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瘫痪那日,我听见了夫君的心声(薛旬芸娘卿卿)_瘫痪那日,我听见了夫君的心声(薛旬芸娘卿卿)全文结局
第一章
我摔下马瘫痪那日,薛旬在佛前跪了一夜,只为求我平安。
“卿卿,就算你今后真的无法走路,我也只爱你一人。”
我来不及感动,就听到了他的心声:
【季卿卿这个贱女人竟然没死!】
【即使娘家有权有势又怎样?一个瘫子,怎么配做我的正妻?】
【我要快些将芸娘母子接进京来。】
成亲十年,薛旬一直是待我很好,为了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一个妾室都没纳。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假象罢了……
薛旬察觉到我的异常后,面色紧张,“怎么了卿卿?是哪里不舒服么?你等着我去叫太医。”
说完,他小跑着出去,焦急的喊着太医进来。
此时贴身侍女青霜说,“姑爷得知夫人你受伤,跑死了两匹马才回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他对我很好?”
“那是自然,京中多少人羡慕夫人你。”
若是往常,听到这样的话,我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可如今,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薛旬随着太医走进来,在太医为我复诊时,他站在一旁出神。
【要尽快把隔壁院子买下来给芸娘,到时候一打通,我们便能每天都在一起了......】
听到他的心声,我像是疯了一样把太医推开。
身上的残缺和薛旬的背叛让我失去理智,所有人都被我这个动作给吓到。
看向薛旬准备质问时,我突然冷静下来。
没有证据,恐怕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残了身子后得了失心疯。
房间中无人敢说话,太医更是叩首在地,“县主......可是微臣哪里做的不好?”
薛旬立刻温柔道,“只要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别这样卿卿,你这样也痛在我心。”
他演的可真好,生生骗了我五年!
我强忍情绪,但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滑落。
【哭吧季卿卿,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事事不如意的样子】
【等我坐稳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再得到老侯爷留下的财产,就把芸娘扶正,至于你,给芸娘做个洗脚婢刚好。】
原来他图谋的是这些!
打量薛旬,他毫无异色,装的实在是太好了。
薛旬以为我在审视他说的是真是假,宠溺的捏了下我的鼻子,“好了,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药。”
【李太医竟然说她还有恢复的可能,还是在药上动手脚最为稳妥。】
听到他的心声,我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腿。
原来这也是他策划好的!
叫来青霜,我将令牌塞到她手里,“还送到胭脂坊,与之前一样。”
正在想如何拒绝薛旬递来的药时,这才得知他急匆匆的出去了,直到入夜都没回。
打发所有人都出去,一个女子出现在屏风之后。
锦瑟小心翼翼的查看了我的伤势,轻舒了口气。
“只是看上去严重,倒不至于落得终身瘫痪,等养好伤,我就为你施针,之后勤加锻炼,肯定能恢复如初。”
经过她的查验,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蹲在我面前,“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同她说了一切,她领命离开,我这才放心。
薛旬再来找我,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对不起卿卿,昨日我去给你找了个女医师,所以没来陪你,芸娘,进来吧。”
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视线先落到薛旬身上,而后才看了眼我。
“拜见永安县主。”
我真是没想到,一晚上时间,薛旬竟然敢把人带到我的面前来。
见我迟迟不发话,薛旬急了,“怎么?不满意么?”
不等我拒绝,他就替我做了决定,还亲自带着芸娘熟悉我房中的一切。
【季卿卿这贱人真是有个好爹,随意一个摆件就价值千金,以后这一切,都是芸娘和孩子的!】
看着薛旬难耐激动的模样,我玩弄着手中的纸条。
锦瑟传信,已经找到了芸娘的父母,并且薛旬在来上京前,就已经和芸娘成婚。
等待所有证据都把握在手中后,我要让那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五日后,芸娘彻底摸清楚府中的规矩,逐渐不知收敛。
不按时来我的院子,每每日上三竿才向我来请罪。
脚步虚浮,经常露出的脖颈处还透露着红痕,生活很滋润的样子。
青霜实在看不下去把她赶出屋子,“夫人,我昨日看到芸娘进了姑爷的房子,直到今早才出来!我怀疑......”
