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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太子念念不忘。

以狐狸之躯行事，未免束手束脚。

奈何她修为太低，即便妖丹归体也无济于事，只有凭借外力。

岑凝笑意淡了几分。

“你为何非要帮她。”

放眼望去，小萤正躺在院中懒懒晒太阳。

我勾起嘴角。

“为她一片赤诚，也为她奋不顾身的勇毅。”

我娘错付良人，郁郁而终。

她从小教我，感情之事不用太过认真，反正结局都一样。

如今遇上这样认真的小萤。

我忽而想知道，认真之后，会是哪种结果。

余霞散成绮，那道荧光将小萤包裹。

烂漫云霞下，她好似从中走出的仙子。

明媚张扬，不失可爱。

我将小萤扮作侍女，带她入了宫。

她拿了我通行无碍的玉佩。

我则与岑凝一起，为他“病逝”作铺垫。

惠妃膝下只九皇子一位。

她疼爱骨肉，爱屋及乌也怜惜我不少。

用过膳食，我朝岑凝使了使眼色。

后者会意，正要口吐鲜血，惠妃先一步动作打住了他。

她细细拿出怀中之物。

“这是为娘新做的长命缕。”

她闺阁时以绣工闻名，所绣之物无一不受人称赞。

多年后再动针线，不过为求孩儿长安。

但她不知道。

她真正的孩儿，早在半年前逝于病榻。

岑凝愣愣接过长命缕。

张了张口，最终将血咽了回去。

惠妃笑吟吟说了许久，总归是些家长里短。

临走前，她将戴了多年的玉镯放我手上。

“下月长安带着阿禾来，杏花也该开了。”

“为娘给你们做甜甜的杏花糕。”

长安是九皇子的乳名。

惠妃希望他，长久平安。

可长安不长安，就连她亲手做的杏花糕，也吃不到了。

我与岑凝相顾无言。

他握着长命缕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放在心口再未取出。

许是占着九皇子身躯久了，连他也对惠妃产生些感情。

“你们妖怪命这样长，不如留下来陪她度过晚年。”

我由惠妃思及娘亲，不自觉红了眼眶。

他顿了片刻，敛眸而立。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会拘于一方天地。”

“为凡人留下，那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最后，他不自觉失了底气。

小萤幻想着无数种相认的场面。

他或许欣喜，或许惊讶，或许面无表情。

或许会笑着道：“原来你就是那只小狐狸。”

可她太天真。

等她不顾一切，将来龙去脉悉数说出。

他只眼神一凛，将剑刃对准她。

“此乃皇宫，受龙气庇佑，你区区狐妖，倒真不怕死。”

“......”

小萤回来时，肩头插着一把剑。

她见到我的那一刻，彻底支撑不住，倒入我怀。

即便化为原形。

那柄长剑依旧不动如山，雪色毛发染红一片。

执剑之人，当真下了死手。

我命人请来兽医，又让岑凝暗中相助。

抢救到半夜，她才悠悠转醒。

太子知道真相后，又怒又惊。

不仅让侍卫将她包围，还亲自出剑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