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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12:07 

导语:

民国沪圈首富丈夫被人下了迷药,与一位戏班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他清醒后立刻赶来见我:“清秋,我昨夜被人下了药,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了她钱,她不会再来纠缠。”

六年夫妻,我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三个月后,丈夫南下谈合作时遭遇兵匪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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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医馆时,丈夫站在病房外,神色复杂。

大夫说,那戏班女子腹中已有三月身孕,为了护他挡了一刀,肩头伤势严重。

丈夫紧握我的手,低声哀求,“三个月前她师父病逝,来求我帮衬,当时我醉了酒,一时糊涂就……”

“放心,我不会让她进张家大门,绝不会动摇你的正室地位。”

那女子突然冲出来,跪在我面前痛哭,“太太,求您给孩子一条活路!”

丈夫看着我,语气恳切:“清秋,你最通情达理了,孩子是无辜的……”

我当场翻脸要离婚。

丈夫却握住了我手:“我不离婚!但我也得对她负责!”

婆母和公公得知此事还送去了女德班学习。

半年后,我回到顾家。

那女子已经生下一对龙凤胎,顾家上下欢天喜地。

我摘下手上结婚时的金镯子,朝丈夫的死对头吻了回去:“曾经你问我的那件事,我答应了。”

1、

大雪纷纷,寒风刺骨,我冻得浑身发抖。

透过半掩的门缝,却看到屋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公婆一人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满是笑容。

就连在人前永远冷峻自持的顾云霆,此刻正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小心翼翼地逗弄着怀里的婴儿,嘴角挂着宠溺的笑。

多讽刺啊。

他们看起来,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顾云霆抬头看见我,表情一僵,“清秋,你终于回来了……”

我没应声。

婆母斜眼扫过来:“还知道回来?在女德班学得怎么样?知道礼让了没有?”

“回来就好。”公公打着圆场,眼睛却一直盯着怀里的孩子,“清秋啊,做人要学会通情达理,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了吧?”

我冷冷看着他们,“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婆母冷笑一声,“你能去哪?别忘了,你家人都死光了,除了顾家,你无处可去。”

顾云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清秋,别走。”

婆婆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

“不走也行,但是有个条件。雪瑶为二房,这样你们的婚姻依旧存在,家族脸面也能保全。”

顾云霆猛地回头看向婆婆。

“不可能!清秋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由不得你!”公公将婴儿交给傅雪瑶,厉声道,“顾家不能没有子嗣,清秋不能生,这是唯一的办法。”

顾云霆还想说什么。

公公和婆婆已经甩袖走人。

顾云霆立刻追上去劝慰。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傅雪瑶两个人。

傅雪瑶突然跪了下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姐姐,”她怯生生地叫我,眼中泛起泪光,“都是妹妹不好,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被送去女德班。姐姐若是不喜欢我,打我骂我都可以……”

“傅雪瑶。”我冷冷看着她,“你不用装成这个样子。当年他给你那笔钱,足够你挥霍几辈子了。你本来可以远走高飞,却在他南下的时候找到他,又再次勾引他,还怀上了孩子。”

“傅雪瑶,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

她被我戳破,脸色瞬间阴暗。

突然,她掐住了自己孩子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婴儿的小脸瞬间涨红。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就在孩子即将窒息的前一刻,傅雪瑶松开了手,婴儿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然后她二话不说,将哭闹不止的孩子塞进了我的怀里。

婴儿温热的身躯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顾云霆匆匆推门而入,看到我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傅雪瑶却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喊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2、

顾云霆气急上涌,啪的一声,给了我一巴掌。

我一时错愕,不敢相信一向疼爱我的丈夫,竟会对我动手。

他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后悔,想要抚上我的脸颊。

却又听见傅雪瑶哭着说:“姐姐,你要掐就掐我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顾云霆缩回了手。

“顾清秋,你真让我失望!我知道你不喜欢雪瑶,但你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我刚才还想着如何在父母面前为你求情!”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后傅雪瑶的哭声此起彼伏。

顾云霆冷着脸对门口的丫鬟说:“把夫人带到东厢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丫鬟立刻搀扶起我,走出了客厅的大门。

外面依旧是大雪纷飞,冰寒刺骨。

当我终于看到所谓的“东厢房”时,更加是心如死灰。

那根本不是什么厢房,分明是下人住的杂物间。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霉味,里面除了一张简陋的床,再无其他陈设。

丫鬟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说:“夫人委屈了,奴婢去给您找些被褥来。”

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我坐下时,灰尘扬起,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我和顾云霆结婚六年,是沪上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

那次他被竞争对手下药,和一个戏班女子发生了关系。

他清醒后第一时间跟我道歉,“清秋,我是被算计的!我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她绝不会再出现!”

