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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裙之下替身六年,爱你是场骗局(顾潇阳姜书悦姜姜)已完结,紫裙之下替身六年,爱你是场骗局已完结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15:16 

我跟了京圈太子爷顾潇阳六年。

他从前喝酒、泡吧、蹦迪,样样不落。

女朋友也从未超过一个月。

可遇到我后,他把这些全戒了。

外人眼中,他独宠了我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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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分手了,人们只当他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但他们不知道,这并非我们第一次分手。

1

三年前,他接到一个电话。

我知道,是他的白月光要回来了。

正主要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

他冷笑:“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却猛地推开我,让我穿上他白月光最爱的紫色纱裙。

顾潇阳从背后搂住我:“姜姜,我好想你。”

“想把你锁起来,压在身下。”

“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2

像他说的一样。

我被锁进别墅。

整整三天。

第一天,房间、楼梯、厨房。

第二天,浴室、泳池、书房。

第三天,我瘫在地板上,被他拖进浴室。

“睁眼看着我。”

我的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他掐住我的下巴:“我叫你看着我。”

我强撑着望向镜中的他。

路灯明灭数次,树叶在风中翻飞。

世界秩序井然。

“姜姜...”

他终于停住,我借力瘫在他怀里。

又是那句呢喃:“别离开我,好吗?”

我抬眼。

镜中女人形如枯槁,泪痕斑驳:

“我是姜书悦。”

他突然看着镜子,眼眶通红:“我知道。”

3

他怎会知道?

我几乎要信了。

直到手机屏幕亮起“姜姜爱妻”的来电备注。

一个月前他们恢复联系。

顾潇阳频繁出国,说是出差,实则去见备注为“爱妻”的人。

他挂断电话走进来。

我站在原地,嗓音沙哑:“分手吧。”

镜中倒影终于有了血色。

他沉默着捡起外套给我披上,横抱起来。

我推开他:“她要回来了。”

“你说过,她回来就放我走。”

他猛地收力。

“别走!”

“三年替身,我当够了。”

“正主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他突然转身冲进浴室,拧开冷水喷头。

凉水激得我们同时一颤。

“姜书悦。”

他只反复念我的名字。

沐浴后,王妈上来帮我收拾行李。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玄关,抚过冰冷的门把手。

“终于结束了。”

4

分手后我回了庐州。

安置好母亲后,开了家服装工作室。

我以为此生与他不会再有交集。

直到新店开业那天。

庐州的春秋总在眨眼间溜走。

我盯着追求者朱斯言递来的玫瑰,双手悬在半空。

抬眼时,马路对面停着那辆熟悉的宾利。

心跳漏了一拍。

我摇摇头,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揉眼再看,宾利已绝尘而去。

朱斯言察觉到我的恍惚,凑到我面前笑了笑。

我接过花,带着他进店。

转身的瞬间,熟悉的声线传来:“姜小姐。”

世界上姓姜的人那么多,未必就是叫我的。

我攥紧朱斯言的手,没有回头。

顾潇阳在保镖簇拥下阔步而来:

“姜书悦。”

全场动作定格。

高定西装衬出他的贵气,桃花眼弯着却泛着寒意。

我背对着他沉默。

他突然抽走我手中的玫瑰,扔在地上。

“忘了自己花粉过敏?”

5

助理小陈贴着我低语:“你花粉过敏?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人看着像你在北京谈的那个……”

话音未落,顾潇阳已夺过保镖递来的房卡,怼到我面前:

“今晚有事找你聊聊,去这等我。”

朱斯言的手骤然收紧。

瓷砖上的玫瑰刺得眼睛生疼。

我回握朱斯言的手,推开房卡:

“顾先生有话直说,我有事从不开不瞒着我男朋友。”

顾潇阳的目光钉在交握的手上:“男朋友?姜书悦,你好样的。”

我弯腰捡起玫瑰:“过不过敏,要看是谁送的。”

“不过顾先生记错了,过敏的人不是我。”

空气瞬间结冰。

赵管家扫来的目光让我后背发寒。

顾潇阳突然捏着我的脖子:“谁给你的胆子?”

他转头盯着朱斯言:“是他吗?”

房卡被塞进手提包。

“今晚十点,我等你”

“不来,我会让你求着见我”

6

求你?

