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句子网

孽火莲心宫斗爽文章节推荐完本_已完结孽火莲心(宫斗爽文章节)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08:10 

1毒汤之谜

我入宫的第三年,我的亲姐姐,当朝最受宠的云贵妃云晚晴,亲手端了一碗红花汤给我,笑靥如花,“妹妹,陛下怜你体弱,特赐了暖宫汤,你快趁热喝了,也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那笑容,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糖。

我垂眸看着那碗殷红如血的汤药,里面飘着几片暗色的药草,一股浓烈的腥甜气味直冲鼻腔。开枝散叶?她明明知道,自我八岁那年冬日落水,大夫就断言我此生子嗣艰难。

这碗哪里是暖宫汤,分明是绝嗣汤!

孽火莲心宫斗爽文章节推荐完本_已完结孽火莲心(宫斗爽文章节)

我,云净楚,当朝太傅庶女,姐姐云晚晴是嫡女,贵为贵妃,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婕妤,存在感稀薄得如同宫墙上的一抹尘埃。

今日之前,我以为姐姐至少会顾念一丝姐妹情分,毕竟我入宫后从未有过争宠之心,安分守己得像个透明人。

可我错了。

“姐姐,”我声音有些发颤,不是怕,是气,是心寒,“陛下日理万机,怎会记得我这点小事?怕不是姐姐疼我,特意为我寻来的方子吧?”

云晚晴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瞬,随即又浓得化不开:“妹妹说的哪里话,自然是陛下的恩典。怎么,妹妹莫不是信不过姐姐,也信不过陛下?”

好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若是往日,我大约会虚与委蛇一番,想法子把这汤倒了。可今日,看着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得意与狠绝,一股邪火从我心底蹿了上来。

我端起汤碗,在她略带诧异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滚烫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一种奇异的铁锈味和灼痛感,迅速在我腹中搅起惊涛骇浪。

“姐姐,这汤,真暖。”我放下碗,对她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云晚晴愣住了,她大约没料到我如此干脆。随即,她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快意,很快又换上担忧的神色,“妹妹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尚好。”我按住小腹,那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我知道,这药性发作得极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我心头一凛,他怎么来了?

2龙裔惊魂

萧玄翊,大靖朝的天子,我的夫君,一个我从未看透过心思的男人。他龙行虎步地走进来,明黄的龙袍晃得我有些眼晕。

“参见陛下。”我和云晚晴一同行礼。

“平身。”他声音一贯的清冷,目光先是在云晚晴身上停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落在我脸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脸色怎么这般差?”

云晚晴立刻抢在我前面,柔声道:“回陛下,妹妹方才偶感风寒,臣妾正让太医开方子呢。臣妾还特意将陛下赏臣妾的血燕拿来给妹妹炖了,只是妹妹身子虚,怕是有些虚不受补。”她巧妙地将“暖宫汤”替换成了“血燕”,又暗示我身体差。

我心中冷笑,好一个颠倒黑白。

腹中的绞痛越来越剧烈,额上渗出了冷汗,我几乎站立不稳。

“陛下……”我刚开口,想说些什么,眼前却猛地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我听见云晚晴一声夸张的惊呼:“妹妹!”

以及萧玄翊那带着一丝急切,却依旧辨不清情绪的声音:“传太医!”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自己的寝殿“静思轩”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贴身宫女绘春守在床边,见我睁眼,喜极而泣:“小主,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我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小腹依旧坠痛不止。

“我……我怎么了?”我声音沙哑。

绘春眼圈一红,“太医说您……说您是误食了寒性之物,动了胎气,险些……险些小产……”

什么?胎气?小产?

我倏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绘春的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绘春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太……太医说,小主您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您自己都不知道!”

我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

怀孕?我竟然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我自入宫后,承宠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事后,云晚晴都会“体贴”地让她的心腹送来“滋补汤药”,那分明是避子汤!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怀孕,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难道是哪一次的药效不够?还是……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我的脑海。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那云晚晴今日给我喝的那碗,究竟是单纯的绝嗣汤,还是……催命符?她是要一石二鸟,除了我,再除了我腹中的孩子?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陛下呢?陛下怎么说?”我急切地问。

绘春低下头,小声道:“陛下……陛下听说您怀孕,先是震惊,随即……似乎有些不悦。太医说您胎像不稳,陛下便让您好生休养,然后就……就去了贵妃娘娘宫里。”

不悦?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为何不悦?是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还是……他根本就不希望我怀上他的孩子?

