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少爷的护身符(林墨)全文浏览_病娇少爷的护身符全文浏览
我的生辰八字很值钱。
算命的说我能替林家那个病秧子挡煞。
于是被父母以100万的价格卖给了林家。
与他有了近距离的接触。
在我春心萌动的时候。
他说我只是护身符而已。
却不想那位咳血都要冷笑的少爷。
后来会在大雨中跪在我的脚边。
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
01
“小玉,别怪爸妈心狠。”
母亲攥着林家给的银行卡,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你弟弟的病需要这笔钱,林家答应供你读书,这是好事......”
我盯着她手中的银行卡,喉咙发紧。
那里面装着卖我的价钱——100万。
我的生辰八字很值钱。
算命的说我能替林家那个病秧子少爷挡煞。
“什么时候走?”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面上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现在。”父亲蹲在门口抽烟,手指微微颤抖。
烟头明灭间,我好似看到他通红的眼眶,“林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没有拥抱,没有临别赠言。
我拎着收拾好的书包走出家门,弟弟在里屋哭喊着要姐姐,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母亲死死拽住他,我头也不回地上了那辆黑色奔驰。
车窗上,我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六年的城中村。
低矮的平房,晾晒在电线上的衣服,巷口那只总是对我摇尾巴的大黄狗......这一切在奔驰车扬起的尘土中渐渐模糊。
我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像一根细线拽住即将溃堤的情绪。
仰起头,盯着车顶的绒布,努力不让眼泪流下。
“叶小姐,我是林家的管家老陈。”
是前排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他递来一瓶矿泉水和几张卫生纸。
眼神透过后视镜注视着我,“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谢谢陈叔叔。”接过水,用力旋钮瓶盖。
水溅到的的膝盖和大腿,一股凉意从皮肤,沿着血管,途径各个器官,最后到达心脏,归于寂静。
02
车子驶入城郊一片豪华别墅区,在一栋欧式建筑前停下。
大门缓缓打开,喷泉、草坪、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这一切像电视剧《公主小妹》的场景。
只不过,我不是被寻回去的公主,而是被一件被买来挡煞的商品。
车子缓缓停下,陈叔打开车门,“叶小姐,夫人和少爷在客厅等您。”
我摸了摸口袋,确认没有东西遗落。
客厅比我们整个家还大。
水晶吊灯下,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贵妇和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瘦削的身体裹在黑色高领毛衣里,显得格外单薄。
他应该就是林墨了。
听说他从生下来就不会哭不会笑,一点人气也没。
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愈发孱弱,近年总是莫名吐血。
林家寻遍名医,最后找到一位隐居的道长。
掐指一算,断言这孩子“天煞命格”,活不过弱冠之年。
传闻那道长盯着林墨的八字看了半晌,突然拍案:“需得找个庚申年甲午月丙戌日巳时生的女子,以阳火镇阴煞。”
这八字万中无一,偏偏就应在我身上。
更玄妙的是,我出生时正值正午烈日,产房窗外有喜鹊连叫三声。
道长说这是"朱雀镇煞"的吉兆,我的命火能融解林墨的煞气。
于是林夫人将我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按照道士的说法向我妈买了我的半截头发,做成附身符让林墨佩戴。
他持续半年的低烧竟真的退了。
经此一事,林夫人便想把我放在林墨身边,时时照应。
那天,林夫人带着一份合同来到我家。
每说一句话,她的眼神就热切一分,最后几乎要把我整个人看穿。
我知道,在她眼里,我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而是能救她儿子的灵丹妙药。
“我想请子玉去我们家住。”她开门见山。
同时推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我会提供100作为补偿,这是十万块钱,是订金。”
母亲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围裙。
十万块,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足够买下半套房子了。
“这......这怎么行......”母亲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信封。
“不仅如此,”林夫人微笑着补充,“子玉可以去上最好的学校,我们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原来人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
03
“这就是那个挡煞的?”林墨眯着眼打量我。
“墨墨!”林夫人轻斥一声。
转向我时换上温和的笑容,“子玉,你别听他的。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
“子玉,跟我来。”她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带我上楼,
“这是你的房间,我特意让人重新布置过。”
房间比我想象中还要奢华。
淡粉色的窗帘,白色的欧式家具。
书桌上摆着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最引人注目的是衣柜,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裙,每一件都带着昂贵的吊牌。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林夫人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压低声音,“墨墨就在隔壁房间,他最近身体好多了,但还需要你多陪陪他。”
我点点头,心里却涌起一阵不安。
这个华丽的房间,这些昂贵的礼物,都像是一个精心编织的笼子,而我,就是那只被选中的麻雀。
“不要影响到我”林墨突然凑近,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冰冷得不似活人。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撞上墙壁。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笑容让人脊背发凉。
他的牙齿很白,整齐得近乎锋利,让我无端想起某种食肉动物捕猎前的龇牙
直到他的房门轻轻关上,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04
凌晨三点左右,我被一阵压抑的呻吟惊醒。
那声音很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穿透墙壁,钻进我的耳朵.