我信了。

可没多久。

顾云霆南下谈合作遭遇兵匪劫掠,是怀着孕的傅雪瑶为他挡了一刀,肩头受了重伤。

救命之恩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顾云霆再也甩不开她了。

如今更是完全不相信我,还觉得我会害那无辜的孩子。

曾经说只娶我一人的丈夫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变了心。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顾云霆把药膏递给我,声音依旧冷硬。

“药敷在脸上,能消肿。”

我没有伸手去接。

顾云霆叹了口气,拧开瓶盖,小心地将药膏敷在我红肿的脸颊上。

“清秋,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可是你也知道,父母一直不满意你不能生育的事情,他们非要我纳傅雪瑶为二房。”

他的手指停在我脸上,嗓音低沉:“我对她没有半分情意,只不过是为了顾家的血脉。”

“清秋,你向来通情达理,难道就不能宽容一次吗?”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顾云霆,我们离婚吧。”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胡说什么?我不会同意的!”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不好了!两位小公子哭闹不止,大少爷还吐奶了!”

顾云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紧接着又一个下人匆匆跑来报信:“少爷,傅小姐发现小公子的平安锁不见了,急得直哭呢!”

3、

我看着顾云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如死灰。

这个曾经发誓只爱我一人的男人,如今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透过破旧的窗户灌进来,寒意刺骨。

我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面生的丫鬟。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怀里抱着一床单薄的被褥和一碗米饭。

“夫人,这是奴婢能找到的最好的被褥了,饭……奴婢也只能弄到这些……”

我接过那碗米饭,没有筷子,只有几粒米和一点菜叶飘在水上。

这样的待遇,比我在女德班时都不如。

那半年的生活如同梦魇般浮现在脑海中。

女德班里的教习嬷嬷每日拿着戒尺,逼我背诵《女德经》,稍有差错就是十下重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谦恭礼让贤良淑德。”嬷嬷总是这样说。

即使如此,我却天真地以为,回来后一切会有所改变。

如今看来,这里比女德班更像是一座牢笼。

我勉强将那所谓的“米饭”吃完,放下碗,准备在这陌生的床榻上将就一晚。

就在我刚要躺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粗暴地推开,几个家丁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婆婆的心腹管事。

“夫人,小公子的平安锁不见了,少爷命我们来搜一搜。”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猛地站起身,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你们凭什么搜我的房间?!”

话音未落,两个壮实的家丁已经将我按在了一旁的墙上。

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管事直接翻开我刚刚得到的被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金灿灿的平安锁赫然躺在被褥之下。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不是我放的!”我喊道。

就在此时,婆婆带着公公和顾云霆匆匆赶到,顾云霆怀里还抱着那个不停哭闹的孩子。

婆婆看到被褥下的平安锁,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贱人!你为了报复,竟然偷了孩子的平安锁?!难怪孩子一直哭闹不止,还吐奶!”

我捂着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可我的辩解在众人眼中如此苍白无力。

这时,一个家丁又从我的枕头下翻出几封信。

他打开其中一封,念道:“顾云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恨他入骨。总有一天,我要让整个顾家付出代价!”

听到这段话,顾云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清秋,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这样恨我?”

我惊恐地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信件:“不是我写的!这些信不是我的!”

傅雪瑶此时踉踉跄跄地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不要伤害孩子……”

“如果姐姐真的不想看到我和孩子,我……我可以带着孩子离开……”

她边说边抹眼泪。

还朝着顾云霆磕头:“姐姐可能是太委屈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云霆哥哥,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4、

顾云霆手死死攥着那封所谓的“信”,深深吸了一口气。

“平安锁已经找到了,明日是孩子满月宴,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认错,我不计前嫌。”

婆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毕竟你既不能生孩子,家里人也都不在了,只要你乖乖认错,我们还是会遵守你父母的约定,收留你在顾家。”

我心已死。

“是,我错了。”我低下头。

婆婆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下人们退下。

顾云霆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一家人离开后,我终于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