或者,这不悦,是做给云晚晴看的?

我突然想起昏倒前,云晚晴脸上那抹快意,以及她刻意隐瞒汤药之事。她一定也知道我怀孕了!她是故意在萧玄翊面前演那一出!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除非……她事先就知道我会怀孕,甚至,这怀孕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不对,若是我怀孕是她计划的,她为何又要急着动手?难道是时机不对?还是说,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威胁到她什么?

一团乱麻在我脑中搅动,无数个念头闪过,却抓不住一个清晰的线索。

“绘春,”我强撑着坐起身,“扶我起来。去把张太医悄悄请来,我有话问他。”

为我诊脉的张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为人还算谨慎。

3绝嗣阴谋

张太医很快被绘春“请”了过来,神色间有些惶恐。他大约也知道,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龙裔”有多烫手。

“给小主请安。”

“张太医不必多礼。”我屏退左右,只留下绘春。

“本宫想问问,我腹中的孩子……当真无碍吗?”

张太医躬身道:“回小主,小主之前误食的药物药性猛烈,若非发现及时,恐怕龙裔不保。如今臣已用了固胎之药,暂时稳住了。但小主底子本就虚寒,此胎……异常凶险,需得日日精心调养,且不易再受任何刺激。”

他话说的委婉,但我听明白了。这孩子,能保住的几率不大。

我心中一痛,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艰难地挣扎。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孩子。

“张太医,那日……贵妃娘娘送来的,究竟是什么药?”我盯着他。

张太医额上渗出汗珠,显然这个问题让他极为难。他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小主,那药……臣只看了药渣,里面有红花、莪术、三棱……皆是活血化瘀、破血逐瘀之猛药,女子若是无孕饮用,损耗根本,若是有孕饮用……便是落胎之效。”

果然!

云晚晴,你好狠的心!

“那……依太医看,这药方,是一般的绝嗣方,还是……刻意针对有孕之人调配的?”我追问,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张太医脸色更白了,“小主,这……这药量极大,且配伍狠戾,若说寻常绝嗣,无需如此虎狼之药。此方,更像是……确保万无一失,不留任何转圜余地的。”

不留任何转圜余地。

我闭上眼,心如刀绞。她不仅要我的孩子死,她甚至没想过要我活!若非萧玄翊碰巧来了,若非太医诊出我有孕,恐怕我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罪名都给她想好了——婕妤云氏体弱福薄,误食寒凉,薨。

“张太医,”我睁开眼,目光坚定,“今日你我对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晓。另外,从今日起,我的饮食汤药,都需你亲自过目,可能做到?”

张太医一惊,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是要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他了。他深思片刻,咬牙道:“臣,遵命。但小主,宫中险恶,臣能做的有限,您万事需得小心。”

“我明白。多谢太医。”

送走张太医,我躺回床上,脑子却飞速转动。

云晚晴为何如此急于置我于死地?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我“可能”怀上龙裔?不对,她身为贵妃,宠冠后宫,皇后缠绵病榻,形同虚设,她已是后宫实际的掌控者。一个尚未成形,且注定不受宠的皇子或公主,对她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除非……这个孩子的存在,触动了她更深层次的利益。

比如,云家的利益?

我父亲云太傅,看似中立,实则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云晚晴作为云家精心培养的嫡女,自然是云家在后宫的代言人。若她诞下皇子,便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云家地位将更加稳固。

而我……我一个庶女,本是云家弃子。若非当年选秀,云晚晴已许配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废太子齐王,云家急需再送一个女儿入宫,以保家族荣光,这机会也轮不到我。

我入宫后,父亲和嫡母从未给过我任何助力,仿佛我只是完成了一项任务。

会不会,我的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或者,它的父亲,让某些人忌惮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萧玄翊是皇帝,他的孩子,谁敢忌惮?除非……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萧玄翊的?

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我立刻掐断了它。后宫森严,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接触到其他男子?这绝无可能!

