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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重生后,权臣他诱我入怀(苏晚裴砚)_重生后,权臣他诱我入怀苏晚裴砚最新章节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26:15 

第一章血溅红梅

咸安三年冬,大雪覆宫城。

苏晚被拖进昭仁殿时,嫁衣上的金线已被血浸透,赤金步摇斜插在散乱的青丝间,随着她的踉跄,在白玉砖上划出蜿蜒血痕。

殿内炭火烧得极旺,却暖不了她半分。

“姐姐,你何必硬撑?”苏柔执着一柄镶宝石的匕首,月白襦裙上溅着点点猩红,笑得温柔又残忍,“只要你交出虎符,裴大人便允我留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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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抬眸,唇角溢出血丝,却低低笑了。

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玄色官靴踏过门槛,腰间悬着的,正是她亲手绣的鸳鸯香囊。

——顾明远。

她曾为他熬瞎了眼绣的香囊,如今却成了最刺眼的讽刺。

“顾明远。”她嗓音嘶哑,染血的指尖攥紧嫁衣上的并蒂莲,“你说要带我去江南看烟雨……原来,是用我的血染的。”

顾明远皱眉,似有不忍,却终究别开眼。

苏柔见状,冷笑一声,匕首高高扬起——

“唰!”

寒光闪过,苏晚下意识闭眼,可预想的疼痛却未降临。

殿内骤然死寂。

她缓缓睁眼,却见一柄玉骨折扇抵在苏柔腕间,扇骨上缠着玄色流苏,再往上,是一只修长如玉的手。

“本相的人,你也敢动?”

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苏晚还未回神,便被一只手臂揽入怀中。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她怔然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裴砚。

大盛朝最年轻的权臣,此刻正垂眸看她,眼尾那颗朱砂痣被烛火映得妖异。

苏柔脸色煞白:“裴、裴大人,您这是何意?”

裴砚未答,指腹擦过苏晚染血的唇,忽而轻笑:“本相改主意了。”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嗓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苏姑娘,若我今日救你,你拿什么还?”

第二章重开朱门

咸安三年春,苏府海棠正盛。

苏晚猛地从绣榻上惊醒,腕间银镯撞上妆奁,"叮"的一声脆响。

"姑娘可是梦魇了?"丫鬟青黛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件云锦嫁衣,"顾公子差人送了新裁的喜服,说是要配您及笄礼穿。"

——云锦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

苏晚指尖一颤,前世记忆汹涌而来。就是这件嫁衣,曾浸透她的血,裹着她的尸身被扔进乱葬岗。

"扔了。"她突然开口。

"啊?"青黛愣住。

"我说,扔出去。"苏晚抓起嫁衣掷向窗外,正巧一阵风过,那抹刺目的红"哗啦"展开,像极了前世昭仁殿的血色。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苏晚赤足奔到廊下,只见一辆玄色马车碾过落花,车帘被风吹起的刹那,她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裴砚。

他斜倚车壁,手中把玩着一枚碎玉珏,眼尾朱砂痣艳得惊心。四目相对时,他突然勾唇,玉珏"咔"地裂成两半。

"备马。"苏晚攥紧栏杆,"我要去慈恩寺。"

**慈恩寺后山,竹影婆娑。**

苏晚跪在青石板上两个时辰,膝盖刺疼时,终于听见脚步声。

"苏小姐好雅兴。"裴砚倚着老竹,半块碎玉珏在他指间翻转,"私见外男,不怕顾家退婚?"

"裴大人不也想找虎符?"她仰头看他,故意让发间茉莉落在肩头,"我愿以虎符为饵,换大人三件事。"

裴砚忽然俯身,雪松气息笼罩下来。他指尖拈起她发间落花,却在触及她耳垂时骤然用力——

"第一件事就要本相替你杀顾明远?"他低笑,"小姑娘,你可知与虎谋皮的下场?"