我回想起那年冬天,我为救落水的顾云霆,自己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那次落水后,我高烧不退,大夫说我长时间在寒水中导致宫寒体虚,此生难有子嗣。

记得当时顾云霆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愧疚:“清秋,是我连累了你。”

“没关系的,我们不要孩子,我们一辈子只有彼此就好。”他保证。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我擦干眼泪。

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夜里,我整理好一点积蓄和几件换洗衣物,准备天一亮就悄悄离开顾家。

第二天一早,我趁着家里人都在忙碌满月宴事宜,悄悄向后门走去。

“姐姐,你要去哪?”一个柔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傅雪瑶站在楼梯口。

我冷冷看着她,没有回答。

“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她一边说一边向我走来。

我冷笑一声:“傅雪瑶,别演了,这里又没有别人。”

她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还没等我说什么,只见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恰在此时,顾云霆从另一侧走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雪瑶!”他疾步冲过去扶起傅雪瑶。

傅雪瑶痛苦地捂着肚子:“顾少爷,我肚子好疼,我刚才只是想挽留姐姐,没想到她……”

顾云霆抬头:“顾清秋!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奶妈惊慌失措地冲过来:“少爷!不好了!两个孩子突然呕吐不止,面色发青,像是中了毒!”

顾云霆脸色刷的变得煞白。

他匆忙扶起傅雪瑶,朝着婴儿房奔去。

几乎是同时,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冲进来,押着一个面色惊慌的男子。

“少爷,这就是下毒之人!我们在厨房抓住他的!”管家高声道。

那男子见到我,顿时面露惊慌:“夫人!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啊!您说让我在孩子的奶里下毒,还说事成之后会带我远走高飞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肚兜。

5、

顾云霆猛地回头看向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失望。

那肚兜上绣着“清秋”二字,正是我的。

“顾清秋,你竟敢对我的孩子下毒?!还居然和人……”顾云霆怒火中烧,眼中只剩下滔天恨意。

我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而我,早已无路可退。

“顾云霆,我没有!这一切都是陷害!”我喊道。

可顾云霆却充耳不闻,他把我拖到了大门口,狠狠推了出去。

“从今天起,你我夫妻缘分已尽!顾家再也没有你的位置!”

我刚被扔出去,就有几个混混朝着我伸出了手。

“听说顾家的少奶奶,身子骨软得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咱们就先快活快活!”

我拼命喊着顾云霆的名字,却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几个混混直接倒地。

黑暗中一声冷喝,一个黑影从巷口冲了进来。

“清秋,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看到了一张阔别多年的面孔。

沈墨城。

我儿时的邻居,曾经的青梅竹马,我们成年后很少联系。

他是沪圈有名的纨绔少爷,也是顾云霆的死对头,顾氏企业最大的商业对手。

他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和心疼。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你终于醒了。”沈墨城端着药碗走进来,“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你这都是皮外伤,我已经给你上好了药。”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医生说你的宫寒之症并非无药可医,只是需要时间和精心调养。”

接下来的日子,沈墨城亲自为我煎药、送饭,细心得让我不敢相信。

这与外界传言的纨绔形象截然不同。

“小时候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他笑着说,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总是追在我身后,说等长大了要娶我。

后来因为他与顾云霆的对立,我们慢慢失去了联系。

那时的我总是笑他幼稚,谁能想到,命运会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重逢。

就这样,我在沈墨城的私人别墅中就这样休养了三个月。

一天傍晚,我端着茶走向书房,推开门时不经意撞到了刚洗澡出来的沈墨城。

他上身赤裸,水珠顺着宽阔的肩膀滑落,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

外人眼中的纨绔少爷,身材竟如此完美。

我慌乱中转身,茶杯失手落地,碎成几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我蹲下身去捡碎片,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划破,一丝鲜血渗出。

沈墨城立刻抓住我的手。

“别动,让我看看。”

他低头吸我指尖的血珠。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们近在咫尺,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看着我红透的脸,他俯身上前。

“我小时候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6、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沈墨城温热的触感。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沈墨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神落在那枚金手镯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

“你还戴着这个?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对吗?”

