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娱乐圈当助理(总裁和影帝)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我在娱乐圈当助理(总裁和影帝)
“失踪之前,她都见过哪些人?”纪清河双手交叉,眉宇间愁云交织。
我知道,在他们心里,我才是第一嫌疑人。
“那天她有个慈善活动,没让我跟着去……”
实际,她抱怨了很多次那个慈善活动。
粟莺莺说山里的孩子都没素质,要不是立人设,她才不想靠近那些恶心的小孩。
大概是怕我乱说,她才宁愿选择少一个仆人,也要自己去。
“几点结束的?”纪清河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摇了摇头。
难得的是,那天粟莺莺一晚上都没有找我。
按照平时她的脾气,我肯定要在凌晨两三点去接她,满足她一系列稀奇而怪异的要求。
我也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休息了半天。
“你没有隐瞒什么吧?”柳行尘诘问。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我老老实实回答。
“何曼思,要是我查的没错,你还有个妹妹吧。”柳行尘抛下一枚大雷。
我猛然抬头。
“她在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价格好像还不便宜。”柳行尘懒洋洋的看着我。“你肯定不想她出事吧?”
“我全都告诉你了!”我霍然起身,目眦欲裂的盯着柳行尘。
“把每个细节都说一遍。”他平静直视我的眼睛,漠然的不像人类。“不然……”
后面的威胁,显而易见。
六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口干舌燥的舔了下嘴唇。
这下,没有任何遗漏了。
“我能走了吗?”我再不想和这两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请便。”
“不行!”纪清河斩钉截铁的说。
面对柳行尘压着火气的眼神,纪清河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向我们解释着缘由。
“粟莺莺失踪了,媒体和那些主流八卦媒体会想到谁?”
“和我有什么关系?”柳行尘漠不关心的反问。
“看来,你对娱乐圈一点也不了解。”纪清河嘴角浮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上网看看吧。”
说巧不巧,就在粟莺莺失踪这条消息出现的前一刻,一家媒体发布了粟莺莺的采访。
里面是她对择偶的要求。
媒体像事情不够大似的,特意艾特了柳行尘和纪清河二人,配文“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而是融入这个家的。”
一时哗然。
原本大家只是猜测粟莺莺的两个神秘追求者是谁,也有只言片语闪过,矛头指向二人,但很快销声匿迹。
现在,等于直接撕开了这层伪装。
粟莺莺x纪清河,粟莺莺x柳行尘,粟莺莺失踪,三个话题,瞬间登上了热搜。
在这功夫,门铃已响了几十次,都是些嗅觉敏锐的狗仔,提前打探到地址赶来了。
“现在让她出去,我们谁说得清?”纪清河反问道。
“这也同样意味着……”柳行尘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脸色难看。
意味着我们也出不去了。
七
我沉着脸,把书包里沉甸甸的布料撕的哗啦啦直响。
好在我会随身把一些工具和布料带着。
柳行尘绑架我的那天,我没有扔下自己身后那个庞大的书包。
也正是这样,才能继续推进我的设计。
“这是你画的?”纪清河饶有兴趣的拿起一叠图纸。“都很有设计感啊,没想过和秀场合作么?”
“有这个打算。”我看了他一眼,见纪清河认真端详着那些图纸,时不时比划一下,语气不由放缓了。
“这部分你打算用什么布料?”他指着一块用阴影浅浅涂黑的地方问道。
我看了眼,那里是裙子后摆上很重要的挂饰,需要布料既能保持硬挺的轮廓,又要有流水一样的质感。
“还没想好,我试过很多种料子,都不太行。”我叹了口气。
没等我再说什么,纪清河迅速起身上楼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几分钟后,他抱着一大堆衣服,连视线都挡住了。
“你看这里,有没有行的?”他孩子献宝般的把那堆印着各种奢侈品logo的高定推到我面前。
“这太贵重了。”我不想平白接受陌生人巨大的好意。
“现在我们出不去,我又不会做饭……”纪清河用商量的口吻柔声说着。“所以,我给你提供布料,你来下厨,怎么样?”
见我还有些犹豫,他又补充道:“更何况,你也很想把这件衣服做好吧?”