第二章
“住口!你竟然诬陷我夫君!”
此时在门口站了许久的薛旬走进来,“卿卿,别生气,我都听到了。”
“昨夜芸娘确实一直呆在我的房中,但是是在为你调整药方,她翻了一晚上的医书,这才找到为你治腿的方子。”
他从袖子中拿出药方给我看,还特意凑近我,让我看到他眼下的乌青。
可他的心声却出卖了他:【昨日芸娘可真缠人,生生闹到大早上,这种乐趣季卿卿这瘫子怎么会懂得。】
嫌恶的捂住鼻子,我随意的收下药方。
“我怎么会疑你,夫君你多心了。”
薛旬满意的露出笑容,“你整日闷着也不舒服,要不举办个赏花宴热闹热闹吧?”
但他的的真是想法却是:【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把你这个高贵县主的尊严踩在脚下,今后你也只能做我脚下的烂泥】
掩盖住最真实的情绪,我露出笑容点头。
我会让他知道,谁才是那块烂泥。
赏花宴当日,许多与我交好的小姐妹们都来了。
看到我坐在轮椅上,一个个面上都露出不忍神色。
但是看到薛旬一直在我身边照料有加,纷纷道,“薛大人当真是京城第一好夫婿,今日一看名不虚传。”
“是啊,不纳妾,不好酒色,整日围着卿卿长卿卿短的,当真好叫人羡慕。”
“我还记得,当初薛大人来京城考试,饿晕在县主马车前,得了县主的青睐,当初我还以为这薛大人是另有图谋,不曾想是真爱,县主真是好福气啊。”
薛旬被夸得脸红一片,一直抱拳,“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我应做的。”
他的心声再次传入耳朵:【当初调查了那么久,目标就是季卿卿,能有今日也不枉我之前所做的一切】
我的面色一僵,袖子下的手不可控的用力。
今日才知,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强忍怒意,我笑着让众人前去落座。
酒过三巡后,不少人出现醉意,薛旬也不知去了何处。
直到暖阁传来尖叫声,我们前去查看。
虽然知道是薛旬搞的鬼,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我还是被震惊了。
暖阁榻上,薛旬和芸娘搂抱在一起。
薛旬演的很好,先是惊讶,而后轻推开芸娘,整理好衣服后就立刻跪在了我的轮椅前。
自扇了十几下巴掌后颤抖着说,“对......对不起卿卿,我刚才喝的太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默不作声。
发现这一幕的李家小姐向来与我较好,她忍不住道,“刚才大家还在夸你,现在就做出这种事来,你是要打卿卿的脸还是你自己的脸?”
“我喝醉了酒,实在是不知道啊,况且若是我真的有意这么做,怎么会选择今日这种大日子!这不是坏了我的名声么!”
他言语赤诚,可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作出今日事只不过被别人嘲笑两句罢了,过了风声,他们依旧要看我脸色行事】
【但季卿卿可不一样,她这么高傲的人,怎么肯愿意自己身上有这种丑事洗脱不掉,身体上的残疾加上这件事,恐怕能把她刺激疯了】
此时芸娘也胡乱穿戴后跪在我面前,她不可置信的扫视周围。
“县主......我刚才在为您准备药材,不知为何被人给迷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我没了清白,求县主为我主持公道,找出那个贼人!”
他们二人倒是唱了出好戏,把所有错处都推给一个莫须有的人,让我对芸娘这个失了清白的平头百姓也无可奈何。
若不能听到薛旬的心声,我恐怕真会着了他们的道。
所有人都看向我,房间内除了芸娘的哭泣声再无其他。
此时与薛旬交好的几人开口。
“弟妹,你也别太伤心,这只是个意外,阿旬的心还是牢牢拴在你那里的。”
“是啊弟妹,这哪个男人还没个三妻四妾了,这都是很正常的,况且这也不是阿旬自愿的,你就原谅他吧。”
第三章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是给力,我那些银两当真是没白给】
薛旬哭着抱着我的腿,“卿卿,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抬眸看他一眼,我如他所愿,一副受到刺激在强忍伤心的模样,“那她怎么办?”