做梦!

我把房卡扔进垃圾桶。

接下来一周我都在医院陪着妈妈。

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

护士说妈妈恢复得挺好,我便回了工作室。

刚推开玻璃门就撞见朱斯言的妈妈蹲在台阶上。

她一把抓住我裙摆:

“你都有男朋友了,还缠着我儿子干什么?”

“放过我们家吧!我们就做点小生意,你男朋友那么有钱,为什么非要抢我们这点生意?这次全押进去了……”

说着朱母突然往下滑,膝盖快着地了。

我赶紧去扶,她却像块秤砣往下坠:“书悦,你跟你男朋友说说,放我们一马成不?阿姨以前待你不错,斯言对你也挺好的,就当帮阿姨这一回……要是不跟我们合作,我们全家只能跳河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我盯着这个哭到打嗝的中年女人,突然开口:“谁找你的?”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姓赵的管家。”

赵管家。

我差点笑出声。

原来顾潇阳那句“求我见他”,是这个意思。

7

20岁那年,第一次见顾潇阳。

是我拿到金牌设计师奖金的那天。

我穿上妈妈送的紫色纱裙。

我开心终于能给她换进口药了。

却在去医院的路上被暴雨困在十字路口。

绿灯亮起时,一辆黑色宾利直冲过来,险险停在我脚尖前。

医生说妈妈必须立刻换心脏。

我攥着缴费单发抖时,赵管家递来烫金名片:“顾先生想见你。”

私人会所里,水晶吊灯晃得人头晕。

顾潇阳把玩着打火机:“我帮你,你跟我。”

“凭什么相信你?”

他示意我看手机。

几乎同时,我的手机震动。

主治医生兴奋的声音炸响:“姜小姐!找到匹配的心脏了!”

顾潇阳站起身,西装袖口掠过我:“期限是等她回来。”

那天深夜,顾潇阳折腾到三点

我蜷缩在五星级酒店大床上哭湿枕头。

头顶响起顾潇阳沙哑的声音:“还有力气哭?”

我吓得猛地止住眼泪。

他嗤笑一声,扯开领带又一次压了下来。

现在我23岁,盯着朱斯言送的玫瑰发呆。

开业当天他当众表白,我答应了。

若没遇见顾潇阳,或许我们会像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

但当我从垃圾桶捡起房卡时,我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酒店总统套房里,顾潇阳裹着浴巾。

他晃着红酒杯:“迟到了。”

我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他突然拎起红酒瓶,从头淋下。

暗红色液体浸透了纱裙。

他放下空瓶冷笑:“学会反抗了?”

我抹开脸上的酒液:

“放过他。”

他瞳孔骤然收缩,突然将我拽进浴室。

“跟我在一起,你居然还敢想着别的男人。”

“好啊,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他。”

花洒冷水激得我一颤:

“三个月,每天都在想怎么弄哭你。”

朱斯言的电话突然响起。

顾潇阳抓起手机甩过来:“拉黑。”

我果断关机扔进垃圾桶。

他脸色稍霁:“吻我。”

我轻啄,却换来更深的掠夺。

他手指探入深渊,我却盯着窗外光秃的梧桐树。

他突然掐住我下巴:

“看着我!”

“我是谁?”

“顾潇阳。“

“再说一遍!”

“顾潇阳!”

他猛地将我转过去,十指紧扣抵在墙上:“姜姜,我要你眼里只有我。”

我僵在原地。

我疼得皱眉,他却愈发用力:

“不是要我满意吗?”

“你知道该怎么做。”

8

凌晨三点,城市灯火通明。

记不清折腾了多少次,我盯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发呆,视线在光晕中模糊又清晰。

顾潇阳拽我起身,我摇了摇头:“没吃晚饭呢……让我缓会儿。”

他愣了两秒,抓起手机拨电话。

没回床,径自走进浴室。

听见吹风机轰鸣,我跪趴着捡衣服。

在他脚边仰头:“满意了吗?”

他擦着滴水的头发沉默。

我当默认,套上衣服刚摸到拉链,被他扯得踉跄。

“你要去哪?”

我也低着头沉默。

“我说话你聋了?”

“你不也当耳旁风?”

