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替嫁病娇王爷.(苏晚音沈珩)_替嫁病娇王爷.(苏晚音沈珩)全文结局
第一章.
天还未亮,苏晚音已被从床上拎了起来。
屋外风雪交加,粗布棉被才带着残余的温度就被人冷冷地剥离,丫鬟白露捏着她的手腕,低声道:“三姑娘,快些梳洗罢,老爷说了,别误了辰时吉刻。”
“替嫁的命,还想要什么排场?”另一个丫鬟讥笑着将一套暗红色嫁衣甩到她身上。
苏晚音咬了咬唇,没有吭声。
她的手指冰凉,捏着那一身艳丽的嫁衣,感觉这锦缎的重量几乎要将自己压垮。昨夜,她还是苏府三小姐,今晨,她便成了沈王府“疯王爷”的新娘。
没人来为她梳妆,也没人送来祝福。她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忍不住想:若是她今日就此死了,除了母亲的灵位,谁会为她落一滴泪?
她咬牙自己绾了个髻,簪子插进发间,像是给自己定下最后的决心。
门外忽然热闹起来。
“快快快,吉时到了!三姑娘出门——”
苏晚音穿着那身红衣走出院门,连府里的下人都懒得正眼看她。
她抬头,正见到前方花厅里张灯结彩、玉盘珍馐,正是苏府的大喜之日。
但她的新郎,却不是那位人人艳羡的太子。
厅中,苏府嫡女苏雅音,凤冠霞帔,美艳不可方物,正与太子并肩而坐。亲友宾客贺声不断,场面盛大。
苏晚音在红盖头下苦笑一声,心道:同是苏家女,命天差地别。
她本是苏府三小姐,母亲只是个妾室,早逝多年。她自小谨小慎微,从未妄想什么锦绣前程。偏偏,嫡姐设计一出“美人救英雄”,夺了她和太子的婚约,又将她推去嫁给那个“疯批病鬼”,全京城都说,苏三小姐命薄如纸。
她自嘲地想,或许她的死,正好成全了嫡姐一世荣华。
喜轿到了沈王府门口。
下轿时,有人故意踩住她的裙摆。她几乎是被人拖着送进那座传说中的“鬼宅”——沈王府。
红烛高烧,鸾帐低垂。
屋内一片死寂,没有新娘的香气,只有一股压抑至极的冰冷。
“王妃到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屋外吼了一声,丫鬟们噤若寒蝉,低着头鱼贯退下。
苏晚音站在喜床前,心跳得飞快。她听过太多关于这位沈王爷的传闻——疯批、杀伐果断、嗜血如命,甚至说他夜夜被噩梦惊醒,见血才安生。
今天,她就是那道替他“镇宅”的血。
红烛燃尽一半,门忽然“砰”地被人一脚踹开。
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仿佛都踩在苏晚音心头。
男人步入内室,身形颀长,身披黑金滚边锦袍,剑眉星目,皮肤苍白,眼中却有几分不属于人间的猩红。
他看上去并不像传说中的疯子,倒更像是受伤的野兽,危险又致命。
他步步逼近,带着血腥气。
苏晚音屏住呼吸,死死捏着手里的绢帕,声音微颤:“沈王爷——”
沈珩忽然俯身,一把掀起她的红盖头。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唇微勾,声音低哑:“有意思。”
他忽然伸手,指尖划过她的下颌,带着冰凉的温度。
“苏晚音,对吗?”
“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了。”
苏晚音强自镇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沈珩目光幽暗,唇角带着诡谲的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被人算计。你们苏家真有胆量,把人送到我床上?”
苏晚音心里一震,下意识想要后退,沈珩却像预知了她的动作,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怕了?”
她嘴唇发白,却还是咬牙道:“既然苏家让我来,我就是你的王妃。请王爷……自重。”
沈珩愣了一下,随即忽然笑出声来,声音带着一点嘲弄,更有几分癫狂。
“好,很好。”
他忽然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拖进怀里。
苏晚音只觉得头晕目眩,唇角被他温热的气息环绕。
沈珩低头咬住她耳垂,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别怕,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你既然嫁进来了,就活着,看他们一个个下场如何。”
苏晚音怔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疯批的男人,第一次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像是怨毒的执念,又像是荒唐的期待。
外头鞭炮声震天。
这一夜,苏晚音被迫坐在床榻上,沈珩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风暴。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低声开口:“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谁都不重要。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人。”
他起身,丢下一句:“谁敢动你,死。”
屋外寒风呼啸,苏晚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好像踏进了一个深渊。
可她还未意识到,命运的巨轮,此刻已经开始转动。
她以为今夜是她噩梦的开始,却不知,这正是全京城动荡、她人生逆袭的开场。
第二章:疯批王爷竟然不疯?
