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沈氏遗孤沈清影因身负上古秘术，被野心勃勃的晋王萧策利用，助他夺取皇位。

然而，在萧策登基为帝的庆功宴上，沈氏一族却被他以“妖邪惑君”之名，亲手屠戮殆尽。

沈清影本人更是被当作祭品，活活献祭，灵魂被抽离肉体，永世不得超生。

带着这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沈清影重生回到了被晋王萧策“请”入府邸的前夕。

巧合的是，晋王萧策也重生了！他记忆中只剩下前世因大意而江山不稳，最终被政敌算计的惨痛。

深知沈清影所掌握的沈氏秘术和背后力量是他巩固江山的无价之宝。

于是，带着极致的功利心，萧策重生后只想不惜一切代价留住沈清影，补偿她，只为她的“价值”。

1.

晋王府的“请”帖落在我手中。

我抚着烫金的封面。

萧策啊萧策，你果然如我所料，重生后第一步便是将我“请”入你的牢笼。

入府前夜，我站在沈氏祖祠前。

“父亲，母亲，诸位先祖，请赐我力量。”

我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沈氏秘术流转。

“萧策，你想要的是神女，那我便给你一场神迹。”

我念咒语，让秘术之力沿着地脉蔓延至晋王府。

当夜，晋王府上空绽放出七彩霞光。

我能感知到城中百姓的惊呼声，他们纷纷跪地膜拜。

“神女降世，天佑晋王！”

我在祠堂中轻笑，这些愚昧的人啊。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神迹”，不过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而萧策，那个自诩聪明的男人，会甘愿落入我的圈套。

果然，第二日清晨，萧策亲自率队相迎。

他身着华服，那副恭敬的模样，若是不知内情，怕是真要被他骗过去。

“得清影入府，本王如获至宝，定当奉若上宾。”

前世你也是这般“礼遇”我，最后却将我当作祭品，亲手送上祭台。

“晋王厚爱，清影不胜荣幸。”

我将手搭在他的袖上，释放寒气。

萧策惊诧，收回了手。

有趣，他感受到了。

从今日起，我将以囚徒的身份住进这金丝笼中。

但真正的猎人是我。

“沈姑娘，请随我来。”侍女引路道。

我跟在她身后，暗中观察着府中的布局。

与前世记忆中一样，每处暗哨，每个机关，我都了如指掌。

“晋王特意为姑娘准备了碧水轩，那是府中景致最佳的院落。”侍女恭敬地说。

我点头。

碧水轩看似风景如画，实则四周暗哨环伺，是最易监控的地方。

“多谢晋王美意。”

当晚，萧策设宴款待，席间向我敬酒，言语间试探我对昨夜异象的看法。

“沈姑娘，昨夜天现祥瑞，想必是上天对你的眷顾。”

我浅酌：“天意难测，晋王过誉了。”

“沈姑娘太谦虚了。本王相信，有姑娘相助，大业可成。”

夜深人静，我站在碧水轩的窗前。

“父亲、母亲，我已入虎穴，复仇已开始。”

“萧策，你以为你得到利剑，却不知剑锋对准你的咽喉。”

2.

萧策指派我掌管晋王府内务，我欣然应下。

这正合我意。

“沈姑娘能力超群，府中上下都得听你调遣。”

我垂眸行礼：“能为殿下分忧，是清影的荣幸。”

他给我权力，是为掌控；我接受权力，是为反噬。

第一次展露“能力”是在萧策的首席谋士杨权接连决策失误后。

“殿下，杨大人并非无能，是有人动了手脚。”

萧策皱眉：“有何证据？”

“请殿下三日后再论，清影自有法子。”

