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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孔雀令:毒医嫡女驯嗜血权臣》(孙恩眠孔雀徐云峥)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孔雀令:毒医嫡女驯嗜血权臣》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21:38 

第一章血色医典

血月悬在枯枝间,将乱葬岗照得如同炼狱。孙恩眠被尸臭呛醒时,腕间玄铁镣铐已嵌进血肉,渗出紫黑的脓血。三日前那杯合卺酒在喉管里烧灼的记忆突然苏醒,沈砚之蟒纹衣袖拂过她唇角的触感犹在:"恩眠乖,待孙家满门问斩,本相自会接你回府。"

她试着挪动手指,却发现连睫毛都凝着冰霜。龟息散的药效正在消退,被鸩酒灼伤的喉管随着呼吸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尸堆里某具女尸的指甲勾住她发髻,露出半张被野狗啃噬的脸——竟是三日前替她梳妆的丫鬟春桃。

"沈砚之..."她咬碎舌尖吞下悲鸣,腐肉堆里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追兵的火把在百步外晃动,为首之人正用刀尖翻找新鲜尸体:"仔细搜!相爷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堆骤然剧烈晃动,青衫男子跌撞着撞开腐烂的断肢。月光勾勒出他后背颤动的三支狼牙箭,箭羽上沈家特有的赤金纹刺痛孙恩眠双目。那人踉跄扑到她身前,染血的布包砸进怀中,羊皮卷上"天枢"二字泛着幽蓝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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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琅琊阁...找..."青衫人扯下半幅衣袖塞进她掌心,粗重的喘息喷在她结霜的额角。追兵火把逼近的刹那,孙恩眠看清他腰间孔雀翎玉佩——正是母亲临终紧攥的指腹为婚信物!

"叶轻舟!"追兵首领狞笑着碾碎崖边药杵,"医圣传人竟为逆贼送死?徐世子若知晓他的药人被毁..."

青衫人突然将她推向尸堆深处,纵身跃下悬崖的瞬间,袖中甩出三枚银针。追兵惨叫着捂住双眼,指缝间渗出黑血——是孙家军特制的腐目散。

孙恩眠蜷缩在尸骸缝隙里,齿间咬着的碎布浸透腥甜。十岁那年随母亲潜入疫区,也曾这般躲在运尸车下。那时母亲握着她的手切开死者鼓胀的腹腔:"医者要看得见每滴血里的冤屈。"如今那双手早已化作白骨,埋在沈家炼尸窑最深处的药池里。

腐肉堆里突然传来微弱啼哭。她循声扒开层层尸骸,腐臭的襁褓中竟有个浑身青紫的女婴。婴孩心口贴着半块虎符,玄铁上残留着孙家军特有的鹰隼划痕——这是父亲调兵的信物!

"北狄屠城...孙家军遭背后箭雨..."染血的军报从襁褓中滑落,字迹被脓血晕染。女婴突然抓住她染血的小指,琉璃色的瞳孔映出血月,与记忆里母亲的眼眸重叠。

尸堆外传来野狗撕咬声,孙恩眠将女婴裹进染血的嫁衣内襟。嫁衣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已被血污覆盖,正如沈砚之当年跪在父亲面前求娶她时说的誓言:"小侄定将恩眠视若珍宝。"

她摸索到半截腿骨,尖端沾着腐肉。三日前被拖上刑场时,沈砚之亲手为她戴上凤冠:"恩眠最喜芍药,为夫特意命人绣满嫁衣。"却在她饮下毒酒时附耳低语:"待孙家老小的人头挂满朱雀门,为夫再接你回府观赏。"

腐尸堆突然塌陷,孙恩眠随尸块滚落山沟。怀中的女婴发出猫儿般的呜咽,她慌忙用口渡气,却尝到熟悉的血腥——是龟息散混着孔雀胆的味道。母亲临终前夜,曾在密室呕出同样的黑血。

崖顶传来追兵的咒骂:"那贱人定被野狗叼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孙恩眠抖开染血的《天枢医典》,羊皮夹层赫然掉出半幅婚书——"孙氏长女恩眠,许配叶氏轻舟..."