薛旬低头不语,仿佛在思考,心中却想着,【好兄弟快点,该你们了!】
那几人接收到他的信号后,唉声叹气。
“这个女子怎么说也是良民百姓,又是帮弟妹你治伤的,但沦落至此也是可怜,不如就收做妾室,养在别院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李家小姐听后替我出头,“你们什么意思啊,卿卿都这样了,你们还提议这个时候给薛旬塞小妾,你们说的是人话么!”
一旁的薛旬脸色发黑:【又是一个贱人!和季卿卿真是如出一辙!等我得到季家的财势,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也收了!】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中,我看向二人缓缓道,“你们有个孩子,叫薛毅是么?”
瞬间,两人变了脸色。
薛旬立刻起身对众人说,“这是我们的家事,诸位先去前厅吃酒吧。”
众人只是离远了些,并未离开。
薛旬蹲在我面前,终于不再做戏,“你什么意思?”
“你背叛我,可知是什么下场?”
我这么说,他便知道我已全部知晓。
“卿卿,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一个瘫子能成什么事?”
他说罢随意的推了一下轮椅,我差点被推翻。
狼狈样子让两人露出笑容,我准备站起来之际,薛旬对着众人说,“我夫人宽宏大量,让我明日纳她为妾,诸位明日记得来吃酒哈。”
听他这么说,我又毫无痕迹的坐了回去,我要让他在最得意的时候身败名裂。
这件事传遍上京,但因为薛旬的刻意引导,他和芸娘都是无辜之人,而我是疯了不肯放过他们二人的坏人。
不少言语传入我的耳中。
“那个医女清白身世,因为给县主看病碰到这糟心事,这县主还不肯给名分,当真跋扈。”
“薛大人这么好一个男人,只出了这一个差错,那县主就揪着不放,听说还要杀了那医女呢,还是薛大人把人给收了,这才没让县主大开杀戒。”
“但我听说,县主说薛大人和那个医女有个孩子,这是真是假?”
“这肯定是假的啊,薛大人的为人大家可是有目共睹,怎么会凭空冒出个孩子。”
......
当天晚上,两人毫不遮掩的一同前来。
芸娘直接换了身行头,像是鸡穿上了孔雀的衣服在耀武扬威。
“县主,你可知道是你抢了我的夫君?”
薛旬笑着蹲在我面前,“若是你把庄子铺子还有那几座金矿地契给我的话,我可以让你舒坦的过完余生。”
“我爹是平定西北的永定侯,他虽然已不在,但他的部将可还在,你敢动我?”
芸娘直接打开我的首饰箱,自顾自的比划着,“县主,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这个门么?整个薛府都是我夫君的人,你如今已经这样,过个三五年,报个疯病或是腿伤不愈,乱葬岗一扔,有谁会知道呢。”
她看到我头上的九头鸾簪,竟直接伸手拿下戴到自己头上,“夫君,好看么?”
“自然,芸娘怎样都好看。”
两人终于不用再遮掩,面上都带着喜悦。
薛旬看我一眼,随意的推了推我的轮椅,“明日你过来吃芸娘一杯茶,最好老老实实的,我还可以赏你口饭吃。”
不等我回答,他便揽着芸娘的腰离开。
他们走后,锦瑟从屋顶跳下来,“小姐,都安排好了。”
第四章
我站起身子,把他送来的药尽数倒掉。
今日典礼,来了不少的人很是热闹。
芸娘给我敬茶时,薛旬的兄弟们再次起哄。
“这看上去很般配一对啊,况且清白人家的女儿,纳妾有何不可是不是啊。”
“对啊,又不是青楼的那些个贱籍女子,平头百姓失了清白,竟然还想要杀人灭口,当真让人害怕。”
他们说罢,看我一眼,其他人议论声再也掩盖不住。
“这县主成了瘫子,自然不愿薛大人再纳妾,但也不能要杀了人家啊,这心肠不好的人啊,都会有报应的!”