他突然对着镜子笑出声:“姜书悦,你好硬气啊。”

“谁给你的胆子?”

我重新穿好衣服,刚触到门把手,赵管家端着粥进来。

“吃完再走。”

“不用了......”

“姜书悦!”

我没有犹豫继续拉开门,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

酒店外,顾潇阳的宾利停在面前。

司机摇下车窗:“姜小姐,赵管家吩咐我送您。”

“我打车。”

“您知道顾先生的脾气……”

我坐进后座,摇下车窗任冷风灌进来。

霓虹在脸上流淌,恍若隔世。

他满意了吗?

应该是满意了,毕竟肯放我离开。

但是和他在一起三年,我竟从未真正看懂他。

9

第二天我照常去工作室。

这次门口等我的不是朱母,是朱斯言。

他眉头拧成川字,我快步上前:“你家生意还没解决?”

他摇头。

“那是什么?”

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我替我妈道歉,求你别分手。”

“只要别分手。”

我抽回手:“我们不合适。”

“是因为他?”

顺着他视线看去,顾潇阳沉着脸冲过来。

朱斯言突然抱住我:“别分手,怎样都行!”

顾潇阳将他拽倒在地,拳头雨点般落下。

血珠溅在瓷砖上。

我根本拉不动这个发了疯的男人。

我尖叫着扑过去:

“顾潇阳!”

“会出人命的!”

他骤然停手,沾血的脸凑近我:

“你要护着他?”

我盯着他发红的眼眶,鬼使神差握住他渗血的拳头:“我担心你的手。”

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他紧绷的下颌终于松缓。

赶来的朱母叫了救护车,医生说朱斯言肋骨断了三根。

我让小陈跟着去医院,赵管家和律师也随后离开。

带顾潇阳回工作室包扎时,他突然扯开纱布:“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重新缠上绷带,他又扯掉。

消毒水瓶被扫落在地,液体溅进我眼睛。

我冲进洗手间冲洗,他突然抱住我,手指颤抖着扒开我眼皮。

他嗓音沙哑:“疼吗?”

我盯着他泛红的瞳孔,眼泪混着消毒水刺痛。

我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你对我所有的好。”

“都是因为我像她?”

他愣了一秒,猛地松开手。

下楼发动宾利扬长而去。

生活重归平静。

妈妈偶尔问起朱斯言,我总说他出差了。

直到某天她突然说:“我知道你们分手了。”

她虽然觉得可惜却也没再说什么。

夏天来了,微博热搜#顾潇阳密会神秘女友#登顶。

听说他追白月光去了m国,却没留下任何照片。

那天,我关掉手机去看电影。

散场时暴雨刚歇。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10

我脱光湿衣服。

沉入浴缸的瞬间,暖意裹住全身。

将头埋进水里,窒息感蔓延。

手机在瓷砖上震动,我破水而出。

我以为是小陈,因为她刚说要来拿出差资料。

所以条件反射接起电话:“我洗澡呢,密码你知道,自己进来。”

电话那头沉默。

看号码不认识,正要挂断,低哑嗓音炸开:“你在等谁?”

顾潇阳。

他不是在m国?怎么显示国内号码?

我攥紧手机不吭声。

“姜书悦,我问你在等谁?”

我正要挂,他突然说:“开门。”

“你不开,我就在门口等你情夫出现,打死他。”

小陈的微信弹出:“姜姐,我男朋友在你家附近,刚哈让他帮我取下资料。”

“你开门拿给他就行。”

猫眼外,顾潇阳阴沉着脸。

我压低声音:“你去楼下等,我马上下来。”

他嗓音压抑得可怕

“开门。”

“最后一次。”

小陈又发消息:“他说进电梯了,你电话占线。”

这时候让顾潇阳下去,肯定会碰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扯过浴袍裹住身体,打开门。

湿发往下滴水,脸颊被泡得泛红。

活脱脱等情郎的模样。

我拉着顾潇阳进来,让他去房间等会。

正要解释,门铃骤响。

“姜姐,我来了……”

下一秒,我被抵在门板上。

带着威士忌味的吻铺天盖地,我几乎无法呼吸。

混乱中,指甲抓破了他的脖子。

顾潇阳突然松开我,抹过流血的伤口低笑:“让他滚。”

“或者让他进来,看我怎么疼你。”

11

我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转身冲进房间,抓过小陈要的资料,狠狠砸向顾潇阳:“开门,把这东西给外面那人!”