我抬头,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不是的,我只是……”我张口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没关系,我理解。”沈墨城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毕竟六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舍。

这三个月来,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温暖和庇护。

是他每日细心照料,让我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

是他,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有人真心待我。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为顾云霆痴心一片的顾太太了。

“等等!”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沈墨城停下脚步,回头。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扯下手腕上的金手镯,用力扔在地上。

我猛地拉过沈墨城,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曾经你说会娶我,我答应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用力将我搂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与此同时,顾家大宅内,顾云霆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烛光摇曳不定。

自从那日将孟清秋赶出顾家,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

起初他满心愤怒,觉得孟清秋背叛了他,甚至想对他的孩子下毒。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开始回想起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派人在全城搜寻我的下落,却始终没有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今夜,顾云霆独自一人来到他与孟清秋初遇的河畔,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多年前的那个冬日,他不慎落入冰冷的河水中,是孟清秋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救了他。

也正是因为那次落水,她落下了宫寒之症,再也无法生育。

而他,却为了所谓的血脉延续,亲手推开了她。

“清秋……你在哪里?”顾云霆呼唤着。

夜风吹过,只有河水哗哗的流淌声。

回到顾家大宅,傅雪瑶正等在书房门口,怀中抱着睡熟的孩子。

“云霆,您终于回来了。”她柔声细语,“孩子一直哭闹,非要等您回来才肯睡。”

顾云霆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进书房,“把孩子交给奶妈,你先下去吧。”

傅雪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顾云霆会如此冷漠地对待她。

“顾少爷,您是不是在想那个女人?”她放下孩子,轻轻走到顾云霆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声音婉转动听,“她那样对您的孩子,根本不值得您惦记。”

顾云霆猛地甩开她的手,“别碰我!你没资格议论她!”

傅雪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很快又挤出一丝笑容,“顾少爷,您累了,我给您倒杯茶吧。”

“不必了!”顾云霆一把推开傅雪瑶的手。

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傅雪瑶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7、

傅雪瑶离开后,顾云霆愣愣地坐在书桌前。

身旁的抽屉虚掩着,里面放着清秋留下的几样首饰和衣物。

他缓缓拉开抽屉,取出那个绣着“清秋”二字的肚兜。

当日那个家丁亮出这个肚兜时,他满心愤怒,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清秋对孩子下毒的事情。

如今细看这肚兜,针脚粗糙,线迹凌乱。

可清秋的绣艺是极好的,当年还曾为他绣过一条锦帕,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

顾云霆眉头越皱越紧。

还有那封所谓的信件又是怎么回事?

顾云霆取出那几封信,再次细读。

字迹确实像是清秋的,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清秋的字一向如她的人一般,秀丽端庄,一丝不苟。

这些信上的字却透着一股匆忙和粗犷,与她平日的书写风格相去甚远。

顾云霆猛地站起身,将信件叠好,藏进怀中。

夜已深,他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顾云霆披上一件黑色外袍,跟了上去。

月光下,他终于看清那个人就是傅雪瑶。

傅雪瑶来到一座深宅内。

顾云霆翻墙进去看到人走进了一间房间。

他在窗上破了一个洞,往里面看。

屋内点着昏黄的油灯,傅雪瑶坐在床前,而床上躺着一个黑影。

那人翻身而起,搂住傅雪瑶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二人耳鬓厮磨,举止亲密,显然不是初次相见。

顾云霆攥紧了拳头,却强忍着没有冲进去。

然后他听到了傅雪瑶的话。

“你别着急,事情已经顺利了一半,那个贱人不知被赶到哪里去了,现在顾家就剩下我一个女主人了。”

“但那个顾云霆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还派人到处找那个贱人,我担心……”

男子抚上女人的脸颊:“别怕,那两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只需再等几个月,等他彻底忘了那个贱人,我们就可以拿到顾家的所有。”

顾云霆看到了那个男人,是傅雪瑶原来戏班的老板张满仓。

“可是,如果她回来怎么办?”傅雪瑶问。

“呵,那就别让她回来。”男子冷笑一声,“我会派人找到孟清秋那个贱人,把她斩草除根。”

顾云霆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来两个孩子不是他的!

傅雪瑶一直在给他戴绿帽!

清秋也是被冤枉的!

那日找到的平安锁,那封信,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丁,一切都是傅雪瑶一手策划的!

顾云霆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拳将张满仓打倒在地。

“贱人!你们竟敢这样算计我和清秋!”