是林墨。
那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顾不得多想,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走廊里一片死寂,隔壁林墨房间微微敞着一条缝,暖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渗出,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林墨?”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林墨蜷缩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死死揪着身上的被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然在极力忍耐痛苦。
我心头一颤,快步走到床边:“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还未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他拽进怀里。
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他的手臂如铁箍般环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的肩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
“别动,”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几分病态的执拗,“就一会儿。”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从未与异性如此亲密过,林墨身上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药味,将我整个人包裹住,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更震惊的是。
林墨的呼吸竟渐渐平稳了下来。
原本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掐着我腰的手也稍稍卸了力道。
05
“墨墨,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林夫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浑身一颤,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丝质睡袍,发髻微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目光在我和林墨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我被攥得发红的手腕上。
我慌忙从林墨怀里挣脱出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抖。
林夫人的眼神让我如芒在背,我低着头快步退到管家陈叔身旁,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妈,我没事。”林墨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只是嗓音还带着几分沙哑,“靠近她,我的头就不疼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夫人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快步走到床边,用手探了探林墨的额头。
“真的不烧了......”她转头看向我时,眼神复杂得让我读不懂,“子玉,你......”
我下意识往管家身后躲了躲,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睡衣下摆。
林夫人却突然笑了,那笑容温柔得近乎诡异:“好孩子,多亏了你。”
林墨靠在枕头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中的阴郁已经散去了大半。他静静地望着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夫人,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管家恭敬地问道。
“不必了。”林夫人摆摆手,替林墨掖了掖被角,“既然子玉在就没事了。”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我的后背顿时沁出一层冷汗。
林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突然开口:“让她回去休息吧。”
林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对对,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在关门的一瞬间,我听见林夫人压低声音对林墨说:“道长说得没错,她果然......”
后面的话被厚重的房门隔绝。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我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林墨那句“靠近她我的头不疼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
这太荒谬了。
06
光华学院是最好的贵族私立学校。
林家的车直接开到校门口,引来无数目光。
“快看,林墨车上下来个女生!”
“谁啊?他们什么关系?”
“转学生吧,长得挺清秀的。”
......
窃窃私语声中,我跟着林墨走进高三a班。
光华学院聚集了99%的富家少爷小姐和1%的天才学生。
而a班的学生则是集聚权力财富最顶尖一批的学生。
“这是我们班新同学,叶子玉。”班主任李老师介绍道,“子玉,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叫叶子玉,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我站在讲台上,
目光扫过底下那一张张陌生而精致的面孔。
这些光华学院的学生,每一个都穿着剪裁考究的制服,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眼神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子玉,你坐林墨旁边。”李老师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话音落地,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林墨从来没有同桌的,老班怎么敢安排人的?”
“这女生什么来头哇?竟然能坐在林墨身边。”
“不会是林墨未婚妻吧?”
我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林墨正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
他似乎对教室里的骚动毫无兴趣,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穿过各种质疑声,走向那个座位。
刚放下书包,前排一个男生突然转过身,手肘撑在桌面上,笑眯眯地打量她。
“子玉同学,你好哇!”