我嘴唇红肿,浴袍被扯得松松垮垮,这副模样确实不适合开门。

这时,小陈的电话响了。

顾潇阳听着电话里的来龙去脉,没说话,冷着脸开了门,把资料递给小陈的男朋友。

顾潇阳走进来,我背对着他吹头发。

他一把夺过吹风机,轻轻撩起我的湿发。

我挥开他的手,他却攥得更紧。

紧接着,他扯开我的浴巾,拿着吹风机对着我的脸。

我别过头,又被他硬拽回来。

他冷笑一声,扯下领带,捆住我挣扎的双手。

随后,他慢慢拉开拉链。

他用力分开我,因为太久没做,疼得我冷汗直冒。

“顾潇阳,你非得这样?”

“你说过,她回来我们就结束!”

“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顾潇阳抽出手,捏住我的脸

“恨我?”

“恨就恨吧。”

在他心里,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好过被她遗忘。

这段时间,他哪一天不想她,可她呢,像个没事人一样。

“顾潇阳,你有病吧!”

“你今天才知道我有病?”

那种感觉,像钝刀割肉,又像蚂蚁在身上乱爬。

痒痒的又刺痛。

我终究忍不住叫出声:“疼……”

他的顺着我的脊椎往下爬,在尾骨处猛地用力一按。

我吃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来,贴上他。

夜风吹起窗帘,庐州的灯火在窗外闪烁。

领带紧紧勒住我的手腕。

他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

他的瞳孔里,那些光斑晃啊晃,到底藏着谁的影子?

墙上的挂钟指针摆动着,仿佛有了生命。

当那种感觉如潮水般涌来时,他在我耳边喃喃:“姜姜,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轻轻摇头,他的动作就更用力几分。

直到我一点力气都没了,他仍没停下。

他冷冷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狠意:“姜书悦,这么久了还学不乖?”

“学不会,那就给我忍着!”

12

早上醒来,顾潇阳已经走了。

像之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我不知道,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

生日当天,医院来电说妈妈情况不好。

我冲进病房时,母亲正抱着行李站在门口。

缴费单上的数字让我头晕目眩。

“姜小姐,之前的费用都是顾先生代缴的,现在欠费了。”

“我每次都交了啊!”

“您只付了零头,余款都是顾先生在结清。”

医生摇头离开,我攥着单子的手发抖。

挨个翻电话簿,却找不到能借钱的人。

院长办公室的门紧锁着。

雨夜里,我站在湖边看月亮。

银色的月光碎成鳞片,在水面摇晃。

小陈又发来退货订单,红色公章刺得眼睛疼。

雨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我突然大笑,雨水混着眼泪流进嘴里。

路人撑着伞跑过,只有我站在雨里笑到抽噎。

转身时,湖对岸站着熟悉的身影。

赵管家撑着黑伞,顾潇阳立在雨中。

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过去。

但我却朝反方向走去,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

走过医院,走过工作室,走过公寓,最后回到湖边。

红灯亮起时,赵管家仍跟着我。

我突然停住:“让顾潇阳来公寓找我,我有事要告诉他。”

13

回到公寓,他当晚没来。

我依旧在医院和工作室间奔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周后下班回家,门口摆着男鞋。

我早该想到他有我家的密码。

酒味扑面而来。

他站在阳台举杯,示意我过去。

我没动,在沙发上坐下。

他没生气,放下酒杯将我抵在沙发上。

“姜姜,别离开我。”

“你说过她回来……”

他猛地吻住我,直到我呼吸困难才松开。

“她不会回国,我也没和她约会。”

“你不用和我解释。”

“当初交易时你是单身,现在……”

他突然坐起来:“我现在也是单身。”

我懂了,他又被甩了。

替身虽不如正主,但也能充饥。

“这次期限多久?”

“没有期限。”

“不行。”

顾潇阳突然掐住我脖子:“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宠得你敢拒绝我了?”