苏晚吃痛,却迎着他目光轻笑:"那裴大人敢不敢赌?赌我比虎...更会噬主。"

竹叶沙响,裴砚眸色骤暗。他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唇瓣:"三日后及笄宴,本相要见虎符真品。"说罢甩袖便走,却将那片茉莉塞进了自己袖中。

及笄宴夜,苏府张灯结彩。

苏晚看着顾明远与苏柔在梅树下交握的手,突然将茶盏"失手"泼向苏柔——

"啊!"苏柔惊叫着扯开衣领散热,人群顿时哗然。她雪白里衣下竟露出半截肚兜,正是顾家独有的鸳鸯纹样!

"妹妹这是..."苏晚泪眼盈盈看向顾明远,"莫非你二人早已..."

"胡说!"顾明远慌忙去遮,屏风后却传来一声轻笑。

裴砚执盏踱出,广袖扫落一地酒盏。他睨着苏柔腰间晃动的合欢结,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支银簪——正是前世苏柔用来剜她眼的那支!

"苏二小姐的定情信物,"他弯腰拾簪,指尖却暧昧地划过苏晚掌心,"...倒是别致。"

苏晚心跳骤乱,忽被裴砚拽到身后。他借着宽袖遮掩,一根根掰开她紧攥的手指,在染血的掌心轻轻一吻:

"第二件事,本相等你来求。

第三章暗香浮动

及笄宴后,苏府流言四起。

苏柔被关进祠堂,顾明远连夜送信解释,却被苏晚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青黛捧着新熬的安神汤进来,见自家姑娘正对着一盏烛火出神,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着,像是在等人。

“姑娘,夜深了,该歇了。”

苏晚摇头,唇角微勾:“再等等。”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嗒。”

一粒石子打在窗棂上。

苏晚推开窗,夜风卷着海棠香扑面而来,而墙头,一道玄色身影懒散地倚着,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裴砚。

他衣襟微敞,锁骨处一道新伤还泛着血痕,却浑不在意地冲她晃了晃酒壶:“苏小姐,长夜漫漫,可愿陪本相小酌?”

屋顶上,风有些凉。

苏晚拢了拢披风,裴砚却直接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

“裴大人这是做什么?”她挑眉。

“怕你冻着。”他轻笑,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毕竟……你还有第三件事没提。”

苏晚侧头看他,月光下,男人眉目如画,眼尾那颗朱砂痣妖冶至极。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他伤口旁:“疼吗?”

裴砚眸色一暗,猛地扣住她手腕:“苏晚,别玩火。”

她却不退反进,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那裴大人……敢不敢玩更大的?”

翌日,京中突传密报——

北境军情有异,顾家与敌国暗通款曲。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而负责此案的,正是裴砚。

顾明远慌了,连夜求见苏晚,却被拦在门外。

“告诉他。”苏晚抚着袖中那半块虎符,冷冷道,“若要活命,就拿顾家兵权来换。”

深夜,裴砚翻窗而入。

苏晚正在灯下看密信,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第三件事,想好了吗?”他嗓音低哑,唇几乎贴在她耳垂上。

苏晚转身,指尖抵在他心口:“我要顾家满门……血债血偿。”

裴砚低笑,忽然低头吻住她。

“如你所愿。”

第四章春夜烬

雨夜惊雷炸响时,苏晚正在誊抄顾家罪证。

墨迹未干的宣纸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裴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玄色官服浸透了雨水,领口处狰狞的鞭痕还在渗血。

"为了查这些,裴大人连刑部大牢都闯了?"苏晚故意用笔杆戳他伤口,却被猛地攥住手腕。

裴砚就着这个姿势俯身,血腥气混着雪松香笼罩下来:"苏小姐现在该做的..."他抽走她手中狼毫,笔尖顺着她颈线慢慢下滑,"...是替本相疗伤。"

窗外闪电骤亮,照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

苏晚蘸着药膏的指尖刚碰到他锁骨,就被滚烫的掌心覆住。裴砚突然将她抵在药柜前,瓷瓶哗啦啦滚落一地。

"上次说要玩更大的..."他膝盖顶进她裙裾间,沾血的拇指摩挲她下唇,"现在怕了?"