苏晚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坐在宽大的红色绣榻上,头有些发晕,昨夜的画面像一场无法挣脱的噩梦,在脑海中来回拉扯。
她记得沈珩最后丢下那句“你是我的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屋里只剩下她自己,鸦雀无声。仿佛新婚之夜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没人关心她是喜是悲,是生是死。
房门外,丫鬟进进出出,她们小心翼翼地不敢多看苏晚音一眼,连端茶送饭都快步放下转身。苏晚音心里清楚,她们怕的不是她,而是那位传说中心狠手辣、残暴成性的沈王爷。
她有些失神地盯着梳妆台上的红盖头,指尖摩挲着那团猩红,内心却慢慢冷静下来。苏家既然敢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她就必须想清楚如何在这王府中自保,最起码不能一夜之间就变成尸体。
“王妃。”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苏晚音抬头,看见一名穿淡粉衣裳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跪在门口,手里托着银制汤碗:“这是王爷吩咐,您要按时用膳。”
苏晚音怔了怔,没想到王爷会管到自己吃饭上,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古怪。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汤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鬟立刻跪下,声音发颤:“回王妃,奴婢唤作阿桃,是王爷亲自挑来服侍您的。”
“亲自挑的?”苏晚音心头一紧。
沈珩到底想做什么?
她并不相信,传闻中那个疯批的男人会对一个替嫁的庶女好到如此地步。可不知为何,她端起汤碗的手还是微微发抖。
阿桃低着头,语气小心翼翼:“王妃,王爷吩咐过,您这几日身体要好好调养,不可受风,也不可受惊。”
苏晚音忍不住低笑一声。
她堂堂苏三小姐,在自家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如今倒成了王府掌中宝?
她喝了一口,才发现汤头香浓,里面加了安神养血的药材。她一时说不出滋味,是愤怒,还是无力。
刚喝完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苏晚音心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门被人一把推开。沈珩身着黑袍,眉眼冷漠,步履从容地走进来。
阿桃立刻跪下,战战兢兢:“王爷。”
沈珩没有理会丫鬟,只抬眼看向苏晚音。那目光沉沉,带着天生的压力。
他靠近几步,突然停在她面前,眼神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审判。
苏晚音下意识后退了一点,强作镇定:“王爷有事?”
沈珩眸色幽深,声音低哑:“昨夜你睡得可好?”
“……托王爷的福,睡得还可以。”
沈珩闻言,忽而嗤笑了一声,目光锋利,像一把快刀直刺人心。他低下头,靠得极近,苏晚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
“我以为苏家会送来一个哭哭啼啼、死活不肯下轿的姑娘,没想到你倒是镇定。”
苏晚音嘴角微抿,目光带着一丝倔强:“父命难违,既然进了门,便是沈王府的人。”
沈珩闻言,眼神一顿,像是对她的回答感到意外。他忽然笑了,声音低低的,像是满意又像是兴致勃勃。
“有趣。”
他转身坐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苏晚音,手指微微敲打膝盖,“你知不知道,外头都在等你死?”
苏晚音的心被猛地攥紧,却只淡淡开口:“既然进了门,死也认了。”
沈珩侧头,猩红的眸子微微闪烁:“苏家把你送进来,是把你当做挡灾的替身。可你若真死了,这王府里又有谁来陪我过日子?”
这话说得极轻,却分明透着一股病态的执拗。
苏晚音有些听不明白。沈珩见她一脸迷惑,忽然笑得意味深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苏晚音,从今天起,你哪儿也别去。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他们死得比你还快。”
他语气平静,却分明带着嗜血的冰冷。
苏晚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承诺”说得愣住,半晌回不过神。
沈珩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愈发古怪:“你以为我疯了?其实,我只是讨厌背叛和算计。”
他说着站起身,背影挺拔。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冷冷道:“有人想让你死,我偏偏要你活着,看他们怎么下场。”
苏晚音心里咯噔一声。她从小聪明谨慎,很快就明白了沈珩话里的意思——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嫁新娘,但现在看,沈珩似乎并非全然疯癫,反而像是一只冷静嗜血的猎豹,把她护在身后,却也牢牢困在王府。
这人究竟是疯是醒,她还未分辨清楚,但她已经预感到,这场婚姻绝不是自己想象的牢笼那么简单。
屋里安静下来,阿桃小心翼翼地给苏晚音梳头。苏晚音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心中无比复杂。
“阿桃。”她轻声问,“王爷……是不是常这样?”
阿桃愣了一下,似乎犹豫片刻,才压低声音:“王爷从不让任何女人靠近,更别说留在院子里。昨夜……是第一次。”
苏晚音的手一抖,险些将梳子掉在地上。
阿桃赶紧接住,继续道:“王爷其实……有时候看起来很可怕,但对王妃,似乎不一样。”
苏晚音轻轻点头,内心警铃大作。
她直觉沈珩的宠溺绝非表面那般简单,他的占有欲,甚至比疯病还要骇人。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快让开,太子府来人了——”
阿桃顿时变了脸色:“王妃,小心。”
苏晚音猛地站起身,心跳如擂鼓。
她不知道太子府来人是为何,但她很清楚,属于自己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太子府传来消息,她疯了
苏晚音看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心头愈发紧绷。阿桃赶紧关上门窗,小声提醒:“王妃,您千万别乱说话,太子府那群人心狠手辣,怕是要来找茬。”
苏晚音点点头,手指紧攥衣袖。她知道,自己虽然已是王府王妃,可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苏府被遗弃的庶女,没人真的将她当回事。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等她开口,管家便恭敬地领着一行锦衣侍从走进来。为首之人正是太子府的贴身内侍赵福。
“王妃安好,奴才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问安。”赵福皮笑肉不笑地拱手,目光却像在审视她。
苏晚音垂下眸子,淡淡回礼:“太子殿下有心了,烦请替我道谢。”
赵福嘴角一弯,声音柔软,却字字透着冷意:“王妃可是还不习惯王府生活?若有不适,太子殿下随时可以派人接您回府调养。”
这话表面关心,实则咄咄逼人。苏晚音心里冷笑,太子当初退婚时,将她踩在脚下,如今又做出一副体贴模样,无非是想看沈珩的笑话。
她温顺地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王府待我极好,无需麻烦。”
赵福见她油盐不进,脸色微沉,却还未开口,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赵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王的地盘放肆!”