雷鸣乍起,暴雨冲刷着尸堆。她撕下嫁衣内衬裹住女婴,却见婴儿心口浮现淡金雀纹。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生辰那夜,母亲醉醺醺抚摸着画中孔雀呢喃:"见雀纹如晤..."

暴雨中,孙恩眠攥紧虎符与婚书,将叶轻舟的半幅衣袖系在腕间。嫁衣残破的金线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如同沈砚之蟒袍上的盘龙。怀中的女婴忽然睁眼,琉璃瞳里映出血月倒影——那轮月,正悬在琅琊阁方向。

第二章玲珑杀局

醉仙阁的鎏金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将孙恩眠玄铁面具上的孔雀纹映得忽明忽暗。她摩挲着袖中淬毒的银针,药箱底层那半块虎符正贴着心口发烫。三年来每逢惊蛰,被烙铁毁坏的半张脸就会隐隐作痛——就像此刻面具下新生的皮肉正被千万只毒蚁啃噬。

"孙大夫也要破徐世子的生死局?"龟奴晃着鎏金锁链凑近,蒜臭味喷在她耳后,"上月输了的太傅公子,眼珠子还泡在世子别院的琉璃盏里呢。"

阁楼突然传来丝竹断裂之声。十二名赤足舞姬惊慌退散,露出紫檀屏风后那道颀长身影。玄铁轿辇落地刹那,鲛纱灯笼齐齐熄灭,唯余徐云峥指尖把玩的血玉骰子泛着幽光。

"以命为注,以血为筹。"他雪狐大氅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蛊纹,"姑娘敢赌么?"

孙恩眠执黑子直破天元,棋子触盘瞬间,鎏金香炉骤然喷出青烟。这是琅琊阁的九转迷魂散,她却早将解药浸在耳坠的孔雀石里——三日前解剖中毒流民时,她已尝遍七种解毒之法。

"世子用前朝诛仙阵做赌局时,"她翻腕将白子钉入棋盘七寸,母亲教的破军之术震得檀木龟裂,"可曾听见幽州城头悬挂的婴孩啼哭?"

徐云峥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他衣襟间飘出的冷香让孙恩眠脊背发凉——是炼尸窑特有的腐心草混着龙涎香。三年前那个雨夜,她正是循着这个味道找到母亲被泡胀的尸身。

"这步落下,青州十万妇孺便要成为两脚羊。"他指尖划过棋盘东南角,那里刻着微缩的河道舆图。孙恩眠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父亲生前绘制的北境水防图!

窗外忽起骚动,三十里外乱葬岗腾起诡谲绿焰。赌客们惊恐推搡间,孙恩眠嗅到风中飘来的腐臭——是混着孔雀胆的尸毒。怀中药典突然发烫,夹层里母亲的血书浮现眼前:"见雀纹,破诛仙。"

徐云峥抛来玄铁令的刹那,她袖中银针已抵住他喉结。令牌边缘的孔雀暗纹与母亲遗物严丝合缝,而眼前人锁骨处的蛊纹正渗出黑血——与那夜乱葬岗女婴心口的雀纹如出一辙。

"三更天,西市口。"徐云峥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面具的孔雀眼上。温热血气穿透玄铁,灼得她毁容的半边脸刺痛难忍。记忆中母亲临终前夜,也曾用染血的手指点在她眉心:"孔雀开眼日,冤魂昭雪时。"

第三章噬心为盟

腐臭混着艾草燃烧的辛辣味在破庙里翻涌,孙恩眠的银针悬在女童溃烂的指尖上方微微发颤。琉璃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金色毒血蛛网般蔓延的纹路,与三年前乱葬岗女婴心口的雀纹诡异地重合。