当晚，我独自在院中布下“逆水行舟”秘术，将气运之线牵引至杨权府上。

同时派人将早已掌握的敌国密探行踪线索送至杨权书房。

果然，三日后杨权精神焕发，找出了潜伏已久的细作。

“殿下英明！若非您坚信杨大人忠心，差点让贼人得逞。”我恭维道。

“此事全凭沈姑娘慧眼。

碧水轩的日子，如萧策所期望那般“清净”。

他每日差人送来珍玩佳肴，偶尔亲自前来，言语间极尽笼络，试图探寻我能力的边界。

这日，萧策又来了，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他屏退左右，只留我与他对坐。

“清影，近日府中有一桩怪事。”他揉了揉眉心，“本王书房中一份重要的军情图，竟不翼而飞。搜遍了也无踪迹，此事颇为棘手。”

我垂眸。“王爷府内守卫森严，若是外贼，不易得手。若是家贼……”

“清影可是有何高见？”

我伸出手，指尖凝出白气，在空中盘旋片刻，倏尔指向东南方角落，那里摆着茂盛的铁树。

“贼人并未走远，或许，也未曾想过要将东西真正带出去。王爷不妨看看那盆栽，根茎深处或有玄机。”

萧策狐疑地盯着那盆铁树，又看看我。他唤来心腹侍卫，命其仔细搜查。片刻后，侍卫果然从铁树根部，挖出用油纸包裹的细小竹筒。

打开竹筒，正是那份失窃的军情图。

萧策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化为惊叹。

“清影……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是些许通灵之术，能感知物件残留的气息罢了。”我将功劳归于虚无缥缈的秘术，“此图在此，说明内鬼想暂时隐藏，而非传递出去。王爷心中想必已有人选。”

萧策沉吟不语。我这番不仅为他找回了失物，更暗示了内鬼的动机，为他省去了诸多猜忌与麻烦。

他看我的眼神里，那份极致的功利心下，多了几分倚重。

“清影大才，本王佩服。”他挥退侍卫，“往后府中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

我颔首。

几日后，边境传来急报，说是流寇作乱，劫掠了朝廷输往边军的粮草，领兵的将领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

此事虽不至动摇国本，却也让萧策在朝堂上颇为被动，老臣借机发难，指责他治军不严。

萧策为此焦头烂额，连续几晚召集幕僚商议，却始终没有万全之策。

这夜，他又在书房与心腹议事，我在碧水轩中，也能感知到他那边传来的焦灼。

月上中天时，我着侍女送去莲子羹并附上纸条，上面画了幅简易地图，标记了流寇可能的藏身之处：“穷寇勿追，围点打援，敌疲我扰，断其归路。”

萧策收到东西时，正对一众幕僚大发雷霆。展开纸条，他先是一愣，随即目光盯在那简陋的地图和十六字方针上。

他的幕僚中不乏能人，其中以智谋著称的幕僚刘先生捻须道：“王爷，此图所标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确实像是悍匪藏匿之所。而这十六字……颇合兵法精髓，若运用得当或有奇效。”

萧策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他记忆中的沈清影，除了那些玄妙莫测的秘术，似乎从未展现过如此精准的战略。

“王爷，不妨一试？”刘先生进言，“如今我军屡败，士气低落，若能依此计策小胜，也能提振军心。”

萧策最终下定决心：“传令下去，按沈姑娘所示行事！”

他没有问我是如何得知的，或许在他心中，我那些“通天”的本事，知晓这些也不足为奇。

消息再次传来时，已是十日之后。边军依我“指点”，果然大获全胜，不仅夺回了粮草，还几乎全歼了那股流寇，生擒了匪首。

萧策大喜过望，在府中设宴庆功，席间频频向我敬酒。

“清影，你真是本王的福星！本王得你，如虎添翼！”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群臣幕僚也纷纷附和，称颂“神女”之能。

福星？萧策，你可知，我这颗“福星”是来索你性命的灾星！

宴后，萧策将我送回碧水轩。

“清影，本王知晓，区区王府困不住你。待本王大业得成，这天下，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能给你。”他语气恳切，仿佛真的将我视作珍宝。