直到我挣扎不动,他才慌忙松手。

我大口喘气,眼泪混着咳嗽涌出来。

冲进厨房抓起水果刀抵住手腕。

他瞳孔骤缩,旋即冷笑:“你当然可以死。”

“只是你死后,你妈妈也会死。”

“卑鄙。”

顾潇阳突然笑出声:“卑鄙?”

“我们都是烂泥,谁比谁高贵?”

“姜书悦,你拿爱情做交易,还妄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休想。从你跟我的那天起,就逃不掉了。”

“既然入戏,就演一辈子。”

他是疯子,是恶魔。

但他有句话没错。

我们都是烂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我握着刀瘫软在地。

14

顾潇阳蹲下抽走水果刀,将我搂进怀里。

他抹掉我的眼泪,下巴抵在我发顶:“乖乖的。”

突然攥住我头发深吸一口气:“姜姜,别离开我……”

“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他搂得更紧,几乎要把我揉进肋骨。

一滴泪砸在我手背上。

我抬头看他泛红的眼眶,听着动人的情话却想笑。

这具身体里住的是姜书悦。

我低声:

“顾潇阳。”

“我是姜姜。”

他骤然僵住,猛地推开我。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分得清的,对不对?”

“看着我,我是姜书悦。”

他起身时阴影笼罩我,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顶灯在他背后炸开光圈,瞳孔里只有我的倒影。

他扯松领带:

“跟我回北京。”

“嫁给我。”

“你母亲能继续用最好的药。”

“至于期限……”

“等她回来那天,我彻底放你自由。”

“从此再无纠缠。”

他将水果刀放回刀架,背影在玄关顿住:

“想清楚,就去京郊别墅找我。”

15

他给了选择,但我却没得选。

第二天,赵管家安排了去北京的航班。

机场里,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远。

工作室关闭,母亲转院北京。

兜兜转转,一切回到原点。

从出生起,我就只能被动接受。

京郊别墅还是老样子。

顾潇阳的宾利停在梧桐道上。

民政局里,红本本烫得指尖发疼。

他晃着结婚证:

“你现在是我老婆。”

“是我顾潇阳的人。”

我盯着红章:“我是姜书悦。”

他要立刻办婚礼,我却不想声张。

他当我不喜曝光,默许了。

回到别墅,他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

我躲不开,咬破他舌尖。

他吃痛松开:

“你现在是我妻子,我在行使丈夫的权利。”

“难道你还想着机场那个男人?”

莫名其妙。

我攥住他的手按向自己小腹:

“顾总是想浴血奋战?”

他一拳砸在墙上,闷声咒骂。

冲进浴室时,水珠顺着他裸露的脊背滑落。

16

这几天他只搂着我睡。

一周后的清晨,他滚烫的呼吸扫过耳垂:“再动我可不保证不出火。”

他的体温烫得像火炭,我推他:“走了吗?”

“什么?”

“你亲戚。”

顾潇阳身材精瘦却充满爆发力,每次都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不再只顾自己,偶尔会停下观察我的表情。

视觉冲击激发出本能反应。

他说我们都是烂泥,我确实不高尚。

我痛恨自己的妥协,可日子总得继续。

在他引导下攀上高峰时,我闭眼喘息。

他却不满足:

“还不够。”

“姜书悦,我还不够。”

他更疯狂地攻城掠地,许久才平复。

结束后他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

“我是谁?”

湿润的桃花眼里有我看不懂的疑惑。

我是谁?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问吗?

17

我不答,他用领带将我捆在桌上。

红酒顺着锁骨滑向小腹。

他撕开衣服,电极贴片贴在内侧。

电流刺过脊椎的瞬间,他问我:“你爱我吗?”

他看着测谎仪红光闪烁:“说姜书悦爱顾潇阳”

我被刺激得说不出半个字。

他又突然掐住我脖子:“说啊。”

我爱他吗?

四年时间足够让替身产生错觉。

但错觉是爱吗?

扭曲的开始怎会滋生正常感情?

我败了,败在入戏太深。

变成自己最憎恶的模样。

既贪心又清醒。

我嘶吼着:

“我是姜书悦!”

“不是你的『姜姜』!”

“我知道自己是替身,别再提醒我!”

“我会演到她回来,你为什么总要反复确认?”

他伸手想抱我。

我尖叫:“别碰我!”