"孔雀胆的滋味如何?"徐云峥斜倚在斑驳的佛像前,琉璃盏中猩红液体晃出涟漪。他腕间的蛊纹正随着庙外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扭曲,像一条盘踞在皮肉下的毒蛇。

孙恩眠扯开女童沾满脓血的粗麻衣,肋骨间淡金色的雀纹让她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当年那个婴孩!记忆如毒藤疯长——三年前暴雨夜,她用嫁衣裹着女婴逃出乱葬岗,却在渡口遭伏击时被迫将孩子藏进尸堆。

"沈砚之在太后枕下藏了件有趣的东西。"徐云峥突然擒住她执针的手,冰冷的唇擦过她耳际,"饮了这杯噬心蛊,本世子便告诉你那老妖婆的鸳鸯枕里缝着什么。"

喉间炸开的剧痛让孙恩眠踉跄撞上供桌,褪色的黄幡裹着香灰扑簌而落。腰间医典突然发烫,羊皮夹层里母亲的血字在眼前浮动:"孔雀开眼,以血破障。"她反手扯开徐云峥的衣襟,玄铁令上的孔雀图腾正在渗血。

破庙梁柱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十二名黑衣死士破顶而下,淬毒的袖箭暴雨般袭来。徐云峥揽着她旋身避入佛像后的暗道,血腥气喷在她颈侧:"三个时辰前,沈砚之在太后榻前说..."

暗道尽头的地牢铁门轰然洞开,沈砚之蟒袍上的五爪金龙刺痛她双目。他脚边铁笼里蜷缩着个浑身溃烂的妇人,嘶哑的嗓音如钝刀刮骨:"恩眠...我的儿..."

孙恩眠手中金针当啷落地。那是本该葬在孙家祖坟的母亲,此刻正从溃烂的眼眶里抠出两颗带血的孔雀石——正是她及笄时母亲亲手嵌在簪头的陪嫁!

"改良后的孔雀胆,会让人亲眼看着至亲化成血水。"沈砚之碾碎掌心的孔雀石,金粉混着脓血从他指缝滴落,"就像你们孙家祠堂那晚..."

金针破空的尖啸盖过他的尾音。孙恩眠袖中飞出的七枚银针精准刺入沈砚之的七窍,淬着孔雀胆解药的针尖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变黑——是琅琊阁的千机毒!

"你以为本相会毫无防备?"沈砚之掐着妇人脖颈将她提起,溃烂的皮肉簌簌掉落,"令堂这双手剖过三百具尸体,如今连你的脸都认不得了。"

徐云峥的剑锋突然横在孙恩眠喉间。他腕间蛊纹暴涨,瞳孔泛起妖异的金红色:"把《天枢医典》交出来,否则..."剑尖挑开她染血的衣襟,露出心口淡金色的雀纹。

地牢墙壁突然渗出黑血,无数毒虫从砖缝涌出。孙恩眠反手将最后三枚金针刺入自己心脉,剧痛中抓住徐云峥握剑的手按向雀纹。金光炸裂的刹那,母亲封印在医典中的记忆汹涌灌入。

二十年前琅琊阁大火,少年徐云峥后背被横梁砸得血肉模糊,怀中紧搂着啼哭的女婴。阁主将染血的孔雀令一分为二:"以吾血脉,镇尔蛊毒..."

毒虫在金光中化为齑粉。孙恩眠染血的指尖抚上徐云峥心口,那里赫然嵌着半枚孔雀令。两半玄铁令合拢的瞬间,沈砚之突然发出骇人的惨叫。他手中的妇人化作血水渗入地缝,只剩半截指骨上戴着的鎏金戒指——正是大婚当日沈砚之亲手为她戴上的聘礼!

"你以为这是令堂?"徐云峥剑锋挑起地上的人皮面具,"不过是沈相用化骨散泡制的傀儡。"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当年他派人屠尽琅琊阁,却不知真正的《天枢医典》..."