“王爷言重了。”我侧身，避开他伸过来想要握住我的手，“清影所求，不过是家族清白，先人安宁。”

萧策笑道：“那是自然。沈家世代忠良。”

他以为我指的是沈家因“妖邪惑君”而蒙受的污名，却不知我指的是沈家上下数百口被他亲手屠戮的血海深仇。

自那次流寇之事后，萧策对我的倚重与日俱增，府中议事，常有我一席之地。尤其军机要事，他竟也毫不避讳，任我旁听。

这日，议事毕，他屏退众人，独留我于书房。案上烛火摇曳，他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图，小心翼翼地展开。

“清影，此乃本王多年心血，标注了各路敌对势力的分布与实力，便是刘先生他们，也只各知晓一部分。”萧策将图递到我面前，“本王将此全权交予你，你且费心参详，或有裨益。”他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我的发。

我垂首，接过那帛图。“殿下如此信重，清影…受宠若惊，定不负所托。”

萧策啊萧策，你这般推心置腹，是真情还是试探，亦或两者皆有？不过，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

细细研读数日，将图中势力一一记下，我寻了个时机，向萧策进言：“殿下，观此图，西南边陲几股势力看似蛰伏，实则暗流汹涌，与大敌亦有勾连。若不先加以清剿，恐成心腹之患。不若暂分部分兵力，先行前往震慑弹压，可除隐忧，亦可练兵，以观后效。”

萧策凝视着地图上我所指的区域，颔首道：“清影所言甚是。

西南之地，确实不能再纵容。此事便依你之见，即刻调兵。”

他并未多问我为何对这些军事部署如此笃定，想来已将我的“未卜先知”视作寻常。

他这调兵，西南边境守备力量的变动，无疑给某些人腾出了喘息与壮大之机。比如，陆昭。

与陆昭的初见，约在城外废弃山洞。他一身黑衣，与洞中暗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警惕而锐利，似要将我洞穿。

“沈姑娘，”他声音沙哑，“你我素昧平生，你又是萧策身边红人。如何证明，你不是萧策用以钓我上钩的香饵？”

我未直接辩驳，目光落在他腰间佩戴的祖传玉佩。那玉佩样式古朴，透着血色纹路。我伸出手，在他戒备的目光中，触碰那块玉佩。

“溯源回声。”我心中默念。

刹那，陆昭身躯一颤，双目圆睁，盯住那玉佩，仿佛透过它看见了什么极度可怖的景象。他握着剑柄的手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那是属于陆家的不堪回首的血色记忆—火光冲天的陆府，族人绝望的哀嚎，妇孺无助的哭喊，以及萧策那张狰狞的脸。

一幕幕，清晰如昨。

洞内只余陆昭粗重而压抑的喘息。良久，他眼中那份惊骇与难以置信被无边的恨意取代。

“萧策屠你陆氏满门，如今又将你这幸存者当作棋子，欲借他人之手除之后快。这般血海深仇，阴狠算计，你甘心吗？”

“噗通”，陆昭双膝跪地，手中长剑哐当落地。他抬头，双目血丝遍布，嘶声道：“不甘心！陆昭日夜所思，便是手刃仇敌，以慰我陆氏满门在天之灵！”他向我叩首，“沈姑娘既有通天之能，知我陆氏冤屈，陆昭愿追随姑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求姑娘，助我复仇！”

我扶起他：“起来吧。你我既有共同的敌人，便是天然的盟友。”

他起身，眼神中已满是决绝与狠厉。

“我的‘无影阁’，愿为姑娘马前卒！”

无影阁，陆昭一手建立的江湖势力，探查情报，执行密令，无孔不入。

如今，这股力量尽归我手。

“删去这份名单上的人，引水入京南粮仓，再散布谣言说是南郡总督贪污所致。”

“姑娘手段之狠，连我都心惊。”

“比起萧策对我家族的手段，这只算开胃小菜。”

