之被推至船头,众人早已听闻他制墨神技,纷纷拭目以待。

"今日欲献丑,需得一位调香师相助。"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晚棠身上,"姜姑娘,可愿共赴笔墨之约?"

晚棠起身时裙摆轻扬,如荷叶承露。她走到他身侧,从袖中取出琉璃香瓶:"沈公子欲用何墨?"

"就用......"他凝视着她眼底的月光,"姑娘前日在我墨坊调的那炉’晓风’。"

晚棠心下一动,那是她以晨露、忍冬与松烟调的香,专为他新制的"拂晓墨"所配。她轻晃香瓶,淡紫色香雾袅袅升起,混着沈砚之磨好的墨香,竟在月光下凝成淡淡烟霞。

"好香!"众人惊呼。沈砚之提起狼毫,饱蘸香墨,在澄心堂纸上笔走龙蛇,写下李白《清平调》。字迹未干,已有蝴蝶循着香气飞来,停在"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容"字上,翅膀开合间,竟沾了些许带香的墨粉。

"妙哉!此墨竟能引蝶!"有文人击节赞叹,"沈公子这墨,当叫’引蝶香墨’!"

沈砚之搁笔,看向晚棠:"非是墨能引蝶,是调香人妙手天成。"

晚棠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取出另一支香瓶:"既如此,小女献丑,调一款’伴墨香’与诸位共赏。"说着将香粉撒入铜炉,霎时间,雪松、琥珀与墨香交织,竟比春日繁花更盛,比秋夜月光更幽。

画舫上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晚棠却只看见沈砚之眼中的笑意,如同一汪深潭,要将她溺毙其中。忽有文人提议以香墨题诗赠佳人,沈砚之率先提笔,在笺纸上写下:"墨染青丝香染袖,人间有味是清欢。"

晚棠接过笺纸,指尖在"清欢"二字上摩挲,忽然取过他的笔,在诗旁添了两句:"愿得松烟共白首,不教明月独临轩。"

四目相对时,画舫外忽然传来阵阵蛙鸣,惊起一滩鸥鹭。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舱壁上,交缠如同一幅未干的水墨画。不知是谁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旖旎,晚棠慌忙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摆。

沈砚之伸手扶住她腰肢,触感柔软如春日新棉。他喉结滚动,轻声道:"晚棠,我......"

话音未落,画舫突然颠簸,众人惊呼。晚棠借机退开,却在转身时,将袖中新制的香囊悄悄塞进他墨箱——那里面,除了香粉,还有她连夜绣的昙花帕子,帕角绣着极小极小的"砚"字。

第八章:守窑雨·情动刹那

六月初三,暴雨倾盆。沈砚之守在窑前,眉头紧蹙——新制的贡墨即将出窑,却遇上百年不遇的大雨,窑温骤降,随时可能前功尽弃。

"我来帮你!"晚棠顶着斗笠冲进墨坊,裙角早已湿透,"快,把备用的松木搬出来,我去调温!"

两人在雨中穿梭,将松木源源不断送入窑中。晚棠的发簪不知何时掉落,长发披散在肩头,被雨水浇得紧贴肌肤。沈砚之见状,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先披上,别着凉。"

她想拒绝,却见他眼底的担忧几乎要化作实质,只好点头。衣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松烟与皂角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温度回升了!"晚棠盯着窑边的测温仪,"再坚持半个时辰,应该能成!"

话音未落,一声惊雷炸响,窑顶忽然漏雨。沈砚之慌忙用身体挡住漏水处,晚棠则迅速取来油纸修补。两人靠得极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挂着的雨珠,听见他急促的呼吸。

"砚之,你头发湿了......"她伸手替他拂开额前湿发,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眼中翻涌着狂风骤雨般的情绪:"晚棠,我忍了很久......"

她心跳如鼓,却故意挑眉:"忍什么?"

他喉结滚动,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忍着想吻你的冲动......"

话音未落,窑中传来"砰"的一声,松木爆裂的火星溅出。两人慌忙转头查看,待确认无碍后,再回头时,彼此间已隔了半步距离。

晚棠低头整理衣袖,却看见他耳尖红得几乎滴血。窗外闪电划过,将他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她忽然想起雅集那日,他笔下的"清欢"二字,此刻只觉心间漫过万千情丝,比墨胶更黏,比香氛更浓。

"等这批墨出窑,"沈砚之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带你去看洛河日出。"

她抬头看他,雨中的他宛如一尊墨雕,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坚定。她轻轻点头,雨声渐密,却掩不住两人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已在眼神中千回百转;有些情,不必道破,已在墨香与香雾中酿成醇酒。