低沉阴冷的声音在门外炸响。沈珩一身玄袍,面容森冷,步步逼近。
赵福立刻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爷恕罪,奴才只是奉命……”
沈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赵福,落在苏晚音身上时,语气却变得柔和:“可有人欺负你?”
苏晚音心头一暖,摇头道:“王爷无须担心。”
沈珩淡淡点头,转头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子殿下——本王的王妃,谁敢碰一个字,就试试看沈家刀剑快不快。”
赵福被吓得连连磕头,慌忙告退。
等院子里安静下来,沈珩才坐到苏晚音身侧,语气漫不经心:“还好么?”
苏晚音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轻声道:“无碍。”
沈珩却忽然伸手,轻轻掐住她下巴,声音低得像一阵风:“你以后不许和太子府有任何牵扯。谁来,直接打出去。听到了吗?”
苏晚音有些慌张地点头,感受到他指尖温度里隐藏的威胁与焦躁。
沈珩却收敛了锋芒,难得柔声道:“你只需在这里安安稳稳待着。其余的,我来。”
苏晚音眼角微酸,却死死咬着唇,硬生生将那点软弱咽了回去。
她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还安稳活着,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幸运,而是因为沈珩愿意庇护她。
她忽然问:“王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沈珩眼中划过一抹异色,似乎带着某种隐忍的痛苦,良久才低声开口:“你很像一个人。”
苏晚音心头一震,却不敢再问。
沈珩忽然起身,像是想逃避什么,丢下一句:“不许乱想。早些歇着。”
他离开后,阿桃悄悄进来,将门关得紧紧的。
“王妃,外头的人都疯了!”阿桃神神秘秘地贴近她,小声说,“刚才有下人偷偷说,太子府闹出大事——太子娶了苏雅音后,日日借酒浇愁,三天两头叫错名字,把大小姐都气疯了!”
苏晚音一愣,忍不住想笑。
她没想到,苏雅音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不过换来太子的冷淡与怨怼。
而她这个被人弃之如履的庶女,反倒成了沈王府的心头宝。
“王妃,您还记得吗?太子曾经说过您是他最心仪的女子……”阿桃越说越小声,“可惜大小姐千方百计争来的,不过是个冷冰冰的名分。”
苏晚音眼中一片平静,淡淡开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心都是贪的。”
她语气无波无澜,内心却泛起复杂的涟漪。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喊。
“让我进去!我不是来找你的!沈珩,我是苏雅音,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院门外,苏雅音带着两个侍女,头发凌乱,衣裙狼狈,跪在王府门口,哭声撕心裂肺。
丫鬟们纷纷围观,议论声四起:
“那不是太子妃吗?”
“不是说她嫁得多风光吗,怎么跑到王府来闹了?”
“啧啧,真可怜呐!”
苏晚音怔怔地站在窗前,看着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姐,如今披头散发、面目全非地跪在自家门前。
阿桃小声劝道:“王妃,别理她。”
苏晚音点点头,转身离开窗户。
这时,院门再度被人重重踢开,沈珩带着几名侍卫走出院外,神情阴冷。
“苏雅音,你闹够了吗?”
苏雅音哭喊着爬到他脚下,满脸泪痕:“沈珩,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你为什么娶她?你把她还给我啊!”
沈珩眉眼淡漠,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他只淡淡道:“王妃是本王的女人,你若再胡闹,别怪我不念旧情。”
苏雅音彻底崩溃,抱头痛哭。
沈珩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进院,对苏晚音伸出手。
“走吧,别沾了晦气。”
苏晚音怔怔看着那只宽厚的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破碎,又仿佛有一道光照进了她一直以来的阴暗角落。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沈珩牵着她,温柔而坚定。
院门外,苏雅音的哭声渐渐远去。
而苏晚音第一次,感受到属于自己的安宁和尊严。
第四章:他开始不准她离开房门半步
夜色深沉,苏晚音坐在窗前,听着外头夜虫低鸣,心头却久久不能平静。
自苏雅音哭着被侍卫赶出王府后,苏晚音原本以为风波就此结束。可她却发现,沈珩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更加奇怪了。
——准确说,是更加“病态”。
第二天一早,苏晚音推门想去花园透气,却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王妃,王爷吩咐,您今日不宜外出。”
苏晚音一愣,抬眼看到院墙上有隐约巡逻的身影,王府戒备森严。她压下心头疑惑,笑道:“只是院子里转转。”
侍卫低头道:“还请王妃体谅,王爷说,您要是在院里丢了一根头发,他都要追责。”
苏晚音听得心里一阵复杂。明明自己不过是个“替嫁的”,却被王府守得密不透风,反倒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她回到屋内,阿桃已经将早餐端上桌。饭菜精致,都是她喜欢吃的清淡小点,甚至连昨夜她说过的杏仁酪也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王妃,这是王爷让厨房特别做的。”阿桃小声道。
苏晚音手指轻轻摩挲碗沿,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王爷……怎么这么在意我?”她终于还是问出口。
阿桃愣了愣,犹豫片刻,才小心道:“王妃,王爷从未这样对待过旁人。王府上下都说,王爷是真的把您当宝。”
苏晚音抿唇不语,心头却浮现出昨晚沈珩为她挡下苏雅音的身影,还有他牵她进屋的那只手——宽厚、温热,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她想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未反应过来,沈珩已推门而入。
他一身玄袍,眉目森冷,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见到苏晚音,他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淡淡道:“用膳了吗?”