这句话说进了我心里,为了裙摆后的设计,我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
珊珊很快就过生日了。
精神病院已经同意我把珊珊接出来,我想在她生日前把这件衣服做出了。
好让她漂漂亮亮的离开。
我在衣服里翻找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从最底下拎出一件纯色衬衫。
就是这种触感,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出来。
划线、裁剪、拼接……我动作愈发顺畅,就像世界只剩这件裙子和我一样。
最后一个针脚落下,我眼前阵阵发黑。
明显是体力不支了。
这时我才想起,从醒了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东西。
一旁的纪清河捂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我。
“抱歉,我这就去做饭。”我连忙起身。
腿早已压麻了,我踉跄一下,被纪清河稳当当馋住。
“又搞偶像剧这套啊,纪清河。”不远处,柳行尘双闭环胸,唇边浮起一抹讥笑。
“你不用一遍遍的提醒我。”我抬眼直视柳行尘。“我没把自己当什么女主角,等狗仔走了,我马上离开,不会有任何纠缠你们的行为。”
柳行尘愣了一下,撇了撇嘴,像终于对这种冷嘲热讽的游戏失去了兴致。
“随你们,别把我厨房搞坏了。”
虽然纪清河带来的食材都很昂贵,柳行尘厨房里的调味料也十分齐全,但实在太高级,好多都印着我看不懂的语言。
最后,我不得不按家常菜的方式来做饭,有些暴殄天物,可我也不会别的办法了。
上菜后,纪清河很久没动筷子。
“好久没吃过这么温馨的饭了。”他眼里带着一丝感慨和怀念。“像回家了一样。”
我扒了一口饭,真好吃,这些食材把我的厨艺都拔高了一大截。
见我们吃上了,柳行尘也自顾自的坐下了。
“想不到啊,你……”纪清河正要调侃,就被柳行尘呛了回去。
“吃你的饭。”
二人难得的没有争吵,静静吃完了一顿饭。
几个菜都吃的干干净净,柳行尘最后一个放下的筷子,他也没叫人来,自己主动收拾了碗筷。
动作有些笨拙,明显是没做过这类活。
“我来吧。”我怕他再把那些成千的碗摔了。
“不用。”柳行尘拒绝了,似乎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又飞快的补充了一句。“这样更公平。”
这句声音极低,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
“还有,今天,你睡我隔壁那个房间吧。”柳行尘说。
八
我是被手机狂轰滥炸的消息震醒的。
在看清那些文字的瞬间,我就清醒了过来。
粟莺莺被找到了。
在采访里,她面容憔悴,却不失半分美艳,身形削瘦,楚楚动人。
对着话筒泫然欲泣的样子,更是引人怜爱。
更关键的是……
“很抱歉占用了大家的精力和时间,但现在,我终于逃出那个恐怖的地方后,终于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们了。”粟莺莺刻意让一滴眼泪无声滑落,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绑架我的人,就是我的助理——何曼思!”
我握着手机,宛如五雷轰顶。
血液汩汩流动,像要冲破大脑。
按照粟莺莺的说法,我是她的私生饭。
以做助理为由头,刻意接近她。
在慈善晚会的那天,她发现了不对,故意摆脱我只身前去。
没想到我穷追不舍,跟踪到了晚会现场。
这场捐款,所有的钱都用来牧渔村的小学建设。
相应的,晚会也设立在了牧渔村不远的地方。
而我,提前踩好点,只等粟莺莺一出来,就把她绑到深山。
是她费尽周折,趁我不注意,才逃出生天。
没人怀疑她。
但这一切怎么可能?
当天,我根本就不在现场。
粟莺莺认准了我辩白也不会有人听,尽情把脏水朝我身上泼。
平日有传言,说粟莺莺脾气不好。
同样怪罪到了我头上。
是我造谣。
是我仗着她的名气耍大牌。
面对一个刚从深山里逃出来的受害者,谁会怀疑她语言背后的真假呢?