他生得极好看,和林墨的冷峻不同。
他的眉眼带着一股张扬的俊朗,笑起来时眼尾微扬,像只狡黠的狐狸。
“周越。”他伸出手,“认识一下?”
我迟疑了一瞬,刚要回应。
身旁的林墨“啪”地合上书本,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越的动作顿住。
周越挑眉,不仅没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怎么,林少爷不乐意我跟你同桌说话?”
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后背几乎贴到墙上。
隐约察觉到空气中的某种紧绷感,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
“周越。”林墨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冷淡,“转回去。”
周越耸耸肩,不仅没动,反而伸手从苏暖桌上抽走一支笔,在她面前转了个漂亮的圈:“别理他,他就这脾气。”
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不过……你居然能坐他旁边,真稀奇。”
还没反应过来,林墨已经抬手,一把扣住周越的手腕。
“我说,”他缓缓抬眸,“转回去。”
周越眯了眯眼,两人对视一秒,最终他轻笑着松开手,把笔放回苏暖桌上,临走前还冲她眨了眨眼:“下课再聊。”
等他转回去后,我悄悄松了口气。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林墨,发现他正盯着窗外。
仿佛刚才那一瞬的戾气只是她的错觉。
07
我是他们买来的“护身符”。
虽然林家上下对我很客气。
但审视商品的目光从未离去。
不过,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好好利用这个平台。
林夫人对我的态度愈发和善,几乎是有求必应。
当我提出想请家教补习功课时,她二话不说就请来了光华学院最好的老师。
钢琴、法语、马术......只要是我想学的,林家都能提供最顶尖的资源。
“子玉最近很用功呢。”林夫人看着我在琴房练习,满意地点头,
我回以微笑,继续弹奏着《月光奏鸣曲》。
琴声如水,在宽敞的琴房里流淌。
08
最令我意外的是——林墨总是不动声色地出现在我身边。
“这道题不是这样解的。”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伸过来,抽走了我面前的习题集。
林墨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修长的身影笼罩着我。
他微微俯身,在草稿纸上写下几行公式,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用拉格朗日乘数法,步骤能简化一半。”他的声音依旧冷淡。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懂了吗?”他突然转头,对上我的视线。
我慌忙低头:“懂了......谢谢。”
林墨轻哼一声,把笔扔回桌上:“这么简单的题都要想这么久?”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却没有离开。
而是拖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随手翻看我其他的作业。
“这个也错了。”他指着另一道题,“你的微积分基础太差。”
我正想辩解,他却已经拿起笔,在纸上演算起来。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笔的姿势优雅而有力。
讲解时,他偶尔会瞥我一眼,确认我是否跟上他的思路。
琴房里,他会“恰好”路过,然后坐在旁边听我弹琴。
当我弹错时,他会皱着眉头直接上手纠正我的指法。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掌心微凉,却让我心跳加速。
“手腕放松。”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这个琶音要像流水一样,不是砸琴。”
渐渐地,林墨出现在我身边的次数越来越多。
09
午后,我在花园里背法语单词。
林墨躺在藤椅上看书,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发音错了。”他突然说,并正确的示范。
我试着模仿他的发音,却总是不得要领。
他放下书,无奈地走过来,站在我面前。
“看着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注意口型。”
他的示范很慢,很认真。
当我终于发对音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一个真实的、不带嘲讽的笑容,像冰雪初融。
我发现自己不再那么怕他了。
当他毒舌地批评我的作文时,我会小声反驳。
当他故意抢走我喜欢的点心时,我会瞪他。
当他靠得太近让我不自在时,我会轻轻推开他。
而林墨,似乎也默许了我的这些小反抗。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他依然傲慢,依然说话带刺。
但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总会让我心神荡漾。
夜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
我们经常在花园并肩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却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安宁。
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我,既期待又害怕这种改变。
10
林墨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
他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咳嗽的次数明显减少。
林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她特意在花园凉亭里准备了下午茶,把林墨叫到身边。
“墨墨,最近气色好多了。”林夫人温柔地替他整理衣领,“看来道长的法子确实有用。”
林墨望着远方,没有接话。
林夫人笑意更深:“子玉这孩子确实不错,乖巧懂事,又肯用功......”