“嗯。”苏晚音垂眸应道。
沈珩看她一眼,忽然走到她身侧,轻轻将她手里的汤碗接过去,替她夹了几筷小菜,神色自然得像是做惯了这些事。
“最近风头紧,你暂且在院子里别乱走。我的人会守着。”他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
苏晚音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小声道:“王爷,奴家只是个替嫁的,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沈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低沉压抑:“你不是替嫁。你是本王的女人,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头发。”
苏晚音心头一跳,抬头撞进他如墨的眸子,看到里面燃烧着几分隐晦的偏执与占有。
“你记住,以后但凡有人欺你、辱你、哪怕让你难过一分,都告诉我。”沈珩语气平静,语调却冷得吓人,“本王会让他们悔不当初。”
苏晚音鼻尖微酸,胸口忽然涨满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明明自己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庶女,可现在,却有人这样霸道地护着她、偏执地将她圈在羽翼下。
可她又隐隐觉得不安——这样的保护,太强烈、太极端,像是深渊边缘的温柔,一步踏错就会粉身碎骨。
沈珩却像没看到她的迟疑,温柔地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角碎发,低声道:“再忍几天,等风头过去,我带你出府散心。”
苏晚音抿唇,轻轻应了一声。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下人慌张的呼声:
“王爷,不好了,王妃的娘家人来闹事了!”
沈珩脸色瞬间阴沉,冷声道:“何事?”
很快,一名侍卫禀报道:“苏府的二夫人带着人来,说王妃害了大小姐,现在太子不肯近她,她要讨个公道。”
苏晚音心头一紧。二夫人是苏雅音的生母,向来视她如仇寇。如今苏雅音受太子冷落,果然要借机找她麻烦。
沈珩却毫不在意,冷笑道:“让她进来。”
片刻后,二夫人一身贵服、面色阴鸷地冲进院子,后头跟着几个嚣张的苏府家丁。她一见苏晚音,便声泪俱下,指着她大骂:“苏晚音,你个祸水!若不是你抢了太子的心,我家雅音怎会被太子冷落?你要点脸,自己离开王府,别再让雅音蒙羞!”
苏晚音听着只觉讽刺。她何曾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命运?这世道,人人都觉得她活该低贱,随便欺辱。
沈珩冷眼看着,缓步走到二夫人面前,语气淡漠如冰:“你说本王的王妃是祸水?”
二夫人被他的气场一压,腿肚子直打颤,却仍死撑着道:“是、是的!她本就该死!”
沈珩忽然一笑,笑意冰凉:“既然如此,你不必再进沈王府半步。来人——送二夫人回去,没有本王亲口召见,永不准踏进王府。”
侍卫们应声上前,直接将二夫人“请”了出去。
苏晚音看着沈珩替自己出头,心里百感交集。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深深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沈珩转身望着她,神色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拉过她的手,低声道:“晚音,别怕。从今往后,你只需记住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苏晚音怔怔望着他。夜色渐沉,烛火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晃动,倒映出她惊魂未定的脸。
忽然间,她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可这梦,却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让她舍不得醒来。
第五章:王爷宠妻,惊动全京城
翌日一早,苏晚音还未起身,院门外便已传来下人急促的脚步声。
“王妃,王爷让奴婢请您用膳。”阿桃推门进来,眉飞色舞,“今日膳房特意做了许多新鲜点心,听说王爷亲自吩咐了菜谱。”
苏晚音愣了愣,起初只当是寻常关照,可当她步出院门时,却发现整个王府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氛——侍卫分外警觉,丫鬟们行色匆匆,却都面带笑意,偶有视线落到她身上,眼神里满是敬畏。
饭桌上,沈珩亲自坐镇。他衣袍整齐,神情清冷,一如往常,可在看到苏晚音那一刻,冰山似的面容难得融化。
“坐。”他语气温和。
苏晚音依言落座,却不敢直视他。
沈珩替她夹了几筷子菜,像是随口道:“今日你随我进宫。”
苏晚音一怔,手中的筷子险些掉落:“进宫?可是……是要请安吗?”