薛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夫人,怎么不接茶啊?”
垂眸一笑,我直接打翻了芸娘递过来的茶杯。
滚茶落地,芸娘吓得直接哭了起来,她立刻跪地,“县......县主,薛大人是看我实在可怜,又得了您的允准才娶我给我安身之地的,今后我会好好孝敬您二位,求您别杀我,也求您别打我。”
她撩开袖子,上面都是鞭痕。
可据锦瑟来报,这都是两人的情趣,和我可无关。
指责声四起时,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挤了进来,他看到芸娘后就举着手中的糖葫芦跑了过去。
“娘亲,娘亲你看,那个姐姐给我买的糖葫芦,可好吃了。”
芸娘看到突然出现的薛毅,惊了身子一软脸色惨白。
“娘亲,你怎么不理我啊。”
他又转身,想薛旬张开双臂,“爹爹抱抱,小毅走的好累啊。”
薛旬看到突然出现的薛毅,脑袋要炸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我找了那么多人看住小毅,这人怎么还是跑回来了!】
【难道是季卿卿?可她身边的人我全都换了,她怎么还会有这种能力?】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努力了多年的计划,在快要成功时被破坏,所以直接推开了薛毅,“谁家的孩子,怎么乱认爹?”
“爹爹,是我啊,我是小毅啊。”
薛毅歪歪头,不明白,以为薛旬在跟他闹着玩。
周围人一个个都想挤到最前方。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两个真的有个孩子?县主是被冤枉的么?”
“我的天啊,薛大人真的和这个女子有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旬不停摇头,卖力解释,“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
薛毅被他的样子吓到,哭着扑到了芸娘的怀中,喊着爹爹不要他了。
整个场面顿时混乱至极,众人的好奇心也到达了顶峰。
我索性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惊的薛旬直接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你......你的腿,你的腿怎么好了!”
此时锦瑟从屋檐之上飞下,站到我身旁。
“薛旬,你策划让小姐摔下马瘫痪,还收买太医说此生无康复可能,更是在小姐的汤药中下毒,又意欲囚禁小姐,如此伤害发妻,该当何罪!”
“我没有,我没有啊!你是谁,为何平白冤枉我?”
锦瑟上前一步,掏出令牌,“我乃永定侯留下的季家军首领锦瑟,我会冤枉你?”
“老侯爷战功赫赫,圣上特批可以留下一支精兵,就是季家军,但自打老侯爷离世后再也未见过,我还以为解散了呢。”
“那既然是亲兵的话,说的肯定是真的,这薛大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见所有人的话风突转,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冷静许久后他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卿卿,我们在一起五年,我怎么会忍心如此对你?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曾经了么?”
第五章
他竟然还好意思和我提曾经?
我用力把裙摆从他手中拽出,这一举动彻底让他慌了神。
“卿卿......卿卿你听我解释,那些事真的不是我所为,你不能只听信她一人之词啊。”
“此事我们可以先搁置不谈,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孩子么?”
薛旬立刻点头,心声传入耳朵:
【卿卿爱我至深,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认了小毅,只要过了今日这一关,那我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冷笑,扫视他一圈,已经想好怎么样处理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我还未说话,旁边就有人问,“那这个孩子怎么刚好叫你爹,叫她娘啊?你们之前当真不认识?”
此时芸娘正抱着薛毅安慰,孩子一哭,娘必心疼,她根本就忍不了。
他与芸娘对视一眼,此时他们身上的喜服看上去十分可笑。
薛旬握紧拳头,无视了芸娘可怜的眼神,“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会有孩子。”
我挥挥手,“那好,敢算计到我头上,压到牢里审问一下动机吧。”
此话一出,芸娘急了。
但薛旬轻咳一声,她紧咬下唇,向我叩首,“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给薛大人酒中下药趁机爬床的,借着薛大人的善心让他娶我,至于这个孩子......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想给孩子搏一个好前程罢了,县主您抓我吧。”
她倒是认得利索。
薛旬此时也顾不上心疼,抬脚就狠踹她一下,“贱人!竟然敢骗我!”