破庙外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孙恩眠劈开囚笼抱起昏迷的女童,她溃烂的指尖正死死攥着半块虎符。月光穿透残破的窗棂,照见远处琅琊阁方向升起的血色狼烟。

徐云峥的剑尖还在滴血,眼底的金红却渐渐褪去:"三更天要到了。"他撕下染血的袖摆裹住她颤抖的手,"该去收网了。"

孙恩眠将最后两滴孔雀胆解药喂进女童口中。孩子琉璃色的瞳孔映出她面具下的疤痕,忽然咧开嘴露出染血的乳牙。

第四章地宫换血

惊雷劈裂地宫穹顶的刹那,孙恩眠嗅到混在雨腥味里的龙涎香。这是太后独有的熏香,三年前母亲被拖进炼尸窑那夜,她曾在沈砚之袖口闻到同样的气味。

"尔等蝼蚁也配撼动江山!"太后的九凤衔珠冠歪斜着坠地,露出布满蛊纹的额头。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抠进龙椅扶手,金丝楠木上赫然留着五道抓痕——与当年父亲书房暗格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徐云峥的剑尖挑起满地密函,泛黄的纸页间露出半幅婴孩襁褓。孙恩眠瞳孔骤缩,那正是三年前乱葬岗女婴的裹布!泛黑的雪缎上,北狄狼图腾与皇室龙纹交缠成诡异的符咒。

"娘娘心口的噬心蛊,每逢朔月便会发作吧?"她将银针刺入太后百会穴,针尾颤出残影。母亲被铁链锁在药池里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那时太后踩着母亲断指轻笑:"孙夫人的医仙之手,泡在化骨散里最是美艳。"

骨笛声刺破雨幕时,徐云峥突然跪倒在地。他腕间蛊纹暴涨成黑紫色,血管在皮肤下扭曲如蚯蚓。孙恩眠割开手腕的瞬间,医典末页浮现母亲以血写就的警告:"换血之术,九死无生。"

"何苦..."徐云峥青紫的唇间溢出黑血,"我本就是琅琊阁养的药人..."他心口的孔雀烙印正在渗血,与女童身上的雀纹产生共鸣。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十二尊玄铁傀儡破壁而出,眼窝里嵌着的孔雀石迸发毒芒。

孙恩眠反手甩出淬药金针,傀儡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她突然看清那些孔雀石上的刻痕——竟是母亲独创的璇玑针法!记忆如毒藤疯长:十二岁生辰那夜,母亲彻夜雕刻的孔雀石镇纸,第二日便出现在沈砚之书房。

"小心!"徐云峥突然扑来将她按在身下,傀儡的毒爪贯穿他肩胛。温热血珠滴在她面具的孔雀纹上,玄铁竟如活物般吸吮血液。徐云峥心口的半枚孔雀令突然浮空,与她颈间暗藏的另半枚严丝合缝。

金光炸裂的刹那,傀儡眼中的孔雀石齐齐爆碎。太后发出非人惨叫,七窍中钻出无数蛊虫。孙恩眠将染血银针钉入她天突穴,看着这个曾母仪天下的女人在地上扭曲成团:"当年你用化骨散炼药人时,可想过自己也会变成蛊虫的巢穴?"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婴啼。孙恩眠循声劈开暗门,琉璃盏幽光下,三百个贴着雀纹符咒的陶瓮正在颤动。最中央的瓮中泡着个女婴,溃烂的小手里攥着染血的虎符——正是三年前她被迫遗弃在乱葬岗的孩子!

"以婴孩心头血养蛊..."徐云峥剑锋挑破陶瓮,腥臭药液倾泻而出。他后背新添的伤口正渗出金血,与女婴心口的雀纹产生奇异共鸣。孙恩眠突然想起医典夹层的图谱——这竟是琅琊阁失传的"血雀连心"之术!

