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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做的。”

“我就是性淫，就是谋害婆母丈夫，就是想借着幼时情意攀附你的权势，就是故意构陷沈云瑶，我甚至早没了生育能力，可你还不是被我骗了？”

“可君沉渊，你除了权势富贵，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吗？沈云瑶真心待你，可她落得什么下场？”

“君沉渊，你活该一生孤苦，永失所爱！”

洛婉清咬舌自尽了。

在谁都未曾反应过来时，她的血液便溅了君沉渊一身。

可即使她死了，那双幽怨冷笑的眼睛也死死盯着愣住的君沉渊不放，仿佛是在一遍遍嘲讽着他的不堪和孤苦。

坐拥天下，那又如何？

你君沉渊还能坐稳这皇位多久——你身边愿意真心待你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你还剩下什么？

君沉渊的江山坐不稳了。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本就不是这江山唯一的继承人——

他刚稳住这皇位不久便闹了这样大一场，甚至还为了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动摇根基和声望，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无奈之下，他只能秘密地亲自前往五台山，找寻太后娘娘为他出主意。

是了，到了穷途末路，他才想起这个曾经待他极好，一手扶持他上位的养母。

可他不曾料到，会在这里看见活蹦乱踢的我。

彼时我正在为太后娘娘烹茶，却被一个人猛地抓住了腕子，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撞进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你还活着？”

“沈云瑶，你竟然还活着——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粘腻冰冷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让我犹如触电般缩回了被握的生疼的手。

他在哭。

他为什么会哭呢？

我构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面——原以为他大抵会大怒一场将我处死，抑或是根本记不得我让我蒙混过关。

可他如今这样的反应，反倒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为什么要逃，我明明已经秘密拟好了旨意要封你做贵妃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到自己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却在这一刻向我俯首称臣，甚至为了得到我的一句原谅，不惜下跪，一字一句阐述这自己的痴情和迟来的爱意。

可我的心，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平静到甚至没有理会他的泪水，转头敲响了太后的门扉，就仿佛眼前之人不是那个尊贵的一国之君，也不是那个我仰慕多年的男人。

“太后娘娘，有客人来了。”

........

“啪！”

太后娘娘向来是温柔的，前生今世都是，这也是我第一回见到她动手打人。

打的还是她曾经的儿子，当今的君主。

我担忧地望着她，却见君沉渊猛地跪下，重重地朝太后磕头道：

“母后，儿臣知错了。”

“求您回宫主持大局，求您....给儿子一个机会，好好对待瑶瑶。”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掌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

——是了，她自然是气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