沈珩点头:“太后寿辰,满京城权贵都会到场。本王不放心你在府中,随我一道。”
他话音温柔,却不容置喙。
用膳毕,苏晚音在阿桃的帮忙下换了一身素雅锦衣,头上只点缀着一支碧玉簪,端庄而不失华贵。马车一路驶入皇城,沿途无数百姓和权贵私下议论。
“看,那就是沈王妃,听说是苏家庶女,被替嫁进王府,如今竟得沈王宠爱。”
“疯王爷娶妻,王妃不会命不久矣吧?不过——这王妃瞧着气色不错,看来日子过得比从前好多了。”
苏晚音听着耳边的低语,心头既羞又紧张,却不得不挺直脊背。马车在乾元殿前停下,沈珩亲自搀她下车,牵着她的手一路步入正殿。
殿中早已宾客满座,皇后端坐高位,太子、众多皇子齐聚。见沈珩带着苏晚音现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苏晚音心跳加速,却感到身侧沈珩的手握得更紧。他眉目森冷,气场十足,旁人根本不敢近前。只有皇后端起笑脸,虚伪地招呼:
“沈王,王妃,一路辛苦了。王妃进门还未曾来宫中请安,可别怪本宫怠慢。”
苏晚音忙福身行礼,沈珩却微微侧身,将她护在身后,语气平淡道:“王妃体弱,进门以来一直养病。若有怠慢之处,还请皇后见谅。”
皇后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意却不变:“哪里的话,王妃看着比京中那些娇贵贵女还要精神。沈王对王妃可真是体贴。”
一众权贵夫人窃窃私语,太子也忍不住频频侧目,眼里闪过难以掩饰的妒意和愤怒。
宫宴期间,女眷们围着苏晚音各种试探。有的明里暗里讽刺她身份低微,有的当众羞辱:
“听说苏三姑娘幼年丧母,小时候连丫鬟都能欺负两下,如今却成了沈王妃,真是天大的造化。”
苏晚音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贵人自有天命。我命薄,能得王爷宠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一句话,堵得满场贵女面色难看。
这时,一位权贵千金冷不丁道:“敢问王妃,可会弹琴作画?京中才女无数,王妃敢与我们比试一场吗?”
苏晚音本想拒绝,沈珩却淡淡开口:“本王的王妃,无需与人比这些无用的东西。若有人不服,大可试试本王的刀法。”
一句话,殿中哑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再无人敢提难堪。
皇后脸色变了变,强颜欢笑:“沈王说笑了,王妃既然进门,便是皇家的人,我们都要敬重三分。”
宴席结束后,苏晚音随沈珩退下。临出宫时,太子故意挡住去路,神情复杂地低声问:“苏三,你可还怪本宫?”
苏晚音回望他一眼,淡淡道:“臣妾如今安好。太子不必再提往事。”
太子怔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只觉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返程马车上,苏晚音靠在沈珩肩头,终于吐出一口气:“今日之事,多谢王爷。”
沈珩抬手轻揉她鬓角,语气温柔:“你只需做我的王妃,无需理会那些蝇营狗苟。日后,谁敢再羞辱你,本王定不轻饶。”
苏晚音鼻尖一酸,眼眶湿润。原来,真正的宠爱,是在众目睽睽下为她出头,是不容世人欺辱,是纵然天下皆敌,也始终只护她一人周全。
夜幕降临,京中流言四起:
“疯王爷为王妃当众拔剑,皇后都要让三分。”
“苏府庶女如今风头无两,沈王妃才是真正的贵人。”
而这夜,苏晚音坐在王府檐下,看着天边的明月,心头莫名安稳。
她知道,属于她的逆袭,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她的“身世”突然曝光
春日的阳光明媚,苏晚音却心头难得轻松。
自那日进宫归来,沈王妃的名声在京城愈传愈烈。贵女们不再明目张胆地轻视她,反而避之不及。王府上下对她毕恭毕敬,就连府里的老管家,都对她点头哈腰,唯恐招惹不快。
但苏晚音深知,这一切不过是沈珩的威慑带来的假象。
正当她想着安分度日,忽有管家急匆匆奔来,满脸惶恐:“王妃,不好了!外头传来流言,说您并非正经出身,竟是罪妾所出,如今仗着沈王爷宠爱狐假虎威。”
苏晚音微微一颤,脸色瞬间苍白。
她的出身,她的母亲,始终是苏府最见不得人的伤疤。年幼时被人嘲笑、打压,如今以为能摆脱,谁知还会被外人拿来当利器。
“谁在外面胡言乱语?”她咬牙低问。
阿桃怒气冲冲:“王妃莫怕,这都是嫡姐派人散布的,太子府也有人推波助澜,说您不配为沈王妃,连累了沈王府的名声。”
苏晚音强自镇定,可心头依旧难掩愤怒和委屈。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疾风般的脚步声。沈珩大步进屋,满身冷意,仿佛从修罗场中归来。
他走近苏晚音,眉目森冷,语气低沉:“谁敢污蔑你?”
苏晚音摇头,却终究哽咽道:“是外头的流言,说我……不配。”
沈珩目光骤冷,转身便道:“来人,把京城传这流言的主谋全查出来,若与苏府、太子府有关——无论是谁,通通押到刑部,生死勿论!”