第九章:香囊约·心有灵犀

七月初七乞巧节,晚棠一早便关了香铺,躲在闺中制香囊。案几上摆着各种香材:松烟末、昙花干、龙脑香,还有从沈砚之墨坊偷来的一点墨胶碎屑。她咬着绣绷,在锦缎上绣出半开的昙花,花蕊处用金线绣了个小小的"砚"字。

"小姐,沈公子派人送了东西来!"丫鬟捧着漆盒进来。

晚棠慌忙藏起香囊,打开漆盒,只见里面是一方新制的墨锭,上面刻着并蒂昙花,旁边放着张纸条:"乞巧夜,墨坊见。"

她指尖发烫,心跳如鹿。好不容易捱到戌时,她换上茜色罗裙,将新制的香囊系在腰间,悄悄来到墨坊。

院内早已点起七夕灯,三十六盏莲花灯浮在水缸中,映得满室通红。沈砚之身着玄色襕衫,站在灯下,手中握着个精致的木盒。

"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紧张。

晚棠佯装不知:"乞巧节,姑娘们都在穿针乞巧呢。"

他轻笑,打开木盒,里面是十二枚小巧的香墨,每枚上都刻着不同的花:正月梅花、二月杏花......直到腊月水仙。

"每月初一,我会制一枚应季香墨,"他拿起一枚刻着昙花的墨锭,"这枚给你,因为......"

"因为昙花一现,却胜却人间无数。"晚棠接过墨锭,指尖划过他刻的纹路,"就像你我相遇,虽短,却刻入骨髓。"

他眼中闪过惊喜,忽然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晚棠,我无良田千顷,无广厦万间,唯有这双手,能制墨,能护你。愿以墨为聘,以香为媒,聘你为沈府妇,共赴白首之约。"

晚棠眼眶发烫,从腰间取下香囊递给他:"我亦无贵重嫁妆,唯有这香囊,藏着松烟、昙花,还有......"她声音渐低,"还有我对你的心意。"

沈砚之打开香囊,看见那方绣着"砚"字的帕子,忽然轻笑出声。他取出帕子,上面竟还沾着一点香墨痕迹,宛如一朵小小的墨梅。

"原来......你早已答应了。"他站起身,将香囊贴身藏好,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明日便去拜见伯父伯母,可好?"

晚棠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支簪子:"这是用咱们合制的香墨余料做的,叫’墨玉簪’,送你。"

簪子通体墨色,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顶端雕着半朵昙花。沈砚之接过簪子,替她插在发间:"往后你的发间,便由我来妆点。"

夜风拂过,莲花灯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一幅双宿双飞的剪影。远处传来乞巧的歌声,晚棠靠在沈砚之肩头,闻着他身上混合的墨香与香囊气息,只觉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第十章:发布会·墨香情浓

八月十五,"砚棠香墨"新品发布会在仓颉小镇盛大举行。沈砚之与姜晚棠并肩站在台前,台下聚集了各地的文人墨客、香道大师。

"诸位,"沈砚之开口,声音清亮,"今日展示的香墨,皆由在下与姜姑娘合制。每一款墨,都有对应的香,每一种香,都藏着一个故事。"

他抬手示意,丫鬟端着托盘上来,盘中摆着十二枚香墨,对应十二个月份。晚棠走上前,逐一介绍:"正月’梅墨’配’疏影香’,二月’桃墨’配’桃夭香’......至于这枚’昙花墨’......"她拿起刻着昙花的墨锭,"配的是’刹那永恒香’,前调清冽如松烟,中调馥郁如昙花,尾调......"她看向沈砚之,"尾调是相守的温暖。"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沈砚之忽然拿起"昙花墨",在宣纸上挥毫写下:"墨染相思字,香传锦绣心。"

晚棠接过笔,在旁补上:"愿得双心似香墨,岁岁年年总相侵。"

众人轰然叫好,有文人起哄:"沈公子与姜姑娘如此默契,莫不是早已定亲?"

沈砚之与晚棠对视一眼,同时轻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举过头顶:"不瞒诸位,在下与姜姑娘已定于腊月廿八成婚,届时请诸位来喝喜酒,品喜墨!"

台下掌声雷动,有人抛来彩绸,有人送上祝福。晚棠看着沈砚之眼中的星光,忽然想起初遇那日,他站在墨坊檐下,问她"需要讲解吗"的模样。原来有些缘分,早已在墨烟香雾中埋下伏笔,如今终于开出最甜美的花。

"砚之,"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的香有了归处。"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该说谢谢的是我,让我的墨有了灵魂。"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砚棠香墨"的展台上,墨锭与香瓶折射出七彩光芒。远处,洛河波光粼粼,仿佛流淌着墨香与香氛的河流。而在这万千光影中,两人相视而笑,深知彼此已是对方生命中,最浓的那笔墨,最醇的那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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