“嗯。”林墨冷淡地应了一声。
“我看你们相处得挺好。”林夫人试探性地说道,“她弹琴时你总去听,还亲自教她功课......”
林墨的手指一顿,茶杯与托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妈,”他抬起眼,声音平静得可怕,“您想说什么?”
林夫人被儿子的眼神慑住,但还是笑着说:“我就是觉得,你们俩要是能......”
“我对她没感觉。”林墨突然打断,声音冷得像冰,“她就是个护身符,能缓解我的病情而已。”
凉亭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儿子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而我正站在凉亭后面的灌木丛中。
明明林墨说的是事实。
明明前一段时间我也是这样认为。
可是林墨的话还是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原来那些若有似无的靠近,那些突如其来的关心,那些霸道的触碰......
都只是为了治病。
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会呼吸的护身符。
我跑回房间,反锁上门,整个人滑坐在地上。
抱紧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会难过?
明明一开始就清楚这是一场交易,为什么还会期待?
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了我的房门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屏住呼吸等着。
可是,没有人敲门。
脚步声停留了几秒,最终渐行渐远。
我抬起头,看着门缝下的阴影消失,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11
林墨对我的特殊,不过是因为我的八字能缓解他的病痛.
那些若有似无的亲近,不过是为了汲取我身上的“阳气”。
就连偶尔流露的温柔,大概也只是对“良药”的本能依赖。
我不能,也不该像个怨妇一样闹情绪。
林家给了我富足的生活、顶尖的教育资源。
林夫人待我如亲生女儿。
而林墨......除了性格阴晴不定外,并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第二天早餐,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林墨对面,安静地吃着煎蛋。
“今天有物理测验。”他突然开口。
“嗯,我知道。”我头也不抬,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复习好了。”
林墨的叉子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他抬眼打量我,目光像x光一样试图穿透我的伪装。
我坦然迎上他的视线,甚至还礼貌性地笑了笑:“怎么了?”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没事。”
在光华学院,我开始主动接触其他同学。
不再只围着林墨转,而是会和前桌的周越讨论习题。
同时加入了校文学社,报名了校报的编辑工作。
把时间掰成了两半,一半给林墨,一半留给自己。
“子玉,这道题能帮我看看吗?”周越又一次转过身,把习题册推到我面前。
刚要接过,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按在了习题册上。
“她没空。”林墨冷冰冰地说。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我有空。”
然后认真地给周越讲解起来。
余光里,我看见林墨的手指慢慢攥紧,指节发白。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阴沉着脸离开了教室。
或许是因为我的忤逆,或是因为我的冷淡。
林墨开始变本加厉地找茬。
但我不会畏畏缩缩。
“还给我。”我站在琴房门口,平静地伸出手。
林墨手里拿着我刚收到的校报录用通知。
他靠在钢琴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张纸:“校报?你很闲?”
“这是我的自由。”我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没事,我回房间了。”
林墨的眼神陡然阴沉。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把我逼到墙角:“你最近,很嚣张啊。”
“我只是做好分内事。”我不卑不亢。
“按时陪你吃饭、散步、学习,一样没落下。至于其他时间,我想我有权自己安排。”
他死死盯着我,呼吸明显加重。
我以为他会发火,可最终,他只是把通知单拍在我胸口:“随你便。”
12
我们依然形影不离,
因为这是林家的要求。
当他头疼时,我会安静地让他靠着。
当他心情不好时,我会适时递上一杯热茶。
当他需要我时,我永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我的心,已经筑起了一道高墙。
校报的工作让我认识了更多同学。
陈蕊滢是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
自从在校报认识后,她总爱拉着我尝试各种新鲜事物。
周末的画展、新开的甜品店、老街巷的二手书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轻松愉快。
“玉玉,周末有个新开的画展,一起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我得问问林夫人。”
陈蕊滢撇撇嘴:“你怎么什么都听林家的?你又不是他家的佣人。”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林夫人很爽快地同意了:“去吧,年轻人就该多交朋友。”
画展那天,我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把头发松松地挽起。
出门前,我隐约感觉有人在二楼窗口看着我,但抬头时,只看到窗帘微微晃动。
回到林家时,天色已晚。
我刚踏进玄关,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扑面而来。
林墨站在楼梯口,一身黑色居家服,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
“玩得开心吗?”他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冷得吓人。
我脱下外套挂好:“挺好的,画展很有意思。”
“和周越?”他突然问道。
我愣住了:“什么?”