那晚萧策的亲信大将被人暗杀，忠心的下属官员也在流言中丢官罢职。

“都是那些该死的敌对势力！”萧策震怒。

我低叹：“殿下近日恐有血光之灾，不如让清影推演一番。”

萧策急忙应允。

我故意在书桌上“遗落”古老阵图，上面标记了晋王府几处方位。

不出所料，萧策发现了。

“这是什么？”他质问。

我不慌不忙：“是为殿下布的’护龙大阵’，那些标记是阵眼所在，可保殿下龙气不失。”

“阵法能成？”

“就在今日。殿下的贴身侍卫王栋会腹痛难忍，那是阵法起效的征兆。”

果然，晚宴上王栋倒地呕血。

萧策惊诧望向我。

我淡然一笑：“殿下不必担忧，这是邪气被阵法逼出，王侍卫三日后自会痊愈。”

这不过是我早放入王栋酒中的药引发作。

萧策从此对我深信不疑。

“沈清影这等奇才，为我所用，胜过百万雄师。”

陆昭担忧：“姑娘，萧策狡猾，若他起疑心…”

“疑心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死穴。”我冷笑，“他想证明我的价值，就会给我权力，最终这些权力会成为割断他喉咙的刀。”

3.

在我的“鼎力协助”下，他登上皇位这一天到来。

金銮殿前朝臣跪拜。

我站在殿侧，看萧策一身玄色龙袍端坐龙椅，目光睥睨众生。

“朕即位，大赦天下！”他的声音刚落，我的手指一勾。

天空乌云密布，血色闪电劈开苍穹。

空气中弥漫起血腥气息，伴随着凄厉哀嚎。

萧策面色骤变，起身。

我穿过惊慌的人群，从容地走向大殿中央。

沈氏祭司服在我身上散发着古老的威严。

“陛下似乎不愿面对过去？”我轻声问，声音却传遍整个广场。

“清影，你这是何意？”

我冷笑：“何意？你心知肚明。”

身后，陆昭带领的“无影阁”武士现身，控制整个金銮殿。

“沈清影，你敢...”萧策怒吼被我抬手打断。

我双手结印，口中吟诵沈氏古老咒语。

“万魂泣血！”上空出现巨大血色旋涡。

漩涡中呈现的画面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萧策冷酷地下令屠杀沈氏满族；

男女老少的哭喊声像尖刀刺入耳膜；

被焚烧的沈氏宗祠冒出滚滚黑烟；

最后，我被五花大绑，放在祭坛上，烈火吞噬我。

我的惨叫声让在场多位大臣呕吐不止，甚至昏厥。

“你当年亲手灭我沈氏满门，就为了所谓’天命’。”

“每个沈氏族人的血，都是你登上皇位的阶梯。”

“你以为我甘愿臣服？”

萧策摇晃着后退：“不可能，你怎会记得前世之事？”

“你亲手杀死我那刻，我的灵魂便烙下永恒的仇恨。”

“你的大臣早已被我收买，你的军队已在陆昭掌控之中。”

“你自以为的’价值’，成了你的掘墓人。”

“不，不会这样！”他慌乱中抽出佩剑。

陆昭一箭射穿了他握剑的手腕。

萧策惨叫着跪倒在地，龙袍被鲜血染红。

“我策划这一天，整整五年。”

我拔出腰间匕首，刀刃贴上他的咽喉。

“你让沈氏死去；我让你尝尽绝望。”

所有人都目睹着这位刚登基的皇帝崩溃。

萧策颤抖着念“不可能”，眼神涣散。

“你教会我权力的真谛，现在我要让你明白复仇的滋味。”

我转身面向朝野百官：“萧策暴虐成性，屠戮忠良，今日天诛！”

“陆王爷才是真龙之主，理当拥立！”

陆昭按计划出列，接过我递上的玉玺。

萧策嘶吼挣扎，被两名侍卫按住。

我回身俯视他：“珍惜这最后的时刻，回忆一下，当年沈氏族人是如何在你面前哀求的。”