那么,问题还是出在云晚晴和她背后的势力身上。

只是,她是如何提前知道我怀孕的?又是谁,有这个本事,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连我月信推迟这种私密事都一清二楚?

绘春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按理说应该可靠。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呢?

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感觉这皇宫像一张巨大的网,而我,就是那网中岌岌可危的猎物。

4暗流汹涌

接下来的日子,我闭门谢客,专心养胎。明面上是遵医嘱,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

静思轩内外,都被我以养胎需静为由,遣散了不少非必要的宫人。饮食汤药有张太医把关,云晚晴暂时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倒是派人送了几次“补品”,都被我以“谨遵医嘱,太医说目前不宜大补”为由婉拒了。她也不恼,依旧每日嘘寒问暖,仿佛那日给我灌红花的不是她一般。

这种平静下,暗流却更加汹涌。

我让绘春偷偷留意宫中近期的传言。很快,一些风言风语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有人说,我这个婕妤福薄,就算怀了龙裔也保不住。

有人说,陛下对我腹中的孩子并不上心,至今未曾提过晋我位份之事。

更有人隐晦地暗示,我这胎……来路不正。

这些话,无疑都是冲着我来的,想要动摇我的心神,甚至,是想激怒我,让我自乱阵脚。

我越发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而云晚晴,在这段时间却表现得异常贤淑大度。她不仅在萧玄翊面前时常提及我的“不易”,请求陛下多多垂怜,还约束后宫,不许任何人议论我的胎儿,俨然一副慈姐模样。

可她越是如此,我越是心惊。

她这是在麻痹我,也是在麻痹萧玄翊。

一天,绘春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我正在窗边做些针线,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制小衣。

绘春犹豫了一下,道:“小主,奴婢方才去御膳房取燕窝的时候,听到两个小太监在议论……”

“议论什么?”

“他们在说……说废太子齐王近来身体好转,时常在府内走动,还……还说他样貌与陛下有几分相似,只是性情更为温和……”

废太子齐王,萧玄翊的兄长。当年因谋逆案被废,圈禁于王府。

云晚晴曾经的未婚夫。

我的心猛地一跳,针尖扎进了指腹,沁出血珠。

绘春慌忙拿出手帕为我包扎,“小主恕罪,奴婢不该说这些污耳朵的话。”

我摆摆手,示意她无妨,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传出齐王的消息?而且,为何要强调他与萧玄翊样貌相似?

这太刻意了。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形。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我入宫前,云家或者说云晚晴,与尚未被废的齐王仍有联系,甚至,她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危险。如果我的孩子真的与齐王有关,那我就是弥天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云晚晴……她是要用这个,来彻底置我于死地!

那么,她现在隐而不发,是在等什么?等孩子生下来,再用“滴血认亲”之类的戏码,当众揭穿?

不,不对。如果孩子是齐王的,萧玄翊岂会不知?他登基后,对齐王余党清算得干干净净,怎会容忍一个流着对头血脉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生?

除非,萧玄翊也被蒙在鼓里!

可云晚晴又是如何操作的?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自我入宫,除了最初几次是萧玄翊亲自过来,之后多数时候,都是敬事房的太监将我抬到养心殿,事后又抬回来。中间过程,我多是迷迷糊糊……

若是在这个环节出了差错……

我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猜测太大胆,也太缺乏证据。但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云晚晴一定在这个上面做了文章。

那么,她现在不动手,反而帮我“安胎”,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这个“孽种”顺利出生,然后,用它来作为攻击萧玄翊的武器?比如,揭露萧玄翊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看不住,连龙裔血脉都混淆不清?以此来动摇他的皇位?

她好大的胆子!这已经不是后宫争斗,这是谋逆!

云家,难道也参与其中?他们想扶持齐王复辟?

不对,齐王被废,已是废人,如何复辟?云家又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放弃已是贵妃的亲生女儿,去扶持一个前途未卜的废太子?

除非……云晚晴根本不是云家的棋子,她有自己的算盘!或者,她背后另有其人!

一瞬间,我只觉得遍体生寒。这张网,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深不见底。

我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第一次对这个未知的生命,生出了一丝恐惧。

它,究竟是谁的孩子?

