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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种田娘子(夏夏冬生)全文免费_(夏夏冬生)猎户家的种田娘子后续阅读(夏夏冬生)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00:29 

第一章锄头底下有黄金

「夏夏,你歇会儿,喝口酸梅汤。」

李大山坐在树下编竹筐,竹篾在他粗糙的掌心里发出沙沙响。

「日头正毒,别晒脱了皮。」

李小夏直起腰,用袖口抹把汗,锄头尖上还沾着新翻的土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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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面前半亩荒地,土色泛白像撒了把盐:

「爹,昨儿我去问过族长,他说村后那片荒坡谁开出来就归谁种三年。」

「可你一个女娃子...」

李大山咳嗽两声,竹筐编到一半停在膝头,

「那坡地全是碎石,刨开三尺才见土。」

「我年轻力壮怕啥?」

夏夏弯腰又刨下一锄头,草根裹着土坷垃飞出来,

「等开垦了种粟米,秋里能多换两袋盐。冬冬不是总说想吃咸鸭蛋黄么?」

树影里传来扑棱棱的响动,十二岁的李小冬从柴垛后钻出来,手里攥着把野莓:

「姐!东头王婶送了把韭菜,今晚能喝韭菜疙瘩汤不?」

「先把鸡喂了。」

夏夏用锄头柄敲了敲篱笆,三只母鸡立刻扑棱着围过来,

「冬冬你记着,明早去镇上卖鸡蛋时,挑那几个带血丝的留着,给爹补身子。」

「知道啦!」

冬冬蹦跳着去抓鸡食,却被石头绊了个趔趄,竹簸箕扣在地上,玉米粒撒了一地。

夏夏刚要呵斥,忽见篱笆外伸来只骨节分明的手,三两下把玉米粒拢成小堆。

「冬生哥!」

冬冬眼睛一亮,蹭过去扒着木栅栏,

「你又去山里打猎啦?有没有打到野兔?」

陈冬生背着弓箭站在日光里,鹿皮箭囊斜挎在肩头,脸上沾着草屑:

「打了两只山鸡,在林子里拾了些野栗子。」

他指了指夏夏脚边的荒地,「这地儿要种?」

「想试试。」

夏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树下的瓦罐里摸出个粗瓷碗,

「爹煮了酸梅汤,你喝碗再走。」

冬生接过碗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茧子。

他垂眼盯着碗里的冰块,喉结滚动两下才开口:

「荒地碎石多,你那把锄头不行。」

说罢从腰间解下把短柄锄,木柄磨得发亮,

「这把带铁刃,省力。」

夏夏刚要推辞,冬生已经把锄头靠在篱笆上,冲她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箭囊上的兽牙坠饰晃了晃,惊飞了篱笆上的蜻蜓。

「姐,冬生哥对你真好。」

冬冬蹲在地上捡玉米粒,突然贼兮兮地笑,

「上回王婶还说,冬生哥家的母鸡总往咱院子里跑,准是来认亲的!」

「小屁孩懂什么!」

夏夏抄起锄头作势要打,却在转身时看见锄头柄上缠着圈蓝布条——

是去年她补衣服时剪下的边角料,不知何时被人缠得整整齐齐。

第二章市集上的糊涂账

「冬冬,把鸡蛋装草筐里,别磕着。」

夏夏往腰间系了条旧围裙,兜里装着昨夜缝好的布钱袋,

「卖了钱先买把新镰刀,再给爹抓副治腿疼的药。」

「知道啦!」

冬冬把草筐挎在胳膊上,忽然指着篱笆外笑,

「姐你看,冬生哥家的花母鸡又来串门了!」

一只毛色油亮的母鸡正扒着篱笆缝往里瞅,尾羽上沾着几根野草。

夏夏弯腰捡了把玉米粒撒过去,母鸡「咯咯」叫着啄食,鸡冠子在晨光里红得像团火。

镇上市集热闹得很,夏夏刚把鸡蛋摆上木墩,王婶的儿媳妇春芳就凑过来:

「夏夏,给我留五个带血丝的,回家给虎娃炖蛋。」

「好嘞。」

夏夏挑了几个大鸡蛋放进草纸里,余光瞥见冬冬攥着钱袋往肉摊跑,赶紧喊,

「别乱买!先办正事儿!」

「我就看看!」

冬冬缩着脖子往回跑,却撞在个背着竹篓的人身上。

竹篓里的野栗子骨碌碌滚出来,夏夏抬头一看,正是陈冬生。

「冬生哥!」

冬冬忙不迭捡栗子,「你咋也来赶集了?」

「换点盐巴。」

冬生蹲下身帮着捡,指尖碰到夏夏递来的布袋子,

「这些够换半袋粗盐。」

夏夏注意到他袖口磨出了毛边,手腕上的旧疤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卖鸡蛋的小娘子!来两只!」