苏晚突然咬住他手指,在裴砚骤然变重的呼吸里轻笑:"大人伤口再不上药,明日怎么上朝参顾家?"

五更鼓响,裴砚披衣离去时扔下一枚青铜钥匙。

"顾家书房密室。"他系腰带的动作顿了顿,"你亲自去验才解恨,对吧?"

天光微亮,苏晚在密室最里间找到了前世害死自己的毒药——琉璃瓶上还贴着苏柔写的"姐姐专用"。她冷笑着一挥袖,满架珍玩尽数砸碎在地。

当夜顾府突起大火。

苏晚站在街角阴影里,看火舌吞没苏柔最爱的翡翠屏风。忽有温热胸膛贴上来,裴砚把玩着她腰间丝绦:"第三件事本相完成得如何?"

"不够。"她反手勾住他玉带,"我要顾明远亲眼看着..."

话未说完突然天旋地转,裴砚抱着她掠上临街阁楼。下面传来顾明远凄厉的喊声:"苏晚!你勾结权臣不得好死!"

"他骂得不对。"裴砚咬着她耳垂低笑,"分明是权臣...死心塌地要勾你。"

骤雨倾盆而下,他解了外袍裹住她,却在苏晚伸手环住他脖颈时眸光一暗:"苏晚,你知道现在扯开我衣带会有什么后果?"

她故意拽得更紧:"裴大人不是说要教我玩火?"

远处顾府梁柱轰然倒塌,火光映亮两人交叠的身影。

第五章锦帐春

宫宴当夜,苏晚穿着裴砚送的鲛纱裙出现在太极殿时,满朝文武呼吸都滞了滞。

"那是...苏家大小姐?"

"不是说被顾家退婚了吗?怎么..."

议论声在裴砚森冷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他执起琉璃盏走向女眷席,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酒液倾倒在苏晚裙摆上。

"臣失手。"他语调毫无诚意,指尖却借着擦拭动作滑进她罗袜,"请苏小姐随我去偏殿更衣。"

朱红廊柱后,裴砚将她按在蟠龙纹影壁上

"裴大人好大的胆子。"苏晚曲膝顶住他腰间玉带,"就不怕我喊人?"

裴砚低笑,突然咬住她耳珠:"喊啊,让全天下知道..."滚烫的掌心探入她后腰,"...你是怎么把本相勾得失了魂的。"

远处传来脚步声,苏晚慌乱间扯开他衣襟,却见心口处一道陈年箭伤——与前世她中箭的位置分毫不差。

"这是...?"

"三年前秋狝。"裴砚喘息粗重,"看着你为顾明远挡箭,本相第一次想杀人。"

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顾明远持剑闯进偏殿时,正看见裴砚将苏晚严严实实裹在怀里。剑锋划破帷帐,露出后面瑟瑟发抖的北境使者——

"顾公子通敌的密函。"裴砚碾碎手中信笺,"是用你们顾家特制的松烟墨写的。"

苏晚从他怀中挣出,当众抖开一幅血书:"三年前北境战败,是因顾家向敌军透露了我父亲的行军路线!"

"贱人!"顾明远举剑刺来,裴砚反手掷出腰间玉佩。玉碎声中,潜伏的玄甲卫一拥而上。

夜雨打湿了回府的马车。

苏晚盯着裴砚渗血的右臂:"你早算到顾明远会狗急跳墙?"

"不算计怎么护得住你?"他突然将她抱到腿上,沾血的指尖抚过她唇瓣,"现在该清算...你扯坏本相朝服的事了。"

车厢颠簸中,苏晚咬着他喉结含糊道:"裴大人不如说说...前世我死后,你为我做了什么?"