顾云霆暴怒,一脚踹在张满仓胸口,只听“咔嚓”一声,张满仓痛苦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傅雪瑶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是血。

第二天,一群戏班模样的人带着棍棒闯入顾家,将整个府邸砸得稀巴烂。

顾父顾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瘫倒在地,双双中风。

昔日繁华的顾家大宅,一夜之间变得满目疮痍。

顾云霆跪在父母床前,面如死灰。

当他明白这一切,却已经晚了。

8、

我站在新开张的“清漪坊”前,望着那块金漆招牌,心中五味杂陈。

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若不是沈墨城,我不知自己现在会是何等境地。

他不仅救了我,还用他的方式教我重生。

“掌柜的,今日的料子可都验过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我回头,沈墨城正倚在门框上,手里还端着个账本。

他今日穿了件鸦青色的暗纹长衫,更衬得他身形挺拔。

“沈大少爷,您这是查岗呢,还是想偷师学艺?”

他走近,将一杯温热的牛乳茶塞进我手里:“给你暖暖,瞧你,鼻尖都冻红了。”

“账目都核对完了,这个月的盈利比上个月又增加了两成。”我抿了口茶,笑着说。

“我就知道,清秋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清漪坊”——这名字也是他取的,他说取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说我的设计,就该是这样,不落俗套。

如今,我们的衣裳已是沪上名媛们争相追捧的款式。

开业不过三个月,店铺已是门庭若市,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

他突然皱眉:“你这围巾,怎么又松了。”

他走到我面前,仔细地为我拢了拢羊绒围巾。

指尖擦过我的颈项,带来一丝微痒。

我忍不住笑了:“沈墨城,你现在倒像极了我身边的老妈子。”

“老妈子可没我这般风流倜傥。”

我正要回嘴,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狼狈的身影。

顾云霆。

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眼中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顾云霆几乎是跪倒在我面前:“清秋!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真相了,雪瑶骗了我们所有人……”

沈墨城快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顾老板,请自重。”

顾云霆哀求:“清秋,傅雪瑶那个毒妇,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她设计了一切!”

“她给我下药,伪造书信,还买通了家丁陷害你!”

“求你,求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听到这些话,我不禁冷笑出声。

“顾老板记性真好,现在终于记得我叫顾清秋了?当初逼我去女德班,软禁我,宁可相信一个戏子也不信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顾云霆面色惨白:“清秋,我……我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他猛地站起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沈墨城眼疾手快,一拳重重打在顾云霆脸上。

顾云霆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顾云霆,当初你可以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动手,今天我替清秋还你这一拳。”

“再敢靠近清秋半步,下次不会只是一拳这么简单。”

顾云霆捂着流血的嘴角,眼中满是痛苦:“清秋,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却已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他一眼。

“顾老板,你我之间,早在你把我赶出顾家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请你离开我的铺子,别脏了我的地方。”

9、

顾云霆踉踉跄跄地回到顾家大宅。

偌大的宅院一片狼藉,昔日富丽堂皇的家具不是被砸烂就是被掀翻在地。

家丁看到他,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少爷,不好了!老爷和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

顾云霆冲向父母的房间。

两位老人躺在床上,面色灰白如纸。

大夫摇着头走出来,一见到他便叹了口气:“顾少爷,令尊令堂的情况不太乐观,恐怕……时日无多了。”

母亲虚弱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

“云霆……”母亲的声音微弱,“我们……错了……”

“清秋那孩子……其实很好……是我们太过分了……”

一行泪水从母亲眼角滑落。

“你去把她接回来吧……跟她认个错……”

话音未落,母亲的手松开,缓缓垂了下去。

“母亲!”

父亲躺在一旁,看着母亲离去,眼中的光也随之熄灭。

他紧紧抓住顾云霆的手,声音哽咽:“云霆,为父……对不起清秋,也对不起你……”

“这一切……都怪我们轻信了那个戏子……”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云霆跪在床前,泪如雨下。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爱的妻子,也失去了至亲的父母。

天亮时分,顾云霆如行尸走肉般站在顾家祠堂前,看着两具棺木并排而立。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前世今生所有的过错。

他辜负了清秋,不但没有保护她,反而一次次伤害她。

她曾经是多么信任他,多么爱他,而他却亲手将她推向了别人的怀抱。

窗外夜色渐深,顾云霆下定了决心。

他变卖了顾家最后的几处房产,筹集了一笔资金,召集了几个心腹。

“把那戏班老板和傅雪瑶给我找出来!”他咬牙切齿道。

几天后,他们被顾云霆的人堵在了城外的一处破庙中。

傅雪瑶看到他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跪在地上不停求饶:“顾少爷!我错了!都是张满仓逼我的!”