“姜书悦不爱顾潇阳。”

“永远不爱。”

他愣住。

几秒钟后,他解开束缚,抱我去浴室。

自己转身进了书房。

18

那天之后顾潇阳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我每天往返医院和别墅。

王妈在花园浇水时,总冲我微笑。

这张脸让我莫名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

秋山晒太阳时,陌生号码打进:

“顾先生喝醉了,备注写着『爱妻』,能来接他吗?”

酒吧里,顾潇阳醉倒在卡座,手机屏保是我们结婚证照片。

我招呼保镖把他架上车,他突然放倒座椅,我栽进他怀里。

停车场的密闭空间里:“姜书悦,你胆子真大。”

他举起手机,屏幕显示我刚发送的邮件。

收件人正是m国的“姜姜”。

上次在书房,他电脑闪过的发件人让我记了下来。

我们邮件往来一周,她发来的照片让我心惊。

除了眼睛,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我认识她。

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

“你不想她回来吗?”

他突然扯开我衬衫的纽扣:

“我们生个孩子。”

未经湿润的侵入让我痛到痉挛:

“你疯了!”

“我是疯了。”

“明明知道你是替身,却还是爱上你。”

“生个孩子,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我僵住。

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他好像没戴套。

但我来不及细想,就被他带进旋涡。

“顾潇阳,我是姜书悦。”

他突然捧住我的脸:

“我知道。”

又说了一次:“我知道。”

我们在车里、楼梯间、卧室纠缠。

手机在枕边疯狂震动,m国邮件提示音不断响起。

19

顾潇阳走后,我去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

我不会给他生孩子。

12岁那年父亲去世,我才知道母亲做了二十年替身。

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保住,心脏留下病根。

父亲娶回白月光后抛妻,偏在这时有了我。

母亲像佣人般熬了十二年,直到我们被姜书愉母女扫地出门。

我18岁考上首都设计学院,录取通知书却写着姜书愉的名字。

母亲收了钱:“这钱能让我们住像样的房子,你不用再兼职买药。”

“你们长得像,没人会发现。”

“你不同意,我就得坐牢。”

她说穷人不需要理想,只需要活着。

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为顾潇阳生孩子。

只要维持现状,等她回来就能解脱。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

20

顾潇阳擅自定下婚宴,通知了所有亲友。

我攥着婚纱设计稿发抖:

“她就要回来了。”

“你不怕她伤心?”

“你对得起她吗?”

手机突然震动。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我冲向停车场。

病房门口,姜书愉的母亲穿着香奈儿套装,正擦拭眼泪。

我揪住她的衣领嘶吼:“你们对我妈做了什么?”

透过玻璃,姜书愉跪在白布前。

“不可能.....”

顾潇阳将我从地上拽起。

贵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是我女儿。”

“11年前,我们同一天生产……”

我瞳孔震动。

原来妈妈为报复,偷换孩子,高考时又篡改成绩。

我不敢相信我拼命想救的人,居然是篡改我人生的真凶。

可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我居然恨不起来她。

我不敢相信:“既然骗了,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

我亲生母亲哭到几乎晕厥:

“她排异反应严重,知道活不过冬天……”

“她说,是你让她多活了几年。”

姜书愉红肿着眼走出来:“对不起……”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在走廊对峙。

犯错或许可以被原谅,可这是作恶啊。

谁来原谅我被换走的人生。

我突然觉得好累。

累到只想闭上眼睛。

晕倒前我感觉下腹抽痛时,有温热液体涌出。

21

我在混乱中看到无数张脸。

顾潇阳的声音撕裂了空气。

周围吵得头疼。

一束强光刺进瞳孔。

眼皮沉重地合拢。

记忆突然倒带回十二岁那个雨天。

搬家卡车的引擎轰鸣,司机催促着:“该走了。”

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叫什么?”

我扒着车窗大喊:“我叫姜……”

男孩踮起脚凑近:“再说一遍?”

他瘸腿追着车跑,突然栽倒在地。“姜……姜。”

大人拽他起来时,他用力点头。

我的声音被引擎声撕碎:“姜书悦!”