裴砚猛地掐紧她的腰。

车帘外雨幕如织,掩住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第六章雨夜銮铃

马车在青石板上碾过深深水痕,苏晚的脊背抵在厢壁鎏金雕花上,裴砚染血的指尖正一颗颗挑开她珍珠襟扣。

"现在知道怕了?"他膝盖强势顶进她裙裾间,玄色蟒纹常服下肌理绷得发硬,"方才当众揭顾家罪证时,不是大胆得很?"

苏晚偏头咬住他手腕,却在尝到血腥味时陡然松口——这是方才他为她挡剑留下的伤。裴砚眸色骤暗,突然掐着她腰肢按向自己:"怎么不咬了?"

车辕轧过凹坑,剧烈颠簸中她整个人栽进他怀里。裴砚闷哼一声,掌心顺着她后颈滑进散乱的发间:"苏晚..."喉结滚动间带出灼热吐息,"...你可知当年秋狝,我看着你为顾明远挡箭时..."

"在想什么?"她指尖划过他心口箭伤。

"想把你锁在昭狱最深处。"他犬齿厮磨她锁骨,"让那双眼睛...只看我一人。"

骤雨拍打车窗,忽有马蹄声迫近。

"相爷!"玄甲卫统领隔着车帘急报,"顾家死士围攻御史台,林大人他们——"

裴砚纹丝不动,甚至加深了唇间纠缠,直到苏晚喘息着推他肩膀才懒懒应声:"按第三策行事。"

待马蹄声远去,苏晚挑眉:"第三策?"

"三年前埋的暗棋。"他漫不经心解开她束腰丝绦,"顾家养的死士...其实早换成了我的人。"

湿透的纱裙堆叠在车毯上时,苏晚突然按住他手腕:"裴砚,你究竟是谁?"

烛火噼啪炸响,照见男人眼底翻涌的晦暗。他执起她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震耳欲聋处,竟有一枚火焰形胎记。

"先帝北伐时留下的...唯一血脉。"雨声中他的告白像淬了毒,"所以前世你死后,我血洗了半个朝堂。"

苏晚瞳孔骤缩,突然想起前世那场震惊天下的宫变——咸安四年腊月,新帝登基三日暴毙,而执剑立于龙椅旁的...

"那位弑君的玄衣都督..."她声音发颤,"是你?"

裴砚低笑,突然抱着她调转位置。苏晚跌坐他腿上时,触到腰间灼热的硬物——

半块虎符。

"现在..."他咬着她耳垂诱哄,"要不要试试...造反的滋味?"

第七章龙椅承欢

太极殿内血腥味未散,新帝颤抖着缩在龙椅里,看着阶下浑身是血的裴砚将苏晚抱上御案。

"裴...裴爱卿..."少年天子声音发颤,"你要朕拟的退位诏书,朕都..."

"闭嘴。"裴砚头也不回,沾血的指尖抚过苏晚颈间红痕,"吓着你了?"

苏晚踢掉绣鞋,赤足踩在他腰间玉带上:"裴大人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她本能地绷紧身体,却被裴砚掐着腰按进怀里:"怕什么?"他咬开她衣领盘扣,"你当我这三年...就养了那么点兵?"

鎏金烛台轰然倒地。

苏晚喘息着抓住他散落的发丝:"你早计划好...让我亲手点燃这场宫变?"

"不。"裴砚突然撕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是让你有机会..."他执起她的手按在伤处,"...把这支箭,亲手插回顾明远喉咙里。"

殿门突然洞开,玄甲卫统领浑身是血冲进来:"主上!顾家残余死士..."话未说完猛地低头——他家主子正把苏小姐按在奏折堆里亲。

"滚出去。"裴砚头也不抬地掷出玉玺,正中统领膝盖,"再敢打扰夫人雅兴..."

苏晚突然咬住他喉结:"裴砚。"

"嗯?"