薛毅见状立刻护着芸娘,甚至哭着去打薛旬,“坏爹爹坏爹爹,你为什么打娘!”
【小毅,爹对不起你,但爹不能不为你的未来考虑,等过了今日这关,爹定会好好补偿你】
他毫不留情的把人给踹开,狠心指责,“你们母子二人当真心狠!敢骗到我头上来,不怕死么!”
到此时,已经有人被他骗。
“薛大人被气成这样,或许真的也是被骗了。”
“我看也像。”
我给锦瑟一个眼神,便立刻有人带上来一对夫妻。
芸娘一看到来人,旧直接慌了神,“爹,娘?”
薛旬脸色铁青,心中顿感大事不妙。
果然,两个夫妇一进来就拉着芸娘喊,“你和薛旬从新举办大婚怎么不叫娘我过来沾沾光啊?好不容易盼到你有出息,你竟然还想独自享受?你个贱蹄子!”
她说罢就想掐芸娘,却被芸娘爹拦住。
“大场合干什么呢?不过这也是你们两个不对,博了这一番家业竟然还想瞒着我们?要不是听别人说我还不知道呢,快上好酒好菜,乡亲们可都来了,别丢了我们的面子。”
别说面子了,里子现在都快丢完了。
看着进来的一大群老乡,薛旬直接瘫软在地。
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畏惧。
有人直接向他们打听,任由薛旬想拦,却也管不住这么多张嘴。
我只坐下喝茶,静看这场风波。
他之前不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踩下我的尊严么,如今我只不过把这一切还给他罢了。
不多时,真相就被拼凑出。
“原来早在八年前薛旬和谢芸就已经成婚,那他竟然还敢来上京城撞县主的马车!胆子可真大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这不是差点就成功了。”
“还真是,若县主不知道,他和谢芸再演出戏里应外合的,还真瞒得死死的。”
芸娘的爹娘和乡亲们不知道如今发生了什么,还吵闹着要吃饭。
锦瑟便让人把他们带去大吃一顿,毕竟没有他们,这出戏也不会这么好看。
此时,曾经和薛旬交好的几人全都拿出银票,塞到了薛旬的手中。
作势要走,却被锦瑟拦下,“你们几位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一人为难的叹口气,“县主,我们也是收了银钱办事的,也是现在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赏花宴那次,他是提前给我们交代好的,让我们说纳妾的事情,之后更是让我们在上京传出谣言说县主要杀了芸娘,这些都是他让我们干的,如果不是他给钱,我们怎么敢这么诋毁县主啊。”
“是啊县主,饶了我们......放我们走吧。”
锦瑟冷哼一声,“诋毁县主,你以为说两句就可以算了?”
几人被带走,此时的薛旬彻底无话可说,颓废的瘫在地上。
任由芸娘晃悠他,他都毫无动静。
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变得不善,到如今,我再也听不到薛旬的心声。
第六章
我站起身,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两人,“还有要说的么?”
薛旬抬头,双眼猩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你竟然会忍了这么久?”
“是啊,不忍这么久,怎么能撕碎你虚伪的面容。”
他哭了出来,拉着我的衣裙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被鬼迷心窍做出这些事情,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那我问你,我去祈福坠马瘫痪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所为?”
看了四周,不少人盯着他,等着他说话。
“卿卿,我们私下解决好么?你难道愿意自己的事情被这么多人都知道?”
“为什么不愿意,我刚好让大家给我评评理。”
众人附和,“是啊,昨日的赏花宴我们就来了,为何今日不能看呢。”
薛旬紧咬牙关,指着芸娘说,“是她出的主意,她不愿意再忍下去,就非逼我动手,说不动手就去找你坦白,但卿卿你信我,我早已经爱你爱的不可自拔,我是被逼的。”
抱着孩子的芸娘不可置信的看着薛旬,颤抖的说,“你说什么?”
“你敢看着小毅再说一次么薛旬!”
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声音尖锐刺耳,连她怀中的孩子也被吓到,哭的更厉害。
可薛旬为了能给得到我的原谅,维持住现在的生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卿卿,我真是被逼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求你的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么?”