「哎!这就来!」

夏夏刚要起身,却见那人身后跟着个穿绸衫的媒婆,正上下打量着她笑:

「哟,这不是李家丫头么?我给你说门亲事咋样?城西米铺的二公子——」

「谢谢婶子,我家夏夏还小!」

李大山不知何时拄着拐杖赶来,冲媒婆拱了拱手,转头对夏夏使眼色,

「冬冬说想买只下蛋鸡,你带他去禽市挑挑。」

禽市里弥漫着鸡毛味儿,冬冬蹲在竹笼前戳戳这只,碰碰那只:

「姐,这只花母鸡看着眼熟,像不像冬生哥家的?」

夏夏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心脏猛地跳了跳——

笼里的母鸡正歪着头看她,尾羽上缺了根毛,正是常来她家偷啄玉米粒的那只。

「老板,这鸡咋卖?」她不动声色地问。

「十文钱!下蛋好手!」

卖鸡的大爷嗑着瓜子,「你摸这肚子,油乎乎的全是蛋!」

夏夏伸手去捉,母鸡却扑棱着飞起来,爪子勾住了她围裙上的线头。

冬冬笑得前仰后合,忽然指着人群喊:

「姐!冬生哥在那儿卖山鸡呢!」

陈冬生站在一棵槐树下,竹篓里的山鸡扑棱着翅膀,旁边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婆娘。

夏夏刚要开口,却听见其中一个婆娘捂嘴笑:

「冬生啊,你这山鸡卖了钱,该娶个媳妇啦!婶子给你说个邻村的姑娘——」

冬生的耳朵尖立刻红了,攥着竹篓的手紧了紧:「不、不着急。」

夏夏转身就走,心跳得比刚才那只母鸡还快。

冬冬追上来时,她已经付了钱,把花母鸡塞进草筐里:

「快走,一会儿爹该等急了。」

「姐,你咋买了冬生哥家的鸡?」

冬冬小跑着跟上,「刚才那婆娘说,冬生哥连彩礼钱都攒好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乱听!」

夏夏加快脚步,却在路过米铺时,看见冬生正低头数着手里的铜钱,裤脚还沾着今早帮她翻地时的泥土。

第三章雨夜的竹篱笆

入夏的雨来得急。

夏夏刚把最后一筐粟米苗搬进仓房,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

李大山站在屋檐下叹气:「这下好了,荒地不用浇水了。」

「爹你懂啥,」冬冬蹲在门槛上剥豆子,「姐说粟米苗就得喝饱雨水才肯长。」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漏下几滴水,砸在灶台上「啪嗒」响。

夏夏抬头一看,西墙角的茅草被风掀起了一块:「糟糕,得赶紧补!」

「我去搬梯子!」

冬冬跳起来往外跑,却和冒雨进来的陈冬生撞了个满怀。

冬生怀里抱着捆新茅草,头发和衣摆都湿透了,手里还攥着把竹篾刀。

「我听见房顶上有动静。」

他把茅草放在地上,顺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梯子在柴房?」

「在墙角靠着!」

李大山连忙搬来木凳,「冬生啊,这雨太大,要不歇会儿再——」

「没事,很快。」

冬生已经爬上梯子,雨水顺着竹篾刀往下淌。

夏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块干布,跑到梯子底下:

「擦把脸吧,别淋病了。」

冬生低头看她,睫毛上挂着水珠,嘴角微微动了动。

他接过布擦了擦手,又继续埋头补屋顶。

夏夏站在梯子旁,忽然发现他后背的衣服磨得薄了,能看见脊椎骨的轮廓。

「冬生哥,」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你家的花母鸡...在我家下了个蛋。」

「嗯。」

冬生手里的竹篾刀上下翻飞,茅草被捆得结结实实,「它就爱往热闹处钻。」

「那以后...就让它常来呗。」

夏夏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朵一下子红了,连忙低头拨弄裙角的线头。

冬冬端着一碗姜汤过来时,正看见夏夏仰头递水袋,冬生低头接的模样。

他猛地咳嗽一声,吓得两人同时后退半步,冬生手里的竹篾刀「当啷」掉在屋顶上。

「姐,你脸咋这么红?」

冬冬坏笑着把姜汤递给冬生,「是不是发烧了?」

「去去去!」

夏夏推了他一把,却看见冬生接过姜汤时,指尖在碗沿上轻轻蹭了蹭——

那里还留着她喝水时沾的口红印。

雨停时,屋顶已经补得严丝合缝。

冬生站在梯子上往下递工具,夏夏伸手去接,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小心!」

冬生伸手扶住她的腰,竹篾刀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两人都僵住了,夏夏能听见他胸口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快。