"龙椅硌得慌。"

翌日黎明,苏晚穿着裴砚的朝服坐在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跪了满地,却听珠帘后传来权臣低哑的轻笑:"都看清楚了——"他执起苏晚的手,在退位诏书按上血指印,"从今日起,站在你们面前的..."

苏晚突然抽手,反将裴砚推坐在龙椅上。她居高临下扯开他衣领,当众露出那枚火焰胎记:

"是本朝开国以来..."指尖划过他剧烈滚动的喉结,"...最擅以下犯上的,裴、夫、人。"

番外一·枕戈待旦

·夜归

咸安五年的春雨来得急,苏晚在第三次被雷声惊得写歪了朱批后,终于搁下御笔。鎏金烛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烛泪,映得她指尖那枚翡翠扳指愈发莹润——这是裴砚上月出征前,硬套在她拇指上的。

"夫人,戌时三刻了。"青黛捧着安神茶进来,见她仍穿着裴砚的旧袍,忍不住道:"相爷说过这衣裳..."

"他说什么?"苏晚突然抬眼,惊得青黛手一抖。

"说...说让您别穿着批奏折,沾了墨洗不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金戈碰撞声。苏晚指尖的茶盏"啪"地落地,碎瓷溅到裙摆也浑然不觉。她赤着脚奔到廊下时,正看见玄甲卫举着的火把在雨幕中连成星河。

为首的玄色骏马人立而起,马背上的人轻甲未卸,面颊上一道血痕还在渗血。隔着重重雨帘,裴砚的目光准确锁住站在阶上的身影——他的小夫人散着发,宽大袍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随时要乘风归去的鹤。

"接驾来迟。"裴砚甩鞍下马,铁靴碾碎水洼里倒映的月光,"夫人恕罪。"

苏晚的脚趾在青石板上蜷了蜷。她故意板着脸:"裴相爷好大的威风,凯旋不回宫复命,倒先..."

话未说完突然天旋地转,裴砚打横将她抱起,沾着雨水的披风一裹,直接跨过门槛。身后玄甲卫齐刷刷转身,将庭院守得铁桶一般。

寝阁的地龙烧得太热,苏晚刚被放在榻上就去扯他胸甲系带:"伤哪了?"

裴砚任由她动作,喉结动了动:"心口。"

苏晚手一抖,犀角带钩"当啷"砸在地上。待剥开层层染血的衣衫,却见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只有几道浅淡擦伤。她刚要发作,突然被攥住手腕按在左胸——掌心下心跳如雷。

"想你想的。"裴砚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后那颗小痣,"日夜作痛。"

苏晚气得咬他下巴,反被就势压进锦被。男人带着战场归来的血气侵染上来,指尖却温柔地梳开她打结的发尾:"我不在这些时日,夫人倒是把虎符用得顺手。"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案头奏折,"连幽州节度使都敢罢免?"

"他克扣军饷..."苏晚突然噤声,因着裴砚的唇正游走在颈间。轻甲未卸的寒意激得她轻颤,偏偏他还要故意问:"嗯?怎么不说了?"

苏晚抬腿就踹,反被扣住脚踝。裴砚摩挲着那串他亲手系上的金铃铛,突然俯身在她膝窝一吻:"夫人可知,我在阵前最怕什么?"

"怕...啊!"她惊呼着被翻过身去,裴砚的唇贴着她后颈模糊道:"怕回来发现,你又把自个儿熬瘦了。"

窗外惊雷炸响,照见榻上纠缠的身影。玄甲一件件坠地,最后是那件沾满墨迹的旧袍。

五更鼓响时,苏晚正趴在裴砚背上数伤疤。新添的那道箭伤横贯肩胛,结着狰狞的血痂。

"别碰。"他反手捉住她指尖,"脏。"

苏晚突然挣开,赤脚下榻。裴砚支着脑袋看她翻箱倒柜,直到小夫人捧着白玉盒回来,才变了脸色:"冰肌膏?你..."

