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滑冰鞋(季临川乐乐夏婉兮)已完结,我的滑冰鞋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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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在今天我父亲大好日子,故意找麻烦吗?”
季临川紧张的攥着拳头。
“我是说,这就是当年,你让乐乐动过手脚的冰鞋。”
周小姐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嘴都张的很大,除了我。
“老先生,我想这份礼物足以震撼季家。”
“这应该是您收到的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可能您一生都没收到过。”
周小姐转身欲走,父亲突然开口。
“等一下,周小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能随意陷害我的孙子!”
周小姐淡然一笑,“季老爷子,您真想知道?”
父亲点头,拉过乐乐。
“乐乐,周小姐说当年你给冰鞋动过手脚,是真的吗?”
乐乐乖巧的躲在爷爷怀里,“是真的!”
话一出口,全场骇然。
“那是谁让你给冰鞋动的手脚?”
“又是怎么动的手脚?”
乐乐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到我头上,用手指向我。
“是他!”
“他亲口跟我说的,他嫉妒临川叔叔,故意让我把临川叔叔冰鞋上的螺丝卸下一颗。”
“还骗我说,卸下那颗螺丝,叔叔的冰鞋会变轻,这样叔叔就能拿到更好的成绩了!”
我被他一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
小小年纪说起谎来竟一点不卡壳,更让我惊奇的是他的表演天赋。
他在家里时,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的叫季临川爸爸。
可到了这里,则无缝切换为“叔叔”。
我上前怒视着他,“改口真快啊,你个没良心的!”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混账......”
父亲大喝一声,起身护住乐乐。
“我就没见过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人,连自己儿子都能当棋子!”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对得起你,你为何要害所有人?”
“乐乐,后来怎样了?”
父亲拉过身后的乐乐,“别怕,有爷爷给你撑腰,把真相都说出来!”
“后来,爸爸在换鞋的时候,穿错了鞋!”
“他在比赛时摔倒了,昏迷这么多年。”
“他一醒来,就威胁我,说要我污蔑临川叔叔。”
“还说要把您的财产骗过来,以后天天给我买冰淇淋吃。”
“爷爷,他还说过,拿到家产后,您就没用了。”
乐乐的话还未说完,父亲早已按捺不住,挥起拐杖向我抡过来。
“你个天生坏种,竟然盼我早死。”
“我打死你,我告诉你,我一毛钱都不会留给你。”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边艰难躲闪一边解释。
“爸爸,不是那样的,我不想要你的钱,更没说过那些话。”
“他们合起伙来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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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你要说别人污蔑你,我倒是相信。”
“乐乐一个小孩子,他懂什么?”
“何况他是你亲儿子,他会污蔑你?”
父亲跺足捶胸,“临川,你过来!”
季临川得意的瞟了我一眼,装作极其顺服的走到父亲面前。
“爸......”
“您也不必生气,我想哥是脑子还没恢复好吧。”
“好了别说了,他不是你哥,也不是我儿子。”
“刚才我已经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现在我再宣布一件事情,季家所有家产都是属于季临川的。”
“季临川是我指定的唯一财产继承人,马上交接。”
季临川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爸,这不好吧,毕竟如年才是......”
“没什么不好的!”
我上前一步,伸手阻拦,“爸,我不要您的财产,我只希望您平平安安的。”
“但您不能把家产都给他,我亲口听到他们密谋,等拿到您的财产后,就把您赶出去。”
“他们还说,拿到钱,他们三个就在一起了,在我昏迷的时候,夏婉兮和季临川早就睡在一起了。”
父亲的拐杖又举起来,“闭嘴,你个畜生,你连婉兮都污蔑。”
“你个无情无义的畜生,你昏迷这么多年,是谁在照顾你?”
“我好几次都劝婉兮另嫁,可她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赶紧给我滚出去,季家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内心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下。
我眼中噙着泪,“爸,你会后悔的!”
“我不是来争夺财产的,今天就算您把财产给我,我都不会要的。”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真相。”
“哼,说得好听!后悔?”
“我最后悔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滚吧!”
“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看到我呆愣在原地,周小姐上前。
“季老爷子,我听说当年您也是个精明人,没想到竟如此是非不分......”