惊雷再次劈落时,女婴琉璃色的瞳孔泛起金红。她腐烂的指尖突然抓住孙恩眠腕间的半幅衣袖,正是叶轻舟坠崖前塞给她的信物。记忆如潮水倒灌:二十年前琅琊阁大火,少年徐云峥后背被横梁砸得血肉模糊,怀中女婴的襁褓里塞着这半幅染血衣袖。

"原来是你..."孙恩眠颤抖着抚上徐云峥心口的伤疤。当年母亲为保琅琊阁血脉,将真正的《天枢医典》封入女婴心脉,却让徐云峥代受噬心蛊毒。沈砚之屠阁那夜,少年背着婴儿杀出血路,用这半幅衣袖裹住她心口的雀纹。

地宫突然开始坍塌。孙恩眠咬破舌尖将精血渡入徐云峥口中,腕间孔雀令突然灼如烙铁。金光中,三百陶瓮里的婴尸化作血雾,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孔雀虚影。太后在血泊中尖啸:"你们破不了命盘!琅琊阁注定要..."

徐云峥的剑锋贯穿她咽喉,也斩断了未尽毒咒。女婴突然睁开双眼,琉璃瞳中倒映着暴雨冲刷的地宫穹顶。她溃烂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淡金色的雀纹——与孙恩眠心口的印记如出一辙。

"该走了。"徐云峥撕下染血的衣摆裹住女婴,后背伤口还在渗着金血。孙恩眠将最后三枚金针刺入自己心脉,剧痛中抓住他的手按向孔雀令。地宫在身后轰然崩塌,而远处琅琊阁方向的天空正被血色浸染。

暴雨冲刷着孙恩眠面具上的血污,怀中的女婴忽然发出轻笑。那染血的乳牙间,正咬着半片龙鳞——来自沈砚之破碎的蟒袍。她望向徐云峥雨中模糊的侧脸,突然看清他眼尾的泪痣形状,竟与母亲画像中的孔雀翎羽别无二致。

第五章凰鸟展翅

谷雨时节的乱葬岗开满血色曼陀罗,腐土里钻出的嫩芽缠住森森白骨。孙恩眠素纱帷帽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颌淡金色的雀纹。药田里十几个少女正弯腰炮制断肠草,她们背上狰狞的"沈"字烙痕正被药膏敷成展翅的孔雀。

"恩眠姐姐!"跛脚女童跌跌撞撞跑来,怀中药锄沾着新泥,"徐世子带人掀了沈家最后三处炼尸窑!"她琉璃色的瞳孔映着朝霞,溃烂的右腿已生出粉嫩新肉——正是三年前那个从陶瓮中救出的女婴。

孙恩眠抚过孩子发顶的孔雀银簪,那是用沈砚之的蟒袍金线熔铸的。簪尾暗藏的毒针淬着改良后的孔雀胆,此刻正泛着幽蓝光泽。远处山道上,徐云峥玄色劲装染着晨露,腕间朱砂痣在阳光下宛如血滴。

"女帝又派御史来了。"他解下腰间酒囊抛来,琥珀色的药酒里沉浮着孔雀石碎屑,"说要请琅琊阁主出山执掌太医院。"

孙恩眠仰头饮尽苦酒,喉间灼烧感让她想起地宫换血那夜。怀中的《天枢医典》突然发烫,末页浮现母亲生前未写完的批注:"大医之道,不在救人,而在诛恶。"

暮色染红药田时,女子医塾传来清越的诵经声。二十名少女跪坐在曼陀罗花海中,腕间孔雀银铃随着诵读轻颤:"凡大医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突然,最末排的圆脸少女猛拍桌案:"阿姊!东南角的驱虫粉被人换了!"