管家领命而去,空气骤然压抑。
苏晚音愣愣地看着沈珩,没想到他竟如此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沈珩转身坐到她身侧,语气放缓:“晚音,你的身世从不是你的错。你是你,不是别人的影子。”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本王的女人,天生就是凤,谁敢羞辱你,便是打本王的脸。”
苏晚音闻言,鼻尖发酸,泪水无声滑落。
“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她声音哽咽,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渴望。
沈珩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我看着你,就像看到我少年时唯一的光。别管旁人怎么说,你若愿意,我便替你把整个天下都踩在脚下。”
屋外春风拂面,院中桃花如海,苏晚音却在沈珩怀中,第一次有了真实的归属感。
傍晚时分,京中流言愈演愈烈,甚至有无良文人写下“王妃狐媚惑主,搅乱朝纲”的讽刺诗文。沈王府门前聚满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王府内,沈珩静坐书房,桌案上一封封奏折摆得整整齐齐。侍卫前来禀报:“王爷,京兆尹已将造谣主使锁拿,苏府、太子府也有证据指向。”
沈珩不怒反笑,唇角一勾:“很好,明日就将这些人送刑部,家族连坐,通通流放。再让人放话出去——沈王妃虽出庶门,却为人纯善、教养优渥,本王娶她,是她的福分,更是沈王府的荣耀。”
侍卫应声而去。
消息传开,百姓风向立刻倒转。有人开始同情王妃幼年辛苦、夸她忍辱负重,也有人称赞沈珩敢爱敢恨、护妻如命。
夜里,苏晚音站在回廊下,看着院外月色如水,心头百感交集。
沈珩在她身后轻声道:“怕了吗?”
苏晚音摇头,声音坚定:“我不怕。有你在,便什么都不怕。”
沈珩拥她入怀,轻声呢喃:“晚音,从今往后,无论谁敢伤你,我都要他们百倍偿还。”
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强烈心跳。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血缘和出身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价值。
第七章:她被绑走,疯批彻底黑化
夜色如墨,王府的灯火被冷风吹得摇曳不定。苏晚音半夜从梦中惊醒,心头莫名有种不安。窗外的风沙呼啸,夜鸦盘旋,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紧张气息。
阿桃刚刚替她熄了灯,正要出门,门外突然闯进一股莫名的黑影。
“谁!”阿桃惊叫一声,瞬间被捂住嘴,几个蒙面黑衣人闪身入内,毫不费力地制服了屋内所有丫鬟,直奔苏晚音而来。
“你们是谁!”苏晚音奋力挣扎,却被人用布条塞住嘴巴,手脚绑缚,裹在黑色斗篷里带出了王府。
院落寂静,连守夜的侍卫也像是被提前打点过,毫无察觉。苏晚音只觉得自己被带上一辆马车,一路颠簸,不知向何处而去。
马车里空气稀薄,只有她的心跳“咚咚”作响。她想,莫非是苏府或者太子府的毒手?他们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吗?
另一边,天色破晓时分,沈王府内警钟大作。
“王妃不见了!”
“快,封锁城门,全城搜查!”
沈珩怒意滔天,衣冠不整便从书房冲出。他眸中猩红愈发明显,整个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查!全京城都给我翻过来!若有人敢动她一根头发,诛九族!”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寒意刺骨。
消息传到朝堂,众臣噤若寒蝉。有人暗中幸灾乐祸,更多的人则震惊于沈王的偏执与疯狂。太子府、苏府一夜间被围,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苏晚音被带到一间荒废的宅邸。屋内传来熟悉的女声——苏雅音,和苏府二夫人!
“苏晚音,你本该死在王府,凭什么享尽荣华?!”苏雅音的眼神癫狂,泪痕斑斑,“沈珩本是我未婚夫,是你抢走了他!”
二夫人冷笑:“今日只要让你消失,沈王就会回到雅音身边。”
苏晚音愣愣望着这对母女,觉得她们已彻底疯魔。她努力咬破布条,沙哑道:“你们休想得逞,沈珩不会放过你们!”
苏雅音撕心裂肺地大喊:“那又如何?你生来就是个替罪羔羊,你死在这里,也没人会替你申冤!”
正当她们欲要下杀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与利器撞击之声——
“杀!”沈王府的侍卫闯入宅邸,沈珩手执长刀,衣袍猎猎,眸中杀意滔天。
“住手!”沈珩一声怒吼,众人皆惊。他一眼看到被捆在椅子上的苏晚音,眼神陡然转冷,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狼。
“敢动她,你们都得死!”
苏府家丁和买通的死士顷刻被王府侍卫制住,苏雅音和二夫人惊恐尖叫,被强行按倒。
沈珩快步冲到苏晚音身前,抚开她脸上的汗水与泪痕,低声颤抖:“晚音,对不起,来晚了。”
苏晚音终于哭出声来,死死抱住他,整个人几乎瘫软。
沈珩双目血红,低头咬着她的发丝,语气几近疯狂:“别丢下我,再也别丢下我……”
他一手搂紧她,一手握刀回身,朝苏雅音母女冷笑:“今日之事,谁都逃不了。来人,把她们送刑部,查清背后主使,逐一问斩!”
侍卫领命,将苏家母女拖了下去。苏雅音绝望大叫:“沈珩,你真的要为她杀我?”