我,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还没等我从这番狂轰滥炸里反应过来,院长打来了电话。
“曼思,珊珊她看到了关于你的新闻。”院长斟酌着词句。“她……出现了一点意外。”
晴天霹雳。
我声音颤抖,话都说的磕磕巴巴。
“院长,珊珊她怎么了?”我死死掐着自己胳膊上的肉,试图用疼痛转移情绪。
“她太激动了,窗户是开着的,又没有围栏……”院长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得赶紧来一趟,给珊珊签字,还有手术费……”
我摇摇欲坠,扶着桌子勉强起身。
珊珊不能出事。
那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所有的努力和拼命,都是为了给珊珊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得赶紧离开这儿。
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
柳行尘和纪清河打开门看着我。
他们逆着光,我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想走?那可不行。”一道盛气凌人的女声响起。
九
粟莺莺回来了。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向我宣布所有权。
这里的两个男人是她的,我只是个卑贱低劣的玩物。
“你不会指望他们会爱上你吧?”粟莺莺笑得前仰后合,她长臂勾住纪清河,语气娇软。“纪哥哥,柳哥哥,谢谢你们替我想出这么个绑架计划,不然我的名气还要被那些十八线给赶超了呢。”
同谋。
这三个人,都是同谋。
他们为了重振粟莺莺的名声,洗脱污点,不惜千方百计的陷害我。
目的,就是为了演这么一出戏。
我一声不吭的起身,却被粟莺莺扯住了手腕。
“去哪儿啊?”她指尖掐进我胳膊上的肉里。
“放开。”我甩开她,小臂被她的长指甲刮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何曼思,你忘了你和我签的合同了?现在,我完全可以告你违约。”粟莺莺柔弱无骨的靠在柳行尘怀里,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不把钱还清,你别想走。”
我还不起。
即使能还清,珊珊还在医院里。
要拿什么救她?
这是一场极致的剥削。
“你想怎么样?”我捏紧电话,眼里几乎要淌出血泪来。
“简单。”她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把你那些设计图稿都撕了,给我磕个头……还有,把你那条裙子烧了,看着就烦。”
粟莺莺脸上浮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字句化作利刃捅向我。
她说“我就见不得你那副高傲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柳行尘和纪清河站在她身后,如同中世纪的骑士。
是我可笑了。
天真的认为,只靠一顿饭,几天相处,就能让他们纡尊降贵的帮我。
“好。”我转身,拿过厚厚一沓设计稿。
所有的心血,都凝聚在这儿了。
每一笔,都被我反复修改,以求达到最佳效果。
裙摆的褶皱、布料的区分、密密麻麻的数据……
我双手发抖,一点点把它们撕碎。
而后,我端端正正的跪下,冲着粟莺莺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回声不绝。
“再见。”我说。
一根火柴落在几乎快完工的裙子上,散发出焦臭味儿。
我没有回头。
十
葬礼那天,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珊珊走了。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哭,改变不了事实。
院长安慰了我很久。她说珊珊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生命垂危了。
连医生都建议放弃。
她说,你不要太责怪自己。
珊珊弥留之际时,意识曾有过片刻的清醒。
“让我姐别伤心,好好活下去。”她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天气下起小雨,淅淅沥沥。
我站在那块墓碑前,久久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曼思……”一道清冽而包含痛苦的男声在我身旁响起。“对不起。”
头顶感受不到雨滴。
有人在替我撑伞。
“滚。”我蠕动嘴唇,轻轻吐出一个字。
现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道歉。
“我替你把撕碎的设计稿拼好了……有几片,我没找到。”另一个男声说。
光线刺痛着刚刚睁开的双眼。我抬起头,纪清河正替我撑着伞。
见我视线转来,纪清河神色又惊又喜,他忙不迭的从身后抱出一个大礼盒。
“你被烧毁的那件裙子,我找了人高价重置了。对方说,虽然没有百分百相似,但绝对可以给你做参考。”
几步之遥,柳行尘握着一沓满是裂痕的图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好啊,既然你们这么用心,那我收下。”我接过二人手里的“礼物”,看到他们眼里迸出诧异与狂喜交织的神色。
下一秒,我拆开礼盒,把里面的仿品裙子扔在了满是泥水的地上。