“妖女！你竟敢…！”

我手在空中轻点，沈氏古老印记随我心意变化。

“噬魂咒印。”我轻声吟唱。

萧策双手抱头。

“不…不…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他双眼圆睁，惊恐万分。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痛吗？萧策。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在地上打滚，双手抓挠着自己的脸。

“他们来了…沈老祭司…沈夫人…那个孩子…不，离我远点！”

我冷眼看着他。

“他们在撕扯你的身体吗？感受到被烈火灼烧的痛楚了吗？”

他的尖叫声更加凄厉，响彻整个金銮殿。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天命…是天命啊！”

我蹲下身，凑近他的耳边：“那些冰冷的手，是沈氏族人无法安息的亡魂。”

“那股焦糊味，是我们被你烧死时的气息。”

“那些声音，是每个无辜者对你的控诉。”

殿内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退后，有人瑟瑟发抖。

“沈老夫人饶命…沈小姐不要…我错了…我当时不该…”

他的口中溢出白沫，龙袍下裤子湿了一片。

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如同一条垂死的狗。

朝臣们看着这一切，有人捂住嘴巴干呕。

“你曾说，价值决定生死。”我轻声道，“现在，你的价值已耗尽。”

萧策抬头，目光空洞：“我错了…我该死…杀了我吧…求你…”

“死？太简单了。”

“我要你活着，活在永恒的噩梦中。”

4.

宫变落幕，大局已定。

萧策被废，囚禁于皇宫最阴暗潮湿的地牢。

我没有杀他。

死亡是仁慈，而我从不仁慈。

昔日威风凛凛的帝王，如今蜷缩在角落，衣不蔽体，形如枯槁。

我踏着积水走进牢门，他抬头，眼中闪过恐慌。

“又来了？滚开！滚开！”他对着空气挥舞着枯瘦的手臂。

我冷笑，心魔印记的效果远超预期。

“萧策，我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清影…是你吗？真的是你？”他爬到牢门前。

“你在这住得习惯吗？比不上龙床舒适吧。”

“你赢了…你赢了！我真是小看了你。”

他抓住栏杆。

“你会后悔…你应该杀了我的。”

我摇头：“那多无趣。”

“我要你清醒地看着我掌控你曾经的一切，让沈氏再次崛起。”

“那个陆昭如何？他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他当然不如你聪明，不如你果断。”我故意停顿，“但他听话，这就足够了。”

“还是那个沈清影…永远算计着所有人。”

“你教得好。”

“现在你拥有一切了，满足吗？复仇的快感，足够填满你心中的空洞吗？”

我没有回答。

外面传来卫兵的脚步声，我站起身。

“无影阁的生意扩展到南疆了，沈氏祠堂重建完成，比以前更加宏伟。”

萧策闭上眼睛，强忍痛苦。

“我…听说你权倾朝野，百姓称你为’昭华国师’。”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要来看我？”

问得好。

“因为看着你痛苦，是我最大的乐趣。”

“这就是我的报应…我亲手创造了你，也亲手毁灭了自己。”

他神情恍惚，对着空气喊道：“不，沈老祭司，我没有下令…不是我…”

心魔印记再次发作，他在地上翻滚，与幻象中的沈氏亡魂搏斗。

每月一次，我都会来看他，告诉他沈氏繁荣，无影阁壮大。

告诉他陆昭在我的指导下励精图治，昭华朝日益强盛。

他有时清醒得可怕，能与我辩论朝政；有时疯癫如野兽，对着墙角哭喊求饶。

五年过去，他的黑发已掺杂大片苍白。

“清影，”他望着我，“你把我变成了活着的诅咒。”

“但你说错了…我后悔的，不仅仅是失去权力。”

我看着他。

“错了，萧策，你不配拥有真正的后悔。”

他苦笑着摇头：“也许吧…但我确实在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价值’而选择你…”

我转身离去，不愿再听。

但我知道，我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