5迷雾重重

日子在平静和暗流交织中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明显,宫中的流言也愈演愈烈,却始终没有人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萧玄翊依旧不常来我这里,偶尔过来,也是坐坐就走,问几句胎儿的情况,眼神复杂难辨。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敢多问。

张太医每日来请脉,神色也日渐凝重。他说我胎气虽然稳住了,但母体亏损太甚,生产之时恐怕会异常艰难。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云晚晴狞笑着,手里端着那碗血红的汤药,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必须自救。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向绘春打探关于齐王的消息。绘春虽然单纯,但也知道分寸,只说齐王自从被圈禁,便鲜少有消息传出,前阵子那些传闻,也很快就平息了。

我让她留意一个叫“苏玉宸”的人。

这是我记忆深处,唯一能与齐王联系起来的名字。当年齐王尚未被废时,苏玉宸是他的伴读,也是他最信任的谋士。齐王倒台后,苏家被满门抄斩,苏玉宸据闻也死于乱军之中。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齐王真有复辟之心,苏玉宸这样的人物,绝不会轻易死去。

这段时间,有一个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静思轩附近。

沈聿安,太医院最年轻的院判,一手金针术出神入化,为人却冷僻孤傲,不喜交际。据说他医术高超,连萧玄翊都颇为倚重。

他不是我的主治太医,却总能“恰巧”在我散步时遇到,或者在我传唤张太医时,他也“正好”在附近。

他从不多言,只是淡淡地颔首示意,目光却总在我腹部停留片刻。

我最初以为他是云晚晴派来监视我的,但几次试探下来,又觉得不像。他身上没有云晚晴那种令人不适的压迫感,反而有一种……悲悯?

一次,他又“偶遇”我。

“云婕妤,”他主动开口,声音清越,“近日天气转凉,婕妤身子弱,当心寒气入侵。”

“多谢沈院判提醒。”我淡淡回应。

他顿了顿,忽然道:“有些花,看似娇艳,实则剧毒。远观尚可,切莫近赏,更不能入口。”

我心中一动,他这话意有所指。

“沈院判此话何意?”

他却不再多言,只留下一句“婕妤好生休养”,便转身离去。

他的出现,像一粒石子投入死水,激起阵阵涟漪。他究竟是谁的人?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6生死关头

转眼便到了腊月,离我的产期越来越近。宫里开始筹备年节,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却与我这静思轩的冷清格格不入。

云晚晴倒是“好心”地派人送来了不少名贵的补品和给孩子的衣物,都被我一一谢绝了。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平静。

这日,绘春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小主,不好了!”

“慌什么?慢慢说。”我正在临摹一幅《莲卧观音图》,试图让自己心静下来。

“方才……方才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太监传话,说……说皇后娘娘病危,请、请陛下和各宫主子都过去侍疾!”

皇后?

我心头巨震。当朝皇后宋氏,是开国元勋宋国公的嫡女,家世显赫。但她自入宫后便缠绵病榻,形同透明,宫中事务一向由云晚晴协理。

她怎么会突然病危?而且早不病危晚不病危,偏偏在我即将临盆的时候?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我立刻意识到,云晚晴真正的杀招,恐怕要来了!

皇后病危,宫中必然大乱。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皇后宫中。而我这里,防御将会变得薄弱。

“绘春,立刻去请张太医,就说我腹痛难忍,胎动异常!”我当机立断。

无论皇后是真病危还是假病危,我都必须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张太医是我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有他在,至少能应付一些突发状况。

绘春领命而去。

我抚着肚子,里面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紧张,轻轻踢了我一下。

孩子,你一定要撑住。我们母子,要一起活下去。

不多时,张太医还没到,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一个管事嬷嬷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宫女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云婕妤,贵妃娘娘有令,皇后娘娘病重,恐有不祥,您身怀六甲,不宜前去探视。特命奴婢们好生‘照顾’您,待皇后娘娘凤体康安,您再出来。”

名为照顾,实为软禁!

我心中一沉,云晚晴果然动手了!她这是要趁乱,彻底解决我!

“大胆!”我厉声喝道,“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婕妤,腹中怀有龙裔,岂容你们在此放肆!贵妃娘娘有何懿旨,让她亲自来与本宫说!”