几乎同时,三十六个淬毒铁蒺藜破窗而入。孙恩眠甩出帷帽击落暗器,素纱在毒雾中瞬间腐蚀成缕。十二名黑衣死士破门而入,为首之人独眼蒙着玄铁眼罩——正是沈砚之当年的暗卫统领!

"相爷在天之灵看着呢!"独眼男人狞笑着挥刀劈向药柜,封存着孔雀胆解药的瓷瓶应声而碎,"你们这些贱婢..."

跛脚女童突然吹响骨笛。少女们腕间银铃骤响,毒雾竟凝成孔雀虚影扑向来敌。最前排的疤面少女甩出银针,针尾缀着的药包在空中炸开紫色粉尘——正是用炼尸窑的化骨散改良的"诛邪散"!

"结璇玑阵!"孙恩眠厉喝。少女们瞬间变换方位,手中银针交织成网。独眼男人的刀锋砍在阵眼刹那,徐云峥的剑尖已穿透他后心。玄铁眼罩滚落在地,露出腐烂的眼窝里蠕动的蛊虫。

"小心尸毒!"徐云峥揽着孙恩眠旋身后退。垂死的男人突然爆体而亡,血雾中飞出无数带翅蛊虫。跛脚女童抓起药锄砸碎窗边的陶瓮,浓郁的曼陀罗花香顷刻充斥药庐——这正是克制蛊虫的"醉生梦死散"!

蛊虫在花香中纷纷坠地,少女们麻利地撒上化尸粉。孙恩眠望着晨曦中忙碌的身影,恍惚看见当年琅琊阁废墟上攀爬的藤蔓。徐云峥突然将重铸的孔雀令系在她腕间,玄铁上纠缠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红光泽。

"该给药田取名了。"他指尖拂过她心口雀纹,那里正与女童身上的印记共鸣震颤。孙恩眠望向山脚下新立的无名碑林,碑上刻着三百个从炼尸窑救出的婴孩名字:"就叫...栖凰塚。"

正午时分,女帝的銮驾停在山门外。孙恩眠将最后一瓶孔雀胆解药抛给使者,琉璃瓶身上蚀刻着琅琊阁的机关图:"告诉陛下,真正的太平不在太医院,而在女子敢执银针救世之时。"

夜幕降临时,徐云峥在碑林中央升起篝火。少女们围着火焰研磨药草,断肠草汁液混着曼陀罗花粉在陶罐中沸腾。跛脚女童忽然举起染血的虎符:"阿姊!我们在炼尸窑底找到这个!"

孙恩眠摩挲着虎符上的鹰隼划痕,记忆闪回乱葬岗尸堆中的初遇。徐云峥突然执起她的手,孔雀令在火光中裂成两半。玄铁内层赫然刻着北境十三城的布防图——正是当年父亲书房失窃的机密!

"沈砚之至死不知,"他将虎符按进孔雀令缺口,"真正的兵符需要琅琊阁血脉激活。"地面突然震颤,碑林中的无名碑齐齐转向,露出背后蚀刻的北境舆图。女童腕间银铃无风自响,与三百里外狼烟产生共鸣。

孙恩眠将改良后的孔雀胆撒入篝火,幽蓝火焰直冲云霄。七十二只信鸽从药庐腾空,爪上绑着的药方在月光下宛如星河。徐云峥的剑锋划过掌心,金血滴入火焰时,栖凰塚上空浮现巨大的孔雀虚影。

"明日该教孩子们炼制九转还魂丹了。"孙恩眠望着掌心纠缠的发丝,那是换血那夜从徐云峥伤口取出的。山风卷起《天枢医典》的末页,她新添的小楷在月光下流转:"天枢地脉,终在女子执针之手。"

晨光破晓时,最后一缕毒雾散尽。少女们在碑林间追逐嬉闹,背上的孔雀纹随着动作宛如展翅。孙恩眠倚在徐云峥肩头,望着山道上络绎不绝的求医者——他们手中都握着沾血的银针,针尾刻着小小的孔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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