他被架着还在挥手,直到变成小黑点。

五个小时的手术像熬了一辈子。

再次睁眼时。

失血过多让我嘴唇泛白。

比起面对现实,我宁愿永远沉睡。

因为清醒的每分每秒都在凌迟。

顾潇阳坐在病床边削苹果,自顾自的说话:

“婚礼接着办吧?”

“紫色婚纱你喜欢吗?”

我撑着枕头坐直,看着他:

“她回来了。”

他盯着输液管,没有回答我:

“场地订在初遇的十字路口。”

“顾潇阳,她回来了。”

他盯着地面不吭声: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他突然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哭得泣不成声。

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哭不出来。

命运在重复播放同一卷胶片。

同样的悲剧正在重演。

但是我要在这一页画上句号。

现在看着顾潇阳的脸,我只想逃离。

他会让我全身而退吗?

当然不会。

22

但是他再也没有筹码能够困住我了。

终于在我当着顾潇阳的面割腕的那一天。

他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只记得他签字时手在抖。

一年后。

我又带着行李箱回到庐州。

七月的蝉鸣震耳欲聋。

我以为重开工作室会很难。

没想到。

推开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脸。

喉咙突然发紧,她们冲过来抱住我。

机场那道挺拔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捧着红玫瑰,倚在门框。

“朱斯言?”

“是我。”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可以等。”

我也确实没急着答应。

23

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我举报了当年高考舞弊的人。

但是主犯早已病逝。

姜书愉只是被吊销毕业证。

这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世界本就没有绝对公平。

对某些人只是皮外伤,对我却是穿心箭。

我和亲生母亲站在妈妈的坟前。

她对着墓碑哭泣:“你报复得真漂亮。”

“我的女儿不爱我。”

“不过你该恨的不止我一个。”

“你应该已经见到他了。”

墓碑上的她笑得温柔,就像之前她搂着我讲睡前故事一样。

出国前夜,生母让我和她一起出国,我拒绝了。

登机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书愉和顾潇阳没结婚。”

他们原定婚礼当天。

姜书愉对着捧花狂打喷嚏。

顾潇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质问:“你是不是从小对花粉过敏?”

“是。”

新郎当场消失在教堂。

24

十一年前。

顾潇阳搬进姜家隔壁,正是我们被扫地出门的日子。

男孩偷溜出来,在花园垃圾桶旁被碎玻璃扎穿脚掌。

女孩被赶出来最后一次翻墙摘花,撞见男孩躺在血泊里。

女孩把玻璃碴一颗颗拔出来,撕下花瓣贴在他流血的伤口。

男孩攥着女孩衣角哭:“长大后我要娶你。”

男孩知道女孩叫“姜姜”。

第二天他看见一个叫“姜姜”的女孩从隔壁出来,以为这就是为他止血那朵花。

顾潇阳攥着姜书愉的手捧花逃婚。

我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在姜书愉的葬礼上。

25

26岁生日当天,我接受朱斯言的求婚。

礼堂挂满紫色鸢尾,我穿着薰衣草色婚纱。

原来紫色可以这么纯粹。

不带任何杂质的紫。

婚后三个月我怀孕了。

生了个男孩。

孩子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

婆媳摩擦不可避免。

婆婆指责我只顾事业不管家庭。

说他儿子既要赚钱又要带孩子。

好在,朱斯言始终站在我身后。

他拖着行李箱对朱母说:“姜书悦不是任何人的儿媳。”

“孩子你要带就带,不带我自己养。”

老太太当晚摔门离开:“说养了媳妇忘了娘。”

次日提着玩具和零食回来逗孙子。

这种吵吵闹闹的真实感,让我安心。

抱着儿子时,会想起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

时间久了,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刺痛。

26

儿子三岁时,生母打来电话。

顾潇阳逃婚当天,姜书愉驾车追赶。

大货车即将追尾时,她猛打方向盘。

替他承受致命撞击。

她颅脑重伤,成了植物人。

靠药物维持了五年。

最终因为器官逐渐衰竭而亡。

葬礼上,顾潇阳以丈夫身份接待宾客。

木然地回礼。

我们一家三口踏入灵堂时。

他先是瞳孔骤缩,看到朱斯言后眼神死寂。

他瘦得颧骨凸出。

顾家老宅就在姜家隔壁。

穿过顾家花园就是姜家后院。

王妈在浇花,依旧是熟悉的微笑。

她放下水管主动搭话。

“你救过一个男孩吗?”