"去年南诏进贡的,统共就这点。"苏晚挖出莹白药膏,故意在他伤处重重一按,"再敢受伤,我就..."

裴砚闷哼着将她拽倒:"就怎样?"

"就把虎符熔了打首饰。"她恶狠狠道,"让你天天看着..."

尾音消失在交缠的唇齿间。裴砚抚着她散在枕上的青丝,突然道:"明日我进宫请罪。"

苏晚一怔。

"幽州节度使是太后表侄。"他轻吻她蹙起的眉心,"总得给那小皇帝做做样子。"

"我跟你去。"苏晚揪着他寝衣前襟,"太后要是敢..."

裴砚低笑着封住她的唇:"夫人威武。"手指却悄悄勾开她衣带,"不过现在...是不是该清算你月信期间偷吃冰酪的事了?"

苏晚僵住,忽然察觉抵在腿间的灼热,顿时慌了:"裴砚!你刚回来..."

"正好..."他含着她的耳垂呢喃,"...把欠了三个月的都补上。"

次日太极殿上,太后果然发难。裴砚刚跪下,苏晚就捧着虎符闯进金銮殿。

"臣妇有本。"她将虎符往御案一搁,"幽州军报有假,请陛下过目。"

少年天子看着裴砚瞬间阴沉的脸,手抖得差点摔了茶盏。太后刚要斥责,忽见苏晚掀开证据——竟是节度使与北境往来的密函,用的正是宫中特供的洒金笺。

"这..."太后脸色煞白。

裴砚突然起身,当众给自家夫人披上大氅:"手这么凉。"指尖却在众人看不见处,暧昧地划过她腕内侧,"昨晚不是让你多睡会儿?"

满朝文武低头数地砖,听着权臣夫妇你一言我一语,把太后党羽扒得干干净净。最后小皇帝弱弱道:"那...那裴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裴砚揽过苏晚的腰:"但凭夫人做主。"

回府马车里,苏晚累得直打瞌睡。裴砚将人抱在膝上,突然道:"其实那些证据..."

"我早备好了。"她迷迷糊糊蹭他颈窝,"就等你回来唱这出双簧..."

裴砚心头一热,低头吻住她睡意朦胧的唇。车帘外春光正好,一枝海棠斜探进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番外二·青梅成双

咸安六年的立夏,裴府后院的海棠开得正盛。苏晚倚在美人靠上,看乳母抱着刚满周岁的裴知宴在锦毯上爬来爬去。小团子穿着大红织金袄,腕间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夫人,相爷下朝回来了。"青黛匆匆来报,"还带了..."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参见相爷"。苏晚刚起身,就看见裴砚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抬箱笼的侍卫——最离谱的是,礼部尚书王大人竟抱着个半人高的木匣,满头大汗地跟在最后。

"这是要抄家还是搬家?"苏晚挑眉。

裴砚解下大氅往她肩头一披:"明日宴儿抓周,总得备齐物件。"说着掀开王大人捧着的木匣,露出里面寒光凛凛的——尚方宝剑。

苏晚倒吸一口凉气:"你管这叫抓周?"

"还有更好的。"裴砚击掌,侍卫们哗啦啦打开箱笼:虎符、玉玺、兵书、算盘、甚至还有块刑部大牢的杀威棒。最后抬上来的红绸揭开时,连乳母都惊得松了手——赫然是裴砚从不离身的玄铁佩剑。

小知宴突然"咯咯"笑着扑向剑穗,苏晚赶紧拦住:"裴砚!你..."