那嬷嬷冷笑一声:“婕妤娘娘,您就别挣扎了。皇后娘娘那边乱成一团,陛下和贵妃娘娘都分身乏术。您还是乖乖听话,免受皮肉之苦。”

她一挥手,那几个宫女便如狼似虎地向我逼近。

我心中焦急万分,绘春去找张太医,为何迟迟未归?难道……也出事了?

眼看她们就要抓住我,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住手!”

众人皆是一愣,回头望去。

只见沈聿安一身素色常服,手持一个药箱,面沉如水地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太监,神情肃穆。

那管事嬷嬷显然认得沈聿安,但也只当他是普通的太医,依旧跋扈道:“沈院判?这里没你的事,皇后娘娘那边更需要你,你还是快去吧。”

沈聿安没有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略一颔首,“云婕妤受惊了。奉陛下口谕,特来为婕妤安胎。”

陛下口谕?

我心中一喜,难道萧玄翊察觉到了什么?

那嬷嬷脸色一变,有些不信:“陛下口谕?可有凭证?”

沈聿安从怀中取出一块小小的玉牌,在嬷嬷眼前一晃,“此乃陛下御赐金牌,如朕亲临。你待如何?”

那嬷嬷看到金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沈院判奉有皇命,求沈院判饶命,求婕妤娘娘饶命啊!”

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瑟瑟发抖。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看向沈聿安,目露感激。他却只是微微摇头,示意我稍安勿躁。

这时,绘春也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泪痕:“小主!奴婢……奴婢方才被贵妃娘娘的人拦住了,不让奴婢去请张太医……”

果然如此!

云晚晴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真是歹毒!

沈聿安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管事嬷嬷,“此地无需你们伺候了,都退下吧。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你们知道后果。”

那嬷嬷和宫女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殿内恢复了安静。

我这才看向沈聿安,“多谢沈院判相救。只是,陛下他……”

沈聿安打断我的话,低声道:“婕妤,此处不是说话之地。皇后娘娘那边,怕是已经……不行了。宫中将有大变,您务必保重。张太医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他会以您即将临盆为由,将您接入太医院的产房,那里相对安全些。”

皇后……竟然真的……

我心中一凛。皇后一死,云晚晴若想更进一步,最大的障碍便是我腹中的孩子!

“沈院判,你……”我有很多疑问,他为何会帮我?他与萧玄翊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却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有些事,婕妤日后自会明白。眼下,保命要紧。”

说完,他打开药箱,取出一粒药丸递给我,“这是保心丹,能暂时稳住您的心神。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陛下。”

相信萧玄翊?

那个对我腹中孩子态度暧昧,甚至有些不悦的男人?

我接过药丸,心中却充满了疑虑。

7孽种真相

皇后薨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丧钟长鸣,宫中一片缟素。

萧玄翊下令,国丧一月,后宫嫔妃皆需在各自宫中禁足守灵,不得随意走动。

这道命令,正中云晚晴下怀。如此一来,她便更有理由名正言顺地“看管”我了。

但在皇后丧仪的混乱中,张太医以我胎动剧烈,恐将早产为由,顶着压力,将我秘密转移到了太医院后院一处僻静的产房。这里守卫相对薄弱,但也远离了风暴中心。

沈聿安没有再出现,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暗中关注着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沉,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云晚晴虽然暂时没有对我动手,但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在等一个机会。

也许,她在等我生产的那一天。

生产,对女子而言,本就是一道鬼门关。若在此时动手脚,最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将我的担忧告诉了张太医。

张太医沉吟半晌,道:“小主放心,产房内外,臣已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只是……小主您这一胎,确实凶险,届时……还需看天意。”

除夕夜,宫中虽然依旧素白,但也透着一丝过年的压抑。我躺在产房冰冷的床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竹声,心中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腹中猛地一阵剧痛,羊水破了。

“要……要生了!”绘春惊呼起来。

张太医和几个产婆迅速围了上来,产房内顿时一片忙乱。

剧痛一阵阵袭来,仿佛要将我撕裂。我咬紧牙关,汗水湿透了衣衫。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我的孩子一起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产婆惊喜地叫道。

是个男孩!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看看我的孩子,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云晚晴一身华贵的宫装,带着一群侍卫,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云净楚!你这个贱人!竟敢私通外敌,诞下孽种!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她厉声喝道,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

她手中,高高举着一件婴儿的襁褓,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张扬的“齐”字!