“12岁被赶出门那天,有个男孩脚底全是玻璃碴。”

“哭得比我还凶。”

“除了他,还见过其他人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想起当年扶男孩的身影。

“是您?”

“他是您儿子?”

她摇了摇头。

顾潇阳在身后哽咽,他站在当年受伤的地方:

“是我。”

我没有回头。

朱斯言抱着儿子四处张望。

“妈妈!”

“妈妈!”

“爸爸,妈妈在紫色花那边!”

“我们过去找她吧。”

儿子挣脱怀抱朝我跑来。

顾潇阳伸手要抓我,我抱起儿子后退。

他的手悬在半空:“你叫什么?”

我转身面对他:“姜书悦。”

他瘫坐在地,与当年那个瘸腿男孩重叠。

“姜书悦...”

儿子隔着人群挥手。

“妈妈,这个叔叔我认识。”

我当是童言无忌,笑着逗他:“什么时候见过呀?”

“我在你肚子里时见过他。”

27番外(顾潇阳)

十二岁那年刚搬到姜家隔壁,不熟悉路。

翻墙摘花在垃圾桶旁边摔断腿。

是墙那头的小丫头救了我。

她蹲在垃圾桶旁帮我挑玻璃碴,手里还攥着朵紫色的花。

我哭着问她叫啥,她扒着卡车窗户喊:

“我叫姜……”

卡车轰隆响,最后两个字被风撕成碎片。

我只听见个“姜”,以为她叫姜姜。

第二天回家,听说姜家有个女儿叫姜姜,穿紫色纱裙,笑起来跟当年那个小丫头一模一样。

我开始追她,她也和我玩得很好。

直到她出国,她喝多了哭着说:“顾潇阳,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我以为她在闹脾气,直到遇见姜书悦。

第一次见姜书悦,她穿件褪色的紫裙子,站在雨里像株被踩折的花。

我鬼使神差把她捡回家,给她妈换心脏,看她缩在酒店床上哭。

她长得太像姜姜,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样,可她从不说自己叫姜姜。

我总在她身上找姜姜的影子,逼她穿紫裙子,喊她姜姜。

有回她被锁在别墅三天,瘫在地板上跟我说:“我是姜书悦。”

我看着镜子里她泪痕斑驳的脸,突然有点慌,可手机里姜姜的消息又跳出来。

她要回来了。

姜姜回来那天,我接完电话看见姜书悦收拾行李,突然就火了。

我把她抵在浴室镜子前,看凉水冲过她苍白的脸,想听她服软说别走。

可她咬着牙说:“三年替身,我当够了。”

她回了庐州,我疯了似的找借口去看她。

有次在她店门口,看见个男人给她递玫瑰,她伸手要接的瞬间,我浑身的血都涌到脑门上。

我冲过去抽走花,想骂她花粉过敏不要命,可她却说:“过不过敏,要看是谁送的。”

后来她为了救那男人来找我,我明明该高兴,可看她盯着窗外梧桐树走神的样子,又气得想掐死她。

我问她爱不爱我,测谎仪红光闪得刺眼,她却喊着:“我是姜书悦,不是你的姜姜!”

她妈妈去世那天,她知道真相。

我疯了似的开车去追姜书悦,却在医院听说她流产了。

她割腕那天,我攥着离婚协议书手抖得签不了字。她躺在血泊里笑:“顾潇阳,你终于肯放我走了。”

直到姜姜婚礼当天,她对着紫玫瑰狂打喷嚏,我才突然想起。

当年那个小丫头帮我挑玻璃时,花瓣蹭到我伤口,她指尖都没红过。

再见到她是在姜姜的葬礼上,她抱着个三岁小孩,身边站着当年递玫瑰的男人。

小孩跑过去喊她妈妈,她的背影和当年那个小丫头重合了。

跟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王妈在旁边浇花,轻声说:“当年翻墙救你的,是书悦。书愉有花粉过敏,碰不得花。”

我看着姜书悦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卡车开走时她最后喊的那句话。

原来她早就告诉过我名字,是我自己听错了二十年。

我蹲在地上,看她抱着孩子走远,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

风吹过花园,紫花簌簌落了一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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