“装什么傻。”林墨冷笑一声,一步步走下楼梯,“有人看见你们在咖啡厅约会。”
我这才明白他误会了什么,刚要解释,却又气不过。
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就算是和周越,又怎样呢?”
这句话像捅了马蜂窝。
林墨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强忍疼痛,一字一顿道“我和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我?”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指在微微发抖。
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自由?”他嗤笑一声,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叶子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们家花钱买来的?”
下一秒,我被按在了墙上。
林墨的膝盖抵在我两腿之间,
一只手仍攥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他的眼神凶狠得像头野兽,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受伤。
“放开我。”我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
“怎么?”他讥讽地勾起嘴角,“周越能碰你,我就不行?”
“你胡说什么!我和周越只是——”
话未说完,他突然低头,狠狠咬住了我的锁骨。
“啊!”我疼得倒吸冷气,本能地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带着惩罚的意味,牙齿碾磨着皮肤,舌尖舔过渗出的血珠。
13
我的疏远似乎让林墨产生了可怕的误解。
“又去找周越?”某天放学,他拦住准备去校报开会的我,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抱紧资料:“是去编辑部,有十七个人参加。”
“呵,”他冷笑,“十七个?那怎么每次都是他送你回来?”
我这才明白他在指什么。
上周下雨,周越确实顺路捎了我一段。
“只是巧合。”我不想多作解释,“让一让,我要迟到了。”
林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动作似乎刺激了他。
他猛地将我拉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药香。
“记住,”他的唇几乎贴在我耳畔,“你永远是我林家的人。”
林墨开始用各种方式验证我的“忠诚”。
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和同学聊天的场合,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
他会偷偷翻看我的手机通讯录。
他甚至派人跟踪我和陈蕊滢的外出约会。
最过分的是期末考试那天。
我正在答题,突然感觉一道视线黏在背上。
抬头就看见林墨站在教室后门,目光死死锁在我和周越之间。
交卷后,他将我堵在空教室:“你看了他三眼。”
“什么?”
“你转头看了周越三次。”他咬牙切齿,“怎么,他不会做?需要你帮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数这个?”
林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狼狈,随即变得更加阴沉:“回答我。”
“我在看钟。”我指着墙上的挂钟,“周越坐在那个方向而已。”
他愣住,随即恼羞成怒:“撒谎!”
这场荒诞的猜忌在一个雨夜达到顶峰。
14
我从陈蕊滢家学习回来,刚下车就被拽进一个潮湿的怀抱。
林墨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全身都滴着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和别人呆在一起?”他声音嘶哑。
“为什么不和我呆在一起呢?”
他的质问戛然而止,因为我突然摸到他滚烫的额头。
“你发烧了!”我慌忙撑住他摇晃的身体,“快进去!”
林墨双脚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却将我抱得更紧:“你先回答我。”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我脸上,冰凉刺骨。
他的眼睛通红,执拗地盯着我,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我用力推开他,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现在又装什么深情?”我的声音在雨夜里发抖,“林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被你当成护身符还要喜欢你?”
“那是因为......”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狼狈,“因为我妈希望我们在一起。”
我愣住了。
林墨的指尖微微发抖,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被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吃什么药、见什么医生、上什么学校......”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我只是......不想连这件事都如她的意,我不知道你在旁边。”
雨越下越大,将我们彻底淋湿。
林墨的额头滚烫,呼吸灼热,却固执地抓着我不放。
“那天我说的话......”他的声音哽了一下,“不是真心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
“因为我受不了了。”他突然打断我。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受不了你躲着我,更受不了你把目光停留在除来我之外的人身上。”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冰凉的触感让我微微一颤。
“我比你以为的......更早就在意你了。”
雨声轰鸣,我的心跳却比雨声更响。
林墨的眼神太过认真,让我无法再逃避。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整个人向前栽倒。
我慌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已经烧得厉害。
“林墨!”