周小姐话未说完,父亲开口打断了她。
“周小姐,我很遗憾,现在你已经不受季家欢迎,赶紧离开吧!”
我仍想阻止父亲,周小姐一把拉起我,“如年,我们走,看看最终后悔的是谁?”
我被周小姐拉着,走向门口。
刚要拉开门,身后两只冰鞋飞了过来。
“拿走这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默默拾起地上的冰鞋,如同抱着两座山,把这改变我命运的罪魁祸首捧在怀里。
站在门外,我心中一片茫然。
抬头望着头顶的太阳,明明晴空万里却不见天日。
我该去哪里?
周小姐拉住我的手,“不要再想了。”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就算季临川拿到了老爷子的家产,又能怎样,不过是当几天过路财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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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我根本就不想要争夺家产,可是我爸爸为何如此糊涂?”
“我的话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周小姐叹道,“药医不死病,你就算说得再对,他鬼迷心窍,你伤心又有什么用?”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季家吗?”
我看着她,“你不是来祝寿的吗?”
她点头,“也是也不是!”
“实话告诉你吧,当初你父亲曾向我家提过亲,打算让我们两个联姻!”
“是季临川从中作梗,说我与人有染,打消了你父亲的念头!”
“于是你和夏婉兮走到了一起!”
“可是事后,季临川这小子又来追我!”
“我父亲觉得他心术不正,便明确告诉他,这事情不可能。”
“于是他就记恨在心,到处放流言蜚语污蔑我。”
“因为这事,我至今还是单身!”
我吃惊的望着她,“所以你是想报复他?”
“你给我的那个电话,是早就做好了预谋?”
她忽然害羞的低下了头,“也不算报复,与他这种小人置气,是脏了我的心。”
“其实我一直是你的忠实粉丝!”
“本来以为你会终生不醒,没想到你挺过来了!”
“你想报复他吗?”
我恨恨的点了点头,“我不想报复任何人,但我无路可走了!”
周小姐拉着我,“跟我来!”
她驾车载着我,一路来到她家。
在她家,我见到了她父母,还有一个和她父亲很像的人。
周小姐开口介绍,“这位是我叔叔,他从警多年,我对他说起过这件事,他鼓励我揭露真相。”
随后她转向叔叔,“叔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如何能还如年清白?”
“怎么,这就是你心中偶像?”
他向周小姐打趣道。
“哎呀,叔叔,别闹了。”
“人家说正经的呢!”
周叔叔上下打量我好一通,又看看我的冰鞋。
“你穿多大号鞋?”
我很奇怪,他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44号。”
周叔叔站起身,“果然是身长脚大,请问你们滑冰运动员都如你这么高吗?”
我摇头,“我从小体弱,母亲让我坚持运动,所以我才加入滑冰队。”
“进队时,我是个子最小的。”
“可是进入青春期后,我的身高猛长。”
周叔叔说,“脚也跟着疯长?”
“是的。”
“当时教练曾找过我母亲,说我长得太高,已经不适合滑冰运动,建议我改项目。”
“可是我真的爱上了滑冰,加上母亲求情,我才被留下来。”
“我自知留下来不容易,因此拼命训练,才有后来的成绩。”
周小姐笑道,“也因此引来了季临川的羡慕嫉妒恨。”
“因为他是你父亲收养的,心理自卑,渐渐扭曲。”
“所以他就千方百计地破坏你的一切。”
我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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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叔不慌不忙问,“那季临川的鞋号是多少呢?”
“46号。”
对于这个号码我记得特别清楚,自小到大,他的鞋码都是比我大两个号码。
“其实他的自身条件,比我更适合滑冰这项运动。”
“可是他努力程度不够,还仗着自身的条件,训练总是懈怠。”
“教练也对他深感失望,所以他上场机会并不多。”
周叔叔点头,“这就对了。”
“谜底揭晓了!”
周小姐不解的问道:“到底什么意思?”
周叔叔笑着摇摇头,“你呀,真够笨的!”
“等着吧!”