"怕什么?"裴砚单手拎起儿子,把剑往锦毯上一扔,"我裴砚的儿子,将来不是执剑定乾坤,就是提笔安天下。"说着突然凑近她耳边,"当然,若能像他爹这般...娶个能文能武的夫人,更好。"

温热吐息烫得苏晚耳根发红,正要反驳,忽觉裙角一沉——小团子不知何时爬过来,正攥着她衣摆往嘴里塞。

抓周宴当日,满朝文武看着锦毯上的物件直冒冷汗。小知宴左手抓着虎符,右手攥着《贞观政要》,在众目睽睽下突然调转方向,朝父亲腰间佩剑扑去。

"裴知宴。"苏晚眯眼,"昨日教你的《盐铁论》背到第几页了?"

奶娃娃瘪着嘴要哭,突然看见父亲袖中滑出块饴糖,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奶声奶气道:"阿娘亲亲就背!"

满堂哄笑中,裴砚突然俯身,在儿子呆滞的目光中叼走那块糖,转而吻住孩儿他娘:"先赊个利钱。"

苏晚被当众偷袭,气得踩他靴尖。裴砚面不改色地受着,反手从袖中又摸出块糖,却是塞进她手心:"桂花馅的,你最爱吃。"

小知宴看看空荡荡的爹爹袖口,又看看娘亲掌心的糖,突然"哇"地哭出声。宾客们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却见权倾朝野的裴相爷蹲下身,变戏法似的从儿子的小荷包里掏出第三块糖:"男子汉大丈夫,要糖得自己藏。"

夜深人散,苏晚沐浴完回到寝阁,发现本该睡着的裴知宴正坐在大床中央,身上裹着裴砚的朝服,手里还攥着本《论语》。

"娘亲!"小团子兴奋地挥舞书卷,"爹爹教我认字!"

裴砚斜倚在窗边,闻言轻笑:"是教他认’寝不言’三个字。"说着走过来拎起儿子,"可惜有人学不会。"

小知宴扑腾着要往苏晚怀里钻:"爹爹坏!他藏了好多糖不给我..."

苏晚接过孩子,突然嗅到一丝酒气:"裴砚!你给宴儿喝酒了?"

"就沾了一筷子。"裴砚无辜地摊手,"谁让他非要学我举杯..."【这里说明,裴相这个做法是错误的,不能学习】

话音未落,小团子突然打了个酒嗝,晕乎乎地栽进苏晚怀里。裴砚趁机把孩子塞给乳母,转身就把妻子压在了屏风上。

"现在..."他咬着苏晚的耳垂低语,"该教教夫人...什么叫’食不言’了。"

苏晚刚要反驳,唇舌就被封住。裴砚带着女儿红醇香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指尖还不忘拨开她松垮的衣带:"白日里踩得痛快?嗯?"

翌日天未亮,苏晚就被胸口异样的触感惊醒。睁眼就看见裴砚正把玩着她挂在颈间的半块虎符——昨夜情动时,他非要把定情信物系在这处。

"醒了?"男人晨起的嗓音沙哑得撩人,"昨日宴儿抓了虎符又抓书,夫人说...这是随谁?"

苏晚困得不想理他,翻身就要再睡,却被一把捞回来。裴砚的掌心贴在她小腹,突然道:"再要个女儿吧。"

"什么?"

"生个像你的小姑娘。"他轻咬她肩膀,"教她诗书礼乐,带她骑马射箭..."手指暧昧地往下滑,"...然后看着她被全长安的少年郎惦记,我再一个个打断他们的腿。"

苏晚气得踹他:"裴砚!"

"不愿意?"裴砚突然翻身而起,抓过床头的《诗经》塞进她手里,"那先教夫人温习《关雎》..."炽热的胸膛贴上来,"...君子好逑的’逑’字,昨夜似乎教错了笔顺..."

三月后,裴知宴蹲在书房外抹眼泪。路过的玄甲卫统领赶紧抱起小公子:"怎么了这是?"

"爹爹坏!"奶娃娃抽噎着指向紧闭的房门,"说好背完《盐铁论》给糖吃..."

屋内突然传来苏晚带着哭腔的骂声:"裴砚!你...嗯...混账..."