“至于这个。”我挥了挥手里残缺的手稿,摸出打火机,毫不留情的点燃。
“别——”柳行尘冲上来,抢过熊熊燃烧的手稿,连自己被烫伤都不顾。
太迟了。
整本手稿都烧的焦黑,看不出本色。
“什么都晚了。”我伸手接住一点飞舞的黑色碎屑,在指尖碾碎。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曼思……”纪清河语气激动。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柳行尘眼里甚至多了一分祈求。
“离我妹妹的墓远点儿。”我不带感情的说。“你们两个……杀人凶手。”
霎时间,他们脸色苍白如纸。
十一
用剩下的存款,我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店铺。
一边靠缝缝补补赚些微薄的补贴,一边重新开始画设计图。
从头再来,对我来说不是件容易事。
柳行尘和纪清河来过几次,都被我冷言冷语的赶走了。
直到某天,有个熟客来改大衣。
电视里刚好播到粟莺莺的新闻。
画面里,她带着手铐,形销骨立,再没了傲气。
“听说是偷税漏税呢,可严重了。”熟客边等我改衣服,边唏嘘的指指电视。“你说何必呢,这帮明星都赚这么多……”
“改好了。”我抖了抖外套,叠好装在袋子里。
大概是看我不愿闲聊,熟客点了点头,客气的道谢后离开了。
店门刚合上不到一分钟,又被推开了。
我正埋头在一大堆布料里,以为是她落了什么东西。
“都在桌子上呢,手机忘带了?”我顺口问道。
许久没得到回应。
“曼思。”是纪清河,他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系着条围巾,大半张脸都被埋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我沉下脸,伸手想推开他。
“粟莺莺入狱都不能让你原谅我吗?”纪清河反手握住我的手,力道极大。
这样细看,他眼窝都深陷进去了,眼底泛青,明显是没休息好,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我……想了很多办法,粟莺莺资源很广,根也扎得深,我想尽了办法才扳倒她。”纪清河指节冰凉,还微微发着抖。
“你走吧,别被人拍到了。”我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他执拗的看着我,眼底泛起点点泪花。“这次来,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
“最后一次机会。”我平静的抽回手。“说完,再也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十二
利益,把柳行尘、纪清河与粟莺莺紧紧绑在了一起。
他们最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狡诈、阴险,像一条尖牙淬毒的蛇。
但作为幕后推手,粟莺莺越红,他们二人就越有利可图。
随着粟莺莺被曝光的负面新闻越来越多,一批反对她演技的人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这些角色差不多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不会只能演这种角色吧。”
“讲真,现在再看,感觉好尴尬。”
想帮粟莺莺洗清这些评价,他们得策划一盘大棋。
比如栽赃给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助理。
编造故事,把粟莺莺变成完美受害者。
“开始,是粟莺莺经常提到你,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生能在她手下坚持这么久。”纪清河说。
于是某天,他找借口去了剧组,看到我在忙前忙后。
“你像一根生命旺盛的野草,不管不顾的生长着。”他说。“那之后,我一直悄悄关注着你。”
开始,柳行尘对纪清河这种痴迷不屑一顾。
“后来,下意识的,他也会脱口而出一些你的小习惯。”纪清河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突然逃脱。“你吃草莓喜欢从根部吃,因为觉得尖尖最甜,想留到最后。”
“凌晨拍摄的时候,你会叼着柠檬片提神。”
“你一紧张,就爱摸耳垂。”
……
计划执行的前一天,纪清河想先找到我,以免我受到什么伤害。
没想到,被柳行尘抢先了一步。
“我怕粟莺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对你做出什么极端手段。”纪清河表情苦涩。“也怕我当众表面站在你那边的话,她会失去理智伤害你。”
所以他采取了逃避。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危害你的安全了。”纪清河缓慢靠近,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缓缓伸出手臂想抱住我。
“怎么没有?”我躲开他的怀抱,笑容很浅。“你还坐在这儿呢。”
“你还是不想原谅我?”纪清河眼底交织着挣扎和痛楚。
“你知道吗?”我简直想笑。“几天前,柳行尘也来找过我。他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
无非是迫不得已,害怕粟莺莺伤害我,采取了保守安稳的方式复仇。
“你们都一样自私。”我终于抬起头,笔直迎上纪清河的目光。
这样,难道叫做爱吗?