沈珩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她若有事,你们全苏家陪葬。”
一夜动荡,京城震动。王妃被绑、王爷杀红了眼,流言四起,朝野哗然。
沈珩将苏晚音抱回王府,亲自为她上药、熬粥,一刻不离。他守在床前,夜不能寐,眸色里满是自责与怨恨。
“晚音,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晚音泪眼朦胧,终于明白——
这个疯批的男人,哪怕与天下为敌,也会护她一人周全。
她伸手回抱他,哽咽低语:“沈珩,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烛火摇曳,王府内外,风波未平。
可在沈珩怀中,苏晚音终于觉得,这个世界,再无人能伤她分毫。
第八章:嫡姐跪在王府门前求她还人
苏晚音自被救回王府后,整整昏睡了两天。
阿桃日夜守在榻前,等她醒来时,外头已是春雨绵绵,王府却比以往更加森严,巡逻侍卫几乎每隔一炷香就会在她院外走上一圈。
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沈珩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中带着浓烈的担忧和疲惫。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哑,似乎几夜未曾合眼。
苏晚音喉咙发干,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珩执起她的手,掌心温热却有些颤抖:“若不是我,怎会让你受这许多委屈。”
苏晚音摇头,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外头忽然传来侍卫高声禀报:“王爷,苏雅音、二夫人求见,已跪在王府大门三炷香!”
苏晚音一愣,神情复杂。
沈珩冷笑一声,转身命令:“让他们跪着,敢再吵闹,拖出去。”
阿桃却悄悄推门进来,低声道:“王妃,外头都传疯了,说苏雅音为了见您和王爷,已经跪得晕了过去。许多京中贵妇都在围观,怕是要闹大了。”
苏晚音深吸一口气,望向沈珩:“他们既敢来,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报应。”
沈珩点头,亲自扶着苏晚音起身,让她更衣梳洗。
王府大门前,春雨打湿青石板。苏雅音穿着残破的锦裙,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二夫人一脸苍白,双膝早已跪肿。
见到苏晚音,苏雅音扑倒在她脚下,哭声撕心裂肺:“晚音,求你了,把王爷还给我!他本来是我的未婚夫,是你抢了他!我做错了,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四周贵妇、仆役低声议论,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苏晚音看着昔日那高高在上的嫡姐,如今狼狈不堪地伏在泥水中。心里不是痛快,而是一种彻底的释然。
“苏雅音,你说我抢了你?”苏晚音声音冷静,仿佛已看破世间百态,“你可曾记得,是谁将我推入火坑?又是谁在我最无助时踩上一脚?”
苏雅音哭着磕头,泪流满面:“是我错了!只要你肯把沈珩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
二夫人也哀求:“晚音,姨娘求你,饶了雅音一命。太子已经不要她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沈珩站在苏晚音身旁,眉宇冷冽,一步步将两人挡在身前。他目光只落在苏晚音身上,语气冰冷:“晚音,若你一句话,我立刻灭了她们满门。”
苏晚音摇头,轻声道:“不用。”
她走到苏雅音面前,平静道:“你们有今时今日,不过是自作自受。我苏晚音这一生,受尽嘲讽、忍辱负重,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位置,你凭什么让我让出来?”
她目光坚毅,声音清越:
“男人若真心爱你,便不会被旁人抢走。沈珩,他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而不是你。”
苏雅音彻底崩溃,嚎啕大哭。她的高傲和伪装,在这一刻彻底碎裂,仿佛连天地都在她的哭声里变得灰暗。
沈珩看都不看二人,只淡淡吩咐侍卫:“送出王府,若再敢骚扰,逐出京城,永不许踏入半步。”
侍卫领命,将苏雅音和二夫人拖下石阶。
大雨滂沱中,京中贵妇们看着这一幕,纷纷低声议论:
“堂堂太子妃,如今沦落成这样,真是天道好轮回。”
“沈王妃才是真正的赢家,她忍辱负重,如今翻身,谁还敢轻视她?”
苏晚音转身,正好对上沈珩的深邃目光。
他缓步上前,撑开油纸伞,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低温柔:“晚音,这天下风雨,我替你挡。”
苏晚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有力的心跳,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那些年受过的委屈,那些夜晚流下的泪水,都在这一刻化作甘露,洗净心头尘埃。
她仰头望向沈珩,认真而坚定地道:“沈珩,我这一生,只愿与你并肩而立,不再低头,不再卑微。”
沈珩眸色炽热,将她搂得更紧:“你是沈王妃,是本王的命。”
王府门前,春雨洗净尘埃。
苏晚音的身影在王爷怀中愈发挺拔,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
真正的赢家,只有她一人。
第九章:凤冠霞帔,她才是王妃
苏晚音的病势并未拖延太久。自那场风波过后,整个京城都在传她如何一朝逆转、荣宠无双。
王府内外,人人对她恭敬有加,再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珩亲自陪她养身调理,不仅每日为她熬药,甚至连朝堂之事也放下许多,几乎形影不离。
这日,宫里忽然传来懿旨——皇后特意召见王妃,请她进宫赴宴。
阿桃为苏晚音梳妆时,手都激动得有些发抖:“王妃,这可是正主的待遇啊!从前那帮贵女还笑您出身低微,如今怕是都得排队巴结您!”