那是齐王府的标志!

我心中大骇,她……她竟然调换了我的孩子?!

不,不对!我的孩子刚出生,她是如何做到的?除非……

“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张太医挡在我身前,面色凝重。

“何意?”云晚晴冷笑,“张太医,你身为太医院掌院,竟也敢包庇这个妖妇!来人,将他们通通给本宫拿下!这个孽种,立刻给本宫处死!”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我看谁敢!”

一个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平地惊雷。

萧玄翊一身龙袍,在一众禁军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口。他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刀,直射云晚晴。

“陛……陛下……”云晚晴显然没料到萧玄翊会突然出现,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化为惊慌。

“云晚晴,”萧玄翊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晚晴的心上,“你可知罪?”

8棋局终揭

“臣妾……臣妾不知所犯何罪?”云晚晴强自镇定,目光却有些躲闪,“臣妾只是发现云婕妤与废太子齐王有染,诞下孽种,为保皇家血脉纯正,才……”

“住口!”萧玄翊厉声打断她,“朕的婕妤,朕的孩子,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手脚,朕都不知道吗?”

云晚晴脸色煞白,“陛下,您……您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萧玄翊冷笑一声,“从你给净楚下红花汤,到散布她腹中胎儿来路不正的谣言,再到勾结宫人,意图在她生产之日,用一个假婴儿替换真皇子,污蔑她与齐王有染,这一切,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云晚晴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还有,”萧玄翊目光转向她手中那个襁褓,“这个所谓的‘齐王孽种’,不过是你事先准备好的道具罢了。真正的齐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病逝于圈禁之地。你以为用一个死人做文章,就能瞒天过海?”

齐王……死了?

我心中巨震。那之前关于齐王身体好转的传闻,果然是假的!是云晚晴放出来混淆视听的!

云晚晴踉跄后退一步,面如死灰,“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玄翊眼神冰冷,“你以为朕为何一直隐忍不发?朕就是在等你露出所有的马脚!”

他转向我,目光中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愧疚和温柔,“净楚,委屈你了。”

我的眼泪,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这时,沈聿安从萧玄翊身后走出,手中捧着一个襁褓,那里面,才是我的孩子。

“陛下,小皇子安好。”

萧玄翊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他走到我床边,将孩子递给我看,“净楚,你看,我们的孩子,他很健康。”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这是我的孩子,是萧玄翊的孩子。

“云晚晴,”萧玄翊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你处心积虑,谋害皇嗣,意图构陷忠良,甚至……还想利用一个死去的齐王,来动摇大靖国本。你可知,朕为何明知齐王已死,还要将计就计,放任你去查?”

云晚晴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因为朕要看看,你背后,究竟还站着谁!”萧玄翊一字一句道,“皇后暴毙,是你下的手吧?用的是南疆秘药‘蚀心蛊’,发作时与心疾无异,常人难以察觉。可惜,你忘了,沈聿安最擅长的,便是解毒。”

沈聿安!

我猛然看向他,他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玄翊继续道:“你以为你父亲云太傅,真的会支持你这种疯狂的举动吗?你以为你联合的那些前朝余孽,真的能帮你成事吗?他们不过是把你当枪使罢了!”

“不……不是的……”云晚晴喃喃自语,眼神涣散,“父亲是支持我的……他说过,会助我登上后位……”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除掉皇后,再除掉净楚和她腹中的孩子,为你的后位铺路?”萧玄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太让朕失望了,也太让你父亲失望了。”

他一挥手,“来人,将云氏打入冷宫,彻查其党羽,一个不留!”

侍卫们立刻上前,拖起已经失魂落魄的云晚晴,向外走去。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在经过我身边时,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怨毒无比的眼神看着我,“云净楚,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哈……我们都不过是棋子!棋子!”