十三
几天前,柳行尘买下了这条街最大的店铺,精心装潢后,想把它作为礼物送给我。
他难过和忧伤的表情那么逼真,差点就骗过我了。
几天后,纪清河把粟莺莺入狱的消息带给我,想以此一笔勾销之前的恩怨纠缠。
两个人,都是影帝。
“你们演的真像,我险些信了。”我摩挲着手指上的茧子。
那是长时间的缝制、裁剪、和布料打交道,不可避免造成的印记。
这种喜欢是真的,还是自我感动?
“你们一边说着喜欢,一边把我往深渊里推。直到计划执行的前一天,你们都没有取消陷害我的计划,反而假惺惺的跑来绑架我,再美名其曰是为我好。”
因为粟莺莺能赚钱,赚大钱。
她比我重要千百倍。
在这场戏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随时能被牺牲的棋子。
“不知道是不是一顿家常菜触动了二位少爷的怜悯之心……由此高看了我一眼。”他们可以玩儿,可以沉浸在言情小说的戏码里,给自己带来满足感,但他们不知道,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他们随手的垂怜,都能造成滔天巨浪。
让我睡在杂物间是爱吗?
见我弄脏沙发,以赔钱威胁我,这是爱吗?
每句话都真真假假,让人琢磨不透,也算爱吗?
我连我妹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如果她没看到粟莺莺在屏幕上指控我的新闻,也许,她就能活到现在。
穿着我为她设计的裙子。
粟莺莺找上门的那个晚上,他们有无数个机会阻止她。
哪怕先放我走,去给珊珊的手术签字。
但,没有。
他们冷眼旁观,看着我撕毁自己的心血,烧掉缝了无数个日夜的裙子,把尊严丢在地上,摔的粉碎。
在经历这一切后,他们回过头,求我原谅他们。
帮凶。
沉默的帮凶。
十四
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方。
我的小裁缝店逐渐扩张,从当初破旧的店面变成独立设计连锁品牌。
各大时装周,我出席的频率也渐渐增加了。
“何小姐,您最著名的一套设计叫沉默的公主,您选择把版权公开发放,收入所得都用于慈善项目,并拒绝了各大高奢品牌的购买意向,请问和您的妹妹何珊珊有关吗?”主持人春风满面的拿起话筒对准我。
“是的。”我云淡风轻的点点头,心里依然隐隐钝痛。
“传闻这件事和影帝纪清河,还有现在几大产业龙头霸总柳行尘有关,对吗?”主持人把话筒离得我更近了。“如果他们在看直播,或者……就在现场的话,你会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吗?”
已经有粉丝控制不住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不。
别让我见到他们。
我大脑里有个部分在尖叫,每个细胞都咆哮着拒绝。
但腿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我跪在地上磕头,求他们放我走。
一样的绝望和无力感。
观众台上一阵骚动,两个长手长腿的男孩儿从模特席突然起身,大步跨过一大堆设备,飞速走过来。
没等我作出反应,他们已经一人一边,把我像一袋大米一样提溜了起来。
二人配合默契,主持人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他们脚下生风,迅速驾着我绕过后台,来到马路上。
“你开车门,小心点儿,别撞到她的头!”那个看似瘦弱,长相精致的长发男孩呵斥道。
“我知道,你少指挥我!”个子高大,皮肤微黑,身材精壮的男孩不满反抗。
呆了一会儿,我总算回过神来了。
还是两个孩子,稚气未脱,一路都在讲冷笑话活跃气氛。
“为什么这么做?”我拧起眉,不解的问。
“感觉如果不把你抢出来的话,那些人会毁了你的。”黑皮男孩说。
长发男孩点头附和“你的表情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这么有才华的设计师露出那种表情。”
他们说的没错。
如果我真的站在那儿,等柳行尘和纪清河唤醒我过往的记忆,无疑会给我的设计生涯蒙上一层无形重压。
“你们这样做,等于自断后路,知不知道?”我故意板起脸。“未来不要了?不想做模特儿了?”
“当时没想这么多……”二人嘀嘀咕咕,偷瞄我几眼,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过,也可以跟着我混。”我斜倚在车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肉眼可见的,他们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带着快要满溢出来的快乐和意外之喜。
我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从始至终,我需要的就是这个。
被其他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哪管未来坎坷。
就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