苏晚音却不以为意,只让阿桃帮她换上一身素雅的凤冠霞帔。明珠流转,衣袂如烟,气度端庄优雅,与记忆中那个躲在暗影里的苏三姑娘判若两人。
进宫时,沈珩亲自护送,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乾元殿内早已宾客满座,贵女们见到苏晚音,无不低头行礼。
就连皇后,都亲自迎她入座,笑容满面:
“沈王妃,京中近日可都在传你大义凛然、贤良淑德,能得沈王如此护重,真是我大靖之福。”
苏晚音得体答谢:“多蒙皇后与陛下厚爱,妾身只愿与王爷同心同德,守护王府与百姓安稳。”
贵女们轮番上前,明里暗里奉承。先前那位曾嘲讽她出身的权贵千金,如今却小心翼翼奉上一枚玉镯:“王妃气度雍容,敢问可愿赐妾一场琴音?能与王妃共赏,是妾身三生有幸。”
苏晚音微微一笑:“承蒙诸位厚爱,不过我自幼不善琴棋书画,只会些粗浅女红。若说比试家事操持,还请诸位贵人多多指教。”
众人被她谦虚与坦然折服,再无人敢作难。
就在此时,太后忽然开口:“前些日子宫里新添一顶凤冠,极是吉祥。本宫思来想去,只有沈王妃最配。今日正好,便请王妃戴上,登堂入座吧。”
宫女端上一顶九翚翠羽、珠帘垂地的凤冠,金光灿灿、雍容至极。众贵女惊叹不已,纷纷称羡。
苏晚音微微失神,片刻后才盈盈下拜,声音清越:“谢太后隆恩,妾身不敢辜负!”
殿外鼓乐齐鸣,彩绸飞舞。苏晚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戴上凤冠,正襟危坐。沈珩自殿外大步入内,行至她身前,郑重其事地执她纤手。
“从今日起,你便是大靖最尊贵的王妃,是本王的唯一。”
群臣齐贺,掌声雷动。
那一刻,苏晚音只觉得心中所有的苦楚与屈辱,都在这片金光中烟消云散。
宫宴结束,沈珩亲自护送苏晚音出宫,沿途百官行礼,士庶夹道,风头无两。
回到王府,沈珩将她抱上高台,低声在耳畔道:“晚音,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定要你十倍百倍地拿回来。”
苏晚音望着满园桃花,眼中尽是笑意与感激:“若有来生,我仍愿做你的王妃。”
沈珩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深情:“来生太远,这一世我已舍不得放手。”
夜色如水,王府里灯火辉煌,万众瞩目。
京中流言再起:“疯王爷为王妃亲披凤冠,世上哪有这样痴情的男人?”
阿桃站在院门外,感慨万千:“我们王妃,终于成了最尊贵的人!”
而此时的苏雅音,却已被流放边疆,昔日的荣华一夜成空,再无人记得她的名字。
苏晚音在众星捧月中,终于走上了属于自己的巅峰。
她轻声对沈珩道:“我只愿你始终如一。”
沈珩眸光如炬,坚定点头:“你若愿意,便随我并肩天下。”
凤冠霞帔,登堂入朝——
这一刻,她才是沈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是全京城最让人羡艳的女人。
第十章:全京城都说她才是疯王爷的命
春日和煦,王府内外花影摇曳。
自册封大典之后,苏晚音成了全京城最受瞩目的女人。王府门前常有求见的贵女、士族夫人,甚至连宫中都频频传来赏赐。苏府老宅却早已门可罗雀,没人再敢议论她的出身。
而沈珩——那个昔日被称作“疯批”的王爷,如今却只在王妃面前露出柔情的模样。
清晨,苏晚音刚醒,沈珩便亲自端来药膳。
“吃吧,这是御医新配的方子,说是最养身。”他的声音低低的,满是宠溺。
苏晚音无奈地笑:“王爷如今都成了大夫了?”
沈珩挑眉,随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只为你一人。”
二人用过早膳,沈珩带着她出府游湖。
画舫轻摇,湖面碧波荡漾。
岸上百姓远远望来,无不议论:
“你看,那是沈王和王妃!王爷当年多凶啊,如今竟日日陪着王妃出门,寸步不离,怕是生怕丢了她。”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王爷为王妃推了多少贵女都不理,如今满京城的姑娘,都羡慕王妃有福气。”
苏晚音听着,唇边浮现一抹笑意。她靠在沈珩肩头,任春风吹拂鬓发。
沈珩握着她的手,神色柔和:“晚音,你还记得当年嫁入王府那日吗?”
苏晚音微愣,片刻后轻声道:“怎么会不记得?那时我只觉人生再无光亮,如今却觉得,那是我命中唯一的救赎。”
沈珩看着她,目光缱绻,唇角带笑:“你是我的命。”
苏晚音静静凝望着他,忽然低声问:“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沈珩脸色微沉,眸中一抹癫狂一闪而过,随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语气决绝:
“我会让这天下为你陪葬。晚音,你若是毒药,我甘愿疯一辈子。”
苏晚音鼻尖一酸,泪意盈眶。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再无遗憾。
沈珩为她与全世界为敌,为她亲手惩恶扬善,为她斩尽流言,送走所有敌人;而她,也用全部的柔情与信任回应了他的深情。
京中百姓都说,沈王妃是沈王的命。
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王爷的情绪——她若一笑,王爷便倾城相陪;她若落泪,整个王府都如临大敌。
而所有曾嘲笑、欺辱她的人,如今不是被放逐边疆、就是再不敢露面。
夜深,王府灯火通明。沈珩与苏晚音携手登上城墙,看着夜色下的京城灯火。
沈珩低声道:“晚音,余生很长,你可愿一直与我并肩?”
苏晚音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与柔情:“我愿与你共赴风雨,也愿陪你看尽繁花似锦。”
沈珩俯身吻住她的额头,轻声呢喃:“今生有你,便已无憾。”
春风十里,花灯万盏。
全京城都知道,这疯王爷,他的命,只在王妃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