她的笑声凄厉而疯狂,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9海晏河清

云晚晴被打入冷宫后,宫中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洗。不少与她过从甚密,或曾参与谋害我的人,都被一一揪出,或赐死,或流放。

云太傅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萧玄翊罢官免职,闭门思过。云家,这个曾经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家族,一夜之间,彻底失势。

我因为诞下皇子有功,又沉冤得雪,被萧玄翊晋为宸妃,赐号“慧”,掌六宫事宜。我的孩子,被立为太子,取名萧明澈,寓意清明澄澈。

静思轩也翻修一新,更名为“承明宫”。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走向了它应有的结局。

可云晚晴最后那句话,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我们都不过是棋子。”

是谁在下这盘棋?

一日,萧玄翊处理完政事,来到承明宫看我和澈儿。他逗弄着襁褓中咿咿呀呀的澈儿,脸上是难得的慈父笑容。

“陛下,”我轻声问,“云晚晴她……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萧玄翊脸上的笑容淡去,他将澈儿交给乳母,挥退左右,只留下我们二人。

“净楚,”他看着我,目光深邃,“你还记得苏玉宸吗?”

我心头一跳,“记得。齐王曾经的谋士。”

“嗯。”萧玄翊点头,“苏玉宸并没有死。当年齐王谋逆案发,他侥幸逃脱,之后便一直隐姓埋名,暗中联络齐王旧部和对朝廷不满的势力,试图为齐王翻案,甚至……复辟。”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云晚晴……”

“云晚晴在入宫前,就与苏玉宸有所勾结。”萧玄翊道,“当年她与齐王定亲,对齐王情根深种。齐王被废后,她表面上顺从家族安排入宫,实则一直与苏玉宸保持联系,成了他在宫中的内应。”

“她散布齐王尚在人世,甚至身体好转的消息,一方面是为了迷惑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那些旧部一个念想。”

“那……她对我下手,也是苏玉宸的指使?”

萧玄翊摇头,“不全是。苏玉宸最初的计划,是想利用云晚晴在宫中的地位,收集情报,伺机而动。但云晚晴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她想做皇后,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所以,她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包括你,包括皇后。”

“至于你怀孕之事,”萧玄翊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最初朕怀疑过,也暗中调查过。苏玉宸确实有手段,在你入宫之初,曾想过用移花接木之计,让你怀上齐王的孩子,以此来掣肘朕,甚至日后作为他起事的筹码。但朕防范严密,他的计谋并未得逞。”

“后来,你真的怀了朕的孩子,这打乱了苏玉宸和云晚晴的计划。云晚晴怕夜长梦多,更怕你生下皇子威胁到她,才急于对你下毒手。而苏玉宸,则将计就计,想利用你腹中的孩子,坐实你与齐王有染的罪名,以此来扰乱朝纲,给他们可趁之机。”

我终于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只觉得一阵后怕。原来,我一直在鬼门关徘徊。

“那沈聿安……”

“沈聿安的父亲,曾是齐王府的太医,与苏玉宸之父是至交。当年苏家蒙难,沈家暗中相助,才保住了苏玉宸一命。”萧玄翊解释道,“沈聿安医术高超,朕一直很器重他。但他心中,始终有一份旧情。苏玉宸曾想拉拢他,但他不愿参与谋逆。只是,他知道苏玉宸的一些计划,也知道云晚晴的狠毒,不忍见你无辜被害,才会在暗中数次提点你,并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沈聿安夹在君恩与故友之间,选择了保全良知。

“苏玉宸呢?他现在何处?”

“他……”萧玄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以为朕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朕留着他,不过是想将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如今,时机已到。”

几日后,京郊一处秘密庄园被禁军查抄,搜出大量谋逆罪证。苏玉宸及其党羽,悉数落网,按律当斩。

一场酝酿已久的危机,终于彻底平息。

我站在承明宫的窗前,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我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

最大的收获,便是怀中的澈儿,和身边这个看似冷漠,实则深情的男人。

萧玄翊从身后轻轻拥住我,“在想什么?”

“在想,这宫墙之内,究竟埋葬了多少痴心妄想,又有多少身不由己。”我轻叹。

“净楚,”他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有朕在,定会护你和澈儿一世周全。朕许你一个海晏河清,也许你一颗赤诚真心。”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

铅华洗尽,方见本真。

或许,正如云晚晴所说,我们都曾是棋子。但在命运的棋局中,只要不放弃希望,不丧失本心,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活出自己的色彩。

而我,云净楚,在这深宫之中,终于找到了我的方向,和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