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怀孕了可以流掉吗(梁文州)已完结,老婆怀孕了可以流掉吗已完结
「不知道啊,可能因为苏可身体比较好?没关系,妈还有别的办法!」
「最好是意外,做成是她的责任,这样以后还以拿捏她。」
听到这话,我瞬间意识到,那个黑色的药丸,根本不是什么转胎丸,而是宝宝的夺命符!
我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
宝宝,如果你真的降生在这个世上,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曾经千方百计地算计你,你会难过吗?
我的心一阵刺痛,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中了眉心,一阵眩晕。
肚子里的宝宝,像是同频抽动了一下。
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的感觉吗?
强忍着难受到厨房去煮了一碗面,梁文州和婆婆看到我,纷纷停下交谈。
晚上,我到洗手间洗澡。
刚走进浴室,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幸好我反应足够快,扶到了一旁的门把手,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但整个人仍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顺势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用手一摸,才发现脚下竟然被人抹了肥皂水,瓷砖变得溜滑。
我难以再将这件事看成是一场意外。
他们竟然这么不择手段吗?
想要除掉这个不想要的孩子,却又不想承担责任和骂名?
我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便有几滴红色的液体从滴落到我的脚边。
「嗒……嗒……」
红色液体和肥皂水混在一起,变得混浊。
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自下而上传到心头,闷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宫颈长度不够,本来就很危险。
这样一来,这个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我就遂了你们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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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等不再有血流出时,擦干地上的液体,若无其事地把梁文州叫了进来。
「梁文州,你帮我摘一下项链。」
梁文州没来,而是把他妈推了过来。
婆婆走到洗手间门口,看了一眼地面,停下了脚步。
站在门边帮我摘项链。
刚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时,我脚下又是一滑,重重地向前倒去。
摔倒前,还不忘拉上身后的婆婆一把。
「哎哟!」婆婆大叫一声。
梁文州冲进洗手间,见我和婆婆齐刷刷倒在洗手间,愣了一下。
这时,红色的血液从大腿中流出,顺着洗手间瓷砖的纹路往水槽方向流。
婆婆和梁文州面面相觑。
梁文州隐隐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摸着肚子,怀里的孩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动静。
梁文州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把我送去医院。
在病房里,当其他所有床位的产妇迎接了一个又一个新生的生命时,我留下的,却只剩一具血肉模糊的肉团。
孩子在肚子里没了气息。
那是一个已成型的男胎。
医生拿着死胎给梁文州看,要他签字。
梁文州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久久不敢相信现实。
「医生,怎么会是男胎?不是个女胎吗?」
「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9
医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国严厉禁止鉴定胎儿性别,你从哪知道是男是女?」
「总之,打下的胎儿就在这里,你签个字吧。」
梁文州拿着报告单冲进病房质问我。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怀的是个女的吗?」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抓着床单,瞪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几句话。
「对我来说,是男是女,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难道只有男孩,才能引起你的一点怜悯和惋惜,女孩就活该去死吗?」
梁文州心虚地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早知道……早知道……」
他气恼地挠着头。
这时,婆婆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病房。
我对她怒目而视,咬着牙道:「婆婆,你为什么要推我!」
婆婆龇牙咧嘴地想要撇清关系,「我哪里推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洗手间地面为什么会好端端出现那么多肥皂水?婆婆来给我摘项链,我怎么好端端就滑倒了?」
「如果不是婆婆做的,难道是我自己害了我自己的孩子不成?」
我看向梁文州,泪眼涟涟。
「都是因为婆婆,你的孩子没了。」
「你的儿子没了!」
梁文州将目光转向婆婆,虽然这件事是他们之前早就商量好的,但他还是莫名生出了一些怨怪。
他就是个不愿意付责任的伪善的人,就算我肚子里怀的是女儿,他尚且要制造意外让我承担责任。
更别说,现在他失去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10
回到家后,我休息了好一段时间。
为了驱除这件事的晦气,婆婆从乡下找来了大师,给胎死腹中的孩子做法事。
大师在房间里绕了好几圈,又是用柳叶洒水,又是烧符纸。
从我所在的卧室出去后,他神灵上身,在客厅蹦蹦跳跳,借用他的肉体说出了消灾之法。
「胎死腹中,冤魂不散,须为冤魂设下灵位,令罪魁祸首在灵位前跪拜三日三夜方可消散。」
「罪魁祸首?」
梁文州和婆婆面面相觑。
她没想到,自己请来的人,竟然说出了不利于自己的断语。
我眼中含泪,心中含恨,一字一句道:
「婆婆,为了能超度我肚子里死去的孩子,只能委屈你了。」
婆婆不愿意。
「凭什么要我给一个还没出生的东西跪!而且我的腰也受伤了啊,还要我跪三天三夜,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而且这孩子哪里是我害没的,明明就是你自己不争气!」
她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梁文州。
但梁文州却冷漠地扭头避开她的眼神。
「妈,为了儿子好,你就委屈一下吧。」
婆婆无奈,只好羞愤地朝我跪下,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够了没?跪三天三夜,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在跪我,是在跪那个死在肚子里的孩子。」