张满仓也跪地求饶:“顾爷,饶命啊!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

顾云霆冷笑一声,那些曾经的温柔和怜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他们先打个半死,然后送去警局!”

处理完这一切,顾云霆看着那对无辜的双胞胎,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并非他的骨肉,也不该为大人的错误付出代价。

顾云霆给他们留下了一笔钱财,将他们送进了城南最好的孤儿院。

10、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绫罗绸缎勾勒出的崭新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清漪坊开业半年,已成了沪上名媛争相光顾的时尚圣地。

我设计的旗袍款式打破了传统束缚,既保留了东方女性的含蓄美,又融入了西方的洒脱与自由。

沈墨城总说,我的设计就像我的人一样,表面看似柔弱,内里却蕴含着坚韧不屈的力量。

今日是清漪坊开设分号的日子,来贺喜的客人将门槛都要踏破了。

我在后堂整理账本时,沈墨城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桂花茶。

“给你暖手。”他轻轻地放在我面前,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水。

我接过茶杯,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暖意,这种细微的体贴,是从前生活中从未有过的。

“今天客人多,你别太累。”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支着下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轻啜了一口桂花茶。

“清秋,我有话想对你说。”他突然严肃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我心头一颤。

他缓缓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

“这是我十五岁那年,用攒了三年的压岁钱买的。”他轻声说道,“当时就想着,等我们长大了,要把它送给你做聘礼。”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这对玉镯已经尘封了这么多年。

“后来你嫁给了顾云霆,我差点把它们丢进黄浦江。”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终究舍不得,就像舍不得你一样。”

他拿起一只玉镯,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清秋,我知道你过去受了很多苦,但我保证,只要你愿意,我会用余生补偿你所有的委屈与泪水。”

他单膝跪地,目光灼灼:“嫁给我好吗?”

我望着他炽热的眼神,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少年沈墨城趴在墙头,咧着嘴冲我笑的模样。

“好。”我轻声答应,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婚礼定在了春日,我们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了几位至交好友。

桃花纷飞的院子里,沈墨城一身藏青色长衫,我则穿着自己设计的白色旗袍,简单而隆重。

誓词念完的那一刻,沈墨城低头吻上我的额头,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

入夜后,红烛摇曳,沈墨城将我搂在怀里,有些犹豫地开口。

“清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声音有些沉重,“当年顾云霆被下药与傅雪瑶有了肌肤之亲……是我策划的。”

我怔住了,抬头看他。

“我恨他从我手中夺走你,想让他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他的声音中带着悔意,“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趁机缠上他,更没想到,最后受伤的会是你。”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清秋,我知道这很自私,如果你恨我,我完全理解。”

我沉默许久,思绪万千。

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吗?一切的起点竟是沈墨城的一时妒忌。

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看清顾云霆的真面目,更不会重新找回真正的自己。

“墨城,”我轻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往前看。”

他眼中的担忧化为惊喜,随即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婚后一年,经过精心调养,我的身体状况大为好转。

医生惊喜地告诉我们:“夫人,您已经可以尝试要个孩子了。”

沈墨城闻言激动得差点晕过去,抱着我在诊室里转了好几个圈。

得知有孕那天,他比我还要小心翼翼,为我准备了各种营养品,晚上睡觉时都不敢翻身,生怕压到我。

十月怀胎,我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生下了我们的女儿。

她皮肤白皙,眉眼如我,笑起来却像极了沈墨城。

“我们叫她沈暖阳吧。”我轻声说,“希望她永远生活在阳光下,不会经历我曾经的黑暗与寒冷。”

沈墨城眼中含泪,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又吻了吻我:“一定会的。”

三年后的一天,我带着暖阳去清漪坊的旗舰店查看新款式。

沈墨城在前面逗着女儿,逗得她咯咯直笑。

突然,我注意到店外站着一个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的乞丐。

居然是顾云霆。

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静静地望着我们一家三口,眼中有泪。

但很快,他微微躬身,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沈墨城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女儿。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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