他靠在我肩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别走......”
我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心软了:“......先进屋再说。”
他虚弱地笑了笑,像个得逞的孩子,任由我扶着他往屋里走去。雨水混合着体温,将我们彻底浸透.
但这一刻,我却莫名觉得......
也许,我们之间的羁绊,从来就不只是“护身符”那么简单。
15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鼻子发痒。
推开病房门时,林墨正靠在床头,苍白的脸色在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映衬下更显脆弱。
窗外雨声淅沥,将他的轮廓晕染得模糊而温柔。
他看到我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却又立刻别过脸去:“你怎么现在才来。”
声音闷闷的,像淋湿的小狗。
我放下保温桶,热粥的香气立刻在病房里弥漫开来:“陈叔说你一整天没吃东西。”
“没胃口。”他咳嗽两声,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
可当我转身时,他又猛地抓住我的衣角:“......粥是什么馅的?”
我忍着笑坐下,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皮蛋瘦肉,你最喜欢的。”
他乖乖张嘴,却在吞咽时突然皱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烫。”
“我吹吹......”
话未说完,他突然倾身向前,额头抵在我肩上。
滚烫的呼吸透过衣料灼烧着我的皮肤:“这样就不烫了。”
我僵在原地。
此刻的林墨柔软得不可思议,发梢蹭在我颈间,像只收起利爪的猫。
“叶子玉。”他的声音闷在衣料里,“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烧糊涂了?”
“我很清醒。”他抬头,眼里晃着细碎的光。
“那天在凉亭说的话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虎口,像在安抚又像在讨好。
“其实从你第一天住进来的晚上,我发病抱住你的时候......”
他忽然咳嗽起来,眼尾泛起病态的红,“我就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答应我。”他贴着我的耳垂呢喃,呼吸滚烫,“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明知他在装可怜,可当他用湿润的眼睛望过来时,我还是鬼使神差点了头。
他立刻得寸进尺地咬上我的锁骨,在曾经留下的牙印上重新盖章。
16
在医院住了三天,林墨痊愈出院,回归校园。
课间,我正和周越讨论一道物理竞赛题。
“这个电磁感应的问题,我觉得可以用楞次定律......”周越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几道轨迹。
突然抬头冲我笑了笑,“你理解了吗?”
我刚要回答,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覆上我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强硬地挤进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
“讨论完了吗?”林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我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包围圈。
周越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表情凝固在脸上。
“林墨!”我压低声音,试图抽回手。
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拇指甚至暧昧地摩挲着我的虎口,引得我一阵战栗。
“继续啊。”他漫不经心地对周越说,“不是要讲题吗?”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我的脸烧得发烫,能清晰感觉到林墨的体温透过相贴的掌心传来。
他今天没有穿校服外套,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周越的手指僵在半空,笔掉在习题册上。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从震惊到受伤,最后变成一片黯淡。
“那个......”周越的声音突然哑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
他的动作很急,纸张散落一地。
弯腰去捡时,他的肩膀垮了下来。
等他再抬头时,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
"你们......好好聊。"他抱起书本,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风,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
林墨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却始终没有松开握着我的手。
他的掌心出了层薄汗,却固执地与我十指相扣,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所有权。
16
清北大学的银杏叶黄了又绿,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我抱着厚厚的经济学教材走出图书馆时,林墨正靠在他的黑色跑车旁等我。
阳光穿过银杏叶的间隙,在他白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年过去,他的轮廓更加深邃,只是眉眼间的阴郁早已被温柔取代。
当然,这份温柔只对我一人。
“叶子玉。”他接过我手里的书,顺势扣住我的手腕,“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假装思考:“周三?”
他眯起眼睛,拇指危险地摩挲着我无名指的指根。
那里戴着他去年送的钻戒:“再想想。”
我忍不住笑出声:“知道啦,22岁生日。”
下一秒,我被塞进副驾驶。
林墨倾身过来系安全带时,薄唇擦过我的耳尖:“法定婚龄到了,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