统领红着脸赶紧捂着小公子的耳朵溜走。小知宴歪着头,突然发现爹爹的佩剑还挂在廊下——剑穗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歪歪扭扭的平安结,正是娘亲前日编坏的那个。

番外三·旧梦重温

咸安三年冬,昭仁殿内炭火将熄。

苏晚倒在血泊里,嫁衣上的金线被血浸透,赤金步摇斜插在散乱的发间,每一声喘息都带着腥甜。

殿门被猛地踹开,寒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她模糊的视线里,一道玄色身影提剑而入,剑尖滴落的血在地上砸出暗红的花。

"晚晚——"

那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苏晚想笑,可嘴角刚动,便呛出一口血来。

裴砚跪在她身侧,玄甲上全是刀痕,掌心贴在她心口时,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他颤着手去擦她唇边的血,却越擦越多,最后整只手掌都被染红。

"别怕……"他声音抖得厉害,"我带你走……"

苏晚想说话,可一张口,血便涌了出来。她只能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指尖陷进他心口那道旧伤里。

裴砚突然低头,唇贴在她染血的额头上,滚烫的液体砸在她眼睫上。

"苏晚……"他咬着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答应过……要跟我去江南的……"

苏晚以为自己死了。

可再睁眼时,入目是素白的帐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被人猛地攥住。

"醒了?"

裴砚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眼底血丝密布,下颌上全是青黑的胡茬。他身上的玄甲未卸,心口处还插着半截断箭。

苏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别动。"他按住她,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的淤痕,"毒刚解,你要静养。"

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裴砚抱着她冲出昭仁殿,身后是冲天火光,而他心口中箭,血染透了她半边身子。

"为什么……"她终于挤出声音,嗓子像是被刀刮过,"救我……"

裴砚垂眸,指尖轻轻描摹她苍白的唇:"因为你说过……要跟我去看江南的烟雨。"

三个月后,苏州城外的杏花开了满山。

苏晚坐在小院的藤椅上,看着裴砚在灶台前笨拙地煮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动作间总是不自觉地按着心口,可眉眼间的戾气却散得干干净净。

"裴砚。"她突然开口,"你的箭伤……"

"不碍事。"他头也不回,语气轻松,"比当年给你挡的那一箭轻多了。"

苏晚一怔。

裴砚似是察觉失言,背影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地盛了碗粥过来:"尝尝,放了桂花。"

她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俱是一颤。

"裴砚。"她低头搅着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当年……为什么要替我挡箭?"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

"因为……"他抬手,轻轻擦去她唇边沾到的粥渍,"我见不得你疼。"

那夜苏州下了大雨。

苏晚被雷声惊醒时,发现裴砚不在身边。她赤脚下床,推开窗,看见他站在院里的老杏树下,玄衣被雨淋透,背影孤寂得像一柄出鞘的剑。

她撑着伞走过去,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打湿了她的裙摆。

"裴砚。"她轻声唤他。

他猛地回头,眼底猩红一片。

"做噩梦了?"她问。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伞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衣摆。

"苏晚。"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梦见……你死在我怀里。"

她心尖一颤,抬手抚上他心口的伤:"可我还活着。"

裴砚低头,吻住她时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别再丢下我……"他在她耳边呢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求你……"

十年后,苏州城外的杏花又开了。

苏晚坐在院子里教女儿绣花,小丫头学得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往门外瞟。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笑着戳了戳女儿的额头:"想他了?"

小丫头红着脸点头:"爹爹答应给我带糖葫芦的。"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裴砚拎着油纸包走进来,腰间还挂着苏晚当年给他绣的香囊。

"爹爹!"小丫头欢呼着扑过去。

裴砚单手抱起女儿,另一只手将油纸包递给苏晚:"桂花糕,刚出锅的。"

她接过,指尖碰到他的,两人相视一笑。

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杏花纷飞。

这一世,他们终于等到了江南的烟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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