婆婆准备起身,梁文州却冷漠地按住她的肩。
「妈,你就听法师说的吧。」
11
婆婆难以置信,挣开他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你个梁文州!真是我自己养出来的好儿子!」
「自己作的孽,终究报应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婆婆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儿子竟然也不站在自己那边,一气之下摔门而去。
大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收拾东西离开。
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后,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
一天,我突然想起那条帖子。自从流产后,我再也没有点进去看过。
我找到帖子,点了进去。
那条帖子不仅还在,而且上面的内容还更新了。
【孩子已经没了,没想到竟然是个男孩,把我气得几天都没睡好。】
帖子的热度变得越来越高,有许多意见不同的网友也刷到了。
除了之前为虎作伥的那些评论,其他五花八门的回复多了起来:
【哦唷,知道是男孩才后悔,楼主可真拜屌。】
【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
【你以这种方式起号,你父母知道吗?】
他不仅没有任何廉耻心,反而在上面又问了一个问题:【老婆小产已经一个月,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怀下一个?】
评论区有网友回复:【一个月就可以了吧。】
也有人回复:【什么时候能让他老婆刷到啊,他老婆也太惨了吧。】
我的胸口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他究竟把我当什么?生孩子的工具吗?
我把他的这些逆天言论一一截图。
12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因为被人举报,还是帖主发现事情不对主动隐藏,这条帖子突然刷不到了。
但没关系,我早已把所有的内容都截了下来。
晚上,梁文州下班回到家,主动给我带了一些路上买的东西。
晚上睡觉前,他偷偷摸进了卧室。
小产后,我们便分房睡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我瞬间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他在我身后躺下,手伸进被窝里,撩开我的衣服。
我一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
「梁文州,你干嘛?」
梁文州没想到我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干嘛?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你说我干嘛?」
「我身体没有恢复,不想和你发生关系,你出去。」
我冷冷地指着门口的方向。
梁文州嗤笑一声,不顾我的阻挠,扑了上来。
「苏可,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滚出去!」
我对他拳脚相加,但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力道却依旧不及他。
一片混乱中,我摸到了床头柜旁边的手机,按下了早已准备好的拨号按钮。
「喂,110吗,我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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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报警控诉他婚内强奸,梁文州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到警察局做了笔录,梁文州坚称我是因为心情不好,和他吵架,所以才报警。
由于我和梁文州的夫妻关系属实,再加上他最终并没有得逞,虽然有我的监控和证词为证,警方权衡之下,还是只对梁文州进行了一番口头教育,便把他放了出来。
我没有再回家,而是直接找了个酒店住下,向律师提交了手上已有的证据,拟定离婚协议书。
梁文州不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和他离婚。
「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满是不接。
「好好的?」
我冷哼一声,向他展示出我之前截的那些图。
「梁文州,你是不是人?」
「你总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新时代的思想和姿态,号称自己不重男轻女,但是你看看你在网上发的这些东西?」
「你知道六个月意外流产对我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吗?你知道引产有多痛吗?你知道清宫是什么感觉吗?」
「那就像是把你身上粘附最深的那一块皮肤,硬生生地剥下来!」
「而你呢?你什么都不用做!」
「让我承担失去孩子的痛苦还不够,你甚至想制造意外,让我承担所有的责任,让我愧疚一辈子,好在剩下的时间里,继续被你拿捏,当你传宗接代的工具!」
「你看上去能言善辩,实际上是巧言令色!你本质上就是一个虚伪、懦弱、自私的人!」
看到那些截图的时候,梁文州心虚了一瞬。
但只是一瞬后,他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是你自己斩钉截铁说肚子里的是女孩,这不能怪我。」
「我之前让你和我一起去香港了,要是鉴定出来是男孩,我肯定把他当宝贝,恨不能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怎么可能让你出事?」
「说到底,孩子没了,你也并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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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没有一丝悔改,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爱情」对女性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陷阱。
它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一味沉溺在荷尔蒙和多巴胺带来的美好体验中,却不曾睁大眼睛看看身边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我按捺住颤抖的双手,把手机收了回来。
「你不愿意签字的话,我会把这些材料提交给法庭。到时候,你就等着看法官怎么判吧。」
梁文州愣了一瞬,满不在意地歪嘴笑了起来。
「哦,那你就提交啊。」
「你怎么证明这个帐号是我的?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吗?」
「而且这个帐号在哪里?恐怕是你自己找人p的图吧?」
「法官看到你这种捕风捉影的行为,可能会笑掉大牙,怀疑你是不是的了什么精神疾病吧!」
我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果然之前的那个帐号已经被注销了。
我冷哼了一声。
注销了,就等于不存在了吗?