此时薛毅哭的更加厉害,不停地叫着薛旬爹爹,可都换不回他一丝父爱。
他们二人不是爱的至深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我嗤笑出声。
薛旬凭什么还认为自己有被原谅的资格?
此时锦瑟把一封休书呈了上来,是我要休了薛旬,并且还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看到后不停后退,很是慌张。
但在撞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时,他回头看。
一身高接近两米的男子直接拉着薛旬的领子把人给提溜了起来,像是捏着小鸡崽子一样,让他签字画押,之后随意的扔到一旁。
“你是谁!你怎么能逼我签字画押!”
“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是被逼的,这休书不能算!”
薛旬当即要去抢,却被男子一脚踹飞出去好远。
“什么腌臜东西,敢动我小妹?”
薛旬捂着胸口疼的龇牙咧嘴,看的所有人都十分解气。
“他估计想着老侯爷不在,季家就县主一个女子当家,所以才敢这么放肆,他可能不知道,这老侯爷有多少部将,又有多少徒弟,单拿出一个就够他吃一壶的。”
此时,门口传来马吠声,不少人大步迈进范府,为首的一个女子看到我,露出笑容,“可都处理好了?”
我微笑示意,“当然,姐姐你们不必跑这一趟的。”
她扫视一眼薛旬,又看了看芸娘,那经常杀敌的眼神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小事,我们若是不来,有些人还真当季家无人,觉得你好欺负呢。”
被团团围住时,薛旬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又多愚蠢。
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我会听到他的心声。
他看向我还想求饶,芸娘就立刻抱住了我的腿脚。
“县主!县主千万不要放过他,当初我们成婚时,您路过游玩碰到过我们一次,您还赏了我一个发钗,到现在都还在我那里放着,自从见了您,薛旬就起了心思。”
“是他向我提议,要靠近你换取更好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若是他成功了,他是不会留你性命的!”
薛旬看着芸娘双眼猩红,因为无法靠近所以嘶吼道,“谢芸!你诬陷我,卿卿你千万不要听她的,她说的可都是假的,你我同床共枕五年,你难道不信我信他么?”
看着两人狗咬狗,我笑出声。
这两人我谁都不信。
直到他们一家三口被压入打牢时,我才彻底放心。
薛旬被革职,薛府也直接被我遣散,搬回了县主府。
只谋害发妻一个罪责,他就要被砍头,更不要说我还是堂堂县主。
最终审判结果是薛旬午时斩首,芸娘关十年大狱。
薛旬让之前的同僚传信多次想要见我,可我都不曾回应,直到三日后的夜晚。
他醒来后赶紧摸摸自己的头,发现还在时,庆幸的又哭又笑的。
因为在昨日,他本该被斩首。
薛旬抬头看到我时,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抱着我的腿,眼泪鼻涕全都抹到了我的身上,把我恶心的不行。
锦瑟见状直接把人给拉开,“离小姐远点!”
“卿卿......卿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你还是爱我的,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全心全意的好好待你,再也不敢起什么歪心思,真的卿卿。”
“以后你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停地表着忠心,似乎没有打量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见我一直不开口,他抬头看我时,看到我身后的墓碑吓得尖叫一声。
这里是坟村。
“卿卿......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啊?”
他如今又小心又敏感,哪还有之前骄傲的模样。
我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眼中的恨意快要化为实质,“薛旬,你是第一个敢把我骗成这样的,你当真以为我还会心软饶了你?”
“卿卿别这样,我这次真的知错了,只求你能够留下我,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么?”
“不好,想将功补过,就去死。”
我把一个匕首扔到他面前,让他自裁。
“不行!不行我不能死卿卿,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把吧。”
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他想要逃,却被锦瑟堵住去路,最终在最恐惧的时候被我一剑封喉。
在暗处的人走出,帮我把人分成了八块,随意扔到了各个地方给野狗啃食。
没过几日,大牢中的芸娘被老鼠啃食患上了鼠疫,很快也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听戏,心情格外不错。
自食恶果的是他们,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