一周后,我突然接到医院电话,“请问您是季如年吗?您父亲突发心脏病,被送进我们医院。”
“请您赶紧过来办理住院事宜,还有,带上足够的钱过来。”
我心里一惊,立刻和周小姐赶到医院。
一进病房,只见父亲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使劲咬着嘴唇躺在病榻上。
听见我的呼唤,他勉强睁开眼睛,只是看了我一眼,便面含羞愧的转过头去。
“爸......”
我心情复杂,看着一周前才与我断绝关系的老人,我不知该如何与他沟通。
“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之前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啊?”
“还有,季临川为何不来陪你?”
父亲流下两行老泪,“唉......”
“如年,爸爸错了!”
“季临川那个畜生,拿了我的家产,就和夏婉兮搞到一起去了!”
“我真是瞎了眼......”
“还有乐乐,我疼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虐待我,白眼狼......”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收款处。
当我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已经为父亲用药。
见我回到病房,父亲拉住我的手,“如年,是爸爸不好。”
“爸爸错怪你了,爸爸收回之前的话,你要帮爸爸把家产夺回来!”
“爸爸一分钱也不留,全部都给你!”
我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不想要您一分钱,还是留给您又懂事又孝顺的儿子吧!”
“可是......你才是我亲儿子......”
“不,我们不是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我不想被人说,我是为了钱!”
父亲听了我的话,低下了头,慢慢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说,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我无法置之不理。
晚上,我刚安顿他睡下,季临川和夏婉兮来了。
季临川一见到我,脸上的嘲讽立现。
“呦,在这扮演孝子呢?”
“可惜晚了,如今这老家伙连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孝顺也是白孝顺。”
“你说你也真是笨,守着这么个无用的老东西做什么?”
“还不如求求我,我手指缝松点,就够你花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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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挥拳,季临川大叫一声“我好怕”,扬长而去。
父亲气的当场昏厥过去,我赶忙叫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才脱离生命危险。
“病人家属,千万不可让病人再受刺激,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点头,正欲离去,父亲拉住了我的手。
“孩子,爸求你一件事。”
他说着竟然起身跪在床上,我忙扶他,“说吧,我听着呢。”
“把家产追回来,爸爸求你了,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答应爸爸!”
我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我不会要你的钱。”
“如果把钱追回来,你自己想想如何处置这些财产!”
父亲最终叹了口气,“我知道周小姐喜欢你,既然你执意不肯要这笔钱,我就把家产留给你们将来的孩子。”
两天后,乐乐刚一放学,周小姐还有周叔叔带着我的冰鞋来找季临川。
“季先生,我们要单独询问乐乐,你们不要插话。”
季临川面露紧张,不断向乐乐使眼色。
“乐乐小朋友,当初你说是你爸爸指使你给季叔叔的冰鞋做了手脚,是这样吗?”
乐乐紧张的点了点头。
“是这双冰鞋吗?”
周叔叔举起手中的冰鞋,乐乐又紧张点了点头。
“然后你爸爸在比赛是穿了你做过手脚的冰鞋,对吗?”
乐乐一脸茫然,已经不敢再回答。
“回答我,是这样吗?”
乐乐低下了头,有看看季临川。
“是这样的。”夏婉兮忙过来打圆场。
“虽然孩子犯了错,但是年龄还小,我们不应该责怪他。”
周叔叔冷笑,对着季临川发问。
“也就是说,这双冰鞋是你的,对吗?”
季临川支支吾吾,“可能吧......”
“季临川,那请你告诉我,你长着一双46号的脚,怎么会穿44号的鞋?”
季临川一下脸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
“也可能是穿错了吧......”
“请问你是如何穿错的?是用刀把脚砍掉一部分吗?”
季临川冷汗直流,再也没说出话来。
经过一天的讯问,三人终于说了实话。
最终季临川和夏婉兮被带上手铐,而乐乐因为年龄小,无法追究刑事责任,只能被批评教育后,通知我去领人。
路上,他沉默不语,我也懒得理他。
一个月后,季临川被以各种罪名判处八年刑期。
夏婉兮虽比他罪名轻一些,但仍被判处五年。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父亲再次恳求我接受家产,被我拒绝了。
于是他又催促我与周小姐订婚,“你们结婚后,我愿意把这些财产给你们的孩子。”
我不置可否,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宁愿昏迷后,再没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