就是出于这种想法,他才敢那么大胆地在网上大放厥词是吗?
那些给他献计的网友,恐怕也是出于同样的想法。
网络世界,和真实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因为这一层屏障的保护,他们便以为自己可以脱离真实世界的道德束缚,为所欲为。
人到了那里,也便成了鬼。
几个月后,离婚案开庭。
法官拿着那个帐号向梁文州严肃询问:「被告,这是你的社交帐号吗?」
梁文州面不改色,斩钉截铁道:「不是。」
法官从手中拿到了另一份材料。
是我的代理律师发出申请,在警察的帮助下,从社交平台后台调出的记录。
上面清楚显示出之前那个帐号的注册手机号是梁文州的。
并且其中一个关联平台的实名认证人,也是他。
除此之外,所有的登录时间、发帖内容,全都清晰地记录在上面。
「资料显示,这个帐号确实是你的,并且也发过对应的内容,你怎么说。」
梁文州没想到那个帐号已经被删除了,竟然还能找到这些记录。
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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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眉头紧锁,沉稳地开口道:
「原告提交的证据充分证明,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严重的性别歧视行为,并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迫使原告终止妊娠,对原告的身心造成极大伤害。」
「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九条,夫妻感情确已破裂,且因被告的主观恶意行为导致婚姻无法维系,故准予离婚。」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梁文州:
「被告,你的行为,不仅仅是婚姻中的失信与背叛,更是对女性人格尊严的践踏。
「你在得知胎儿性别后,曾试图诱骗原告服用药物、过期食物等方式,意图迫使流产。后又改为制造意外,最终在洗手间涂抹肥皂水导致孕妇流产。
在原告流产后一个月,又强行与她发生性行为。这种行为已涉嫌构成家庭暴力,严重违背公序良俗。」
梁文州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庭大喊道:「不是我做的!都是我妈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肃静!」法官毫不留情地喝止了他。
她又转向我,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原告作为准妈妈,在遭受巨大精神压力的情况下,仍坚持维护自身权益,并通过法律途径寻求公正,本庭对此表示尊重与支持。
「鉴于被告的主观恶意,以及其对婚姻破裂负有主要责任,本庭判决如下:
「夫妻共同财产按7:3比例分割,原告获得70%,被告30%。同时,被告需额外支付原告精神损害赔偿金5万元。」
法官向我点了点头,环视全场,铿锵有力道:
「本庭希望借此判决向社会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性别平等不是口号,是法律必须捍卫的底线。任何试图以封建糟粕剥夺女性权益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正制裁。」
梁文州脸色铁青,沉默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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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庭出来后,我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和梁文州的离婚案件因为太过典型,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被写进了新闻里,还上了热搜。
梁文州成了公司里的名人。
一些女性顾客到公司实名制投诉梁文州的行为。
因为对公司造成了不利的影响,公司把他开除了。
梁文州重新开始找工作,但却屡次碰壁。
哪个公司都不想要他这样一个背信弃义又虚伪懦弱的男人。
他回了老家。
他爸妈又给他找了一个相亲对象。
没过几个月,就结婚了。
但几年后,我从共同的好友口中听说,他又离婚了。
原因是女方生不出孩子。
我在原来的岗位上做得越来越好。
我换了很多个男朋友,享受他们给我带来的快乐,但再也没有轻易踏入婚姻。
除此之外,我还在闲余时间里,参加了一个关注婚内女性权益的ngo组织。
我过去的经历引起了许多女性朋友们的关注。
我这才知道,原来和我经历类似的人还有很多。
男性总是觉得只有生出男孩才算是有后。
在这样的压力下,不少女性妥协了。
她们有些和老一辈一样,生不出男孩就一直生,直到生出了为止。
最多的一个,连生了十一胎。
有些配合着男方的要求,早早到国外去查了胎儿性别,如果是女孩就打掉。
只因为——
「至少,她不用到这个世上受苦了。」
看到这些案例,我无比唏嘘。
明明所有人都是怀胎十月,从妈妈的肚子生出来的。
为什么却依旧有这么多人认为,只有生了男孩,才算是有后,而生了女孩,就是断根了?
社会在进步,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教育,有了学识。
他们看起来在男女观念上不存在任何偏见。
但实际上,只是变得道貌岸然。
问题并没有被解决,只是被忽视,被隐藏。
成了一个暗疮,隐藏在床笫之间,在人心中最幽暗的部位。
只有当这个世界上没有「男性」和「女性」的区分时,才能达到真正的平等吧。
但生理上的差距又是不可忽视的。
平等的那一天,真的会来临吗?