「那个...」

冬生率先退开,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我、我去编竹篱笆,防兔子。」

夏夏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笑出声。

冬冬凑过来时,她正蹲在地上捡竹篾刀,刀柄上缠着圈蓝色布条——

和她系围裙的带子,是同一块布。

第四章野泉边的脚印

「夏夏,你看这苗长得多旺!」

李大山杵着拐杖站在荒坡上,看着满地嫩绿的粟米苗笑出满脸褶子,

「多亏冬生教的法子,往粪肥里掺草木灰。」

「爹你少说两句,」夏夏弯腰给苗间草,

「等秋里收了粟米,咱请冬生吃顿好的。」

「姐,冬生哥说等篱笆扎好了,带我去掏鸟窝!」

冬冬蹲在旁边挖蚯蚓,突然指着远处喊,「快看!花母鸡又来串门了!」

那只花母鸡正迈着八字步往这边走,爪子上沾着湿漉漉的泥土。

夏夏刚要去撵,忽然发现它身后跟着串脚印——

不是鸡爪印,是人的布鞋印,深浅不一,通向荒坡后的树林。

「奇怪,谁会往那片林子跑?」

李大山皱眉,「前几日王大爷还说,林子里有狼嚎声。」

夏夏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我去看看。冬冬,看好你爹,别让他累着。」

林子里比外头凉快,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

花母鸡「咯咯」叫着往前跑,

夏夏跟着它绕过几棵老槐树,忽然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是山泉!

泉水从石头缝里冒出来,在低洼处积成个小水潭,潭边的泥土上还有新鲜的脚印。

夏夏蹲下身摸了摸水,凉得沁人,比村里的井水还清冽。

「夏夏?」

身后突然传来冬生的声音,她慌忙站起来,

却被石头绊了一下,眼看着要摔进水里,腰间突然多了只手,猛地把她往后一带。

「没事吧?」

冬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喘气声,「这石头滑。」

夏夏这才发现自己靠在他怀里,连忙挣开:

「没、没事。冬生哥,你咋来了?」

「看你进了林子没出来。」

冬生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草帽,指尖蹭掉上面的草屑,

「这泉眼是我前几日打猎时发现的,水甜,能喝。」

「那咱引些水去浇粟米苗吧!」

夏夏眼睛一亮,「这天旱了半个月,苗正渴呢。」

冬生点头,从腰间解下皮水袋递给她:

「先喝两口,看把你热的。」

水袋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夏夏接过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赶紧低头喝了两口。

泉水清冽,带着股甜味,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喝过的野蜂蜜,也是这种暖融融的甜。

「明早我带锄头来挖水渠。」

冬生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土上画路线,

「从这儿往下挖,能顺着坡地流到你家田里。」

夏夏蹲在他旁边看,发现他指尖有块新结的疤,大概是编篱笆时扎的。

她突然伸手摸了摸那块疤,话脱口而出:「疼不?」

冬生猛地抬头,两人距离极近,能看见彼此睫毛上的汗珠。

花母鸡在旁边「咯咯」叫了两声,夏夏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慌忙站起来:

「我、我是说疤...」

「不疼。」

冬生也站起来,耳尖红得要滴血,

「你要是嫌扎手,我回头用布缠上。」

夏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笑起来。

林子里的风掠过树梢,把她的笑声和花母鸡的叫声一起卷进泉眼里,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第五章井台边的闲言碎语

「夏夏,你听说了吗?」

春芳端着洗衣盆蹲在井台边,压低声音说,

「有人看见冬生哥带你去了林子深处,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春芳姐别瞎说!」

夏夏把木盆浸在水里,用力搓洗着爹的粗布衫,

「我们就是去看了眼泉水,给粟米苗浇水。」

「还说不是!」

春芳用捣衣棒敲了敲盆沿,

「自打你们从林子出来,冬生哥见人就笑,昨儿还送了我家虎娃两只野山梨!」

夏夏没接话,低头盯着水里的倒影。

自从发现那眼泉水,冬生每天天不亮就去挖水渠,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泡。

她心疼他,便每天早起烙两张饼,用荷叶包了塞进他的箭囊。

「哟,说曹操曹操到!」

春芳突然用胳膊肘戳了戳她,

「冬生哥给你送水来了!」

陈冬生背着张犁从远处走来,犁上挂着个羊皮水袋。

他走到井台边,把水袋递给夏夏:

「泉眼旁的野草莓熟了,你尝尝。」

水袋里除了水,果然还有几颗鲜红的草莓,沾着新鲜的露水。

夏夏刚要伸手拿,忽听得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咳嗽声——是村里的长舌妇张婶。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呐,」张婶故意提高嗓门,

「大白天的就互送果子,这要搁从前,可是要浸猪笼的!」

夏夏的手猛地缩回来,草莓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冬生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却见李大山拄着拐杖走过来,

笑呵呵地说:「张婶这是说啥呢?冬生帮我家挖水渠,夏夏给他送个饼子还不行?乡里乡亲的,别瞎琢磨!」

张婶撇了撇嘴,拎着空水桶走了。

夏夏蹲下身捡起草莓,用衣襟擦了擦:「爹,你咋来了?」

「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李大山笑得眯起眼,

「族长说,只要咱今年秋里交够租子,明年就把村西头的水浇地租给咱种!」

「真的?」

夏夏猛地站起来,木盆里的水溅了一脚,

「那、那冬生哥挖的水渠就更有用了!」

冬生低头擦着犁上的泥土,嘴角却轻轻扬了扬。

春芳在旁边「啧啧」两声,故意大声说:

「可不是么!这水渠啊,能浇地,也能浇人心!」

夏夏红着脸把草莓塞进冬生手里,转身就往家走。

路过张婶家门口时,听见她在院里跟人嘀咕:

「那丫头片子肯定使了狐媚子术,不然冬生咋偏偏瞧上她家...」

「张婶!」

夏夏突然回头,吓得那婆娘一哆嗦,

「我家冬生哥说了,等秋里收了粟米,要给您送两袋新米!您牙口不好,煮稠点好吃!」

「你、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张婶的脸涨得通红,「谁、谁是你家冬生哥!」

夏夏没理她,哼着歌往家走。

路过篱笆时,花母鸡扑棱着飞过来,爪子上还沾着野草莓的汁液。

她忽然想起冬生今早递水袋时,指尖在她掌心轻轻颤了颤,像只想要落又不敢落的蝴蝶。

第六章烈日下的水渠

「夏夏,不好了!」

冬冬气喘吁吁地跑回院子,手里的草帽都跑歪了,

「村西头的刘叔说,有人把咱的水渠填了!」

夏夏手里的簸箕「咣当」掉在地上,玉米粒撒了一地:

「谁干的?」

「不知道!」冬冬急得直跳脚,

「我去泉眼那边看,水渠里全是石头!粟米苗都蔫了!」

两人赶到荒坡时,陈冬生已经蹲在水渠边扒石头了。

他的后背被汗水浸透,胳膊上划了几道血痕,不知是被石头还是树枝刮的。

「冬生哥!」

夏夏连忙跑过去,从兜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

「先擦汗,这石头啥时候填的?」

「天亮时还好好的。」

冬生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指尖蹭过帕子上的针脚——

是夏夏绣的玉米图案,「估计是半夜填的。」

「肯定是张婶那老虔婆!」

冬冬气得踢了块石头,「她昨儿还在井台边说闲话!」

「别乱猜。」

夏生拦住要冲出去的弟弟,蹲下身帮冬生搬石头,

「先把水渠通开,苗等不了。」

三人一直忙到日头偏西,才把石头清干净。

夏夏看着重新流淌的泉水,忽然发现渠边的泥土上有个浅浅的鞋印——

和她在泉眼边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冬生哥,」她拽了拽他的袖子,往鞋印方向努了努嘴,

「这个...」

冬生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冷下来:

「你在这儿看着水,我去去就来。」

夏夏想跟上去,却被冬冬拉住:

「姐,你看粟米苗!」

原本蔫巴巴的小苗喝饱了水,叶子又重新挺了起来,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夏夏蹲下身摸了摸叶片,指尖沾上点露水,凉丝丝的。

她忽然想起冬生说过,泉水里有「地气」,能让庄稼长得壮。

「姐,冬生哥不会去打架吧?」

冬冬看着远处的树林,有点担心。

「他不是冲动的人。」

夏夏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土,

「走,回家给他们煮绿豆汤,天这么热,别中暑了。」

傍晚时分,冬生回来了,手里拎着只野兔。

他的衣服上多了道口子,膝盖上沾着泥土,却笑眯眯的:

「水渠通了?」

「通了,苗都精神了。」

夏夏把绿豆汤递给他,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喝下,突然问,

「是刘叔家干的?」

冬生顿了顿,低头用袖子擦了擦嘴:

「他媳妇怕泉水被咱独占,想自家留着浇菜园。」

「那你咋解决的?」冬冬凑过来,

「是不是拿弓箭吓唬他们了?」

「没。」

冬生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个野鸡蛋,

「我给刘婶送了些山货,说泉水大家都能用,以后一起挖水渠。」

夏夏看着他手腕上新增的擦伤,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以后别自己去了,万一出事咋办?」

冬生的手猛地僵住,眼睛盯着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喉结动了动:

「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着映在水渠里。

花母鸡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蹲在渠边喝泉水,尾巴上的羽毛被染成了橙红色,像团跳动的小火苗。

第七章打谷场上的月光

「夏夏,快把簸箕递过来!」

李大山站在打谷场上,看着金灿灿的粟米笑得合不拢嘴,

「今年这收成,能换两匹布!」

「爹,你歇着吧,我来!」

夏夏把簸箕里的粟米倒进竹囤里,忽然听见村头传来喧闹声——

陈冬生背着猎物回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婆娘。

「冬生啊,这野猪肉给婶子留两斤呗!」

「冬生哥,我家虎娃想跟你学射箭!」

夏夏低头继续干活,却在冬生路过时,听见他跟王婶说:

「不了,我得帮夏夏家晒粟米。」

「哟,眼里只有夏夏啦?」王婶的笑声传来,

「也对,这姑娘能吃苦,配你正好!」

夏夏感觉耳朵发烫,连忙钻进粮仓里装麻袋。

刚弯下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正看见冬生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递到她面前:

「镇上买的桂花糖,你尝尝。」

「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个?」

夏夏接过糖,油纸下透出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草木味,

「打猎赚的钱别乱花。」

「想花。」

冬生看着她咬下一块糖,嘴角沾了点碎屑,伸手想帮她擦,又猛地缩回去,

「夏夏,我家的地...明年想和你家的连起来种。」

夏夏抬头看他,发现他耳朵红得比粮仓里的辣椒还鲜艳。

远处传来李大山和冬冬的笑声,打谷场上的石磙还在「吱呀」转动,花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粟米堆里找虫子。

「好啊。」

她低头又咬了口糖,甜味顺着喉咙往下淌,一直暖到心窝里,

「连起来种,省得花母鸡总往我家跑。」

冬生笑了,伸手帮她把滑落的发簪别好,指尖蹭过她耳后细腻的皮肤:

「它不是爱往你家跑,是爱往有你的地方跑。」

夏夏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睛里映着夕阳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打谷场上的人声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渠里潺潺的流水声。

花母鸡「咯咯」叫着从他们脚边走过,爪子上沾着金黄的粟米粒。

夏夏忽然想起春芳说过的话:「家具成精是假话,可这世上啊,总有东西比家具更懂人心。」

比如这只总来串门的花母鸡,比如这眼永远流着活水的山泉,比如这个总在她需要时出现的男人。

暮色渐浓时,打谷场上点起了火把。

冬生蹲在地上编竹筐,夏夏坐在旁边择菜,冬冬追着小鸡满场跑。

李大山摇着蒲扇,给邻里乡亲讲着今年的好收成,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

夏夏看着冬生被火光映暖的侧脸,忽然伸手把那块没吃完的桂花糖塞进他嘴里。

他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笑来,糖纸在夜风里轻轻颤动,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远处的山峦已经变成墨色,星星一颗颗蹦上夜空。

水渠里的水倒映着月光,顺着田垄流向每一株被精心照料的庄稼。

夏夏忽然明白,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传奇,

而是这样脚踏实地的日子,和那个愿意陪她把日子过成诗的人。

「冬生哥,」她轻声说,

「等明年开春,咱在水渠边种点向日葵吧。」

「好。」

他低头继续编筐,竹篾在指间穿梭,

「向阳的地方,适合种甜的东西。」

夏夏笑了,把择好的菜放进新编的竹筐里。

花母鸡跳上她的膝盖,爪子上的粟米粒掉在衣襟上,像撒了把碎金子。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却惊不起打谷场上的半点喧嚣——

这里有的,只是人间烟火的温暖,和两颗渐渐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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